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捲着冰雪擊打着暈沉沉的步驚雲,步驚雲的絕世好劍再一次插在了懸壁之上,步驚雲心裏不由想道:
“我大仇己報,雄霸死了,我愛的人——孔慈去了,無名的恩亦己償還,在這世上我再無可事做,無拖欠的!”
步驚雲想着想着,頓時心灰意冷,想到該死了,想着正欲拔劍自己向懸崖下而去,了結一生!
就在這一刻,頭腦中浮現出一個淚水漣筋,悽楚人見人憐的少女,步驚雲雙眼一亮,不由想到了這個人——楚楚,楚楚眼睛正無助的看他,步驚雲頓時打消了一死了之的念頭,想到:
“我不能死!我還要支持下去!”
步驚雲不覺得死亡一件可怕的事,只要一劍梗卜可將生命解解決,不用恐懼,不用痛苦,簡單爽快。但此刻其體力一絲一毫流失,死亡亦逐分逐寸分侵其五臟六腑,原來,等死才是最可怕,最痛苦的!
一日過去,新的一天來臨,陽光通灑大地,是一個大好晴天,多麼好的一天,金黃的晨輝照得他遍體生輝,冰雪亦在晨輝中漸漸融化!
凍冰之巖被熱得酥鬆,絕世好劍再難支撐,“嘎”的一聲,一塊冰掉了下來,劍身一斜,掛在劍上的步驚雲,身子一擺,心神震動起來,即爾“喀嚓”一聲,絕世好劍四周的冰塊化成了粉碎。人頓時向萬丈深淵急墜而去!
此時,鳳舞繼續説道:
“二十年來,主人每次練功,僅得一人替其守關護法!”
此語一出,眾人目光全都落在一人身上,此人正是花玉男,只見他低頭無語,面泛鐵青。花玉男所習花神手乃純陰掌法,導致他不男不女,未能成親,故無家室之累,無名見其做事細心周到,便令其為他守關,亦只有他見過無名全部招數和路數。
龍王聽之大怒,罵道:
“原來是你這不男不女的傢伙,我要殺了你!”
龍王説完,伸出巨拳向花玉男轟去,花玉男不聲不吭,顯是心中內疚,等着一死百了!
這時一隻手伸過來擋住巨拳,正是鳳舞之手,鳳舞勸道:
“慢着,我們應給他機會解釋!”
龍王氣怒未消,向無名看去,叫道:
“主人……”
此時無名依舊未動,胸腹捲起一團氣浪,冒出一道白煙,鳳舞心細,向大家道:
“請大家先退出去,讓主人單獨和花玉男説!”
眾人聽了鳳舞之言,均走出了屋,屋中只留下無名和花玉男,無名依舊沉默,花玉男道:
“這麼多年,大家早已妻兒滿屋,我卻無法娶妻,什麼也沒有,但我仍想得到名利,這方面,無神絕宮絕對可以滿足我。”
無名依舊無語,只“哎呀’幾下,可見他在聽,他更專心療傷!
花玉男瞪大眼睛,專注着無名,突然飛身躍起,手中握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口中叫道:
“老闆,別怪我自私!”
屋外,眾夥計攜妻扶子紛紛逃之,只聽一人道:
“大家快走!”
“為什麼我們要走,走去哪兒呢?”
“花玉男是內奸,此處己非久留之地,破軍即將殺到,等到那時,誰也走不了啦!”
這時龍王道:
“我們立即回去支援主人!”
話快落口,一道強烈勁力阻住了眾人,只聽破軍的陰森聲音傳了過來:
“不用多此一舉了。”
不單破軍,周遭更埋伏了鬼叉羅,只見四周鬼叉羅紛紛湧出,手中持着陰森利刃,只聽“殺!”字一出,鬼叉羅立即向眾人撲殺而來!立時就有幾名婦女被捅穿了胸膛,場中鮮血立現,眾夥計見之大驚,紛紛道:
“我們快保護妻兒!”
但鬼叉羅武功極高,人數眾多,眾夥計顧此失彼,眼前呈現出血腥大屠殺!
破軍功力極高,龍王,鳳舞聯手亦被其制住,眾夥計看到自己的妻兒很快就慘不忍睹,氣衝鬥中,紛紛叫道:
“好!今日老夫拼了老命也要與你們拼到底!”
這時只聽背後一聲:
“不必!”
接着只聽“砰砰”兩聲,己有兩人背門被來人閃電般轟了一掌,掌勁勢如雷霆直轟五臟六肺,胸膛頓時發出骨碎之音,噴射出一股血雨,兩人當場葬命,鳳舞眼見兩大高手一掌之間己被了結,當場震驚,心知強敵殺至,即時拔箭,望能以快箭掩護眾人離開,豈料箭方拔,人己如一團鬼影一般電閃到眼前。
箭快絕,掌更快絕,只聽“喀嚓”一聲,鳳舞背上的鳳箭已經齊齊而斷,來人身手不凡!正是絕心,龍王見狀立即鼓動全身真氣狂吼撲上,舉起雙拳如雷轟至,絕心卻冷冰冰依舊如故!根本不當一回事,一掌竟把來勢輕輕托住!
屋內花玉男舉匕將至,只是無名低垂之手閃電伸出,雙指立時夾住了匕首,花玉男大驚,不由問道:
“你不是中毒了嗎?”
“不錯,但我功力並未盡夫,只想試一試你,豈料你毫無悔意……”説着匕首在指問變得粉碎,花玉男見之,更是驚詫,垂頭喪氣。
“事既敗露,你要殺便殺吧!”
“你我賓主多年,我就當做你為朋友,你走吧!”
花玉男想不到無名會放他一馬,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無名卻既往不咎,十分慚愧!
“多謝你放我一馬,破軍此人兇殘暴戾,老闆,你如今又重傷在身,好自小心!”
花玉男説完舉步出門,卻聽“砰”的一聲,一人己闖入屋內,正是破軍,一劍將花玉男斬殺,口中叫道:
“説的對,老子兇殘成性,做我的敵人,永遠逃不了!”
此話當又是對無名所説。無名見破軍闖入,立感外面情形不大對頭,驚愕間,破軍劍如旋風,閃電席捲無名!無名不再多想,飛身從席上躍了起來,與破軍硬拼了一掌,破軍料不到無名還能再戰,叫道:
“你身中血絕還可壓我,修為好高,但今日怎樣也逃不了,也無人再幫你,去死吧!”
説完更是劍拳出擊,無名雖以高深功力制御血絕,椎是強弩之未,怎堪一擊,頓時被震飛屋外,從屋頂墜入地上,未等無名爬將起來,破軍又己挺劍刺到。眼看無名必死無疑!
就在此時,一隻粗糙的手競敢向絕世兇器攔阻,而且是以兩指彈向兇器!這隻手的主人,正是趕來的絕心,破軍被彈至一旁,驚問道:
“為何阻我殺他,難道讓他有機會翻盤嗎?”
絕心冷顏冰語道:
“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
“他被譽為武林神話,中原豪傑視之為神,我爹定喜歡彼此神所拜。破軍,你任務己完成,此後與無神絕宮再無拖欠,還是走的愈遠愈好!”
破軍心有不服,怎也不願放過無名,但想他是絕無神之子,而且此子得絕無神真傳,如此年輕己神元內斂,深不可測!還是不要與他為敵是好。
這時絕心向一名站在牆頭的鬼叉羅令道:
“把無名及其眾僕帶去嚴加看守!”
這時爬在地上的無名蠕動了兩下,終於無力反抗,深嘆着氣,破軍看之,擔心的向絕心道:
“小子,無名厲害得很,你今日不殺他,日後必有後悔的!還是殺了,免得夜長夢多!”
“你放心,我有絕對把握制住他!”
絕心心狠手冷,走到無名旁邊,再在無名背上狠狠添上一掌,只聽“隆”的一聲,無名身中血絕,如今再受如此重掌,毒上加傷,眼看確實無可救藥了,破軍這才放心的撤手而去!
絕心此時卻在想:“武林神話已經破滅,我要速戰速決,把其他武林人士全部擒拿歸案!”
在一幽靜平和的山中,這裏沒有血雨腥風,好一個世外桃源,難道這裏沒有江湖武林?
一個尼姑正挑着一擔清水進庵內,此庵更是清淡素雅,連此尼姑一點風塵也不沾,這是仙境!
“主持,請問救我的恩人何時回來?”
説此話的正是聶風,聶風居然在此!
聶風被神秘少女救到此地,而她卻又如仙鶴一般不見蹤跡,聶風站在庵內等候恩人。
尼姑放下清水恭敬道:
“恩公行蹤飄忽,把你放在此地便走,更沒説何時再返還這裏!”
“施主新傷初愈,不若在此休息數日,相信恩公不久便會出那。請恕貧尼還要誦經,失陪了!”
説完,尼姑不再與聶風多言!
聶風一人呆在這裏,很是悶,但這卻是修身養性之地,聶風此時的心也平靜如古井之水。
聶風在院裏踱着,觀看四周,
“嗯,似乎比閹位處偏僻,若非她們恩公時來相護,早給附近流氓滋擾欺凌,難怪她們對其如此敬重。”
“此人能從破軍手中將我救回,定是武功不凡!”
聶風正神思恍愧,突覺有一柔柔的東西在觸舔着他的手,癢癢的怪有味道,不由低頭一看,正是在院中四處遊玩的小鹿,聶風友好的向小鹿笑了笑,小鹿搖了搖尾,晃了晃耳朵,黑眼珠忽閃忽閃的看着聶風,十分可愛,怕人心靈。
院中不但有小鹿在悠閒走來走去閒逛,還有一羣可愛的小白兔蹦來跳去,空中又有鳥雀在低飛歡叫,時而與小白兔嘻戲一下,院中的氣氛頓時令聶風心曠神怡,恬淡致遠,忍不住又想這位救命恩人來:
“她不但樂於助人,還替小動物們療傷護理,想必心地十分善良,到底她是個怎樣的人呢?無論如何也要見一見她,當面道謝!”
打定了主意,聶風再不覺得寂寞苦悶,在江湖上打打殺殺,無暇理會自己想些什麼,現在不是有好時光可享受嗎?他索興坐在木凳上觀看四周的小動物,倒忘記了時光的流逝。
這時,又一個小尼姑去井邊挑水回來,聶風突然站起來叫道:
“咦!小師父慢行!”
小尼姑迷惑的頓身,不知何故,問道:
“哦,施主什麼事?”
聶風走了過去,用水瓢舀起一瓢水向旁邊的一盆花潑了去,只見花盆上頓時冒起一股濃煙,小尼姑大驚失色道:
“啊一一怎會這樣的?”
“有人在井內下毒!”聶風解釋道。
這時,在庵外樹葉之間,一雙怪眼立時張大,並“啊!”了一聲,低語自問:
“聶風那傢伙去了哪裏?”
原來聶風己不見了人影!
這時突從背後傳來聶風冰冷的聲音:
“想不到小小年紀,手段己如此狠辣,居然在井中下毒,但又怎瞞得往我!”
藏於樹葉間的正是絕天,絕大想不到聶風身法如此之快,輕功如此之高,不知不覺就到了他身後,遍然回頭,吃驚的看着聶風。
絕天本跟蹤神秘少女來到此處,她卻突然失所蹤,惟有部署鬼叉羅埋伏四周,以求一網打盡。豈料聶風早以冰心決辨知他們埋伏,但未知是敵是友,未有妄動。此刻見其暗施毒手,遂即時現身阻撓。
聶風見到絕天的容靨,不由心中震愕,眼人竟與自己童年有七分酷肖,這是什麼原因?
正驚愕間,絕天影月刀閃電而出鞘,直劈聶鳳,聶風見之,更是震驚:
“好狠的刀!”
他反應極快,身形一翻,避過絕天“半月刀法”。
絕天見自己偷襲也未得手,小霸王脾氣就起來了,怒目而視,口中叫道:
“鬼叉羅,統統給我出來,把他抓住!”
話音剛落,無數鬼叉羅從樹林裏顯身而來!
豈料擁出同時,鬼叉羅盡數倒在地上不動!
聶風大覺意外,絕天更是大嚷道:
“怎會這樣?”
這時一個白色人影姻娜而出,口中道:
“因為他們全被我點了穴位!”
來者正是神秘少女,原來她在救罷聶風后仍暗中對絕天關注,自然發現了鬼叉羅的埋伏。正當聶風對絕天有所行動時,少女立把鬼叉羅全部制服,可知其武功匪夷所思。
聶風和絕天正驚然望向神秘少女時,少女已輕易飄落聶風跟前。背對着聶風,讓聶風見不到她的面容,神秘少女不無關心的道:
“此子讓我來對付,你先走吧!”
絕天見到自己的部下全部被這少女點昏,怎受得住如此挫折,惱從心頭起,喝道:
“嘿敢犯我們無神絕宮?讓本少爺試試你有多少斤兩!”
説罷絕天半月刀法運舞如同半月一般皓銀在空,狠狠向少女劈下,少女儀輕描淡寫的避過,避的十分的輕鬆!
閃過了絕天的影月刀,只見她皓手一伸,從寬袖之中飛射出一把鋒利玲瓏的短刀!少女握住金刀,手腕一抖,刀勢如萬花盛放暴綻,逼得半月刀法潰不成軍。
更奇怪的是,刀勢意藴含一股熱勁,把四周冰雪悉數融解,一招之間,絕天己瀕於死地。絕天才知自己有多差!
聶風見金刀鋒利無比,刀鋒向絕天飛射而去,突然出刀攔阻,口中道:
“姑娘,此於年紀還輕,放他一馬吧!”
神秘少女怎會與聶風作對,答道:
“好!那我們走!”
説完率先飛身掠起,聶風跟了上去。兩人一前十後往前飛掠,聶風輕功雖快疾天下,但少女亦不惶多讓,兩人掠到一條小河邊,河邊有一隻小船,少女飛身上了小舟,握着細長的划槳,靜等聶風土船。
聶風看在晨曦下,小河四周在霧霍之中若有若隱,早晨一片寧靜,河裏此時微微泛起了漣筋,才知自己已身坐河邊。
聶風上船坐好,神秘少女開始划槳,船慢慢離岸,不知向何方而去,只聽得“嘩嘩”的水聲,聶風望向少女,少女身披輕紗,頭罩絨邊頭巾,全是雪自,彷彿白雪公主一般,但始終看不見她的臉,聶風很想見見這位恩人一面,但這恩人似有意迴避面面相對,她害怕見他?
聶風怕二人在船上無言尷尬。主動道:
“姑娘,適才你的刀法凌厲非常,但看來辣了一些……”
他居然大張旗鼓的給予的批評!
誰知這神秘少女對聶風特別好感,説道:
“我學得本是殺人的刀,一出手便沒有留手餘地。”
她生氣了?在低語爭辨,但並沒生氣!
“恕我直言,瞧姑娘弱質微策,習練這種兇猛刀法似乎並不適宜。”
少女聽後,低頭不語,只默默的划槳,面似有難色,聶風暗想:
“嗯,或許她有難言之隱吧!”
為怕冷場,聶風又道:
“姑娘,你我素味生平,多謝你拔刀相助!”
“不用客氣!”
“在下聶風,敢問姑娘芳名?”
“我……複姓一一第二。”
聶風聽了姓第二不由一愕,不由自主也跟着應道:
“第二”
少女不看已猜到聶風的驚詫。反問道:
“這姓氏聽來有點無奈,是不是?”
聶風立時覺得自己失態,讓這冰聰玉慧的姑娘看出來了,連忙辯道:
“不,第二並不如第一那樣,時常為保第一而承受壓力痛苦,反覺得輕鬆自在得很……”
他為自己狡辯,向她安慰。
“可惜第二就是第二,永遠難成第一,對我爹而言,第二是一件天生而可悲的事!”
少女説得十分無奈,説的十分低沉憂鬱,聶風已猜到他父親定是一個以武要強之人。
第二這姓,源自戰國朝代,齊國被秦始皇所滅,其公族田民後人徒居京兆房陵,並以到達先後次序為姓,故不單有人複姓第二,更有第一,乃至第八,從而傳到今世。
小船悠悠,水路迢迢,霧裔茫茫,唯伊心渺渺,聶風沒有看見這第二姑娘面容,當不了解她的心,她的心情正如這水,這霧,難以解開。不知小船行了多少水路,前面出現一條絕壁,一條石階小路婉蜒而下,伸入水中的是一段長長的木構棧道,在盡頭,高掛着風籠燈,峭壁上寫看碩大的三個字,用刀刻出:
“斷情居”。
聶鳳隨第二姑娘下了小船,走上棧道,凝立在三個字下,自語道:
“‘斷情居’,好無情的一個名字!為此小居起名的人,想必有許多傷心往事,方才駐留此地!”
第二姑娘並不停下,聽了聶風的話,急忙辯道:
“起名的是我爹!”似乎表示她並非斷情人。
聶風連忙亦步亦趨,跟在第二姑娘之後,第二姑娘續道:
“他為了斷情曾在此建屋而居,毅然與世隔絕,故並不歡迎訪客。”
“那在下會否打擾了他呢,”
“不會,我爹已絕不回來了……但為防萬一,恐要委屈聶兄暫居屋後陋室。”
兩人説着爬上了山,山上地勢寬闊,白雪皚皚,果然怕靜如世外桃源一般,第二姑娘把聶風帶到房後一問單獨建築,如同別墅一般。
由此可見,第二姑娘對聶風偏愛有加,偷偷帶了一個英俊小夥於回家,為不讓其父知道,讓他住在這別墅之中,難道第二姑娘對聶風懷有情?
第二姑娘將聶風帶入屋中,很快的旋身走到門口,方才説道:
“天色已晚,讓我為聶兄準備飯菜。”
説完埋頭而去,不理聶風。
聶風望着第二姑娘的背影,心裏奇怪道:
“啊,這姑娘為何總是刻意迴避我的目光?”
最後喪氣道:
“我根本無法可以看清楚她的面貌,她……倒真古怪得很!”
聶風給第二姑娘定義為古怪!
聶風環看室內,室內雖然簡陋,唯執拾的整潔乾淨,令人甚覺舒適,這時聶風突聽得“叮叮叮”的細細響聲,抬頭一看,竟是一隻風鈴!
聽到風鈴動,見到風鈴兒,聶風心時甜爽的很,對此地立時熟絡一般,他自少便覺風鈴是一種很可愛的玩意兒,因為只有它,才能感到無形的風之存在。
清風輕拂,鈴聲清脆動人,給人一種寧逸而和諧的感覺,聶風閉目細聽,憶起天下會種種往事,在他的神風堂,也掛着一個同樣的風鈴,想不到在此也有這樣一模一樣的一隻!
“聶兄,晚飯已經弄好,請慢用。”
聶風從記憶中回過頭來,聽到第二姑娘的聲音,忙拉開門,四下望望,驚奇道:
“咦,她怎麼又不見了?”
現在聶風很想見這第二姑娘,因為她與他均喜歡風鈴,而且有同樣的風鈴。聶風這才發現放在門口的飯菜編織寵,來來去去一串腳印映在白雪之上,一直伸延到另一邊的房外!
聶風打開編織籠蓋,看見裏面的飯菜,不由一愣,喜想:
“這不正是我喜愛的養菜嗎,”
他開始反思起來:
“雖然和第二姑娘萍水相逢,但她似乎對我十分了解。我倆之間,好像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似曾相識一般……這是什麼原因?”
月光如酒,斷情居的夜而醉,湖水如鏡月影倒照,彷彿有兩個月亮,聶風站在木道的盡夾,凝望這湖,這兩個月亮的靜溢世界,漸漸入神。
這時第二姑娘彷彿有心的呼喚一般,亦來到棧道上,手持熒熒燈籠,聶風立時感到她的到來,頭腦中一幻,轉頭愈看她的芳容,但第二姑娘似知他的“伎倆”,立時呼的吹滅了籠中之燈,霎時,第二姑娘的芳容融在夜色之中,給了聶風一個迷偶神秘的答案!
“聶兄,你在此己站了許久,當心風寒露冷!”語言字句間充滿了關懷備至之情。
“這裏靜如世外桃源,但……我覺得業曾相識,是在記憶中,還是在夢中呢?”聶風迷惆了。
第二姑娘把燈籠插在一根木杆上,聽了聶風的話,卻沒有言語,似在聽聶風續述。聶風果然繼續染情而動,娓娓道:
“在下認識一位紅顏朋友,時有通信,她曾形容所住之處,湖面滑得彷彿有兩個月亮,而且月中抱月!”
聶風説完望向冰雪覆蓋的如瓊玉的彎彎山脊,而月亮正在那凹處上空,月中抱月!
“看你和她如此認識,可知交情非輕。”
“是的,我倆相交已經多年,……但我始終未能一睹她的廬山真面!”説着轉首欲窺芳容。
在斜瞥間,第二姑娘轉臉避開他的眼神,眼見少女如比羞澀,聶風不期然泛起一陣如見敵人之感,唏噓之時,坐在了木橋盡頭,説道:
“少年時,曾被一喚作夢的女子所救,後來她主動以鷹傳信與我聯絡,不知不覺過了這麼多年…
聶風説到這裏,心情十分慨渭。
“能夠單憑書信便成知己,聶兄對她定要好好珍惜了!”她暗有鼓勵之意。
“不錯,一直以來只有她耐心聆聽我心中的話……可惜,我倆失去聯絡己有年多了。”
聶風不無擔心的又道:
“一年多前,她曾約我想見,但最後並沒赴約,我真擔心她會出事!”
“你擔心她?那你有沒有找過她?”
“有,我無時無刻都在找她……”
第二姑娘聽之,良久未語,後來試探問道:
“其實,你倆相交多年,你有否想過她到底是何模樣呢?”。
第二姑娘似在猶豫,但她還是間了這個問題,似乎她非常關心這個問題的回答!
“我相信自己曾見她,只是她不認我……”
聶風黯然低述,就在此時,在水面反映下隱約可見少女容貌,似乎頗為清秀,聶風正欲細看,誰知天不順人願,一石子躍入湖水中,只聽“葉咯”一聲,湖水起了漣漪,容顏立逝。
這時身後傳起“噗噗……”的腳步聲,聶風回頭,詫異自語:
“啊,她又走了?”
第二日一早,聶風起牀,一縷和煦的陽光從窗根間照了進來,這時傳來震翅的撲騰聲,一隻鷹從窗根間飛了進來,爪上纏着一薄書箋,聶風心靈顫抖,知道是夢的書信,慌忙打開。
“風:
許久未有聊絡,我是夢。
上次之約,惜有急事未能赴會,深感抱歉。
一別多年,近況可好,極望能與你一見,我將於五里外丹鳳閣候君共聚。
夢字”
聶風以激動難持的心情看完了書信,天,夢真的來信了,真的來了!聶風一時如墜陽光燦爛之中,四周百花齊放之境,彷彿看到了極樂世界一般得意忘形,蹦跳如飛的向河邊掠去,忘記向第二姑娘打招呼,一切都忘了,只記得“丹鳳閣”“夢字”。
上了小船,聶風揮槳如飛,小船立進如箭一般在河道上飛駛,如他的心情一般飛駛!
終於到了丹鳳閣,聶風站在閣下,把三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眼花誤事。確信無疑時,才踏足向內,但正要上閣樓時,又停了下來。
因為他想平復了自己緊張情緒,避免失禮,然而將要見到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冰心訣這回也無武之地了,就在聶風頓立剎那,一隻手突然從後搭着他的肩,這是一隻柔若無骨的——玉手!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手!
雄霸,他的手強而有力,打下鐵桶江山,是一雙沾滿鮮血,嫋雄的巨手!
聶風,他的手助危解困,救眾生於水火,是一雙捧着一團陽光温暖的手!
絕心的手,他的手曾歷經無法想像的苦練,寫下無數彪炳戰績,是其父親絕無神絕對信任的一雙殘酷無情的手!他出手便要殺人,他的手亦是奪命的手!
但此次他不單要奪命,還要以手奪得天下第一大幫——天下會!絕心己把中原高手逐個擊破,包括無名、步驚雲等,如今箭頭更如旋風般直指天下會,因為他絕不想給對手任何準備!
自重皇掌舵天下會後,不斷招兵買馬,決定再次擴張,但絕心把中原高手逐一擒下,最後才是一一天下會!
只要他勝了此仗,剩餘的遊離份子根本不足為患,故絕心今次志在必得!
絕心領着他進駐中原的所有精英,一路暢通的撲向天下會,雖然天下會有人反抗,但這反抗尤如飛蛾撲火一般,很快就滅掉,絕心一千人將天下會的威嚴大門踢的粉碎!
重皇早已得報絕心來攻之消息,深知來者能L下於殺入第一樓,非同凡響,仍鎮定如常,究竟其重心真經己至何等境界呢?
絕心,他的手到底又藏着什麼神秘而可怕的力量?
即將爆發!中原武林與東流武林,想不到會在天下會作一段了結,這也許是早就天註定!但中原武林,又能多少奇人異士深藏不露,絕心也許不知道,他並不瞭解中原武林!
故絕心的中原之行是個虛幻的夢!
他的手,可怕的殺人的手!
他真的會如願以償!?——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