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神秘的山洞,它的外表並不獨特,無非是一個海邊的山洞,地點在哪裡無法得知,更不知道它的漆黑裡隱藏了什麼秘密,很陰森,很可怕,踏進去的剎那便會讓人舉步艱難,心就像提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的驚慌失措,在莫名的恐懼下飛奔逃離,出了洞,卻沒有一個人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害怕。
久而久之,這裡無人再來,傳說讓它成了一個有惡魔盤踞的山洞,生人勿近。
一絲的陽光從石縫中鑽進來,照著這個依然佈滿星辰的山洞,隱約間能聽到呼吸聲,似乎是在山洞的最深處,粗喘聲好似真有惡魔在裡面,等待著吞噬誤入的人類。
腳步的回聲有遠而近,每一下腳步聲聽起來都格外驚悚,是人,還是魔!?
山洞的最深處,腳步停了,滴水如冰,在地面匯聚,蜿蜒的擴散。
一股深沉丶凝重的目光,由洞內的的石牢裡射出,因為太過黑暗,看不清是誰,只知道這股視線很有張力,直對向牢外站立的人。
“她懷孕了。”牢外的人,一個男人,他張狂的說。
牢內是一陣劇烈的抽氣,陡然之際,鎖釦的叮噹聲劇烈響起,他想衝過來,卻因為鎖鏈無法靠近牢門。
“不准你再傷害她!!聽到沒有!!”鎖鏈讓他即使張牙舞爪,也只能是原地踏步。
“我等那麼久,為的就是這一天,要我放棄,不可能!”牢外,陰冷的話語充滿了歇斯底里的瘋狂。
“她是無辜的,你害了她一生,你知道嗎?”她原本可以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也被人害了一生,又有誰來眷顧我!!”
被鎖鏈制住的人眼神微閃,痛苦不堪,“都過去那麼久了,你為什麼還不能放下。”
“我不是你!我沒法忘記!!我們的家族,我們的妹妹,還有……莎……”
“住口,你不配提她的名字。”鎖鏈的叮噹聲又起,槌擊在地面上就像是恐嚇。
牢外的人雖然止了聲,卻閃著鄙夷的眼神,“我再問你一遍,東西在哪裡?”
“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會說。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陰冷的聲線在山洞內迴轉,更顯森冷。
殺人似乎對他而言,宛若捏死一隻螞蟻。
“最好是殺了我,因為我很後悔當年沒有殺了你。”鎖鏈微抖,叮噹響間是他的悔意。
若是那時就殺了他,就不會害了那麼多人。
“殺我!?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殺我嗎,你已經老得連路都快走不動了。”
“是,我老了,但比你起,我寧願老成這樣,總比你披著年輕的皮囊,內裡卻是已經開始腐爛的內臟要好得多,你難道聞不出來,你身上那股腐臭味,讓我作嘔。”
彷彿是被人戳到軟肋,牢房外的男人陰毒的目光更甚,他大力握緊牢門上的柵欄,張狂的吼叫,“我不會永遠都這樣,只要完成我的計劃,只要拿到那樣東西,我就可以永生,永遠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又怎麼樣,你能得到什麼?”被鎖鏈困住的雙手緊緊握住,曾經他也認為永生就是一切,可後來,他明白,活在仇恨中,因為仇恨所以想要永生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種悲劇。
他寧願活短短數十年,也好過活著卻必須看著所有最親的人在眼前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那種痛苦,他受夠了。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根本就不該存在,這個世界因該掌控在我的手裡!我會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主宰!!”
瘋狂,唯有瘋狂才能形容他現在模樣,彷彿所有一切都該踩在他的腳底下。
被鎖鏈困住的手顫抖起來,是後悔,也是自責,更是滿腔的憤怒,他親眼看著無數的人為了他的野心被利用,利用完了就是毀滅,他更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活生生做成一個機器人,為他賣命。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曾經的願望,只是想讓最愛的人復活,只是想回到曾經的快樂歲月,卻在漫長的等待,無數次的失敗後,變了質……成了荼毒生靈的惡念。
是滅族的恨,也是心愛的人被殘害的悲,造早就了這一切。
讓他在漫長的歲月裡終是扭曲了。
扭曲到連心都不要了。
“我再說一遍,東西在哪裡!?”陰毒的吼叫再次響起。
鎖鏈再無聲響,他靜立的看著牢房外的他,即便黑暗讓他不能看到他的模樣,他也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他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他們是孿生子,他是他的哥哥,他曾引以為傲的哥哥。
只是他老了,他卻依然年輕如昔。
想起過往,他老淚縱橫,歷史不能改變,慘劇已經不可能阻止,一切的一切都從那一天開始……
撕心裂肺的慘叫,燒紅天空的大火,焦黑的雲煙遮蓋了星空,流淌的鮮血無盡滿溢,那一天猶如修羅地獄。
他們親眼看著最親愛的妹妹被一群禽獸凌辱致死,他更親眼看見最愛的妻子,被人剖開肚子,取出只有6個月大的孩子,接拋玩弄,然後絞碎。
他們就在場,卻無力阻止這一切。
從被救出牢獄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化作了惡鬼。
只是從不知道這股恨會如此強大,在之後的歲月裡,無盡的控制著他們。
他也曾如此想過,這個世界負了他們,要想不被人欺辱,唯有站在世界的最高點,但……他遇到了一個女人,他愛上了她,他有了兒子,仇恨漸漸不在。
但他的哥哥卻不是,強烈的仇恨讓他變得如此可怕,讓他從惡鬼扭曲成了魔鬼,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變得殘忍至極。
他善用人的弱點,一次又一次讓人為他賣命。
那些人何其無辜,他們根本不知道,下場最終是成為他的墊腳石,最終都會被他所毀滅。
能阻止他的唯有自己,但還能阻止嗎,他已經瘋狂成這樣了。
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讓那個孩子也牽扯進來,若是沒有收養她,若是沒有讓她去救自己的兒子的話。
她就不會被他發現,有一顆最適合的大腦可以利用。
“你不說,也無妨,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老實告訴你,翠已經潛入了WFP,東西在哪,很快就能查出來,我就不相信你會沒有留下線索。”
這又是一個讓他心傷的名字。
翠!!
這個孩子……為什麼也這麼傻!
難道用情太深的人,都是這樣的結果嗎?
他的兒子也是,他也是……
為了愛,連淪為惡魔的工具都在所不惜。
他閉眼,心痛得像身體被砍去了一半,“是嗎?那就去找吧,不過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你找不到,永遠都找不到。”
那樣東西絕對不可以落到他手上,否則這個世界絕對會被毀滅。
“你……最好不要再惹怒我。”嗜殺的氣息濃重的散佈牢前。
“那我也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再錯下去,不是沒有人可以對付你,而是你還沒有讓那人瞭解到你做了什麼?”
冷笑聲鬼魅似的響起,“我知道你說得是誰?”
“不要以為我是在說笑話,他的能力,我比你清楚!”
“嘖!嘖!”冷笑依然持續,笑聲裡滿是自信,“他有多強,我也清楚,只是他有個致命的弱點,而我絕對不會讓這個弱點消失。”
鎖鏈再次激盪,“總有一天,你會為此付出代價,付出代價!!!”
“是這個世界欠我的,我只是拿回自己該有的一切!!代價!?哼,我的代價還付出的不夠多嗎?我聽膩了你那些言論,你就是一個懦夫!!從來都是!!”
“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殺了你,這是我做得最錯的一件事!!”
“你兒子的命在我手裡,你以為你動得了我嗎?”若不是如此,他早就將一切公諸於世。
“沒錯,但現在,這已經無法要挾我了!”他的兒子,早已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活著跟死沒有區別,若是能早想通這一點,他就不會被困在這裡。
“你放心,我會好好疼愛他,他的願望我也會讓他實現,不過……”隱含的話裡有著絕對的殘忍。
“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激狂讓他用力扯拉著困住自己的鎖鏈。
“我不會殺你,我要你看著我站在世界頂點,而我,會看著你慢慢老死!!”
腳步迴轉,他再不理牢內掙扎吼叫的人,他們不再是兄弟,早已不是!!
這是背道而馳的結果。
他沒有錯,是所有人都不懂他。
不,有的,只要計劃成功,還有她會懂他。
只有她。
*********
紙是包不住火的。
當阿爾緹妮斯躺在病床上,愛撫著腹中的孩子,睡得半夢半醒之際,陡然感覺到強烈的視線,她轉醒,黑暗中她只看到一個輪廓,但即使如此,她也知道是誰?
心下忍不住一陣慌顫……
薩魯!?
不是他,還能有誰?
她明明有打電話讓凱洛貝羅斯穩住他,告訴他,她今晚不回去,因為WFP的線索很多,她可能要呆一個晚上,更發了狠話,要是他來,她就再也不理他。
怎麼會!?
她吞嚥著唾沫,緊張萬分,他知道了嗎?
視線一瞥,看到掛在床前的病歷卡,腦中立刻警鈴大作。
“我……可以解釋!!”
薩魯根本沒給她解釋的機會,“露娜,跟我回土耳其。”
“不要!!”她驚慌失措的坐起身。
他沒有暴跳如雷,沒有疾言厲色,更沒有魔王般的發狂,可這更恐怖,這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氣得已經不會再聽她的話,更不會接受她的要挾。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他若不是實在擔心她,悄然潛入這裡,他就根本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她懷孕了,她竟然懷孕了,還差點……
他無法形容自己在得知這件事時,內心的憤怒和恐懼。
她該死隱瞞了他,為了別人,為了不相干的人,她又一次隱瞞了他。
他完全沒有要再次做父親的喜悅,有的只有更深的憂,和更濃的慮。
回土耳其,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事情,既然白烏鴉以為她“死”了,他便帶她回土耳其,這次他說什麼也不會再讓她亂跑,把她鎖在宮裡,讓侍衛層層包圍,即便之後白烏鴉知道她還活著,他也不信他們有辦法將她奪走。
他早該這麼做了。
他不會再容許她的任性。
阿爾緹妮斯急了,她看的出,眼下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聽。
“薩魯,你聽我說,只要再一個半月,真的只要再一個半月,過了這段時間,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你要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好不好!”她扯住他的衣袖,知道自己讓他很擔心,讓他很生氣,可是若真的如他說得回了土耳其,千色怎麼辦!?
“閉嘴!!我不想聽你說一個字。”這是他的決定,誰都無法撼動。
“薩魯……”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劈暈你,一樣能把你帶回去。”最多麻煩一點。
阿爾緹妮斯驚恐的退後,“你不能這麼做!”
“你錯了,我什麼都敢做。”問題只在於他願意和不願意。
阿爾緹妮斯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她要是不想個辦法,跟他在這裡繼續胡攪蠻纏的話,下場絕對是輸。
她撫著肚子,靈光一閃,“醫生,醫生,要我暫時不能下床。”
“我會讓卡布斯過來!”他見招拆招。
卡布斯的醫術未必比羅馬斯差,他可是皇家御醫。
阿爾緹妮斯汗了一把,“那你叫他來了再說。”
“我早就打了電話,不出意外,他今天下午就會到。”
這麼快!!
“那……那……”阿爾緹妮斯詞窮了。
“露娜,你一點都沒想過我的感受,對嗎,你總是這樣忽略我。”薩魯突然控訴。
“我沒有!!”她就是不想讓他擔心,才會讓凱羅貝洛斯瞞著他,當然,她承認,有一半是因為千色。
“我不想跟你理論,有,還是沒有。”他的感覺早就告訴他,她有!!
她可知道他擔心而來,卻被她懷孕,還差點流產的事情震驚得三魂沒了氣魄,她又知不知道,這世界上,他最在乎的是她。
愛上這樣一個女人,真是他的劫數。
他要怎麼去告訴她,她一次有一次的涉險,讓他寢食難安,讓他在承受著焦慮的折磨,他聽她的,才會來到紐約,尋找WFP幫助,也是聽她的,她假扮成另一個人,伺機探查,更是聽她的,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然而,她完全沒有做到自己承諾的事情。
她讓自己一次次暴露在危險之中,他受夠了,既然如此,他就不得不採取他認為最好的做法,帶她回土耳其,他有信心能保護她。
白烏鴉他已經顧不得了,幕後主使者是誰,他也不在乎了,他在乎的只有她的安全。
當他是赫梯皇帝的時候,他就說過,寧願用鏈子鎖著她,也不願意她再離開自己一步。
“我不走!!”憋到最後,她只有這句話。
薩魯已經懶得和她廢話,他來這裡沒有人知道,這歸功於他的身手和靈敏,再者這裡是WFP的醫院,防守自然沒有總部那麼森嚴,但這不代表他可以出入自由,為了能讓她趕快離開這裡,這時候動手是最好的。
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他已經不想再這裡消磨時間。
他用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伸手便將她抱了起來。
“薩魯!!”她尖叫。
“你再大聲點,把所有人都引來,到時候,我不介意撕了你臉上的偽裝。”暫時不取,是因為她在離開紐約前,這張臉皮都是最好的保護。
阿爾緹妮斯消了聲,只好用身體掙扎,可惜她身子還沒恢復到可以肆意折騰,沒多久,她就沒力氣了。
“肚子痛!!”她只好撒謊。
“別想騙我。”她有沒有撒謊,他一眼就能分辨,以前被騙,不過是順著她。
“你不可理喻。”
薩魯沉默,抱著她離開床。
“你……混蛋!!”
很好,連混蛋都罵出來了,薩魯怒視著懷裡的她。
“薩魯,求你,好不好,就算我求你。”她只好採取哀求,因為他根本已經鐵了心,要帶她回土耳其。
“求也沒用。”他駁回。
阿爾緹妮斯又急又慌,眼看著快到門口了,她真急得滿頭大汗,陡然想起千色在取腦之前教她的東西。
“穴道!?”她歪著腦袋,“穴道的話我知道,但像你說得,點中人的穴道,可以控制這個人,就有點神奇了。”又不是武俠小說。
“那你最好相信這個神奇,因為我會!”
千色左手點出一指,阿爾緹妮斯立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怎麼會!?”她驚歎。
“這是我的必殺技,至於怎麼會,我也不清楚,像是天生的,不過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告訴你,你必須知道這一點,否則若是組織里的人接近,你很可能穿幫。”
“你也說了,是你會,我又不會。”在武方面,她可是白痴。
“所以,我教你一點皮毛,你沒有內力,自然不可能辦到,但若是有了這個,你可以!”
言猶在耳,此刻讓阿爾緹妮斯有了希望。
對不起了,薩魯!!
暗藏在手指裡的是千色親自制作的暗器,隨身攜帶極為方便,因為在指甲裡,所以根本不容易讓人發現,但卻很有用。
她沒有內力,但若是類似針刺,加上一點麻藥,就能接近百分之70的效果。
薩魯沒想到她會有這一招,冷不丁中招了。
啞穴!!
她本就是法醫,要記全身的穴道,根本不是難事。
薩魯瞪大了眼睛看她,他只覺得有點麻痺,其他並沒有太多感覺,一樣能動,一樣能走,但……說不出話。
“來人,救命,瘋子,有瘋子!!”
阿爾緹妮斯開始大喊大叫,薩魯不明所以。
很快,人來了,一群人,首當其衝就是狄克。
他本已回去,因為阿爾緹妮斯說她想一個人待著,他也不反對,發生了太多事,他也需要冷靜思考接下來該做什麼。
只是回到WFP總部後,他在辦公室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於是來了,想她可能睡了,但只想看看她,一眼就好。
哪知,剛到,就聽到她的呼救。
他立刻衝了進去,護士也聽到聲音,從值班室趕來。
薩魯皺眉,看著阿爾緹妮斯亂叫亂吼,想出聲制止,卻發不出聲音。
狄克進門,看到薩魯抱著她,某根叫理智的神經,立刻拉的死緊,幾近斷裂。
薩魯無法說話,根本沒法說出真相,只能用眼睛怒視對方。
該死的!!
他不可能放下阿爾緹妮斯,也就不可能對狄克動手。
阿爾緹妮斯大叫著瘋子,狄克第一反應,就是這位親王腦子又糊塗,又犯病了。
示意護士上前,然後一個擒拿手,將他制住,阿爾緹妮斯立刻在護士的幫助下,逃脫,獲得自由。
薩魯氣得頭頂冒煙,可就是說不出話,他的肋骨還處於骨裂狀態,根本沒法抵抗狄克的襲擊,但他不是傻子不會坐以待斃,話不能說,他只好硬撐著抵擋。
可是聽到阿爾緹妮斯的呼喊聲後,為數頗多警衛也在幾分鐘後衝了進來。
受傷的他,對付狄克已經很是吃力,若是以寡敵眾,卻對吃虧,很快就敗下陣來。
他努力想發出聲音,但就是說不出一個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架走,他看向阿爾緹妮斯,她卻將頭垂著,根本不敢看他。
他被拖了出去,極為不甘心的怒氣充紅了眼睛。
“不要傷害他。”他走後,阿爾緹妮斯忍不住說道。
“放心,他的身份很尊貴,最多趕他離開,讓他再進不了WFP,其他的,不會做。”若不是如此,他或許會下令把那傢伙關進監獄。
阿爾緹妮斯鬆了口氣,雖然這是能預料到的,但她還是忍不住要提醒。
這不是長久之計,只是暫時的。
薩魯暫時來不了這裡,她也就只能困在這裡,等他自己想通了。
“你沒事吧!”狄克疑惑薩魯為何會來這裡,也是對WFP醫療中心的護衛狀態很是不滿。
大半夜的竟然有人出入這裡可以如無人之境,看來有必要好好整頓一下。
“沒事,沒事,只是嚇了一跳,他大概又在想王妃了。”她胡亂解釋道。
“你跟他……”狄克想問,卻又沒繼續問下去。
即便她這麼說,他仍疑惑這位親王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和他又到底是怎麼回事?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
不過在某種意念下,他偏袒她更多,或者說,他下意識選擇相信她。
阿爾緹妮斯雖然暫時解決了薩魯要強行帶她回土耳其的危機,但這只是暫時的,腦子裡開始努力想辦法,總不能每次都來這一招吧,同樣的招數對他不會再有用的。
她完全忽略了狄克的存在。
狄克也不以為意,他與她本就很少說話。
阿爾緹妮斯上了床,躺下,他在,她沒辦法坦然面對。
她可沒忘記,他說過,“孩子”是他的。
千色啊,千色,你瞞了那麼多事情,讓她可這麼是好。
清晨的時候,阿爾緹妮斯從夢中醒來,狄克已不在,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昨晚怎麼睡著了,然後第一時間就給凱洛貝羅斯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便問,“貝羅斯,你父王呢?”她擔心他會氣得帶人硬闖這裡。
凱洛貝羅斯卻慘兮兮的回道,“父王昨晚把我K了一頓,然後……回土耳其了。”
什麼!?
這絕對是阿爾緹妮斯想不到的。
“他回土耳其了!!“她重複,驚詫至極。
“嗯!“他摸摸自己紅腫的臉,剛才還在想打電話給母后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她倒先打來了。
“他有說什麼嗎?”啞穴以她的能力,最多半個小時就會失效。
“有,他說,要我好好保護你,要是你少根頭髮,他就扒了我的皮。”他抽泣,怎麼會有這種喜歡恐嚇兒子的父親。
“那他有說回去做什麼嗎?”她疑惑的是這個。
“沒有!!”
沒有!?
沒有更糟糕,他回去,絕對不是好事。
阿爾緹妮斯冷汗潺潺,莫非真被自己氣瘋了,打算拋妻棄子了,不,要真這樣,他就不會對凱洛貝羅斯說那些話。
那他回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