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婆婆頷首說:“不錯,據你方才說,要學會了水功才能去,你母親顯然是被軟禁在一處四周有水的地方?”
說此一頓,又問:“你的水功學得怎麼樣了?”
馬龍驤回答說:“已經入門了,驤兒準備今後在赴湘南的途中,遇有河流大湖的時候,就趁機學習,或宿店後,夜間出來學習……”
玉面婆婆關切的問:“你的水功,是向誰學習的?”
馬龍驤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就是陶萄鳳!”
玉面婆婆似有所悟的一笑說:“我想起來了,她是‘水裡猴’的乾女兒。”
馬龍驤立即糾正說:“現在武林豪傑都尊稱長髮師伯為‘水裡侯’了!”
玉面婆婆笑說:“我對他以前的綽號稱呼慣了,一時還改不過來。”
馬龍驤見玉面婆婆有些不好意思,因而忙改變話題問:“師伯,天王莊與萬尊教究竟有什麼嫌怨?”
玉面婆婆一笑說:“毫無嫌怨,只是天王莊的名字犯了巨目天王的忌諱,他曾經要求把天王莊的天王兩字改掉。”
馬龍驤問:“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改?”
玉面婆婆正色說:“所以才立下嫌怨呀!”
馬龍驤卻愈加不解的問:“以天王莊的實力,能和萬尊教相抗衡嗎?”
玉面婆婆淡然一笑說:“莫說一個天王莊,就是十個天王莊,也早變為瓦礫灰燼了!”
馬龍驤忙說:“這正是驤兒不解之處!”
玉面婆婆正色說:“可是天王莊主母的厲害,‘巨目天王’惹不起呀!”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不由急聲問:“師伯指的是奪命羅剎?”
玉面婆婆毫下遲疑的頷首說:“不錯,正是她,須知巨目天王雖然功力高絕,武技厲害,他也無法抵擋得住奪命羅剎的‘透心神針’呀!”
馬龍驤在方才講述全盤經過時,雖然將遇到“奪命羅剎”錯把他當作馬騰雲的事說出來,但卻把給他黃絹小袋的事給刪掉了。
因為,一般嗜武之人,大都視各種秘笈重逾生命,只要知道何處或何人身上有某種絕學秘笈,就是犧牲了性命,也要據為已有。
玉面婆婆雖是他母親瀟湘仙子的知己好友,情逾姐妹,但在未得到母親的真實情形前,仍以謹慎為宜。
雖然他在三清觀的觀後河邊對付神木天尊時,曾經施展過“陰柔指”,但在陶萄鳳昏迷中,也許並末注意。
因為在事後,並未見陶萄鳳向他詢問這件事即可證明,不過,即使陶萄鳳注意到了,也許認為他是奪命羅剎的兒子,具備這種武功,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時聽玉面婆婆說出巨目天王懼怕“透心神針”,不自覺脫口問:“不知道巨目天王,現在還怕不怕‘透心針’?”
玉面婆婆神色一變,忙問:“怎麼?你學成了這種霸道武器?”
馬龍驤方才沒有說,這時自然不便再承認了!
是以,趕緊搖頭一笑說:“這種武功我也曾聽家母說過它的厲害,據說這種暗器和另一種‘陰柔指功’,都在奪命羅剎手中?”
玉面婆婆一聽,忙關切的問:“這次你遇見“奪命羅剎”,她有沒有談到這個問題?”
馬龍驤立即正色說:“一方面是驤兒當時心情緊張,沒有想到這件事,再一方面,果真提出這個要求,驤兒恐怕早就沒命了!”
玉面婆婆問:“為什麼?”
馬龍驤解釋說:“因為據我事後才聽說,馬騰雲已學成了‘透心神針’功夫!”
王面婆婆不以為然的說:“這話恐怕不正確吧!”
馬龍驤正色說:“這話是蕭寡婦親口對我說的。”
玉面婆婆一聽,不由迷惑的說:“這就怪了,如果馬騰雲有‘透心針’的功夫,何以還會被殺呢?”
馬龍驤本待說出“透心針”的針,是用猿猴之毛,或牛毛,以及松針或細草才可以,當時在三個高手圍攻下,馬騰雲未必有時間作準備。
假設他如此說出來,自然會引起玉面婆婆疑心,何以他馬龍驤對“透心針”的暗器及性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是以,心念電轉,立即改口說:“當時在三個高手的激烈圍攻下,也許無暇打出‘透心針’吧?”
玉面婆婆不同意的說:“馬騰雲右手用劍,左手空閒,時間自應充裕!”
馬龍驤也的確不解的說:“這就奇怪了,如果馬騰雲真的具有打‘透心神針’的功夫,為何在那性命交關的時刻不施展呢?”
玉面婆婆揣測說:“也許打鬥剛剛開始,也許是奪命羅剎曾警告過他!”
馬龍驤說:“驤兒以為,即使奪命羅剎曾警告他,到了那時候,他也顧不得了,所以,驤兒仍以為是我的突然出現所致!”
說此一頓,黯然一嘆,又說:“所以驤兒一直以‘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心情自責自己!”
玉面婆婆寬聲說:“驤兒,你也不必過於自責,這是天意,可以歸究他母親奪命羅剎積的陰德太少之故,將來救出你母親後,她自會將一切相告。”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動,趁機說:“師伯,奪命羅剎走時,曾聲言轉回東海島上,再不返中原了,不知師伯可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島?”
玉面婆婆略微沉吟說:“她說的可能是你師祖仙修的琅邪島!”
馬龍驤忙接口說:“我師祖是哪一位?”
玉面婆婆聽得一楞,不由驚異的問:“你母親連你師祖是誰,也沒告訴你呀?”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說:“是的,不過,驤兒以前根本沒想到這個問題,所以從來沒向家母請問過。”
玉面婆婆略略沉吟說:“這個問題。也許是你沒問的關係,我想如果你問的話,你母親一定會說的。”
馬龍驤深怕玉面婆婆不說,是以趕緊急聲說:“師伯,我師祖他到底是誰?”
玉面婆婆毫不遲疑的說:“就是昔年‘三佛’之一的普陀上人。”
馬龍驤又問:“我師祖是否還活著?”
玉面婆婆笑笑說:“傻孩子,你師祖若是還活著的話,奪命羅剎怎還敢欺負你母親呢?”
說此一頓,突又感慨的說:“所幸你師祖有先見之明,否則,恐怕你母親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馬龍驤聽得神色一變,目閃冷輝,脫口“噢”了一聲。
玉面婆婆又說:“照說,奪命羅剎是大弟子,島上的門戶,以及兩部佛門絕學秘笈,都該由她來保管和掌理。但是,你師祖早已看透了奪命羅剎心胸狹窄,不能容物,所以才將門戶封閉,讓奪命羅剎和你母親分別保管一部秘笈。”
馬龍驤不以為然地說:“這樣豈不更令奪命羅剎對家母不利嗎?”
玉面婆婆忙說:“不,因為秘笈雖然分開了,但你母親的那部‘天罡秘笈’仍由你師祖保管,要等你母親找到意中人時才可去你師祖那兒取。”
馬龍驤不解的問:“為什麼要這樣呢?”
玉面婆婆正色說:“一方面是因為‘天罡神功’只適合男性練習,一方面乃是預防奪命羅剎在你母親手中奪走!”
馬龍驤問:“這麼說,當時師祖並沒有仙逝了?”
玉面婆婆說:“在當時,你師祖說,他還有三年的壽命,其實,就在奪命羅剎和你母親下山的第二天,你師祖就仙逝了!”
馬龍驤一驚,“啊”了聲說:“那……誰來料理師祖的後事呢?”
玉面婆婆說:“當然是你母親了。”
馬龍驤一楞,迷惑的說:“家母不是和奪命羅剎下山了嗎?”
玉面婆婆一笑說:“非常抱歉,方才我忘記告訴你了,你師祖早在命令她們下山的頭一天,已經告訴你母親,要她當晚趕回來!”
馬龍驤不解的問:“奪命羅剎不見了家母,她不疑心嗎?”
玉面婆婆一笑說:“你師祖是令她們分別下山,而且令你母親先行,你母親奉命在江北行道,奪命羅剎則去江南……”
馬龍驤突插嘴說:“奪命羅剎不會偷回島上看看嗎?”
玉面婆婆正色說:“嚇死她也不敢,須知你師祖管教極嚴,再說當時派她們下山,你師祖如同往日一樣,毫無一絲坐化跡象。”
說此一頓,繼續說:“再說,那時的奪命羅剎還沒有露出她狡黠的本性,直到她確知你師祖仙逝後,她才肆無忌憚的活躍起來。”
馬龍驤關切的問:“奪命羅剎是什麼時,才和家母失和的?”
玉面婆婆想了想才說:“據你母親告訴我,奪命羅剎雖然知道了你師祖仙逝了,但對她仍然不錯,不過在有意無意間,卻時常扯到那部‘天罡秘笈’,這也令你母親更加提高警覺了。一天,她們遇見一位英挺瀟灑,風度翩翩的青年美劍客,自那時候起,她們師姐妹兩人的感情才有了重大變化……”
馬龍驤一聽,斷定這位“美劍客”,可能就是他和馬騰雲的親生父親。
雖然,他知道這位“美劍客”就是他的生身之父,但是他沒問這位“美劍客”的身世、名字和師門來歷。
他知道,就是問,玉面婆婆也不會告訴他。
因為,如果能告訴他這個“美劍客”是誰的話,早在方才問到他的生身父親是誰時,她就說了。
心念間,玉面婆婆又說:“奪命羅剎知道‘天罡秘笈’只適合男性學習,就以那位‘美劍客’為餌,向你母親騙取秘笈……”
馬龍驤一聽,不自覺的說:“秘笈被騙走了沒有?”
玉面婆婆一笑說:“如果他要騙的話,一定會成功……”
馬龍驤急急問:“這麼說,他沒騙了?”
玉面婆婆含笑正色說:“人家那位‘美劍客’,不但人才好,品德尤為高,心地光明,胸襟磊落,他雖酷愛武學,但不學師門以外的武功。”
馬龍驤聽說那位美劍客心地光明磊落,內心十分佩服,反而希望對方能夠學到‘天罡秘笈’。
是以,關切的問:“師伯,那位美劍客,學成了‘天罡神功’了沒有?”
玉面婆婆說:“他若是學成了‘天罡神功’,便不會遭人暗算身死了。”
馬龍驤聽得渾身一戰,面色大變,不由急聲問:“他遭了什麼人的暗算?”
玉面婆婆黯然說:“這件事,你見了你母親後,她自然會告訴你!”
馬龍驤一聽,不禁有些焦急的說:“師伯,是誰害死那位‘美劍客’何必也要保密呢?
再說這既不關係著某一個人的私德,也不影響某一個人的名譽。”
玉面婆婆知道馬龍驤說的某人,即是奪命羅剎和他母親瀟湘仙子兩個人。
是以,頷首一嘆說:“當然,不過,也很可能喪及另一個人的生命,或傷害另一個人的名譽,須知,這件事到現在仍是個謎。”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動,頓時想起了他母親去魔窟的事。
是以,說:“害死那位‘美劍客’的,不就是巨目天王嗎?”
玉面婆婆說:“這不過是你母親的揣測而已!”
馬龍驤想起母親臨走時,在素箋上曾留有了‘了卻斷劍傷’一句,因而關切的問:“師伯,家母在留言上說,‘了卻斷劍傷’是什麼意思?”
玉面婆婆不答反問:“你見過你母親的‘青霜劍’沒有?”
馬龍驤頷首說:“見過,那柄‘青霜劍’終年都掛在母親蓮床後洞壁上。”
玉面婆婆說:“我是指劍身。”
馬龍驤搖搖頭說:“從沒見過。”
玉面婆婆說:“告訴你,你母親的那柄‘青霜劍’是斷劍……”
馬龍驤忙問:“是誰斬斷的?”
玉面婆婆說:“是你母親在一氣之下,自行折斷的。”
馬龍驤聽得驚“啊”一聲,不解的問:“家母為什麼要把劍折斷?”
玉面婆婆說:“當時你母親聽說那位‘美劍客’遭人暗算而死,真是悲怒萬分,適時你母親正在島上一座古木松林內練劍,悲痛之下,揮劍斬向一株古松,同時,恨聲說:‘我若不親手刺殺此賊,誓不為人!’只聽‘錚’的一聲,火花飛濺,那顆古松,雖也被你母親斬斷了,但是你母親手中的青霜劍也斷了。於是,你母親當時又說:她誓以手中那柄斷劍,為那已死的‘美劍客’報仇……”
馬龍驤立即直覺的說:“這麼說,家母帶著斷劍前去魔窟,是不是已證明了巨目天王就是暗殺那人‘美劍客’的仇人呢?”
玉面婆婆搖搖頭說:“這也未必,不過,你母親走時並沒這麼說,她只是有幾分斷定是他下毒手罷了!”
馬龍驤不解的問:“既然斷定是他,為何不早去報仇……”
玉面婆婆正色說:“傻孩子,你母親還不是為了你還小嗎!”
馬龍驤不以為然的說:“前年我已十八歲了,去年我已十九歲了,那時我已有獨自行道江湖的能力了,家母前兩年為何不去?”
玉面婆婆笑說:“傻孩子,那時你還沒練成‘天罡秘笈’呀!”
馬龍驤一聽,頓時無話可說了,因為前兩年,他雖練成了輕功和劍法,但他內功的火候,仍不足以練“天罡秘笈”。
心念間,已聽玉面婆婆又說:“你母親現在離開你,才正是時候,她才放心前去。”
馬龍驤突問:“師伯,家母和巨目天王相較,哪個強?”
玉面婆婆思量著說:“論劍術,你母親要高出巨目天王一籌,比內力,你母親自然要輸給他了。”
馬龍驤虎眉一蹙說:“那是當然,男性在體能上,先天佔了上風。”
說此一頓,突然又改變話題問:“師伯,你說家母在魔窟被困,有驚無險,巨目天王除了希望得到‘天罡秘笈’外,別無其他圖謀?”
玉面婆婆一聽,立即明白了馬龍驤的意思,因為瀟灑仙於雖然年逾四十有餘,但她修為有素,看來仍如三十出頭年紀的標緻婦人,她的美,舉世皆知,否則,也不會贈給她一個雅號叫‘瀟湘仙子’了。
心念及此,只得坦然說:“除了‘天罡秘笈’,別無其他企圖,雖然‘巨目天王’目前仍無妻室家小,但他心愛的卻是另一個女子。”
馬龍驤忙問:“那麼這個女子,現在是否仍活著?”
玉面婆婆黯然的說:“當然還活著。”
馬龍驤問:“不知她嫁人了沒有?”
玉面婆婆黯然的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馬龍驤不解的問:“她為什麼還不嫁人呢?”
玉面婆婆有些激動的說:“她念巨目天王的一片痴情,終生不娶,她因而也終身不嫁了!”
馬龍驤心中一動,問:“既然這樣,當初為何不嫁他呢?”
玉面婆婆情緒已有些異常,這時見問,不禁痛心的說:“凡是有志氣的女子,誰願意嫁給一個嗜殺任性的魔頭!”
馬龍驤這時已完全明白了,玉面婆婆所說的那個女子,就是她自己,雖然,她是一個修為至深的俠女,但涉及她痛心的往事之時,依然使她的情緒起了波動,使她的定力打了折扣,不自覺的顯露出來。
因而,他也就坦白的一嘆說:“驤兒現在已明白了,家母在魔窟能安然無事,完全是因為師伯您與家母的情感,形如姐妹的關係……”
玉面婆婆木然的點點頭,訥訥的說:“如果他敢虧待你母親,他這一生就別想再見到我。”
馬龍驤離開太白山後,就要前去魔窟拯救母親了,屆時一定會和巨目天王交手,那時很可能將對方擊傷,甚或掌斃,或者自己中了對方圈套而喪命。
但是,在儘可能的範圍內,他不想傷害巨目天王,因而他想去魔窟之前,探聽一下玉面婆婆的口氣。
是以,神色凝重的問:“師伯,驤兒此番前去魔窟,和巨目天王交手,在所難免,請問師伯,驤兒該採取什麼態度?”
如此一問,果然引起玉面婆婆的注意。
只見玉面婆婆一定心神,刻意的看了馬龍驤一眼,才問:“驤兒,你的神功,究竟練到什麼程度?”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說:“究竟練到了什麼程度,驤兒並不十分清楚,但在掌力上,出掌已有青芒罡氣,功可開碑碎石……”
話未說完,玉面婆婆已凝重的說:“光靠掌力是不夠的,須知巨目天王功力深厚,也許抵擋得了青芒罡氣,甚至可將你的掌力引向別處……”
馬龍驤為了要看看玉面婆婆的態度,立即插言說:“師伯,驤兒有信心戰勝巨目天王,我很想知道師伯的意思,驤兒該如何處置……”
“玉面婆婆”沉吟了下,有些傷感的說:“你們去時,可是要救出你母親?”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說:“那是當然!”
玉面婆婆頷首讚許的說:“先救出你母親是對的,不然給巨目天王作了人質,事情就不好辦了,我勸你們去時仍採秘密行動。”
馬龍驤頷首應了聲是。
玉面婆婆又說:“至於將來你怎麼處置巨目天王的事,我想你最好和你母親商議,我想她一定會告訴你!”
說此一頓,突然又望馬龍驤,慈祥而懇切的說:“驤兒,師伯已經是個傷心人了,你希望師伯傷心一輩子嗎?”
馬龍驤一聽,立即明白了玉面婆婆的意思,因而正色說:“師伯放心,驤兒會將這件事處理得很好的。”
玉面婆婆說:“驤兒,凡事酌情處理,不可因顧慮太多而壞了大局。”
馬龍驤頷首應了個是說:“此悉前去,還有大頭、長髮以及糊塗丐等前輩,他們一定也會為驤兒出主意……”
話末說完,玉面婆婆已神色焦急的說:“驤兒,大頭等人,俱是妒惡如仇的怪傑,他們決不會讓你輕易放過巨目天王的……”
話未說完,玉面婆婆突然低頭在頸後,取下一道絲鏈,在衣襟內抽一塊兩寸見方的淡綠玉佩來。
同時,順手交給馬龍驤,激動的繼續說:“驤兒,你到了魔窟,見到巨目天王后,在規勸他,或你自己已處在絕對的情況下,你將這塊玉佩交給他。”
馬龍驤頷首應是,雙手將玉佩接過來。
這時,他才發現玉面婆婆的雙手如冰而有些顫抖,但那方玉佩,卻溫暖暖的,顯然是貼身懸掛之物。
低頭細看玉佩,色呈淡綠,上面精工雕刻著一個美麗少女的側面圖,眉心雲發,雕刻的纖毫不苟,實在美好至極。
馬龍驤正在看得入神,驀然傳來一個小女孩的緊急呼聲:“聖母不好了,湯婉蓉潛出寢院,前去迎賓宮,去見那位陶姑娘了!”
馬龍驤聞言大吃一驚,轉首一見,只見方才前去送信的黃衣小女孩,正氣喘吁吁的飛身奔向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