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也不想顧慮什麼男女之別,一手拉起刁夢珠那素白的玉手,將掌門令牌輕輕地放在她的手中。
刁夢珠一顫,手卻被林峰捏住,一股熱力傳了過來,但卻忍住未曾驚叫,竟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臉兒不由得像抹了胭脂一般紅潤。
林峰清楚地感覺到刁夢珠的顫動,立刻想到自己體內那奇異的熱毒,不由得趕快放下手來,但刁夢珠那白玉般的手指依然被烙上了一圈紅印。
“對不起,我有些忘形了!”林峰不好意思地道。
“沒關係我還得謝謝你,把掌門令牌慷慨地還給本門,本門上下無不感激不盡。”刁夢珠幽幽地道。
“習小姐也不用感謝我,若不是我此時已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還真不想這麼快便把這掌門令牌交給你們呢,哈哈哈,至少我總得撈點油水什麼的,對嗎?不信你去問一下‘青龍幫’的婁鍾、方儀和龍三少爺龍佩,第一次和他們打架,敲詐了一百兩銀子,第二次和他們打架敲得更多,你看這把寶刀‘柳眉兒’便是敲詐來的,哈哈,我只不過是個小無賴而已。”林峰毫不隱諱地大笑道。
這一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又有些難過又覺得好笑,看著林峰那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又故意逗起眾人情緒的那種氣概,眾人的心頭更是沉重,但卻也還是使氣氛活躍了一些。
“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託付前輩相辦,我這裡有一塊神鐵令牌,你拿去到朱家鎮上交給‘天蓬客棧’的老闆,就說我已經死了,叫他們另作安排,同時也不要鬆懈我的教訓這當中因有一些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問題,也不便對你們直講,請付前輩勿要見怪,也不要去追問他們,行嗎?”林峰將手中那似注滿異樣能量的神鐵令牌放在付春雷的手中,懇切地道。
付春雷一接令牌,心神立刻一顫,堅決地道:“付某定會依你所託,絕不會有半點相違。”
林峰淡淡地一笑道:“這我就放心了,還請你對他說一聲,叫他轉告王伯,說這塊神鐵中的秘密與一種神秘能量有關,只能用心去感裡面似包含了一個廣闊無垠的空間,並且似乎有一個人的烙印傳了進去,有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在招呼,叫王伯他日以內心去與神鐵接觸,或許會有所發現,我也只知道這麼多,而且這似乎還有一種鎮魔護心的作用,叫他好好運用!”
“我會的!”付春雷慎重地道,同時一震,驚問道:“你說還有一種鎮魔護心的作用?”
林峰驚奇地看付春雷一眼,平靜地道:“似乎有這麼回事,現在回想起來,自從我將這塊神鐵掛在胸口之時,魔性似乎就要弱一些。雖然仍存魔性,只要不受到外界的刺激;一般不會魔性大發,而且也不那麼衝動,在上次我療傷之時。當功力在胸前結集之時,似有一種神秘力量從神鐵上傳入我體內,使靈臺異常清明,體內的魔氣升至胸口便被鎮住,反而有被壓入丹田的情況”
“你先別喝酒,讓我先來試試!”付春雷面呈喜色地道。說完將令牌向胸口一掛,將神鐵貼胸,閉目運氣
眾人全都心不在酒菜之上,全都盯著付春雷的神惰,林峰卻並沒有多大興趣,一邊吃著山雞腿、野兔腿、山筍肉,大口大口地嚼著喂肚子,只是沒有喝酒而已良久,付春雷在眾人目光緊盯之下睜開了眼,面呈歡喜之色道:“倒是沒有像林少俠那般看到廣闊的空間,但有一股神秘鎮魔護心的力量卻不假,而且這似乎是一顆天然的熱火之石,其內心所蘊的火氣比世間任何人都烈,但卻是緊斂於內心,外面只是保持一股很暖的溫度,促使人心寧氣靜。林少俠有救了,想來真是上天要保住林少俠的命,才會賜這樣一塊神鐵給人間。”
“真的可以救林大哥的性命嗎?”付潔瓊喜極而泣問道。
“傻丫頭,我說話也信不過嗎?我本來有一種驅火毒之法,但卻苦於無法護住林少俠的心脈,到時反而會使心脈自焚,形成三昧真火,那真是大羅金仙也迴天無力,可是現在有這塊神鐵之助,可由少俠運功連通神鐵中神秘力量,將火毒無限量地轉入神鐵之中,那樣便不會有任何危險了,這塊神鐵能吸納多少火毒是沒有人能夠估算得出來的,更不會有負作用,只是讓林少俠多吃一些苦頭而已!”付春雷喜得眉毛都擰成一片地笑道。
林峰神情依然很冷淡地一笑道:“就算我的傷好了,卻又控制不了魔性,卻又如何是好!”
“車到山前必有路,林少俠這之前不也並沒能控制魔性嗎?所做之事,也不愧為江湖好漢,不是我說,在當今各大門派中能有做到林少俠這樣子的人也絕不會很多,何況少俠若是傷勢不好,如何到西域去救治?聽我父親說,那裡不僅要翻過大雪山,還有很多土族、馬賊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所以你的傷必須治好。”付春雷嚴肅地道。
“是啊只要傷勢好了,其他一切都很好說!”付潔瓊歡喜地應和道。
林峰苦澀地一笑……
林峰的火毒已經完全去盡,唯有體力猶未曾恢復過來,胸口卻因貼著神鐵令。留下了一個似火烙的紅痕。
這一日,絮隨風竟然來了,依然扛著大竹篙。帶著竹笠,作擺渡的打扮。
林峰很歡喜地迎了出去,卻見付潔瓊正嘰嘰喳喳地講近日所發生的事。只把絮隨風聽得心驚肉跳,聽到最後卻終於放聲大笑付春雷走上去一把挽住絮隨風的手臂笑問道:“你怎麼不順便帶幾壇不歸夜’過來?。
“我老子可是也沒空呀,難不成,讓我抱著酒罈子東奔西跑!絮隨風啞然失笑道。
“為什麼忙著呢?”付潔瓊也若小鳥依人般地挽著絮隨風的手嬌聲道。
“我忙的事惰可多著呢,不過,你父女二人最好放規矩一點,不然不知就裡的人還會說你們是綁架我這糟老頭呢!”
“哈哈,看你這一身打扮,誰都知道你沒有油水可撈,誰綁架還要倒賠飯錢,若有人說我們綁架你,就乾脆把你送給他們好了。”付春雷不由大笑道。
付潔瓊卻甩開絮隨風的手不依地道:“絮伯伯壞透了。”
“怎麼個壞法,若不是我送個……”絮隨風一眼便看見立在門口的林峰,不由得剎住話題,向付潔瓊乾笑兩聲,轉步向林峰走去,看了看他有些蒼白的臉,關切地道:“林公子。
可好一些?想不到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厲副總管和郭老賊頭叫我代他們問聲好。”
“厲總管和老賊頭,他們還好吧?”林峰神情有些激動地道。
“他們都還好,只是那老賊頭開始沒人陪他喝酒閒得慌,不過後來好了。卻是因為你那一鬧,便經常有人去找他聊天了。”絮隨風笑道。
“杜家莊把他軟禁了?”林峰神色一變,問道。
“別緊張,看你新傷未好,不宜如此激動,五魁門還沒有這份閒情,只是你小子使那新來的有位叫‘黎黑燕’的女弟子產生了很大的興趣,經常送酒和燒雞去換那老賊頭講你的故事而已,哈哈,你想不到吧!”絮隨風想來不由好笑地道。
林峰也不由得一陣不好意思,於笑道:“我根本不認識她。”
“但你小子把她的大師兄給擊得窘迫異常又是突如其來的功力這麼好,誰都會認為有明師教你嘛,也便有很多人花工夫去追查,也許或是那小丫頭見過你一面,便被你的英姿和霸氣及氣質所迷住了也不為奇事,對嗎?”絮隨風開懷暢笑道。
“黎前輩說笑了,三小姐她還好嗎?”林峰神情有些黯淡地問道。
絮隨風神情也不禁一黯道:“她、少爺和夫人全到蜀中漢源去了,聽說大小姐有喜了,已走了七天了。”
“絮大哥,我給你介紹兩個人”付春雷拉過絮隨風道。
“哦!”絮隨風扭頭隨付春雷的所指一看。
“這位是‘岳陽門的雲大夫,這位是‘岳陽門’刁龍兄之女刁夢珠姑娘!”付春雷指著雲大夫和刁夢珠道。
“久仰!久仰!”絮隨風抱拳客氣地道。
“這位是我至交‘漁隱者’絮隨風大哥!”付春雷為雲大夫二人指了指絮隨風道。
“想不到今日能多見一位奇人,真是榮幸之至”雲大夫歡聲道。
刁夢珠只是微微福了一福,今日臉上的血色好多了,那小小的傷疤已被付春雷醫好,顯得無比嬌豔而有氣質,那種大家風度不由得讓絮隨風暗暗讚歎。
“我們進去說吧”絮隨風向眾人莊重地道。
付潔瓊泡好一壺茶,便由三名岳陽門弟子為每人註上一杯。
“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付春雷見絮隨風一臉肅穆的樣子,不由得急切地問道。
“最近幾天江湖亂子的確夠多,‘青龍幫與‘天妖教’的約期將近,各大門派很多都派人援助,可‘天妖教’行事怪異得很,不一定真的一定會對付青龍幫,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巴東派’給全部吞併,巴東派掌門刁巴六及其夫人被殺死。派中反對‘天妖教’的長老全部被殺。唯有小兒子倉惶逃脫被‘天龍鏢局’所救,武當山‘朱雀觀’的一百多名弟子全被‘天妖教’收服,歸順‘天妖教’,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寨頭、幫會應‘天妖教’一呼,全部歸順,什麼‘淚羅會‘四流塢’——早已成了他們的先鋒士卒!”絮隨風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這個我聽說過一些!”雲大夫嘆了口氣道。
“各大門派應該有反應。對嗎?”刁夢珠脆聲道。
“當然有,可這一切似早已在花無愧的意料之中,才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邪魔盡歸,小門派盡附,數大門派自己卻又出現了些內亂子,趨於各種原因,竟有些大門派對‘天妖教’之事根本不理睬,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刁小姐與雲大夫可千萬莫要悲傷!”絮隨風神情有些古怪地道。
雲大夫與習夢珠臉色大變,互相望了一眼,一臉的悽然。
“是不是本門又遭到什麼極大的變故?”刁夢珠有些無力地道。
“不錯,貴門李舵主迎回你父親的屍體之後,門中的掌門之位爭得更激烈,最後費青天、朱古尾等人都病倒了……
“啊,費伯伯,朱叔叔都病了,怎麼可能?”刁夢珠心急如焚地道。
“這是‘天龍鏢局’的消息。絕不會有半點虛假,刁小姐聽我說完,在兩人病倒之後,吳岸然居然也病了。於是門中的一切便由費超然與權豹、吳青峰等打理,給你父親與刁漠然、仇恨出喪之時,本就病纏身似又受了什麼刺激的費青天、朱古尾、吳岸然因此未能出殯,其中‘天龍鏢局’與各門派的代表都親自送至墓地,可卻在出殯的同時,有一批神秘人物襲擊了’岳陽門’總壇,門中高手盡出,在十數里之外如何能敵——”絮隨風頓了頓,望了望雲大夫與刁夢珠。
只見雲大夫雙目圓睜,眼中竟充滿血絲,雙拳握得“格格”直響,臉色深得紫紅,卻未曾發出半句話語,刁夢珠臉色蒼白如紙,淚水已經將衣襟盡溼。
眾人心中不由得一陣惻然,林峰擔心地望了刁夢珠一眼,柔聲道:“刁小姐,千萬要節哀!”
刁夢寐悽然地望了林峰一眼,在林峰心絃顫動之時,聲音竟變得異常冷靜地問道:“我費伯伯、吳叔叔、朱叔叔可曾遇害?”
“唉,這批神秘人的武功著實厲害,竟州似是各派的高手所使的功夫竟然各有門派,火候異常深,有少林武學,有道教武學,有萬宗堂的武學。每個人的武功各自不同,但絕對是各派正宗的上乘武功,鐵掌幫的一位長老與三名弟子卻死在鐵掌之下,連雲山展家的二公子與數名好手及其他幾門的幾位好手,全都死的死,傷的傷,費青天、吳岸然、朱古尾也全都盡去了,等眾人聞訊趕回,只留下殘肢遍地。”絮隨風深深地嘆了口氣道。
刁夢珠臉色蒼白如紙,但依然緊咬著牙,嘴唇都流出鮮血卻半絲聲音也不願出,眼神中盡是恨意。
付春雷心神一驚,立刻向付潔瓊打了個眼色付潔瓊心領神會地來到刁夢珠身後,在神堂穴上用玉手一按,輸入一道真氣。
刁夢珠身子一震。露出感激的眼神,只讓林峰看得有些心酸。
“那門中的風破天、李鐵男、潘古閣等分舵舵主怎麼樣了?”雲大夫問了許久悲憤地問道。
“淚羅分舵、阮江分舵。聽說早給毀去,唯有長江分舵猶存,在極端情況之下。權豹與吳青峰、費超然等人便定要主張立門主,又說刁姑娘生死未卜,且年紀輕輕,沒有閱歷,更因女子不適合當掌門,必須迅速推舉一名德高望重,閱歷老練沉穩的人任門主這些事情雖當著各門派的面,卻也只屬於各派內務,我們不便干涉三位舵主一致反對,卻因人單力薄,便由權豹擔任岳陽門掌門,三位舵主一氣之下全都憤然而去,權豹要以不聽掌門號令,實為叛逆之罪,擒拿三人,各大門派中人見事情鬧大,也便勸說,但誰也干涉不了,誰也不想惹下‘岳陽門這個大敵,只好僵住紛紛而去,三位舵主一條心意,認為這次慘禍與權豹有關,也毫不客氣地動起手來,三位舵主所帶的弟子都勇悍無比,本不想互相殘殺,卻由權豹、費超然的屬下中冒出幾名高手。這才引起混戰,後來三位舵主負傷而走,所帶弟子也盡數相隨,有七八十人由水路逃出岳陽,聚於長江分舵。也自立為‘岳陽門’,便由潘古閣這小夥子領導,一路上有‘天龍鏢局’暗中接應相助,幾下水戰,依然有五十多名弟子趕到了長江分舵,權豹則向江湖宣稱,潘古閣等乃‘岳陽門’叛逆,要連同幾派共討長江分舵,此時大概已經糾集人眾向長江分舵開始進襲了”絮隨風如親眼目睹般娓娓道來,聽得眾人怒火狂燒。
“荒唐,荒唐,居然不去抓兇手,卻來先自殘,權豹啊權豹,我看錯你了。”雲大夫滿目淚光,義憤填屬地報聲道。
“在刁門上去世之時,曾懷疑過權豹是‘天妖教’之人,看來也是不假,想不到這人的手段竟如此兇狠毒辣!”林峰也同仇敵愾地憤聲道,眼睛不由得關懷地向正受痛苦煎熬的刁夢珠望去,卻正逢刁夢珠滿目感激而又似幽怨地向他望來。
兩人心頭不由得全都一震,又抽過頭來不敢再相望刁夢珠本來蒼白如紙的臉竟顯出一絲紅潤。
林峰卻有一股衝動,一股要將刁夢珠呵護翼下的衝動,不要讓任何人去欺負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威脅;那種楚楚動人的模樣,誰都會感到她無助,需要人來憐惜,需要人來安慰__
“費大哥,吳二哥,朱總管呀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幫主,對不起潘長老對不起整個岳陽門呀,嗚嗚……”雲大夫說著竟像小孩子般哭了起來。
這一下可把所有人都錯愕了刁夢珠都未曾這樣哭過,他這一年過半百的老人竟如小孩一般哭起來
“雲叔叔……”話還未說完,刁夢珠竟也忍不住淚水若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掉了下來。一時也泣不成聲。
“刁姑娘,雲大夫。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還得留下殘軀為他們報仇,請萬萬要節哀才是,親者痛,仇者快定是我們所不想對嗎!”林峰誠懇地道。
絮隨風與付春雷不由得一陣長嘆,付潔瓊兩腮也掛上了兩串珍珠般的淚水。
刁夢珠抽咽了一下便停住顫聲道:“不錯,林大哥所說正是倒讓各位見笑了。”
林峰望了望梨花帶雨般的刁夢珠,不由心中暗歎:若這不是刁夢珠,而是杜娟,他肯定會怒得要殺掉每一個可疑的人,也定會不遺餘力地去安慰她,旋又想道:“林峰啊林峰,虧你堂堂七尺男兒,竟是如此偏狹,對一個落難需要幫助的弱女子,還有這樣的想法,你又怎樣對得起杜娟這正義聖潔的大家子弟呢?”想到這裡,不由得額角滲出冷汗,定眼一看,只見刁夢珠的眼睛清澈若秋水,卻隱含著無限的悽婉、哀傷、幽怨,也似看見了林峰的心事一般。
林峰不由得一陣臉紅,忙吸了口氣壓住內心的激盪,真誠地道:“刁姑娘,若不嫌我礙事的話,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刁夢珠一震,眼中露出一絲歉然和無奈,蒼白的面容也泛起一片沒來由的紅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林大哥如此對待本門,可惜我無以為報,這怎生是好!”
“哼!‘天妖教’我註定要鬥他一鬥,何況我這人雖然經常索取報酬,但對於朋友之事,卻絕不會袖手旁觀,更不需什麼報酬,你若是感到過意不去,不若每天給我準備兩斤‘不歸夜’或是紹興‘女兒紅’、山西‘汾酒’什麼的就行,省得我打完架又到酒店去偷,去花我的錢,不是更好嗎”林峰認真而又有些滑稽地道。
絮隨風和付春雷不由得一陣會心地笑。
刁夢珠感激地望了望林峰一眼,又回望了逐漸恢復平靜的雲大夫,轉頭立身向林峰倒地一揖。
林峰大驚,眾人也大愕,均未想到刁夢珠竟來這一手林峰趕忙起身同樣倒地一揖,誠惶誠恐地道:“這是為何,刁姑娘快快請起,我可受不了這麼大的札!”
刁夢珠見林峰倒地還札,不由一急道:“林大哥快快請起,否則夢珠將長跪不起,夢珠只說幾句話便自然會站起來”
林峰見她意態十分堅決,只好起來走過去,誠恐地道:“刁姑娘有話請講。別折殺了我哦!”
“夢珠代表我‘岳陽門’向林大哥表示真誠的謝意由林大哥為我們拼死護住了掌門令牌,我們已是感激不盡,這次你又慷慨去助我門,無以為報。只得以此禮相謝,同時有個不情之請!”刁夢珠毫不做作地說到這裡,便抬頭望了望林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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