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近午了,黃沙浪在一路上緊張異常,兩隻眼睛簡直轉個不停,這時候,她已失去了停心,沒有一點“邊城殺手”的氣概啦,依良紅看到她笑道:“黃姐姐,怎麼啦?風聲鶴唳啦!”
“阿良,你別笑姐姐,當心腳下,説不定,一不小心踏進棋盤裏。”
依良紅笑道:“他如擺的是圍棋,我就叫吃!他擺的是象棋,我一出手就將軍!”
花女笑道:“可惜金世界人不會擺你想像的那種棋,所謂棋盤,他是擺棋人,你只是他的棋子,他要你到那裏,你就只有乖乖的聽,等到你暈頭轉向,元氣大傷時,他給你一記地底掌,你想不到遊魂世界走一趟都不行。”
黃沙浪道:“土遁,他們真會土遁!”
“有點像,也可説成隱身法!”
説到這,她忽然低聲道:“他們在左側!”
依良紅道:“我的耐性有限!”
花女道:“千萬別出手,我們要的是他們來了多少人?”
依良紅問道:“這個世界的人,他們對於個人性命看得如何?”
花女道:“從小心謹慎,多疑多詐上看,你説呢?忽然問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依良紅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
回頭向黃沙浪道:“黃姐姐,你和阿詠落在後面一箭之地,注意,別向我打招呼!”
“你要作什麼?”黃沙浪有點莫名其妙。
花詠詩也有點愣愣的道:“你要搗什麼鬼?”
依良紅道:“你是七情六慾的移民,你當然明白才是,硬説不明白,那就等着瞧!”説完大步向前,趁一路地形複雜,轉間就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黃沙浪忽有所悟,笑道:“原來他要活捉對方了!”
“什麼?活捉,那太冒險了!”
黃沙良道:“他已告訴你了,七情六慾界的人,尤其是我們神洲人,冒險者是求生的,也是生存的最高手段,對方怕死,我們不怕死,勝負之數已經分明。”
花詠詩搖頭道:“我擔心他踏人對方的陷井!”
黃沙浪道:“他是我們武林中的精英,天賦高人一等,聽到你對金世界人的分析,他已有十足的把握,過去,他通過很多很多難以應付的問題,憑着他的機智,莫不迎刃而解,你等着看望,這兩個金世界人不久就會落在他的手中。”
花詠詩道:“他是很機智冷靜,我怕的對方也是出了名的詭詐多變的外世界人,尤其是被選到別世界的高手!”
她提心吊膽和黃沙浪急急追出,但一直看不到依良紅。
“阿詠,別隻管注意阿良,你可知道他有些什麼道行?”
花詠詩忽然驚叫道:“不好,他想施展大修羅法對付敵人,那便糟了!”
“為什麼?”黃沙浪也緊張了。
花女道:“人家的‘四季風’最容易破解別人的左道玄功。”
黃沙浪道:“原來如此,我幾乎被你嚇噓住了,這點你放心,他的大修羅法,只是用來當外衣,他要出手是施‘奔雷七式’,不過他在不明敵人底細之前,連奔雷七式也不會施展。”
一陣吼聲傳來,二女的談話立停,花女嚇聲道:“金世界人為何發出吼聲?”
黃沙浪道:“這有什麼不對?”
花詠詩道:“這是急躁呀,他們的容忍非常強,從來不急躁呀!”
“快去看,阿良難道佔上風了!”
花女一拉黃沙浪,力朝吼聲處猛撲,但人還未到,耳聽依良紅的笑聲竟從四而八方傳來,這使花女停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黃沙浪道:“這是魔音!噫,他又施展另外一種功夫啦!”
花詠詩輕聲道:“不是魔音,最高內功的萬物迴響,你在沉谷之內發過喊聲沒有?”
黃沙浪道:“普通人也能呀,但這是中林!”
花詠詩道:“這就要精空的內功才行,他的聲音是被山石樹木回過去的,因此迴音有大有小,變成他千千萬萬的化音了。”
黃沙浪道:“金世界人被矇住了!”
花詠詩道:“蒙是矇住了,但還不致使他們恐懼到發出吼聲,八成還有名堂,我們快悄悄接近去看,金世界人難得恐懼,一旦恐懼,他們連‘地底拳’都發不出。”
掩蔽着接近時,花詠詩衝口叫出道:“傀儡陣!”
黃沙浪伸手將她嘴巴捂住:“小聲點!”
花詠詩掙脱道:“傀儡公子在此,我不能放過他。”
黃沙浪道:“你硬要破壞,我也阻不了你!”
“黃姐,你是什麼意思?滿樹林都是傀儡飛舞,你看不見?”
“啊詠,你到底還是嫩了一點,那是阿良玩的把戲,你能不能輕聲點?”
“嚇!”花詠詩放低聲道:“你説什麼?”
黃沙浪將她拉着蹲下道:“你知不知道阿良反制‘鬼道使者’的‘陰陽界’的經過?”
花詠詩搖頭道:“沒有聽説過!”
黃沙浪道:“阿良為了查清傀儡公子的底細,又知鬼道使者是傀儡公子的人,後來,哎呀,説來太長。總之他得到了鬼道使者一個傀儡,現在是他以那個傀儡在玩把戲!”
“啊!以大修羅法把一個傀儡演化出來!”
黃沙浪道:“你醒啦!剛才那兩聲大的,幾乎壞了阿良的把戲!”
花女嘆聲道:“那兩人的吼聲停下,不知怎麼樣了?我們再過去一點?”
黃沙浪道:“傀儡也不見了!”
忽聽依良紅哈哈大笑道:“金世界人原來膽字這樣小,真是虛有其名。”
花女看到依良紅由空中落下,急問道:“他們逃走了?”
依良紅笑道:“沒有,斷氣了!你們快別過去,死相實在難看,眼睛突出,大口張開,全部是被唬死的,早知如此,我就不用費那大的勁了!”
花女道:“糟啦!搜他們身上沒有?”
依良紅道:“除了一大把銀票,其他什麼也沒有,糟了麼?”
花女道:“他的紙袋裏沒有一隻像小小方盒子的東西?”
黃沙浪道:“那是什麼東西?”
花女道:“金世界人的玄門法盒呀,得到手就能去金世界!”
依良紅道:“沒有看到。”
花女道:“那是死前被毀掉了,太可惜,有了那東西還可查出他的同黨。”
依良紅道:“不要去了,我連他衣服內外都仔細查過,確是沒有其他東西。”
花女道:“我相信,那是他們死前毀掉的,只要一按鈕,那東西就會一閃光消失,現在我們快奔血魂嶺,希望沿途再遇上幾個。”
依良紅笑道:“他們為何怕傀儡?居然會嚇死!”
花女道:“我説過他們多疑,多疑的人物膽子最小,你原來沒想到這個啦!你如直接向他們攻擊,那反而太危險!”
依良紅笑道:“你們沒有看到他們發吼的樣子,居然把隻手握拳透肉,掌心流血,顯然是恐懼到了極點。”
花女道:“這是我們對金世界人的新瞭解,以後遇上,就是以這種方法去整他們。”
在黃昏來臨前,走在前面的黃沙浪忽然發現大道上有一隊江湖人,數一數竟有十四位之多,回頭叫道:“阿良,你看看那是什麼門派的?”
依良紅緊走幾步趨勢至林外,看到那批人距離很遠,也是向北走,搖又道:“這如何知道?”
花女也趕上,看出確是江湖打扮,絕非是商旅,急急道:“接近上去!”
當前江湖上非常複雜,加上有了外世界人,依良紅也不敢大意了,搶在前面道:“不宜太近,能分辯出就行了!”
黃沙狼道:“我們世界除了你個人不是侵入者,還有你的手下之外,已經有好幾個世界侵入了,我擔心還有很多會來。”
花女道:“好在入浸者目前只有部分需求而來,一旦有了權利控制之心,那就可怕了。”
依良紅道:“我也是這樣想,一旦有一世界人存心吞沒七情六慾界,事情就麻煩啦!”
黃沙浪道:“我看出來了,前面是新起的‘大統教’人,近一年中,新起了兩個神秘宗教,一就是大統教,一為‘金母教’,其教意,宗旨沒有外人知道;內部全是武林高手,但教徒連普普通通的也要,大統教收的教徒最多,有點急急擴大之勢,金母教只收女的,選擇嚴,整個江湖都在流傳議論!”
依良紅道:“我為何不知道?他們教主是什麼人?”
黃沙浪道:“連他們內部都不清楚,那能知道他們的神秘教主!”
花女道:“七情六慾界實在太亂了,戰爭奪權現在各霸一方,江湖上又在趁機發展幫教,加上又有外世界的侵入,真可憐那些老百姓。”
依良紅加快腳步,走近了,忽見十四人最後一人忽然落後下來,似也有意與依良紅等更接近,不過他始終不回頭。
黃沙浪忽然道:“我認出落後的大漢了,他是青海辜正泰,人很講意氣,為何參加了大統教?”
依良紅道:“別點透他,此人武功如何?”
黃沙浪道:“稱得好手、由此可見,前面這批人都是高手!”
花詠詩道:“其中兩中年人,武功尤其高,也許是該教中地位不低的人物。”
依良紅道:“黃姐姐,他似等你先開口,搭訕上去,我有事要套他。”
黃沙浪看到辜大漢落後很遠了,出聲叫道:“前面可是辜大俠?”
大漢聞聲回頭,似在故作驚訝道:“黃女俠,原來是你,好久好久不見了!”
三人一同上去,黃沙浪笑道:“前面十三人是辜大俠的朋友?”
“哈哈!黃女俠,別明知故問,前面是本教兄弟。”
大出依良紅意外,他竟毫不避忌,黃沙浪也輕笑道:“來,我介紹你認識兩個人!”
黃沙浪急接口道:“他們兩位是我朋友,依公子、花小姐、初出道,還望辜兄多多照顧!”
“哈!黃女俠,邊疆殺手的朋友還要我辜某照顧,那真是把我抬得太高了!”
依良紅拱手道:“辜兄,看樣子我們是同一道路又同一方向,唯一不同的當然是目的了,咱們走着説,貴教兄弟超前太多了!”
辜正泰道:“我們兄弟的目的,只怕與三位沒有衝突,我們去救兩個人!”
黃沙浪驚問道:“救什麼人?”
辜正泰道:“一為本教員教主齊天山,一為是個少女,名叫風心寒。”
提起“風心寒”三字,不但使依良紅吃驚,居然連屯緊張了,黃沙浪經驗老到,不動聲色,笑關什麼地方?落在什麼人手中?”
辜正泰道:“對方是什麼路子還不清楚,地點在百果嶺!”
黃沙浪訝然道:“離血魂嶺不遠,太好了,我們去血魂嶺,還不到百果嶺,我們辦完事一定去百果嶺走一趟,辜元如用得着我們,願助綿力!”
辜正泰道:“三位!我個人當然求之不得,但我還得請示上級一番!”説完拱手,立即向前奔出。
黃沙浪見他走後,立向依、花二人道:“七世怨女風心寒怎麼會落在別人手中?”
花詠詩道:“大傀儡心法有半部落在風心寒手中,我們非去不可,阿良,奔血魂嶺行程要加快了!”
依良紅道:“向右側,超過他們,一夜就能夠趕到!”
黃沙浪道:“約期不到,趕到有什麼用?”
依良紅道:“留下標記字句,反約傀儡公子赴百果嶺,他不失約,見字不管他來不來,假如失約,我也不失信!”
花女笑道:“你真會想,反約倒是一個辦法,江湖上亦有前例可循,不能説你無理!”
商議一定,三人離開正路,立由右側奔出!
未到天亮三人已經趕到血魂嶺,但大出意外,只見一位老太太向着花女笑臉相迎!
“乳孃!”一聲歡叫,花詠詩衝了上去。
“小姐!役有想到老身在此?”
花詠詩笑道:“乳孃,你越來越有靈感啦!”
説着,立將依良紅和黃沙浪介紹道:“你要見的依公子就是他,這位是黃姐姐!”
老婦哈哈笑道:“依公子的內功真是入了化境,加上大羅心法操縱傀儡滿天飛的運用,更是妙不可言!否則那個全世界人也不是好對付的。”
依良紅哈哈大笑道:“原來前輩是在暗中替晚輩護法!”
花詠詩嚇聲道:“好啊!乳孃,你是在耍我!”
“呵呵,不盡然!在那林中,本想出面,但因琉璃巡告急,我未來會面就走了!”
“什麼,琉璃告急,告什麼急?”花詠詩面色凝重的問。
老太太道:“五城主宰,只有中子城主宰在逃、其他四個鄰震主宰及手下全部除掉,可是我們四絕也沒有一個生存!”
花詠詩道:“為何拼得那樣激烈?”
老太太道:“問題出在法王和鷲頭魔,法王看勢險惡,加上他的八大供奉之七又死在五城主宰之手,他竟偷偷溜了,他一逃走,班頭魔的十八長老、四大總管,加上鬼嫋、靈梟相繼倒下,因此四絕不得不全力衝殺!”
“鷲頭魔自己呢?”
老太太道:“既不見人,也不見屍,以我老婆子看,他似跟傀儡公幹早就開溜了!”
依良紅向花詠詩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花女道:“我不用問,將來我會告訴你!”
她又向老太太道:“乳孃,你帶我的琉璃巡察,火速帶五巡去把中子城主宰抓到,如果讓他闖進玄門,必定會挑起不穩的數十城內亂!記住,法王和鷲頭魔似已看出我利用之計而逃,不用乳孃你操勞,我自己去找他,還有更重要的是傀儡大法,義父已確定落在長流公子和七世怨女手中,這事你我合力追查!”
老太太道:“戰亂世界的人回不去,他們在發現精食世界人死亡後,精食不見了,兩頭失算,各駕小玄門逃走,回去他的世界不可能,以老身看,八成會闖入大強俗界!”
花詠詩道:“這雖重要,但不甚急,金世界人千萬別讓他們闖入,如被我和依公子一逼,他們只有先選最近的世界,最近的又是我們大強世界。”
老太太道:“金世界人有依公子在無意中試出了弱點,那容易對付,小姐,這不成為大問題,真的麻煩仍舊在這個世界裏面,依公子和小姐要特別留心‘大統教’教主和‘金母教’教主,這兩個神秘人物如果成了氣候,不但是七情六慾界不幸,只怕大強世界也會遭殃!”
花女驚問道:“乳孃,你有什麼預感?”
老太太道:“這兩個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力量到了七情六慾界最絕的‘百瘟法毀滅神功’,女的得到了‘地裂法內靈神功’,非在他們尚未悟出煉成之前除掉不可!”
依良紅道:“前輩,這兩人與長流公子和七世怨女有否關連?”
老太太道:“還是依公子心思細密,老身正在向你這個想法着手,目前只是懷疑,然而長流公子、七世怨女、大統教主、金母教主他們是四人也好,兩人也好,其行動可説是神秘了!”
花女道:“乳孃,你可以走了,我和黃姐姐要陪依公子到血魂嶺赴約?”
“赴傀儡公子之約?算了,他人早逃走了,還赴什麼約?好!依公子又非去不可,那你們就上嶺罷,我走了!”
老太太走了後,黃沙浪嘆聲道:“她老人家這大把年紀,武功高低不説,這副精神真了不起!”
“黃姐,你説她很老嘛?”
黃沙浪道:“恐怕超過百歲了?”
花詠詩輕笑道:“百歲的女人,在我出生時還能餵奶!”
黃沙浪驚問道:“她真的餵過你的奶?”
花女道:“不餵奶怎能稱奶孃,你真是,她今年只有四十二歲,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她還是我義父的好情人啊!”
依良紅嚇聲道:“她愛上瞞天過海言不虛!”
花女道:“在大強世界,不,你們稱魔世界!”她放下正題笑問依良紅道:“你認為我是魔?”
依良紅笑道:“魔力是有,快説,在大強世界怎麼樣?”
花女笑道:“在大強世界,女人看男人,不在年紀,從來不把年紀放在心上,對了,我得告訴你們,乳孃生下一個男孩時,她的丈夫和孩子同時被害死亡,她雖然後來愛上言不虛義父,但不再想嫁!”
走到血魂嶺上,依良紅指着一處道:“我是從那兒進入遊魂世界的,現在那座門不見了!”
花女道:“是一座遊魂世界大城門?”
依良紅點頭道:“你也去過?”
花女道:“大強世界不信有人死後能轉生之説,那個世界只有我和乳孃去過,不過到了裏面,真像是作夢一樣,居然魂也有肉體!”
黃沙浪道:“不知有沒有機會再去一次,可惜的是,外世界開啓玄門的地方太冷僻太險隘,一般普通人非得到達!”
花詠詩道:“那是經過選擇的,假設開在人口擁擠之地,勢必驚世駭俗,也會形成混亂!”
三人在血魂嶺上不能站着不動,在散步式的走動中,黃沙浪忽然輕聲道:“快看左側石後!”
依良紅駭然道:“兩個人在打坐!”
黃沙浪道:“其中必有傀儡公子!”
從石縫中看過去,在天才放明的時光,看出那是兩個青年男子,花女急指道:“沒有傀儡公子?”
依良紅道:“當心,他會各種變相!”
花女笑道:“任何易容變相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你不是變了相,十八九歲變成三十出頭,小鬍子還是經過特別加工!”
依良紅道:“那對方兩人什麼來路?”
花女道:“我也不認識,但要注意,他們的武功,除了你,是我見過的最高人物,難道是乳孃所説的點子?不管怎麼樣,我們非去會會不可!”
人尚未走近,對方雙雙起立,這時看清兩人都差不多高,年紀都在二十四五之間,打扮是一白一黃,白的北服,黃的南裝!
“來者可就是傀儡公子?”穿白的注視着依良紅,連手都不拱。
依良紅哈哈笑道:“原來兩位也是應邀赴約的,在下同樣是赴約而來,敝姓依,請問兩位高姓大名?”
穿白的道:“我姓孫!”回手指着穿黃的道:“他姓隆!”
“姓孫的,我們非同路人,亦非朋友,無須你介紹!”
依良紅哈哈笑道:“隆兄、孫兄,咱們初見!又是同赴傀儡公子之約,敵人未到,何必自相沖突!”
姓孫的冷聲道:“閣下別把魔鬼當菩薩,你可知道他是‘黑水騎玉’?他自稱手下無高手!”
“孫文才,別以一教之王做視武林,我隆成蚊照樣收拾你!”
“哈哈!姓姓的你如不想會見傀儡公子,現在就可出手!”
依良紅不是不想看到雙方交手,他似另有用意,立即力勸道:“二位,二位,今天赴約最好不要衝突,否則就中了傀儡公子之計了,要動手,也得過了約期不遲,古語説,鵝蚌相爭,漁翁得利,二位想想看,這不正是傀儡公子所事先設計好的。”
孫文才突然閃開道:“朋友,你冒充依良紅前來,用意何在?”
那姓隆的也閃開道:“對!依良紅在中原名聲是不小,可惜你朋友太大了點,我雖從前沒有來過中原,然在道聽途中,依良紅不似閣下這副模樣。”
依良紅哈哈大笑道:“兩位誤會,在下依不裘,卻與依良紅毫無關係,原來二位居然把在下認作依良紅了?”
“依不裘?”孫文才向隆成至問道:“姓隆的,你聽過依不裘這號人物沒有?能被傀儡公子邀來,不會是無名之輩!”
黃沙浪恐怕穿底,立即冷聲上前道:“二位也是被傀儡公子所約,但在中原武林中,兩位同樣沒有名號,我依兄很少涉足江湖,但卻是中原九大門派宗師所共同尊重的文士,兩位如要中傀儡公子之汁,要打只管打,不要以我依兄作下台階梯!”
花女在依良紅耳邊輕笑道:“黃姐姐是你肚子裏回蟲,經驗何等老到!”
依良紅聞言笑了,只見孫、隆二人無話可説,又拱手道:“兩位,在下出言不知自量,以致引起二位猜忌,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立即回頭道:“黃姐、花妹!我們到那去觀日出如何?”
花女輕笑道:“傀儡公子不會來了,我們到處走走也是好的。”
離開孫,隆二人,直向嶺北行去,黃沙浪輕聲道:“阿良,我明白你有什麼用意,替你找到台階,然而你倒説説看,你阻止他們決鬥為了什麼?難道是看出他們的什麼秘密?”
依良紅笑道:“姓孫的是大統教主毫無疑問了,可是隆成蚊除了明白他是黑水騎王之外,我們又知道他多少?其實他們當着我們在場,又能真正打起來嘛?我是毫無敵意相向的姿態,取得他們一點好感,預作未來的步驟呀!”
花女笑道:“看情形,這兩人真是不知我們的來歷!”
依良紅道:“這是我未來步驟的好處!”
花女點頭道:“以後相見,比較容易挖底!”
黃沙浪低聲道:“快看那紅衣少女!”
一個紅衣少女立在前面,滿面似霜,當三人尚未走近,只她指着依良紅道:“姓依的,你為何阻止孫、隆之鬥?”
黃沙浪見她氣勢凌人,心中有股壓不住的氣忿,就要衝出去叱責,但被花女攔住道:“她很嫩,由我去!”
説着上前笑道:“姑娘,原來你也在暗中,請問貴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姓依的是啞巴?要你出來回話!”
花女笑道:“依公子是讀書人,見了你這美女就説不出話,姑娘,別盛氣凌人,有話慢説,你想看到孫、隆兩人打架!”
“哼!想不到你們破壞了我的意外收穫,我希望他們同歸於盡!”
依良紅不得不開口,笑道:“姑娘,他們與你有過節?”
“嗨,你不是啞巴!你知不知道,他們兩人,一個是我殺父仇人,一個是搶我東西的強盜。”
依良紅拱手道:“原來如此,那就是在下不對了,不過在下不是無心之錯,希望姑娘大量包涵!”
“姓依的,你們是幹什麼的?”
花女看出她的氣勢漸消,微笑接近道:“我們是到血魂嶺赴傀儡公子之約,想不到他失信了!”
“哼!你們上當了,傀儡公子、法王喇嘛、鷲頭魔現在在百果嶺!”
依良紅驚問道:“姑娘見到他們在一起?”
少女道:“不但在一起,而且是來投靠黑水騎王的!”
依良紅詫異這就怪了,隆成蚊也是來赴約的呀!
少女道:“那是煙幕,你們不來,他是來替傀儡公子除去孫文才的!”
依良紅道:“這就顯出江湖上的險惡一面了,姑娘,孫文才是否就是大統教教主?”
“少教主,你問這個幹嘛?”
依良紅道:“問問而已……”
他忽然靈機一動,嘆聲道:“看樣子,我是不應該去大統教了!”
少女驚問道:“你要加入大統教!”
依良紅搖頭道:“大統教曾經派出一個叫作辜正泰的高手,請我去作客,許以白銀千兩,要我指教什麼東西!”
少女更加吃驚道:“指教東西,你不知是什麼東西?”
依良紅道:“在下略通古文及符祿咒語等等,也許就是此類東西!”
少女立即道:“你真懂古文、符祿和咒語?”
依良紅點頭道:“不敢説通,懂得懂得一點。”
少女立即共手道:“依相公,我家小姐可能也有求與你,你能跟我走一趟百果嶺嘛?”
花女明白了依良紅的心機,接口道:“姑娘,你家小姐是誰?”
“不用問,不會要你們白走一趟就是!”
三人莫不會心一笑,立即跟着她由北面奔下血魂嶺。
少女忽然回頭道:“我先走一步!”
她指着遙遠的高峯道:“三位到了那座峯下時,衣繞峯腳向西,那時我會來迎接三位!”
黃沙浪道:“假使你不來,我們怕誤會?”
少女道:“我叫風亦樓,我不來,你們提起我的名字就行!”説完如飛而去。
花詠詩向依良紅道:“你已看出她是風心寒的婢女?”
依良紅道:“開始以為她就是風心寒,不過這婢女的武功也真不弱。”
“你想見到大傀儡心法?”
依良紅道:“當然不能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來到中午,依良紅立在高峯下,抬頭一看,向二女道:“這是百果嶺?”
黃沙浪道:“不,還要向西北走!”
花詠詩道:“大統教的人馬就在山脈一帶?”
黃沙浪道:“這道山脈有幾里,如果由這裏上去,人成會遇上,大統教的勢力非常大,辜正泰武功不弱,他居然在教中地位不高,由此可見一般了。”
依良紅正向前望,只見一條如飛的人影迎來,笑道:“風亦樓來接了!”
走不到十丈,只見風女接近低聲道:“快進右面谷中,小姐在等,注意!別問她姓名。”
黃沙浪道:“你可知大統教勢力也到了這山中?”
風亦樓笑道:“你們探聽到什麼動靜?”
花詠詩道:“他們來救人的。”
風亦樓神秘的笑道:“救他們副教主和一位女子。”
依良紅噫聲道:“這其中有名堂?”
“當然,他們的副教主是傻瓜!”一頓笑道:“告訴你們,那副教主是被那女子擺了一道,被引入隆成蚊的勢力之內,結果送了命,死了還不明中了計,後來那女子放出空氣,説她和副教主都落在隆成蚊手中。”
依良紅道:“大統教要救副教主,那是當然的,但又為什麼要救那女子?”
風亦樓道:“因為那女子身上有件東西,是大統拼命想要的!”
花詠詩輕笑道:“那女子真是了不起,掌握大統心,引來猛虎吞狼!”
風亦樓忽然擺手道:“三位請停!”
只見她又往回程走出十餘丈,然後再轉來道:“三位,請隨我來!”
風亦樓不向裏走,卻由一座高崖下帶路,約半里,到達一座洞口,又回頭道:“請進!”她側身讓路。
三人步進洞口,只見洞大且深,又聽風亦樓道:“請到左面石室中休息!”
三人進入一間大石室,只見裏面很簡單,顯然是臨時設置,除了石墩之外,什麼也沒有了!
不一會,風亦樓居然送上茶水,還帶進一張竹桌,笑道:“三位別笑,這太不像樣,等會就有酒菜送上。”
依良紅道:“在這種地方還有酒菜,你們小姐太闊啦!”
風女帝酒菜還是由民樂城買來。對不起!原先不知有二位要來,酒菜太不像樣了,三位喝茶,等會我小姐會來。”
喝完茶,酒菜也到了,三人不客氣,吃喝一頓之後,忽然看到一位面蒙羅紗和的少女走進石室,先向三人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