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大中,黃強因為表姐李嫺為伏龍堡所擄去。獨自搶先在淫魔撤退的方向,急得直追,一口氣之下。讓他退出了五六十里、仍然沒有看到半個人影,不禁心裏動疑,認為自己可能是追岔了路。
正在停身猶豫之際,卻突然瞥見側面不遠,有一道綠影、一幌而逝、朦朧之中;彷彿看到那是一個織細的人影,認為一定就是那個綠衣少女、因而心中大喜,馬上跟在後面追躡下去。
豈知,對方輕功竟不在他之下,而且輕鬆從容,似乎還要比他高明,不論他在後面怎麼加勁、始終要差五六十丈遠。最後,不禁氣得他猛的揮拿下努.無意之中,誘發了他的靈機,決定以掌力反衝來增加自己的速度。
這一着果然有效,僅僅用了一次掌力,就使得他與那綠影的距勢,縮短到只有十幾大遠,但這樣一來卻使得對方發現有人追趕,一怔之下,不自覺地把身形停了下來。
恰好這時,他正第二次運掌後劈,用以增加速度,沒有防到對方會陡然將身形停了下來、因此,一個收勢不住,竟然一頭撞過那綠影的身上去了。
幸虧那綠色人影,身手不錯、反應又快。趕緊順熱往前一竄總算沒有被他撞得四腳朝天,摔倒地面,黃強自己,藉此一撞的阻力,也就猛地一個翻箱,勉強將身體衝就之勢煞住,站定下來。
他的身子方始站穩,就感到眼前一花,綠影一幌。對方已經同樣往左一擋,他往右閃,小姑娘也同樣往右一擋,黃強的輕功,本來要比小姑娘稍差一點,最初小姑娘沒有施展全力、他在後面,如果不借助掌力反衝,根本就無法迫近,現在小姑娘有意為難,試想他如何能夠闖的過去。
幾次未能得逞,黃強的心裏,也不禁有些氣來。猛地將身形一停。動然變色的喝落道:“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即使小弟無故冒犯,深為不對,但小弟業已道歉,何況,姑娘還打了小弟兩記耳光呢。”
小姑娘鼻子一聳,杏眼圓睜地説道:“哼,打了你兩個耳光,眼氣是不是,告訴你、那還是對你客氣,就憑你那麼一句話,就算是對姑娘道了歉了嗎?想要離開不難,只要你跪在地上,向姑娘磕三個響頭,或是能夠勝得姑娘一招半式,否則,今晚上你就別想離開這兒啦。”
黃強的修養再好這,時也感到忍受不住了,不禁綻舌大喝的説道:“小丫頭,你究竟讓不讓路,否則的話,我黃強可不是怕事的,説不得就好開罪了。”
小姑娘滿臉不屑地説道:“哼,你不是怕事的,難道我還怕事不成,姑娘早就説過,只要你能夠勝得姑娘一招半式。就讓你走路,想動手就快,否則,那就只有委屈你磕三個響頭了。”
聲一沉,只簡單的説了一句“好,請姑娘小心接把招。”
話音一頓,實影倏現,一招“天雕逐兔”,右掌已經朝着小姑的頭頂,急拍而至,他這一招只用上三成真力,目的只想將小娘迫得退到一邊,自己能夠闖得過去就算了的,仍舊沒有意思和小姑娘真正打了起來。
豈知小姑娘對於他向頭頂拍來的這一掌,竟然理也不理。
待掌影距離頭頂,只有三寸的時候,方始將身形陡地在後一倒,左腳抵地,右腳上飛,不但很輕易的避開了他這一招“天雕逐兔”,並且右腳腳尖,剛好迎着黃強的手腕詠門要害之處,踢了上來。黃強如果不收掌退了回去,這一隻手,就非折斷不可。
欺近身前,啪啪兩聲,在他臉上狠狠的打了兩巴掌,還聽得對方大喝一聲説道:“小鬼,你找死。”
黃強捱打之下,怒火剛上心頭馬上就聽出嗓音不對、猛一定睛細看,才發現那被他急迫了半天的綠色人影,根本不是那個自稱伏龍堡副堡主的綠衣少女神而是一個同自己毫不和識的小女娃娃。年齡與自己差不了多少,長得粉妝玉砌,氣鼓鼓地站在自己身前一兩丈遠的地方,狠狠地盯着自己,彷彿還在餘怒未消似的。
這一來,可把黃強窘得無地自容,不由兩手捧着那一張捱了打的臉蛋,呆呆地站在那裏發愣。半響都説不出話來。
那女娃認為黃強捱了打之後,一定會大發脾氣,找她拚命了,現在看到黃強那付發愣的傻樣子,不禁感到意外起來。因此,崩着一張小臉,奇怪的開口問道:“小鬼,你是誰,象掉了魂似的追趕本姑娘,是為了什麼事。哼,如果不和姑娘説個明白,馬上就會讓你更好看。”
語氣之橫,令人聽到耳裏,實在不是味道。
黃強自知理專,聽到此話之後,心平雖然很不舒服,表面仍舊裝着若無其事的燦訕説道:“小弟黃強,剛才一時沒有看清,誤把姑娘當作了另外一個人、因此有所冒犯,得罪之處,就此道歉,再見。”
説完之後,馬上一個轉身,準備回頭繼續去追尋伏龍堡的那些人。
可是他還未走得兩步,那小姑娘又已經暴喝一聲喊道“小鬼,與我站住。”
話聲一落,綠光一門,人已超過黃強、將他的去路擋住,再繼續説道:“剛你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
雖強心裏急着要去追款表姐,不願同他嘈蘇,身形往一一閃預備向她身例超越過去。
豈知,那小姑娘早在防到他這一手,他往左一閃,小姑娘也。
黃強不禁心頭一凜,不敢再進,馬上單掌一撤,霍地退了回來,但身形倏退又上,當小姑娘腰肢一挺。回覆原狀才站直的時候,左手輕輕一句,已閃電似的向着小姑娘身側送了過去。
這時他已用上五成真力、舉手之間、勁風斗起。掌勢未然、小姑娘身側三處要穴,已經完全籠罩在他的掌力之下。
這一招“雕羽斜飛”是三眼神鵰’”“天雕掌法”中最凌厲的一式絕學,對方除了趕緊閃避以外,連擋都不太好擋。
豈知小姑娘仍舊不閃不避,只把右掌陡地一沉,飛快的在身側內緣,劃了一個半圓,根本不迎黃強的手掌,卻鼓足真力,霍地向身後拂去,同時身形緊跟着在原地一轉,左手兩指手伸,已經朝着黃強的右臂點到。
等時,怪事出現,小姑娘右手拂去,竟然產生一股強勁的旋流,黃強左手的掌風,到達小姑娘的身側。竟然被帶得一偏,慕地順着那小姑娘發出的那旋而、向着小姑娘的身後滑去,掌勢不但落空,連身體都被帶得向前一頓,右臂也自然而然的,迎着小姑娘那兩個點來的指頭上面,送了過去。
黃強離開九龍山的石窟之後、雖然只在江湖上闖了短短兩個月,但搏鬥的次數,可不算少,而且差不多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幾曾碰到過這種怪異的功夫,根本不需要硬接對方的招式,就可以他除對方的掌勁。因此,不禁嚇得心裏猛的一跳,幾乎叫出聲來。
幸虧他與伏龍堡那個副堡主交手的時候,以身試招所反悟出來的那一套等島怪異身法,確實無比的神妙,情急之下,很自然的就應用了出來。
終於,在那小女娃的手指、堪培要點到他的臂下,只差那麼一寸的時候,讓他要形一幌,滑到一邊去了。但形勢之險,卻已令他出了一身冷汗。
小姑娘眼看即將得手。黃強的身子竟然出乎意料之外的一扭。就避開了她那詭秘至極的一記怪招,不禁感到非常奇怪的驚叫了一聲喊道:“咦,臭小子,你怎麼會懂得我們碧島門中的星序天行步,快説,你的師父是誰?”
黃強一聽此話,分明對方也和伏龍堡的那兩個副堡主一樣,同是碧島傳人,這下可引起他心裏真正怒火。憤然地想道:“好呀,原來你也是來自碧島的傳人,怪不得要現有把我誘到此地、再蠻不講理地故意留難,分明是串通好了,掩護那個擄人的小賊逃走一項詭計麼,既然如此,可容你不得了。”
念頭閃電似的人心頭劃過,也沒有繼續往下深想,馬上冷冷的喝了一聲説道:“嘿嘿原來你們是一夥幾的、小爺幾乎被你們瞞過去了,這樣也好,把你抓去,不怕你不帶我去找他們。”
話聲一落、人已飄身急進,這次他存心將小姑娘制服,出手可再不是二眼神鵰的那套“天雕掌法”,而是新近學自空空大師的佛門絕學。猛的一招“法輪初轉’貫注八成真力,對準小姑娘的右側、直劈過去。
小姑娘被那一句“你們是一夥兒””.給弄得莫名其妙,不由證了一怔,正待反問黃強,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沒有想到黃強話音一落,立即揮掌相向、還沒有開口問話,那股掌風,已經象山崩海嘯一般地,向着他的身前湧到、勁力之大,簡直令她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因此,迫得她只好把已經到了喉嚨的問話。又咽了回去,趕緊掄掌一揮一引,重施放技,在身前劃了一個半圈,發出那股怪異的旋流。企圖再將黃強的掌勁帶開。
豈知,黃強這次的掌力,大過強勁,她那一軍所化氣旋、與黃強的拿力一觸之後。竟然感到於重無比,雖然勉強給帶得向身後歪了一點,仍有一大部分掌力,直在她的身上襲來。
這一下可把她的小臉嚇得顏色大變,只好身形一幌,也展開那套墾序天行步,覆地閃避開去。
由於應變太遲,人雖然閃避到一邊去了,但右肩還是稍稍讓費強的掌緣,給掃中了一點點,登時震得她那一條右掌,痠痛發麻,幾乎要抬不起來了。
小姑娘一生幾曾吃過這等着頭,不禁使得她又驚又氣、只差一點就要哭了起來、因此、她人一閃開以後、再也不想喝問黃強那一句是什麼含意了,馬上蠻路狠狠朝地面一跺,奮不顧身地朝着黃強的身前撲去,同時嬌牌的喊道:“好小鬼你敢欺負姑娘,姑娘同你拼了,我就不相信你能狠到那裏去。”
話音始起,兩手一晃一擺,陡地向黃強的胸前戳了過去喝道:“讓你也嚐嚐姑娘的一招“變動不居”看着。“她這一招表面上看卜去優彷彿平淡奇,可是手掌將到黃強胸前的時候,卻倏地一化,就好象陡然之間。突然多出來好幾隻手裏似的,又好象地那一對手掌,如同閃竄得極快的靈蛇一般,已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朝黃強胸前的所有要穴,同時戳了過來。竟然使得黃強感到處處都受到威脅,一時之間,根本就看不出應該從那一個方向化解才對,其深奧之處,可以説是黃強和人動手以來,第一次所看到的。
當時只追得他腳踏星序,一連倒閃了好幾次、方始將小姑娘這一記絕招,閃避開去,不再使用天雕掌法,而展開新近學自空空大師的佛門絕學,一招”普渡眾生”,霍地推了出去、冷然的説道:“小丫頭,你也嚐嚐我這招“普渡眾生”的滋味吧。”
果然佛門絕學,非同凡響,雪時只見千重實影,隨着那一推之勢,倏地飛了起來,宛如陽光四射,竟把小姑娘的全安,整個都軍在他的掌影之下。小姑娘一看,感到其凌厲嚴密之處,一點也不比自已那招“變動不居。稍有遜色,不由得在心裏喊了一聲説道“好招。”
人也如同黃強一樣,唰唰唰,身形急幌,不敢冒將化解地踩着星序天行步、倒閃着退避了出去。
經過兩用一式,彼此平都知道對方身懷絕學,為平生罕遇勁敵,因此全都不由自主地凝視對方、不敢再輕易出手了。
片刻之後兩人同時大聲一喝。齊往對方的身上撲去,但彼此都只略略伸手比了一比,就唰的探身而過、好象彼此都發現對方沒有半點空隙,可以找得出來、因此、誰也不願意搶先出於,予放以可乘之機。
唰,唰,唰,
兩人緊接着又一連章對了好幾次、仍舊是招式遞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別看他們現在一招投遞,其實比那過招換掌,還要來吃力,因為這樣蓄勁不宣,最為耗神傷氣,僅僅幾次遞換方位,就已經使得兩人的頭頂,熱氣象剛揭開的蒸籠一般,骨貿骨天地位外直胄其吃力之處,由此即可想見。
兩人這樣僵持約有半頓飯的工夫.小姑娘首先感到不耐,在再度跳起的時候、不管是否能打到對方的要害,仍舊霍機一掌,照劈出去,看樣子完全是想用雄渾的實力,硬將對方迫的喘不過氣來,然後再從其中覺取先機。
黃強見狀之下,不禁在心裏暗罵一聲説道。“如果不是為了想把你擒住,追問那些化龍堡的小賊去向,任你招式再高些,也不會是我的對手,難道我還真的怕你不成。哼,硬排就硬排吧,好在我身上有的是上古靈藥“玉髓九轉金丹’、即使把你打得奄奄一息,還是可以把你救得醒來,不愁會失去你這一條追尋表姐的線索。”
念頭起處,拿勢已發、並且猛的將真力提到十成,霍地迎了上去。
這一來、小姑娘可吃了大專啦,不錯,她身負上古奇學、在招式,身法、輕功方面,樣樣都要比黃強高出一籌,如果能夠多忍耐一段時間,一定可以發現黃強的星序天行步,並沒有學會,就是他所學自空空大師佛門跑學“真如掌法”,也不十分完整,終究可以找到空隙,將黃強給制住的。
現在這一使用掌勁硬拼。試想她如何能是吞服了玄玄於一顆內丹,火候已經超過兩甲子的黃強的對手。
因此,當雙掌風一觸的時候,小姑娘登時感到不對,只覺得黃強的掌力、彷彿狂濤巨浪一般、力量之大。簡直可以移山倒海,自己貫住十二成真力的掌勁,撞了過去,就有點象是晴蜒撼石柱,不但不能迫退黃強半步,使得他無從變招還手,而且反震之力,電湧而至、反倒使得自己有閃避無從之感。
總算她資質高人一等,反應之快,無與倫比、一發現對方的內力,實在是比自己強得太多之際。不禁那一股反震的力量,傳到自已身上,馬上身形急退,化衝為卸,藉着那股反震的力量,一個倒鼠.向外平飛出去。
噓—一
這一倒鼠平飛,她那一個小小的身體,簡直就變成了一顆流星,淡地化成一道長長的綠虹,在半空裏一閃而逝,足足飄離一二百丈遠,方才開始向地下落下。
即使這樣,她的內臟,仍然被黃強的掌力,震得一陣翻湧、落地之後,哇的吐了一口鮮血,方始稍稍感到好過一點。
小姑娘的個性再要強,這時也不禁從心裏產生無比的俱意在鮮血吐出以後,馬上恨恨地朝着黃強這邊,望了一眼説道:“好,小丑鬼,算你很,等我回玲珍把奶奶找到以後,總有你好限的。”
話音一落,人已如驚虹一閃,凌空飛逅而逝,瞬刻之間,即已遠離天際,消失得着不到半點影子,那一份快捷、即使電光萬火,也無法與之比疑。
黃強沒有防到小姑娘會要上這麼一記絕招,還只當自己力道用得太猛。所以把小姑娘震得倒飛出去那麼遠。因此,不禁呆了一呆,暗自懊悔地想道:“糟糕,別把她一下給震死了,那就完了,我再從那找人帶路,去追那擄走表姐的賊人呢?怎麼搞的,看她的武功用武都那麼好,怎的內力這樣差勁,連我十成真力的一會都消受不了。唉,她年紀那麼輕、人又長得那麼漂亮,根本不可能做過壞事,我竟無緣無故地將她給劈死了,這多不應該啊。”
念頭還在轉着,已經聽到小姑娘在説話,他這才把所耽的心事,放了下來、暗自吁了一口氣道:“啊,她沒有死,總算沒有鑄成大錯一否則,我的良心會多麼不安啊。”
想到這裏,猛然發覺對方人已遁走、不禁又暗罵一聲糊塗、哺喃喃自語地説道:“糟,她這一走。我再到那裏去找表姐去,快追。”
跟着身形一幌,兩手齊揮,猛的展開飛雕灣空的身法,輔以掌勁後送之力、急如星火地往小姑娘逝去的方向、緊迫而主。
只聽得
呼,呼,呼。
掌風激盪空氣的尖鋭喊聲,由近而遠、一聲緊接一聲的響了起來,黃強的身體,就如同晴誕點水一般,在山林之詞的上牢,一起一落地劃出一道一道美麗的虹影,連綴得象波濤一般,也快速電光石火地往遠處的天邊,忽閃而去。
然而那身穿綠衣的小姑娘珍珍,不但在通身飛走之際,已經與他相距有一兩天文這們距離,而且動身也比黃強要早一步,當黃強開始追趕的時候,兩人的距離,至少已在五里開外、即使黃強這種別出心裁。以掌力相輔怪異輕功,速度再快上一倍,也不見得能夠將她追到,何況揮掌具空,最易消耗真力.短距離固可以使速度大增,時間長了,真力消耗殆盡、不但不再有用,反而影響本身飛竄的速度。
因此,黃強在追趕了一陣以後、不但沒有把那位白珍珍小姑娘追到,倒累得出了一身大汗,最後,只好放棄繼續追趕,頹然停下身來,休息休息、恢復疲勞再説。
這時,天色已經由暗而陰,又是一天的早晨了。
當黃強休息一陣以後,略一打量當前的地形,發現自己竟在一夜之間,已經穿越了科貫整個湖南中部的衡山山脈,到達了長沙對岸的反麓山頭.與衡山相距,怕不已經有了千里路程、這份快速、簡直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事實。
天色既然已經大民嶽麓雖是山區,但因鄰近長沙,又是名勝所在,居民並不算少,此際自然均起牀。黃強如果再施展輕功經路,定會引起驚世駭俗。何況.此時那位田珍珍姑娘、竟究已經到了何方,他早就弄不清楚了。就是想繼續追趕下去、也無從追趕。可是,表組被擄、如果不馬上拯救出來,萬一出了什麼差異,外祖家裏就只剩下這一根苗。那豈不是叫他抱憾終身。
黃強此時雖然身懷絕技,也不禁感到困腦萬分、一時之內,竟呆在嶽麓山頭,想不出一個主意來。
正在沉思之際,忽然聽到有人叫了一聲説道:“小兄弟、你起得好早啊,家住在那兒呀。”
黃強聞言猛的一怔,連忙抬頭向那話音傳來方向裏去,只見在自己身側不遠之地、不知何時、已經來了一個面色白晰,射修長適度的中年的青衫書生,這時正朝着自己點頭微笑。
那書生不但人長得漂亮,而8態度雍容,~舉一動之間自然流露一種説不出的高貴攝人氣質,只是嘴唇稍顯薄了一點、同時眼神也微微有點陰沉,但與他那整個外表一比起來,這些微的缺點,很不容易為人注意。
相反的,倒是他那一份笑容和儀在、使得任何人見了、都得無形中對他產生一種敬愛的感覺。
黃強打立了一眼之後,心裏自然也不例外地感到對方非常可親。因此,馬上恭敬地答道;“先生,你也起得不晚呀,我只是在此路過,家並不住在這兒,訪問貴姓呀?”
中年書生點了點頭、彷彿明白了似的接着説道;“鄙人姓日,賤字凌風,也是從長沙路過,因仰慕嶽麓風光。昨日渡江到此一遊,現在正準備下山,小兄弟大概也是準備下山趕渡的吧,如果不懂棄的話,就一路走怎麼樣,對了,你的姓氏.也得説給我聽聽呀。”
黃強聽日凌風這麼説,心裏忽然一動、暗自想到:“對呀,長沙為湘省最大的水陸碼頭,各方商賈雲集,為各地來往所必經之道,茶樓酒館之間、也許可以打聽出一點有關表姐被擄的消息、何不過江主碰碰運氣呢?説不定伏龍堡的人就落足在這兒呢?”
想到這兒,馬上點了點頭道:“田先生,我叫黃強,正想過江到長沙去,能與先生同路,真是感到非常榮幸。”
田凌風注視了黃強一眼,嘴角噙着一絲難測用意的微笑説道:“啊,黃強兄弟,那真是太好了,聽你的説話,口氣那麼斯文有禮如果我猜得不錯,小兄弟一定他讀詩書,才畢萬丈呢。”
黃強臉上紅了一紅説道:“田先生大誇獎了、黃強只不過隨家沒認識幾個大字,那裏談得上飽讀詩書呢。”
田凌風可了一聲説道:“小兄弟原來還是家學淵,果然我沒有説錯,走吧,遲了恐怕趕下上這班渡船,我們一面走着一面談談吧。”
黃強在了一聲好字,立即隨在中年書生的身後,緩緩地在山腳下的渡口上走去。
一路上中年書生提出很多學同上的難題,考驗黃流黃強不但對答如流,而且見解透澈,入木三分,巧妙地弄幾個題目向中年書生反話、中年書生也是有問必答。學識之淵博、一點也不下於黃強,涉獵之廣,似乎更有過之,充分顯露出他是一個飽學之土。
因此,他們兩個真是愈談愈投機,愈談意感到相見恨晚、短短的時間以內,兩人的感情,已經一得宛似水乳交融,就象相交了多年的好友一般。
談話間,彼此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渡口,兩人這才將話停住。等上了船之後,田凌風馬上對黃強説道:“小兄弟,你真是我平生所見的第一個奇才。這麼大一點年紀,竟然有這麼淵博的學識,真是了不起,如果不嫌的話,我很希望能和你交上一個長年的朋友,不知小兄弟是否能夠賞臉。”
黃強很興奮地説:“田先生,如能常領教益,這正是我求之下得的事、只怕高攀不上。”
田凌風立即臉上微微作色地説道:“小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既然答應交我這個朋友,為什麼還田先生、田先生地叫着、那不顯得大生份了嗎?這樣好了,我的年齡,比你只長了幾歲,你就稱呼我一聲大哥如何,這樣不顯得親切一點嗎。”
黃強連忙點頭説道;“田先生、不,田大哥、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日凌風這才感到興奮地拍了拍黃強的肩頭説道;“好,好,這才是我的好小弟,小弟,據我觀察,大概你還沒有在長沙找到下榻之地,待會就與我住到同一家客棧裏去怎麼樣。”
黃強那還有不肯的,連忙答道:“這卜當然,就是小弟已有了下榻的地方,為了能夠親近大哥、也得搬到大哥那兒去,何況小弟確如大哥所説、還是今天剛到長沙呢。”
説到這裏,心裏忽然一動地想道:“奇怪、大哥怎麼知道我還沒有找到下榻的地方,一路上我們除了談談學問以外,並沒有説什麼其他的話麼?”
正待開口相問的時候,渡船已經靠岸,又把話嚥了回去,上岸以後,就被田凌風把他拉着説道:“小兄弟,來來來,我們哥倆先到一家菜館弄點東西填填肚子再説,然後我再領你到我住的部家客棧裏去。”
黃強昨晚一夜之間,幾乎奔馳了近千里的路程。體力消耗得已經差不多了,肚子早就已經飢餓了,只不過早在獄麓山的時候。因為與日凌風談得非常投機,倒還不感到怎樣,這時被困凌風一句話提了起來立即覺得飢火中燒肚子咕咕地響了起來。因此,馬上忘了問活地説道;“田大哥,對對,民以食為天,小弟的肚子,大概已經餓得要造反了,那麼就快點走吧。”
田凌風聽到這一句天真的話不由笑了一笑説道:“好,今天讓大哥帶你到此地有名的老店天心閣去,去嚐嚐那兒的幾樣名點。”
説完,即領着黃強穿越幾條橫街,朝着一座古色古香,飛架雕棟的六角形樓台上面走去。
兩人進入這家茶樓之後,業已高朋滿座,彷彿比起中午晚上還要來得熱鬧,原來長沙當地習慣。只要稍微過得好一點的人家,早餐都喜歡到茶樓去吃,甚至梳洗都在茶樓裏解決。因此,長沙茶樓之多,不但為別地罕見,而且生意也都是早晨最忙。
田凌風和黃強在樓上靠窗的地方,選了一副雅座、也學大家一樣、把臉洗好以後,方始泡上一杯清條,叫了幾樣點心,開始用餐。
兩人工吃到半飽的當兒.黃強突然聽到樓梯上又來了六個人,不禁轉頭望了一望,發現上來的全是勁裝的江湖人物,裏且有幾個彷彿有點面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那兒曾經見過一面。
正在尋思之際,那幾個勁裝人物、已經被店夥必恭必敬招呼到坐在離他不遠的一張圓桌前面,坐定之後,內中一個臉色青白的中年僅子,馬上轉頭向一個滿臉風塵的瘦削老人問道:“孔香子日兼程從堡中趕來,不知又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那個瘦削的老人,着了聳肩,兩手~攤地答道:“還不是為了那個什麼大頭怪俠。”
中年漢子奇怪地問道:“那小子不是落足在衡山蠱蓋峯的傲雲堡嗎?兩位堡主都親自出馬了,他還能跑到那兒去卜難道他會分身術,一下子又跑到積石山鬧事了不成?”
大頭怪俠四個字落到黃強的耳裏、立即使得黃強自起心來,積石山三個字從那中年漢子的日裏一説出來,心裏馬上恍然大悟地想到:“啊,原來他們全是伏龍堡的手下嘍羅,那幾個面孔很熟的傢伙,不正是在九龍山頂向我圍攻的那一眾高手中的人物嗎,我倒很仔細聽聽,看看他們準備説些什麼,也許可以從他們嘴裏,打聽出表姐的消息來。”
想到這兒、不禁喜形於色馬上凝神靜慮,注意傾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