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金色陽具
他們路線雖不同,但目標則一樣:
都是要把縱“黑火”系列的血案,查個水落石出。並自此證實自己的清白。
他們知自乘坐不同的車子,並在同一市鎮,便一南一北,兩造分了道、揚了鑣。
駱鈴、温文與哈森同車,由三美駕車,直赴張小愁目下暫住的地方。
她和她的哥哥初在酒店暫住,現在寄宿於她的姨丈張福順家裏。
張福順在這兒開設猛石發跡,也從事錫米業買賣,現在還包起了“字花店”,已成了當地暴發户,撈得個盤滿缸滿,很有點聲勢——
對於“有關人士”的資料,駱鈴就研究到這裏:
為止。
再“研究”下去,她就悶了,而且困了。
呵——欠——
她已打了第七個。
真老實不客氣。
在車上,她又睡不着,話梅吃了一粒又一位,一包又一包,菊花茶也喝了一包又一包,還換了不同的牌子喝,到最後,下評語説:“還是楊協成的好喝,較清。”
好像在做廣告。
這時候三美正在向哈森報告警方手頭上對“張福順”的資料,就給駱大小姐這一句“總結”凝住了,幾乎也打上了END-ING字幕了。
哈森瞪着駱鈴。
——不是看她是個女子他早已對這種不顧死活、不識大體、不識大局的人怒斥忿逐了。
不過駱鈴可不看他。
她沒功夫。
她去找温文的揹包。
温文老是攜帶着只黑色公事包。
温文見駱鈴埋首埋腦的在翻查他的公事包,便警戒了起來,忙把皮包抱攫了過來,搪在胸前,抱在臂彎裏,警惕的問:
“找什麼!?”
駱鈴用一隻手指,指尖指着他,聰聰明明的恫嚇道:
“哦,你壞呀你——”
“什……什麼!我壞什麼?”
“你的包包裏一定藏着什麼不可見人、不能告人的東西,哼,你曳呀你——!
“什麼不可告人……的東畫!哪有?哪兒有嘛!”
“還有,這兒有嘛——”駱鈴見他這樣子可愛、屬於惶恐(這原是兩樣九不搭八的情緒),卻偏要去搶他的包包來看,“你給我看有沒有!”
“不給不給!不能給你看!”
“不給我看就有壞東西!”駱鈴搶不到。就負氣起來:“你這個壞東西!”
“我沒有!”
温文叫起撞天屈來!
兩人在車上搶來搶去,幾次還碰到司機三美身上!
三美正在駕車轉急彎,“吱——軋——”的一聲,差點出了車禍。
“別鬧,別鬧!”哈森忙制止,“三美,你別管他們,專心駕好你的車!”
“分明有不是東西的東西!”
“你含血噴人。”
“我那有含血?我只含口水。你自己就是隻不是東西的東西。”
“你説是不好的東西——那麼,那是什麼東西,你説説看!”
“那是——”駱鈴眼珠兒一轉,神神秘秘的説:“那一定是……”
“什麼?”
“黃色小説!龍虎豹、麥當娜寫真集!”
“譁!”温文叫了起來,“你女兒家,這都説得出口的!”
“什麼説不出口?”駱鈴奇道:“我還看哪!”
“你你你……”温文倒為她漲紅了臉,“你看這種東西!?”
“什麼不看?為什麼不能看!?”駱鈴詫問,“哦,別人能寫,別人敢拍,我就不能看呀——”
“可是……你是女的呀——”
“哈,男的能看,女的就不能看啊!”駱鈴大奇,“這時代還有這種事!那天叫我駱小姐高興起來,也寫幾十本黃色小説著作等身一番……”
然後她雙掌合在胸前,憧憬的説:“我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
温文這倒感興趣:
“你的理想是什麼?”
駱鈴充滿期待的説:
“媽媽生。”她熱衷的説,“——我要當一個旗下有美女如雲,吸引天下狂蜂浪蝶、圍繞着我翩翩飛舞的媽媽生……”
“吱——嘎——”
三美又在飛馳中轉急彎,差點把駱鈴甩出車外的山道去。
卻見温文跌了個仰八叉,雙腳朝天,也不知是因為彎轉得太急,還是因為駱鈴的幻想太刺激。
“悶死人哪!”駱鈴喧嚷,“總得找些東西讓我看看!”
温文在皮包裏終於找了本書給她看。
“哈,温瑞安!”駱鈴看到書的作者,叫道:“我也有看他的東西,聽名字好像是寫令食經的嘛。對對。他好像也寫馬經,叫佬老温馬經。”
翻了幾頁,才發現是武俠小説,書名還叫“傷心小箭”,書內全用“機”為題,例如:
“天機”、“殺機”、“神機”、“飛機”、……或調轉過來,成了:“機會”、“機鋒”、“機械”“機遇”……等等。
她又“哈”了一聲,“這都可以為題!”
哈森也探頭看了一陣,説:“這只不過是胡湊的罷了,連起題的都不認真,這種書寫也是白寫,買也是自買,看也是白看!”
“但全用這種固定的題目寫成一本書,而且還要符合書中情節的發展,可也不容易!”
温文大表異議,“不信,你就胡湊一本給我瞧瞧!”
“我才不寫這種無聊的書。”
哈森表示不屑。
“只會批評,”温文回敬,“你寫得有他三分之一好,才來唱高調吧!”
“你説呢?”
温文見哈森不睬他,便轉而問駱鈴。他總得找一個人聊聊。
“你倒讀得深刻啊。”駱鈴邊在看書,給裏邊的情節吸引住了,漫不經心地説,“裏面有個女主角叫温柔。比我還傻,但卻像我一樣漂亮。”
“嘿嘿,其實,我倒沒仔細讀。”温文悄聲對駱鈴説,“只是,作者姓温,我也姓温,姓温的本就不是大姓,百家姓裏只排到八十三,總算還擠上去了,好險——姓温的不幫姓温的,你怎麼説得過去嘛,是不是?”
“是?——哈!”駱鈴突然像新、舊大陸一齊給她發現般的叫了起來。“作者太沒腦了!應該叫個題目為:“請你動手温柔一點’,那麼,又切題,又應合女主角的名字,這都想不到,這寫的人真笨!姓温的都是一樣!”
“什麼!?”
温文又給罵得大叫“什麼”不已。
駱鈴也不管他,徑自一邊駕一邊看,一邊批評,未久便到了張福順的別墅前。
這兒地廣人稀,價廉物美,擁有一座近郊的別墅並不稀奇。
稀奇的是:這別墅也真有氣派。佔地甚廣。連前面一座大花園和噴水池在內,可謂堂皇輝煌,氣勢十足。
在抵達別墅門口之前。還有好幾座大型的雕刻,讓五顏六色的燈火映照着,更顯豪華霸氣。
其中一座。像一隻中指,指着中天,下西是流動的池水,反映着金色的時燈,燙金銅牌縷刻昏“中流抵柱”四個題字,而下款“毛鋒”。
——顯然,這別墅的主人特別珍視這題字。
“呸!”温文只説,“毛鋒?什麼東西?又不是毛澤東!”
哈森、温文看了都不順眼。大家都是首次進入這兒。駱鈴看了,卻冷嘿了一聲,説:
“什麼玩意嘛,把一座金色的陽具擺在門口,也不羞家!”
這話一出,更是眾皆譁然。
“這麼説來,小姐,”哈森調侃,“你對陽具倒很熟稔。”
“這有什麼出奇?鄉巴佬!”沒想到駱鈴倒連險也不紅那麼一紅,“在中學時生理學和四級錄像影帶裏看他二千遍了,你自己倒沒見過嗎?赫?這倒出奇!”
哈森為之氣結。
——幸好沒氣絕。
可惜戴洪華不在這兒,否則,他一定會警覺到:那酷似中指罵天、類近陽具“造型”的玩意兒,其實就是放大了毛氏“地久企業”的商業標誌!
車子緩緩的駛入了別墅。
有僕人在門口迎接。
“奇怪!”温文説了一句,就沒説下去了。
“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果然是駱鈴接下去。
——她最恨説話到一半就不説下去的人。
她性急。
又好奇。
——尤其對故事説了一半、書寫了一部分就不(沒)寫下去(或寫不下去)的人,她簡直深惡痛絕。
有一次,她在戲院裏看電影,看到精彩處,正值停映,她差點沒把戲院砸了。最後搞到站在椅子上,跟那些觀眾一起用粗話起鬨嚇得戲院裏的放映員趕快把斷片駁好,這才重新坐下來靜心觀賞——自此之後,她還跟那一干在電影院裏起鬨叫囂的傢伙相交莫逆起來了呢!
所以那本《傷心小箭》也幾乎給駱姑娘一手扔到車外去——要不是温文眼明手快,趕快搶回的話!
因為那書也還沒把故事寫到結局。
心急的駱鈴,看一本書,一旦看上癮,就馬上翻結局——待看完了結局,她可又懶得去翻全書了:所以這習性就給“大肥鴨”罵她;沒有恆心,不夠毅力,一味速成,不學無術。
反正她也無所謂。
——她給“大肥鴨”罵慣了。
顯然的,《傷心小箭》還沒寫到結局:她認為作者這樣做,簡直是一箭射傷了她的心—
—當然,她駱女俠是從來不問人為什麼要這樣做的。
2、一黑
意外的是,他們給人擋架了。
有個管家出來,跟哈森表示,現在不能見到張小愁。哈森、三美當然力爭到底。
“那為什麼要見張小姐?”
那一臉奸相的管家反問。
“我們當然有理由。”
“什麼理由?”
“我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
“張老闆派我做代表,要是不弄清楚,抱歉我不能請諸位人內。”
“有關那晚張、顧、巴三家血案,張小愁是唯一活着的目擊者,我們請她協助警方破案。”
“對不起,張小姐不舒服,暫不能見客。”
“我們只是要她的一些口供……”
“我們有醫生的證明書。説明張小姐目下精神在極失衡的狀態中,不適合給騷擾。哪,這就是證明。”
“……這,可是案不能不辦啊,張小愁也不能老是不見我們呀!”
“很抱歉,我也設有辦法。”
“你們能阻撓多久?我們警方真要見她,總有辦法!”
哈森恫嚇。
“你們真有辦法,就先去申請逮捕令吧!”那管事一點也不怕事,臉上的表情卻是更好滑了,“就算是作證,人民也有權拒絕出庭,何況,張小姐還受刺激過度,神智已極端不正常。萬一出了事,你們承擔得起?”
哈態又為之氣煞。
“何況,你們也未必申請逮捕手令。”管家有恃無恐的説“再説,你們申請到也沒用。
張老闆和毛老闆很熟,他們會請最好律師來保護張小姐的人權不受侵害的。”
哈森沒辦法。
駱鈴走出車外。從頭到尾的打量管家,又從尾到頭的再打量他。更從腳趾到頭髮,從他頭上的光圈(如果他有)到他鞋底的牛糞(要是他踩着了)打量這傢伙,直把這管家看得渾身不自在,她才説話了。
“我認得你。你不是那天晚上大會堂鬧事的小蝌蚪嗎?你叫什麼‘魚生’還是‘水魚’的……怎麼水鬼升城隍,跑來這兒當起管家來了?”
那管家已經給她看得心虛了六成,這一説破,那股囂張氣勢就只剩兩成,兩成裏又有一成給駱鈴的美麗懾走了,只鼓起餘勇,來個死不認帳。
“我不認得你,小姐你認錯人了。””什——麼!?”駱鈴眯起了美麗的大眼睛。她倒受温文的影響,學了他的口頭禪:
“什麼”二字,你説我認錯人了!?”
她又着腰:“你有本事再説一次!”
三美不想他們衝突起來,忙打圓場:“既然張小姐不便見面,就請張誕先生下來吧,我們也有些事要問問他。”
那管正好轉移對象:“他?他也不能下來。”
温文叫了起來:“為什麼?他也失心瘋了不成!?”
管家答:“張先生要陪他的妹妹。”
温文又叫了起來:“他就不能少陪一陣子!?你就不能代他陪一陪!”
管家退了一步:“對不起,我只遵照老闆的吩咐。”
温文再叫了起來:“什麼!?那叫你們的張老闆出來給我們見見,這回總可以了吧!”
駱鈴用手捂住耳朵,煩惡的啐道:“死蚊子,你不要老是那樣尖叫尖叫的好不好?”
温文訕訕然嘻嘻笑討好的説:“駱小姐,我們不是矛頭一致向外的嗎?”
忽聽一人説:“誰要見我?”
這人從輝煌燈火的屋子裏走出來,揹着光,負着手,一照面卻令人有眼前一黑的感覺。
三美一看,忙着介紹。那管家一聽,也忙引介,結果兩人都説:
“這就是張老闆。”
“張老闆就是張福順。”
——“老闆”自然有老闆的架子,張福順的架子很大,氣派也大,但待大家看清他的樣子,卻是斯文白淨、臉嫩無須,像女人花旦多過像粗軍漢子。
張福順把大家請入大廳。
這大廳佈置華麗,傢俬陳設極盡奢華。一望可知這家主人的“暴發户”心態。
奉了茶,來了幾客小點心,張福順招呼的重心顯然是在哈森——他的官階也比較高,對別人,他幾乎目中無人;對他而言,時間寶貴。身份高貴,花時間接待這些人,已屬紓尊降貴了。不過卻對駱鈴例外;一對賊忒嘻嘻的眼不住的住她臉上、身上、這裏、那裏瞟。
要是別人,一定會覺得極不舒服,但駱鈴渾似個沒事的人兒。一雙眼睛一直在咕溜溜的觀察整間屋子,之後,劈頭劈面開口開聲就問:
“喂,你是不是反串的。”
“哦——?”
張福順可給問愣了。
“最近拍電影、電視什麼的。都流行反串,看你這男不南、女不女的樣子,到底是不是婆娘扮的?是不是?嚇?告訴我,別不好意思嘛!”
這番話一説,張福順登對漲紅了臉。
當然不是害臊。
而是怒忿。
——只急煞哈森、三美他們!
3、二白
給趕出張府來的駱鈴,她倒無所謂,滿不在乎,只強調;“我沒有錯。我只是説了一句真話。——誰知道那孬種不愛聽真話。”
“你還説!”哈森悻悻然怪責,“現在張福順可沒情説了,我們可找不到張小愁、張誕啦!”
“你少裝了!”駱鈴生平從不怕耍咀皮子,“少做這事,你求之不得哪!”
哈森也火了:“你這活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駱鈴胸有成竹,氣定神閉的説,“我要見張氏兄妹,自有辦法,用不着張福順這不男不女的批准!”
“你是説——?”
“剛才我進去張家,早已看定了環境形勢,張小愁一定給關在二樓。”
“你要——?”
駱鈴馬上點頭。
哈森馬上反對:“怎可以私入民宅,那是犯法的!”
“你不敢,可以不去。”
駱鈴為他下了決定,説着就示意温文用手巾蒙上下頜,準備出發。
哈森忙阻止:“不行,你們去,也一樣犯法。”
“私入民宅,不愉不搶,要坐多久的牢?”駱鈴沒好氣的反問他:“一個月?兩個月?
那你就告我吧!我可要去辦事,不想我和我的同伴們無辜背了個殺人罪,坐上一輩子的牢!”
哈森當然不允:“可是——”
駱鈴卻不理他,走出車外。
温文十分知機,也連忙緊跟,十分同一陣線。
這時,他們已把車子開出張家,但卻還在張家大門前一轉彎處。
哈森探出頭來,半大聲半小聲的説。“你別忘了——你們辦案必須要我在場才行!”
駱鈴忍不住了笑:“我可沒有不許你跟來啊!”
哈森仍在猶豫:“不過,我是警務人員,怎能做出這種事來——”
駱鈴噗嗤笑了出聲,過去把手串在哈森臂膀間,把他“牽”了出來,“好啦好啦,你就説是我要去,你不得不限過來保護我也好、跟蹤我也好,不是得了!我決不踢爆就是了。”
這回輪到三美擔心起來:“假如……如果……萬一別人查問哈森警官是什麼來路……”
駱鈴眼珠一轉,笑説:“你在這兒看守着車子接應我們就好啦!至於我和這蚊子,就叫:“二白’,這膽小警員,叫‘一窮’,咱們三人合起來,正好‘一窮二白。”
“啐,大吉利是!”温文這次聽了啐道:“世間這麼多名字,好叫不叫,叫這樣的名字!”
“喂,姓温的,”駱鈴彷彿交給他一項神聖而偉大的使命。“這回,你那套對付狗的‘談情説愛神功’,可派得上用場啦。”
温文也抑壓不住高興:“哦,知道了。”
哈森倒狐疑了起來:“什麼……談情有説愛神……功?發什麼神經!”
“你不懂的!”駱鈴立即給他定位,“咱們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地大物博、胡作非為、眼花繚亂。是你們外族異類所萬萬不能理解、無法領悟的。”
“幸好我不懂。”哈森嘆了一口氣,“感謝全能的真主。”
駱鈴在別方面行不行不知道,但若論潛入別人的家裏,她的確很有一手——這不知是不是陳老大特別要求警方把她保釋出來的原團——何況,她還有温文替她解決狗的問題使他甚至不必動用KCL。
她在潛入張家之前還先化妝,搽唇膏、撲粉、畫眉毛。
三美實在不明白:“現在是大黑夜,你打扮得這樣美,又不是出席喜慶酒席,卻是為何?”
駱鈴嫣然一笑。
“我要去別人家裏啊。”
“你是偷偷摸摸去的呀!”
“萬一給人發現了怎麼辦?”駱鈴反詰,“——我是説,有人發覺了,報了警,警察來了,警車來了,記者也來了,譁,還拍照呢!嘿,搞不好,還上電視,哈!説不定還有幾句專訪呢!出現在新聞節目裏,可能還會給電影公司的老闆着中呢……你説,不打扮打扮。豈有現代女飛快的專業水準?”
氣結。
三美為之絕倒。
——而看哈森的樣子,只在核查槍膛,他看來已拒絕再向駱鈴發問了。
駱鈴很快就判定了二樓左邊用最用道後間房是張小愁的。
“第一,那房間最適合關人。裏面的人無法攀下窗户,而且窗口特別裝上鐵枝。外面的人從任何角度都無法看清楚房裏的動靜。”
“第二,這房門前有兩個守衞,不是看守張小愁又為了什麼?”
“第三,”温文為了支持駱鈴,幫了把口,“我嗅得出,張小愁就在這邊。來我們一起設法潛進去。”
不過,駱鈴好像很不喜歡他插口破壞了她獨一無二的女超人兼女福爾摩斯形象。
“第四,我們進去,你不要進;”駱鈴指派任務,“你負責在外面看,一有動靜,設法拖他們,或通知我們。
温文苦着臉説:“為何不給我一起冒險嘛……萬一有事,你們也在裏面,甬道門外又有人把守,我卻是如何示警?”
“這你都不懂,沒專業水準!”駝鈴傲然“非法進入他人屋宅”的大師,“你在三樓樓梯轉角處,居高臨下監視而道,一旦有人來,就轉到太平門氣窗亮打火機三次,守車的三美看到了,也在車裏亮打火機三次,我們進入房間後。哈森會一直注意窗外,外面的人看不到房間,但房裏卻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我們一收到通知,自會立即撤退,不然,也可有個防備。”
然後她拍拍温文的肩膀,以一副戰線上三軍總司令委派光榮犧牲的重大任務給他愛將的口吻説:“這神聖、偉大、安詳而無恥的狗屎任務。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