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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冷遇春舉杯淺飲,一偏頭,道:“二位都是武林成名高手,可曾聽說過那段當年震撼四海,沸騰八荒的東湖掌故?”

    赫連海冷冷說道:“我二人出身‘西域’,沒聽說這東湖有什麼掌故。”

    冷遇春一點頭,道:“難怪,只是,我剛說過,這段掌故曾震撼四海,沸騰八荒,要是沒聽說過,那簡直有虛今生……”

    赫連海道:“什麼掌故這般……”

    冷遇春一搖頭,道:“我先告訴二位,就因為這段掌故,這碧波百頃的東湖,曾葬埋了當年近百位一流高手,近百位英雄豪暖,當年他們俱是叱吒風雲,縱橫宇內的人物,而如今卻成了朽骨具具,永沉湖底,長伴水族,該令人……”

    “冷老兒。”公羊單突然說道:“你口中那當年,是指什麼時侯?”

    冷遇春道:“百年前。”

    公羊單呆了一呆,沒說話。

    “說,冷老兒。”赫連海道:“到底是怎麼一段掌故?”

    急驚風碰上了慢郎中,冷遇春他有意吊人胃口,舉起面前杯淺飲了一口,沉吟了一下,然後偏著頭問道:“二位可聽說過?百年前佛道二教,僧道二門出了兩位功參造化,技比天人,被尊稱為聖的奇人?”

    赫連海剛一搖頭,公羊單突然說道:“冷老兒,可是一一大師與玄玄真人?”

    “不錯。”冷遇春擊掌說道:“左公淵博,正是這兩位前輩奇人。”

    赫連海望著公羊單道:“你知道?”

    公羊單道:“你忘了,當年那老兒告訴過咱們的事?”

    赫連海一怔,旋即點頭,道:“我想起來了,那老兒是說過。”

    冷遇春道:“看來三位都知道,那我說來就容易多了……”

    頓了頓接道:“這兩位奇人,‘僧道二聖’,僧指一一大師,道指玄玄真人,一一大師修真‘南海’‘普陀峰’,玄玄真人隱居‘北溟’‘大羅天’,這,二位都知道?”

    公羊單點頭說道:“這我二人知道。”

    冷遇春目光一轉,道:“可是二位是否也知道他二位曾到這‘東湖’來過?”

    公羊單“哦”地一聲,搖頭說道:“這我二人倒不知道……”

    冷遇春一笑說道:“他二位不但到東湖來過,而且曾在你我三人如今落坐的這湖心亭中,印證神功七天七夜……”

    赫連海瞪目說道:“有這回事兒?”

    “怎麼沒有?”冷遇春道:“二位在中原武林名宿之前試打聽,再說,要沒有這回事,東湖何來震撼四海,沸騰八荒,葬埋了近百武林高手的那段掌故?”

    赫連海道:“冷老兒,你說下去。”

    冷遇春道:“這兩位奇人,在這湖心亭上印證神功,為時七天七夜,三位可知最後誰勝了?”

    公羊單道:“他二位俱都功參造化,該難分軒輊。”

    “一點不差。”冷遇春點頭說道:“左公說對了,七天七夜之後,竟然難分一陣輸贏,一一大師長笑而起,大袖揮處,將一物投擲於這東湖之中,玄玄真人也長嘯振腕將一物跟著投下……”

    赫連海忙道:“冷老兒,那是兩件什麼東西?”

    冷遇春道:“一是佛門至寶‘白玉缽’,一是道家神物‘紫金碟’。”

    公羊單“哦”地一聲,道:“冷老兒,這……”

    冷遇春飛快說道:“就這兩件東西,引起了近百名武林高手埋葬東湖的慘劇。”

    赫連海道:“那為什麼,難道這兩件東西……”

    冷遇春道:“我說過,一是佛門至寶,一是道家神物。”

    赫連海道:“它寶在何物,神在何處?”

    冷遇春道:“先論這兩件東西的本身,‘白玉缽’與‘紫金碟’,俱是價值連城的金玉之器,得之者可富冠當世……”

    赫連海道:“武林人不求富,除了它本身的價值外,該還有什麼……”

    “不差。”冷遇春點頭說道:“‘白玉缽’內藏大師畢生神功,‘紫金碟’上刻真人百年苦修,兩者之中只得其一便足稱尊宇內……”

    赫連海失聲說道:“原來如此……”

    公羊單眨動雙目,道:“冷老兒,好端端地他二位為什麼將這兩件至寶神物投擲在東湖之中?”

    冷遇春道:“這就牽涉到他二位七天七夜的神功印證了……”

    舉杯淺飲了一口。

    赫連海急不可待地道:“冷老兒,怎麼說?”

    冷遇春道:“他二位七天七夜的印證下來,不是沒分勝負麼?”

    赫連海忙點頭說道:“不錯。”

    冷遇春道:“所以他二位把那兩件至寶神物,擲落在東湖百頃碧波之中。”

    郝連海惑然說道:“冷老兒,我不懂。”

    冷遇春搖頭笑道:“左公是難得糊塗,那是因為他二位自知本身修為已臻至境,無須再苦修鑽研,所以才將畢生所學投擲於東湖,俾流傳後世,賜與有緣。”

    赫連海一陣激動,道:“冷老兒,結果誰是有緣人?”

    冷遇春一搖頭,道:“沒結果,至今未見有緣人。”

    赫連海忙道:“冷老兒,你的意思是說,那兩件至寶神物,至今無人得去。”

    冷遇春道:“事實上,至今它仍在這東湖百頃碧波之下。”

    公羊單突然說道:“冷老兒,那些人白死了?”

    冷遇春道:“可以這麼說,不過,在他們認為,為這兩件東西丟了性命,那十分值得。”

    公羊單道:“怎麼說。”

    冷遇春道:“因為它價值太高,一旦得到了它便可稱尊宇內,縱冒丟命之險又何妨。”

    赫連海激動地猛一點頭,道:“不錯,值得,的確值得……”

    公羊單陰陰一笑,道:“冷老兒,自我二人進入中原以來,這東湖百頃碧波之上,一直很平靜。”

    冷遇春笑道:“右公莫非以我挑撥相欺,右公,百年前至今,丟了近百條命都一無所獲,人的心灰了,意冷了,還有人以為那是訛傳,所以以後這東湖很平靜……”

    頓了頓,微笑接道:“再有,縱有信其為真而不死心之人前來尋覓,他會敲鑼打鼓,一路吆喝著而來麼。”

    公羊呆了一呆,道:“冷老兒,你的意思是說,至今仍有人……”

    “當然有。”冷遇春道:“不過不為人知罷了。”

    公羊默然未語,赫連海突然說道:“冷老兒,當年那兩位將那兩件東西,投擲在這東湖何處?”

    冷遇春笑道:“左公,我若知道,會等別人麼?我若知道,會告訴別人麼?”

    赫連海眉鋒微皺,道:“這麼說來,你不知道……”

    冷遇春笑道:“二位二聖之寶必神,既神自然通靈,他二位乃暫置東湖,留待有緣,倘有緣之人

    至,不必爭奪,不必找尋,自可輕易得之,否則你就是翻起東湖每一寸淤泥也未必找得到。”

    赫連海眉鋒皺得更深,道:“那……誰是有緣之人……”

    冷遇春哈哈一笑,道:“左公,且看二寶誰屬。”

    赫連海默然不語。

    公羊單略一沉吟,抬眼說道:“此二物倘冷老兒你得之……”

    冷遇春笑道:“左公,倘我是有緣人,只怕那玉缽金碟早入懷中了。”

    公羊單道:“那麼,我二人……”

    冷遇春道:“也許二位便是那有緣人也未可知……”

    公羊單微微一笑,道:“冷老兒,你為什麼不找。”

    冷遇春道:“我不剛說過麼,是有緣人不必找,非有緣人找也沒用。”

    公羊單道:“難道你面對這百頃湖波,毫不動心。”

    冷遇春道:“凡知此事而處此地者,未聞有不動心的,然動心又如何?”

    “說得是。”公羊單笑道:“你還是快喝你的酒吧。”

    冷遇春一笑說道:“右公,壺中酒空,胸中興盡,我隨時可以走。”

    抓起空酒壺往身旁擲去,酒壺飛出了小亭,“叭”地一聲直落草叢之旁。

    公羊單皺眉說道:“冷老兒,你喝……”

    “多”字未出,目光突凝,“哦”地一聲,道:“那是什麼?”

    冷遇春笑道:“右公,喝多了不是我,那是酒壺。”

    赫連海卻忙向外望去,一望之下也面現詫異色?

    “那是……怪了,還閃閃發亮……”

    冷遇春這才將目光投射過去,不錯,草叢之中光亮上騰,隨風閃動,好像是……他臉色一變,臉口呼道:“莫非……”

    忙改口說道:“我當是什麼呢,大概是誰丟的破銅爛鐵,映月發光,二位,天色已然不早,快走吧。”

    公羊單回眉說道:“冷老兒,剛才你說莫非什麼。”

    冷遇春忙道:“沒什麼,沒什麼,快走吧,總不會是那兩件東西,再說那兩件東西是被擲進湖中便已沉入湖裡……”

    公羊單笑道:“冷老兒,你不說神物通靈麼?既然通靈,它就該會自己變動位置,是不是?”

    冷遇春呆了一呆,臉色微變,笑道:“適才我不閉嘴發慌,信口杜撰,二位怎信以為真。”

    公羊單一搖頭,道:“糟得很,我二人信了。”

    冷遇春強笑搖頭,道:“我看咱們還是……”

    公羊單道:“剛才你還想在這兒坐個通宵,如今怎那麼急,難不成你想調開我二人再回來獨吞?冷老兒,既然不是,看看總沒關……”

    系字未出,赫連海已騰身掠出小亭,直向那片草叢撲去。

    公羊單忙道:“等等我,你我永遠秤不離錘。”

    身形似電,跟著掠了出去,此赫連海還快。

    冷遇春笑了,雙袖一揚,倒射出亭,直向湖中射去,人在半空時,他提氣叫道:“‘白玉缽’

    ‘紫金碟’,二位正好平分,多了我就難商量了,所以我不要了,先走一步了。”

    話落,綠波翻騰,湖水四濺,他已落進了湖中。

    赫連海、公羊單雙雙電撲而回,可惜他二人都慢了一步,赫連海驚怒喝道:“好個冷遇春,你敢騙………”

    冷遇春湖水中露頭一笑,道:“後來我不說了?是信口杜撰的,二位偏要相信若之奈何,那能怪我麼?二位如今該明白了,那只是一顆磷件。”

    赫連海道:“我二人明白了,但你自信能逃脫麼?”

    “試試看吧。”冷遇春笑道:“所幸冷遇春有一身不太俗的水性,而來自‘西域’的二位,卻是地地道道的早鴨子……”

    一陣長笑,接吟道:

    “淡笑輕易將身脫,

    古來愚人何其多。

    奉勸二位此一句,

    往後貪心動不得。”

    哈哈而笑,身子往下一墜,湖水漩渦,冷遇春已沒了影兒。

    赫連海鬚髮賁張,厲聲叫道:“冷遇春,你要是逃不掉,我會剝了你皮,抽了你……”

    公羊單冷然說道:“空發狠有什麼用,叫船找他吧,要是讓他逃脫了,你我就別再去見主人了。”

    赫連海機伶一顫,連忙揮手叫船。

    他這裡一叫,一艘小船很快地搖了過來,但,半途水裡鑽出了冷遇春,他向著那艘小船揮手叫道:“船家,去不得,那兩個是強盜,搶了我的東西把我丟進了湖裡,你要去連你也要遭殃。”

    船家慌了,忙穩住船掉頭要走,冷遇春卻趁勢溼淋淋地一躍出水上了小船,然後,船搖著走了。

    赫連海與公羊單既急又氣更恨,公羊單陰沉著一張臉,神色怕人,赫連海連連跳腳叫罵,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有眼睜睜地望著冷遇春從容而去。

    冷遇春坐在船上不住地向船家說他那“被搶”經過,還讓船家通知其他的船,千萬別渡那兩個。

    片刻之後,小船靠了岸,冷遇春自懷裡摸出一錠銀子,隨手丟在船上,道:“還好這錠銀子他們沒搜去,不然我連船資都付不出。”

    躍上了岸,揚長而去。

    踏著夜色,冷遇春盡展身法,往南飛馳。

    他本想先到城裡找家客棧,把這身溼衣衫換一換,但轉念一想,一步之差便是誤事鑄恨,所以他停也沒敢多停地便取道直奔“南嶽”。

    一夜疾馳,天亮之後他到了“岳陽”。

    又一天後,他到了“株州”。

    “株州”是個商市,十分熱鬧,但是他過城不入,穿城而過,直向已然在望的“南嶽”馳去。

    而就在這時候,兩個人出了“株州”城,並肩談笑,步履灑脫飄逸地順著往南走去。

    這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頭戴大帽,一襲青衫,女的一身雪衣,臉上還帶著一塊輕紗。

    冷遇春入目這兩位人物,不由步履微緩地多看了兩眼,這一看,看出了毛病。

    只聽那女的輕笑說道:“林哥,你見過灼灼賊眼麼?”

    那男的笑道:“雪妹,怪不得人家,誰叫你我這身裝束,別管那麼多了,‘南嶽’已然在望,再過沒多久,就要……”

    冷遇春臉色一變,突然停了步,揚聲喚道:“二位請留一步。”

    那女的聞聲笑道:“林哥,咱們不理他,他可找上……”

    那男的已然停了步,循聲轉頭,帽沿陰影下忽現寒芒。

    “雪妹,你看這位是誰?”

    那女的轉過了臉一怔,脫口呼道:“冷遇春,是你……”

    冷遇春更驚愕,忙道:“二位是……怎認得冷……”

    那女的笑道:“冷遇春,你忘了長白‘冰雪谷’中故人。”

    冷遇春勃然色變,失聲說道:“這麼說,你,你是碧目……”

    那女的道:“正是‘碧目魔女’白如雪。”

    冷遇春魂飛魄故,旋即心一橫,道:“那麼,這位就是就該是費‘中尊’了?”

    那男的一搖頭,道:“不,冷遇春,你錯了,我夫婦也為這件事找你,你看看我是誰?”

    抬頭摘下了那頂寬沿大帽。

    冷遇春駭然暴退,失聲說道:“你,你怎麼會是皇甫‘南令’……”

    那位,正是“南令”皇甫林,他笑道:“為什麼我不能是皇甫林?”

    冷遇春失常地搖頭說道:“不,不,不,既有碧目……在側,你該是費……”

    皇甫林一擺手,道:“冷老兒,你等一下再說,這兒是官道,來往的人很多,站在這兒說話不方便,請跟我夫婦到這邊來。”

    偕同白如雪轉身出了官道,向曠野中行去。

    冷遇春一咬牙,一橫心,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離了官道幾十丈,皇甫林與白如雪在曠野中停步轉身,皇甫林望著冷遇春微笑說道:“冷老兒,你居然敢跟來。”

    冷遇春毅然說道:“債是我冷遇春欠的,就該由我冷遇春來還,不過,二位得等我辦一件事後再索……”

    皇甫林一擺手,道:“冷老兒,當年事我夫婦知之甚詳,固然下手害我夫婦的是你,但你是被人所逼,萬不得已,所以我夫婦不突既往,但找元兇……”

    冷遇春聞言剛一怔,皇甫林已接著說道:“不過,我夫婦希望能夠弄清一件事,那就是你被逼所

    害的,究竟是皇甫林還是費雲飛。”

    冷遇春斷然說道:“冷遇春被‘南令’所逼,害的是‘中尊’,在長白‘冰雪谷’中,我明明看見碧……目白女俠是跟費‘中尊’……”

    倏地住口不言。

    皇甫林皺眉說道:“那就怪了,明明我皇甫林是被害之人,怎麼又變成了費雲飛,拙荊該是最佳的人證……”

    冷遇春突然說道:“你真是皇甫‘南令’?”

    皇甫林呆了一呆,道:“這難道還有假麼?”

    冷遇春道:“你知道‘翡翠宮’在何處。”

    皇甫林笑道:“宮是我自已督工所建,我焉有不知它在何處之理。”

    冷遇春道:“那麼,請說說看,它在何處。”

    皇甫林微愕說道:“冷老兒,你……”

    冷遇春道:“請說說看,我有下情。”

    皇甫林微一抬頭,道:“冷老兒,我從不對外人說……”

    冷遇春截口說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關鍵!”

    皇甫林訝然說道:“很重要的關鍵?”

    “是的。”冷遇春凝重地道:“這個關鍵關係著這段恩怨明暗。”

    皇甫林遲疑未語。

    白如雪一旁說道:“林哥,事隔多少年了,說了吧。”

    皇甫林一點頭,道:“好,我說,冷老兒,世上所知‘翡翠宮’是在……”

    冷遇春道:“虛無縹緲間。”

    皇甫林道:“虛無縹緲是指巫山雲,它在巫山的深處。”

    冷遇春兩眼一直道:“瓊姑娘往‘三峽’走,該沒錯過,這麼說來,你是真的‘南令’皇甫大俠了……”

    頓了頓,接道:“皇甫大俠,武林皆知‘南令’害了‘中尊’,而冷遇春往日也一直以為自已是被‘南令’所逼,可是如今我要告訴皇甫大俠,那人不是‘南令’,是冒用了‘南令’之名,因為他不知道‘翡翠宮’在何處。”

    皇甫林點頭說道:“這是我意料中事……”

    白如雪突然說道:“林哥,怪不得姬玉娘告訴瓊兒說她不是‘南令’之女,看來姬玉娘是早知道那人冒充你……”

    皇甫林道:“該是這樣,可是……”

    頓了頓,詫聲接道:“有人冒充‘南令’害了‘南令’是實,怎麼那費雲飛也……”

    冷遇春道:“皇甫大俠,這件事並不難明白。”

    皇甫林道:“冷老兒,怎麼說?”

    冷遇春道:“費‘中尊’已出現武林了……”

    皇甫林、白如雪雙雙一怔,皇甫林急道:“怎麼,費雲飛……這,這是誰說的?”

    冷遇春遂將計賺沈東山的話說了一遍。

    聽畢,皇甫林激動地連連點頭說道:“那該是他,那該是他了,這就的確不難明白了,這就的確不難明白了……”眼一抬,凝目接道:“冷老兒,你適才說跟費慕人在一起那人是……”

    冷遇春道:“鐵面巨靈左車。”

    皇甫林神情猛震,身形暴顫,珠淚倏湧,道:“天可憐……我還能見著左大哥……”

    白如雪突然說道:“林哥,你尚沒有想到,左大哥怎會跟費慕人在一起。”

    皇甫林道:“他倆為什麼不能在……”

    一怔,接道:“那有可能左大哥幫我向費慕人解釋了。”

    白如雪道:“林哥,這種事不是唇舌所能解釋得了的。”

    皇甫林皺眉說道:“那麼是……”

    冷遇春道:“聽沈東山說,他倆處得很好。”

    皇甫詫聲說道:“那被……”一頓,笑接道:“我明白了,那費慕人必然感左大哥救命之恩,所以才能跟左大哥相處得很好。”

    白如雪點頭說道:“該只有這種解釋了……”

    皇甫林笑道:“如今好了,呼延老兒心中的歉疚……”

    一句話提醒了冷遇春,他心中一震忙道:“二位,我還要趕到‘南嶽’去,不能奉陪了……”

    皇甫林忙道:“冷老兒,你也到‘南嶽’去又幹什麼?”

    冷遇春勿忙地把原因為了一遍,說完就要走。

    靜聽之餘,皇甫林夫婦臉色連變,聽畢,皇甫林伸手拉住了冷遇春,道:“有這種事,那匹夫好不狠毒,冷老兒,可巧我夫婦也要回‘南嶽’看看,咱們一起走。”

    說著,拉著冷遇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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