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更新香檀瀰漫,渺渺嫋嫋。
被撐托起的嬌小身子,雙目猶緊合著,唇上卻緩緩吞吐出話語。
驚懾之間,晶瑩步走到霓裳身邊,急道:“霓裳,夠了,立刻停住,你說過,若受攝魂術法者意志頑強,會反噬施法之人,你的身~子撐不住了!”
玉致眼疾手,將急遽倒下的朱七攬進懷裡。
就霓裳一揩嘴角血沫,在晶瑩攙扶下站了起來,想說句什麼,聲息漫出處,卻哽在唇上。
玉致眼淚一下湧出,扶著朱七,水汽將妝容劃花,唇角卻笑靨流媚,看向二人。
饒是晶瑩硬朗,也趕緊別過頭去,伸袖速搵過眼底。
堙若一人的事不可作準,那三個人呢?人會說謊,但最親密的經歷和回憶不會說謊,那是她們各自與她經歷過的。
玉致將朱七抱回床~上,又急急回看霓裳,怒道:“十嫂,誰將嫂嫂打成這個模樣?”
霓裳苦笑,“是皇上。”
晶瑩一驚,玉致已“喲”的一聲叫出來,“這九哥是怎麼回事,人打成這樣,他不心疼啊?”
霓裳蹙眉道:“皇上必定還不知道娘娘的身份,這捱了五九十板子,我將人硬要了過來,說什麼也不能再送內務府了。”
“不成!我要去告訴九哥!十嫂,晶瑩姐姐,你們好好照看九嫂。”玉致跺跺腳,便要往外搶。
晶瑩剛要出聲制止,玉致卻猝然定住腳步,眸光慢慢下移到自己被攥緊的手腕上。
金鑾殿。
龍非離微微擰眉,擱在扶背上的指一屈,眯眸往階下正在稟奏的官員看去。
那官員一驚,心肝凌凌一跳,只怕說錯了什麼,趕緊住了嘴。
龍梓錦看了夏桑一眼,夏侯初與段玉桓也正看了過去。
夏桑輕輕搖了搖頭,瞥向陸凱。
微不可見的,陸凱搖了搖頭。
世說徐熹是他的師傅,其實,夏桑才是他的師傅。數年前,夏桑離宮前,讓人傳了一句話給陸凱——記住,皇上才是你的主子。
這句話讓他受益匪淺。不管他是誰帶出來的人,但最終目的都是替主子辦事,既認定了這個主子,便按這個主子的喜惡去做。例如,當初對年後的態度。
他悄瞥一眼龍座上的男人,跟在這個男人身邊久了,他雖無法猜透這個主子心裡所度,卻也隱約看出他心思非寧。
“嗯,怎麼不說?”龍非離淡淡道。
那官員一窒,忙收攝心神,繼續奏稟。
聲音飄蕩在金鑾殿上,殿穹廣闊,餘音嫋嫋,龍非離心中越發煩躁,眸光掠過殿門,彷彿有個身穿月白衫子的女子站在那裡,輕輕凝著他。
小七?
不,那個不是他的小七!他的她還在床~上靜靜躺著,斂住了所有聲息,任時間也靜靜淌過。
下意識摸摸下巴,他還真是瘋了,從將那個年小七扔給宮監以後,就開始想她,從進殿開始,無一刻消停。想她唇上的滋味,想她在他懷中的感覺,便像將這數年的虛空一下填補滿,致因為瞬間的活,竟然情緒瘋漲,不停去想,去渴望。
他便是這樣待他深愛著的妻子?竟去渴望另一個女子!他心頭驚怒,往扶手一按,猛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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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下百官俱驚,那說話的官員身子一顫,腳下往後一退,癱倒在地上。
朱七依在榻上,眼皮翻翻,看著前面三個女子或皺眉,或急急踱著步子,眾人無不震驚又凝重。
輕輕笑了笑,剛才玉致在床~邊淺吼大叫的,把她吵醒了,面對三人的又驚又喜,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說是來龍去脈,其實是精裝版。只揀了璇璣死後,曾遇佛陀,佛陀言及她與龍非離前生曾有姻緣,此生需渡劫難方能圓滿還有與佛陀的約定說了。諸神的糾葛,千年的愛恨,沒有再多談。
玉致突然奔過來,用力抱住她,噼裡啪啦哭了起來,“嫂嫂,那現在咱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會不會死掉啊?”
朱七捏上她的鼻子,“別哭了,別我還沒死先給你的淚水淹死。”
晶瑩與霓裳圍了上來,都臉有憂色,朱七伸臂將二人環到一起來,四人互視一眼,又都笑了出來。
晶瑩沉吟道,“雖說是娘娘昏迷時的囈語,但終歸是咱們猜出來,證明出來的,也非娘娘本意,佛陀必不會怪罪。”
“不錯!”霓裳生怕朱七悲慟,忙道:“娘娘算不得自洩身份,但公主絕不能就這樣去告訴皇上,依照佛陀本意,想來須皇上認出娘娘才算圓滿。”
玉致看朱七臉色青白,知她身子疼痛,趕緊拿了褥子給她墊在背上,急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按九哥那子,估計人還沒認出,便先給他折騰死了。”
“咱們得想辦法。”晶瑩看了霓裳一眼,卻見霓裳輕按著心口,臉色甚白,吃了一驚,問道:“霓裳,你還好吧?”
霓裳擺擺手,“我沒事。”
她說著又看向朱七,“娘娘可有什麼好計較?”
“這事,先不能跟梓錦他們說,人多口雜,行色舉止,我怕龍非離起疑,那即使他猜出了,也不是他自己認出來的。”朱七低聲道,她身上極痛,凝向窗外,想起那人的對待,心裡悲慟又憤怒。
三人看她神色,怕惹她傷心,一時不敢多說,良久,卻聽得朱七輕笑道:“現在有你們幫我好辦多了,我要重新洗牌!”
“金鑾殿要闖,我現在就要見他,但不是玉致你去,也不是我去,玉致,我要你幫我做兩件事。”
眾人一怔,相視而笑,又忙凝神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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