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適合去選總統。」
瞧風向天圓滑的說詞多像個政治家,滿口謊言面不改色,笑容浮誇。
好好的一個人經他口一傳百病纏身,恐男、自閉、氣喘加休克,她能活到現在真是上天垂憐哦!
反胃的秦逆蝶閃著不馴的諷笑,放縱的靈魂洋溢浪蕩的氣味,誓以平凡人心自居的她還是逃不開不凡的追捕,懶得有格調。
看來她這一生是註定精采到底了。
「小瓶兒,你在氣我耽擱過久是吧!」
她根本不睬他,但風向天就是有辦法自言自語拉雜一大堆。
「和我在一起的好處足以用上一輩子,耐用、耐磨、耐操、耐酸雨,晴天打傘當貼心,陰天淋雨是浪漫,硬如鋼鐵、柔情似水……」
她快瘋了,他是毀滅者。「舌頭不累?」
他眼底含著濃濃笑意,表情裝出被棄小狗的可憐相,「你嫌棄我。」
「我是。」
「嫌棄我太優秀、太卓越,你自卑感抬頭。」他心底有一點訝然她的坦白。
說實在話,怪難受的——不過難受在一秒間化解。
「自大來自幼時斷乳期的不完全所致,你需要一個奶媽根治病態。」他可真……謙虛。
「你要效法南丁格爾的無私大愛嗎?薪資從優。」他將視線往她頸下風光瀏覽。
秦逆蝶忍住唾罵的衝動,「沒人想拿刀砍死你嗎?我報名第一號。」
「哈……幽默的小瓶兒。」風向天大笑數聲以認真口吻道:「他們只敢想,沒有膽子。」
「喔,那你死在我手中算是死得其所咯!」反正殺人對她而言不是難事。
他當她說氣話的扯扯她及肩黑絲,「把頭髮留長些,我要與你結髮。」
「這是命令還是請求?」
「是我心中小小奢望,我傾慕你。」他不介意說出真心。
所謂深情不用言語是屁話,心靈相通更是可笑的神話,天下有多少人具讀心的能力,情猜情解都是一個困字,徒擾心緒。
女人愛聽情話,男人何嘗不是。
他們把渴望藏在心底以為對方會懂,可惜解語的花兒不解心,只得黯然神傷地測疑真心有幾分,徘徊在愛與不愛之中。
一旦錯開心意即是兩條平行線,再痴傻的女人也學會放棄,只因一份不確定。
愛要說開,默默付出不期望回報是傻子行徑。
「你傾慕我?!」二十一世紀初的整人手法?
「也許你懷疑我的誠心,但我的確傾慕你。」
「非常動人的奉承,但我成年了。」騙騙無知的小女生還差不多。
風向天不以為意的笑笑,「固執的小東西,你對世界存疑。」
「不,你例外。」
「喔?」他不敢竊喜這是讚美。
畢竟女人最愛說反話,尤其是龍門的女人向來刻薄,他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百毒不侵。
「最近看了醫生嗎?臺大的精神科醫療設備很不錯,到榮總養老有大將軍陪你對弈。」絕不,無聊。
他輕笑的直瞅著她,「你是好戰份子,我的小瓶兒。」
「別再叫我小瓶兒。」像是後宮受寵的小答應(皇帝的貼身女侍)。
「你在剝奪我小小的樂趣,乖女孩心地要善良,聖誕老公公才會送你糖吃。」
他以哄小孩的口吻調戲,若是尋常女子怕是早翻了臉,揚手便是一巴掌。
但是人懶懶的秦逆蝶只將冷眼一睨,眼底的嘲諷寫得明明白白:我不是乖女孩,恭喜你發現本世紀巫婆的存在,獎品血淋淋人肉香腸一根,不用客氣。
「不相信我喜歡你?」
「你相信西瓜結在樹上,蘋果滿地爬?」她不盲目。
「你和我是同一等人,我們互屬。」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契合。
同樣邪惡嗎?「你錯了,我們是天和海,看似蔚藍一色卻遙如永恆。」
「風大閃舌,我們有相同的靈魂。」
秦逆蝶不回應。
「小瓶兒,你很不合作,至少好奇的問一聲是什麼。」人通常的反應。
「我沒有好奇心。」那是危險的基本因子。
挫折感不存於龍門子弟,他逕自開口,「孤獨。」
「咦?」是她聽錯了吧!
「你的聽力很正常,我們兩個都是孤獨的靈魂,渴望融合一體。」他們需要愛。
她有種偽裝被揭穿的錯愕,「我有很多肝膽相照的朋友。我活在人群中。」
「世間最遠的距離不在天際,而是觸不到咫尺相貼的心,欺騙在於保護自己。」
他深切體會。
人心是貪婪而無底,永不知滿足。
親情、友情、愛情。
再親近的朋友也有不欲人知的小私地,孤獨、寂寞地守著角落等候溫暖曙光,讓半缺的心填滿愛的溫液,成為完滿。
他和她是鏡子的裡外,身邊包圍著無數的笑聲,但若手觸鏡面卻是冰冷無溫。
逃入人群中汲取一絲屬於人的溫度,可是淡薄的人性回以更寒的距離,心因此凍傷了。
所以他們習慣以閒散的面孔對人,以慵懶的態度處理人情世故,無視內心蕭條的身影,將吶喊鎖住,丟擲在靈魂最深處。
不去翻閱便不知痛,任由孤獨去腐蝕。
心,於是空了。
「我不輕易交心,一交心便是永遠,至死方休。」
多可怕的宣言,秦逆蝶心房的螺絲輕輕一轉鬆了半毫,為之一顫。
「你到底是誰?」
「一個向你索討愛情的男子。」
「你很專制。」
「只對你。」
「你有幾顆心?」
「一顆。」
「交付於誰?」
「你。」
「我沒有理由相信一個陌生人。」
「我會讓你相信。」
「時間?」
「不,證據。」車身突地來個大回轉,十字路口的交通頓時大亂,人車困於混亂車陣中。一輛水藍色房車穿梭而出,疾駛在仰德大道上,呼嘯直上明媚的陽明山,杜鵑花城的學子們笑修愛情學分,無心喝采。
這是一幢奇怪的建築物。
不高,只有三層。
秦逆蝶頭一回看見滿是荊棘盤踞的圍牆,高約三公尺,上面開著紫紅及嫣橘的小花,長達數里遠,隱密而駭人,強烈的顯示此處不歡迎生人靠近。
圍牆內植滿黑色的山百合,而一片片在天際飛舞的花瓣竟是罕見的黑羽鳳蝶,佔據了此處的閒情。
唯一的白在眼前,這座設計建築成六角的星狀房舍。
她梭巡屋內外幾眼,發現至少有十七架監視器,二十一座新式武器分佈。風向天淺到幾乎不可聞的呼吸聲在房子四周移動,步履輕如古代的大俠。
他在防誰?恐怖份子嗎?
「看得出你排斥黑色。」
心事輕易叫人察覺,秦逆蝶微蹙的眉意顯示有些不悅,「棺材一蓋便是黑,無從選擇。」
「把園裡的山百合全撤了種上桃花,三日內令其開花。」她不愛他就將死亡氣息清除。
「是。」
一個命令,空無一人的大廳-地出現數名壯漢,應答一聲後曲身一躍又消失無蹤。
不一會兒工夫,群蝶亂舞,滿園上香,一株株珍貴的稀世百合轉眼憔悴無語。
「浪費。」
「我在討你歡心呀!小瓶兒。」不傀是他的伴侶,不見驚慌之色。
「迂腐。」
他笑擁她的細薄肩頭,知曉她懶得反抗,「桃花的花語是愛情俘虜,我被你俘虜了。」
「我只吃桃不吃心。」他有花花公子的本錢。
「你不覺得桃子的形狀神似人心嗎?粒粒都是我戀眷你的心。」讓你一口一口盡情的吃。
秦逆蝶微惱的一瞠,「正經和你有仇呀!不佔便宜就活得人生無味。」
「知我者,小瓶兒。」他輕點她不馴的紅唇。
她只想儘快擺脫這場混亂,「瘋子難醫。」
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一座好狂妄的龍形樓梯,似有青龍飛天之勢,睥睨雲層中俯視無知的螻民,高傲、凌人,氣度泱泱如王神。
一道模糊的記憶闖入大腦,舉凡世間誰能如此妄為,莫非是……
龍門?!
不動聲色的秦逆蝶心中有譜,但是同時泛起無力的懊惱感,她真的壞到令老天嘆息嗎?怎麼會惹上最難纏的龍門。
脫身難矣!
冰涼的物體輕碰她微溫的臉頰,一側首,櫻唇微張的盯著流光燦爛的小東西。
「你……」
「別感動得落淚,我要得卑微,以身相許就好。」不貪,心而已。
「保管得很好,你是個盡責的收藏家。」她取出一隻紫色琉璃瓶把玩。
心中的螺絲掉了一隻,微悸的靜湖揚起淺波,一圈一圈地散開。
「你的心願意讓我收藏嗎?」風向天感性的道。
偏偏有人不識風情。「等我死了再去挖,我討厭消毒水的味道。」
「啊!你、你缺乏愛情的滋潤。」無奈之餘,他泛起邪邪的笑紋。
「別想吻我,口水相濡易染細菌。」可秦逆蝶根本無路可退地被圈在他長臂中。
「來不及了,小瓶兒,哺口香涎來嚐嚐。」他豈會錯失良機。
男人骨血裡有天生的掠奪性,兩臂一緊,他以強悍之勢撬開她如貝的雪齒,大方的溼舌滑行而入,堅持吮吸屬於她的芬芳。
這是心的侵略,軟化她鐵甲般的城廓。
排斥成了欲拒還迎,推擠的舌尖反被勾引,遇上男人和女人的纏綿,他們都是失敗者。
敗在多情。
一吻終了,兩人微喘互擁,秦逆蝶的粉頰染上薄暈色彩,迷茫的眼倏而清亮。
「不公平。」
「你在抗議吻得不夠熱情,我可以立即做修正。」他還嫌不滿足地再度曲身。
她偏過頭,他的唇落於發上,「你在炫耀男性的氣力,天秤不均。」
「沒辦法,當我愛表現好了,你覺得滋味如何?」公孔雀的羽毛是鮮豔些。
「你要我打分數?」以臉皮厚度來評論?
風向天眉頭一皺,勉強接受這說法。「我的心很脆弱,別太傷人。」
「嗯哼!等我多找幾個練習對象再來答覆。」她笑咪咪的回道。
「小瓶兒,你的唇上了封印,已經沒機會亂吐口水了。」他可不會被激怒。
這麼香甜、可口的小唇具有魔性,貼上了私人標籤便是有了主,而他像是無私的男人嗎?
不,他很自私,極度的自私,對私有物一向守護有加,嫌命太長的人儘管來覬覦,他絕對會客氣的請人喝杯斷魂茶。
封印擦掉不就得了。「女人是很容易衝動,千萬別拿紅巾在眼前甩。」
「旁人我不敢打包票,但懶惰如你不會為了賭氣而找男人練習吻技。」他看透她了。
「自信是好事,太過就成了致命傷,花催急了可是會亂了季節。」任性綻放。
秦逆蝶不習慣居於弱勢,日常習性遭人看穿的感受挺悶的,她的確不會無聊到自尋煩惱,為了較勁而貶低自身,愚不可及。
何況風向天不像好商量的男人,出色的五官寫滿不妥協,看來她日後的生活肯定是不安寧。
「你在害怕。」
是,但不會承認,「我該回家了。」她只想儘快脫身。
「這裡就是你的家,哪裡看不順眼就開口,不用替我省錢。」腳踏之地是龍門在臺灣的小分堂口。
「包括你在內?」
「垂死前的掙扎無濟於事。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拎好你的手絹。」
「我比較中意你的襯衫。」用來抹地。
風向天二話不說地脫下,「給你。」
「瘋子。」
她找不出更貼切的形容詞,遲遲不肯接過他硬塞來的亞曼尼襯衫,任其滑落到冷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而他光裸胸肌是那樣令人難以忽視的威脅,她覺得自己像色女一樣心跳加速,只好努力地平復分泌過盛的女性荷爾蒙,她不想強暴男人。
雖然他是樂意的被害者。
「穿……穿上衣服。」
他笑得奸詐,「你動心了。」
「瘋子。」
「瘋了,你真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沒錯,我的兄弟都叫我風子。」
秦逆蝶不嫌累的狠瞪了他大半個鐘頭,口中不變的一句仍是瘋子。
有哪一個人會把巴掌大的小便條紙裱褙加框,然後上七道鎖鎖在透明櫃中當寶,外面還有精密的紅外線掃描以防外人入侵,國庫說不定還沒他慎重。
便條紙上的字跡歪歪斜斜,是她一時好玩躲在防空洞底,閒來無事和玩伴們寫著玩。
育幼院附近有座琉璃廠,老師傅無兒無女特愛小朋友,總是放任他們在廠房旁玩要,她在玩伴的鼓動下試吹琉璃。
並不是好奇,而是老師傅思鄉心切,半百的老兵回不了家,她便想起大陸空投宣傳單的方式以琉璃瓶寄鄉情,一老一幼地玩起瓶中信的遊戲。
「寧嫁有錢人,一生慵懶到死。」風向天念著其中一張紙條的內容。
「還我,你這個大變態。」她惱極了。
「我又不是羽化成蝶的毛毛蟲。」他消遣的揶揄她名字裡的蝶字。
「那是我的東西,你無權侵佔。」她可以不在意琉璃瓶,但是童稚的心願羞人!
「來自大海的禮物屬於我,我們相看到老。」他很慶幸她不是暴力一族。
「要看自己寫,我不當你嘲笑的對象。」她暗地思索破解這七道鎖的方法。
風向天眉眼含笑,「男人如狗,忠心為佳。」
「你……別唸行不行,我有寫錯嗎?」她用眼光瞪穿第二張紙條。
「嘖!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高見,佩服佩服。」不言情,不說愛,但求忠如犬,當時的她在想什麼?
「有靈性的狗忠心護主,不會見人有好處就搖尾乞憐,它只忠於一人,不像男人太多心,輕易地變節-情。」
人會背叛、要心機,城府深得叫人猜下透,一下謹慎就萬劫不復,她就是太單純才差點失身。
狗會靜靜的分享主人的喜、怒、哀、樂,適時的汪幾聲回應,不會因私慾而出賣主人,盡忠職守的護住它認定的主人。
曾經她養過一條很壯碩的土狗,可惜十三歲那年為了救她而被一棒擊破腦袋,拖了三天才悲嚎的死去,從此她不再養動物。
不曾擁有,就不會有失去的痛苦。
狗兒的鮮血激起她殺人的慾望,誰能料到一根小小的鐵絲亦能致命,也改變了她的命運。
「人命皆輕賤,魂斷如泥……我一直不喜歡這句話。」十來歲的小女孩不該有恨。
但這句話最為憾動他。
「沒人要你喜歡。」對角有面玻璃,折射可毀紅外線。
角度拿捏正確的話,或許可利用紅外線破壞七道鎖,直接穿透特殊材質的櫃面。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來瞧瞧你死不承認有的畫像。」風向天將她一帶,開啟一小暗窗。
一看,秦逆蝶氣得想殺人,八開大的圖畫紙上繪著栩栩如生的生動少女,背景是育幼院裡的老樟樹。
「我要殺了那頭豹,手太賤。」他是主謀,幫兇肯定是依依。
藍豹有繪畫天份,常常拿院裡的友伴當主角,偷偷的一幅接一幅畫,根本不理會別人的抗議聲為所欲為。
黃色是任依依最愛的顏色,而她也剛好晚她一年離開育幼院,幫兇舍她其誰。
「我不以為你口中的豹是那種四隻腳的野獸,他是誰?」他必須剷除情路上可能的障礙物。
「我能當你在吃味嗎?」她問得很輕。
他不避諱地勾著她頸項一啄,「你身邊的男人只能是我。」
「太霸道了吧!我不能有朋友?」誰理他莫名其妙的獨佔欲。
「除非我同意。」
「哈!飛碟降落在你頭上,磁波震壞大腦組織。」說大話。
秦逆蝶的視線捕抓到紅外線的射發頻率,她故意拿起一銅製小像對好焦距伸個懶腰,紅外線射在銅像上反射回玻璃,光線投照在鎖面。
叭滋聲乍起,風向天雙手抱胸不動,笑意掛在臉龐,她真是……懶得可愛。
「你覺得很好笑?」她聳聳肩,不為失敗而心虛。
「方法正確,若是一般金融機構的保險庫早爆了個大洞,你的物理沒白學。」他的小瓶兒的確是瑰寶。
這塊璞玉得小心藏好,別讓「求才若渴」的龍家姊妹挖到,不然……
「很遺憾,沒把垃圾毀掉。」嬌傭的嗓音輕柔,和她眼底的獰色恰成反比。
該死的臭豹子,都是你招惹來的禍根,沒事把畫塞入瓶中幹麼,見不得我懶散過一生呀!
生平不愛動腦,逼不得已只得發揮高智商轉個好計脫身,瘋子通常無理可講。
她又再一次咒罵起藍豹的多事,豹皮該剝下來曬曬太陽了。
在南太平洋一處度假勝地。
「哈啾!」
一身古銅色肌膚的強健男子擤擤鼻子,狐疑的四下眺望,好像有人在偷罵他。
一記又快又狠的巴掌往他後腦一甩,正想回頭回以一拳,陰鷥的兇眸頓時柔和,將逞兇者拉入懷中痛吻一番。
「你幹麼打人?」
紀小芹兇巴巴的嘟著嘴,「誰叫你一雙桃花眼亂瞟,想偷腥呀!」
「小醋桶芹,我哪敢背著你偷瞄女人,我怕你當寡婦。」甜蜜的報應。
「去你的,本小姐年輕貌美又人人愛,多得是機會。」她故意向一位對她有意的帥哥拋媚眼。
醋意橫生的藍豹以兇殘目光嚇退對手,「你給我安份些。」
想他是情場老手、床上戰將,過盡千帆皆是空,從來無人能留住他一分注意,心碎的棄婦何其多,但現在他偏偏栽在這小魔星手中。
擔心她頑皮惹事端,一顆心老惴惴難安,像只老母雞似的守住她,以防她傷了自己。
「你才給我安份些呢!賊眼盡盯著上空的波霸瞧,當我死了呀!」
「不許胡說,小心屁股捱揍。」藍豹音一嚴,作勢要打她的小圓臀。
紀小芹先一步拍下他的手,「少來了,你才捨不得我喊疼哪!」
「你喲!孩子心性,長不大。」可他就是愛上她的純真心性。
「你好意思說我,你剛才在看什麼?快從實招來。」她可是吃醋長大的。
「突然一陣寒氣上了背,不曉得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算計我。」藍豹的眼神變得殘忍。
「杯弓蛇影,八成是你以前拋棄的女人凝結成一股怨氣來討情債了。」她不會施以同情。
育幼院是她第二個家,每個人離院後的生活點滴她瞭若指掌,所以她非常清楚他的感情世界。
她一直很不能諒解自己,怎麼會被冷漠、絕情的藍豹追上,還死心塌地的愛著他,太辜負她「幸福天使」的美名,她墮落了。
紀小芹的專長「竊」,手法直逼老前輩「公主」殿下,是年輕一輩的好手,所以才不費吹灰之力竊得浪子藍豹的心。
「芹芹,你在幸災樂禍。」
「沒有,我只是在計較。」芹字少個草頭,斤斤不就計較嘛!
他溫柔地撫弄她愛笑的粉腮,「用不著計較,我的心裡只有你,我愛你。」
「我也愛你。」
南風輕曳,椰果青綠,猶不知死活的兩人醉在愛河裡,享受短暫的自由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