刀皇眼見聶風揮刀雷霆般疾劈而至,內心大驚,大喝一聲,陡提全身功力,爭名刀一抖,當的疾迎而上。
輕眼間二人己然激戰在起,“噹噹”之聲暴響不絕。
短兵相接,二人出手均極狠辣,絕對不留餘地。
剎那間,聶風己然與刀皇更拼了十多刀,竟然與他伯仲之間,明顯功力己猛進不少,一時不禁打得慘烈異常,難分軒輕。
刀霸,二人心更霸!
二人刀鋒交加不絕,“噹噹”之聲不綸於耳,激迸出的霸氣更霸得整個山洞開始倒塌,現不紛紛墜下。
旁觀的步驚雲。豬皇。邪皇等人,無不為之悚然動容,暗自震驚。
聶風此時簡直已判若兩人。
刀!
人!
眼!
盡皆在暴綻着懾人的魔氣,威力無匹,霸道絕倫。
雙方刀勢,戰意己至激昂的頂峯,似乎要拼個不死不體!
“轟隆!”驀然一聲轟大巨響,亂石塵上橫飛亂舞。
狹窄的山洞正再難容下兩大絕頂刀客之戰,紛紛坍塌,二人已然邊鬥邊走,直衝洞外。
一時刀風四湧,霸氣四漾,天昏地暗,洞塌山搖。
二人卻仍鬥個半斤半兩,難分高下!
聶風似己大怒,暴喝一聲,刀光一閃,拳腳齊去,風神腿夾雜着凌厲無匹的魔刀刀法狂掃而出,埋身拼搏。
刀皇見狀大驚,回刀急保,似晚了一步,“卡”的一聲暴響,己然被聶鳳飛腿掃中,身形為之一晃,急提內氣,將無情刀法旋展至極限,卻是感到壓力倍增。
原來他一生僅專研刀法,論腿,始終不及聶風,幾個回合己然漸漸被逼得刀發有些零亂,處於下風。
此時眾人己追出洞外。邪皇之僕見聶風竟然搶佔了上風,不禁驚呼出:
“啊,聶鳳竟佔上風,魔刀果然厲害。”
“晤……”邪皇點了點頭,凝視着二人激戰。
豬皇更是心中大喜,緊握拳頭呼道:
“好……好!聶風,你就替小桐報仇吧,宰了那老鬼!”
眼前二人生死相拼,最痛苦的自然是第二夢,一個是親,一個是愛,心中一片悽然,默默的注視着兩人苦戰,手心中洋洋侵出了冷汗。
步驚雲卻手握絕世好劍,一瞬不眨的注視着場中,以防聶風落敗,好及時撲身相救。
轉眼間二人刀拳交招,己然又拼了十幾招。刀皇了幾腿,心中震驚不己,不敢有半分怠慢,急舞刀身。
二人宜戰宜走,轉剎間己然站在一參天絕崖上,周遭只有遠山與深谷,再無依藉。刀皇一時間上天不得,下地不能,後退無路,心中大急,只得猛提全身功力,揮刀反撲。
絕崖上稍一錯步,勢必粉身粹骨,就在刀皇方欲揮刀拼命反擊之際,奇異之事己然發生。
但聞“嚎”的一聲暴響,舉頭一望,驚見一道高達八尺的滔天巨浪,正向自己當頭罩下。卻不見聶風的身形。
絕崖,巨浪傾刻把刀皇逼出一個退無可退,無可選擇的死位上。不禁內心駭然,驚震的凝視着巨浪暗忖:
“好厲害!這就是魔刀用以擾敵的神奇力量。”
一時急思對策。
刀皇並沒有猜錯,但他的處境並不如他眼前所見的異像樂觀!
就在他凝思之際,聶風己自浪中運刀如飛,刀勢有如怒濤般排山倒海的狂卷向他,赫然旋出了魔刀第一魔決——“魔氣縱橫”!魔氣赫然形成了奇異的巨浪。
刀皇乍見之下不禁為之動容,暗呼:
“不好!”
疾握刀運氣自保!
“魔氣縱橫”卻有如水銀瀉地,閃電般把其前後左右困死。刀皇頓感寸步難移,比站在絕崖之勢更兇險百倍。
情急之下,靈智一下,刀皇不禁想到了一招,此刀一出,不單把對手逼入死位,更把死位封死。
生命儼然被捏成一條線,線斷人亡。
刀皇意念電轉,心念一決,惟有孤注一擲。
猛提全身功力,大喝一聲右臂一抖,沙的一聲,爭名刀疾射而出。
刀風過處,石走沙飛,挾着凜冽刀勁如箭射上。
可惜迎着聶風的重刀浪,即時瓦解,僅有數點飛沙穿過嚴密的刀浪飛射向身上下壓的聶風。
便僅是幾粒沙石,在刀皇眼中看來微不足道,卻正是他唯一的一線破招希望。
就朝着這一絲勝望,刀皇暴喝一聲,貫勁便出斷情刀法凌厲殺着一一“情盡於此”,挺刀沖天上戳。身形方動,刀皇突覺手腕僵硬,不禁心膽皆黑,驚呼出口:
“啊!我的手腕,骨節……”
原來,刀皇專注要破聶風的一招“魔氣縱橫”,卻忽略了雪飲凌厲無匹的刀寒造成的僵硬。刀皇手腳一僵,聶風己然大喝一聲,重招迭去疾卷向他。
判斷失誤,帶來的後果往往非嚴重。刀皇刀勢難展,人刀立時失控,只聽刀“喀嚓”一陣暴響,己然被聶風揮下的刀浪絞碎。
爭名刀斷,魔刀未止,狂風暴雨般的絞向核心的刀皇。
第二夢乍見之下花容驟夫,嬌軀暴顫,大聲呼道:
“風,別殺我爹!”
第二夢話聲甫落,“膨膨”一陣暴響,聶風己然倏的收招,雙腿閃電般的連環蹋出,連中刀皇。
邪皇的僕人見狀不禁暗異道:
“主人,怎會這樣,聶風如是己入魔便不會留情,如未入魔,又豈有如此功力?”
邪皇聞言沉思不語,心中暗自驚詫不己。
就在此時,聶風“砰”的一腿掃中刀皇,身形已然凌空倒卷而去,飄落在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雪飲,“卡”的插在地上。
豬皇與步驚雲見狀大急,飛撲過去道:
“風,雪飲本是你的,你為何還我。”
聶風聞言一片漠然,冷冷瞥了步驚雲一眼,斜飛而去。
步驚雲做夢也料不到聶風變化如此之下,不禁大驚道:
“風,慢走!”
可是聶風卻恍如未聞身形如箭,閃電般的飛向林中。
步驚雲乍見之下不禁大惑,暗忖:
“他為何對人毫不理會。”
提劍疾追。追出樹林,聶風已然到了鐵索之上,心中更是驚疑不定,暗問:
“他走得如此急,倒底去哪裏?”
思忖之際,赫然見聶風已然縱身跳下深谷,不禁悚然動容,急喝一聲:
“風!危險!別要跳下去。”
疾追過去,己然見聶風手足並用,抓在石壁一連幾閃,己然跳下深谷。
步驚雲見狀暗鬆了一口氣,貫勁急喝道:
“風,絕無神登基在即,你還要去哪裏?”
唯有空谷迴音,聶風一連幾閃,己然消失無蹤。
聶風突然離去,邪皇,豬皇,第二夢等人盡皆為之一愕。
良久始回過神來。豬皇大喝一聲:
“老匹夫,你殺我小桐,這筆帳老子今日一定要與你算清。”
撲向重傷坐地的刀皇。
第二夢見狀急護住刀皇道:
“豬叔叔,我爹爹只是一時失手,你饒了他吧。”
豬皇聞言雙眼一瞪道:
“夢!你走開,今日我一定要求個公道。”
“豬叔叔!”第二夢聞言嬌身暗顫,急道:
“我爹不是有意殺小桐。”
步驚雲急走到第二夢身旁道:
“姑娘,你爹所結的恩怨,讓他自己了結,你還是別理為好。”
“什麼?”第二夢聞言不禁驚得睜大了雙眼,愕然注視着步驚雲道:
“我爹之己身受重傷,我斷不能置他不顧,求你放過他……”
第二夢話未説完,刀皇苦笑道:
“夢兒讓開,大丈夫既敢作,便應對自己所做的事完全負責。”
説着緊握身前的雪飲冷哼一聲繼續道:
“豬皇,老夫今日就還你一個公道!”
步驚雲、第二夢,豬皇等人見之不禁為之驚愕了。
驀地,刀光一閃。豬皇心頭陡地巨震,頓時驚得睜大了雙眼。
血光飛濺,一隻無雙的右手己然墮落。
刀皇已然自斷右手,左手握刀站起,注視着豬皇道:
“這是右手已伴我爭名半生,老夫就以它來償小桐的命。豬皇,你若還嫌不夠,便以你的實力來取老夫的命!”
眾人聞言猛醒,第二夢乍見刀皇右臂斷口流血如注,不禁驚呼一聲:
“爹!”
就欲撲過去。
步驚雲忙拉住她道:
“姑娘,毋庸傷心,你爹能敢於承擔過錯,不愧還是一條令人佩服的漢子。”
刀皇見豬皇驚愕不語,不禁冷冷的注視着他道:
“豬皇,我絕不會輸給你這個第三,有本事便來吧。”
豬皇聞言一震,雙目中竟不知不覺的湧出了兩行淒滄的淚,默默的注視着刀皇,良久,良久,緩緩的閉上雙眼喃喃自問道:
“何……解?我們……三個……本是世交,更是最好的朋友?何……解……要……弄到……這個……田地?”
豬皇悲自問的同時,邪皇與刀皇撫心自問,相顧啼噓。
豬皇説着,説着,“砰”的跪在地,雙手捂膝,低頭自語:
“為了爭這此……所謂強者虛銜,我們……虛度了……一生,更……禍延了……下一代……”
“到頭來……我們……其實……不是強者,而是最愚蠢的……失……敗……者!”
第一、第二、第三!
眼見三老落得如此下場,步驚雲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惋惜。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聶風,不自扣心自問:
“風,你到底想去哪兒呢?”
日子飛逝,事逼眉睫,對他,眼並非傷心的時候。
步驚雲告別了邪皇等人後,孤身直闖皇城。
縱然僅餘一分微未力量,他亦會盡力戰鬥到底。
皇城,京都重地,天子威儀,繁華如雲。
然而不幸發生,絕無神率人入侵,一掃中原武林,使其入主帝宮,登基在即,然而天下鮮有人知。
步驚雲經過幾時疾趕,己然接近了皇城,口乾腹飢,見道旁有一酒館,邁步而入,沽酒獨飲。
忽然,聽到屋脊上輕微的聲響,步驚雲不禁為之一震,倏地抓起桌上的利劍,身形利劍般直射而上,接近了皇城,他不得不加倍的小心防範。
劍如迅雷直戳,“察”的一聲響,直透屋脊,但監視之人竟然輕鬆避過。步驚雲不禁暗驚,倏的傳身。
來人己然反掠而入,十指箕張,閃電般的抓向步驚雲的右臂,乍見他手中之劍,不禁驚道:
“你……手中的可是絕世好劍?”
步驚雲右臂被扣,面不改色,聞言冷笑道:
“不錯!你是誰?”
説話聲中“啪”的一時,將來人擊飛。
來人竟然輕功奇高,身形一旋,己然飄落步驚雲對面道: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話一出口,彈身疾飛而出。
步驚雲乍見之下不禁神色微微一變,暗忖:
“好超脱的輕功,這高手到底是什麼人,他又要帶我去見誰?”
意念疾轉,提劍掠身疾追而出。
孤村,小鎮,無名早已到了此離皇城不遠的鎮上。在一個昔年所救的一個農夭家。
今天是集日,農夫不禁問無名道:
“恩公,我們父女今天要到市父上去,你有什麼需要買回來?請吩咐一聲,”
無名聞言搖了搖了頭道:
“不用了,我們突然來此暫往,己為你們帶來許多的不便,又豈能再給他們添麻煩。”
老者聞言笑道:
“恩公不要這樣客氣呀!若非當年你救了我夫婦,我倆早已死了,難得恩公給我們這個報恩的機會。”
無名聞言搖了搖頭道:
“其他沒有別的吩咐,只託你把嬰兒所需的東西買些回來。”
老者聞言點頭道:
“恩公放心吧,嬰兒所需的物品與食物,我們會買回來的。”
話一出口,朝無名揮了揮手,帶着女兒出了門。
龍袖在房中聽見內心不禁一震,暗忖:
“師父常説無名只是一個顧求上巔峯,而不顧別人生死的人,但……看來並非如此。”
意念至此,不禁走到他身旁道:
“前輩,我們如今暫避於此,只怕鬼虎回去後,未必會找來這裏。”
無名聞言搖了搖頭道:
“不用擔心,無論我到哪裏,鬼虎亦總有方法找到我的。”
無名與鬼虎雖名為主僕,但感情卻一直比親兄弟還要好,二人心靈有一種奇異的默契,並非旁人可以想象。
無名話音甫落,但“呼”的一聲響,不禁暗忖:
“他己來了。”
意念至此,一條人影已然掠到龍門的脊上,赫然正是鬼虎。
鬼虎一現,注視着院裏的無名道:
“主……人,步驚…雲……已經……帶回……來……了……”
鬼虎話音甫落,步驚雲己然疾步走進院裏,見是無名相招,疾步走到他身前雙手抱拳道:
“前輩,你找我有事?”
無名聞言點了點頭,起身帶着步驚雲走出小院,走進一條巷子道:
“驚雲,今次我急於找你,只因絕無神己練成不滅金身,刀槍不入,若要破其金身,惟有以你手中之絕世好劍。”
步驚雲執劍默默的跟在無名的身後,聞言點頭道:
“嗯,劍皇死前己曾提及!可惜劍猶鈍不利,須以至熱之物方可開鋒。”
頓了頓回憶似的道:
“但我與冷胭百思不得其解,什麼才是至熱之物?因此至今仍無法開鋒。”
二人説話間己然到一房的拐角之處,無名無名面色沉重,揹負雙手,沉吟良久道:
“毋庸再想,你就用我心中的血開鋒吧。”
“什麼?”步驚雲做夢也料不到所為的熱物赫然是人心中之血,乍聞之下,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的注視着無名。
無名倏地轉身注視着步驚雲道:
“我術修練的是天劍,劍心是為温熱,若沾滿温熱劍手心頭的血,絕世好劍必能開鋒無疑。”
“這……”步驚雲聞言不禁吃驚道:
“……怎麼行?這樣做不是要犧牲你的性命?晚輩絕不能如此做?”
無名聞言面容一肅,右手地指指着自己的胸膛道:
“不要緊,為救天下蒼生,早已預料會有豁出去的一天。驚雲,你如今就用絕世好劍刺進我的心,用我的心血為劍開鋒吧。”
步驚雲聞震驚不己,愕然的注視着無名道:
“但……若你死了,中原羣雄無首,更是難以對抗絕無神。”
“你錯了。”無名聞言苦笑道:
“中原羣雄早已盡傷,我也僅餘三層功力,根本無法再戰下去,如今只有你加上絕世好劍,方有一線希望。”
説着緩步走向步驚雲。
步驚雲見狀大急,情不自禁的後退幾步道:
“不!我絕對不能殺你!這樣做有違天地良心,我心不能忍。”
無名聞言雙目精光一閃道:
“為何不能,驚雲,其實你本應恨我的,你知道我當年為何不收你為徒?”
步驚雲聞言一怔,不知無名為何有些一問,不解的注視着他道:
“因為你恐怕我戾氣太重,學成莫名劍法禍及蒼生。”
“不是。”無名聞言搖了搖頭道:
“那只是因為我的一點私心,惟恐你會更勝過我的徒兒劍晨,相信你心中也有數。”
步驚雲聞言一震,凝思不語。
無名見步驚雲不説話,揹負雙手緩緩道:
當日若非我為私心,作出錯誤決定,你一生可能改寫,不用再走上悲的路。”
頓了頓道:
“驚雲,難道你不恨我?既然你心中一直恨我,今日可是大局為重,為公為私,你就劍刺進我心,成全大家吧。”
“不行!”步驚雲聞言驚醒,搖頭道:
“當年的路是我自己親手所揀,我絕不能殺!”
話方出口,轉身而去。
無名目視看步驚雲的背影不禁暗歎道:
“唉,他的人和劍如不能開鋒,這次我們便全無勝望了。”
月黑夜靜!無風無星。農舍一片寧靜。
步驚雲此時躺在屋中的榻上輾轉難眠,反覆思索着無名白天之話,心中一片茫然與不解!
以人的心血開劍鋒,聞所未聞。可是他又為何要如此決定呢?難道真如他所説,為救天下蒼生?
步驚雲反身思索着白天那奇怪莫明的一幕,不知不覺夜己深,忽然聽到吱咯一聲響,緊閉的窗户己然無風而開,一條人影己然閃電般的疾飛而入。
步驚雲乍見之下一驚,急喝一聲:
“什麼人?”
閃電般的抓起榻頭的劍,身形一彈而起。
來人黑衣黑褲,青中蒙面,見步驚雲身形彈起,冷喝一聲:
“受死吧。”
一劍疾刺向他的前胸。
步驚雲聞言冷哼一聲,不待蒙面人手中劍刺到,右臂一抖,絕世好劍疾迎,“當”的一聲脆響,已然將其劍削斷。
蒙面人一招方出,乍見劍不禁“啊”的一聲,驚呼出口,身形閃電般的倒彈而起,欲穿窗而逃。
步驚雲豈有讓其輕易逃走之理,大喝一聲:
“哪裏走!”
揮劍疾追而出,閃電般的攔住蒙同人的去路,冷喝道:
“你到底是誰?”
蒙面人似沒意逃走,聞言緩緩的拉下了面巾,竟然是無名。
步驚雲乍見之下,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雙眼,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驚恐惶然的注視着無名道:
“什麼?竟然是你?”
無名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把劍插在地上,單膝跪地低頭道:
“驚雲,我……深知……你一直……恨我,惟有……出此下策,方能……消除……你我的……恩恩……怨怨,你下手吧。”
“不,我……確曾恨你,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步驚雲聞言不禁激動得熱淚盈框,籟籟而下,吞吞吐吐道:
“如今,你是……是我……最尊敬……敬的人。”
話方出樓,己然是淚下如注,灑在絕世好劍之上,劍身粹地起了變化。無名見之,不禁心中暗喜。可步驚雲猶未發覺。
但見絕世好劍暴豪光,頃劍頓把四周照得如旭日般通明,無名乍見之下,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激動的微笑。
步驚雲手握絕世好劍,卻驚得瞪大了雙眼,不解的注視着無名道:
“啊!為什麼會這樣?”
無名聞言深思着道:
“果然,當你放棄仇恨心之時,你的熱淚便能為此劍開鋒!”
步驚雲聞言一震,明白了什麼,自己適才一劍差點刺入無名的胸膛,傀的注視着他道:
“你……你怎麼會沒有事?”
無名聞言緩緩的拉開被凌厲劍風所劃開的衣衫道:
“不用操心,我早已有準備,絕世好劍未開鋒之前,絕對無法刺空我這塊紫金甲。”
步驚雲聞言凝視着無名的紫金甲,完全明白,驚悟道:
“哦……原來適才這一切都是假的。”
“嗯……”無名聞言點了點頭,起身道:
“一切都是我的安排,目的只為令你解放心中仇恨胸懷,再以你至誠至熱的淚才能為絕世好劍開鋒。”
步驚雲聞言愕然的注視着手中己然開鋒的絕世好劍,不解的道:
“用我的淚為我的劍開鋒?”
無名聞言點頭解釋道:
“一生以來,你的武功皆迷立在仇恨的基礎上,才會突飛猛進。的確,仇恨是一種激發潛能的力量。”
頓了頓道:
“可惜,仇恨也總有了斷的一天。”
不錯!步驚雲亦深覺自手刃雄霸之後,仇恨漸退,武功開始停滯不前,再難突破。聞言明白了不少,沉思不語。
無名緩緩的繼續道:
“僅恨本為一種執念,一個人長期處於執念之中,他自身境界,心胸又豈能開啓寧。”
步驚雲乃是天賦極高之人,聞言點頭凝視着手中的劍。心中反覆回味着無名的話:
“自身境界心又如何開啓?”
靈智一閃,似懂非懂的注視着無名道:
“前輩,晚輩仍有所不解,一個人自身境界心中又如何開啓?”
無名聞言沉思着道:
“劍和人亦本為一體,人是劍,劍是人,故若要你的劍開鋒,首先便要令你拋去仇恨執念,開啓你內心裏更高境界。”
頓了頓道:
“如今你心境已開,跟我來。”
説着轉身邁步而行。
步驚雲聞言心中激動萬分,點頭跟着無名離開了農舍。
江流千古石不轉,月下浪濤依舊明。
無名帶着步驚雲來到靜寂無人的江邊,盤膝坐在一塊大石上,凝視着坐在對面的步驚雲道:
“你如今把執念捨去,開啓了所能包容的極限,可有什麼感受,”
步驚雲聞言思索道:
“我感覺到心靈內像有一道奇異的光,光所能照到的地方闊大無涯,漫天邊際。”
説到此處,黯黑的絕世好劍又透發晶瑩柔光,恍如步驚雲心內的一樣,人劍互相輝映,照亮了黑夜。
無名眼見步驚雲心中的黑暗竟然透發柔光,相信以他目前的資質練劍,必有更驚人的突進,沉思良久道:
“明日是與絕無神最後一戰之期,我們當然非去不可。”
步驚雲點頭毅然道:
“至死方休,又豈欲外強侵辱。”
無名點了點頭道:
“可惜你縱能開啓自己,所學武功始終雜而不純,必須好好在一日之內把所學歸納,方能配合絕世好劍。”
頓了頓道:
“如今,我決定把我畢生劍學給你使一次,你要好好觀看,記住揣摸。”
步驚雲聞言不禁驚喜交集,沉吟道:
“那你豈非傳我劍法,這……怎麼行?”
無名聞言搖頭道:
“此時己並非傳授之時,我只能把劍法使一次,一切也須看你自己的資質和造化。”
頓了頓道:
“為了神州蒼生,希望你盡力去學。”
話音甫落,無名也不待步驚雲回答,霍然起身,拔起插在身旁的斷劍,凝神運氣,施展出了莫名劍法——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