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九袋長老裴曾法實在聽不過耳,冷冷地說道:
“小姑娘,你開口一個‘黑虎哥’閉口一個‘黑虎哥’,我們還要商量正事。”
綠鶚怒道:“老孃說的就不是正事!”說完身子一掠,伸手向裴曾法臉上摑去,裴曾法大驚,舉手去格,誰知灰影一閃點了裴曾法的穴道,“啪啪”裴曾法臉上已捱了兩耳光。
一個怪怪的聲音說:“怎麼,還不讓我女兒打你耳光?”
話還沒說完,綠鶚大驚,連忙往一旁逃開,可哪趕得上灰影的速度,一下於逮住她。
綠鶚又蹬又踢,叫道:
“死老怪,我不跟你回去,放下我!”說這話時,兩人人影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外。
眾人面面相覷,“無影怪”這身“登天幻影”輕功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父女兩人真稱得上天下兩怪,父親疼女兒不講情理,女兒出口罵父親。
莫廣華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
“袁老弟,這麼說這個無頭屍體就是殺害向大哥的真兇?”眾堂主和丐幫長老聽了綠鶚的話徹底相信了。
袁蒼海說道:
“是的,就是他殺害了向大哥!”
臺上眾堂主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莫廣華泣聲問道:
“你知不知他是誰?”
袁蒼海哭著說:
“殺害向大哥,移花接木的人我們都不知道是誰,柳教主一直在追查這個人,沒想到遭天報應,韓丐幫主為我們報了大仇。”
眾堂主異口同聲地說道:
“什麼,柳教主?”
“霸王鞭”田仕雄叫道:
“柳天賜是我們的大仇人任命的,我們怎能認他做我們日月神教的教主呢?”
袁蒼海說道:
“向大哥一生光明磊落,胴懷坦蕩,在江湖上和韓幫主一起被稱為‘南韓北向’,誰不景仰,還是有口皆碑。人死不能復生,國不能一日無君,教不能一日無主,也許是天意註定柳教主被大仇人用借刀殺人之計,安排了教主之位,本意是看到柳教主武功蓋世,想除掉他,通過一個多月的接觸,想我日月神教的重擔也只有他能挑得起,向大哥也會在九泉之下感到欣慰,何況柳教主胸口還有我們日月神教教主的‘玄鐵蝴蝶印’,不知他是否遭了阮楚才奸賊的毒手!”
莫廣華說道:
“袁老弟,教主一位是關係到我日月神教的大事,我們得從長計議,如果真如你所說,也是我們武林一大喜事,我們肯定會認柳教主的!目前我們當務之急,是戳穿阮楚才的陰謀,救出韓幫主和柳天賜。
袁蒼海說道:
“我的命是韓幫主救回的,我所要說的都說完了,丐幫兄弟,我袁蒼海向你們謝罪了。”
說完鞠了一躬,突然舉起左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天靈蓋,叫道:“向大哥,我來陪你了。
竟當場氣絕。
眾堂主知道袁蒼海身受重傷,怕連累了大家,就舉手自盡。
丐幫長老沒想到一生工於心計的袁蒼海如此硬氣,暗歎不已。
莫廣華抱著袁蒼海的屍體痛哭起來,叫道:“袁老弟,你這又是何必呢?”
日月神教與丐幫本就友好,聽了袁蒼海的解釋,前怒冰釋,更加擰成一股,覺得被別人愚弄,雖說殺死向天鵬的真兇不清楚是誰,但那阮楚才活生生的剛離去不久,於是同仇敵愾的去找阮楚才,要把他碎屍萬段。
次日,一幫一教眾人安葬好已死的兄弟,重聚點將臺,剛要決定如何去找元兇,誰知,阮楚才不找自來!
阮楚才帶著眾魔頭,氣勢洶洶地長驅直入,還帶著“沉魚魔”和“羞花魔”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一看,丐幫弟子和日月神教眾堂主個個都咬牙切齒,目露兇光,群情振奮,知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阮楚才在“斷魂崖”下,突然見“沉魚魔”和“羞花魔”兩具屍體凌空飛出,頭蓋骨被人用內力抓破,真是吃驚不小,想那柳天賜居然沒死,反而還有這等神功。
眾魔頭驚疑不定,不敢再上去,阮楚才猛然想起自己領著眾魔頭倉促追趕,日月神教的堂主及兩丐幫長老沒跟來,還留在點將臺那裡,特別是袁蒼海和綠鶚也在那裡,只要他兩人一醒,不就全部敗露。
想到這裡,阮楚才冷汗一流,也就顧不得韓丐天他們三人,撥轉馬頭,領著眾魔頭往回趕,心想:萬一不行,還有第二步可走。
阮楚才手裡舉起玄鐵蝴蝶令叫道:
“本教主,我命令你們將丐幫長老一網打盡。”
那玄鐵蝴蝶令是日月神教的聖物,日月神教教規極嚴,見令如見教主。
眾堂主遲疑了一下。
阮楚才手一揮,眾魔頭就掩殺過來,搶了個先機。
莫廣華等堂主沒想到阮楚才狗急跳牆跳得這樣急,田仕雄大怒道:
“阮楚才,我XXXX媽,你還在這裡裝腔作勢,老子先斃了你。”
說著鋼鞭向阮楚才兜頭捲去,阮楚才身體一偏,二指一併,一招“魔劍藏針”向田仕雄胸前點去。
這是田仕雄意想不到的方位,“天突穴”被點,田仕雄應聲而倒。
阮楚才冷冷地說道:
“你們居然敢犯上作亂,統統給我抓起來。”
眾魔頭與丐幫長老和三個堂主混戰在一起。
眾魔頭一個個出招凌厲,心黑手辣,長老與堂主奮力抵抗,叫罵連聲,儘管魔頭人多,但堂主及丐幫長老擰成了一股繩,浴血奮戰,倒有愈鬥愈狠之勢,眾魔頭感到駭異,心想:
這夥人全瘋了,比我們魔道中人還不要命。
臺下的丐幫弟子見阮楚才沒帶著幫主回來,心知幫主逃脫,於是“篤篤篤”擊著打狗棒,排成方陣,向眾魔頭逼了過來。
如此陣勢,令沒見過大場面的阮楚才臉色大變,心中大驚,從懷裡掏出幾顆“霹雷神彈”
向丐幫弟子摔去。
只聽見幾聲巨響,硝煙四起,衝在前面的丐幫子弟倒下了一片。
丐幫子弟在北方和元軍作戰時,識得這“霹雷神彈”,知道威力極強,住在南方的丐幫子弟不識得,以為阮楚才使的什麼妖法,向四處散開,陣腳大亂。
眾魔頭迅速撤退,阮楚才又向臺上扔了幾顆“霹雷神彈”,將丐幫長老炸傷了兩個,莫廣化也被炸傷。
眾魔頭擒住了三個堂主和幾個八袋長老,“閉月魔”飛身趕過來擒向子薇,段安柯趕快摧動隨形劍氣剌向“閉月魔”,那知道,情急之下,一下子點中了向於薇。
眼看向子薇就要落入魔爪,突然飛進了兩個身上佈滿口袋的一模一樣的怪老頭,一把抓起向子薇,飛身而去……
沒想到“千毒怪”和“千毒不毒怪”誤抓向子薇反而救了她。
向子薇說完哭得像一個淚人兒,上官紅挽著她說:道:
“子薇姐姐,那段公子也被抓去了嗎?”
向子薇點點頭,又搖搖頭低著說:
“以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柳天賜怒道:
“阮楚才那王八羔子肯定將他們一起抓到‘蝴蝶崖’去了,看情況,阮楚才已打算將日月神教的主要力量一網打盡,然後改頭換面讓幾大魔頭做日月神教的堂主了。”
向子薇“嗚嗚”的哭道:
“我母親還在‘蝴蝶崖’上。”
三人聽了心急如焚,柳天賜身為日月神教的教主和丐幫的幫主,心情更是大不一樣,恨不得插翅飛上“蝴蝶崖”。
柳天賜毅然道:
“子薇,別急,我們一定會救出你母親的。”
三人帶著向子薇向秦嶺的方向疾馳而去,三人內功皆深不可測,內功一提,只聽到耳邊風聲呼呼,沿路的樹木向後倒去。
第二天天黑就到了秦嶺山下。
秦嶺山脈延綿八百餘里,像一條臥龍,橫亙中原,群山巍峨,溝谷縱橫,大雪封山如一片雪海。
三人望山浩嘆,這真是鬼斧神工,上官紅吟道:“真是雪擁蘭關馬不前。”
“蝴蝶崖”如刀砍斧削,懸崖絕壁不著積雪,一條人工鑿成的棧道直通崖頂,日月神教的總壇就設在那裡。
柳天賜感慨不已,心想:向大哥怎麼選了這關中要塞作了總壇,一般的武林中人都上不上去,怪不得日月神教被稱作江湖上最具勢力的一大教,教中兄弟皆藏龍臥虎,委實不簡單。
“蝴蝶崖”下人聲鼎沸,四周火把,照亮了一邊,已聚集了不少的武林好手,這些人都是被上官雄盟主召聚過來的。
韓丐天說道:
“那上官雄還真個了不起,居然把少林武當,還有青城等天下七十二大門派差不多都叫齊了。”
向子薇眉頭一蹙道:
“韓伯伯,上官雄可是我舅舅,原來爹爹在時,從不提到他,有一次還把舅舅趕下了‘蝴蝶崖’,我想爹爹真是錯怪了他,舅舅在元軍裡忍辱負重,這次是來為爹爹報仇的。”
韓丐天滿臉憂慮地說:
“要是真的是這麼回事就好了,那上官雄真可稱是一個偉大夫,可……”
柳天賜問道:
“難道師父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韓丐天憂色說道:
“我總覺得此事一直不大對勁,想我那向老弟武功和我不差上下,甚至比我還剛猛,試問天下還有誰能對他下了毒手,這個人要麼武功深不可測,要麼趁他不備。”
柳天賜興趣大增,問道:
“難道不可以兩者都具備嗎?”
韓丐天緩緩地點頭道:
“嗯,也有這種可能,但武林中還找不出有這樣武功的人,何況,向老弟是在去蒙古軍營的時候遇害的。”
柳天賜說道: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也可以解釋是在去蒙古軍營的途中或者在返回的途中遇害的。”
韓丐天依然是緩緩地點了點頭,神情罔然地說道:
“上官雄本是嶽元帥身下的大將,後來嶽元帥被秦栓迫害在風波亭,上官雄就倒戈成言思汗,如果在元軍裡忍辱負重,以圖大謀,應該是先去抗擊元軍啊,怎麼不惜重金,招募武林人士前來圍攻日月神教,這與常理不符。”
柳天賜說道:
“攻打日月神教的阮楚才,就是打擊元軍的陰謀。”
韓丐天反問道:
“那上官雄不就是一個知情人!”
柳天賜一時語塞,其實他心裡早有這種想法,韓丐天見多識廣,想法與他不謀而合,這使柳天賜有點興奮。
上官紅在一邊聽到兩人的談話,神情恍惚,她感到她頭腦中的輪廊越來越清晰,清晰得可以伸手觸摸到,她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一陣窒息。
韓丐天搖搖頭道:
“不過,我總覺得上官雄和這件事總有點蹊蹺!”
柳天賜斷然說道:
“先不管那麼多,我們必須先揭露阮楚才的陰謀,救出各堂主及日月神教的弟子,還有丐幫長老。”
韓丐天笑了笑道:
“你現在是教主,又是幫主,我們都聽你的,我們先在一邊靜觀其變吧!”
一彎瘦削冷清的月亮嵌掛在天上,發出幽光,幾百武林中人都神情亢奮地圍站在“蝴蝶崖”下的一塊巨石上。
四人站在最外圍,站在前面聽說話的稱呼是青城派和蕭山派的。
“聽說日月神教裡的堂主和舵主武功極高,山路這麼陡峭,我怕今晚兇多言少。”說話的是一個蕭山派的高手。
“怎麼?葛老弟要打退堂鼓了?”青城派的那人仍譏笑道。
姓葛的約摸三十多歲,胸脯一拍,抬高聲音道:
“什麼話,你也太小看我蕭山派,上官雄盟主明肝示膽,一聲招呼,我們蕭山派也是武林的一分子,從蕭山不遠萬里來到秦嶺,怎麼會打退堂鼓呢?只要盟主一聲令下,我姓葛的就打頭陣。”
青城派的那人仍譏笑道:
“打頭陣也輪不到你,還有少林、武當、華山……這些大門派在。”
姓葛的叫了起來道: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蕭山派就是小門派,小門派就不能打頭陣,有少林、武當等大門派也輪不到你來說我。”
火光的照耀下,姓葛的漢子漲紅了脖子,由於說話的聲音猛的抬高,惹得前面的人紛紛扭頭向後看。
青城派的自知理虧,笑道:
“跟葛老弟鬧著玩的,葛老弟卻當真,發這麼大脾氣,武林中誰不知蕭山派的大名,既然被盟主邀請,至少說明盟主還看你蕭山派一份。”
姓葛的漢了鼻子“哼”了一下轉過身去。
青城派的漢子見姓葛的生氣了,換了一個話題道:
“那日月神教的教主向天鵬以前大仁大義,我們掌門人對他推崇備至,沒想到人面獸心,想當武林盟主而戮殺武林中人,而上官雄盟主一直在元軍裡忍辱負重,極力阻止向天鵬的陰謀,為少林寺解圍,在安徽還為華山派解了圍,說起來真是人心難測啊!”
姓葛的漢子聽他這樣說,馬上轉過身子興高采烈的接著說:
“這就叫真君子和偽小人,日月神教浙江分舵那次圍攻我們蕭山派,要不是上官雄盟主及時趕到,我蕭山派就要遭滅門之災了。”
青城派的漢子滿臉羨慕地說道:
“你見過上官雄盟主?”
姓葛的漢子把胸脯一挺說道:
“當然見過,上官雄盟主真是神功蓋世,只幾掌就把日月神教的分舵主給震死,他手下還有四個隨從,那武功也是不得了,衝入日月神教裡如入無人之境,稀里嘩啦,將日月神教浙江分舵挑得一個不剩。”
青城派的漢子望著他伸了伸舌頭。
姓葛的漢於馬上熱情四溢,滿面紅光地說道:
“這還不算什麼,我聽師父說在天香山莊選武林盟主的時候,當時有好幾個候選人,全都是江湖德高望重的前輩,但武功都比不過上官雄盟主,大家後來一致推選他為武林盟主,他一當上武林盟主就發出了武林帖,邀請武林名門各派剿滅這危害武林的大魔頭,並且還出資沿途安排食宿,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喜事。”
青城派的漢子說道:
“聽江湖上傳聞,說向天鵬這大魔頭已經死了,還說是被丐幫韓幫主的‘隔山裂嶽掌’給震死的,這真是報應。”
姓葛的漢子竟然拍著青城派的漢子的肩膀大聲說道:
“對,對,這就叫報應,可這韓丐天和向天鵬在訌湖上,以前披稱作‘南韓北向’,兩人有過命的交情,韓幫主認清了向天鵬的嘴臉,就為武林除了這一大魔頭。”
青城派的漢子一臉不解道:
“我還聽說韓丐天還偷了大理段氏的《隨形劍氣》,還用隔山裂嶽掌傷了人家,不知是不是真的?”
姓葛的漢子期期艾艾地說:
“這我倒不知道,但我相信韓幫主不會的,可惜的是,聽說韓幫主後來被日月神教的第二任教主柳天賜所殺死,連屍體都找不到,奇怪的是丐幫的長老也不站出來為幫主報仇。”
突然,前面的一個人轉過身來說:
“誰說韓丐天死了,我昨天在大洪山下的一個小鎮裡還看到他!”
兩人大驚,對前面轉過身的人說道:
“什麼?你昨天看到韓丐天!”
那人說道:
“這有什麼稀奇,就在昨天,我們崆峒派的在大洪山下喝酒,突然進來三個人,衣服穿的都挺破,除了一個外,兩人的頭髮。鬍鬚又亂又長,當時我們還以為是什麼野人,後來‘千毒怪’和‘千毒不毒怪’抓了向天鵬的女兒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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