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和貝度都不停約會寶寶,寶寶為了和馬圖斯作對,偏不和貝度來往。
米勒對寶寶更千依百順,如珠如寶,私人豪華俱樂部、的士高、卡拉OK、衣店等照上。還製造許多機會,唆使寶寶和別人衝突、吵架、打鬥,發洩心中的忿懣。
過去,寶寶一直說愛母早亡,父親欠母又欠她、大姨母欠她、家庭欠她……甚至社會也欠她,她要向所有人討回公道,因此就惹事生非,令父親擔心、驚心,家庭蒙羞,擾亂社會秩序。
米勒為博美人歡心,當然投其所好,但這回寶寶冷冷的,好象提不起興趣,反而喜歡喝酒,有一次喝醉了,第二天起來要去上學,原來已是下課時間。
曠課前後三次,系主任有請,由那天起,寶寶不再喝酒,天天下課後,米勒陪她到海洋公園玩過山車。
「復活節假期,我先陪你去日本迪士尼樂園,然後再到美國西岸洛杉磯迪士尼樂園,末站去東岸奧蘭度迪士尼樂囡玩過山車,玩個痛快。」
「你不用上班賺錢嗎?」
「錢當然重要,但你比賺錢更重要,你不開心,我也沒有心情上班。飛出去,把世界三個迪士尼樂園都玩遍,我最喜歡聽到-的笑聲。」
米勒的話,寶寶不能不感動。
星期六,米勒說過要接她上山頂吃早餐。
但一直到午餐時間,米勒連影子都沒有,寶寶很生氣,一個人去海洋公園玩海盜船。
星期日,貝度來電話,告訴寶寶,星期六天亮,米勒和亞治已經被警方拘捕。
「怎會這樣?最近我們沒打架。」
「聽說他走私,利用家族的貨船偷運毒品……現在羈留所。」寶寶約同貝度去探望米勒,但是,米勒拒絕見她。
「他不會運毒,他家一向做正當生意……」
一個星期後,寶寶接到米媽媽的電話,約她到米媽媽名下的一間別墅見面,寶寶獨自駕車赴約。
「……要立足要得權,單靠我們兩母子是不行的,因此我們不得不借助黑社會,他們幫了我們不少忙,對排除異己記下一功,但是,他們也提出要求,要利用我們米家的貨輪運毒到各地去……」
「米勒是被迫的,不是自願的?」
「最初是無可奈何,但利潤實在太吸引,後來米勒也加入了……原來警方半年前已經開始注意米勒,-是苦無證據。你還記得那次打架。亞治有個兄弟被捕吧?不是律師好緩刑不用坐牢,原來他已做了控方證人,就憑他,星期五晚警方把黑貨截獲,天亮就把米勒拘捕。」
「他真的走私販毒?販毒不好,害人一生。」
「米勒也知道罪大惡極,所以他無面目見你,更怕連累你,他託我跟你說聲對不起。」
「馬圖斯說得對,惹上黑社會,遲早禍上身。」
「還有那位馬圖斯,米勒請我轉告你,他撒了謊。其實,馬圖斯是個正義、孝順、學問好的青年,他希望你繼續請他回來保護你,因為米勒再不能、也沒資格保護你了。至於貝度,他也不太可靠,你自己要小心。」「這些問題,我自己會決定。米媽媽,你以後的日子……?」
「老太爺知道米勒的事,很傷心又很生氣,把我趕了出來。」米媽媽淚下如雨:「我有許多錢,但沒有兒子在身邊,我……啊,對了,-不是一直問米勒,為什麼你-打白居理兩下,他的腿就斷了?」
「是的,我一直弄不明白,我打第一下,可能用力輕,他叫一下沒倒下。當時米勒和亞治一班人起鬨,叫用力打……我便兩手用力一揮,白居理慘叫倒地,暈倒前還指住我和米勒、亞治喊復仇。我-不過用棒球棒打他那麼一下……我們都以為他誇張,但幾天後米勒接到警告信,說他的腿真的斷了,要找我們三個人算賬!」
「那不是一條普通的棒,是黑社會的人用的乾坤棒,你用力揮時,藏在棒內的鐵釘便會凸出來,無數釘子插進去,白居理的腿怎能不斷?」
「啊!原來如此,米勒為甚麼要這樣陷害我?」寶寶又驚又怒。
「米勒是討你歡心,想給你一個意外,讓你嘗試新武器,但後來見你為白居理擔心不安,就不敢把真相告訴你,怕你不會原諒他……」寶寶對米勒的好感全失,也不會原諒他。雖然他坦白一切,米媽媽又為他求情,但她不能接受一個毒販。
她也沒聽他的話去找回馬圖斯,別人再不能擺佈她。
貝度代替了他的位置。
和貝度一起沒有激情,平淡如水,但正常安寧。午夜夢迴,夢到白居理被一排排鐵釘所傷,血肉模糊,她便嚇得全身冒冷汗。所以,她不能再忍受打打殺殺。
早在馬圖斯被斬傷,她為他敷藥時,她已開始畏懼。
※※※
這幾天貝度神不守舍,寶寶問他是否有事發生,他馬上陪笑逗寶寶開心,寶寶就沒放在心上。
中午時分,胡家突然來了個腹大便便的女孩子,她是找寶寶而來,她告訴寶寶,她和貝度在外國留學時認識,後來跟他一起回來,貝度再會寶寶後,因寶寶男友甚多,當時他仍與她同居。大半年前提口分手,但她已有孕。十天前貝度給了她一大筆錢,要她離去,但她不想要錢,-想孩子有個父親,而她亦明白貝度負情忘義,反反覆覆,完全是因為貝度愛上寶寶。她求寶寶把貝度還給她。
這件事令寶寶很丟臉,也心煩。雖然,她和貝度的確可以發展,甚至將來結成夫婦。
但她並不是那麼愛貝度,也不是不能沒有他。既然如此,何必和個大肚子女人爭個貪新忘舊的男子?
她從小母死,又失父愛,已經是個受害者,她不希望再多一名孤兒,在沒有幸福的家庭中生長,以致憤世嫉俗,心存報復而危害社會。
她決定和貝度分手,永不再見。
人似乎輕鬆了,但又落寞了。
她不自覺來到馬圖斯的房間,打開門,還記得為他穿衣、打扮、梳頭、包紮傷口、聊天、歡笑……床上放著一大份禮物,桂姐也曾轉告馬圖斯的留言。
她撕開花紙,裡面原來就是他們那天逛公司,她曾抱入懷中的毛毛大笨狗。她點了點-的鼻子,緊抱著,仍是那麼溫暖可愛-
脖子上掛著張唔:「你是個溫柔的女孩,應該有毛毛公仔。就讓我送你第一個。」寶寶把臉埋在-的長毛裡。
前塵往事:仇視敵對、互不干休、日夜相依、溫馨送暖。點點滴滴,感慨無限……她就這樣睡過去了,直至桂姐來請她吃晚飯。
晚飯她吃得少,沒有甚麼胃口,看看身旁的座位,空無一人。自從馬圖斯來了,雖然她目中無他,冷酷相待,但也總算有個伴兒。後來他們感情進展,有說有笑,這沉悶、冰冷之家,一度成為樂土,如今一切俱往矣!她孤獨一人與影相伴,怎能不感觸嗟嘆?
「我開車到外面兜兜風。」
「時候不早了,小姐。」桂姐擔憂著。
「明天不用上學。」她駕著保時捷當然又有感觸,胡大富已為她訂了部法拉利,準備作為她二十一歲生辰的禮物。
她漫無目的地開車,時間真的不早,但她仍不想回家。
到卡拉OK去,許久未熱鬧一下,聽人家娼歌,或者自己上臺高歌一出,抒發心中的鬱氣。
她果然來到開幕還不到一個月的卡拉OK,佈置得很有風格很豪華,她要了杯小香檳。
她發覺好幾位男士向她打量,甚至點頭、微笑……若在平時,她一定耍耍他們,給他們一記耳光,乘機鬧事.弄個天翻地覆。
今晚她對一切視若無睹。
她在聽歌,有些唱得不錯,有些如午夜鬼哭聲,她也沒噓,沒喝倒采。起鬨要人多,她根本沒有這種心情。
喝過小香檳,不敢再多喝,又要了杯橙汁。
她想上臺高歌一曲,但始終提不起興趣。
後來一對情人上合唱「心仍是冷」,男的如狼嗥叫,女的如鶴唳叫,聽得人毛孔豎立,寶寶本想把杯子擲向臺上,終於也忍住了,還索性結賬逃避。
她等車來,上了跑車,便開車回家睡覺。
她開車從不懂提高警惕、觀前顧後,-是一個勁的開,餘事不理。
根本不用她操心嘛!不是有另朋友加跟班或司機,就是貼身保鏢。
她-管向前駛,突然一部房車在她車前停下,她本來不想生事,也忍不住響號角。
一個男人下車過來:「對不起!小姐,我們的車子突然壞了……」她還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車門已被那男人打開,她這才想起,她開車從不上鎖。
「你車子壞了關我甚麼事?我又不會修車。好,我開倒後車,由另一條車行線開走。」
「不用啦。」第二個男人由另一邊開車門上車:「我們是來借點飯錢,拿了馬上便走。」
「喂!你為甚麼翻我的手袋?」
「打劫呀!」第一個男人也上了車,把寶寶迫在中間。
「亞C,她-有幾百塊和一張金咭。」
「幾百塊有屁用!上夜街起碼帶三、五千。看看她的手錶,名牌,值好幾萬。戒指也沒有?項鍊,譁!鑽石墜子,最少值十幾萬……亞D,喂!你看,不但跑車漂亮,人更漂亮,譁!皮膚很滑,勁。」
「你們拿了東西馬上給我滾,別毛手毛腳,拿開你們的賊手……」寶寶又踢又打,她不怕賊,不怕東西被掠,就受不了這些野賤之徒。
「這妞好凶,嬌滴滴都力大無窮。」
「這樣才夠味道,越野越辣,我越興奮,我一直想找這類型,總算讓我找到了。亞D,你要錢,我要她,你替我先擺平她……」
「有錢還怕沒有女人?這兒不安全……」
「財天天發,這種蠻妞萬中無一,我今天非要她不可……」亞C把身伏過去吻寶寶……寶寶一面抓他一面咬他的嘴唇。
「譁!」他用舌舔嘴邊的血,寶寶怎樣抓他,他都不管,兩手向她胸前襲擊,又扯她的衣服:「拿把刀來!」他終於把寶寶的衣服割開。
「椅子按下可以當床!」衣服扔掉,亞D看見寶寶的晶瑩肉體,淫念頓起。
「你還不趕快把椅子按下?好!我壓著她的腿,你按她的手。我的皮全破了,你別一味摸呀!哎,她咬死我啦!」亞D用刀一挑,寶寶的胸圍一分為二,「天,我從未見過如此新鮮細嫩的肉體,我雖-劫財不劫色,但今天卻要破戒了。」寶寶開始驚慌。劫匪她不怕,劫財也不怕,但辛辛苦苦保存了二十一年的貞潔身體,哪容許這兩個淫賊侵佔?
她又咬又抓又踢,拚盡全身之力。
「我們倒不如把她的衣服脫光,先欣賞夠了,才……嘿!……」
「好!有錢就有女人,那回事不重要。看頂級肉體,機會難逢,開了汽車的燈……」
「這兒雖然靜,但並不安全。呀!她抓了我一塊皮……」
「三、四點,哪還有車輛經過!有也是同道中人……脫掉她的牛仔褲……她動個不停,怎能脫?用刀……」
「不可!褲子窄,乃容易割傷她雪白的腿,那就不好看。慢慢來……看戲要有耐性,嘻……」
「不要,不要,我給你們一百萬、一千萬,不要,停手……嗚……馬圖斯,救我,馬圖斯,救我……救命,救命,馬圖斯,救我……」
「她叫聲這麼大,快制止她……」有硬物在寶寶頭上一敲,寶寶終於暈過去了。
※※※
「馬圖斯,救我……」寶寶由床上跳起來,一臉的汗,她看看四周,看見桂姐又看見胡大富。
「爹,我完了?」
「沒事,沒事,」桂姐和胡大富都為她抹汗:「你-是被硬物撞了頭,但頭沒事,也沒受傷,就是嚇著。」
「我不是說這些,我是說,我……」
「啊!你媽咪有靈,真是謝天謝地。那些禽獸把你的衣服脫……光,剛巧兩名當值CID,由附近另一宗出事現場開車回警署,發現兩部車停在路上,你那輛跑車還開亮了燈,他們便開車前去一看,可能車聲驚動劫匪,他們忙上另一車逃去,是兩位亞SIR把你送來醫院。」
「我不管這些。」寶寶-床:「我有沒有被他們……」
「沒有!醫生檢驗過,我們會有證明書,」胡大富很開心:「你還是好女孩。」寶寶終於放下心頭大石:「我們回家去。」
「醫生要你休息一天,我們還要等報告。就住一天,反正明天是公眾假期。」
寶寶躺下,沒說話。
「你剛才昏迷不醒時,一直叫著圖斯,要不要通知他來見你?」
「不要。」讓馬圖斯看見她現在這副淪落相,不笑死才怪。
「其實,圖斯仍很關心你,他會保護你,有他,根本不會發生今晚的事。」
「若我想知道有關他的事,自然會問你……」有警方人員來問口供,寶寶又驚又怕:「會不會把我的名字登在報刊上,還有我的相片……我以後怎樣見人?我不敢再回大學,沒臉再見朋友。」
「……你不要激動,你是受害人,又不是劫匪,你受到警方的保護,一切保密。落口供是例行公事,而且亦是保護你和緝拿罪犯的最好資料,你和警方合作就行了。」
警務人員紀錄一切後,對寶寶說:「由於匪徒來不及侵犯你,我們就以搶劫傷人案處理。小姐,我們有個忠告:香港治安不算太好,雖然保護市民是警方的責任,但限於警方人手略有不足,我們未必保證六百萬人口二十四小時都很安全。為了你本身的安全,儘可能少出夜街,偶然遣興也無妨,但最好有男性朋友作伴,因為那些匪徒最喜歡向年輕單身夜歸女士下手,今晚發生的事,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但下一次未必有同樣好運……」寶寶尷尬、羞慚、痛苦,巴不得一頭撞死。
到底有多少個人見過她光溜溜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