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大叫一聲:“小牛!”
人已撲上前去!
陀敏壽狂吼一聲:“老三!”
人也衝了出去!
“閃箭魂鈴”雖氣息咻咻,顯得萬分疲憊的樣子,但陰鬱死氣的臉上卻掛起一絲微笑——勝利的微笑……
但,他那抹微笑不過方才漾起,倏地凝住!繼之而來的是大驚失色!
只見大牛和陀敏壽還沒到邵真跟前,邵真忽然一個“鯉魚打挺”,一個倒蹦,硬生生的跳立了起來。
而腰間的那隻箭並沒有射中他,他不過是接住了它,佯死倒下去罷了!
邵真叭的一聲,折斷了那支箭,向扶住他的大牛和陀敏壽,一面喘氣,一面道:“兩位哥哥,別緊張,我沒事。”
大牛似乎已嚇得面無人色,他緊捏著邵真肩胛的那隻手,不住的顫抖,他興奮得大口的抽著氣道:“陀敏壽!我的心臟,我的心臟……”
陀敏壽卻冒著汗道:“小子,我的禿頭,我的禿頭……”
“閃箭魂鈴”緩緩走前來,高邵真三尺外地方站住,臉上一片愧色和喪氣,他注視邵真良久,緩沉道:“一般人,決避不過我第三隻箭,武林高手,也用不著我發出最後一隻,頂尖高手,更不敢空手當靶子,避閃我的‘追魂十八箭’……”
目光一抬,接道:“‘鬼見愁’,你是第一個,我認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決不還手!”
“讓老子來!”
大牛身影一動,便想撲去……
“大牛,別這樣!”
邵真急急揪住他,道:“我說過不殺他……”
瞪大了眼,大牛驚道:“為什麼?”
邵真道:“我要留給一個人親手殺他。”
說著,轉向“閃箭魂鈴”道:“你聽著:轉告貴幫主,別再派人來了,‘龍虎會’將不會避閃,一年以內,將舉兵親臨湖南,直接向貴幫挑戰!挑戰書將即刻差人送與貴幫主,並昭告武林天下!”
“閃箭魂鈴”點頭道:“你不殺我,我日後殺你,可別怪我……”
邵真截口道:“敢放屁,就不怕虎咬!”
“好,後會有期!”雙拳一抱,“閃箭魂鈴”說了一聲,雙腳一彈,絕塵而去……
望著“閃箭魂鈴”消失在遠處,大牛從懷裡掏出一隻小葫蘆,粗聲道:“小牛,先解解渴。”
邵真湊上嘴唇,仰首咕咕猛飲……
大牛齜牙咧嘴道:“小牛,方才你裝死的時候,老子的心臟差點跳了出來,你他媽的何苦這麼折磨人?”
陀敏壽摸著禿頂道:“說的是,看你小子倒了下去,俺這顆禿頭差點沒炸了開來!”
邵真飲了個痛快,這才擦擦嘴角的酒漬,道:“你們錯了,其實我是真的中了他一箭。”
大牛和陀敏壽不禁怔住……
邵真閉了閉眼,道:“媽的,‘閃箭魂鈴’也夠陰狠,像他這種鬼箭法誰有辦法躲避?早知道我才不願和他這樣蠻幹呢,倒願意和他交手硬拼……”
大牛搶嘴道:“小子,你說你中了他的箭,怎……”
不等他說完,邵真道:“是這個救了我。”
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把利刃……
陀敏壽拿過利刃一看,驚呼:“嗅,這把刀是我的哪,怎跑到你的手裡?”
“原來是禿頭你的?”邵真詫異的說了一聲,接著笑起來道:“這真是鬼使神差,註定少爺命不該絕了。這把刀是我救你的時候,‘閃箭魂鈴’照著我的頭打來的,我接到順手插在腰間,不想卻救了我一命。”
陀敏壽吃驚道:“你是說射到了這把刀上?”
邵真點頭道:“是的,‘閃箭魂鈴’的‘追魂十八箭’果然要命,我能避過他十七箭已是手忙腳亂了,第十八箭我連看都沒看到,等我用手去抓的時候,已射到我的腰了,我本能的啊了一聲倒下去,可是覺得奇怪,怎不痛?也沒血?這才知道,我的腰間掛著那把利刃,死了一次啦!”
大牛捏了一把汗道:“死裡逃生,你小子命真大哪!”
陀敏壽把利刃揣回懷裡,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翻翻眼,大牛粗著嗓子道:“‘閃箭魂鈴’果然名不虛傳,連你小子都閃不過他那招‘追魂十八箭’,這麼厲害的人物,剛才怎不殺了他?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喲!”
邵真笑道:“他雖厲害,仍然不是少爺的對手。”
大牛嗤了一聲,:“今天你不是差點就死在他手裡了嗎?”
邵真笑著說道:“今天這不同,是他動手我避,下次碰見他時,我根本不會讓他有使‘追魂十八箭’的機會了。”
一頓,轉開話題道:“大牛,我一路上怎沒碰到你?”
大牛握住他的手,凝視著他道:“我賣了劍,便走小路,所以咱沒碰頭,倒是碰著了禿頭,他說小子你回來了,我死也不肯相信呢……”
說到這,邵真發現他的手微微抖著,聲音也輕輕的顫著,更看到他的眼裡泛上一層淡淡的淚光,邵真的心湖不自主的一陣激烈翻騰,他用力抖動了一下喉結吞聲道:“大牛,我害苦了你們……”
粗糙的臉上泛起一絲純摯的笑容,大牛顫聲道:“小牛,不要說了,我對我自己說過決不原諒你,我甚至認為你賣友求榮,但你回來了,我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沒有騙我們……”
輕輕一頓,攬住他的肩頭,柔聲道:“五個多月了,好麼?”
、把頭靠在他的肩胛上,邵真閉上了兩眼,平靜了心中的情緒,然後才緩緩說出那夜自己為什麼突然失蹤,以及墜崖被救……,直到自己碰到了“毒心郎中”恢復記憶等等……
大牛和陀敏壽環住他,靜聽邵真講述經過,當邵真講完之時,幾乎要費去一個時辰。
邵真歉疚道:“我慚愧,為了一個女人,我誤了大事,我不配做個男人!”
陀敏壽笑著安慰他道:“小子,事情早就過去了,咱把它丟入海里吧!”
翻了翻眼,大牛故意岔開話題道:“小子‘震山劍’如何要回來的?”
邵真道:“照江湖上的老規矩,賠他五成?”
大牛道:“五成?天,咱白白損失了一萬五千兩哪!”
邵真不以為然的道:“錢是小事,咱不能讓人家背後罵我們‘龍虎會’不講信義啊。”
陀敏壽突然想起道:“小子,你找到那叫花什麼的書生了嗎?”
邵真搖頭道:“他不在客棧裡。”
這時,大牛突然伸手指道:“嘿,說鬼鬼到,那不就是他麼?”
邵真轉頭一看,果真一個人朝這兒急馳而來,可是當他看清那人的臉孔之後,他的臉色倏然大變……
邵真的心在抽搐著,他的腦海倏地映上那令他椎心泣血的一幕——在洛陽酒樓“豔屠煞”明毓秀被一個俊美少年摟著,就是他!
那人忽一晃便到了眼前,正是花明。
他一見邵真,喜形於色,連忙施禮道:“邵公子,在下找您找得好苦哦!”
邵真說不出此刻心中是什麼滋味,但他總算使自己平靜下來,略為一抱拳,若無其事的含笑道:“花公子,久違了。”一頓,問道:“花公子,您找在下,有事?”
花明點頭道:“是的,在下想向公子解釋一樁誤會。”
故裝詫異,邵真道:“在下記不得與公子有啥誤會,有麼?”
花明笑道:“是關於明姐姐……”
不等他說完,邵真心中猛地一跳,一股莫名的暴躁使他粗聲喝道:“姓花的!少爺不認識你,請別談明毓秀的事!”
大大的一愣,花明呆了半晌,道:“邵公子,你聽在下慢慢說……”
邵真聽也不聽,轉向大牛和陀敏寺招手道:“咱走吧!”
花明大驚,連忙上前拉住邵真道:“邵公子,你聽在下幾句話!”
透了一口氣,邵真平靜的道:“花公子,在下和‘豔屠煞’早就恩斷義絕,原諒我對你的談話不感興趣,抱歉失陪了。”
說著,身子一長,已激射而去!
陀敏壽和“龍虎會”的漢子見狀,也展開身形跟上去!花明想要攔阻,早就不見邵真的影子,……
倒是大牛他,身形躍了起來,忽又停下來,走近花明,打量了他一陣子,問道:一小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嘆了一聲,花明垂頭喪氣道:“這事情必須親自和他說才有用的……”
“那可說不定喲!”大牛截口道:“小子,你談‘豔屠煞’幹嘛?他可被那賤女人害慘了呀,他沒發脾氣揍你,算是不錯的了!”
花明驚異道:“這話怎麼說?”
大牛瞪著他道:“那小子為了‘豔屠煞”使得他壞了‘龍虎會’的大事,幾乎就要滅幫,而他也幾乎成了‘龍虎會’的罪人!他墜崖,失去了記憶,瞎了兩隻眼,吃盡了千辛萬苦,只差點沒翹辮子,你小子跑來找他談那騷女人,不是存心找打嗎?真他的媽!”
花明吃驚道:“怪不得他不願意聽我解釋了。”
兩手環胸,大牛脫著他道:“小子,大爺實在不明白你有什麼好解釋的?”
低頭想了一下,花明像是自言自語的道:“不,我必須親自向他解釋。”
大牛哇哇叫道:“喲!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俺是他大哥,他的事就是大爺的事,你他孃的為什麼不和我說?”
大喜,花明道:“原來前輩和邵公子拜把?”
大咧咧的點了下頭,大牛不可一世的唔了一聲,哼道:“不錯,我們和禿頭都是穿同一條褲子的。”
花明點頭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把事情告訴前輩,然後,請前輩再轉告邵公子。”
翌日。
武安鎮北郊十餘里外的地方——那是五個月以前“龍虎會”的地方,它已變成了一片平地,滿目荒涼……
一早,它忽然熱鬧了起來,來了百來個人。
不是誰,正是邵真,大牛,禿頭陀敏壽和“龍虎會’死士。
陀敏壽望著這片荒蕪得可怕的荒地,觸景生情,不禁悲從中來,感慨道:“想不到,真想不到,居然還有回來的的一天。”
邵真心頭更是悲痛,他認為自己是罪人,他忽然跪在陀敏壽麵前,激動道:“二哥,都是我!害得兄弟們連個立足安身的地方也沒有……”
陀敏壽大吃一驚,不等他說,一把把他給揪了起來,吼道:“小子,你欠揍!”
一旁的大牛也扯開嗓子叫道:“好啦,好啦!我的好兄弟,你就別他媽的這樣子好不?事情早就他媽的過去了,還嚷嚷個屁!”一頓,瞪著他道:“現在小子,你需做的是如何使散虎會’在武林上重新站起來,逐鹿江湖!”
邵真握拳道:“是的,我將全力使‘龍虎會’做立江湖,雄霸武林!會的!我發誓!”
摟著他的肩,陀敏壽摸著光禿禿的頭頂,齜牙道:“我們該如何做起?”
咬了一下牙,邵真顯出無比的毅力和決心,道:“我們從頭做起!”
翻了一下眼,大牛大聲道:“笑話,我們不從頭做起,難道還從肚子幹起啊?問題是我們該怎麼做,從何著手?”
邵真瞪了他一眼,道:“這少爺昨晚已想了一整夜了。”
陀敏壽連忙道:“小子,你就快點給我們他媽的說吧!”
頷了一下首,邵真道:“當然啦,第一步不用說便是重建我們‘龍虎會’的立足地……”
大牛從中插嘴道:“說得好,這玩意兒呢?”
說著,伸出右手,食指和姆指繞成一個小圈子,向邵真比了比。
邵真會意道:“這別擔心,半個月內我有辦法籌得三百萬……”
“三百萬!”
話沒說完,大牛和陀敏壽不約而同的驚呼起來;大牛瞪大了眼吼道:“你是說三百萬錢,還是三百萬兩?”
哼了一聲,邵真朝他扮了個鬼臉,嗤鼻道:“當然是三百萬兩銀子啦,這有啥值得大驚小怪的?有千萬兩黃金的人多的是哪!”
陀敏壽也睜圓了眼,道:“小子,你不是拿我禿頭開心吧?”
邵真好笑道:“真鄉巴佬一條,其實我說三百萬兩,還算是保守的估計,可能的話更多也說不定哪!”
大牛溜著兩眼,往邵真上下瞧了個夠,見邵真不像在開玩笑,突然雙手捧胸,哼聲道:“哎唷,我的心臟,我的心臟……”
哦的一聲,邵真笑了出來,捶了他一下,笑道:“得了,嚇死你大牛,少爺也就罪孽不輕哪!”
隨即話鋒一轉,正色道:“有了銀子才好辦事,目前我身上僅剩三萬多,另外昨兒‘海煞星’那三萬,這六萬兩支持半個月絕沒問題;今天開始就購買材料木石,動手開工,兄弟們辛苦了一點,如能在六個月以內建工完畢最好不過了……”
眨眨牛眼兒,陀敏壽截口道:“可是我們只有這些人啊?”
邵真望著他道:“咱們可以招兵買馬呀,大量的,無限制的招收人馬,最好能在萬人左右,這才能夠與‘金鷹堂’比一比聲勢……”
大牛呀了聲,從中道:“這麼說,我們要擴建了?”
邵真點頭道:“是的,要幹就幹得轟轟烈烈!依照以前的藍本,或是重新改建都可以,反正擴大十倍以上就是了。”
眉飛色舞,陀敏壽禁不住插嘴道:“這可以交給我禿頭包辦,包管弄個富麗堂皇、氣派宏偉的名堂來。”
想了一下,邵真道:“我們可以厚餉招來武林豪雄加入本會,決不可強迫,而且入會前,必須告訴他們‘龍虎會’要和‘金鷹堂’決一死戰,讓他們心理上有個準備;至於條件,當然為非作歹,素行不正,惡跡昭彰的人,我們不取,只要手腳健全,不論武功高低都行,我會請名師來教練,使他們成為精銳之師……”
說到這裡,低頭又想了一下,才道:“我想原則大致是這樣了,其餘細節慢慢商量;等我把銀子弄到手以後,我們必須在武安設下煙、賭、娼三館,另外油坊、茶酒樓、客棧、綢緞莊,最好也該有個武館和鏢局,這些,可以同時著手,最好能把‘龍虎會’總會先搞好,然後營利所得,就夠開銷……”
陀敏壽忍不住道:“這我禿頭就外行了,看看大牛行不行?”
大牛猛搖頭,苦笑道:“嘿,別說了,說到做生意這玩意兒,俺的腦袋瓜子就一個兩個他媽的大了!”
“兩隻飯桶。”邵真笑說了一聲,接著道:“沒有關係,我有一個朋友擅長這一門,我可以請他來幫忙……哦,對了,我另外還會請許多朋友來加盟或幫忙我們,屆時,持有我的書信的來人,你們切不可輕慢了人家……”
陀敏壽截口道:“小子,你將請些什麼人來?”
邵真歪了一下頭道:“目前很難說,兵可缺,將不能少,我能看上的,決不是三流腳色,都是雄才大略,武功高強的文武將材。”
陀敏壽柑掌大喜道:“這太棒了,這樣我們‘龍虎會’的實力就更加雄厚了,太棒了!太棒了!”
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邵真拍了一下手道:“哦,對了!千萬別忘記差人送上一份挑戰書給‘金鷹堂’,另外還要派人通知七大門派,以及黑白道上各幫各派……”
沒等他說完,大牛張手道:“可是我們一切都還沒搞好啊!”
“你真豬腦袋。”邵真指了一下他的大鼻頭道:“我們在挑戰書上說明一年內,又不是現在。我們依照江湖上規矩,發帖讓天下人知道‘龍虎會’和‘金鷹堂’挑戰,這樣除非我們到一年滿沒有向‘金鷹堂’挑戰,‘金鷹掌’是不敢來侵犯我們的,而讓天下人恥笑,所以我們有足夠時間來準備一切。”
陀敏壽翻眼道:“話是不錯,但萬一‘金鷹堂’不接受挑戰,而仍暗中派人來狙殺我們呢?”
搖了一下頭,邵真笑道:“不會的,‘金鷹堂’既然有併吞武林的野心,他巴不得有人向他挑戰呢,怎會拒絕?除非‘血斧’是龜兒子!”
兩個時辰過去了,已要正午了,他們才好像有了個結果。
“好啦,大概沒啥問題了吧?”
邵真環顧了陀敏壽和大牛一眼,接道:“那麼我們就照著計劃去幹,禿頭,你負責重建‘龍虎會’,大牛負責招募英雄豪傑,少爺即刻便去籌款以及請吾友來相助。”
“等一等,小子,我有句話說。“陀敏壽忽然正色道:“你記得當初我禿頭邀請你和大牛入‘龍虎會’的時候,我對你說了些什麼嗎?”
茫然的搖了一下頭,邵真道:“我記不得啦!”
揉了一下大鼻子,大牛道:“俺大牛可記得清清楚楚喲。”
瞪了他一眼,邵真道:“那你就快他媽的說呀!”
大牛轉向陀敏壽道:“禿頭,是不是叫這小子當會主?”
用力的擊了一下掌,陀敏壽大聲說道:“對!大牛,你真是我禿頭肚子裡的蛔蟲哪!”
大牛睜眼道:“去孃的,你才是俺大牛肚子中的十二指蟲哪!”
邵真連忙道:“不,禿頭……”
不等他說完,陀敏壽指著他搶道:“小子,禿頭嚴重警告你,你如敢再說一個他媽的不字,咱就拉倒,我禿頭不幹啦!”
大牛也幫他一腔道:“對,小子你如不幹會主,俺大牛也不願他媽的幹啦!”
蠕動一下嘴唇,邵真正想開口,陀敏壽已握住他的雙手,灼熱的凝視著他,滿臉誠摯道:“我禿頭四兩構子除去,還剩幾斤重自己知道,你不當會主,沒有你‘鬼見愁’來號召,誰願意來歸附投效……”
彷彿和陀敏壽一鼻孔出氣似的,大牛接著道:“是呀,假使是禿頭或俺大牛來當會主,來附的武土豪傑見我倆這副不中用的半吊子,怎會心服?你小子乃當今一世梟雄怪傑,只有你小子當會主領導嚨虎會’,‘龍虎會’才有武林大放光明的一天!”
大牛話剛一說完,邵真正欲啟口,陀敏壽忽地轉身高舉雙臂,向百餘名弟兄高呼道:“弟兄們,我們的‘龍虎會’就要堅強的站起來了……”
‘龍虎會’萬歲……”
陀敏壽話沒完,百餘弟兄已狂聲歡呼,興奮雀躍!
搖了一下雙手,陀敏壽示意他們停止,接著大聲道:“從現在起,他——‘鬼見愁’,就是我們的新會主!弟兄們以幫中大禮叩見會主!”
說著,一轉身單膝跪下,雙拳過頭,洪聲道:“屬下拜見會主!”
陀敏壽身後的弟兄也皆單膝抵地,抱拳過頭,齊聲道:“屬下叩見會主!”
“這……”
邵真忽然呆愣了一下,不知所措,正想向大牛求援,但見大牛不知什麼時候也矮了半截,跪在地下了;只見他偷偷的抬起半截臉來,向邵真擠了一下眼,扮了個鬼臉,弄得邵真哭笑不得。
“別這樣,快快起來!”邵真連忙去攙扶陀敏壽,急聲道。
禿頭陀敏壽一動也不動,抬起半截臉來齜牙道:“小子,除非答應做我們的會主,否則你將永遠看到我禿頭窩在這兒!”
說畢,俯頭又跪著……
苦笑了一下,邵真道:“禿頭,少爺認了就是啦,起來吧!”
陀敏壽這才站起身來,朝邵真嬉皮笑臉道:
“還怕你小子不認哪!”
邵真急忙道:“快叫弟兄們站起來啊!”
陀敏壽瞪了他一眼,道:“笑話,會主不叫他們起來,他們怎敢起來?”
回瞪了他一眼,邵真只得揚聲叫道:“弟兄們請起!”
“謝會主!”
一聲洪諾,百餘弟兄這才立身起來。
陀敏壽突然揚臂高呼道:“‘龍虎會’萬歲,會主萬歲!”
“萬歲!‘龍虎會’萬歲!會主萬歲,萬萬歲!”
百餘名弟兄緊跟著振臂歡呼萬歲,響徹雲霄,歷久不歇……
邵真轉頭一看,大牛依然跪在那兒,不禁一愣,詫異道:“大牛,你這在幹什麼?”
大牛抬臉齜牙咧嘴道:“會主沒有請屬下起來,屬下怎敢……”
“殺千刀的!”
不等他說完,邵真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哎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