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驤特別注意星輝宮方面的高手,凝目一看,神色下由一變,立即望著陶萄鳳和鄭玉容,急聲說:“你們快看,當前紫緞勁衣劍氅上繡著金星的老婦人,是不是慧姐姐說的星輝宮老瘟婆?”
陶萄鳳和鄭玉容凝目一看,只見“星輝宮主”老瘟婆,年約五十歲,面色灰青,一臉的皺紋禿眉小眼,鷹鼻尖嘴,手中提著一根形如短棍的亮銀兵器,目閃兇光,滿面煞氣,在十數高手之前,如飛急馳。
陶萄鳳看罷,不自覺的失聲笑著說:“哪裡是老婦人?簡直是母夜叉嘛!”
鄭玉容一聽,也忍不住啞然笑了。
但是,馬龍驤卻更關切的去注意“星輝宮主”老瘟婆身後的人。
只見緊跟老瘟婆身後的第一人,是一個身材高大,頭如麥鬥,穿土黃色勁裝長大氅,胸肩繡有一隻巨大蠍子的人物。
其次五個彪形大漢,各著灰、黃、藍、綠、紅,各色勁裝和同一顏色的大氅,而他們手中拿的大都是沉重兵器。
他們是灰衣胸前繡只怒豹,黃衣胸前繡只猛虎,藍衣胸前繡只怪馬,綠衣胸前繡只巨蟒,紅衣胸前則繡著一頭金牛。
馬龍驤看了,這六人的衣著,對萬尊教中的職別,大概有了一個認識,就是胸肩大氅上均繡標誌的是將軍,僅胸前繡標誌的是武士。如最後飛馳的男女十數人,有的穿黑衣繡狗頭,有的穿黃衣繡蠍子,有的穿紫衣繡銀星。
看了最後十數人,馬龍驤斷定那些人都是三殿及宮下的高手人物。
正打量間,驀聞陶萄鳳急聲說:“龍哥哥,快看,這個穿紅緞勁衣紅大氅,胸前繡著一個大金太陽的,可能就是‘日光宮主’花和尚了?”
馬龍驤聞聲轉頭,只見即將馳近天王宮前一人,一身紅衣紅大氅,手提佛門重兵器“天魔杖”,胸前果然繡著一個金光大太陽。
根據那人的服裝和兵器,以及胸前的金光大太陽,馬龍驤斷定就是“日光宮”的宮主花和尚了。
只見花和尚生得耳大額廣,面色紫紅,濃眉豹眼獅子鼻,海口下光滑無須,相貌兇猛威武,不像中原人士。
尤其,在花和尚的大頭上戴著一頂雕花縷金冠,非僧非道,不倫不類,令人看了非常可笑!
但在他的身後,卻飛身緊跟著三個將軍,六名武士,十數名手下高手,在三宮中,可稱得上實力最為雄厚。
因為,即將奔至天王宮前的月華宮的高手,看來僅有七八人而已,如果沒有人被派下山,便是缺額不足。
走在前面的三人是黑紫大氅上繡著一株枝葉茂盛的天癸樹的大漢,另一穿水藍勁裝長大氅的大漢,則繡著一隻威武的玉免。走在兩人中間的,竟是方才穿黃衣繡彩娥的美麗少婦。
馬龍驤這時又明白了萬尊教的男女制服,是男性一律披長大氅,女性高手則一律披短劍氅。其次,便是飛狐武士另一位天藍勁衣短劍氅,繡著兩道疾電劃破夜空標誌的女武士。
跟在最後的七八名男女高手,有的繡明月,有的繡玉免,看來,每殿所屬的高手,最多二三名而已。
鄭玉容看了卻不解的問:“怎的慧姐姐手下缺這麼多武士?”
話聲甫落,錦幃內已傳來鄧小慧愉快的聲音說:“還有一位綵鳳女武士在崖上值勤,可能沒去。”
馬龍驤三人聞聲回頭,發現鄧小慧容光煥發,靨綻嬌笑,正掀開錦幃愉快的走出來。
陶萄鳳和鄭玉容,首先含笑關切的問:“慧姐姐,你這麼快就調息好了?”
鄧小慧愉快的一笑說:“龍弟弟給我服的這粒‘太清玉虛丹’,正是時候,這一下,我便不擔心明天其他兩宮的將軍向我挑戰了。”
陶萄鳳一聽,不由驚異的問:“怎麼,其他兩宮的將軍,還敢向姐姐挑戰呀?”
鄧小慧淡淡一笑,有些生氣的說:“有何不敢?他們恨不得就在明天的比武大會上將我除去呀!”
馬龍驤關切的是巨目天王會不會下令三宮高手下峰迎敵,因而不願談別的事,是以關切的問:“姐姐,你看教主會下令迎敵嗎?”
鄧小慧毫不遲疑的說:“你放心,絕對不會。”
馬龍鑲依然不放心的說:“姐姐還要不要去天王宮集合?”
鄧小慧一笑說:“不必了,飛天狐女會把我的話轉到。”
說此一頓,肅手一指玉桌四邊的錦墩說:“我們坐下來談。”
馬龍驤一面就座,一面關切的問:“方才星輝宮撞驚鐘,是不是他們發現了‘大頭’師伯他們?”
鄧小慧頷首說:“不錯,可能是早晨老瘟婆回宮後,立即派出高手,下峰尋找引你們前去‘十八窟’的梅執事,沒想到,梅執事沒找到,卻意外的發現三位怪傑和邵老英雄他們。”
鄭玉容一聽,立即關切的問:“姐姐認為其他兩宮會私下派遣高手迎敵嗎?”
鄧小慧不答反問:“三位怪傑和邵老英雄會上來嗎?”
鄭玉容微搖螓首說:“他們不會上來……”
鄧小慧立即接口說:“老瘟婆和花和尚也不會下去,須知,他們自信和三位怪傑交手,一個對一個還可以,如果沒有我乾爹,他們兩人絕不敢下去。”
馬龍驤虎眉一蹙,有些為難的說:“現在午時已到,正是我們與大頭師伯他們連絡的時候……”
話末說完,鄧小慧立即關切的問:“怎麼個連絡法?”
馬龍驤略微遲疑,只得坦白的說:“用一面小銅鏡子,對正陽光向峰下閃光。”
鄧小慧繼續問:“連絡的記號困難嗎?”
陶萄鳳一笑,接口說:“不困難,任何人都會打。”
鄧小慧一聽,立即望著馬龍驤,和聲要求說:“龍弟弟,請你到我的床頭前,那裡有一道絲索,上面繫著一個銀環,你去拉一下,侍女們就會上來。”
馬龍驤起身應是,正待起身,陶萄鳳已急聲說:“龍哥哥,我去。”
說罷起身,急步奔進錦幃內。
緊接著,樓下傳來一陣隱約可聞的悅耳鈴聲。
鈴聲響罷,陶萄鳳也由錦幃內急步走出來。
就在陶萄鳳坐回原位的同時,翠屏側纖影一閃,一個花衣侍女,已神色緊急的奔了進來。
花衣侍女即向鄧小慧行禮,恭聲問:“宮主,有什麼吩咐?”
鄧小慧看也沒看花衣侍女,立即望著馬龍驤,說:“將你們的連絡記號告訴紫蘭吧,要她代你們去連絡。”
馬龍驤一聽,立即為難的說:“連絡時必須登上樹梢舉鏡向外閃光,紫蘭恐怕……”
話未說完,鄧小慧已插言說:“那就我們四人一起去好了!”
鄭玉容立即起身,提議說:“不必了,就讓紫蘭帶我一個人去好了!”
鄧小慧一聽,欣然應好,即在懷中取出那方‘宮主佩’,順手交給花衣侍女紫蘭,同時叮屬說:“你快引導鄭姑娘前去,去時要先找綵鳳武士。”
花衣侍女紫蘭,立即恭身應了個是。
鄭玉容一面走向翠屏,一面笑著說:“慧姐姐你們談,小妹去了。”
鄧小慧一笑,但卻以鄭重的語氣說:“容妹妹小心,他們都在天王宮集合,連絡時可要小心。”
鄭玉容立即謙和的應了聲是。
馬龍驤深怕鄭玉容擅自改變計畫誤了大事,是以關切的叮囑說:“就按照大頭師伯說的記號連絡好了。”
鄭玉容立即會意的說:“小妹曉得!”
說罷,即和花衣侍女紫蘭,匆匆走了出去。
馬龍驤一俟鄭玉容的身影繞過翠屏後,立即提議說:“姐姐,現在你可以談一談明天教中除去阻力的計畫了。”
鄧小慧一聽,不由遲疑的說:“我們要不要等容妹妹回來。”
馬龍驤一指陶萄鳳說:“回頭由鳳妹轉告她好了,姐姐事情多,稍時還要帶我們去見教主,也許午後沒有時間了。”
鄧小慧深覺有理,頷首一笑說:“也好,我將原則說出來,不周詳的地方,我們再商議。”
於是,鄧小慧先將教中比武規則講述一遍,接著又將其他兩宮的高手實力及每個人的武功程度和使用的兵器加以分析。
最後,才將她和巨目天王計畫的步驟和希望,說了一邇。
一套計畫講下來,足足費了一刻工夫才說完。
馬龍驤聽罷,不由蹙眉擔憂的說:“到了最後,他們會不會被逼拚命,而對家母不利?”
鄧小慧爽朗的格格一笑說:“龍弟弟,這一點你儘可放心,整個總壇除了我和乾爹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伯母現在的住處。”
馬龍驤依然不放心的說:“萬一有人暗中偵知,前去對家母下手……”
話末說完,鄧小慧已笑著說:“矚目整個萬尊教,除了我乾爹外,哪一個能是伯母的對手?”
陶萄鳳一聽,不由驚異的問:“姐姐是說,伯母沒有被禁錮?”
鄧小慧覺得問的有趣,不由失聲一笑說:“不要說禁錮,連一個高手監視都沒有,伯母現在每天修心養性,閉目行功,外間的事她老人家是一概不聞不問。”
說此一頓,突然加重語氣問:“我假設說,如果伯母知道你們已經來了,她老人家自由自在的自會找到此地來,你們信不信?”
馬龍驤和陶萄鳳當然下會相信,但兩人不得不同時說:“姐姐的話,我們當然相信。”
鄧小慧一聽,立即笑著說:“既然相信,對伯母的安危就不要擔憂了。”
馬龍驤既然不信,又怎會放心?是以,他仍忍不住迷惑的問:“家母既然無拘無束,她老人家為何不返回華山呢?”
鄧小慧立即正色說:“等你前來呀!”
馬龍驤聽得一楞,不由迷惑的說:“等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鄧小慧正色說:“等你來協助我乾爹,除去教中的阻力呀!”
馬龍驤一聽,不由心泛怒火,俊面一沉,怒聲說:“你們是以此做為釋放我母親的要挾條件嗎?”
鄧小慧依然和顏悅色的問:“龍弟,你認為伯母會受人威脅要挾嗎?”
馬龍驤一聽,頓時無話可答了。
因為他知道,母親個性剛強,寧折不辱,絕不會向巨目天王-頭的。
陶萄鳳見馬龍驤不語,不由關切的問:“伯母為什麼答應這樣做呢?”
鄧小慧肅容正色說:“能有一個機會除去一群為害武林的歹徒,而令另一個人有放下屠刀,重新做人的機會,她老人家怎會拒絕合作呢?”
馬龍鑲一聽,這才相信鄧小慧方才說的話他母親在萬尊教中,的確是無拘無柬,完全自由的。
恰在這裡,門外樓梯一陣腳步聲響,鄭玉容隨即走了進來。
馬龍驤一見,立即關切的問:“連絡上了沒有?”
鄧小慧也關切的問:“三位老人家現在什麼地方?”
鄭玉容一面回原位坐下,順手將宮主佩交給鄧小慧,同時一面回答說:“在正北橫嶺後的那座高峰上。”
鄧小慧正待再問什麼,樓下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馬龍驤凝神一聽,立即望著鄧小慧,輕聲說:“有兩個人上來了。”
鄧小慧一聽,即和陶萄鳳鄭玉容,同時看向翠屏風。
隨著急促腳步聲走進來的,竟是飛天狐女和那位一身黃衣,長相美麗的天娥女將軍呢。
鄧小慧一見,不自覺的脫口問:“事情怎樣了?教主怎麼決定的?”
“天娥”女將軍微一躬身說:“教主命令三宮高手,嚴守峰崖,不準任何人下峰迎敵。”
鄧小慧一聽,寬心大放,立即肅手一指馬龍驤三人,介紹說:“這三位是馬少俠、鄭姑娘、陶姑娘。”
“天娥女”立即施禮恭聲說:“馬少俠、陶姑娘、鄭姑娘,今後請多指教。”
馬龍驤三人急忙起身還禮,謙遜說:“哪裡,哪裡,不敢當。”
鄧小慧則趁機對馬龍驤說:“她現在掌理天娥殿!”
馬龍驤也趁機道了兩聲“久仰”。
鄧小慧肅手一指茶几左右的兩個圓鼓形錦墩說:“你們兩人坐下來,談一談方才的經過。”
天娥和飛天女狐兩人恭身應了個是,立即退至小錦墩前坐下,由飛天狐女報告說:“三宮人員到齊,教主升上寶座,立即責問星輝宮為何擅撞驚鐘,暴露本教總壇位置?
星輝宮主急忙報告說,現有大頭鬼見愁、長髮水裡侯以及天南糊塗丐三位怪傑,率領著三名高手,已經進入山區,而且逐漸接近靈霄峰。
他們顯然企圖前來營救瀟湘仙子,所以才撞驚鐘,召集總壇高手,希望下峰迎敵,以免三位怪傑與昔年美劍客的兒子會合,總壇高手應付吃力……”
鄧小慧不由插言問道:“老瘟婆有沒有談馬少俠和兩位姑娘的事?”
天娥女立即頷首說:“有,她曾向教主報告昨夜馬少俠三位投宿嘉賓客店,派梅亦媚執事,引往十八窟的事。”
鄧小慧問:“教主怎麼說?”
天娥女說:“教主當時就追問梅執事可有報告結果?老瘟婆有些擔心,又懊惱的說,梅執事一直末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飛天狐女接口補充說:“不過‘老瘟婆’當時還強調說,梅執事雖然沒消息,但是馬少俠三人也沒發現蹤影,可能被困在十八窟中。”
鄧小慧一笑說:“我已將馬少俠三位到達的事報告給教主了,當時教主怎麼說,他有沒說十八窟可能困不住馬少俠?”
飛天狐女兩人同時搖搖頭,由天娥女說:“教主沒有說,但嚴厲的指責老瘟婆不該擅撞驚鐘。教主認為大頭鬼見愁等人的進入山區,旨在尋找馬少俠,至少目前還沒有登峰侵擾的可能。老瘟婆當時聽了還很不服氣。”
鄧小慧關切的問:“她怎麼說?”
天娥女說:“老瘟婆堅持要求教主准許下峰迎敵,儘速翦除三位怪傑,以防他們找到馬少俠後果無法收拾,因為老瘟婆自己也沒有把握馬少俠是否已經進入十八窟……”
飛天狐女在旁補充說:“當時花和尚也極力促請教主,准許他和老瘟婆親率兩宮高手,下山埋伏,暗算三位怪傑等人。”
鄧小慧關切的問:“最後教主是用什麼方法將他們兩人說服的呢?”
飛天狐女說:“教主毫不客氣的說,花和尚和老瘟婆兩人焉是三位怪傑的對手?如果他也隨同前去,豈不喪盡教主的身分?與其跑到峰下去暗算埋伏,為何不倚仗天險公然拒敵?
何必勞師動眾,放棄以逸待勞的優勢,自找苦吃?”
鄧小慧聽得連連頷首,繼續問:“花和尚與老瘟婆怎麼說?”
天娥女一笑說:“教主說得有道理,他們兩人自然無話好說,不過,老瘟婆仍強調她的主張,是希望先除去三位怪傑,之後,萬一馬少俠沒有困死在十八窟,即使找上峰來,也好應付了。”
鄧小慧知道老瘟婆的陰謀失敗了,但她仍忍不住問:“後來呢?”
飛天狐女一笑說:“後來教主斥令各宮人員回去,花和尚和老瘟婆還是口服心不服的悻悻然離開了。”
陶萄鳳心中一動,問:“你們教主沒有問慧姐姐為何未到?”
天娥女搖頭一笑說:“教主沒有問,老瘟婆卻問了。”
鄧小慧關切的問:“你們怎麼回答的?”
天娥女含笑說:“是教主回答的,教主說,他派宮主另有公幹,老瘟婆便沒再問了呢。”
鄧小慧覺得全盤經過都知道了,是以,讚許的一頷首說:“好了,你們兩人可以休息了。”
飛天狐女和天娥女同時應是起身,但天娥女卻說:“教主方才吩咐說,不必引馬少俠前去了……”
鄧小慧一聽,立即大感意外的問:“為什麼?”
天娥女說:“教王擔心宮中有老瘟婆兩人的耳目,如果傳出去,勢必引起其他兩宮的反對或變故,所以請宮主也要格外小心。”
鄧小慧一聽,只得關切的問:“這麼說,明天早晨直接前去宮前的比武場了?”
飛天狐女和天娥女同時應了聲是,繼而見鄧小慧已無意再問什麼,立即告退走了出去。
鄧小慧一俟天娥女兩人走出室門,立即望著馬龍驤,笑著說:“現在你總該知道,我方才為什麼那麼焦急的阻止你去了吧?”
馬龍驤俊面一紅,立即不好意思的應了聲是。
鄧小慧知道馬龍驤三人必然還有事要商議,是以知趣的立起身來,笑著說:“你們三人談談吧,我也該回去休息休息了。”
馬龍釀三人一見,同時起身,說:“這是姐姐的香閨……”
話剛開口,鄧小慧已羞紅著臉說:“我通常都睡在東樓上。”
陶萄鳳和鄭玉容一聽,不便再說什麼,加之,鄭玉容也極希望鄧小慧早些離去,以便報告方才和大頭鬼見愁等人連絡的情形。
是以,三人同時離位,齊聲說:“我們送姐姐回去!”
鄧小慧一聽,慌得急忙阻止說:“自家姐妹,何必這麼客氣,請留步!”
說罷,匆匆走向室門。
話雖如此說,在禮貌上,馬龍驤三人仍送到梯口,方齊聲說“回頭見”,才折身走回室內。
馬龍驤一面就座,一面已迫不及待的壓低聲音問:“容妹,和大師伯他們連絡得怎麼樣了?”
鄭玉容立即興奮的說:“一切按照既定的計畫。我到崖邊一打記號,峰下立刻回了上來。”
陶萄鳳不自覺的說:“你方才不是說,你們在北邊的高峰上嗎?”
鄭玉容立即含笑瞠聲說:“我的傻妹妹,為了使他們安心,不得不說的遠一點呀?”
陶萄鳳卻驚異的說:“咦?那個叫紫蘭的侍女,不是一塊兒跟你去的嗎?”
鄭玉容“噗嗤”一笑說:“為了不讓那丫頭看見我連絡的情形,我故意站到崖下兩三丈處的一株斜松上去,那丫頭別說跟去,還距崖邊四五丈她就不敢走了。”
陶萄鳳一聽,不由大感意外的說:“鬧了半天,她不會武功呀?”
鄭玉容一笑說:“會是會一些,可能沒下過苦功。”
陶萄鳳愈加不解的問:“那她是怎樣登上峰來的呢?”
鄭玉容揣測的說:“我想可能是從小被抱上來的!”
陶萄鳳不由感慨的說:“看這情形,其他的侍女,恐怕都和紫蘭是同一個命運。”
馬龍驤冷冷一笑說:“何止那些侍女,就是整個總壇的警衛教徒,還不都是終生老死峰上?難道他們個個都是輕功卓越的高手?”
陶萄鳳聽罷,不由氣忿的說:“這個萬尊教真不知害慘了多少人!”
馬龍驤則較理智的說:“那些男教徒,可能都是些犯案壘壘的亡命之徒,這些丫環侍女,如果是用銀子買來的,還算說得過去,如果是搶來的,那就太傷天害理,罪不容誅了!”
陶萄鳳立即嬌哼了一聲:“你看萬尊教是拿銀子買侍女的組織嗎?”
鄭玉容一笑說:“先別為別人擔憂,我們得趕快商量一個辦法,今晚三更時分如何將我乾爹他們接上峰來!”
馬龍驤一聽,心情不由一沉,久久才關切的問:“容妹,你去看時崖邊的警戒,比來時怎樣呢?”
鄭玉容正色說:“當然比夜間少多了!”
陶萄鳳爽快的說:“管他們多少,就像昨晚那樣,也不難一個一個將他們解決。”
馬龍驤聽得不由一楞,迷惑的說:“鳳妹,你怎的這麼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