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梅卿立向大家道:“諸位請聽著,我準備了七十二根竹根,無分老少,每人拿一根,人數不足時,留下的看有多少,再重新多拿一根,總之以拿完為止,分七人一組,行動時成七星形,停止也以七星形。”
老窮神問道:“這作何用?”
尚梅卿道:“這是小形北斗陣,或行或止,甚麼邪門都不能看到,同時竹棍可御盲門寶杖攻擊。”
三絕書生驚奇問道:“你在竹杖上施了名堂?”
尚梅卿點頭道:“晚輩預為施了點小小手腳,不過千萬勿變陣形,否則原形必露。”
野參王問道:“我們拿了竹竿就可離開此林?”
尚梅卿道:“任何地方都可去,說話用傳音,此陣不能隔音!”
大家深信不疑,立退到後面,各拿竹竿一根,分派人數後,各組先後離開去了。
尚梅卿留下十至十三號,加上老窮神和三絕書生,也是七個人一組,不過他們暫時未動,有心等盲目門發動再看情形,這時天已大亮,可是谷中空地依然不見一個活人了全谷沒有一點聲音,不知者必定疑為是座死谷,誰知谷中,卻隱藏著上千的武林高手。
忽然之間,耳中已聽到異擊呼呼了!三絕書生突地跳起道:“盲門動手了!”
老窮神道:“這是在谷東林中傳來,那正是地獄門人物藏身之處。”
尚梅卿道:“早得很,我們再等一會,等到大混亂才出去。”
他們這一組在未動身之前,並未按陣勢坐著,不過他們隨時都提高功力以防不測,尚梅卿剛剛說完時,忽然看到一個黑影在側面閃了一下,他立即向大家未意,同時沉聲問道:
“什麼人?”
忽聽一個蒼老的聲音低沉的發出道:“不是一面之識的人了,老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在這裡打定袖手旁觀的如意算盤,卻沒有想到府上幾乎第二次燒殺一光了!”
尚梅卿聞言大驚,急急問道:“前輩,難道真有其事?”
那暗中人鄭重道:“老朽一生無戲言!”
老窮神接口道:“誰能相信?”
那人冷笑道:“吃四方的,那你就詳細聽著,邪門人物沒有死人,濁世邪神是怎麼脫險的?尚小子難道不清楚?”
尚梅卿道:“家嶽說是施縮骨功脫離金鋼網的!”
那人冷笑道:“毒王,白骨今主,輪迴教主,天目掌門祝電疾不是死人,他們把濁世邪神囚進金鋼網,豈能讓他脫身?那是故意裝作不知,存心讓他脫身!”
尚梅卿道:“那是什麼用意?”
那人赫赫笑道:“主意是祝電疾出的,他本來要拿濁世邪神作人質來威脅交兩件東西,可是後來想到你機智絕倫,這計使不通,同時又得另一件消息,因此才改變策略故意放人!”
尚梅卿道:“另一什麼消息?”
那人道:“梵王劍心法藏寶圖。”
尚梅卿道:“該心法與放人有什麼關係?”
那人道:“梵王劍心法藏寶園落在你的手中,只怕你自己也還不知道。”
尚梅卿噫聲道:“這個奇了,地獄鬼王也認為落在我的手中,所以派人向我下手,其實我那有什麼東西?”
那人道:“你在閩中有得到一雙珊瑚馬?”
尚梅卿道:“有的,那是一個山東漁夫從無人島撿來的!”
那人道:“地獄鬼王之所以要捉洞庭幫幫主,那也是為了這匹珊瑚馬,可惜那唐齊雲什麼不留,單單把珊瑚馬留下,還在馬上刻了字,目的使人知道他失蹤之謎,漁人得了珊瑚馬,結果馬又落在你手中,更可惜你也在夢中,又把珊瑚馬留在家裡,這一切,邪門都探明白了,可是不知你家在什麼地方。”
尚梅卿駭然道:“白骨今主放了家嶽,他們在暗中跟著到了我家?”
那人道:“你明白了,不過白骨令主不知你就是當年被他們害死的尚南基之於,現在他們全明白了!”
尚梅卿道:“他們在我家盜走了珊瑚馬!”
那人道:“不但盜走珊瑚馬,還想再將你家來次血洗,可是他們被你兩妻以神魔玄劍殺得大敗,幾乎全倒下了!”
尚梅卿深深籲口氣道:“好險,現在他那去了?”
那人道:“他們知你是旋風神龍,甚至知道你是尚南基之子,現在寢食不安了,如不出老朽所料,他們必除了祝電疾,八成會拿珊瑚馬去獻給地獄鬼王求靠山!”
老窮神大叫道:“你是‘宿命通’樂天堂!”
那人哈笑道:“吃四方的,給你聽出聲音了,那就再見!”
尚梅卿急叫道:“前輩,慢走,晚生還有話問!”
那人笑道:“不必問,我告訴你,鬼王不會來和盲門決鬥,他要把梵王劍練成了,才肯大幹。”
尚梅卿不信道:“東面林中早已幹上了,現在似更緊張啦,盲門的寶杖聲越來越多,現在又聽到叮叮噹噹的什麼鈴聲銅聲似的,那又是什麼玩意了,八成是鬼王到了。”
暗中老人道:“不但鬼王未到,連鬼王全部親信都溜出谷去啦,盲神是鬼王的生死大敵,盲門的弱點鬼王全知道,他們就利用弱點逃出谷去的。”
尚梅卿道:“盲門什麼弱點?”
暗中人道:“這還要問,當然是看不見呀!”
尚梅卿笑道:“盲門以耳代目,比不瞎的還靈管。”
暗中人道:“眼睛尚且可容易受欺騙,何卻耳朵,鬼王手下都帶有十幾只大小鈴子,一遇盲門人物時,他們把鈴子掛在樹上,風吹林動,群鈴齊鳴,盲門人物全被鈐聲搗亂,耳朵再也察不出敵人的行動了,現空中起了幾十支寶杖,東面林子被打得技飛乾折,塵土沖天,可是連一個鬼王手下也未打死!”
尚梅卿駭然道:“竟有這種事!”
暗中人道:“鬼玉手下這一搗亂,不但他們走了,居然連其他各路也溜出谷去了,目前谷中只有你們的人,你們還等什麼?”
老窮神道:“宿命通,盲門人物呢?”
暗中人道:“他們一怒,全部出動追擊,現在寶杖聲寂了,八成都去了,你們還不走,等在這裡作什麼?”
三絕書生向老窮神問道:“前輩,宿命通不就是宿命判吧?”
老窮神道:“老弟,你這稱呼,不嫌多禮了,以後不可,梅卿叫你是前輩,而叫我又是師兄,今你叫我為前輩,這一來多麼彆扭,你就叫為老要飯的罷。”他頓了一下又道:“宿命通是樂天堂,宿命判是遊三界,提起五十年前‘兩不鬥’,你也許會記得,他們兩個也就是現在的兩個。”
三絕書生啊聲道:“剛才出聲的就是當年‘兩不鬥’之一啊!”
老窮神道:“他們一生不打鬥,但對正派武林幫助不少,通風報信,隱語示警,不知救了多少人!”
尚梅卿笑道:“這宿命通算是第四次對我有好處了,但宿命判我還未會見一次呢?”
老窮神道:“你沒有危險時,他是不會見你的?”
尚梅卿回頭向十號道:“你們四人去會一號等,叫他們展開追查白骨令主等人,我與魚老窮神去追鬼王此魔一旦得到梵王劍心法,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十號領著十一、十二、十三號去了之後,老窮神就向尚梅卿道:“要查鬼王不是一件易事,我還是與你分開,你只與魚老走一路就行,同時告訴你,鬼王絕對不在海上,也不會在西南各大山脈,你要特別注意東北,剛好魚老是北方通,他會領你查尋到最冷僻之處。”
魚老人道:“老哥哥一人不太單了麼?”
老窮神笑道:“窮家幫的耳目多,只避不拼,不會有事情,我要飯的也許找到野參王作伴北上呢。”
尚梅卿道:“那師兄就請走罷,順路的話,到弟家裡去看一下。”
“一定去,也許還要住上幾天享享福。”
分手後,三絕書生即領著尚梅卿向東走,一路出谷,真的未見一人,離谷十餘里,尚梅卿一看日正當中,笑向三絕書生拍拍肚子道:“老哥哥,離鎮市還有多少路?”
三絕書生笑道:“想吃東西恐怕尚要走一個時辰,勾漏山地盤不小哩!”
尚梅卿道:“獵戶也沒有?”
三絕書生道:“過去百年,勾漏派不允許獵戶住往山中,現在勾漏派滅亡了獵戶仍舊不敢入山。”
尚梅卿道:“勾漏派是邪門?”
三絕書生道:“邪是不邪,但很霸道後來峨嵋派打垮了,目前雖尚有繼承人,不過已流入純黑道了!”
尚梅卿道:“他們在那裡?”
三絕書生道:“不敢明目開山,偷偷的東走西藏,我知道他們的掌門人住在六萬大山裡面。”
尚梅卿道:“那是有名無實了,這一派聽說曾經轟動武林幾十年。”
三絕書生笑道:“勾漏派也許是名字不利,興衰互見,每次興起都不長久。”
正談著-忽見前面現出大道了,三絕書生笑道:“這是容城和北流城之間的官道,你要吃東西,大道旁有路店,如想好吃的,離北流城也不遠了。”
尚梅卿道:“那就乾脆到北流城去罷。”
二人剛踏上大道,三絕書生似看到什麼而怔了一下,尚梅卿一見!立向容城方向一看,立笑道:“老哥哥,你對那女子有異感?”
三絕書生點頭道:“不是有什麼異感,剛才她在注意我們出現!梅卿,她有多大年紀?”
尚海卿笑道:“最多不出三十!”
三絕書生道:“表面你看得正確,實際不知她是老還是少!”
尚海卿輕聲笑道:“薑還是老的辣,這就不必過問了,記住她是神秘角色就是了,武林人的功夫,變老容易,變少難。”
三絕書生道:“她似有意向我們趕近了,當心她是地獄的的絕頂高手!”
尚梅卿道:“地獄門除了鬼王,兩相、諸將,未聽有女中絕頂高手!”
距離近了,那女子的面目更認清了,三絕書生忽然啊聲道:“是她!”
尚梅卿笑道:“是誰?”
三絕書生道:“我去年見過她,她叫玄關!”
這時已聽那女子招呼道:“前面可是魚老?”
三絕書生停步回頭,哈哈笑道:“玄關姑娘,竟還認得老朽!”
那女子長相不美,也許非本來面目之故,但很閒靜,只見她穿著樸素,背背一口長劍,連尚梅卿也看不出她有多深的功力!
三絕書生接著問道:“姑娘,此去那裡?”
玄關女嘆聲道:“晚輩有個同門姐妹被邪門捉去了,半年來亳無下落!晚輩只有四出尋找,今與前輩相遇,希望助晚輩一臂之力。”
三絕書生問道:“已知敵人是誰了?”
玄關道:“雖不能確定,但八成是地獄門中人物捉去了。”
三絕書生聞言一驚,忙給她介紹尚梅卿道:“姑娘,這是尚公子,只有他能助你!”
玄關連忙拱手道:“尚公於,初次見面,怎好啟齒?”
尚梅卿笑道:“同屬武林,理應相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