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姊,你說什麼?”
乍見修長的身影,不無意外的莫綠櫻小小地吃了一驚,十分納悶一向號稱“拚命鐵娘子”的大姊會在家,通常這個時間她已趕到辦公室,開完早餐會議。
更令她驚訝的是,原來大姊居然是專程等她,只為了一個不知算不算是事實的流言而大皺眉頭,不問個清楚不安心。
連遠在愛琴海度假的甘春柳都打電話回來,劈頭一句“是不是真的?”聽得她一頭霧水,完全不知所以然。
自己都不甚清楚的感情問題,叫她怎麼回答,每個人都以關心的名義來問上一問,讓她不勝其煩,好像她最後不情歸風家小子便是她的錯,搞得她自己也錯亂了。
“我是說你真的愛上風家那個無賴鬼嗎?你的眼光沒那麼差吧!”老二是聰明人,應該不會去膛那淌渾水。
聽大姊嫌惡的語氣,她不由得笑了。“大家都說我若沒選上他,肯定是我太高傲,有眼無珠。”
“怯!你管別人說什麼渾話,大姊讓你靠,誰敢再多話,我去拔了他舌根。”
沒打聽打聽她莫隨紅是什麼人嗎?敢亂打她妹妹的主意就要有所覺悟。
“呵……大姊,別太潑辣了,你脾氣不好,要修身養性。”衝動又火爆,早晚會讓這性子拖垮。
莫隨紅一嗟,以食指戳妹妹的頭。“我要不兇一點,人家早把我們姊妹連骨帶皮給吞了,要是像你一樣溫溫吞吞的,咱們只有當乞丐的份。”
“大姊,你辛苦了。”所有的孩子當中,她是最盡責的一個,無怨無悔地扛起家中重擔。
莫隨紅豪氣的拍拍她的肩,笑了笑。“不辛苦,只要你們平平安安的,我就算累死也甘願。”
“大姊……”她說得令人心酸。“哎呀!別一臉感傷,我們可是幸運的孤兒,沒幾個人比我們好命了,要知福惜福,我會好好保護你們。”不讓弟妹們受到傷害是她的責任。
“我知道。”所以莫綠櫻從不怨天尤人,因為她有愛她的養母,以及當她支柱的好姊妹。
“所以……”莫隨紅話題一轉,語氣變得殺氣騰騰。“如果喜歡姓風的臭小子,你就好好地經營這段感情,若是你無意他還苦苦糾纏,我找人砍了他!讓他沒命回美國。”
“啊!不……不會這麼殘忍吧?!”以大姊的為人,她的確做得出這種事。
“這點人脈我還有,用不著操心,對付大奸大惡之徒不用手下留情,心軟反而壞事,你懂我的意思。”怕她不放心,莫隨紅特意強調。
她笑不出來,只覺得有排烏鴉飛過去。“大姊,浪雲還沒壞到非除不可的地步,我想他看到你就腿軟了。”
驟地,她想到一件童年往事,十歲的風浪雲當大姊的面用橡皮團彈她,雖然不痛,可是比她還生氣的大姊馬上把手上解剖用的青蛙往他嘴裡塞,他當下嚇白了臉,哇哇大哭地連吐三天三夜。
從此以後,他每回看到大姊都會繞道而行,直呼她不是女人,是夜叉轉世,人不跟鬼鬥是正常的。
“老二,你在笑什麼?”她要砍人耶!居然無動於衷,還獨自笑得開心。
“咦,我在笑……”有嗎?
一摸嘴角,莫綠櫻發現的確是往上揚,心中大感訝異,莫非……
“說實在的,我一點也不贊成你跟那個繡花枕頭在一起,不過看在他畫了一張不錯的設計圖給我,我勉為其難讓他進入觀察期。”是勉為其難,絕非贊同,他以往的紀錄太糟糕了。
“等等,什麼設計圖?”不會吧!他連立場最堅定的大姊也收買成功了?
莫隨紅狐疑的回道:“姓風的沒告訴過你他是一位建築師嗎?”
“嗯,他是說過。”可諒他那種公子哥個性,也闖不出什麼名堂來。
“他還滿有名的,蓋過幾間知名飯店,你最喜歡的那間博物館便是出自他的手。”只會拿筆的娘娘腔,靠一張嘴哄女人。
“嘎!是他們日本的貝殼博物館,建築手法相當大膽前衛。”
“對呀,就是卜口牙。Andrew.F,F是他的姓氏的縮寫。”有才華但不安定,跟風一樣沒定性。
“原來是他……”莫綠櫻含笑地一揚唇,眼波緩緩流動。
“對了,你到底喜不喜歡他?快給我答案我好做解決。”生殺大權全在她手上。
輕輕掀動蝶翼般羽睫,紅豔雙唇低喃輕語,“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這算什麼?是或不是一句話,不難決定吧!
生性豪爽的莫隨紅不瞭解妹妹的心情轉折,一句愛不愛的確可以輕易說出口,可是在太多的不確定之前,莫綠櫻無法放開心胸去接受這段感情,即便她知道自己已動了心。
愛一個人很簡單,單純的去付出便是真心,但重要的是之後的相處,多少情侶走不到最後就是因為摩擦而分手。
相愛容易相處難,大家都琅琅上口,不過有誰想過困難處,情人的眼中只有戀愛的甜蜜,渾然忘卻牽手走一生有多難。
她想得多,也不願草率行事,摩羯座的個性讓她考慮再三,沒有一定的把握絕不說出口,在帶給別人幸福前會先保護自己。
“綠櫻,你的個性就是太中規中矩了,一板一眼不知變通,偶爾冒冒險,有我們當你的後盾怕什麼?就算傷了心還有家可回,我們就是你的避風港,幫你砍了那爛男人。”
莫隨紅說到最後一句時,語氣特別重,目露兇光,逗得莫綠櫻忍俊不已。
“被傷了心還有家可回……”她的心好像瞬間被灌滿了勇氣,可以去愛情海上闖一闖了。
“大姊,我要是拒絕風浪雲,你當真會拿刀砍他?”
她一聽頓了頓,瞪大了雙眼。“你瘋了呀!殺人是犯法的,你要看大姊去坐牢不成。”
撲哧一笑,她伸直手臂擁抱家人。“看來我不跟他在一起都不行,我親愛的家人全站在他那一邊,我要敢不知好歹,你大概會反過來砍我。”
“胡說,你是我妹妹,我怎麼捨得傷害你。”
她反手抱著妹妹輕拍。“姊,我愛你。”有家人的愛真好,她不是沒人要的孩子。
“死相啦!搞錯對象了。”臉微紅的莫隨紅輕輕推開她,對著門口大喊。“死小子還不給大姊我滾進來,老二答應當你的女朋友了。”
看著門後探出一顆黑色頭顱,莫綠櫻真有說不出的訝異,他也未免太有本事了,滲透力驚人,居然連大姊這道防線都能攻破。
都侵略到這種地步了,她還能不看破嗎?衝句大姊的話,她有得是堅固的後盾可依靠,怕他什麼呢!說不定他才是該喊救命的人。
心頓時豁然開朗,她揚起一朵炫麗的笑花,朝還有幾分猶豫的男人走去。
“一對一的戀愛模式,不能有第三者,一旦你身邊出現另一個女人,我們就分手。”
“嘎?”風浪雲有些傻眼的怔住,不敢相信事情進行得這麼順利,他以為要劈荊斬棘,歷經千辛萬苦才能獲得佳人的心甘情願。
“怎麼,嚇到了,想反悔?”她給他一次逃開的機會,展現大方。他笑得有幾分遲疑。“你確定我不是在作夢?你那個兇巴巴的姊姊肯讓我過關?”
太過容易了,他反而覺得不太真實,有種如在雲霧裡的虛緲感。
“你說誰兇巴巴的?不要拉倒,我還不想讓妹妹被你這種浪子給糟蹋了。”敢說她兇,他也不見瞧瞧自己是塊什麼料。
性情火爆的莫隨紅火大地要將妹妹拉回,但伸出的手落了個空,被人搶先一步。
“誰說我不要來著,我是先客氣一下,免得你們又說我不懂得禮數,編派些是非讓我進不了門。”霸氣的風浪雲眼中帶著一絲戒心,不相信曾讓他嘗過苦頭的莫家大姊會輕易放過他。
莫隨紅雖跟他同年,卻是高他一屆的“學姊”,小時候他身材瘦小,沒長什麼肉,而她已經發育得頭好壯壯,只要他一和莫綠櫻槓上,這隻小母雞便會衝過來給他好看,不准他欺負妹妹。
雖然沒捱過幾次揍,可記憶深刻,因為非常痛,粗魯的她老以拳頭解決事情,不像理性重於感性的班長擅以“冷戰”溝通。
“哼!小眼睛、小鼻子、小家子氣的男人,我醜話說在先,我妹妹要是為你掉一滴眼淚,我就揍你一拳,哭越多揍越多,聽到沒?!”
他最好不要當百貨公司週年慶,買越多送越多,到時爽的是自己的皮肉。
相較她惡狠狠的威脅,莫綠櫻的神情倒顯得平靜。
“大姊,你別嚇他了,我相信我沒有那麼容易被他所傷,你用不著擔心我。”她一向很理智,懂得分寸。
“是嗎?”她還是覺得不太妥當,送羊入虎口。
“去上班吧!大姊,家裡會衝動行事的人只有你,我們都很安份守己。”言下之意她才是四處惹禍的大麻煩。
“什麼嘛!我是關心你耶!”莫隨紅嘟嘟嚷嚷地抱怨著,臨走前還狠瞪了風浪雲一眼。
“我大姊沒那般可怕吧!”瞧他居然鬆了口氣,繃緊的臉部線條也為之放鬆,她覺得好笑。
“你不曉得你媽和你大姊是和平里的慈禧和韋后嗎?我移民前一天咬了你一口,你大姊隔天衝到機場打破我的頭。”怵目驚心,當時他血流如注,差點上不了機。
“咦,有這回事?”怎麼沒人告訴她?
“更可惡的是我爺爺還說我活該,猛稱讚你大姊做得好,替他教訓不肖子孫。”他嘔都快嘔死了,包著紗布上飛機。
莫綠櫻輕含著唇,美眸出現些許可疑笑意。
“可見大姊打得不夠用力,你還是死性不改。”
“喂!別找打,吃素中的男性易暴怒。”風浪雲埋怨的一瞟,惱她不挺他還落並下石。
“吃素?”他?
他咧嘴緊笑。“停機中,不近女色,禁慾,隨便你挑一個詞,除非你打算和我在床上滾一滾,否則別太刺激我,男人是很獸性的。”
“你真的沒找女人?”不太像他的作風,他是不會委屈自己的人。
風浪雲笑得兇惡地瞪她,“我要是敢去找女人,你大姊頭一個打斷我的腿。”
開什麼爛條件嘛!害他只能抱著冷枕頭睡覺,少了女人的甜香為伴,睡前不做上一、兩百個伏地挺身消耗體力根本睡不著。
“好吧!那你今天來找我做什麼?”他真的很閒,天天報到。
“約會。”他像毛躁的小男孩緊牽她的手。
“約會?”她一愕。
“怎麼,有意見?”他無賴的撇嘴,耳後微紅。
彎起唇畔的莫綠櫻主動一偎,“我以為你想報仇。”
他先前招認過的。
“嗟!從我們同班開始,我哪一次報仇成功,到最後都敗在你手上。”想想真窩囊,屢戰屢敗。
“所以你想討回公道?”她笑了,對他的幼稚心態感到莞爾。
風浪雲捧起她的頭,重重一吻。
“少囉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我不信我贏不了你,你等著接招。”這次他再輸了,他就……就……認了。
“非常期待。”她笑道。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心情愉快的風浪雲吹著口哨,邊甩鑰匙圈,一雙長腿輕快地踏上石階,眉開眼笑地想著近日來發生的好事,一口白牙在陽光下閃得亮潔。
他呢,是標準的浪蕩子,從十三歲被家庭老師敵蒙後,他的輝煌史也由此展開。
每一個女人他都叫寶貝,因為他太狂妄了,懶得記住她們的名字,反正長相佳、身材好的性感尤物比比皆是,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他根本應接不暇,哪有工夫往心裡放。
他的戀情通常都不長,最多三個月,短則數小時就說拜拜了,合則來,不為合則散,他追求的是一時的歡愉,而非永遠。
可是一碰到他的甜心小櫻,什麼自尊,什麼狗屁原則,全讓他自己消滅了,他現在非常期待水乳交融的一刻到來,牽牽小手、親親小嘴已經滿足不了他高張的慾望,他想要更多更多。
報仇?!
別提了,瞧他神采飛揚,一副被愛神的箭擊中的蠢樣,誰會相信他心存仇恨,明明是假報仇之名,行追求之實,他不知暗戀小青梅多久了,還硬要裝酷。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這是驚喜,我想念你,安德魯,我愛你……”她思念成疾,巴不得立刻和他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離。
“等等,你別撲過來,爸知道你要來嗎?”
有驚無喜,他現在只想殺人。
身一閃的風浪雲避開茱麗亞的投懷送抱和熱情香吻,好心情頓然消散,降到零點,因她的出現而極端不安。
好不容易他才將莫家小親親拐上手,漸入佳境,在眾人的撮合下,小櫻終於肯稍稍地敞開心房,讓他在她的心裡佔小小小的一個位置。
可是,茱麗亞來這裡做什麼?她應該遠在美國,在紐約的設計學院唸書,學服裝設計的她一心要登上國際舞臺,為何她不肯安份地待在海的那一端?
他焦慮,他驚慌,和平里什麼不多就八卦最多,一點點風草吹動就眾所皆知了,何況是一位美得耀目的外國人,她的到來,肯定燎原的風聲已傳遍裡中每一角落了。
萬一他的小甜心聽見了,那……天呀!他更加坐立難安,想以最快的速度衝到莫家解釋,別立即宣判他死刑。
“我跟爹地提過了。”扭腰擺臀的茱麗亞脫掉外衣,穿著無肩小可愛的她露出雪嫩香肩,朝他走去,姿態是挑逗的。
風浪雲冒出冷汗,不時看向半敞的門外,擔心他最在意的人會突地拉開那一扇門,誤會他又犯了花心的毛病。
“你,立刻回美國,不許逗留。”他不假辭色地下逐客令。
“我不回去,我要留下來陪你。”有些嬌氣的茱麗亞嘟著嘴,對他冷漠態度感到忿忿不平。
“不行,我們說好的,一年之內都不能來打擾我的生活,你違約了。”裝可愛沒用,他不會心軟。
“我不管,我就是想你嘛!你不可以趕我走,我是你的未婚妻。”她仗著兩人的婚約,以為他能任她予取予求。
“解除了。”他說得很輕,心情卻很沉重。
沒錯,他是想用這種方式徹底擺脫茱麗亞,因為他明白她根本無法遵守約定,她是相當自我的人,不認為有誰能束縛住她。
只要她一追來,他便有理由和她鬧翻,取消婚事,不讓她再繼續糾纏不休。
可時機不對,雖遂了他的心願,也壞了他的好事,她的出現無異是青天一響雷,劈得他快成功的復仇之路岌岌可危。
他必須儘快送走她,在流言渲染開之前,否則後果堪慮。
“解除?”茱麗亞怔住,有些迷惑。
“從你踏上臺灣土地的第一步,我們的婚約就算解除了,你不會忘了自己答應得有多爽快吧!”只為了能跟他訂婚,什麼條件她都點頭如搗蒜。
她一聽,急了。“不算、不算,哪有人的婚約可以隨便解除的,我那時只是隨口說說誰會當真?!”
死都別想,她絕不准他不娶她。
“我。”
她氣炸,無理取鬧地甩行李。“訂婚是兩個人的事,你一個人片面解約不算數,我們一定會結婚。”
外表像天使,內心屬於巫婆級的茱麗亞非常不高興,向來要什麼有什麼的她習慣了眾人的寵愛,她無法接受他為什麼不像其它人一樣哄她、寵她,將她捧在手心寵愛?
從小生在富裕的環境中,沒吃過苦的她不曉得何謂體諒,她只知道我要的你就要給我,不會有第二種可能性,地球是繞著她而轉動,她才是世界的中心點。
當然,她也沒想過他真的會解除婚約,未婚妻不辭千里、遠渡重洋的來看他,他理該驚喜萬分才是。
沒想到他毫無欣喜之色,一開口就要她回美國,還以婚約為要挾,無情地澆熄她滿腔熱情,叫她怎能不氣不惱,一肚子火?
“你同意過的,茱麗亞,要我把你親筆簽名的協議書拿出來嗎?”她來都來了,至少先解決這樁婚事。
“你……你太過份了,我要告訴爹地。”
一有不如意,她馬上想告狀。表情漠然的風浪雲將無線電話往她手裡一放。“打吧!別拖延時間,我還得替你訂機票。”
“你……哼!別以為我會把你讓給我媽,我要你,你就是我的男人。”她丟開話筒,雙手一張抱著他脖子,整個人往他身上一貼。
“關你媽什麼事?她身邊可不愁沒男人。”
別推到他這邊來。
風浪雲拉開她的手,她又隨即巴上,兩人身體緊緊貼合,不留一絲縫隙。
說實在的,美色當前,他很難不起反應,尤其是半個月沒碰女人了,他的冷汗越冒越多,極力剋制蠢動的慾望。
“還是你有其它女人,想藉此機會甩開我,和新歡胡搞?”茱麗亞吃味地咬他的唇,醋意橫生。
一聽到“其它女人”,他驚得性慾全失,連忙用力推開她,力道之大可顧不得會不會傷了她。
“我一直有其它女人,你不是知情的嗎?像我這麼風流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女人?”
他故意誤導她,不讓她找他最愛的人麻煩……等等,最愛?
不會吧!他頓感頭皮發麻,以他閱女無數的豐富經驗,怎麼會愛上一張紙條也要折得四四方方的古板女人,他玩到自己了嗎?
惶恐又驚懼的風浪雲在心裡默唸,我不愛莫綠櫻,我不愛莫綠櫻,我不愛莫綠櫻……但是他微閉上眼睛,浮現在腦海裡的都是莫綠櫻。
這道愛情的閃電一擊,他如醞酬灌頂,很不情願的承認,他確實早就愛上她,由幼時的對立開始,便在他心底生根發芽,只是他還不懂那叫喜歡,一味地認定她是最不可愛的小女生。
完了、完了,他又輸了,這輩子別想報仇了,明明是吃定她了,可到頭來,被吃定的人還是他。
“安德魯,你不可以再有女人,你有我了,誰敢靠近你,我就要誰好看。”她要把他守得緊緊的,寸步不離,看他怎麼花心。
“辦不到。”他鐵青著臉,心中還在努力消化方才頓悟到的事實。
“你……”
“快回去,我家不歡迎你,我愛玩女人就玩女人,你管不著。”風浪雲的脾氣一揚,把話說得難聽。
“好,那你玩我,我也是女人。”她就不信他抗拒得了。
茱麗亞作風大膽,一見他冷著臉的雙手環胸而坐,她風情萬種的撩高短裙,不由分說的摟住他,在他身上磨踏摩攣,極盡挑逗之能事。
身體反應是瞞不了人,風浪雲正氣急敗壞的想推開她,她卻死巴著他不放,推拒中,不小心扯下她那件衣料少得可憐的小可愛……
“看來,我好像打擾到你們的歡樂時光。”
一道略帶冷意的女音忽地揚起,頓感一桶冰水往頭淋下的風浪雲倏地一驚,滿臉慌色和尷尬用力撥開幾近赤裸的繼妹,眼光求恕地拉住背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