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小雀與南宮或都吃了一驚一看,發覺他們是衝南宮或來的,因為他們四人已慢慢地向南宮或圍攏過來了。
因為在黑夜之中看不清對方的臉,所以南宮或也不知對方的來頭,只覺得這四人異乎尋常的高,竟比尋常人高出半個頭!
待他們走得近了,南宮或才知道並不是他們比常人高,而是因為他們四個人都挽着一個高高的髻子!
南宮或一見那四人所挽的身子,便認出這四人是青城中人,他與青城派素無過節,當下便疑惑地道:“諸位朋友莫非竟是衝我來的?”
那四個人己在不知不覺中分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站好,每一個人都側身而立,他們那柄沒有劍鞘的劍也已從腰間拔出,東首那人的劍斜斜指着地面,西首那人的劍直指蒼天,若欲舉火燎天,南首的人卻將劍環抱於胸,劍身略斜,北首那人的劍卻是反手而握,平持於肩同高,劍尖向後,劍決在前!
四人似乎已結成了一個劍陣!
聽南宮或那麼一問,西首的人便道:“你又何必再裝蒜?若不是我們見洛陽城連死二十九個人,而且這些人全部是曾經在十一月二十四日進過‘刀尊’皇甫皇房子裏的人,便猜出是你所為,才一路跟蹤‘赤鷹堂’的人而來,果然,你便現身了。”
南宮或有些明白過來了,忙道:“大概是你們將我也當作‘無麪人’了吧,其實我根本不是‘無麪人’,他才是真正的‘無麪人’!”
説到這兒,他便一指躺在地上的“無麪人”。
四個青城之人齊齊望去,先是一愣,便有東首的那人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們正奇怪十一月二十四日那天,咱們兄弟四人已將你攔阻在‘刀尊’皇甫皇的門外,但為何最後皇甫皇竟還是死在‘無麪人’的手中,原來‘無麪人’有二個!我們還以為……”
“住口!我爹武功高強,不可能會死的!”皇甫小雀臉色蒼白,渾身輕顫着道,其實,她從“無麪人”及青城人的口中兩次聽到自己父親的死訊,已知道這十有八九是真的,但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青城中人又吃了一驚,他們本未留意這位姑娘,因為青城派辦事水遠信奉了一個“簡”字,從不加入過多繁瑣的細節,而要以最簡捷的路線,達到他們的目的。
這便如他們青城派的劍法一般。
南首的人開口道:“莫非姑娘便是皇甫皇的女兒皇甫小雀?你怎麼會與‘無麪人’在一起,你爹便是死在他手上的!”
“你胡説!你們定不是什麼善類,看你們那一股妖氣的髻子便知道了,誰再亂嚼舌頭,説我爹爹,可別怨我翻臉無情!”
現在是誰提到她爹爹的死,她便怒恨進了,其實,這也是一種情感的脆弱,不敢去面對已成為事實的不幸。
青城人一聽皇甫小雀出言辱及自己頭上的髻子,一股無名之火立即騰然而生,他們青城人挽這樣的髻子,是為了紀念他們青城人最尊重信奉的墨子的,皇甫小雀卻説它有一股妖氣,他們怎不肝火大熾?
北首的那人冷笑道:“皇甫姑娘不圖為父報仇,卻與自己的仇人吭瀣一氣,實在讓九泉之下的皇甫皇心寒!……”
話未説完便見皇甫小雀憤怒已極地叱喝一聲,向北首那人疾然攻出,長劍如流星趕月般飛快穿掠而出,如閃電般點刺向北首青城人!
其他三個青城人未動,也許他們覺得沒有必要動,在他們眼中的最大敵人是“無麪人”。
北首的青城人冷哼一聲,本是反手而握的劍抖現兩瀉炫目的銀芒,強勁雄渾地反捲而上,銀芒交織之處,他的身軀已飛躍到半空,劍刃在皇甫小雀的劍身上一貼一帶,立刻順勢向皇甫小雀的皓腕削去。
皇甫小雀不愧是“刀尊”的女兒,危急之下,毫不慌亂,她的手腕略略一挫,立即變成以劍身末端切削對方的劍身,與此同時,她的身子已斜斜地翻飛而上,劍身流射出刃光虹彩,破空之聲如嘯如泣,眨眼間已向青城人點扎出十八劍!
劍光閃幻如光雨,這光雨是鋒利的,尖鋭的,對手知道利害,不敢接實,身形尚未落實之時,他已疾提真力,強自將身子向後找出,同時雙足飛速踢出!
“哧”的一聲,青城人的一隻褲管被削去了一片,破布正舞在空中,如一隻夜飛的蝙蝠。
顯然,單打獨鬥,他不是皇甫小雀的對手。
立刻有東首的青城人加入戰圈,他口中喝道:“皇甫姑娘還執迷不悟要助紂為虐麼?”
他的劍鋒反挑,人卻霍然偏旋,在一輪波動的環芒飛流之中,他的身形穿掠如翩飛之鴻雁,同時,原先的青城人也已開始反撲,皇甫小雀頓覺壓力大增,應付得頗為吃力。
南宮或喝道:“竟對一個小姑娘傾巢而上,青城派的臉皮也厚到家了。”
叫喊聲中,他的錐子伸縮如電,幻作一溜寒茫,猛地替皇甫小雀逼退了一人。
這一次,他用的兵器是“無麪人”的細錐,因為方才他的“后羿劍”插入地面後,未及拔出,青城派的人已趕到,如此局勢,一時未給他以拔劍的餘暇,情急之下,他便以細錐為劍,用的仍是“后羿劍法”的招式。
只聽得東首的那個青城人暴喝一聲:“痴顛劍陣!”
立時,只見院子中人影翻飛穿梭,卻並沒有人向皇甫小雀及南宮或出招,一陣衣衫獵獵之聲不絕於耳,待皇甫小雀與南宮或背向而立時,青城四人已站好方位!
立刻,一種無形的壓力在院子中洶湧鼓盪起來,讓人的呼吸也顯得有些不順暢了。
院子附近一隻夜鳥倏然掠飛,穿過無邊的夜空,客棧裏本已亮起了幾盞燈,大概有人正從門縫窗縫中窺視外面的情形,現在竟齊齊地滅了。
南宮或沉聲道:“原來是青城痴顛四劍,我道為何如此猖獗,原來是有恃而來的。”
一位痴顛劍客道:“你又何必裝瘋賣傻?”
另一個人道:“別與他羅嗦了,先把這小子卸成八塊!敢對我們掌門人無禮之人都得死!”
卻聽得南宮或道:“慢着,慢着,你們的掌門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痴顛劍客怒吼道:“就憑你,怎能動我們掌門人一根毫毛?”
南宮或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我發誓,從此‘無麪人’不再與青城掌門人墨山水作對!”言罷,他便拉着皇甫小雀向前走,似乎前邊壓根兒沒有痴顛劍客在擋着。
兩道寒芒同時迸射如虹,卷向他們二人,南宮或與皇甫小雀立即又被退回原處。
南宮或大叫道:“怎麼如此不講理?我已説過‘無麪人’不再與墨山水為難了,你們怎麼還與我為難?啊!怎麼‘死殿’中的人也來了?”
他完全不知“死殿”是什麼門派,只是聽“無麪人”説起過,似乎他對“死殿”的人頗為忌憚,所以他才如此説,目的是為分開痴顛四劍的注意力。
情況竟與他想象的一樣,痴顛四劍竟齊齊一震,不由自主地向四處掃視!
南宮或不由很是奇怪,不知“死殿”究竟是什麼來頭,自己從未聽説過,而“無麪人”與青城派對“死殿”竟都如此敏感,倒是頗為古怪了。
但現在他已顧不得去考慮這個問題了!見痴顛四劍一分神,立刻低喝一聲:“我們一齊向北邊衝!”
站在北邊的那人正是方才被皇甫小雀削去褲管之人,南宮或選擇他這個方位為突圍方向,自然是希望他在輸給皇甫小雀一招之後,心中會多多少少有一點畏懼之感。
兩人立刻如兩團飛旋之急風,同時向北邊的痴顛劍者卷飈而去。
兩個人配合得很好,南宮或身在空中,便在身形翻滾旋迴之中,以細錐當劍,在不及眨眼的瞬間,狂點出二十四道光芒,如風捲電掣般暴射向北首的青城痴顛劍客!
而皇甫小雀則將劍身作最大幅度的盤旋,劍身幻炫出的翩舞縱橫的劍影,似驟雨奔凝,水勢急旋!她並沒有攻向北首的痴顛劍客,而是劈向虛無的空中,因為她的責任是防止其他三位痴顛到客的出手。
南宮或知道一旦這個痴顛劍陣運轉起來,以自己已受了傷且兵器不稱手時的身手,加上一個皇甫小雀,仍是毫無勝算的,甚至,可以説是必死無疑。
所以,他已將自己的全身功力凝於這突襲之一招上,只有把這個人逼退,衝出痴顛倒勢的包圍,他們才有生存的機會!
北首的那個痴顛到客似乎被他們二人這樣的突襲嚇得驚慌失措,竟然不求自保,如豁出去一般,他的劍以極快之速向南宮或的下腹自下而上急撩!
南宮或大喜,因為他已看出這人招式,並不難破,他可以在閃過這自下而上的急撩之後,以錐為劍,用一招“旭日飄飄”扎向他的肩肋處。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藉此人閃避“旭日飄飄”之際,從他的劍陣方位突圍而出!
但情況卻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麼妙,因為他根本沒有機會將撩向他下腹的那一招以細錐格開!
便在他右腕急掄,準備將北首痴顛劍客的劍格開時,突然感到兩道勁風從他身後兩側狂掃而來,竟成夾擊之勢!
皇甫小雀呢?皇甫小雀不是在他身後防守的嗎?為何讓這兩個人這麼輕易地直取他的身後?
此時,皇甫小雀的形勢也很不妙!她本是在南宮或身後掩護着,突然左右兩側的痴顛劍客似乎不要命般向皇甫小雀疾撲而上,他們胸前破綻百出!
皇甫小雀先是一喜,但當南邊的那人也狂旋而上時,她突然發覺左右兩個痴顛劍客的破綻不見,或者説,左右兩側的痴顛劍客的破綻在南邊的痴顛劍客出擊之後,已被掩護得嚴嚴實實!
左右兩人的劍勢即大增!
皇甫小雀發覺她惟一可以選擇的路便是向南邊這位痴顛劍客衝殺過來,因為看起來他已因為只顧為左右兩人掩護,自己卻已經失去了屏障。
既然這是惟一可選之路,她便只好一試了。+瀟湘書院+
很快,她便知道這種選擇並不正確,因為南邊的人一見她衝殺過來,竟立即撤招,劍身繞身而走,一味只求自保!
同時,左右兩人已同時各自向她的身後踢出十一腳!勁風如浪般洶湧!
她已顧不上傷敵,身子在間不容髮之中騰走掠躍!她已經將自己的最大極限都發揮出來了,最後仍是吃了一腳,她的右肋一陣巨痛,似乎五臟六腑已經被這麼一腳踢得攪作一團了,立即有些巨大的汗珠從她的前額冒出。
根本不容她喘息,南邊的那個人已反攻而來,長劍破空如裂帛,劍風縱橫鼓盪!
皇甫小雀只好咬牙再戰,她已在不知不覺中被痴顛劍客將她與南宮或分開了。
痴顛劍客逼回皇甫小雀之後,立即反手一劍,向南宮或身後急襲而至,他們四人一向多是以劍陣迎敵,所以對方位,距離拿捏得極準,這麼看似不經意的反手一劍,卻已逼得南宮或不得不回身自保!
如果南宮或一回身自保,那麼正面的那一招自下而上急撩他下腹的劍,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的。
南宮或應變極為老練,他竟不退反進!
擰腰、下擋、升空、彈踢!
南宮或以最短的時間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
北首的痴顛到客長劍走空,只挑破了南宮或大腿處的一塊皮,他的肩上卻被南宮或踢了一腳,立即有骨頭暴裂之聲響起!
幸好,被踢中的是左肩!但這一腳也夠他受的了,他的左臂立即垂了下來,而他的臉卻已被裂骨之痛弄得扭曲作一團了。
西首的劍也被南宮或避過了。
但,東方的痴顛劍客的劍卻已從南宮或的右肋狠狠掃過,一道血光飛揚開來!
他的劍本是點扎南宮或後背的,按常理南宮或應該回身自保,那麼北首的痴顛劍客便可以毫無阻擋地扎入南宮或的胸膛。
但南宮或的應變出乎他的意料,他一驚之下,立即急一掄腕,劍身變扎為掃,將南宮或的右肋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他不由暗暗佩服南宮或的冷靜,可以説南宮或是以右肋的傷口換來一條命!
南宮或已算是攻破痴顛劍陣了,但他一見痴顛劍客已向皇甫小雀直圍而上,不由怒吼一聲又返身而回,細錐急揮加扎。
立即又有兩個痴顛劍客從兩側掩殺過來。
南宮或再次陷入痴顛劍陣中,這一次,他的情形更為不妙了,他腹下的傷加上肋部的傷讓他覺得自己的腰部似乎有千萬柄利刃在狠狠地刺,腰部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顫動,他已痛得滿頭大汗。
他不由在心中恨恨地罵道:“真他孃的狠,盡往我腰上招呼,莫非想把老子生生切斷不成?”
他知道現在無論如何解釋,對方都已是認定他是“無麪人”了,不可能會放過他的,但皇甫小雀不同,青城痴額四劍向皇甫小雀出手,只不過是因為以為皇甫小雀已與南宮或走在一條道上了!
心念一閃,他突然向皇南小雀大聲喝道:“丫頭!我不妨明白地告訴你,你爹是我‘無麪人’殺的!怎麼?你不想為父報仇麼?”
他心知即使他與皇甫小雀聯手,也是脱不出痴顛劍陣,與其兩個人都死在這兒,倒不如藉故與皇甫小雀反目成仇,那樣痴顛四劍一定是不再向皇甫小雀出手了。
他知道這樣一來,自己生存的希望就更小了。甚至,可以説是必死無疑,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所以話一出口,南宮或的心也立即一痛,似乎傷口之痛也加劇了。
他不由自問:“你不後悔麼?為一個本與你毫無關係的女人而送了一命?甚至這可能換來的只是她對你的仇恨!”
但很快他正挺直了身子,再次向着皇甫小雀冷冷地道:“我是兇手!我是你的殺父仇人!”
在南宮或話一出口的瞬間,所有的人驚得目瞪口呆!
痴顛四劍不明白為什麼南宮或開始出口否認他是“無麪人”,而現在卻突然承認他是“無麪人”了,如此戲劇性的變化讓他們吃驚不小,一時反而有些失措了。
皇甫小雀更是吃驚不小!南宮或的話在她聽來,不亞於晴天的一聲驚雷,在那一瞬,她的思緒飄走了,她的腦中一片空洞,只有一個念頭在飄來蕩去:“我爹爹死了,兇手是南宮或?南宮或是殺我爹的兇手?不可能!不可能!”
但她忽然又想到南宮或一直不肯她走出南宮世家,而自己也根本記不起來曾在小時候見過南宮伐這麼一個表舅!
莫非,一切都是南宮世家設下的圈套?他們不讓她出去,只是因為擔心她會從外界得知真相?
一時間,她不由心哀如死:“他為什麼要殺我爹?為什麼?”
南宮或又在大叫:“我是兇手!皇甫丫頭,你為什麼不替父報仇!”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嘶啞,有些瘋狂。
這麼一喊,卻立即把皇甫小雀喊清醒了。
是的,南宮或怎麼可能是兇手?他若是要殺她,機會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他又曾連殺了二個“無麪人”,而從客棧中被殺的“無麪人”話語中,已透露出皇甫皇是他“無麪人”殺了的意思。
皇甫小雀只是因為聽了父親被殺的消息後,極度的悲傷與憤怒已佔據了她的心,所以才會一時誤信了南宮或的話。
現在,她一明白過來,立即明瞭南宮或的心思:他要以誣陷自己來保全她的性命!
在她醒悟的那一瞬間,一種無邊的感動向她洶湧過來,她的心被南宮或這種超乎常人的胸懷所深深打動了。
她不由在心中暗暗地道:“看來,他一直説他在十七歲那年,便被人稱為少俠,定然是真的了,因為他有着真正的俠道中人的靈魂。”
明白了南宮或的良苦用心後,她暗暗對自己道:“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才不負南宮或的一片心意!而且要與他一道活下去!”
她本就是一個極為靈慧的女孩,心念一轉,她便轉身向南宮或,以極為怨毒之語氣道:“我要你血債血償!”
她手中之劍劃空而出,倏然穿射翻飛如蝶,向南宮或急攻而上!
南宮或的心情在皇甫小雀出擊的一瞬間,變得一片冰涼!
雖然,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是他心甘情願的引起皇甫小雀的憤怒與仇恨,正是他所需要的,唯有如此,才有可能騙住痴顛四劍,皇甫小雀才不會死,但是,他想到自己是為了挽救皇甫小雀,才撒了這麼一個謊,一個可能使自己送命的謊,換來的卻是皇甫小雀與自己反目成仇,並對自己兵刃相加,這仍讓他不由有一種深深的悲哀與遺憾。
他一咬牙,對自己道:“一定要將這曲戲演好!”
他的細錐也劃空而出了,在細錐劃出的那一剎那,他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一個讓他自己也嚇了一跳的念頭:“與其死在痴顛四劍的手中,倒還不如死在皇甫小雀的劍下!”
無論對於誰來説,這種選擇都是一種悲傷的選擇!
他的細錐劃空而出時,故意留了一個破綻。
他不能留太多的破綻,否則,也許會被痴顛四劍看出來了,但他又不能不露破綻,因為論真的武學,皇甫小雀不是他的對手。
也就是説,不故意露出破綻,皇甫小雀便殺不了他。
這該是一次多麼詭異的搏殺!一個是一心要讓對手殺了自己,而另一個卻根本不願傷及對手!可偏偏這兩個人又不得不一戰!
南宮或為自己感到悲哀,他不是為自己的死悲哀,而為自己的無能悲哀,他恨自己為什麼武功如此不濟,以至於用這樣一種有些可笑可悲的方式來救一個女孩。
其實,南宮或的武功在江湖的年青一代中,己是極為卓越了,甚至,在整個武林中,他也算是一個高手,只是他運勢不佳,竟一連通上二個“無麪人”之後,身受創傷,又遇上極為詭異霸道的痴顛劍陣,才如此狼狽的。
痴顛劍客本就是青城派的四個武功最高的弟子,他們四人組成劍陣之後,其威力更是平添無數,南宮或為劍陣所困,也是極為正常之事。
就在南宮或浮想聯翩,感慨萬千地迎向皇甫小雀之劍時,他突然發覺皇甫小雀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一時他也不明就裏。
“叮”的一聲金鐵交鳴聲響起之後,皇甫小雀再次向南宮或急襲而至!
皇甫小雀沒有攻擊南宮或故意露出來的破綻,這讓南宮或有些驚訝,雖然為了瞞過痴顛四劍,他的破綻露得不是太明顯,但仍是看得出來的。
痴顛四劍也有些驚詫,他們先是對南宮或露出那麼一個有些明顯的破綻有些吃驚,因為南宮或的武功他們已領教過,若是單打獨鬥,他們根本敵不過南宮或,那麼他怎麼會在應付一個武功並非深不可測的皇甫小雀時,有些發揮失常呢?
《滅絕江湖》卷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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