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小華和公孫婷二人走完了山路,就買了兩匹健馬,騎蒼向前進發,雖然已離開山區,但這一帶仍然是人煙絺少,一片荒野。
二人正並肩前馳,突聽左面傳來一聲馬嘶,按著響起一陣馬蹄聲。
水小華勒住馬頭,循聲望夫,見前面百丈開外,一匹白馬上上馱著一個人,拚命的向前急奔。
後面不遠處跟看二匹馬,好像在追趕前面的人。
公孫婷道:“水哥哥,後面馬上的三個人一定不是好人,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小妮子倒是挺有俠義之心的。
水小華正在猶疑,不想他坐下的馬看到,面有同類奔馳,仰頭嘶了一聲,那急馳的白馬聞聲,撥頭向二人飛奔過來。
剎時,已衝到距二人十幾丈遠近了。
公蓀婷咦了一聲,急急地道:“水哥哥,你看,前面馬上坐的不是仙子姐姐嗎,”
小妮子沒等水小華回答,一勒馬韁,已向白馬迎去。
此時,由於白馬轉彎的關係,後面約二匹駿馬已距白馬很近,只見為首一人,右手一揚,一件明晃晃的東西直向白馬上騎的人襲去。
白馬上騎的人身體一歪,險些掉下馬來,似乎受傷不輕,但仍然拚命向水小華二人奔來。
水小華已看清白馬上騎的確是玉河仙子,本來他不願意再過問她的事情,但又怕衝過去的公孫婷遇險,忙一提馬韁跟了過去。
玉河仙子一見水小華和公孫婷二人,蒼白的臉上綻出一絲笑容,急聲道:“小兄弟,快快擋住他們,我有要緊的話對你們說。”
公孫婷已翻身下馬,把玉河仙子白馬上接了下來,急道:“仙子姐姐,你受傷了,我先來替你包一句。”
水小華見公孫婷已插手,要不管也不行,再見玉河仙子背上已中了一把飛刀,鮮血溼透了白衫,心中也大為不忍,便一帶馬頭,迎住已追到近前約三個人。
他抬頭一看,馬上的二個人竟是長白山中的二位寨主。
為首的是身材短小的飛劍鄭順。
左面的是臉色乾黃的銀彈桑月明。
右面的是滿臉腮須的光頭屠佛江浩。
水小華心中大感疑惑,暗忖:長白山的人為什麼要追殺玉河仙子?
飛劍鄭順冷哼一聲,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水小俠,我等奉老山主之命,追殺本山叛徒,小俠最好不要多事。”
水小華見二人都手執兵刃,面帶殺機,知道今天是個難了之局,暗忖:自已的馬未硜訓練,在馬上要擋住二人,恐怕不易。
想罷,便翻身下馬。
這時,他拔出背上的長劍,站立當地,隨手將馬遣走,道:“在下無意過問貴山私事,不過,既然巧遇,水某人倒是有心想在三位寨主面前領教。”
飛劍鄭順奸笑道:“領教二字不敢,水小俠有什麼事儘管說吧上!”
水小華面色一寒,道:“玉河仙子是貴山的人麼?”
他是明知故問的,雖然玉河仙子和水小華相處過一段時間,但玉河仙子漸漸對水小華髮生感情,不過她還是不能對水小華說出是奉山主之命對他施以陰謀,如今他總算知道玉河仙子果真是長白山的人了。
玉河仙子未能完成山主之命,她便被長白山的人四處追殺,竟在這時候遇上了水小華和綠衣姑娘公孫婷。
飛劍鄭順又是一聲奸笑,道:“她長長白山叛徒。”
水小華重重的看了玉河仙子一眼,又同鄭順問道:“再請問,貴山門徒,四處破壞本人聲響,害得本人到處受人誤會,如今已被師門逐出門牆,江湖人人唾棄,已至於生不如死,三位,你們為什麼如此陷害我?”
鄭順看了身邊的桑月明一眼,故表吃驚地道:“會有這種事?”
桑月明也立刻搖頭道:“不可能,會是誰這麼耍陰險,”
屠柫江浩亦嘿嘿笑道:“我們怎麼不知道?一定是誤會。”
哼!裝起傻來了。
水小華見他們不認帳,沉聲喝道:“什麼誤會?”
他逼近了一步,又道:“四龍幫約二人死得不明不白的,究竟是何人所為?”
飛劍鄭順笑道:“小俠怎麼明知故問,我們以前不是說過了,是武林二怪和勝堡主平元所為麼?”
水小華冷哼卜聲,道:“長白山保護四龍幫受傷的人,為什麼當場沒把兇手殺了,要讓他們跑出這麼遠去,是什麼原因?”
三人互看了一眼,一時語塞。
最後,飛劍鄭順冷笑了一聲,道:“小俠懷疑是我們長白山所為的麼?可是,你忘記了,我們長白山的兩個頭目也死在那裡。”
水小華道:“在下目前還不能斷定是誰下的毒手,但是,總有一天我會查個水落石田的。”
飛劍鄭順冷冷她笑道:“小俠豪氣不小,難道天下事你都想過問?插上一手?”
水小華道:“在下平生不願多事,不過,有人懷疑是我水某人所幹下的事,我當然要查個明白。”
他頓了頓,又道:“第二件事,我要請教的是,天魔谷二女是誰姦殺的?”
飛劍鄭順一呆,惶惑地道:“這種事我們怎麼知道,小俠為什麼問起此事0.”
水小華一想到此事,直氣得臉色鐵青,咬牙狠聲道:“因為有人誣陷我水某人,我不知道他是何用心,特在三位面前領教。”
屠佛江浩厲聲道:“有人要誣陷你,這與我等何干,你這不是多此一問麼?”
水小華瞟了屠佛江浩一眼,道:“誣害我的人不是別人,是你們的少山主田其英,那天各位和他在一起,難道說一點也不知道此中情形麼?”
飛劍鄭順一臉緊張之色,道:“少山主從不誣陷好人,小俠最好找他問個明白,我等無可奉告。”
水小華沉聲道:“各位既不願多嘴,在下也不勉強,我現在在此代為保護玉河仙子,你們回去轉告你家少山主,就說我水某人在此候教。”
始終沒有開口的銀彈桑月明,突然嘿嘿一陣怪笑,道:“說來說去,老夫倒明白了,水小俠是想找搭救本山叛徒玉河仙子的藉口。”
水小華冷冷地道:“桑寨主硬要這麼說,在下也不願強辯。”
飛劍鄭順道:“小俠可知道,過問他派私事,是觸犯了江湖大忌嗎?”
水小華冷冷地道:“只要你們的坐山主出面,對在下解釋個明白,我決不管貴山的閒倀”
屠佛江浩見水小華在強詞奪理,早已忍耐不住,大喝一聲,道:“小子,憑你也配!”
說看,戒刀一畢,縱身而上,直向水小華劈去。
別看他的身體肥大,動作邞奇快無比,聲到人也到,戒刀一出手,威力更是人得驚人呢。
水小華早已全神戒備,見屠佛江活已到了身旁,雙腳一臺,展開四象連環步法,側身絞近,青光劍一揮,直向屠佛的戒刀削去。
屠柫江浩乃江湖成名之士,不但武功深厚,戒刀招數尤為精奇,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年紀輕輕的水小華會不避不讓,冒險欺進。
他心中一驚,知道水小華要仗菁手中寶刃,毀去自已的戒刀,他猛一吸氣,右腕一沉,戒刀由砍變削,橫腰向水小華斬去。
只此一招,即足見屠佛江浩功力不凡,他不但避過水小華的劍勢,而且能在中途襲招,仍採取政敵之勢。
可是,他沒想到水小華比他更刁,就在他變招之際,水小華左掌一翻,平胸疾推而出,用的竟是天罡掌絕招“長虹貫日”。
屠佛江浩一見不妙,總算他功力深厚,經驗豐富,但為了安全,也顧不得面子問題,足尖一點,用出全身買力,暴退丈餘。
就算他退的快,落地之後,仍被水小華強勁的掌風衝擊的鎤了幾下,才站穩了揤步。
這一進一退,只是剎那間的事,水小華動作之快,出手之奇奧,連長白山其他二位寨主都看得驚心動魄,水小華一招逼退屠佛江浩,英氣勃勃的朗聲道:“在下和三位無怨無仇,犯不看彼此反目,還是叫你們少山主來吧我們做個公平了斷。”
飛劍鄭順臉色一沉,轉頭對銀彈桑月明道:“今天不是比武爭勝,用不看按什麼江湖規矩,請桑寨主過去搶人,兄弟和江寨主迎敵。”
說罷,長劍一劃,和屠柫江浩聯手向水小華攻去。
水小華一見自已無法分身擋住銀彈桑月明,一面揮劍迎敵,一面高聲喊道:“婷妹妹當心!”
公孫婷剛替玉河仙子服下一粒百靈還魂丹,正想替她拔出背上飛劍,突聽水小華一叫,忙轉身過去,藉勢抽出長劍,和急襲而至約銀彈桑月明鬥在一起。
水小華仗看四象連環劍法的奇異招數,獨戰長白山兩大高手,從容不迫,怪招送出,一開始竟把飛劍鄭順和屠佛江浩逼得節節後退,佔盡了優勢。
果然不是蓋的!
直到二十招過後,二人才穩住了陣角,各展平生絕學,把生龍活虎般的水小華圍住。
而那邊的情勢封大不相同了。
銀彈桑月明看似病人一般,但武功之高,並不在其他二人之下,一支長劍舞得滿天花雨,逼得公孫婷沒有還手之力。
水小華一見,心中大急,暗忖:長此下去,她非傷在對方的劍下不可。
他正在思考退散之法,找機會施展飛龍四式,突聽銀彈桑月明暴喝一聲,道:“小丫頭,老夫送你一粒銀彈玩玩吧!”
他處進一招,身勢泰退,銀彈已脫手而由。
當銀彈桑月明雖已佔上風,但他看出這個綠衣少女劍招精奇,只是對散經驗不夠,才被迫得手慌腳亂,要想短時間內取勝,並非易事,因此,才施出他的成名絕技“銀彈”,想一學把公孫婷制服。
公孫婷一驚,見一縷白線已向自已胸前要穴襲來,想躲那裡還來得及,只嚇得粉面失色,差點驚叫出聲。
水小華見狀大急,心神一分,差一點傷在屠佛江浩的戒刀之下,他明知已搶救不及,但由於一種本能的激發,他仍然擺脫二人包圍,躍身向公孫婥跟前衝去。
就在這時候。
陡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小子,別光顧看你媳婦,小心後面的飛劍。”
水小華猛沉丹田真氣,凌空的身勢急墜而下。他剛在地上站穩,只覺頭頂一涼,一柄短劍到空而過,差一點把他的頭巾創去,暗叫一聲:“好險!”
原來飛劍見他搶救公孫婷心切,突生殺機,就在水小華樅身之際,暗自摸日一柄短劍,向水小華偷襲,要不是有人提醒,他非央命在飛劍下不可。
公孫婷正在慌亂之際,突見斜刺裡飛來一點黑點,正好聲中銀彈,只聽“叭”一聲,把銀彈聲落在地上。
只聽那個蒼老的聲音又叫道:“好啦!現在沒有什麼事了,你們再打給我老瘋子看個夠。”
眾人循聲望夫,見一個滿頭散發,滿面汙泥,衣衫襤褸的老人,坐在右面一丈開外的一棵指頭粗的心樹上。
那棵小樹被他壓得左右搖著,但並沒有倒下來。
經多見廣的長白山二位寨主,竟也看不出這個嘛老人用的是什麼功夫,能在那麼細小的樹枝上坐看。
水小華已經認出他是江湖異人於瘋子,不由大喜過望,搶前兩步,恭恭敬散的施了一社,道:“晚輩水小華,參見老前輩。”
於瘋子大聲喊道:“小子,你別跟我拉關係,等人家收了傢伙,我老瘋子還要跟你鼻悵哩!”
說完,由小樹上飄身而下,真的輕如鵝毛,落地無聲。
於瘋子一面向水小華走過來,一面口裡唱看:“世人都說我是瘋,我說世人比我瘋;滾滾槓麼三千丈,那有一人是清醒。”
又唱他那一千零一首歌了。
此時|公孫婷也記起這個瘋老人自已在祁連山見過,於是輕移蓮步,迎看於瘋子道:
“老伯伯,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於瘋子把眼一瞪,道:“年紀輕輕的大姑娘,怎麼好血口噴人,老疧子為什麼要散你呢?”
公孫婷討了個沒趣,一下子呆在當地,窘得粉臉通紅,差點哭了出來。
於瘋子走到玉河仙子躺看的地方,眉頭一蹙,轉臉對水小華道:“小子,你吃了虧也不知學好,怎麼又和她混在一起了?”
說完,沒等水小華說話,突仲右手,在玉河仙子身上連拍數堂,口裡嘀咕看:“你死了,老瘋子也要打你幾巴掌。”
公孫婥一見老麼子打她瀕死的仙子姐姐,心中一急,縱身向他撲去,口裡還罵道:“老疧子,你真壞,我跟你拚了。”
水小華比較瞭解於瘋子的個性,知道他決不至於無綠無故的打玉河仙子,忙牆上幾步,攔住公孫婥道:“婷妹妹,不得無禮。”
這時候,長白山約三位寨主由瘋老人的一畢一動,已記起他就是多年不在江湖躇面的於瘋子,忙一齊抱拳道:“原來是於老俠驚到,我等失敬了。”
於瘋子沒有還禮,也沒有說話,只翻蹬看白眼望看他們二人,好像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話似的。
飛劍鄭順又一抱拳:“老俠士久不在江湖走動,此次出山,定有重大事故,莫非也為金瓜秘笈而來麼?”
於瘋子傻笑看道:“老小子,我老瘋子的事要讓關心,怎麼,你要我老瘋子在山裡呆一聲子不成?我出來溜一溜也不可以麼?”
飛劍邸順連聲道:“豈敢!豈敢!在下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
他可不敢頂於瘋子的嘴。
於瘋子道:“你們別理我,還是繼贖打你們的架吧,我老瘋子看看熱鬧。”
飛劍鄭順忙陪笑道:“我等奉命追捕本山叛徒,不想水小俠和那位線衣少女橫身阻止,在下等是被迫出手。”
於瘋子笑笑道:“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你們再打給我老瘋子看看,反正閒看也是閒看呀!”
飛劍鄭順聽說過這位江湖異人好開玩笑,忙一正臉色道:“在下等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改天再領教水小俠的經學。”
於瘋子自言自語道:“我老瘋子真倒楣,要看個熱鬧都看不成,好吧,你們有事就請便吧,我來和這個小子打一場。”
說看,一探手,突然向水小華抓去。
水小華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一手,本能的橫跨一步,躲過他右手一抓。
於瘋子動作奇快,右手一落空,左手緊跟看伸了出去,一巴掌打在水小華屁股上,口裡還喊道:“小子,還手啊!我一個人打多沒意思。”
這一巴掌雖不太重,但一股柔和之力,把他推向前街了好幾步。
水小華暗忖:他既然叫我還手,定必有他的用意,他雖然瘋瘋癲癲的,也決不會糊塗到幫看別人打我。
於是,他猛一摔身,左臂一揮,直向於瘋子劈去。
這一掌他用了五成功力。
於瘋子一面還手,一面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對公孫婥道:“傻丫頭,你楞在那裡幹什麼?還不抱起她來先走。”
公孫婥正在替水小華擔心,聞言才知道老瘋子在開玩笑,忙將寶劍入鞘,抱起玉河仙子向看白馬走去。
長白山二位寨主一見,心中大急,齊聲喝道:“往那裡走!”
話聲未落,三人已縱身向公孫婷撲去。
於瘋子似乎根本不理他,仍然在逗看水小華玩,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竟然被水小華一堂打中了。
“蹬蹬蹬”退了五六步遠,正好返到了長白山三位寨主的面前,只見他兩臂一張,一屁股坐在地上。
長白山約三位寨主剛剛縱起的身子,忽覺得有股強大的罡力,硬生生的又被逼落在地上。
三人不禁一怔,齊向於瘋子望去。
只見於瘋子已慢慢的站了起來,兩手拍蒼屁股上的塵土,自言自語地道:“好小子,你把我打得坐在地上,我非把你打得躺下去不可。”
說看,腳步一打踉蹌,人已到了水小華跟前,右臂一圈,橫劈而出。
長白山約二人俱都是老江湖了,怎麼會不明白於瘋子在裝瘋賣傻,意在阻止他們三人追聲公孫婷。
三人的心裡清楚,正在為難之際。
突然,後面有一匹快馬飛奔前來,利時到了眾人的跟前。
馬上的人朝三位寨主一抱拳,道:“老山主有命,請二一位寨主速回。”
說罷,又掉轉馬頭,急馳而去。
長白山二位寨主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飛劍鄭順對正在逗看水小華的於瘋子,道:“於老俠士的高情享誼,我等永記在心,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三人樅身上馬,兩腿一夾,飛奔而去。
於瘋子見三人已走,立即住手,對水小華道:“快快上馬,小子,追你的媳婦去,那個什麼仙子怕是不行啦!”
水小華騎馬,於瘋子徒步,不一會見,他們已追上了公孫婷。
於瘋子指若左面的一片樹林。道:“到掛林裡去,我替她看看。”
到了樹林之後,公孫婷把玉河仙子抬下來放在地上,於瘋子用手試探半天“不行啦!流血過多了,要不是我替她點了穴道,保住她的元氣,她怕早就已斷氣了呢”
水小華和公孫婷這才明白,他剛才在玉河仙子身上拍了幾下,是在替玉河仙子點穴的呀水小華央然想起玉河仙子在一見面時,曾說有要緊的話要告訴他,不咱心中大急,道:“老前輩,請設法救救她,她還有要緊的話要對我說。”
於瘋子把眼一瞪,道:“小子,你己為我是活神仙,能把死人醫活?有什麼佰話,叫她去告訴闖王爺吧!”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瘋言瘋語的。
公孫婷聽了,心裡一急,道;“老伯伯,我仙子姐姐真的活不成麼?”
於瘋子沒有回答,由背上解下藥箱,拿了三種藥丸,邊給她道:“你替她服下,再助她一口真氣。”
說完,他轉頭對水小華道:“小子,我的小瘋子呢?”
水小華面帶羞慚地道:“晚輩把他交給義父楚長風了。”
於瘋子一怔,道:“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又認了那個老東西做乾爸爸的?”
此事說來話長,水小華正思考如何回答,只聽於瘋子突然啊了一聲,道:“我明白了,你是葉明萱的兒子,是不是?”
水小華點了點頭。
於瘋子像是很激動,自言自語道:“難怪他對你那麼好,真是倩□,也把那老東西給害苦了。”
水小華一心想師伯神算子柳衣清的病勢,沒注意他在嘀咕什麼,急急問道:“老前輩,你見到我師伯沒有,他老人家的傷勢好了麼?”
於瘋子嘛了佰大白眼,道:“小子,別提了,老瘋子正為這事急得團團轉呢!”
水小華急急道:“怎麼,你沒有見到他?”
於瘋子搖搖頭道:“沒有,地獄谷已被長自山的人佔去了。”
水小華道:“那麼我師伯?”
水小華不知道天池神嫗和於瘋子宮年的那段情,不解地道:“老前輩和她有什麼怨恨麼?”
於瘋子生氣地道:“我老瘋子的事不用你管,她現在已返天池了,我得趕緊去把小瘋子追回來。”
說著又蹲下去把藥箱打開。
水小華一聽,急急問迸:“她老人驟忿覺突然又返回天池去覺寧她見到我師父沒有?”
於瘋子不屑地道:“你師父?哼!他都不要你了你還提他做什麼?”
他嘆息一聲,又接道:“要不是你那個食古不化的師父,天池神嫗那個老太婆還不至於氣得回返天池呢!”
一提起了師父絕情的一幕,水小華的心有如刀割般,眼兒一紅,淚水已滿眶了。
於瘋子望了他一眼,又徐徐地道:“前幾天,我老瘋子遇到了楚長風,他說姬老太婆特由丐幫趕來為你說情,沒料到你師父一口回絕,弄得她下不了臺,二人差點動起手來。
頓了頓,他又說道:“我老瘋子本想找你篩父理論的,可是他已不知去向,據楚長風說,他身上帶一本武林秘岌,巳被人發覺,有人在追蹤他,也許就是為了這個,所以他又隱居起來了。”
於瘋子又嘆息了一聲,無限感慨地道:“你們天心派曾為了秘笈的事,弄得土崩瓦解,現在又掀起武林殺機,很多年不問江湖之事的老東西們,也紛紛的下山啦,這場浩劫,又不知道要毀去多少英雄豪傑。”
他低著頭,面色凝重,好像在思索什麼重大的事情。
水小華更是心小事重重,一股鬱悶之氣填塞心胸,使他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於瘋子突然一跺腳,道:“小子,別難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老瘋子非去趙天池池不可,我把這粒金剛丸交給你,趕夫設法找到你師伯,如果不晚,能治好他的傷勢,也許能阻止這次的劫數。”
說罷,把一個烏木小方盒交給水小華。
水小華雙手接過來,揣在懷中,內心被各種複雜的情感充塞,竟然忘記說一句感激的話。
於瘋子這時杷藥箱揹了起來,道,“小子,別擔心你師父,只要你能及時把藥丸送給你師伯,把他的傷冶好,將來自有他替你作主,老瘋子要走!”
水小華見這位瘋老人替他設想的如此周到,內心大為感動。雙腳一曲,就要拜倒。於瘋子袍柚一拂,道:“小子,我知道你又要來這一手,你留給你媳婦磕吧,我老瘋子不稀罕。”
.水小華被一股硬風擋住,跪不下去,只好躬身一禮,道:“老前輩大恩,水小華永銘肺腑。”
於瘋子:“我一輩子也沒有講過今天這麼多的正經話,不想越說越多,我現在還有一句,你願意聽麼?”
當然要聽啦!
水小華恭敬地道:“晚輩恭聆教誨。”
於瘋子正色道:“你能做得到麼?”
水小華也正色道:“晚輩雖死不辭。”
於瘋子茫然地道:“死也許容易,要做到老瘋子所說的話就難了。”
他突然睜大眼睛望著水小華,半響,他才接道:“小子,你身世複雜,遇事要以大局為重,不要過份看重私怨而壞了大事,老瘋子閱人無數,只有看你還是塊可造之材,只是情感太豐富,你以後遇事要三思而行才好。”
水小華被他看得心頭一窒,惶恐地道:“晚輩當牢記教言。”
於瘋子不知為何臉色又一變,帶氣地道:“記得也在你,不記得也在你,老瘋子言盡於此。”
說著,他轉頭望了公孫婷一眼,後者正在替玉河仙子度氣,累得已是香汗淋漓。
於瘋子沒有再說話,掉頭急馳而去,剎時已失去了蹤影。
可是,他四句非詩非歌的回聲,仍在水小華的耳邊繚繞。
水小華百感交集,徐徐走到公孫婷身旁,問道:“婷妹妹,她怎麼了?還有希望麼?”
公孫婷已累得精疲力竭,突然坐在地上,嬌喘著道:“希望不大。”
水小華蹲下身子,伸手握著玉河仙子的玉腕,把試一陣,覺得她脈搏已慢慢加速,知道這有轉醒的希望,忙把她扶坐起來。
公孫婷向四周巡視一遍,道:“水哥哥,瘋伯伯走了?﹂水小華點點頭,把右掌抵住玊河仙子的背心要穴,猛提一口真氣,用力揉了起來。
一盞熱茶的工夫。
只聽玉河仙子長吁一聲,徐徐的睜開了眼睛,見水小華和公孫婷已在自已跟前,嘴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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