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老二少,不知他搞什麼名堂,也只好跟隨在後,進入樹林深處。
古老人東找西看,被他尋着個最隱秘之地,叫大家坐下來道:“那些傢伙想看我們的機密可不成,我老人家不是傻瓜,嘿嘿。”
“義父,名劍人人都知,有什麼可機密的?”
“呵呵,乖女兒,名劍折而復原,不出一個時辰!這是多稀罕的事,怎説不機密?”
長生隱士聽他口風不對,正想阻遏……
“擦”!古老人左手一抬即收,青虹劍在擦聲之瞬,中斷為兩截,前端跌落,深入泥土!這下硬將老少四人嚇得臉都變了色!
古老人看得樂開了,哈哈大笑道:“青虹劍徒負虛名,原來也是把平凡之物,那白虹劍無疑又是普通貨。”説完將半節斷劍向南白華一遞道:“小子,將它接起來,不準有絲毫痕跡!”
二老本待有所指責,聞言便知另有文章,馬上噤聲不語。
金露蓉可氣得發抖!跳起叫道:“豈有此理,你把人家的寶劍打斷了,反而要我白哥哥結起來,我不答應!”
古老人笑得更開心,呵呵連聲道:“乖女兒,別生氣,你白哥哥就有這個能力,他結好之後我就送他一件天下無二的東西,嘿嘿!這東西就是削斷青虹劍的那玩意兒,你説值不值得?”
“哦!真的!”
“當然是真的,‘米粉肉’,塊塊是蒸的!”
“呸!又不正經了。”
南白華遲疑的道:“老前輩,小子恐怕內功未純,火候不到,有失雅望哩。”
古老人哈哈笑道:“別酸,你的功夫我較你自己更清楚,這時結把‘干將莫邪’又有何難?快運功!”
長生隱士和四海蒼虯深知此老從無虛言,站起來分向五丈外立,各自主動護法!
南白華起立拱手,深深兩揖道:“謹謝二位伯伯關懷。”
金露蓉看勢不對,拔出長劍,緊張的立於南白華身後!
古老人驀然站起大聲道:“太平老人古今談,現有要事在此,武林朋友禁入此地十丈之內。”
“唰唰涮”!十丈四周,一陣拂枝蹤躍之聲!瞬息離去!無疑確有不少人在旁竊窺,聞言離去!
南白華早已運聚本身上內勁,慎重的將兩節斷劍的斷口接合!他盤膝打坐,雙掌合十斷口緊緊挾住!兩眼漸漸瞑合內視,一口真氣運行起來,頃刻進入無我之境!
三老和金露蓉耳目並用,緊急以待……
突然!長生隱士心情一緊,舉手朝古老人一打招呼!
古老人閃身上前輕聲道:“有警?”
“似有人不聽你的禁約!”
“那是誰?”
長生隱士沉吟道:“可能是天欲老妖!”
“格格,正是本聖母!”
古老人斗然一震,朝林內道:“天欲,你想從此破我倆的諾言麼?”
“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就請退。”
“參觀孩子煉劍,並非破壞諾言!”
“老朽申言在先,十丈之內不準非許可之人竊窺。”
“格格,本聖母正好立於十丈之外。”
天欲聖母似看到古老人緊張之態,繼而又格格笑道:“古今談,這時本聖母如一時興起,遙遙一掌‘羅天相’!你知道那孩子的後果如何?”
四海蒼虯和長生隱士聞言,以最速的動作閃到南白華身邊,與金露蓉成犄角之勢圍住!
古老人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這現象是他有生以來未曾有過,沉吟稍頃接道:“天欲,武林論年齡,論聲望,我古今談和左見理二人並不弱於你,左見理老兒你不願意惹,我古今談不敢惹,今天你對諾言兩字似已不放在心上了,你看看四周林梢枝頭,我已集結三分之二所有傳信使!你甜蜜宮也將於數時之內充滿我全部‘離火神鼠’,只要你敢動一動手,我古今談故然從此昇天,嘿嘿,你的底牌和甜蜜宮……”
“住嘴,本聖母要動手就不畏忌那些,哼,你脅迫我近兩百年我都忍受過了,又何必逞這一時之岔?古今談,告訴你,一年之後就是你的死期,等着瞧吧!”
古今談聞言緊張漸弛,哈哈笑道:“我知道你早就有了打算,到時我古今談的‘離火鼠’,‘傳信使’,以及我這條老命定遭同時完蛋之危,嘿嘿,人算不如天算,天欲,你要注意凡事往往有意外,説不定古今談到時有救星自天而降呢。”
“格格,你是説靠那兩個小娃娃呀,嗤,泥裏之鰍也望成龍?”
南白華的內功竟出於古今談意料之外,這時不聲不響的將青虹劍煉好如初,但他怕天欲聖母看出自己的無上神功之奇,雖成還是故作未醒,依然原勢不動!
古今談心中揣惻着時間,判斷已過三分之一,他對南白華確實非常愛惜,不然也不會這樣緊張。天欲聖母語音一落,他故意沉吟一下,那是想用拖的方法,靈機一轉,接口哈哈笑道:“天欲,你不要看低我倆個娃兒,除了你‘羅天色相’不談,其他的你不一定是這男娃兒的對手,大不了你只能打三百招。”
他故意用激將法想將天欲聖母扣住。
天欲聖母冷笑一聲道:“古老鬼,你那一套少在我面前使了,我説了不在此時攪他煉劍就算數,你還想拖什麼?不過,等他煉成了我倒試試是不是個可造之材。”
“哈哈,只怕你到時老羞成怒……”
“格格,古老鬼,你反來覆去是怕我用‘羅天色相’神功!好罷,第一次逗他玩玩,絕不使用就是,下次只要我高興,要人要命就不擔保了。”
拖拖拉拉的,時間不覺過去了,南白華剛好等到古老人預料的時候站起來,他還故意的噓口長氣!
三老一少見他面色如常,都感非常安慰,南白華雙手將青虹劍朝長生隱士奉上道:“伯伯,華兒僥倖不負使命,現請過目。”
古老人從旁搶過一看,朝長生隱士一拋道:“接住,哈哈!我古今談判斷如神,完璧歸趙!”
長生隱士當眾一檢查!確實絲亳無損,莫不暗歎!
遙遙傳來天欲聖母的訝異之聲道:“古老鬼,那孩子共煉了多少時間?”
“哈哈,你到了多久?”古老人精靈無比,巧妙的反問回去!
天欲聖母似想確知實情,順口答道:“三刻。”
“哈哈,我的預計他要三個時辰,誰知他在兩個半時就完成了使命!”
天欲聖母未響,似在暗地考慮什麼。
金露蓉輕悄悄的道:“你説假話不留神,剛才開始之時,還有不少人暗地劍窺哩,不怕別人揭穿嗎?”
“嘻嘻,你聽聽,是不是有人説話?”
金露蓉茫然不解?
長生隱士悄聲告她道:“蓉兒,江湖人只要聽到有天欲妖婦的聲音,早就走光了!”
“咭咭,難怪義父信口開河了。”
“古老鬼,今晚三更,本聖母在‘望星峯’候駕,你到時帶領原幫人馬赴約,我以三十招為限,要將你的泥裏鰍掃入深溝!”
“哈哈,我古今談還個價怎樣?”
“有屁快放。”天欲聖母的罵聲遠遠傳來。
古今談似乎跟她相罵慣了,聞聲哈哈笑道:“好臭!喂,三百招!還多了怕你難過。”
遠遠又傳來格格的笑聲……
金露蓉伸手向古老人道:“拿來!”
古老人似明其意,慢吞吞的往懷裏一掏,迅速在金露蓉掌心中一放!“啪”!打了個手心道:“不害羞,東西不是給你的?”
金露蓉那曾想到義父來這一手,掌心被打得癢癢的!格格笑道:“拿不出呀,注意在將青虹劍弄斷要你賠。”
四海蒼虯接口大笑道:“傻妞兒,青虹劍能隨便弄斷嗎?那就算不得名劍了。”
長生隱士微笑不語,他倒要看古老人剛才是拿什麼東西能削斷青虹寶劍!
古老人見南白華笑而不言,這才從懷裏掏出一件東西!
長生隱士和四海蒼虯可説是正派武林僅存的兩位宗師,壽齡也有百二八十歲了,見聞不能説不廣,然而,他兩人目睹古老人手中的東西!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只有瞪睛呆住了!
金露蓉看到那東西眉頭一皺,噘嘴睇眼!老大不高興地冷冷道:“義父,我當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哩,原來你故作神拿出個老古董劍柄來!”
古老人見她撒嬌得怪有意思,不禁哈哈大笑道:“蓉兒,有柄無劍這才是奇聞呀,你看,這劍柄上幾顆奇珠多名貴,告訴你,這幾顆珠子沒有黃金如山休想買它半顆。”
金露蓉越聽越不是味,連聲嘖嘖諷譏道:“當然當然,可惜沒有一個識貨的,因此你老收到現在還沒有人問津哩?”她説過最後一句,心想一定會引起兩位老伯伯大笑不已?是以很快轉頭注目。
不料長生隱士和四海蒼虯這時突然睜大四隻眼睛!那是發現了某種最驚訝的現象!
金露蓉似知有異,不由呆住了!
南白華伸長脖子向古老人手中靜靜一看,突然驚叫道:“雙龍劍,雙龍劍!”
古老人本是笑微微地在逗金露蓉,一聞南白華叫出“雙龍劍”之名,倏然笑容盡,滿臉嚴肅的道:“華兒得了丹心秘笈?”
南白華側身聽聽四周,轉面輕聲恭答道:“是的!”
“順天三掌有了幾成火候?”古老人緊接着問。
南白華躬身道:“小子現已煉成,秘本已交與兩位伯伯。”
古老人噓口氣道:“好!你已超出我期望三年,這是老夫一生料事的……嗯!第二次失誤了,幸喜這種失誤是老夫所祈求的!”
長生隱士輕聲道:“古老,雙龍劍晚生不明出處,但劍柄上三顆奇珠是否傳言的升空,射芒,化形三大奇珠?”
古老人正色點頭道:“長生所料正是,這三珠在目前江湖上只有天欲老妖能用,內功火候如未達超然之境是不能運用的,南娃兒剛才煉劍瞞過老朽,看來也可能已能運用。”
南白華低頭道歉,不好意思!
古老人微微笑道:“今日老朽倒黴!蓉兒抓住我的心理,你又能騙過我的判斷,哈哈!幸喜倒黴在我喜歡之人手裏,否則這個人就丟大了。”
金露蓉越聽越覺有趣,咭咭笑問道:“義父,雙龍劍在那裏?幹嗎把它和劍柄分家啊?”
古老人摸摸她的一頭青絲,順勢揭去文生巾,呵呵笑道:“我的假公子,寶劍在劍柄裏睡覺哩!”
“哎呀,快還我頭巾;你看,頭髮都被弄糟了!”
古老人笑嘻嘻的將頭巾一拋,右手姆指往第一顆珠上一按,順勢抖手揮出!
突然龍吟聲起!從劍柄裏射出一紅一綠兩道奇光!
眾人眼睛一花之際,倏見古老人手中多出兩條軟綿綿的東西,像飛蛇似的彈動不已!
古老人左手一指道:“你們看,這就是上古奇兵雙龍劍,一柄二身,柔能繞指,無劍可敵,據奇兵語錄上載,此是第二次出世,紅劍名赤龍,綠劍名碧龍,如無登峯造極的內功,得之無用,反遭其害,此雙劍共一柄,運用之妙,不可言喻,惟‘丹心秘笈’另有此劍之訣,今當長生和四海之面交與華兒,我這正邪不分的老不死,今天不能不規規矩矩作點正事。”
長生隱士向南白華喝道:“華兒還不跪受!”
南白華想謙拒也可能,只得跪道:“小子承古前輩惠賜,此生永誌不忘。”
古老人雙手遞過道:“物各有主,老朽留之無由,你就好好幹罷,今晚戰天欲老妖時,有把握就拿出來,沒把握千萬別露了白;只有一點,如‘射芒’珠的光芒能掩蔽劍身之時,天欲老妖就無能識出你手中是何東西了,否則她非奪不可。”
南白華接過起立,仔細觀察一番,見赤龍色如瑪瑙,碧龍色如碧玉,根本看不出是何種金屬煉成的!真是天地之奇物。
長生隱士和四海蒼虯同聲嘆道:“真是無雙神物,古老從何得來?”
古今談微微笑道:“此寶得來不易,老朽為了保全此物,想盡方法才抓住天欲老妖的把柄,否則此劍早就不知落於何人之手了,説不定因了此劍,武林不知要死多少人!百六十年前,眼看天欲妖婦得‘羅天色相’秘笈而不敢伸手者,就是因了此劍之故,此劍得之於黃河發源之處,也就是那泉眼之內,記得當時此劍出口之際,是個暴風雨中雷電交加之夜,老朽為了搜只離火神鼠,偶遇此劍趁雷電風雨而飛騰,老朽事先不明是何物出現,即冒死撲近泉眼,豈知正逢此劍衝出,老朽雙手猛撲,險被斬成兩段,此時回億起來,猶有餘悸。”
南白華一指柄上三顆奇珠道:“請問老前輩,這三顆奇珠是否又能作機紐之用?”
古老人點頭道:“華兒眼明心慧,剛才老朽故弄玄虛,不意竟被你看出!第一顆以一成內勁稍按,即可啓動劍柄內藏機關,射出雙劍,按第二顆射出‘赤龍’,按第三顆射出‘碧龍’,如要收劍則在本位上再按一次,第三次則又射出。”
金露蓉格格笑道:“那真有趣,怪好玩的!”
古老人哈哈笑道:“看似好玩,如搞不好就有性命之虞,神物、利器,不可兒戲視之。”
南白華按照要領收回雙龍劍道:“今晚赴天欲老妖之約,小子還是蒙上面巾前去為是,丹心指一日不成,我不願顯露真面目,前輩們認為怎樣?”
古老人點頭道:“應該如此,丹心指就算煉成,然而想消滅天欲老妖還是不行,充其量也只能敵住她的‘羅天色相’,除了十二紅豆之一的秘密,放眼天下無人能將她消滅,這次老妖之所以親身出馬搶奪紅豆,其原因就是知道那顆紅豆是她致命的東西。”
四海蒼虯嘴唇一動,似乎有什麼問題要説……。
古老人搖手道:“你不要問,我料你對那紅豆之秘極想知道,到時我有通知,那時你不知道也不行,現在不能説穿,我們就在附近找個地方休息罷,時間不早了。”
南白華收起雙龍劍,指道:“這山坡下有棟房子,湯池莊主曾在那裏住過,我們就在那裏等到三更赴約吧?”
金露蓉倏然叫道:“糟糕,我們吃東西的杯筷沒收來呢。”
南白華笑道:“要那些幹嗎,有房屋還怕沒有用具嗎?”
老少五人相繼下坡,南白華找到房子,大家靜靜的度過二更。
古老人起身道:“華兒先行,朝正西上山,望星峯就可看到,我們在後跟隨,今晚你要露兩次面,第一次蒙面和她戰鬥,可用雙龍劍使衞道十三式,千萬別戀戰,打到十式即撤身逃走,妖婦定然不追,然後取下面巾和我們會面。”
南白華沉吟道:“第二次不能用劍鬥了?”
“對,第二次專用順天三掌。”
南白華聆完閃身而走。
三老與金露蓉稍停也陸續出發。
且説南白華一路向望星峯飛蹤,一面蒙上黑巾,一面緊握雙龍劍柄,姆指扣住第一顆升空珠上。
驀然他聽到左前方也有數人往望星峯飛馳!
南白華忖道:“必是天欲老妖同黨無疑。”想着逕往前撲!
突然一聲沉喝道:“什麼人?”
南白華知自己身形已露,接道:“到望星峯賞月的。”
唰唰一連蹤出兩人!
南白華一見哈哈笑道:“我當是甜蜜宮的爪牙,原來是峨嵋長老顧老師和崑崙長老王老師,二位因何深夜在此地現身?”
現身二人都是古稀之年的老人,南白華髮話之瞬,二人才看清當面者是一蒙面青衫之人。
姓顧的似曾見過多次,慌忙拱手道:“閣下是否即蒙面大俠?”
“不敢,在下和顧老師晤面不止一次,王老師恐還沒有見過在下。”
王老師拱手道:“請恕小老兒善忘,不知大俠於何地相識區區?”
“哈哈,‘五丁掌’大戰‘走馬王孫’龐虎於風陵渡,武林誰人不稱王老師老當益壯,是時在下適逢其會。”
“哦!當時人人懷疑‘三略奇人’黃包白眼看龐虎落敗而不出手之故,原來是有大俠在旁監視,嗨!小老兒真是愚昧之至。”
南白華拱手道:“好説好説,在下深知王老師為人正大,豈能讓妖邪得逞?”
顧老師輕聲道:“大俠赴望星峯之行,也是得到甜蜜宮的傳言嗎?”
南白華聞言一怔,問道:“甜蜜宮有何傳言?請顧老師略説概要。”
王老師搶着道:“大俠還未知,甜蜜宮於數時之前,在四明山到處貼有告示,説他們聖母親臨四明山,本晚與天下皆知的‘太平老人’約於望星峯,洽商十二紅豆之事,同時要指導太平老人弟子幾手難得一見的神功。”
南白華聞言不禁大笑道:“簡直是鬼話連篇,這老妖真會吹牛!二位師傅竟也上她的惡當。”
王老師詫然道:“大俠説是她造謠的?”
“哈哈,事情倒是有一點,不過內容不符而已,第一太平老人沒有徒弟,第二商討紅豆之事不確,所謂指教神功……,哈哈……,那是她吹牛,她今晚與一個少年印證功夫倒是真的,不瞞二位,我就是要先去和她玩幾招,二位如有興趣,現在我們就翻上峯去罷?”
望星峯壁立千丈,四面如削,普通人望峯興嘆,卻步難登!
這時峯頂人頭晃動,黑影幢幢,中有一約二十餘丈方圓之石坪,場上空空如也,人影都在周圍密菁之中,誰也不敢進入石坪一步,這形勢顯出天欲聖母的淫威是何等厲害!
南白華上得望星峯將手一擺,阻止顧老師與王老師道:“二位請在這由旁觀,現在天欲老妖還未到,我得出去叫兩句挑戰一番。”
“大俠,我顧雲鵬雖無驚人之藝,但也能替你喝喝彩,王潛兄你説可是?”顧雲鵬不願讓南白華一人冒險,故意加重不服的口氣。
南白華搖手道:“顧老師不要會錯在下之意,請注意正前方峯頂遠處是金城堡的人馬,‘勢力王’陸權已親身在內。左前方是湯池莊的爪牙,‘封疆爵主’海威今天地現了形跡,你們二位如果和在下同時出現,無疑是告訴他們‘武林各大門派從今已向他們兩霸否認二十年前互不侵犯諾言’,賊劫已成,最好不宜輕啓戰端,一旦正派蓄鋭到時,不戰便罷,一戰就要成功,二位認為在下之言是否可取?”
王老師激動的道:“大俠良言,王潛深受感動,顧兄之意是怕大俠獨自履險而發,並非他意,大俠既深思遠慮,我二人只好聽命就是。”
“王老師不必客氣,嗯,今晚到的人真不少,二位請留心,天山‘摩雲手’吳鎮遠,武當衞真人,衡山‘火龍刀’黃慶先三位老人都到了。”
顧雲鵬指着右前方道:“大俠請看,那方面到的更多,都是江湖一時之選。”
南白華點頭道:“在下識得的太少,據他們眼神來看,無一不是一流高手,二位這就請便,在下少陪了。”
突然!似閃電般飄出一人大叱道:“什麼人敢進賞月坪”
南白華回頭注目,見是一個青年,在星月之下認出正是甜密宮的“總陽使者”花蕊藏,不禁輕聲笑道:“閣下有眼無珠,你沒看出在下這副扮相?”
“你就是傳言的蒙面人嗎?”
“哈哈,你這被脂粉薰暈了頭的東西,既知道就得了,何必窮嚕囌,快叫你那老粉頭出來,只説蒙面大俠要和她玩玩。”
花蕊藏聞言正是蒙面大俠,心中突起凜懼之感,但倏忽之間想到有後台撐腰,雄心又起,冷笑道:“久聞足下武功超卓,宇內共欽,請接花某一掌!”
南白華大笑道:“姓花的,這就是你甜蜜宮的‘胭脂掌法’嗎?看來也不過如此。”口中説着,左拳遙遙一揮!
“蓬!”花蕊藏受不住南白華“拯危拳”一擊,蹬蹬連續後退!
花蕊藏死功穩住腳步,嚇得面色大變,咬牙拔出身旁長劍,舉足就待拚命。
“住手,蕊兒退下!”
南白華倏見目前白影一閃,聞聲即知天欲聖母已到,凝視之下,見她與日前大不相同,全身銀色衣裙,飄飄似臨風欲舞,滿頭淡雅珠翠,外表真有聖潔之姿,惟面罩冷霜,目吐寒芒,減去不少和諧氣氛。
天欲聖母面對南白華,凝眸俄頃,容顏倏忽一改,淡淡微笑問道:“閣下貴姓?”
南白華見她變化之快,出於意料,便知這天下視為謎樣的妖婦確實不易對付,他面蒙黑巾,別人無法看出表情,伸指指定面部道:“這個可以代表。”
天欲聖母微笑稍沉,淡然又道:“蒙面亦無不可,本聖母不願追根問底,本晚此坪我有約會,你來何為?”
“想請指教兩手高招。”
天欲聖母格格笑道:“你想趁此濟濟武林之前出出風頭麼?
“與你相拚,有辱無榮,有何風頭可出,宇內兩霸本人從不放在心上,已夠自豪,無須錦上添花,此舉算逢場作戲而已。”
天欲聖母眉峯一挑,冷冰冰的哼聲道:“你的膽量可真不小,敢在本聖母面前口出狂言,現兩霸就在眼前,你敢向他們挑戰麼?”
南白華揣度約定時間不多了,如和兩霸動手,勢必誤時,意念在心頭飛快一轉,計上心來,抬頭故作哈哈笑道:“這樣也好,叫兩霸替你打頭陣,看看本人的功夫深淺如何,也好讓你事先有個準備。”
南白華説話之際,金城堡主陸權已沉臉走入場中,接着海威也冷哼一聲“唰”的躍出!
剎那之間空氣頓形緊張,四周暗地旁觀之人,俱皆緊睜雙目,莫不聚精會神的看着這場空前拚鬥!
在另一個角度裏,古老人,長生隱士,四海蒼虯和金露蓉早已趕到!
長生隱士眉頭一皺,自言道:“華兒不應挑起三面強敵,看來今晚定有危險。”
古老人笑微微的接道:“長生別急,南小子靜如山嶽,他正在動腦筋哩。”
他説話之際,也正是南白華語落之時,天欲聖母當天下武林之面,明知是南白華的激將之計,但也不願減低自己聲譽,一見兩霸躍出即大聲道:“陸堡主和海莊主暫請旁觀,本聖母倒要先教訓他幾下。”
陸權拱手道:“聖母請便,晚輩知道。”
海威上前一步道:“聖母從不過問江湖之事,百年難得一出,怎麼與這小子動手?未免有失身份,還是由海威去教訓他兩下,將他趕走不就得了?”
天欲聖母猶豫一下搖搖頭道:“海莊主請退,本宮這次出世,不盡是為了十二紅豆之事,目的志在收集人才,充實本宮所需,江湖後起之秀輩出,正是本宮蓄集之時,此人傳聞功夫不壞,卻不知真假如何?”
南白華靜靜仰首望天,故作不理。
陸權恨聲接道:“聖母定有耳聞,此人驕狂自大,詭詐狡獪,橫行江湖,西湖一戰,金城堡與敝莊損失甚巨,聖母手下千萬別存寬厚。”
南白華突然擺過頭來,哈哈大笑道:“陸權,你如想當着天下武林丟人現眼,今晚過後,不如與海威約個時間,看本人是否能在你們兩人身上留點記號給你們霸業上敲響第一聲喪鐘?”
天欲聖母見兩霸似不能忍受,大有出手之勢,忙道:“二位,他既誇下海口,你們就約個時間罷。”
海威知道本晚想要出手已不可能,乃沉聲向南白華冷笑道:“蒙面客,你如不想多活幾年的話,湯池莊隨時等着你。”
“我金城堡也是一樣。”陸權接口叫出。
“哈哈,十二紅豆爭奪之後,不知二位是否還有人回去哩,二位相約時間不嫌太遠了點嗎?”南白華鄙視又加詰刺,盡情哂笑。
天欲聖母見他全身是膽,根本未將當前之勢看在眼裏,內心不由暗道:“這小子聽聲音還未成年,不知是誰的門下,難道老輩中還有人未死?”
她心中自我嘀咕,口頭格格笑道:“蒙面人,你有多大年紀了?能否説出師承?口氣這樣猖狂,你説人家無人回家,但本晚與我一戰,難道自己有把握生離賞月坪?”
“你問的太多!在下心煩,對不起,無可奉告,賞月坪風清氣爽,如此夜景!正好印證武學,本人承命於天,天不亡我,誰可奈何!”
“好,本聖母倒要試試你有多大技藝,動手罷,十招一過,讓你自由離去。”天欲聖母説完改立一個妙曼的姿態!
南白華久蓄內勁,待對方話音一落,右拳呼聲衝出,一股山洪似的氣勁帶着隱隱雷聲如鋼柱形成實質,疾厲政至!
天欲聖母一見,面容一變,喝道:“好,這是‘拯危三拳’第一招‘拓疆開塞’!原來法海遺技被你得去。”口中叫着,水袖交互一拂,硬行力擋!
南白華突感她拂出之勁,大有拉動自己之勢,右拳未收,左拳側擊橫掃!
“第二招‘道化異域’,小子,妙在你右拳未收,法海繼起有人!”
天欲聖母口頭贊着,白綾綢水袖如兩條靈蛇似的,一卷一放,防中有攻,妙曼自然已極!
南白華聽她口稱拯危三拳,就知她還有二式不識,即超過第三拳“德沛昊天”不用,倏改第四拳“匹馬勤王”,兩隻拳合而為一,低頭彎腰,猛往前撲!
天欲聖母觸目一怔之餘,似顯駭容,閃身不接反攻,叫道:“小子,你更改了拯危拳法?”
南白華見她從左側拂來一股奇大的袖風,雙拳凝勁不吐,一式“劣馬傲”身法,硬將身軀向左扭轉,打出第五招“力挽狂瀾”道:“你少見多怪,拯危五拳到了,接住!”
天欲聖母耳中聽着,雙目不瞬,聞得拯危五拳之聲,突感周遭勁力驟湧而至,不禁駭然,心知避已無及,冷哼一聲,雙袖倒卷臂上,露出白玉般兩雙纖掌,奇速無倫的前後拍出!
“轟轟”兩聲大震,場地一陣撼搖!勁風向四外疾蕩而出,聲勢之大,一如晴天霹靂!
南白華突覺自己身體搖搖上升,如坐吊籃,並無任何震撼,不禁茫然!
驀聽耳邊一個清晰的聲音道:“華兒必慌,那是升空珠已起反應,趕快凝氣下降,勿讓妖婦看出。”
南白華聞言一喜,這聲音是長生隱士傳音所發,暗道:“古老兒授意長生伯伯傳音,可能內功還不及兩位伯伯!”
他念動身落,竊視天欲聖母一眼,見她身立原地,低頭沉思,似乎未曾留意四周現象!
南白華故意乾咳一聲道:“哈哈,地下又無黃金,低着頭幹嗎?十招已過其四,拳掌不如劍鬥,我們在兵器上較兩下怎樣?”
天欲聖母微抬臻首,面上沒有表情,不答反問道:“小子,拯危……”話問到一半,意猶未達,她突然噎住!
南白華哈哈笑道:“怎麼不問下去了,怕失身份是吧?拯危共有五拳,你只知其三,見聞尚欠高明。”
天欲聖母見他道出心中意圖,赧然一怔,稍頃叱道:“狂小子,你想找死!”她説完抖手現出一對怪玩意接道:“拔劍罷。”
南白華眉頭一皺,兩眼倏射迷芒,他看到天欲聖母手中竟是一對女人Rx房似的東西,Rx房,在人的眼裏都有很深刻印象,乳兒期莫不視為至寶,成年時因性別的分野,女人將它深藏,男人視為某種的誘惑,引起無盡的遐思!
南白華的為人,遇正則正,逄邪更邪,迷疑之瞬,倏然哈哈笑道:“人説天欲聖母是武林之謎,今日一見,確實與人不同,連這種東西都有四個,兩明兩暗,暗的深藏莫測,明的暴露無遺,嗯,看樣子還能衝鋒上陣哩,可惜本人只有兩隻手,未免應接不暇。”
天欲聖母格格笑道:“小子,你是少見多怪,假設你到我甜密宮的的‘忘形院’參觀一次,格格,那真使你眼花繚亂哩!”
南白華靜靜的聽着,口頭雖在調侃,心內不無猜測,想不通對方拿出那玩意有何用途,忖思未完,耳旁又起清晰之音道:“華兒,據古老相告,妖婦手中兵刃名叫‘天魔乳’,每隻上繫有‘有龍筋’長達三丈有餘,近守遠攻,隨心所欲,那雙龍劍亦無法傷它分毫,乳內藏有‘天欲香’,聞者立失本性,厲害無比,你要慎重應付。”
“格格,小子,別發呆,本聖母另有約會,你在我這對寶貝之下走完六招,今後江湖上算你有地位,接不下嘛!格格,那也是你運轉時逢,我甜密宮正缺乏一位禁宮總管,其他位僅次於本聖母,你如同意,這六招不比也可。”
南白華慎算在胸,哈哈笑道:“總管地位太低,本人不幹,要麼……有個什麼太上皇位倒還勉可將就,本人免得在江湖上餐風宿露,勉為其難的,幹他幾年也還使得。”
天欲聖母被他調侃得啼笑皆非!暗地裏引得正邪雙方武林掩口葫蘆不已,金露蓉忍得差點在地上打滾!
海威哼聲道:“聖母,你老還和他講什麼?這種渺視尊長的東西,最好早收拾他為上。”
南白華突然放下面容冷笑道:“姓海的,記着,你那左耳算是我暫時存在你頭上。”
天欲聖母忽然現出疑惑之色,兩隻水銀也似的眼睛,突然緊注南白華的右手袖口!
南白華何等精靈,知道雙龍劍柄上的珠光不慎透露於外,沉着地淡然不予理會!
天欲聖母看不出所以然,眉峯微微挑起,右手“天魔乳”向前一指道:“小子,接這招‘法星模天’,下一招‘長虹回空’第三招……”
南白華怎料她説打就是連打帶攻,陸續不斷,滿眼盡是圓形物體籠罩,四面八方密如驟雨!
天欲聖母雖只攻出三招,但三招之內變化玄妙無比,她存心想在六招之內將當前蒙面人收拾下來,是以出手毫不留情,全力搶攻。不料開始僅能將他搞得手忙腳亂,但見他閃避之快,生平罕見!意念上不禁微微一怔!
南白華雖在閃避,但也不忘找隙趁機,一覺對方似有稍懈,突然大喝一聲,右手雙龍劍猛力一抖一揮,龍吟起處,倏現三色光華,在一片白濛濛的光圈裏,活生生的顯出一赤一碧雨條靈龍來,而南白華的身形已告失去蹤跡!
天欲聖母有生以來那曾見過這種陣勢,只嚇得花容變色,猛提一口真氣,雙手天魔乳以十二成真力拚命阻擋!
四周武林那見過這空前未有的拚鬥,都被這威勢堂堂懾住!
海威和陸權更感渾身發抖,心驚膽顫!
陸權暗忖道:“蒙面人功力高到這種地步,而且使出的不知何種神功?將來本堡和金城必無法與之匹敵,這如何是好?”
海威同樣也有此感覺,惟二人勾心鬥角不止一時,都不願將心中恐懼吐露出來,更談不到互相磋商了。
這其中共喜壞了一個人,這人就是古老人古今談,別人不明內情,惟感到南白華仗什麼寶貝射光之威罷了,唯他對雙龍劍最清楚!暗忖:“這小子內功出我意料之外,雙龍劍能幻出龍形,非內功到達無上之境不可,射芒珠能有此現象,看來已達極限,嗨嗨,老妖婦就發動‘羅天色相’又有何害!我古今談終於找到個遠超理想的人才了!”
長生隱士偶然回頭,看到這亦正亦邪的老怪物滿面喜氣飛揚,便知有異,用肘一撞四海蒼虯,歪歪嘴!
四海蒼虯正看得入了神,突感腰上一震,轉面見長生隱士歪嘴斜眼的向自己示意,倏將目光轉移。正逢古今談張着乾癟的大嘴,似欲喊出什麼而沒有聲音!不禁嗤的笑出聲來!
這一笑可將古今談笑回了頭,看到二人是在笑他,不好意思的乾咳一聲悄悄道:“快看,南小子越打越精神啦!喏喏,雙龍飛騰,快要到達脱鞘凌雲之勢,嗨!他已盡得其中三味,共要十二紅豆之一的那玩意一到手,這子子就能夠飛劍沖霄,騰雲駕霧了!”
金露蓉看得又緊張又高興,滿面笑靨如花,聞這驚喜道:“是真的嗎?”
“嗨嗨,我還騙女兒不成,你這個準丈夫選對了,千萬不要被別人搶去哪!”
“呸!誰敢搶?”話一出口,突覺不對,“刷”,俏臉羞得通紅!
古老人瞻前顧後,發現義女羞不自勝,不禁笑出呵呵之聲,打趣道:“蓉兒只顧頂我老頭子,這下頂漏了嘴哪。”
金露蓉見他還要説,氣起來捏拳要打……
古老人倏見天欲聖母頭上青絲突然散開,叫道:“不好!她要用‘羅天色相’奇功了,希望華兒提神注意才好!”
四海蒼虯道:“管她,我們出去!”
長生隱士擺手制止,嘴唇一陣啓動。
古今談嘆聲道:“長生小老頭,你別白費功了,此時傳音已無用處,音勁已不能透過妖婦的奇功範圍一寸!”
他話音未落,突聞嘶嘶之聲大起!接着聽南白華一聲大喝道:“一百招!本人少陪了。”
眾人倏見雙龍白芒一,場上已失去南白華的蹤跡!惟看到天欲聖母狼狽不堪,滿面狠厲之色的靜立當場,披頭散髮,玉容汗珠如雨後梨花一般。
月正中天,星輝閃閃,賞月坪雖呈靜寂,然四外的沉濁呼吸之聲非常濃厚,這是旁觀者緊張過度的現象!
“小蓉,快拿手帕給我擦汗,時間到了!”
三老一少聞聲回頭,發現南白華滿面大汗的已到了身後!
金露蓉痛惜的上前一把抱住道:“白哥哥,你大累啦!”説着又親又摸,簡直忘了身旁還有幾個長輩!
南白華被搞得尷尬之至!拒納兩難!
三老那能笑他們,只靜觀不語。
金露蓉掏出手帕,一面擦汗一面道:“白哥哥,快換件衣衫,你取掉面巾如不換衣服,會被她看出來的。”
南白華依言換過衣服,稍稍休息一會。
古老人見時間正好,當即故作剛到模樣,大步走入賞月坪中,轉頭四周觀望一陣哈哈笑道:“嗨!今晚到的人真不少,是誰通知的?”
天欲聖母視如不見,心中還在想着剛才一萬,似有迷惘之色。
古今談看罷一陣哈哈笑道:“天欲,我老古到得正是時候,怎麼樣?我那小子已帶來了,你就和他過兩招應應景吧?”
天欲聖母不答反問道:“古老鬼,江湖出現個蒙面之人,相信你能認得,説説看是何來路?”
“哈哈,你是説蒙面青衫,個子不高,武功莫測的那傢伙?嗨!我老古不惟認得,而且互有牽纏!”
“是誰?”天欲聖母似乎急待知道答案,簡短的追問一句。
古老人搖頭道:“恕難奉告,我們互有約言。”
“你也捏住了他的把柄?”
“這個當然,我古今談只要是江湖有名人物都要捏住他的缺點,噫,你曾用‘羅天色相’奇功打過架啦,怎麼?那傢伙和你拚了一場嗎?”
他明知故問,煞有其事似的。
天欲聖母冷笑一聲道:“便宜了那小子,本聖母未曾出手他就逃了,喂!古老鬼,他身上有件什麼古怪的東西你可知道?説這個大概不違背約言吧?”
古今談大笑道:“你問對了,我與他訂的諾言第一是出身來歷,第二就是他身上的一切玩意不許透露,你今晚想知道的都不可能了。”
天欲聖母心知問不出所以然,恨恨道:“古老鬼,總有一天我要你吐出五臟六腑來。”
“哈哈,到時候再説罷,喂,天欲,那小子那裏去了?”
“廢話,我剛才不是説過他逃走了嗎?”
古老人故作大驚道:“不好,他去單獨探查十二紅豆去了!”
天欲聖母聞言大驚道:“他也知道那秘密?”
古老人似是煞有其事的嘆口氣道:“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我老古只知十二紅豆之秘除了你我二人外,原以為天下再無第三人知道了!嘿嘿,誰知那傢伙知道的比我們更清楚。”
天欲聖母突然堅決地道:“古老鬼,我們不能讓他得手,今晚之會暫緩時日,我失陪了。”
她陪字音一落,人也如清風一陣飄下峯去!
古老人大叫道:“天欲,你還未得我的同意作麼就走了?嘿嘿!”
“死老鬼,紅豆要緊,算你那小子能敵我十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