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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劍蓮幽池

    跟楊戩告別後,倚弦朝“萬劍冢”遁去,他想起被申公豹害死的素柔,心中甚是鬱悶,忽然耳邊想起一人高聲呼喚自己:“易兄弟。”

    倚弦回頭望去,只見一人云遁而至,原來是蜀山弟子元都正微笑著跟他打招呼。

    倚弦連忙回禮道:“元都兄好!”

    元都和氣地笑了笑,道:“易兄弟在這裡可否住得習慣?”

    “還好!”倚弦客套的回了一句,驀然想起心中盤旋已久的一個疑問,不由脫口問道,“元都兄,可知幽雲仙子的來歷?”

    元都微微一愣,眼中精芒微閃,然後一副恍然而悟的樣子,笑道:“哦,易兄是問小師妹?原來你也……哈哈,愛美之心,人之常情!”這一笑窘得倚弦俊臉微紅,但又不好說出心中的疑惑,只能支吾了半響,催元都快些告訴他。

    元都頓了頓,道:“其實,小師妹才入門不久,跟前幾任掌管‘靈睿劍令’的同門一樣,都是身世坎坷,魂靈難全的弟子,但貴在天資奇高,修真速度一日千里,連像我等這種入門百年以上的弟子都自愧不如。所以至於她的來歷,我也不是很清楚。”

    “原來是這樣!”倚弦心中一陣難受,原本是想從他口中問出幽雲仙子的來歷,藉此可以探知她是否就是以前的幽雲公主,誰知連元都這等資歷的弟子也是不知,怎能不讓他感到失望倍至。

    元都頗覺好笑地看了倚弦一眼,問道:“易兄可以直接去問小師妹嘛!”

    “其實倒沒什麼。”倚弦遲疑一陣,苦笑道,“我只是覺得幽雲仙子跟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很相像,所以感到好奇,很想知道她是否就是以前那個朋友。”

    “原來如此。”元都沉吟道,“小師妹的前生到底是什麼來歷,恐怕只有師尊才知道,不過他老人家現在正閉關研究‘乾元綾’,這兩天怕是都不會出關。”

    倚弦微嘆,苦笑道:“算了,可能是我看錯人了。”

    元都看著倚弦,眼神炯然閃爍,突然笑道:“不過,你如果很想知道,不如直接去問小師妹,別看她平日裡不苟言笑,神色冰冷,似乎不愛搭理人。其實她為人很隨和,較易讓人親近,所以你不妨親自去問她!”

    倚弦一聽要面對面詢問幽雲仙子,頓時有些猶豫道:“這樣好像不太好吧?”畢竟,像他這樣突然衝過去冒昧的問一個女子的身世,似乎不太妥當,如果這個幽雲仙子不是幽雲公主的話,也許還真會當他倚弦是登徒浪子了。

    元都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你不必擔心,小師妹人很不錯,即使你看錯了人,估計她也不會生氣。想想看,如果你不去問,萬一真的是你以前的朋友,就此錯過豈不可惜。”

    倚弦對幽雲公主始終有一種參雜愧疚、憂心和憐惜的複雜感覺,聞言沉思片刻,才毅然做出決定,道:“多謝元都兄提醒,但幽雲仙子畢竟是個女子,我不宜直接去她的住地……”

    元都擺擺手示意不用,道:“小師妹每日都在‘劍蓮池’修煉,你只要在傍晚時分去池旁等她就行了。”

    夕陽半落於蜀山三座劍峰浮山之間,映得天地間一片霞紅。

    “劍蓮池”在主峰的後山深處,倚弦按照元都的指引,步行在後山的幽秘小徑上,柔弱的暮光透過稀疏的竹葉灑在他白玉無瑕的俊臉上,反射出異樣的神芒,襯上他冰晶火魄鑄就的肉身氣勢,格外顯得飄逸而聖潔。

    一路上,翠竹綠樹蔬密有致,奇花異草遍佈山徑左右,各類奇石按照某種奇妙規律自然而然地點綴在竹林草叢之間,隱約發出奇異的光芒,而在小徑的另一面是一片孤崖,其中各色霞霧蒸騰,玄異的光線軌跡符合著天地至理,在柔和的陽光下幻出如夢似幻的仙境幻象。

    踏著古樸的青色石階,倚弦幾乎完全沉醉在這玄妙的美景之中。他感受著這一切,心境平和到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完全拋開了去向幽雲仙子問詢的緊張,彷彿閒庭散步般自在灑脫。

    山徑離開孤崖,轉入翠鬱的竹林之中,倚弦走了許久,終於在蔥蔥翠竹中,發現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丈許高的山洞,洞口上方刻了三個奇形古篆——

    “劍蓮池”。

    倚弦在洞外徘徊片刻,踱步進了洞,才發現洞壁兩旁鑲著各種發光的奇石,將一條洞徑照得通明。在前方左轉右拐,約是進去了十餘丈之後,倚弦赫然發現自己來到一處奇特的山腹之中。

    在他前面的有十幾個溶洞,各有不同的形狀,甚是奇妙。倚弦發現有幾個較短的溶洞直通向同一個地方。倚弦走過一個溶洞,裡面竟然有一個幾十丈方圓的小湖,有幾條石徑通道通向湖心,不過湖面上罩了一層半圓形的濃郁迷霧,始終散之不開,讓人瞧不清楚。

    倚弦走了過去,甫一伸手觸及迷霧,便覺曳然一頓,像是摸到了光滑的石壁一般,根本不能寸進,顯然這迷霧是個強勁的結界,雖然他深信以“歸元異能”之強定能破開這層結界,但轉念想到這應該是幽雲仙子為專心練功才佈下的,怎會允許他人隨便潛入。他便退了回來,在石牆前靜靜等待。

    時間慢慢過去,倚弦絲毫不感到焦急,這時他卻突然想起了耀陽,想到如果他在的話,一定會嚷著進去看個究竟,倚弦輕嘆一息,心中喃喃念道:“小陽,你現在怎麼樣了?”

    倚弦正在思慮間,突然聽到一絲輕微至不可聞的聲響,不由覺得訝異,微微側身靠在牆上,卻見另一人鬼鬼祟祟地從另外一個溶洞走了進來。

    倚弦看見來人,不由感到大訝,原來此人竟是洪鈞老祖座下最傑出的青年弟子之一桓衝。

    “他來這裡幹什麼?”倚弦大疑,但卻並沒有出聲,隱起身形凝神觀望,看他究竟想幹什麼。

    只見桓衝來到迷霧結界前,雙手平起,拇指相抵,凝神入氣幻出一輪紫色光圈,紫光映在迷霧上,竟立即衝開石壁一般的結界霧氣,彷彿像開了一道門似的。

    桓衝得意地一笑,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倚弦看他神情有些詭異輕浮,心中疑雲大生,不由分說便也跟了進去。不過,他破結界的辦法相對就簡單多了,全身元能默運“絕龍壁”結界,歸元異能的強勁功用下,他就這樣直接走了進去,整個人瞬時融入這片迷霧結界之中。

    進了結界,倚弦發現裡面的情景與外面迥然不同,過十幾步石階就是一片石林,那千奇百怪矗立著的石竹,好像完全沒有什麼次序一般,卻又讓人感覺這樣的排列極為賞心悅目。

    殊途同歸,那幾條通道都是通往這個石林,倚弦的本體靈應何其敏銳,一眼便看到桓衝躲在一根石竹後,往石林之中的某處地方放眼望去。

    倚弦默運心法,雙足落地無聲,向前緩緩挪前幾步,從幾根石竹間的縫隙中看去。只見那石林中心還有一個水池,其中插了千百把各式劍器,但如此多的神兵利器卻毫無一絲殺氣,反而瀰漫出奇特的出塵仙氣,而且這些劍身周圍無不浮著清麗水蓮,讓人看上去就像是那些水蓮依靠著飄逸如仙的劍氣而生一般。劍與蓮幾乎融合成一體,難怪這裡被稱作“劍蓮池”!

    看到“劍蓮池”中的一切,倚弦竟能感應到那池中強烈的元能力量,那是來自於劍的力量,卻決不是劍所應有的殺戮力量,反而是飄逸的祥和之氣,那是劍被水蓮融合而產生的感覺。

    但真正讓倚弦吃驚的不是“劍蓮池”的異境,而是池中央的幽雲——她竟然全身赤裸地盤膝坐於水中,雖然大半身浸入水中,但只看她那白嫩粉滑、妙曼動人的背部曲線就足以讓人大噴鼻血,烏亮生澤的長髮披在肩上,反映出光滑如鏡的白嫩肌膚,纖細均勻的雙肩下纖長玉臂自然伸開,凝脂般的白蔥玉指成蘭花狀,一縷似仙氣般的白霧圍著她的身子冉冉圍繞上升。

    倚弦看得俊面通紅,不由自主的回憶起當時在皇宮中看到幽雲公主洗浴的場面,他連忙閉上雙眼,想到桓衝一副淫賤偷窺的模樣,不由勃然大怒,原來這個桓衝竟然是如此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他怎能允許這個桓衝褻瀆佳人,心思轉念間,掌指默運“傲寒訣”,右手輕輕擺起,中指一拈,一股凝寒之氣暗暗彈出,直襲那卑鄙桓衝的背部而去。

    桓衝果然不愧是洪鈞老祖門下的傑出弟子,立即察覺出異動,回頭看來心中大驚,手下卻不含糊,同時雙手合起亮出一團柔和的金色光芒,一把便將倚弦的寒氣指風罩住了。倚弦暗歎洪鈞老祖的弟子果然厲害。

    此時,桓衝見好事被揭破,惱羞成怒,暗拈劍訣,豎起一指擊出,以元能化成劍形回襲倚弦。倚弦回首反手一揮,“傲寒訣”再發,手上似乎多了一層微起冷霧的薄冰,將桓衝襲來一劍的勁道盡數化掉。

    桓衝沒想到倚弦竟有如此能耐,不由一驚,顧忌到自身臉面,他雙手合攏一揮,十數道有如實質的元能劍氣鋪天蓋地般向倚弦擊去。倚弦微微一笑,右手自信的畫了一個半圓,“絕龍壁”應運而生,歸元異能納身周薄霧於全身,桓衝的劍氣頓時被結界衝得七零八落,根本再沒有任何作用。

    桓衝驚訝萬分,正要出招扳回顏面,卻又忽覺心神一動,停下動作回首望去,只見幽雲仙子匆忙中裹了衣物,滿臉憤恨的飛身而出。

    去往西岐的路上,梅若冰一直走在耀陽身側,問起分開這段時間的事,人兒也湊過來仔細聆聽,於是耀陽便將到朝歌后找倚弦不著,便在太師府放火洩氣,而後又如何偷聽費仲與尤渾秘謀要害西伯侯及自己去天牢救人之事一一告之,耀陽本有巧舌生燦的口才,在他添油加醋的描繪下,只聽得梅若冰和人兒二人目瞪口呆,聽到氣憤處,更是也隨之出口大罵。

    直到最後,耀陽才說出以前在縞羝山對她們爺孫倆隱瞞身份的事情,並將前因後果盡數說出,最後道出自己的真名,希望梅若冰可以原諒他。好在梅若冰早已被他的一番奇異經歷所震,尤其是被神玄二宗視之為魔星的事情更讓她唏噓不已,雙眼滿是崇慕之色,哪還有什麼責怪之意,只是小聲道:“不管你是耀陽,還是耀輝,反正冰兒跟定你了!”

    耀陽心中感動萬分,一把摟住梅若冰,恨不能當即狠狠親上一口來表達心中的愛意,但看到前後好一眾人在有說有笑的向前行,實在不便下手,只好憋著心癢難當忍住了。

    小仙一人獨自跟在他們倆人身後,一言不發,眼睛時不時看著耀陽的背影,時而又看著他左右兩側的人兒和梅若冰,眼中的神情一變再變,憂鬱惆悵莫名。這一切都被小千與小風看在眼中,二人倒也識趣,並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陪走在她身側。時而故意說些笑話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卻發現她竟什麼也聽不進去,二人只得相視苦笑一下,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眾人一直向西岐方向行進,耀陽一干年輕人生性活潑一路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直至第三日夜幕降臨之時,眾人已經過孟津到了黃河岸邊,因為天色太晚,岸邊早已沒了渡江的船舟,眾人只得在岸邊找了一處地方,準備了一些乾草,燃起了火堆。

    耀陽拿出經過孟津時買的乾糧分予大家,一路奔波勞頓,眾人也疲倦不堪,吃完乾糧圍著火堆躺在乾草上便漸漸睡去。

    小仙一人默默坐在黃河邊看著天際孤月,心中一陣悵然,小千與小風見她睡不著,便也跟了過來,二人無奈地對視一眼,小千道:“小仙姐,為何一路都悶悶不樂,憂心忡忡呀?”

    小仙也不理睬他們,只是輕嘆了口氣,並不說話。

    小千朝小風擠擠眼,小風心領神會,道:“小仙姐,其實你的心思我們都理解,但我覺得你不必想太多的,師父雖然現在好象左擁右抱,但並不代表他不喜歡你呀,而且小仙姐你原本就這樣漂亮,並不比她們差。”

    小仙當然知道二人說得“她們”指的是誰,輕嘆一聲幽幽道:“你們其實不用安慰我了,人兒姑娘與梅姑娘個個都比我漂亮,而且我小仙又是什麼身份,如何去跟人家比呀……”說話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竟自低聲飲泣起來。

    小千與小風見小仙哭了起來,頓時失了主意,忙道:“小仙姐,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其實,在我們心目中,你永遠都是最美的……”二人一時竟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小仙才好,只是你眼望我眼,大眼瞪小眼,唯有陪在她身邊,不再說話。

    此時,耀陽正被梅若冰拖著在黃河邊漫步,梅若冰挽著耀陽的手,低聲道:“耀大哥,分開的這些時日,你可有想人家呀?”

    耀陽拉著她的柔荑,柔聲道:“當然,我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冰兒。”

    梅若冰心中雖然高興,但口中仍做出故意不信的樣子,悶哼了一聲道:“哼,我才不信呢,你身邊有個小仙,長得又漂亮又可愛,這一路來你一定是忘記和冰兒在縞羝山發生的一切了……”說著說著,她的聲音竟有些哽咽起來,耀陽不禁心疼萬分,正要說話卻又被梅若冰搶了個先:“還有,那個什麼人兒,你和她好早便認識的了嗎?你們到底以前發生過什麼?照現在看來,冰兒在你心目中定是沒有任何位置的人……”

    言罷,梅若冰早已珠淚盈盈,低聲哭泣起來,耀陽哪曾經過這等兒女陣仗,頓時慌了手腳,忙不迭的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心中只有冰兒一人而已,哪裡還能容下別的女子哩!”

    梅若冰見他焦急而認真的模樣,心中甜甜一樂,表面卻仍是一臉苦楚地道:“你定是騙人家的,爺爺說過,男人都是花言巧語的人,你現在越是花言巧語,便越是心裡沒有冰兒……”

    耀陽見她如帶雨梨花、楚楚可人的嬌俏模樣,心中不禁一蕩,不待她說完話,熱唇已迎上冰兒紅潤的朱唇,冰兒開始用手輕輕捶打耀陽的胸口,假做掙扎,而後便熱烈反應起來,鼻中傳出嗯嗯呀呀的呻吟聲。

    良久後,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冰兒俏面緋紅,嬌喘連連,將頭投入耀陽的懷中,柔聲道:“耀大哥,你會永遠待冰兒像現在這般好嗎?”

    耀陽輕擁住梅若冰的纖腰,應道:“會的,冰兒,耀大哥會永遠待冰兒好的。”

    二人依偎了片刻,便相擁坐在草地上,梅若冰頭枕在耀陽的肩頭,一副幸福的小女人模樣。耀陽望著滾滾而逝的黃河水,忽地問道:“冰兒,你可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麼?”

    梅若冰奇道:“有什麼不對勁?”

    耀陽眉間一皺,道:“今日我一直有種不祥之感,可卻又什麼也沒有發現,所以始終覺得有些古怪。”經歷過這麼多三界六道的事情以後,他對自己的異能感應愈趨自信。

    梅若冰道:“不會有事的,我的耀大哥現在如此厲害,還用得著怕任何人嗎?”

    耀陽精神為之一震,不禁笑道:“冰兒說得對,哈……”話雖如此,但他心中那種不安卻怎也揮之不去。

    次日清晨,眾人租了船舟安然渡過黃河,直踏上通往澠池縣的大道,繼續向西岐方向行進。眾人在澠池大道上前行,耀陽不住環顧四周,心中那種不安的感應愈發強烈,忽然前方鳥鳴異聲連連,他心中警兆立生,行不多遠,思感一動,他驀地叫道:“停下!”

    眾人紛紛停下步伐,警惕地向四周張望。

    耀陽頓時感覺兩股莫名強大的妖能自地底傳來,只見前方數丈外,兩道人影破土而出,躍上半空,擋在眾人路前。眾人這才看清,當頭一人正是尤渾,也便是妖君厲煞,而隨他而來的是一位身著青袍,長得肥頭大耳,滿臉橫肉,卻偏又長著一雙綠豆大小的死魚眼,光禿禿的頭頂還殘留著幾根頭髮,渾身散出一團綠幽幽的異芒,耀陽思感轉處,立時想到此人的妖能卻高深莫測。

    妖君厲煞的口中發出陣陣毛骨悚然的陰笑,陰惻惻地道:“姬昌老匹夫,我們又見面了,嘿嘿……”

    姬昌見是尤渾,立時正義凜然的大罵道:“妖孽,你為禍人間,終會有報應的!”

    厲煞冷笑道:“報應?哈哈哈,如今天地大變,正是我妖宗崛起之時,只要殺了你姬昌,我便可去你西岐為所欲為,屆時我妖宗一族定可領導群魔,實現三界一統之大業。”

    姬昌聞言一陣大笑,厲煞見他無故大笑,不禁臉色大怒,道:“死到臨頭,你還笑什麼?”

    姬昌正色怒斥道:“笑你這妖孽無知呀!天下代表正義者又何只我姬昌一人,就算是你殺了我姬昌一人,但人間正義也絕不會滅絕,你這妖孽妄想邪惡得逞,未免太過無知了!”

    厲煞眸中殺機劇盛,怒喝道:“老匹夫,你找死!”

    說話間,他體內妖能驟然催動,“幻魅焚天訣”於空中兀自舞動,立時一道黑色妖能直向姬昌襲去,此時耀陽早已暗捏“七真妙法指”,體內異能隨之如濤而發,綜合嶄新的五行元能運轉之法的“乾天龍炎訣”應運而生,立時自劍指處射出一道烈炎元能,將厲煞的妖能截於半空。

    兩股元能相撞,頓時發出一聲轟天巨響,元能四濺,擊得地上塵土飛揚。

    若非妖君厲煞前晚與梅清遠一戰傷了元氣,此時被耀陽鼎盛的炎能逼得連退數步,那種對方極強的感覺讓他大吃一驚,他想不到短短數日而已,這個小子竟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厲煞見耀陽出來作梗,冷目中寒意劇盛,道:“臭小子,前晚要不是有那老傢伙助你,你早就死了,今日那老傢伙不在了,我看還有何人能夠救你!”

    耀陽不屑地大笑道:“妖君,你別以為找了個幫手,我便會怕你,有種你就放馬過來,小爺我定要將你變成燒豬頭!”

    厲煞見他如此狂妄心中怒極,但他此次特找來妖尊雪赤極相助,誓要將西伯侯置之死地。妖尊雪赤極妖力與自己不相伯仲,二人一路跟蹤姬昌等人,直到確實梅清遠已經離開才現身截殺,合二人之力殺西伯侯及耀陽實有百分百把握。所以雖然看到現在這幫人又多了幾人,但應也阻不了他們。

    正思忖間,只聽妖尊雪赤極開口道:“厲兄,你就是要我來殺這群廢物嗎?”

    此人一副懶洋洋不屑一顧的模樣,似是根本沒將耀陽等人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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