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剛回到公寓,門都還關上,手機鈴聲便響了,查看來電顯示,發現是火焰打來的,心頭一陣疑惑,她接起電話:“喂!”
一聽到她的聲音,火焰在電話另一頭焦躁的喊道,“千色,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公寓,午夜幽香的公寓!”她回道,有些詫異冷靜自制的火焰會用那麼焦躁的口吻,不由疑雲更甚,“發生什麼事了嗎?”
火焰忍不住大嘆了一口氣,顯得很無奈,“是出大事了!千色,唐出事了,他受了傷,傷得很重,你趕快過來吧,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情緒也很激動!”
千色一驚,“他怎麼會受傷?”
分手時,他不是還好好的嗎?
“一言難盡!總之……”火焰頓了頓,口氣比之前更無奈了,“他竟然去暗殺WFP的元帥狄克·雷·霍爾德!!”
千色頓時呼吸一緊,手機差點拿不住的掉落在地上,莫名的,她的胸口有種難掩的撕痛感。
“為……為了什麼?”她口氣不穩的問。
“我怎麼知道,這傢伙像是精神錯亂了,竟然開車去撞狄克·雷·霍爾德,像不要命了似的,他這分明是想同歸於盡!!”火焰惱恨的回答。
同歸於盡!?
這四個字在千色的腦海裏像是一枚引爆了的炸彈,轟得她腦中一片嗡嗡聲,她甚至都有些站不穩,一下子就靠在了牆上,彷彿是一種本能牽引着她,她急吼道,“狄克·雷·霍爾德怎麼樣了?”
火焰很明顯的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她,“他應該也受了很重的傷,看情形,估計凶多吉少,對了,你……怎麼會問他?”
千色聽後,呼吸又是一緊,握住手機的手鬆了開來,手機直線下墜摔落在地上,她腦子裏一片空白,全身都在發顫。
掉在地上的手機聽筒裏,火焰因為聽不到她的聲音,大聲的呼喊道,“千色,你還在聽嗎,喂……喂……千色!?”
千色置若罔聞。
凶多吉少……
是活着……還是……死了!?
死字一在腦海裏出現,她就覺得心臟像是狠狠的被人戳刺了一刀,痛的她臉色發白。
她並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種症狀,彷彿這些症狀根本沒有經過大腦的授意,自己展現出來的,她覺得很害怕,很難受,很心痛,更是難掩的驚懼。
好像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歷,痛苦的足以毀滅她的靈魂。
是因為她懷疑自己就是慕容悠的關係嗎?
突然而來的巨大感情波動,讓她的腳發軟,再也站不住了,她的身體沿着牆緩緩滑落。
這時,安德魯衝了進來,一臉的喜色在看到她虛軟的身子,陡然一驚,即刻上前扶住她。
“千色!!你怎麼了?”
千色像是什麼也聽不到,心口的痛正愈演愈烈,根本無暇去注意來人是誰?
安德魯眼見她一副空洞的表情,心下更是焦急,“千色,説話,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看看我,我是安德魯!!”
千色睜着空洞的眼睛望向他,水意緩緩浮現,匯成淚珠滑落。
“千色……”安德魯心疼的撫上她的臉,她睫毛沾染的濕霧,每匯聚成一顆水珠滑落,都好似一枚針紮在了他的心上。
這樣絕望的表情,這樣脆弱的眼淚,一直在他記憶裏深藏着,對他而言這是一個傷口,再次看到,曾經的傷口又被活生生的撕開,變得血肉模糊,他的心開始絞痛,絞得他連觸碰她的勇氣都沒有
回憶和現在重疊了。
魔鬼!你是魔鬼!!
充滿驚懼的瘋嚷,陡然從他腦海裏出現,讓他連呼吸都在痛。
香!!
他的夢魘又回來了,且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讓他的精神像要崩潰了。他始終無法忘記,當年絕望的她是何等模樣。
他不知道千色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的表情卻和當年的她一模一樣,驚恐之餘,他只想喚醒她,不能讓她像她那樣一心求死的殘害自己。
“千色!千色!!”他握住她的肩膀,發狠的搖晃她。
不能讓她墜入自己的世界,否則她或許永遠都無法清醒過來。
安德魯的急吼和發狂的搖晃,讓千色從絕望中緩緩轉醒,她晃了一下神,才慢慢看清他是誰?
“安德魯?”她的眼睛不再空洞,卻是迷茫,彷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安德魯欣喜道,“是,是我,是安德魯!!”
她醒了,她認得他,他狂喜至極,將她緊緊擁抱住。
千色突然被他抱住,來不及反應,等有知覺了,脊背一挺,整個人僵了一會兒,這才真正察覺到他的存在。
安德魯!?他怎麼來了?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一慌張,她用力推開他,“放開我!!”
安德魯被她猛力一推,退離幾步,但見她臉上的驚駭之色,心頭頓時一沉。
千色強迫自己鎮定,猜疑他有沒有聽到她剛才和火焰的通話,她鎮定的很快,眼淚早已在察覺到他的存在後消失無蹤,她現在滿腹的驚懼,驚懼他有沒有聽到不該聽到的東西。
她瞥向地上的手機,趕緊撿起來,屏幕上沒有顯示通話狀態,她稍微安心了點,但對安德魯的突然出現,她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現在,她對他的感覺,有種難言的複雜感。
若她真是慕容悠,最恨的人應該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吧,她知道慕容悠所有的一切,包括眼前這個男人對她所做過一切暴行。
他強暴了她,更是逼瘋了她。
但,很奇怪,她心裏似乎沒有恨意,也沒有怒意,反而是一種尷尬。
她拼命壓下心裏的複雜感,等鎮定的差不多了,才問道,“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和你約定過……”
她明顯的抗拒,她口裏的約定,燃起了他早已埋在心口的火藥,砰的一聲就炸開了,他惱怒於她的鐵石心腸,更惱恨她怎麼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説到約定兩個字。
她可知道,他有多擔心她,她是否又知道,他的心已滿是她,她行為上的抗拒,言詞裏的拒意狠狠的傷到了他。
他內心有一種瘋狂,有一個聲音在叫囂,為什麼自己要這樣低聲下氣的面對她,為何不直接打暈她,帶她會芬蘭,又為什麼,他要站在這裏等待她可能永遠都不會有的一絲絲微小的好感。
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是安德魯·塔克·雷蒙特,這個世界上的魔王,更是這個世界上的主宰。
他真想……真想……
腦海裏卻又漂浮出她的脆弱,她的絕望,她的眼淚……
那些‘真想’,他根本沒勇氣實施。
因為他曾為此付出過慘痛的代價,也曾深深後悔過,若是能從來,他絕對不會去傷害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
什麼暴怒,什麼怨懟,什麼瘋狂都沒了。
因為他真的不想傷害她,一絲一毫的不想。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胸口的怒氣化作如水的温柔,儘管他對温柔還是很不習慣,但是他願意嘗試,願意去改變,直到她接受他。
“抱歉,我只是擔心你,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再碰你,剛才……你的樣子,實在讓我很焦急,我才會……”他儘可能放柔聲音,甚至還退了幾步,離她更遠些,他不想嚇到她,更不想因此毀了之前的努力。
千色看着他小心翼翼又極度呵護她的神情,心中莫名有一種突兀感,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舉動,真的和他不般配。
他是個魔王不是嗎?
可一方面,她確實為此鬆了一口氣。
“是我抱歉才對!”當一個男人想方設法證明自己不會傷害她時,她很難再用尖鋭的言辭來拒絕他。
這讓安德魯也安了心,“沒關係,的確是我衝動了,怎麼樣?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依然不敢靠近她,與她保持一定距離。
“沒事了!”她別開眼神,他全神貫注的關懷,真讓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沒事就好!”安德魯聽到她的話,心裏更安穩了,“餓嗎?想吃東西嗎?”
千色搖頭,仍然不敢看他,他的話語裏充滿了對她的珍惜,她能感覺的到。
安德魯有點失望,他本來打算帶她出去吃晚餐,這樣可以多相處些時間,如果不用晚餐,他還能做什麼,或者説她是不是想讓他走。
他內心又是一沉。
兩人面對面站着,卻再也沒説上話。
正當安德魯以為他或許應該主動告別時,從未關的門外跟蹤他而來的米婭衝了進來。
“安安!!終於找到你了!”由於他正對着門,千色則背對着,所以米婭第一時間只看到了他。
安德魯正詫異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但米婭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拉着他的手就往外拖,“安安,跟我走,爸比真的很需要你,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安德魯皺眉,好不容易消去的怒氣又開始逐漸回升,“米婭!!”他喝道,甚至都沒有喚她的暱稱。
他光注意米婭,未注意到當千色看到米婭,看到那張與自己相似的小臉時,一臉的激動,激動的發酸,這又是另一種莫名的情感,她激動的連米婭説的話都沒聽見。
這個小女孩……讓她的心有着前所未有的觸動。
看她的模樣,又認識安德魯,她可以篤定她一定是慕容悠的小女兒。
那個慕容悠無緣看着她長大的女兒。
光是這麼想着,她的心就愈發的酸楚,也愈發的激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什麼?酸楚些什麼?
好想,好想抱抱她。
她的頭髮一定很軟,她很想撫摸,她的臉蛋一定很柔嫩,她很想觸碰。
不,已經不是想了,而是渴望。
彷彿渴望了很多年,很多年!!
“米……米婭!”她渴望着,呼喊自然流瀉而出。
米婭被安德魯一喝,已經眼淚汪汪的不知所以,聽到她的喊聲,下意識的回頭,一回頭她就驚了。
這個女人好像媽咪!!
她雖然沒見過母親,但她見過母親的照片,小時候,爸比總會時不時的拿出她的相片看,修伊哥哥的掛墜裏也是她的相片,她自然看多了,所以一眼就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很像媽咪。
不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想着,她回頭看向安德魯。
一個和媽咪一模一樣的女人,安安又在這裏出現,她更沒忘記他愛的是誰?
年少的戀慕往往是盲目的,她還很年輕,只覺眼前的這個女人搶走了她從小戀慕的安安。
不管她長得像誰,此時對她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安慰的作用,反而是刺眼,是妒忌。
更是討厭!!
她不會隱藏自己的想法,全都表露在了臉上,她的眼裏充斥着討厭兩個字。
這讓千色的心狠狠揪起。
“你是誰!?你和安安是什麼關係!?”她口氣惡劣的質問
對於一個殺手而言,看一個人的表情,聽一個人的話,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這個孩子……
她看向安德魯……
頓時驚的發懵,這孩子……喜歡安德魯。
不只是驚了,她簡直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米婭,不準放肆!”安德魯很不喜歡米婭用這種口氣對千色説話。
他還是叫她米婭,沒有叫小悠,這讓米婭更想對千色發難。
她一激動,就説起胡話了,“我就是要説她,她……她長得像狐狸精,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女人!是狐狸精,是狐狸精!!”
安德魯怒吼道,“閉嘴!”他氣的揚起手就想打她。
千色眼見,下意識的擋在米婭身前,“我不許你打她!!”
那模樣,就像是一個母親在保衞自己的孩子。
説完,她自己也是吃了一驚,慌忙解釋道,“她還是……個孩子!你幹嘛那麼兇?”
安德魯並沒有懷疑她的舉動,只是有些詫異,她會去保護辱罵她的米婭。
米婭就更不會了,完全把好意當成了驢肝肺,“要你管!!”
“米婭!!”安德魯見她不識好人心,心火更甚。
千色急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她只是個孩子,你不要怪他,她説的是我,又不是你,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她真怕他會打她。
米婭更氣了,也更難受了,她的安安竟然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想打她,以前他連一句重話都不會説
可是現在,不只是現在,就連剛才在城堡,他也這麼吼她。
她覺得安安被搶走了,不要她了,再也不要她了。
“安安,你混蛋,你是大混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小悠無論要你做什麼,你都會做,現在……現在……”她開始噴淚,淚似滂沱大雨般的沖刷着她的臉頰,“你不僅不願意救爸比,還為了別的女人想打我!!我恨你,我恨你!!”
千色看她哭了,又是心痛,又是難受,但她話裏那句安德魯不肯救爸比,爸比?應該是爸爸的意思吧,這麼説,他還活着!!
她心頭一陣喜悦,但是她又想到為什麼要安德魯去救,她迫切想知道原因,不經大腦的脱口問道,“你又不是醫生,為什麼要你救?”
她的迫切在安德魯眼裏看來,只當她是對米婭很有好感,也是,她們如此相似,就算沒有相處過,這世上還有一種叫作眼緣的東西存在。
“我的血,她要的是我的血!?”面對千色,他不會隱瞞任何事。
血!?
什麼意思?
安德魯解釋道,“我和她的父親是同一種血型,而且還是稀有血型,他的父親出了車禍,正在做手術,稀有血型不夠用,就想到了我的血!”
千色心裏一陣騷亂,這麼説如果沒有安德魯的血,他就會死!
她慌亂了,更是糊塗了,忘記了安德魯和狄克之間的仇恨,她只想救他,不管她是不是慕容悠,她都想救他。
“你為什麼不答應,為什麼?”她揪起他的衣服,眼裏充滿了控訴。
安德魯十分驚訝她的舉動,“千色?”
她是怎麼了?
一種猜忌讓安德魯沉黑了眼,口氣瞬間轉為陰冷,“你認識狄克?”
他的陰冷絕對是與生俱來的,且強大到任何聽了都會一顫。
這一顫,讓千色清醒了,暗罵自己太焦躁,太激動,她緩了緩自己的情緒,但仍是用一種控訴的目光看着他,“不認識!就算不認識,我也覺得你做的不對,這是救人,是一條命,你為什麼拒絕?”
她極力表現出人命大於天的表情,看到的人只會以為她在抱不平。
安德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找不出任何紕漏後,他才消去了身上的陰冷,“我有我的原因!”
“原因,什麼原因抵的過一條人命!”她繼續控訴,“你根本就是見死不救,你根本……根本……”
她氣極了,她清楚知道自己再做什麼,她要救他。
不惜任何代價。
“根本不是一個好男人!”她知道安德魯現在最在意的是什麼,她必須利用。
安德魯的臉又陰了下來。
“就算我之前對你有好感,現在也沒了!!”
好感!?
安德魯的臉又燦爛了。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不會喜歡一個見死不救的人,你趕快走!!”千色抬手指向門口。
門口處不知何時站着凱羅貝洛斯,他正驚訝的看着千色,都驚的僵掉了。
米婭沒想到千色會幫她勸安德魯,早忘了哭,待她的手指指向門口時,視線也下意識跟了過去,立刻看到了門口的凱羅貝洛斯,但見他看千色都看入迷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很酸,想也不想的跑了過去,“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我沒她好看嗎?”
凱羅貝洛斯見她像只母老虎一樣的發威,倒是很高興,不過他很誠實的説道,“你的確沒她好看!”
女人的容貌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韻味。
好比他母后,就算妹妹菲爾跟她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也沒她母后美,女人的韻味比任何化妝品或者服飾更能體現出一個女人的美麗。
她還是個嫩娃娃,哪來的韻味,最多可愛。
米婭聽到他這麼説,氣得又想哭了。
“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你!”
這一句讓米婭快要掉落的眼淚又收了回去,“真的?”
他重重點頭,“我從來不撒謊!”
米婭頓時破涕為笑。
凱羅貝洛斯想,女人都一個樣,果然都喜歡聽好聽的。
另一頭,千色那隻指向門口的手,讓安德魯顯得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她竟然會在意這種事。
救狄克?
笑話!
但這個笑話……似乎不好笑了。
千色又給了他一擊,“我讓你走,你沒有聽到嗎,還有,以後我都不會再見你!”
安德魯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自尊和原則,讓他很想離開,可剛跨出去一步……就跨了一步,腦海裏卻不停的響起她的這句“以後我都不會再見你!”
他動不了了!!即便他很想走,可腿根本不停腦子的使喚。
他鬱悶至極,是氣,是怒,也是怨,但全都加起來都敵不過她的一句不再見面。
自尊?原則?她?孰重孰輕?
他的天平開始傾斜……
最後,他咬牙發顫的妥協了,也是不得不妥協。
還是那個原因,他不想放棄她。
一點都不想!
“我去救!!”他對着整間屋子大吼。
吼的天搖地動,也吼的米婭歡呼雀躍,更吼得千色……安心了。
隨後,安德魯去了WFP醫療中心,臭着臉讓醫生抽血,抽了整整500CC,果然是魔王,肝臟的功能也是魔王級別的,一點都沒事,讓羅馬斯忍不住想再抽一點。
但是,他不敢。
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張‘別來惹我,否則我就殺了你全家’的表情。連看到很久沒見的卡奧利,也沒能讓他舒爽,
好在500CC的血足以支撐到加陵羅皇家醫院來送血為止。
27個小時候後,狄克的手術成功結束,轉危為安。
*
在地球的某個角落,誰也不知道這是哪裏,這裏充滿了黑暗的濃重,詭異的氣氛,彷彿這裏就是所有黑暗的源頭。
碩大的房間,佈置的宛若18世紀的歐洲格調,光亮可鑑的大理石地地板上正跪着一個妖冶的女人,她的妖冶就像是妖精,充滿了魅惑的色彩,也擁有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身材,膚如凝脂,腰如水蛇,胸更是豐滿的像兩個肉彈,在她暴露的穿着下,像是隨時都要彈跳出來。
“姬娜……”
她跪着,在她前方是層層紗幔,隱約可以看見一個身影,但是紗幔只顯出他的輪廓,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到。
聽聲音,是個男人,還十分年輕。
“在!”姬娜恭敬的回答。
“知道我要你做什麼嗎?”
姬娜妖媚的眼中陡然劃過一絲惡毒,“姬娜知道,姬娜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很好!”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喜悦,最後這種喜悦,成為了癲狂的笑聲。
姬娜起身,走出房間,關上門的剎那,她看着手裏小巧的玻璃瓶,瓶中是一些粉色的液體,十分漂亮,晃動時更是將這種美進化,變得妖冶,更變得靡豔。
姬娜看着這瓶藥水,眼中的惡毒更濃。
這是薔薇之水,是她的傑作,任何男人都沒法抵抗他的藥性。
即使自制力再強的男人,例如上帝……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