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萬道,山嶺重疊,不高而險,不峻而奇,雲蒸霞蔚,這就是子午嶺——金龍社的總舵。
這天,嶺上熱鬧非凡。
原來,秦寶寶閒極無聊,搞了個智力大獎賽,說是要提高一下金龍社戰士的智力。起因是從馬泰開始的。馬泰自新婚後,高興得整天傻笑被大夥一致譏為“阿呆”。
秦寶寶道:“這怎麼可以,如果金龍社的人結婚以後都變成馬泰一樣,豈不糟糕之極?”
小棒頭反駁道:“寶少爺,馬泰可不呆,他只是高興而已。”
秦寶寶做個鬼臉道:“是嗎?那咱們就搞個智力測驗,答對呢,就賞一包席夫人的點心,答錯了,罰酒一杯!”
小棒頭登時哇哇大叫,道:“寶少爺你少來啦,又要作弄馬泰,上次他正是給你灌得東倒西歪!”馬泰卻道:“別怕,賽就賽,我馬泰是內秀,聰明得緊!”
小棒頭暗暗咬牙,連連跺腳不已,心道:“你和寶寶作對,哪還會有好?”
陰武和戰平也舉雙手贊成,道:“對,值此馬泰兄弟新婚大喜之日,搞個比賽也好!”
這裡正在鬧哄哄,門外忽然伸進一個水淋淋的大腦袋。
“你們在幹嘛?這麼熱鬧!”
馬泰大驚小怪,道:“你這是怎麼啦?三領主,怎麼頭上溼漉漉的?”
席如秀神情頗為古怪,臉一板,道:“你懂得什麼?”
秦寶寶卻哈哈大笑,道:“一定是席夫人的洗腳水,傾盆而下,大雨淋頭!”
旁邊的小棒頭、馬泰、戰平、陰武等幾個聽了一起哈哈大笑。
席如秀臉登時漲紅,訥訥道:“明明是洗衣水,哪裡有洗腳水!”
他轉過臉去對馬泰等大吼道:“不準笑!”
馬泰、戰平是他下屬,積威之下果然不敢笑了,臉卻漲得通紅。
秦寶寶嘻嘻一笑道:“席領主你來得正好,咱們正要舉行智力大賽,以提高智力,免得讓人說咱們子午嶺人有勇無謀,傻傻乎乎!”
說著,他若有意若無意地看了馬泰一眼。
馬泰嘿嘿一笑,道:“寶少爺莫看我,我可是有勇有謀!”
秦寶寶曖昧地一笑,道:“是嗎?”
小棒頭大叫道:“不來了,寶少爺就會整人,你要出題一定不公平!”
席如秀挺身道:“我來出題好了,我一定公平!寶寶參賽!”他早就想找個機會整整寶寶了。
小棒頭急忙道:“對,席三領主江湖人稱銀狐,他出題一定又機智又有趣,寶少爺跟我們一齊搶答!”
席如秀聽小棒頭一讚,高興得連連點頭。
秦寶寶笑道:“好啊,你大拍席領主馬屁,可是要席領主照顧馬泰?”
小棒頭登時忸忸怩怩,被秦寶寶猜中了心思。
席如秀嘿嘿一笑道:“看來我是眾望所歸,寶寶,你也要回答問題,答不出,罰!”
說罷,他掉過頭對戰平道:“快去搬酒來,再加幾個大碗!”
戰平興致勃勃地搬來一罈酒和幾隻粗碗。
秦寶寶道:“哇,這麼大的碗!”
席如秀道:“誰輸了就喝掉碗裡的酒,怎樣?”
說完,不懷好意地望著秦寶寶。
秦寶寶眼珠一轉,道:“可以,不過獎品是要席夫人親手做的點心?”
席如秀一愣,正預感不妙。
秦寶寶一指席如秀,道:“而且點心要席領主你去領!”
“哇!”席如秀暗暗叫苦不迭,剛剛被夫人打出門,他怎敢回去?
這次寶寶可真打中要害了。
秦寶寶冷冷一笑,道:“怎麼,不敢了,那就我出題,你答題,若錯了,你喝酒!”
“這……”
席如秀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去拿糕點,即使被夫人罰,也好過被秦寶寶罰了。
他一邊走一邊嘀咕道:“好好的,我幹嘛要插進一腳!”
他去了老半天,也不見迴轉。
陰武道:“席領主莫非英勇就義在夫人手下回不來了?”
秦寶寶笑道:“他回不來,那我就當主考官啦!”
“誰說我不回來了?”
席如秀興沖沖地回來,手裡還提著一個大籃子,裡面裝的盡是點心。
秦寶寶見他除了額角紅了一塊,倒沒添新傷,頗感詫異,道:“嫂子怎的對你心慈手軟起來?”
席如秀洋洋得意,道:“山人自有妙計!”
馬泰急切地道:“三領主,怎能才不被老婆罰,你教教我!”
席如秀哼了一聲,道:“這是秘密,怎能隨便告訴人?”
馬泰垂頭喪氣。餘人皆竊笑。小棒頭是又氣又好笑。
其實很簡單,席如秀回去捱了夫人一記後,對夫人說寶寶要吃點心,席夫人最疼寶寶,立即停止“毆夫”,讓席如秀拿了點心出來。
席如秀道:“怎麼個賽法?”
秦寶寶眼珠一轉道:“咱們分成兩組,由你來提問,哪組要答不出來,先喝一碗酒,問十個問題,最後計算總成績,輸的就將一罈酒喝下去!”
“我和寶寶在一組!”陰武搶著道。
席如秀嘿嘿一笑,道:“這個辦法很好!”
不管怎麼說,他席三領主反正置身事外。
“戰平,你跟哪一邊?就和馬泰一組算了吧!”
馬泰連連點頭,道:“你過來吧,我很聰明的!”
戰平笑著搖搖頭,卻不說話。席如秀哈哈一笑,道:“看來,只有小棒頭和你一組啦!”
小棒頭大急道:“我不會喝酒!”
秦寶寶笑道:“馬泰會喝,你沒瞧見他結婚那回千杯不倒?”
小棒頭道:“那是你……”
他想說“那是你遞的酒裡摻了水的!”可是說到一半,又覺這話不好出口。
馬泰道:“不怕,我酒量好得很!”
戰平一笑,道:“是嗎?”
席如秀“嗯”了一聲,道:“現在開始出題,第一題是必答題,如果我一口氣吃了三頭牛,請說,這是什麼牛?馬泰,你來回答。”
馬泰搔了搔腦門,期期艾艾地道:“什麼牛……死牛……活牛……”
席如秀“哼”了一聲,道:“我看你是頭蠢牛,劣等牛,罰酒!”
秦寶寶哈哈大笑,道:“是蝸牛啊,這麼簡單的題都答不出來!”
馬泰紅著臉喝了一碗酒。
小棒頭氣得直擰馬泰。
席如秀踱了兩步,來到小棒頭面前,道:“如果我有十兩銀子,買東西花了半兩,那還剩幾兩啊?”說罷,身體一掩,手掌一攤。小棒頭眼夠尖,伸手拿出九兩多碎銀道:“九兩半!”
說罷,已將銀子揣在席如秀的手上。
席如秀心中暗喜,心道:“小棒頭真識趣,這回我賭錢又有資本了!”連聲道:“答題正確!”
秦寶寶忽的跳過來,道:“哇,當眾行賄,罰酒一碗!”
小棒頭只道自己做得隱秘,哪知還是讓秦寶寶看見了。
寶寶道:“席領主,你這仲裁可不怎麼樣,必須罰酒一碗,否則取消你的仲裁資格啦!”
席如秀倒不怕一碗酒,笑著點點頭,道:“好,好,我喝!”
心裡卻想:“小祖宗,待會我再整你!”
他清清嗓子,做出一副公正廉明的樣子,道:“好,現在開始搶答題,誰先舉手,誰先回答,回答錯了,另一方可以補答!”
四人登時將眼瞪得牛樣大,等他提問。
席如秀一字一頓地道:“第一題,孔子是什麼家?”
一隻手高高舉起。
席如秀道:“寶寶,你回答!”
寶寶道:“孔子是儒家!”說完,洋洋得意。
陰武拍手大讚:“好啊,好啊!”
“錯!”
席如秀一揮手,朝馬泰這邊一招道:“你們可以補答!”
秦寶寶倒有點莫明其妙,想聽聽馬泰的回答。
馬泰結巴了半天,道:“是……是老人家吧!”
席如秀道:“答題正確,加一分!”
陰武道:“這也算對?”
秦寶寶道:“明明是先受賄,在偏心嘛!”
席如秀神色不動,道:“抗議無效,要再鬧,扣一分!”
他清清喉嚨,道:“第二題,蒙古人有次攻打城池,成吉思汗下令‘給我上’,可是手下人動也沒動!為什麼?”
馬泰高高舉手。
席如秀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的手下怕死!”
席如秀揮揮手,道:“錯!哪有這麼容易回答的,這是我想了半天才想出來的問題,要動腦筋的!”
他看看寶寶,道:“寶寶,你來補答。”
寶寶也沒想出答案,皺眉翻眼。
席如秀道:“如果都答不出,就一起罰酒!”
秦寶寶嘟囔道:“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一起罰呢!”
席如秀眼一瞪,道:“哇,你好聰明,答案正是這句話,成吉思汗說的是漢語,蒙古兵聽不懂當然不會有所動作嘍,加一分!”
陰武哈哈大笑,道:“咱們寶寶真聰明,我和他在一起,似乎也聰明不少!”
秦寶寶揮揮手,道:“誤打誤撞,不算,不算!”
席如秀道:“現在最後一題,如果誰答錯了,扣一分,一加一等於幾!”
馬泰一瞪眼,道:“一加一不是等於二嗎?”
小棒頭道:“哪有這麼簡單的問題!”
陰武已舉起手,席如秀問道:“你來回答,幾?”
陰武一聽小棒頭的話,也猶豫起來,搔搔頭,不知如何回答。
席如秀道:“陰武,快回答,如果我數到三,你還回答不出,就要扣分!”
“一—————”
“二—————”
“哇,再不回答,我們就要喝一罈酒了!”秦寶寶急道。
陰武急道:“二!”臉已漲得通紅。
席如秀道:“對,二,就是這麼簡單的問題,一加一等於二!”
秦寶寶和陰武勝!“
“哈哈哈!”陰武樂得咧開大嘴笑。
秦寶寶道:“馬泰,該你喝酒了,別跑。”
原來小棒頭見勢不妙,拉著馬泰就跑,秦寶寶和陰武隨後就追。
四小嘻嘻哈哈,子午嶺充滿歡聲笑語。真的,只要有秦寶寶在,子午嶺哪一天沒有笑聲?
秦寶寶一邊跑一邊喊:“馬泰,你耍賴皮,以後有你苦頭吃,小棒頭,馬泰就是跟你學壞的,快給我站住啊!”
馬泰邊跑邊道:“喝就喝,咱們可不能耍賴!”
小棒頭道:“你喝一罈酒,還不三天躺床上啊,傻哥,快跑!”
※※※※※※
“喂,喂,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山坡上忽地走來一隻毛驢,毛驢上一老人微笑著問。
“師傅!”馬泰眼睛瞪得老大,因為來人正是殷大野。他身材高大,卻偏偏騎了一頭小毛驢,毛驢被壓得直喘氣。
要說奇,大人騎小驢還不算奇,奇的是小毛驢是醉醺醺的——殷大野手裡拿個酒壺,還不停地在餵它。
小毛驢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一副醉態,而且一張驢臉已漲得通紅,像猴子屁股一樣。
馬泰和小棒頭忘了自己的危險,看到這副滑稽的模樣,一齊禁不住哈哈大笑。
秦寶寶一把揪住馬泰,道:“看你還往哪裡跑?咦……哈哈哈!”
他也看見了殷大野騎驢的模樣,禁不住捧腹大笑起來,道:“殷老叔,想不到幾日不見,你倒找了個老伴,可惜是個酒鬼!”
殷大野哼了一聲,道:“哼,你還說呢,全怪你這小鬼,害得老夫好慘!”
原來秦寶寶曾和殷大野打賭,結果殷大野輸了。秦寶寶讓殷大野以後不得騎馬,只准騎驢子——而殷大野恰恰是個大胖子。
殷大野本來生得就高高胖胖,騎在驢上就像騎在狗身上一般,小毛驢給他壓得呼呼直喘,東搖西晃。
秦寶寶打完賭,早將這事忘了,這時才想起,笑得肚子都要痛了。
笑夠了,秦寶寶道:“小驢無辜,可憐遇到殷老叔!”
殷大野直打響鼻,表示生氣,可是他看到秦寶寶的模樣,也不禁笑了。
陰武笑道:“殷師叔,驢子本就壓得東倒西歪,你幹嘛還餵它灑喝,這不是更站不住了嗎?”
殷大野從驢上下來,洋洋得意地道:“這頭驢子脾氣可倔啦,我趕它快快趕路,可它偏偏不走了,這不是誤我的大事嗎?所以我就餵它酒喝,它喝醉了就不走也得走了!”
秦寶寶笑道:“驢子都要給你壓死了,哪裡還有勁再走,你連一點人道也沒有!”
馬泰道:“是驢道!”
殷大野拍了他一個響頭,道:“混帳,你將師傅比成驢子了?”
眾人一起大笑。
馬泰捂著頭,心中暗自得意道:“經過這麼一鬧,寶寶倒忘了罰我酒了!““殷胖子,你怎麼又回來了?”席如秀也趕來了。
殷大野臉上閃過一絲陰影,隨即笑道:“我來看看你,怕你給寶寶治傻了!”
眾人一陣大笑。
馬泰道:“是啊,師傅,你怎麼才下山,就又回山了?”
“殷師傅,別來無恙?”突地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原來大當家衛紫衣來了。
殷大野拱拱手,道:“我在山下聽到一件事,非常緊急,特來告之!”
衛紫衣濃眉一聳,道:“哦,請進裡面談!”
席如秀道:“殷胖子現在越來越神秘了,走!”
眾小見衛紫衣出來,都忙拱手肅立,可見金龍社等級還是十分森嚴的。
別人怕,寶寶自然不怕,他也想進去聽聽,便邁步而行。
殷大野卻向衛紫衣使了個眼色,神情甚是慎重。
衛紫衣心中一動,心想:“難道這事和秦寶寶有關?”
當下對秦寶寶道:“寶寶,你們剛才玩些什麼,繼續去玩吧。
有什麼事,我等會和你說好了!“
秦寶寶最信得過衛紫衣,而且想起還沒給馬泰灌酒,便點點頭,道:“那你等會可一定要跟我說噢!”
等衛紫衣他們進去,秦寶寶雙手一張。“啊一一”馬泰掉頭就跑,秦寶寶在後就追,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跑了。
※※※※※※
夜晚,微風徐徐,樹影婆娑。
一個黑黑的影子走過來,不時抬腿將石子踢飛。
子午嶺上又有誰生氣了?
原來是我們的秦寶寶。
他很生氣,也很傷心,因為他覺得自己最信賴的人欺騙了他,這個人就是大哥衛紫衣。
玩耍之後,秦寶寶就去了議事廳,發現金龍社的頭面人物都到了,展大領主、陰執法,再加上衛紫衣,席如秀和殷大野都在。
他們見了秦寶寶,神色都很凝重。
-秦寶寶向衛紫衣道:“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衛紫衣澀聲道:“京城分舵出了一些事,我要親自去一趟!”
秦寶寶拍手道:“那我也去!”
衛紫衣搖搖頭,道:“不,這次你不要去!”
秦寶寶聽出這次發生的事很嚴重,更是要去,但衛紫衣怎麼也不同意。
“哼,大哥一點都不通人情,還有席領主他們……”
秦寶寶一邊走,一邊憤憤地踢飛了一顆石子。
寶寶很聰明,他看出衛大哥似乎在瞞著自己什麼事,旁敲側擊地問席如秀和殷大野,哪知道這次他們口緊得很,一句也不漏。
想到衛紫衣竟然還有事瞞著自己,寶寶就很傷心。
在寶寶想來,大哥和自己應該是推心置腹、無話不談的。
他想,這事一定和殷大野有關。啊哈,寶寶連殷大野也怪上了。
“下次整他,非讓他騎著公雞滿街跑不可!”想到這裡,秦寶寶也不禁笑了起來。
左思右想,秦寶寶決定偷著下山,在衛紫衣前面趕到京城。
“哼哼,看你們下次還敢瞞我?”
秦寶寶本就是個又自卑又驕傲的小女孩,而且還有一股男孩子的野氣,她決定的事,誰也別想勸她改變。
於是,寶寶馬也沒騎,避過嶺上的崗哨,偷著下山去了。
※※※※※※
寶寶不知道,他這一下山,子午嶺就像開了鍋一樣。
待發現秦寶寶已不在,衛紫衣連連嘆氣,道:“唉,早知如此,還不如把事情真相告訴她呢!”
展大領主道:“告訴她真相,她一樣會下山。”
席三領主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她回來!”
造成這一切的就是殷大野帶來的消息。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可怕消息?
※※※※※※
當時,殷大野落座之後,拱手道:“衛大當家,我這次下山,聽到一個很嚴重的消息,故此不得不回山稟報!”
衛紫衣和席如秀都凝神傾聽。
一殷大野道:“長白派的韓翔天被人打傷了,危在旦夕!”
“哦?”
衛紫衣和席如秀雖微微震動,卻還不怎麼驚奇。
長白派是新近崛起的一個幫派,幫主韓翔天內外兼修,武功煞是了得,勢力一天比一天大,已隱隱有和金龍社分庭抗禮的趨勢。
他怎會被人打傷?
席如秀舒了一口氣,道:“我還當是什麼大事,江湖人被人報復追殺也是平常事!再說,韓老兒被人刺殺,對咱們金龍社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衛紫衣見殷大野仍是愁眉不展,便問道:“怎麼,殷師傅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殷大野道:“你們知道這韓翔天是被何人打傷?”
“誰?”
“蓋世儒俠秦英!”
“啊?”衛紫衣和席如秀面面相覷,全都看出對方臉上的驚奇。
席如秀道:“殷兄,你別是發燒燒昏了頭吧?”
因為秦英正是秦寶寶的父親,人稱“蓋世儒俠”,早已去世近七年,故而席如秀有此一問。
席如秀仰天一笑,道:“哈哈,莫非是秦大俠的鬼魂擊傷韓大俠的嗎?”
衛紫衣皺眉沉思。他的江湖經驗不可謂不豐,可是卻從未聞此詭異怪誕之事。
殷大野道:“據說,長白派當前已傳下兩道令,一道是從恆山召回韓翔天的女兒韓瑛,議定接掌掌門人之位!”
“啊?”席如秀道,“難道韓老兒傷得這麼重?”
殷大野點頭,道:“不錯,據說危在旦夕,他們傳下的第二道令就是不管在江湖上什麼地方,只要看到秦寶寶,立即拘押上山!”
“啊!”衛紫衣和席如秀這才真的擔心起來。
席如秀晃了晃腦袋,道:“壓根兒我就不信有這麼回事!秦大俠明明已死七年,難道他的殭屍會去傷了韓老兒?”
衛紫衣沉思道:“外表古怪荒誕的事,往往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席如秀點頭道:“不錯,也許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殷大野苦笑道:“就是栽贓也用不著栽在一個死人身上!”
衛紫衣道:“現在情況不明,我們也不要胡亂猜測,最重要的事是現在這件事決不能讓寶寶知道!”
殷大野和席如秀一起點頭,道:“不錯!”
正在這時,陰執法和展大領主操練兄弟也回來了。
衛紫衣立即將殷大野得來的消息約略說了,他二人也是摸不著頭腦。
過了一會兒,秦寶寶進來,衛紫衣敷衍了寶寶幾句,寶寶一氣,跑出廳去。
展大領主道:“大當家的,莫要出什麼事才好!”
衛紫衣嘆道:“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讓寶寶知道,如果他知道有他父親鬼魂作祟的事,一定會去弄個清楚,那就太危險了!”
席如秀道:“可是總瞞著也不是個辦法!”
衛紫衣沉聲道:“看來為這件事,我一定要親自去一趟京城!”
長白派的總舵已移至京城。
衛紫衣又道:“不光是調查這件事,而且據京城的探報說,京城咱們的分舵和長白派已發生了數起衝突,我去也要一併解決!”
席如秀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衛紫衣點點頭,道:“陰執法、張領主就堅守總舵,保護寶寶,防止有人偷襲!”
陰執法、張領主躬身領命!
“展領主派人去打探消息,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稟報於我知道。你駐防天津分舵,如果京城或總舵危急,你立刻派人手爻援!”
“是!”展平領命。
眾人見衛紫衣在片刻之間便安排停當,攻守相宜,盡皆心服。
衛紫衣安排完了,輕輕嘆了一口氣。現在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寶寶啦!
※※※※※※
哪知當天夜裡,寶寶還是偷著下山了,金龍社登時大亂。
席如秀道:“現在長白派正到處找他,他私自下山不是羊投虎口嗎?
紫衣更是心急如焚,道:“看來現在計劃要改變,我、展領主、席領主一起進京,另外派出人手四處打探寶寶的下落!”
“是!”三位金龍社的領頭人一齊拱手領命。
衛紫衣喃喃地道:“但願能在長白派的人之前找到寶寶!”
秦寶玉這一下山,不但引得金龍社幾乎傾巢而出,而且還掀起了江湖上一場巨大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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