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可不僅僅是姜如龍的父母著急了,姜怡然的家人更是著急上火.
先不說兄妹戀是畸形戀愛,傳出去是要被人恥笑的,這將會成為姜家最大的恥辱。單是關家的反擊就讓人受不了。
你們姜家把這樣一個女人送給我們,你們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就算關家不相信這樣的傳言,但是,知道姜怡然和姜如龍關係曖昧,恐怕關心對姜家乃至姜如龍的態度都好不到哪兒去——這不利於穩固姜家大局。那樣的聯姻還有什麼意義?
“姜可卿,你別欺人太甚。別以為你潑辣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你這種壞人清白的女人,遲早會遭到報應——”
“有功夫說別人,還是先找找自己的問題吧。這麼大年紀的女人了連個男人都找不著,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心理有問題——““誰說人家找不到男人,人家的男人多著呢,一天一換——”——
“都閉嘴。”姜立仁吼道。
姜立仁青袍黑髮,橫眉冷對,手裡還握著打折姜可旗的那條施行家法用的大木棍。臉色冷峻,額頭青筋冒起,實在是嚇人之極。
家主威嚴尚在,世界一下子清靜下來。
“姜可卿,這是我最後一次聽你說這句話,以後再也不許提起。”姜立仁對著姜可卿喊道,表情嚴肅。
如果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最先受到衝擊和顏面受損的就是姜家和他這一任姜家家主。就算是姜立仁也不願意姜家發生這樣的事情。
姜可卿好像並不畏懼姜立仁,撇嘴說道:“我不說是為了姜家的面子,不代表著我什麼都不知道。誰也別逼我,逼我的話,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抖出去——有些人不把我當做姜家的人,那我就索姓不做姜家人。”
“姜可卿,你這是威脅。”姜如龍的母親蔡佳卉憤怒的說道。
姜可卿眉毛一揚,冷聲說道:“蔡佳卉,我就是威脅你,怎麼著?”
“你——”
“好了。”這一次是姜家老二姜立文跳出來說話。“還有完沒完了?這麼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怎麼了?都不想過曰子了?姜家就這麼散了?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
現場再次安靜下來。
姜家這些年是多事之秋,因為姜可人的事情,姜家遭遇了不少挫折。原本最親密的戰友變成了敵人,原本和睦的家庭矛盾重重。兩虎相爭,兩敗俱傷。姜家元氣大傷,董家也元氣大傷。
後來,大家都感覺到情況不對,於是強忍怒意暫時罷手。可是,唐重的出現又一次將壓抑已久的仇恨給掀開,把尚未熄滅的怒火給點燃。
於是,姜家的內鬥便重新開始。
豪門多爭鬥,這樣的事情在每一個家族都會出現。但是,他們大多數都會講究一個度。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維護家族的榮耀和利益。
像姜家這種先是姜可人被綁架然後姜可旗被打斷腿這樣的事情,已經超越了能夠容忍的底線。這也是姜家幾個老人都一齊跳出來彈壓的原因。
不管他們心裡有著什麼樣的想法,姜家不倒才是他們最大的利益核心。這一點兒無人可以更改。
姜立文看向姜立仁,說道:“你是老大,也是族主。是一家之主。今天的事情到底怎麼樣處理,還得你來拿主意。”
姜立仁稍微沉吟,說道:“正本溯源。公平公正。這是我一慣的做事風格。我的兒子犯了錯,我以家法處置。我的孫子犯了錯,我也同樣要以家法處置。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那我們就查個清楚明白。讓受冤者獲得清白,讓有罪者得到懲罰。你們的意見呢?”
“我沒有意見。”姜立文說道。“這是應該的。”
“我也沒有意見。我相信如龍是無辜的。”姜立仁旗幟鮮明的站在姜如龍那邊。
“我也覺得應該這麼做。可旗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不查是不行的,難以服眾。查吧,誰的錯就是誰的錯,不冤枉好人,也不放過害蟲。”——
其它兄妹紛紛發言後,姜立仁點頭說道:“既然大家都認為要查。那我們就好好查查。”
他走到姜可旗面前,說道:“姜可旗,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我希望你坦承所有的事情,不偏不瞞,不然,罪上加罪,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是是。我說。我全都坦白。”姜可旗嘶啞著嗓子喊道,他實在是被打怕了。“我是被姜如龍指使的。如龍對我說,雖然我們在東電經營的不錯,但是可人在東電呆的時間太久了,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就連那些已經投靠我們的人都沒辦法相信——只要可人願意,隨時都能夠翻盤拿走我們現在所有的一切。現在這種情況對我們很不妙,假如我們能夠讓可人消失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東電事務一定會由如龍全權負責,我們就有了更多的艹控時間和空間——”
“你撒謊。”姜如龍臉色鐵青。他還真是沒想到這個癩皮狗敢這麼光明正大的誣衊自己。即便他心思沉穩,也忍不住當場想要發飆。
欺人太甚!
簡直是欺人太甚!
“我沒有。”姜可旗反擊道。“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不是如龍指使,我怎麼可能去想到要去綁架可人?我當時也猶豫,還說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是如龍告訴我說,我們只是把可人綁出去,只是讓她消失幾天,很快就讓她回來,不會傷害她一根頭髮,我這才答應他的。但是綁人的事情也不是我做的,是他安排的——他說要我把人送到一個穩妥的地方,我就想到了鹿回頭小區那邊——這件事情我只是一個協助者——”
“你有什麼證據?”姜如龍冷笑連連。“姜可旗,你是長輩,長輩也要有長輩的尊嚴。為了推卸責任,你真是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這樣的長輩讓我們怎麼尊重你?”
“我有證據。”姜可旗說道。“我就怕有這麼一天——我怕這件事情會暴露,所以,我當時特意留了一個心眼兒。你當時讓我從東電劃一筆錢到東洋一家貿易公司去購買機電器械,但是我知道這筆器械根本就值不了多少錢,我們把錢劃出去了,得到的只是一堆破銅爛鐵——於是我就讓人去查,結果查出來這家公司的擁有人是姜軍的老婆李小玉。姜軍就是被你收買的。”
“我什麼時候讓你劃過這筆錢了?”姜如龍暴跳如雷。
“去查。你們去查——你們去查東電財務部。上面有你的簽名——”姜如龍也是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你不讓我好活,我也要跟著你陪葬。
姜立仁轉身看向姜可人,姜可人對著文靜點了點頭,文靜立即領命而去。
大家都安靜的等待著。
等待著一個答案,等待著最後的裁決。
幾分鐘後,文靜就再次走了進來。
她的手上拿著一疊剛剛才打印出來紙張上面還帶著熱氣的資料,她把那些資料送到了姜可人的面前。
姜可人看了一番,眉頭微皺,又把資料遞給了姜立仁。
姜立仁看過,就遞給身邊的姜立文。
就這麼一份資料,大家挨個的傳了下去。
宗祠裡有資格看這份資料的也就那麼幾個人,等到大家都看完,資料又轉到了姜立仁的手上。沒有人把資料遞給唐重,唐重對這此資料也沒有興趣。
事已至此,姜如龍一敗塗地。
姜立仁走到姜如龍面前,看著姜如龍強做鎮定的眼神,說道:“如龍,你也看看。”
“是。大伯。”姜如龍恭敬的接過,然後認真的翻看起來。
他先看的是一份購買合同,然後看到的是產品價目表對比圖例,最後,他看到了自己在同意轉賬那一項上面簽署了自己的大名。
“我是被冤枉的。”姜如龍努力的保持著平靜。
他很生氣,他感覺自己快要氣炸了。
但是,這個時候不是生氣的時候。他知道時間對他來說有多麼的寶貴。如果他現在不努力的解釋,那麼,他將永遠也解釋不清了。綁架姜可人這個髒的不能再髒臭的不能再臭的大帽子將會被扣在他的頭上。
他承擔不起。
“這份資料確實是我籤的。”姜如龍說道。“採購合同也是我同意購買的。但是,當時提出採購這批貨物的是可旗叔——可旗叔說東洋有一家公司新產生的電機很不錯,價格也公道,想要購買一批迴來做實踐樣品。如果當真效果良好的話,再在東電旗下產業大面積普及。我當時沒有多想,就同意了他的這份要求。”
“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不做好後面監督工作?”姜立仁說道。“貨不對版,你都沒有發現情況異樣?”
“我發現了。”姜如龍說道。“因為我對這件事情比較好奇,所以,我就特別留意了一下。結果發現東洋那家貿易公司發過來的產品和我所看到的圖冊功能介紹完全不一樣。”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不當場提出來?你為什麼不立即指責姜可旗的錯誤?”姜立仁指了指姜可人,說道:“你為什麼不向可人彙報?”
“我——”姜如龍啞口無言。
“如龍,快解釋啊。”姜如龍的母親急了。事情怎麼發展到這一步了?難道真的是如龍乾的?
不可能啊,姜如龍那麼聰明,他怎麼可能會幹出這樣的傻事?
姜如龍輕輕嘆息,說道:“我有私心。”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