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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龍歸大海

    卓文蒂本來對羅老頭和皇甫鵠確實有點疑心,但她看到沙士密那種如見故人的表情時,她什麼也不放在心上了,笑問道:“你的鏢貨交脫了。”

    沙士密道:“早交過了,我準備到京城去玩玩!”

    卓文蒂道:“去玩可以,但不要管閒事,京裡近來非常緊張,加以各路江湖人物到了不少,你去時準備住哪裡?告訴我,過幾天我來找你。”

    沙士密道:“我沒有一定的住處啊!”

    卓文蒂道:“那也不要緊,我仍舊來尋你]好了,你們走罷。”

    別後,皇甫鵠向沙士密道:“想不到這個女煞星競對你這樣好。”

    沙士密道:“她對我星點不清楚,要是知道我的來歷時,恐怕馬上就會拼命哩。”

    羅老頭這時放了心,輕輕地籲口氣道:“老朽真擔心這一關過不了!”

    三人走了一整夜,第二日牛午才趕到北京。皇甫鵠領著住在天壇附近——家客店裡,吃了中飯,他們開始到處閒玩。都城與其他地方大不相同,顯然有一種莊嚴的氣氛,鬧更不用說,無論大街小巷,莫不車水馬龍,行人如過江之鯽。

    當三人走到天安門時,皇甫鵠輕聲向沙士密道:“你種本來面目還是要小心星點。”

    沙士密笑道:“無論我是什麼面貌,認識我的太少了

    皇甫鵠道:“你和羅老去玩,我去打聽幾個要好的劍客,問問辭職批准了沒有。”

    羅老頭接問道:“你們屬於哪一部門?”

    皇甫鴿道:“老年班屬內宮總監,青年班屬青官太子

    沙士密和他分手後,隨即與羅老準備回店去,但未半條街,忽聽羅老頭輕聲驚叫道:“少俠,第二副教主賽翁’時之貴追上我們了。”

    沙士密早就看到前面有個壽星樣的白髮老人與眾同,問道:“她身邊是否還有個女子?”

    羅老人點頭道:“那個少女老朽曾見過,來頭不小,是兵部尚書的三小姐,也是時之貴的唯一徒弟。”

    沙士密噫聲道:“金蓮教競與官家有勾結?”

    羅老人格頭道:“不,時之貴人教不久,他本來是’密隱土,這女孩自幼就被時之貴收去,當時楊兵部還以是被肖小拐帶丟了。”

    沙士密漸漸接近上去,但他忽然看見那時之貴的有點異樣,急忙傳音給羅老人道:“羅老,他像是有點恐慌呢?”

    時之貴的目光有點異樣,普通人是看不出的,羅老人從側面注視一眼,發覺確有不同尋常之處,同樣驚訝不已,傳音道:“怪了,他還會有什麼嚴重事情?”

    沙士密道:“我們暗暗注意一下,也許他遇上了什麼強敵了。”

    羅老人道:“他這女徒的功力現在比他更強,憑其師徒二人,什麼強敵還不能對付?除非……”

    沙士密見他不住下說,問道:“除非什麼2”

    羅老人道:“老朽真不敢說,除非教主在找他?”

    沙士密笑道:“你老是說他可能已經脫離金蓮教了?”

    羅老人道:“除了教主,沒有能使他感到恐懼的人。”

    沙士密盯了一頓飯久,忽然覺出他們竟是出城向南走,不禁奇道:“他們去哪裡?”

    羅老人也覺有異,疑道:“他們既不坐車,也不騎馬,難道要徒步離開北京?”

    沙士密道:“你老快留下暗號,不然我們無處找。”

    沙士密點頭道:“凡在顯明之處都可看到記號,我想他們也去不了多遠。”

    前面人群之中忽然有個青年大喝一聲,如風般向時之貴背後衝去,沙士密有點莫明其妙。羅老人尚未轉身,他急忙向沙士密道:“公子留心,那青年名叫‘鐵拳’許華,是北方新出道的高手。”

    沙士密點頭追了上去,同時看到“十賽翁”時之貴那少女也已回頭。事實不然,“鐵拳”許華並非是找“十賽翁”時之貴只見他由老頭子右側擦身而過,顯然另有名堂。

    沙士密這時已到了“十賽翁”時之貴身旁,他故意停,自語道:“那位兄臺莫非瘋了不成?”

    十賽翁恰好在看他,接口道:“年輕人,你是不是想熱鬧?”

    沙士密拱手道:“他在找人打架嗎?”

    少女接口道:“看他也不是普通人!”

    沙士密又拱手道:“姑娘,京都之地,藏龍臥虎,在豈能算非常人嘛?”

    少女點頭道:“你很謙虛,依我看,你的武功恐怕不壞,

    沙士密笑道‘“姑娘抬舉在下了,區區不過略會星點腳罷了。”

    十賽翁笑道:“好,既會武功,那我們就一同去看看鬧,剛才那青年名叫‘鐵拳’許華,乃是武林新出道的

    沙士密道:“他在追什麼人?”

    少女接口道:“你沒看到他追什麼人嗎?剛才有個身黃衫的青年在前露了一面又隱去了,那人姓趙名剛,也新出道的好手,人稱‘烈拳’,三日前與許華有點衝突,次恐怕要大打出手。”

    沙士密嘆聲道:“出門在外,星點小衝突何必如此計較?”

    少女輕笑道:“我看你也是新出道的,似乎還沒染上江湖時疫!”

    沙士密朗聲笑道:“何謂江湖時疫?”

    少女道:“那就是逞能鬥狠!”

    沙士密哈哈笑道:“姑娘真會說笑,在下這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新鮮的名詞,不過在下恐怕永遠也染不上這時疫啊。”

    少女搖頭道:“人家找你怎麼辦?”

    沙士密道:“退一步不就得了?”

    少女道:“可惜江湖雖廣,卻無後退餘地!不前則死!”

    沙士密訝然道:“姑娘之言,莫非有所指嘛?”

    少女點頭道:“家師就是到了無後退之境了。”

    沙士密正色道:“對方是誰?在下願助一臂之力。”

    時之貴深深地注視他一眼,搖頭道:“年輕人,承你見義勇為,實屬可貴,老朽心領了,不過老朽敵人大強,而且除了主敵之外還有一大群,實非少數之人可敵。”

    沙士密道:“你老此去莫非是找幫手的?”

    老頭子嘆聲道:“找幫手談何容易,同時老朽也找不出幾個,不過老朽當年有位好友足智多謀,老朽已用飛鳥傳音去請他,相信他能前來為老朽策劃對敵之法。”

    三人同行,談話之間已加快了腳步,惟都城佔地太廣,他們走了一個時辰才到郊外,少女這時看看地形道:“前面快到長辛店了。”

    沙士密道:“那‘鐵拳’許華沒有影子了?”

    時老頭道:“可能在那山後交手了。”

    沙士密道:“這兩人的武功如何?”

    時老頭道:“憑他們都拒絕作皇家劍客這點你就知了,清庭要聘的人那還弱得了。”

    他們剛來到正面山上,忽見那許華怒氣衝衝的迎面山頭奔下,時之貴笑著問道:“許老弟,還認得老朽嘛?,

    許華聞言,顯然一怔,繼而帶氣啊聲道:“十賽翁!

    時之貴又笑道:“剛才老弟與老朽錯身而過,大概因:什麼事情而未注意,同時老朽見你情形不對亦未打招呼:

    許華點頭道:“剛才在下與‘烈拳’趙剛交過手!我認敗了!”

    時之貴隨聲道:“這麼快?”

    許華道:“硬拼三招,我的內勁不如他!”

    時之貴哈哈笑道:“內勁不足,可以苦練,招式不女可另求絕技,老弟還年輕,將來再找回顏面諒非難事。”

    許華道:“時老追來莫非專為看我打架?”

    十賽翁搖頭道:“順便而已,老朽另有要事。”

    他說完又向許華問道:“老弟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許華詫異道:“你老在金蓮教位居劇教主,難道還有人,況且以金蓮教的勢力還怕誰來?”

    時之貴嘆聲道:“老朽在金蓮教本為屈於勢力之下而氣牽就,實非所願耳,不瞞老弟,現在我已脫離了。”

    許華大驚道:“因此被該教教主忌恨了!”

    時之貴點頭道:“金蓮聖母明裡不願人家說她量小,暗中已派出無數高手要取老朽性命,因此老朽亦決心暗中抵

    許華邁:“你老為什麼早不脫離,而偏偏在這時脫離呢?”

    時之貴又嘆聲道:“老弟可認得‘銀頭叟’齊元同嘛?”

    許華道:“他也是副教主呀!”

    少女接口道:“齊元同逃走了:因之金蓮聖母認為家師與其有勾結。”

    許華大異道:“這真是武林一件大事,齊元同競逃離金蓮教!”

    時之貴道:“銀頭要也是被迫參加金蓮教的,他脫離毫不為奇,然老朽奇怪的是他為何不與老朽聯手。”

    許華道:“事至如今,你老也只有單獨打算了,剛才所提只要你老不嫌在下力微,在下豈可拍手。”

    時之貴道:“能得老弟相助,老朽力量增強不少。”

    許華拱手道:“能得你老見重,在下亦榮幸之至,請問二位貴姓大名。”

    時之貴介紹道:“這是小徒楊玉芬,其父即為兵部大人!”

    這時他才想到還不知沙士密之名,笑道:“年輕人,你還未與老朽通名呢?”

    沙士密笑道:“在下沙士密!”說著即向許華拱手道:“許兄,我是自願助時老一臂的。”

    許華哈哈笑道:“你就是宜昌日月鏢探局的智囊沙密!”

    沙士密驚詫道:“不敢,許兄怎知在下來歷?”

    許華大笑道:“你替日月鏢探局押運三尊金佛迢迢裡,巧計脫離無數攔截,這事已成江湖奇聞,甚至使劫鏢群豪都驚奇你的智能,尤甚者是他們對你毫不記

    時之貴也哈哈笑道:“老朽就是劫鏢人之一呀!”

    許華叫了起來:“我也是嘛!”

    沙士密道:“二位撲了空,真不記恨在下?”

    許華鄭重道:“這有什麼好記恨的,你是憑著超人智而勝的。”

    時之貴猛的一把拉住沙士密道:“老弟,你知我此去接什麼人嘛?”

    沙士密道:“在下不知。”

    時之貴大笑道:“你局裡的真正後臺老闆就是老朽好之人,當年老朽悔不該不聽他的勸告分手,現在有了機又去請他,說來真是慚愧之極。”

    沙士密大詫道:“你老請的是我卓文伯伯!”

    時之貴嘆聲點頭道:“我在十日前準備脫離金蓮教時去了信給他,估計已快近京了!”

    沙士密道:“你老說話有點使人難信,你既與咱伯伯好友,但剛才又說要劫鏢!”

    時之貴接口笑道:“真劫鏢是金蓮教的事,不過老朽時有個決心.準備明裡替金蓮教劫鏢,暗中助你過關,‘而大出老朽所料,當時竟沒攔住你,甚至連你的面都沒有見到。”

    沙士密笑道:“久聞你老有個愛寶之癖可是真的?”

    時之貴道:“從今再不愛寶了,老朽之所以受到金蓮教脅迫,說起來就是犯了愛寶之過。”

    十賽翁一行走了七十餘里,忽在路上遇著一輛馬車,只見車把式猛將馬車勒住,大叫道:“那不是沙師傅嘛?”

    沙士密一見駕車的竟是易天飛,急忙向十賽翁道:“可能是我卓文伯伯到了!”

    兩下接近時,沙士密立向易天飛問道:“卓文伯伯來

    易天飛點頭邁:“在車中!”

    說話中,卓文老人由車裡出來,先向時之貴笑道:“老時,你是怎樣與士密走在一塊的?”

    時之貴哈哈笑道!“有緣千里會,他是自願助我的,賢弟,我還當你不管我哩。”

    卓文老人笑道:“只要你不再貪財好寶,和我共作星點有益之事,我當然願與你共患難。”

    十賽翁道:“現在我已被金蓮教追殺得走投無路,你叫我怎麼辦?”

    卓文老人道:“金蓮聖母目前不願被人認為她是邪教,凡是暗殺行動都很謹慎,你就到我局子裡去罷。”

    十賽翁道:“你的鏢探局能保無事情發生?”

    卓文老人道:“金蓮教如要找我局裡麻煩,她也只有使我局子倒閉,如果我們倒閉,她就無法殺人放火!”

    十賽翁道:“要你局子倒閉還不簡單,只得幾趟重劫,你就無力賠償!”

    卓文老人大笑道:“這就是鬥法,那要看誰的法力高

    十賽翁點頭道:“我知道你有超人的才智,但可惜局裡人手太少。”

    卓文老人大笑道:“你來了可以替我獨擋一面,今後可不斷增加力量呀。”

    十賽翁立向許華道:“老弟,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子裡?”

    許華點頭道:“在下此次敗給趙剛,始知武林高人如獨闖江湖是不可能的,得與卓老共事,相信得益不少。”

    卓文老人大笑道:“歡迎,歡迎,老朽這次來京,第是與時老兒會面,第二就是為了在京城成立一座總局!件事就請時老頭去辦罷。”

    十賽翁道:“你叫我坐守總局?”

    卓文老人道:“以你的名譽坐守總局,金蓮聖母更不動手了!”

    十賽翁道:“你不準備一批錢嘛?”

    少女接口道:“錢和店面由我去辦j就是人手太少。

    沙士密接口道:“我還有兩個人可放在總局出力,至普通人手必須臨時僱用。”

    卓文老人問道:“你新結交了什麼人?”

    沙士密道:“這裡沒有外人,我可以公開說,一個是蓮教裡的護法羅大昌,一個是皇家劍客皇甫鵠!”

    十賽翁大驚道:“三眼神羅大昌失蹤了,怎會與你結識”

    沙士密道:“羅大昌被黑色太陽灶收服,黑色太陽灶又叫他找我引進本局工作:同時他還被黑色太陽灶改頭換面,今後的羅大昌已不是過去的羅大昌了。”

    十賽翁嘆聲道:“黑色太陽灶是當今武林的第一號奇人,想不到他對日月鏢探局如此愛護,今後有他和金蓮教作對,金蓮聖母的大事不可為了。”

    卓文老人聞言大喜,接問道:“皇甫鵠又是怎麼一回事?”

    沙士密道:“他也投入黑色太陽灶手下去了,並已放棄了皇家劍客的職位!”

    許華鄭重道:“他也是黑色太陽灶派來找你的?”

    沙士密道:“是的!”

    許華噫聲道:“你認得黑色太陽灶!”

    卓文老人接口道:“士密從來未見過黑色太陽灶,然而黑色太陽灶卻處處照顧士兒,這事連老朽都感到非常微妙。”

    正說著,沙士密忽然道:“他們追上我了!”遠遠的奔來兩條人影,那正是皇甫鵠和羅老人,沙士密單獨迎了上去,向二人交待了幾句,然後領他們與大家見面。

    十賽翁一把拉住羅大昌,喝聲道:“羅大昌,你還走得丁嘛!”人到了真情流露之時,哪怕是白髮蒼蒼也變成三歲孩一樣的天真,這時的十賽翁正是這種現象!羅大昌同樣握住他笑道:“時兄,我們都走上自己要的道路了!”

    十賽翁道:“你幾時遇上黑色太陽灶的,他是一個什麼的人?”

    羅大昌偷偷看了沙士密一眼,笑接道:“是個十分可的少年,也是個敬老尊賢的磊落奇士!”

    十賽翁又向皇甫鵠打招呼道:“老弟,你知道我們從以後要攜手共事了罷?”

    皇甫鵠道:“剛聽沙賢弟說起,我們要在京城成立一日月鏢探局的總局子。”

    十賽翁連連點頭!他替二人介紹了卓文老人.易天許華,少女楊玉芬等,之後揮手道:“現在我們回京辦事罷!”

    皇甫鵠忽向沙士密道:“京城出了一個與你同姓的年,名叫沙沉天,不久前竟在西山大敗十三位皇家刺客,功驚人至極!”

    大家聞言一怔!卓文老人急問道:“你們親眼看見的。”

    羅老人道:“雖未親眼得見,但事實星點不假,因為甫老弟的朋友就是皇家劍客的一員,也是被打敗者之一

    沙士密道:“因為什麼打起來的?”

    皇甫鵠道:“在下一位朋友‘冰極掌’歐陽晉見他行鬼祟,認為他與京中另有幾件盜案有關,因此聯絡十三同事去圍他,詎料全被打敗!”

    沙士密道:“這個人可能是新出道的,你打聽出他現在哪裡來了?”

    皇甫鵲道:“官家又重新增加十幾個老年班的劍客追往燕山去了,那人聲明願在燕山大會皇家劍客。”

    十賽翁道:“這證明那少年並非是盜案中人了。”

    皇甫鵲道:“皇家劍客這次大丟其人,明知那人不是盜犯也要去挽回面子呀。”

    卓文老人道:“以多為勝,就算打贏了又有什麼面子,士密,你不要進京了,不妨暗中追去看看,能與那人結識也不錯。”

    沙士密道:“我一人去?”

    皇甫鵲道:“我和你作伴!”

    沙士密道:“那我們就從這裡奔往通城。”

    許華道:“我也去!”

    十賽翁道:“提防金蓮教從中伸手,那人如意志不堅,很可能會被金蓮教拉去。”

    沙士密笑道:“如是意志不堅之人,我們也不結識進來,我這次仍希望黑色太陽灶作主。”

    三人與三老等告別後,立即向通城路上奔去,但時已不早,天近黃昏。他們沒有停止,竟於三更時趕到,好在皇甫鵠有熟人,夜半夜裡也找到了宿處。第二天一清早,皇甫鵠對沙士密道:“我們吃過飯再走如何?”

    沙士密搖頭道:“人家又不是客棧,打擾一夜已經十過意不去,還要吃什麼早飯,我們告別後在路上吃就是了

    皇甫鵠道:“城門還未開,難道要越城牆出去?”

    許華道:‘‘愈早趕路愈好,我們可以展開輕功。”

    皇甫鵠笑道:“這樣出城,八成要被辦案人員盯上,城附近辦案的太多了。”’

    沙士密道:“有你在場,作工的哪有不認識的,還是走為上。”

    皇甫鵠見他決心要走,於是向主人知會一聲,回房帶路逕撲東門,三人越過東門城牆就提功急進。豈知作工的倒是沒有看到,卻被一個江湖人在後面上了。首先發覺的是許華,他向二人暗遞一語道:“有個家盯來了!”

    皇甫鵠笑道:“也許是其他鏢探局的高手,見面時不得罪人家。”

    到了轉彎處,三人向道旁林中一隱,未幾就看到月現身了。許華一見,立即閃出,大聲道:“趙剛,原來是你!”那人也是個青年,一見許華竟是一怔,接著淡然“放心,咱們已經打完一場了。”

    許華冷笑道:“我輸你一招半式,並非真個不如你”打你也不見得會贏。”

    趙剛平聲笑道:“這個我明白!”

    許華道:“那你迫我作甚?”

    趙剛笑道:“老許,這是你誤會了,你們剛才有三個,我認為其中有個姓呂的!”

    這時沙士密和皇甫鵲一同行出,且同時拱手道:“趙兄追那姓呂的作什麼?”

    趙剛一見皇甫鵠,噎聲道:“這裡還有位皇家劍客!”

    皇甫鵲搖頭道:“在下早已辭去皇家劍客之職,現在只是日月鏢探局中一員鏢師而已。”

    趙剛詫異道:“這兩者名利之差大有區別,皇甫兄何以棄高就低?”

    皇甫鵠大笑道:“武林人重義輕利,這點趙兄難道不明白?”

    趙剛道:“日月漂探局裡,哪一位與兄臺有生死之交?”

    許華接道:“就是這位沙兄,在下也已入了鏢探局。”

    趙剛注視沙士密良久,拱手道:“沙兄就是運金佛之人?”

    沙士密笑道:“趙兄何以單指小弟.運金佛的共有數人!”

    趙剛笑道:“但出名的只有沙兄!”

    他忽然若有所悟地道:“沙兄為日月鏢探局的干城,能否給趙某一技之技?”

    沙士密微笑道:“趙兄武功超人,獨闖江湖何等自在?”

    趙剛大笑道:“是虎歸深山,是龍入大海,今日的日月鏢探局,看勢已成深山大海,在下還猶豫什麼?”

    許華立即上前拉住他道:“趙兄,既然志同道合,的前嫌一筆勾銷了。”

    趙剛道:“你我本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瞞你昨夜我也敗在人家手下。”

    皇甫鵠驚訝道:“就是你所提的呂某人?”

    趙剛點頭道:“這人年紀與我不大離兒,但是剛出道姓呂名洪,人稱‘天王掌’,武功比我強多了,人也豪我雖落敗,倒也心甘情願。”

    沙士密道:“那你追他作甚?”

    趙剛道:“金蓮教有人在請他,居然以副教主之職為我怕他墜入圈套,是以想追上他知會一聲。”

    沙士密大驚道:“那我們快點追!”

    四個人由趙剛前導,一直向前追出!及至三河城,甫鵠忽然向大家道:“前面人群中有三個老年班的皇家客。”

    沙士密道:“諸位可曾看到數批金蓮教高手?這城中有名堂,我們往下罷,反正時候也不早了。”

    許華道:“那個沙沉天可能被追上了。”

    沙士密道:“無論如何,我們就落在前面那家客棧罷。”

    四人落店吃了飯,開了兩間房間,沙士密和皇甫鵠一間,許華和趙剛一間,當他們聚在-起喝茶的時候,一箇中年大漢向趙剛道:“趙大俠,這兒有封信是你的!

    皇甫鴿坐在門口一面,扭身接過問道:“閣下是誰派送信的?”

    大漢道:“剛才有位少年叫在下送來,其實在下卻不認得他,不過在下也不是空跑腿,他給了在下一兩銀子。”

    趙剛將信一看,向沙士密道:“是呂洪的信,他被金蓮教威脅住了!”

    沙士密鄭重道:“在什麼地方?這是金蓮教一貫作風,請不動就施壓力。”

    趙剛將信給他,起身道:“他在城外,這封信是他朋友寫的。”

    沙士密看完信,向大家道:“那麼快去追剛才那個大漢!”

    皇甫鵠問道:“為什麼?”

    沙士密道:“他就是金蓮教的人!”

    許華不待問清,猛地撲出房去,可是迫到店外已不見那個大漢,回來大叫道:“他溜了!”

    沙士密道:“這更證明我猜得不錯!”

    皇甫鵲道:“你怎知這封信是金蓮教的呢?”

    沙士密道:“呂洪是打敗趙兄之人,他縱有急難也不會請趙兄去幫助,這是人之常情,換過來說,趙兄有難也不會去請呂洪相助,因之我直覺這封信是假的。”

    趙剛道:“金蓮教這封信有什麼陰謀?”

    沙士密道:“你和呂洪衝突,八成有金蓮教的重要人物看到,他們在向你動腦筋了。”

    許華道:“我們到城外看看就不難明白了。”

    沙士密點頭道:“我們這一去就休想再回來,搞得好是一場言語衝突.搞不好也許要動手。”大家尚不相信,便由皇甫鴿留下一錠銀子,於是俏地翻上屋面,魚貫向東奔出城去。到了城外,沙士密問趙剛道:“趙兄可知信上所寫的點?”

    許華接口道:“還有四里。”幾里地在四人腳下轉眼就到:但在黑夜中視及不遠,有一座黑黑的樹林還能依稀辨出,趙剛道:“到了!”話剛停,突見那林中閃出了八條黑影,其中一個單迎來,且大聲問道:“哪一位是趙剛趙大俠?”

    趙剛看出那是一箇中年人,同時看到另外七人競有個是六十開外的人物,心想沙士密的見解已有八成應驗接口道:“在下就是趙剛,閣下是什麼人?”

    那中年人大笑道:“在下是金蓮教的香主胡通,特來請趙大俠過去說話。”

    趙剛道:“在下與貴教徒從無交往,不知有什麼話說?”接著有一個老者走過來接口道:“老朽為金蓮教北香主張兆欽,奉教主命,想以打敗呂洪為條件,邀請人教任職!”趙剛大笑道:“貴教想得太天真了,在下雖敗在呂洪下,但對其人毫無報復之心,同時對貴教了解不深,加盟與否尚待考慮。”

    張兆欽沉聲道:“閣下可知當前江湖武林大勢麼?“

    趙剛大笑道:“久聞貴教勢力驚人,人才濟濟:凡有一技之長的人物都被貴教羅致而去。”

    張兆欽道:“但也有些不知利害的卻不肯就範!”

    趙剛冷笑道:“貴教對那些不肯就範的又如何視之?”

    張兆欽嘿嘿兩聲道:“那又何必說明!”

    趙剛拂袖道:“在下就是一個不肯就範的人,不知貴教要以何種手段來對付我?”

    張兆欽沉聲道:“趙大俠仗著身邊有幾個朋友嘛。”

    皇甫鵲搶前接口道:“張總香主,閣下的人數且多出半數!”

    張兆欽嘿嘿笑道:“既然知道處於老夫勢力之下,那就該接受本教的要求。”

    趙剛大怒道:“原來你假借他人之名寫信,引我們前來上鉤!”

    張兆欽陰笑道:“本教見你是個人物,明知你被呂洪打敗而請你入教,那是對你何等看重,豈知你競不識抬舉J不過本教有個規矩,凡在本教第一次要求之際回絕者不加敵視,本座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考慮。”

    趙剛正待滿口拒絕,突見一條人影如電射來,入目發現那就是呂洪,急忙向自己人道:“呂洪來了!”

    沙士密看出那呂洪確實尚是二十上下的少年,人也非常英俊,暗忖道:“這人真不能讓金蓮教拉走!”

    呂洪一到就向趙剛拱手道:“趙兄,你為何連這星點骨氣都沒有,競投靠金蓮教,同時還要求金蓮教人來圍攻我?”

    四人聞言,真有點莫名其妙,只有沙士密迎上道:“下就是呂洪兄嘛?你上當了,趙兄此際也被金蓮教人威利誘呢,他們一方面向趙兄利誘,同時假借呂洪之名寫引我們到此,另一方又假趙兄之名去圍攻呂兄,可見該的手段何等卑劣了。”

    呂洪猛地回身,面對張兆欽大怒道:“原來你們金都是一批無恥的東西!”

    張兆欽毫不為羞,嘿嘿地笑道:“呂洪,你不要驕你遲早都是本教中人,否則你永遠不得安寧。”說完將手一揮,其他七人立即圍了上來。

    呂洪一見大怒道:“你們金蓮教仗的是人多,我呂洪樣殺得你們片甲不留。”

    雙掌一錯,就待進攻,但另一批黑影趕到大喝道:“都近地,誰都不許動手!”

    皇甫鵠一看來了十八位人物,忙向沙士密道:“大家劍客到了!”

    沙士密笑道:“你當心,另外有兩個特殊人物也來今晚有場大熱鬧!”

    許華聞言詫道:“是誰?”

    沙士密道:“現在不知道,他們一在前面林中,一在側山坡上!”

    大批皇家劍客中,這時有個老人槍上前來,大概他得張兆欽和呂洪,只見他拱手道:“張總香主.你與呂大俠有什麼過節?這是京城要地,希望雙方停手!”

    呂洪拱手邁:“端木公,金蓮教卑鄙無恥,居然耍陰謀挑撥在下和趙大俠火拼!”

    老人哈哈笑道:“也許是誤會,一言解釋就得了!”

    一條人影如電射來,恰好落在三方中間,大家耳聽他冷笑道:“金蓮教威脅,欺詐,引誘,對武林同道無所不用其極,姓呂的不用動手,我來殺他們。”

    老人看來的又是個少年,而且顯然認識,噫聲道:“沙沉天,你還未到燕山。”

    眾人一聽他就是打敗大批皇家劍客之人,莫不齊將目光集中到他的面上,尤其是沙士密,兩眼競轉都不轉。只見他滿面冷笑地望著端木老人道:“我聽說你們皇家劍客出動二十幾人來追我報復西山之仇,因此我就不再在燕山候駕,免得你們找不到還說我逃走了!”

    端木公大怒道:“你太日中無人了,竟敢在京城作了案還敢抗拒皇家劍客!”

    沙沉天冷笑道:“你們都是飯桶,竟把我姓沙的當作盜犯,其實真正盜犯在你面前卻不知道。”

    端木公聞言急問道:“誰是盜犯?”

    沙沉天嘿嘿笑道:“盜王府的是張兆欽這一批,盜皇庫碧玉如意的,乃是他們的教主!”

    端木公聞言大驚,正待向張兆欽追問,但突有一個婦人如電而到接口道:“端木劍客,你不能聽這小子挑撥,本教主來了!”

    沙沉天一眼看到那婦人,立即撲出大叫道:“金蓮聖母這次我們可以分個高下了!”鏘的一聲,沙沉天拔劍就上,立刻展開猛攻:金蓮聖母面蒙黑紗,誰也看不出她的真面目,趙剛急急向沙士密道:“我們採取何種態度?”

    沙士密道:“先看發展如何而定,金蓮教的大批人馬還在後面!”

    呂洪這時也退到趙剛面前,輕聲道:“沙沉天的攻勢凌厲絕倫,看情形他競可敵住金蓮聖母,這是武林一件大事,我們不能讓他孤立!”

    沙士密忽然向皇甫鵠輕聲而鄭重地道:“金蓮聖母藏有絕技在後,沙沉天太狂了些,他可能要吃大虧!”

    皇甫鵠大急道:“這如何是好;我們除了你,其他無人敢救!”

    沙士密道:“金蓮聖母不會當眾下手,勢必要引沙沉天離開此地!”

    皇甫鵠道:“你估計她要引向什麼方向?”

    沙士密道:“你知道哪裡最偏僻嗎?”

    皇甫鵠毫不思索地道:“附近沒有比這兒偏僻的地方

    沙士密道:“不會在附近,附近人都可追上,金蓮聖母非擺脫一攬子人的目光才肯下手。”

    皇甫鵠急忙道:“會不會向燕山去,只有燕山這條路,山離此有百餘里哪!”

    沙士密肯定道:“百餘里在他們全力飛奔之下只要一個,同時沙沉天非死追不可。”

    皇甫鵠道:“你先走如何?”

    沙士密道:“此際正是時候,恰好大家不注意,不過你設法將呂洪引來!”

    皇甫鵠點頭道:“必要時我不惜將你的秘密告訴他!”

    沙士密點頭許可,悄悄地向後退去。沙士密的動作又快又輕,可是仍末瞞過許華、趙剛和,尤其是呂洪,他立向趙剛問道:“剛才那位貴姓,可兄的朋友?”

    趙剛和許華一樣,他也不知沙士密的真正底細,扭頭問皇甫鵠道:“沙師傅為何單獨離開?”皇甫鴿知道瞞不住,輕聲道:“三位可知沙師傅到底是何人嗎?”

    許華驚道:“他不是本局中人?”

    皇甫鵠道:“是本局人倒不錯,但連老局主宇文老人也白他真正的來歷!”

    趙剛驚奇道:“他到底是誰?”

    皇甫鵠道:“在我透露他身份之前,我先要請求呂洪兄應一件事情”

    呂洪誠懇道:“皇甫兄,我們雖是初見,只要是你所求,沒有不答應的!”

    皇甫鵠道:“黑色太陽灶叫我轉達你兄弟,他想請你在日月鏢探局幫忙!”

    呂洪失聲道:“沙師傅就是黑色太陽灶5”

    皇甫鴿鄭重點頭道:“請三位保守秘密,最好不要向外人道及,他這時直奔燕山去了。”三人聞言,又驚又喜,呂洪道:“只要是他,在下無有不從!”

    皇甫鵠高興道:“三位可知他去燕山作什麼?”

    許華道:“我正想問你哩!”

    皇甫鵠道:“他已看出金蓮聖母還有絕技未露,勢必要引沙沉天到燕山下毒手,因此他要到燕山等候相助。”

    呂洪阿聲道:“他能算得準嗎?”

    皇甫鵠道:“凡事在他判斷之下,從來十拿九穩,這點兄弟絕對相信。”

    呂洪道:“皇甫兄,他鬥金蓮聖母毫無疑問,我敢說是棋逢對手,不過金蓮教的人物太多,我擔心他會被該教全力圍攻!”

    趙剛道:“你的意思如何?”

    呂洪道:“我想你們一位在此監視,全走了會引起他人生疑,僅我一人追去相助,目標較小,不知三位同意否?”

    許華點頭道:“好,我們準備在燕山會面!”

    呂洪道:“在燕山會面恐怕難期,不過三位到了燕山再打聽就是。”

    呂洪臨走又看看鬥場,發現金蓮聖母確是有佯攻虛守之態,又向大家道:“事實顯明瞭,三位準備全力在後追、提防金蓮教人阻攔,至於那批皇家劍客卻不可得罪,否我們漂探局不利!”說完之後,他也佯裝有事往後退出,但既離現場即全趕。事實不然,他沒有追過三十里,突見沙士密立在一處沙士密一見呂洪,立即拱手道:“呂洪也來了!”

    呂洪上前喜問道:“沙兄還沒遠去?”

    沙士密道:“金蓮教人早有預謀,在下走到這裡竟被一人攔住了!”

    呂洪驚問道:“在哪裡?”

    沙士密笑道:“在左面林中,但被在下都收拾了!”

    呂洪喝聲採道:“妙極了,誰叫他們有眼不識泰山!”

    沙士密聞言,知道他已清楚自己的身份,笑道:“閣下來,莫非有相助小弟之心?”

    呂洪大笑道:“能與黑色太陽灶共事,呂洪於願已足!”

    沙士密激動道:“呂兄過愛了,在下不過是一漂師而

    呂洪大笑道:“作大事何須登高位,鵬程萬里,棲亦不一枝。”

    沙士密慨然道:“呂洪真是達人。”

    呂洪急忙道:“我們快走,金蓮聖母已有引敵遠離之

    沙士密道:“不要緊,我算定她到天黑才肯詐敗,現在天時尚早!”

    呂洪啊聲道:“那我們可以常人速度趕到燕山了。”

    沙士密道:“我看那沙沉天亦有超人智能,也許他不會上當,不過我們可確定那沙沉天必去燕山有事情。”

    二人重新提聚功力向前奔,約有三十里餘,沙士密忽然看到前面有騎黑馬,鞍上坐的是個少女,急忙放下步來對呂洪道:“呂兄,那前面馬上是我一個故人,可是她不識我的真面目。”

    呂洪道:“你要易容見她?”

    沙士密道:“是的,她是一個非常純潔天真的少女,經常單身走江湖,目前這一路風險太大。我怕她有事,不得不易成過去面目提醒一下。”

    轉眼之間,呂洪看到沙士密變成一個十分醜陋的少年,笑道:“這個少女會欣賞你這塊料!”

    沙士密笑道:“也許我的真面目她理都不理呢!”二人追了上去,沙士密大聲叫道:“前面是若兒嘛?”那匹黑馬真是黑龍鱗,鞍上也真是尚文若,只見她一聽這聲音立即回頭,觸目看到沙士密,居然高興得跳起道:“啊呀,醜大哥:好久不見啦,晦,真把我想死了!”

    她一跳就下了馬,猛的撲向沙士密,竟張開兩條玉臂抱住他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沙士密被她抱得緊緊的,真有點不好意思,輕聲道:“若兒,我還有個朋友哩!”

    尚文若看也不看呂洪,頤嘴道:“管他,我才不伯別人!你說呀!”

    沙士密道:“我到燕山去有事!”

    尚文若大喜道:“那我們是同路,我是回家去的。”

    沙士密詫異道:“你的家在哪裡?”

    尚文若道:“在山海關呀,嗨,我怎麼忘了告訴你,醜大哥,這次你一定要到我家裡去玩,我要把你送給媽媽看。”

    沙士密輕輕推開她笑道:“我這個樣子,你媽見了不生氣才怪哩,不過我答應送你回去。”

    尚文若大喜,格格笑道:“你真好!”

    沙士密這才替她介紹呂洪道:“若兒,這是呂洪大哥!”

    尚文若點點頭,晤聲道:“呂大哥就是人稱‘天皇掌’呂洪吧?”

    呂洪已被尚文若的容貌看呆了,他諒奇這少女竟是美使人不敢正視,聞言急忙拱手道:“姑娘,正是在下!”

    尚文若道:“聽說你的武功非常高!你怎麼會喜歡我醜哥,晤,我醜大哥其實星點不討厭是嘛?”

    呂洪又連聲道:“是的,是的,沙兄不惟不討厭,而且人非常尊敬。”

    尚文若噫聲道:“你說我醜大哥姓沙!”

    沙士密知道要糟,急忙道:“若兒,過去我對你說的姓是假的.那是因為還有旁人在聽之故!”

    尚文若搖頭道:“不要緊,我只要認識你就是了。”

    沙士密放了心,接問道:“你祖父跟表哥呢?”

    尚文若道:“爺爺有事去了,表哥是我不准他送的!”

    沙士密嘆聲道:“你的武功雖高,但無江湖經驗,這樣一個人隻身奔走在外,我真不放心,今後還是少出來玩的好!”

    尚文若笑道:“只要你陪我,我一輩子也不出來!”

    呂洪見她在沙士密面前毫無顧忌,不由暗暗嘆聲道:“這是前生註定的,旁人有何可妒呢!”尚文若不再騎馬,沙士密替她牽著,三人邊行邊談。呂洪有所感慨,良久沒有開口,這時傳音對沙士密道:“沙賢弟,你忍心永遠瞞著她?這是罪過啊,她這樣天真,日後會使她傷心的。”

    沙士密聞言一驚,點點頭,立即向尚文若繞彎道:“若兒,假使我對你有什麼隱瞞,你一定不高興吧?”

    尚文若搖頭道:“你隱瞞我一定有原因的,不管怎樣,你對我都不會有壞處。”

    呂洪一聽,幾乎激動得要大喊一聲好,耳聽沙士密又道:“假使我這面目也是假的呢”嚴尚文若這才沉吟一會道:“那你快將真的給我看呀!”沙士密道:“你見了我的真面目時,只怕不習慣哩!”

    尚文若道:“那是當然羅,不過我只要你當著我面前改過來,時問久星點我會習慣的!”

    沙士密道:“你對黑色太陽灶這字號討不討厭?”

    尚文若訝然道:“你怎麼忽然提起那個神秘人物呢,我對他非常好奇啊!”

    呂洪急忙接口道:“姑娘,你的醜大哥就是黑色太陽灶!”

    尚文若突睜大一雙美目,驚叫道:“真的!”

    沙士密嘆聲道:“已往為了在江湖上的種種原因,我一直瞞著你,這是我對不起你,若兒,你要原諒我,因為我單為你才這樣作的。”

    尚文若點頭道:“那你快改換真面目呀!”

    沙士密立即當著她改回真面目,笑道:“今後你最好仍我醜大哥!”

    尚文若突然看到面前變成一個俊得出奇的少年時,她連連倒退,顯然她有點迷調似的。沙士密讓她發一陣懵才道:“若兒,你討厭啦!”

    尚文若搖頭道:“我感到非常生疏!”

    沙士密道:“我有個辦法使你不生疏。”

    尚文若道:“什麼辦法?”

    沙士密道:“你看黑龍鱗,它在向我親熱哩!”

    尚文若確見黑龍鱗盡朝沙士密身上靠,真的展顏一笑“它是不是常見你這面目?”

    沙士密道:“是的,我收它時就是這面目!”

    尚文若格格笑道:“你太美了,因之使我不敢接近,幸是當著我的面改過來的,否則我會懷疑,甚至永遠不你。”

    沙士密籲口氣道:“好了,現在我們再走路罷。”

    他於是即將過去幾月的經過,以及這次赴燕山的原因,向她說了。尚文若聽他說到運金佛的事情時,笑得非常開心,尤其是他和師傅師兄們鬥智,更笑得鼓掌叫好。這些事信連呂洪也是初次聽到,這時才知這個被江湖認為是第一號神秘的人物,竟也是個天真至極的小夥子。到了天黑,他們已進了燕山深處,呂洪向沙士密道:“你揣摩金蓮聖母會選擇什麼地方?”沙士密道:“前面可是一座小谷?”

    呂洪點頭道:“只有兩畝大,她會選擇這地方嗎?”

    沙士密道:“我去看看。”

    三人到了谷中,只見其中確有兩畝大的空地,周遭都是深林,沙士密道:“地當要路,八成會趕到這裡來下手。因後面有大批人追著,她無法選擇更適當之處。”

    尚文若道:“你到時一出面,今後局子不遭殃才怪!”

    沙士密道:“我有辦法不出面,同樣可以驚退金蓮聖母。”

    呂洪急問道:“那你用什麼方法出手?”

    沙士密道:“我練成一種小玩意,名叫‘草木皆兵’,現在不要問詳情,你們快替我多找星點山藤應用。”

    尚文若和呂洪不明其用,聞言立即去找,未幾各自找到一大捆又紉又長的山藤”

    沙士密告訴二人方法道:“你快將山藤繞在此谷四周的樹上,但要一根繞完再結一根、山藤千萬不可中斷,且纏樹的部位愈低愈好,不要使人絆腳.最後一端送到右面崖上去,我就在那兒操縱.保證你們有把戲看。”

    二人仍不懂他所謂的“草木皆兵”究是何物,但卻依示去作。一切成功後,另一端山藤被呂洪牽到了崖上,交給沙後,問道:“現在你可解說其中妙用了。”

    沙士密右手拿著那端山藤向二人笑道:“你們都是內功,聽了我的解說必然就會明白……”

    他稍頓又道:“現在我將本身真氣灌入這條山藤,試問可以達到整個連結的藤上去?”

    呂洪大驚道:“這隻有你才能辦到!”

    沙士密笑道:“武林中能辦到的恐怕不乏其人。”

    尚文若道:“之後呢?”

    沙士密道:“請呂洪再到谷中去,假設他就是金蓮聖

    呂洪高興地跳下崖去,立在谷中叫邁:“到了!”

    沙士密大聲道:“你將是氣佈滿全身!”

    呂洪運出是氣,又叫道:“下一步呢?”

    沙士密道:“現在你提防背後,不管你立的是什麼方位,你是立在谷中是不是?”

    呂洪點頭道:“是的,我背後怎樣?”

    沙士密道:“背後草木皆兵!”

    “兵”字一出口,他將右手一震!突然間,呂洪背後猶如萬箭俱發,嗤嗤之聲,尖銳無凡是枯枝樹葉,竟如滿天花雨向呂洪背後勁射。尚文若看到又驚又樂,大叫道:“呂大哥,快發掌抵抗啊!”

    呂洪一見大驚,雙掌齊發,全力相抗,身子卻急速閃避!但他避不脫,不管避到哪裡,他的背後仍有數不盡的暗器襲到,這大出他意料之外,同時也使他忙得心驚肉跳,這還是沙士密未運全力,否則他不受傷倒地才怪!呂洪已支持不住,只得大叫道:“沙賢弟快住手,我吃不消了!”

    沙士密收回真氣笑道:“呂兄以為用這辦法戲耍金蓮聖母如何?”

    呂洪跳上崖頭喘息道:“妙極了,你簡直是在玩法術嘛!”

    沙士密道:“現在我們就在這裡藏好,這辦法雖不能目傷害金蓮聖母,但能使她疑神疑鬼,保證收到嚇退之效!”

    呂洪道:“你怎麼想出這樣好的絕招,她如不願逃走丟人,保證累也要累死!”

    沙士密道:“這一手同樣要驚住那沙沉天,叫他們兩人糊塗到底。”

    說完不久,沙士密忽然輕叫道:“來了,你們快藏好,千萬勿被他們發現!”

    兩條黑影,一前一後,猶如風馳電掣一般,競真是朝谷中飛來,三人看出,在前面的確是金蓮聖母,僅俄頃之間就到了谷內。

    沙士密急急傳音二人道:“你們注意,她右手已握了劍中似扣著什麼古怪的東西!”

    呂洪道:“金光閃閃,形如一朵小蓮花!”

    沙士密道:“有什麼作用?”

    尚文若道:“她有三朵金蓮花,曾聽我爺爺說,她每朵有九辯,發出時化成三組品字飛刀,這種飛刀不但一把,甚至能破無上護體是氣,這種絕技她不到迫不得不發,發則必中,中就必死!”

    沙士密道:“我只看出她有絕技,想不到竟是這樣厲害西!”

    忽見沙沉天追進谷中大喝道:“金蓮聖母,現在你有什名堂儘管施展出來吧。”

    黑色蒙面紗下忽然響起一聲冷笑道:“沙沉天你到底想是想活,想活,就答應作我的副教主,想死你不妨再試試!”沉沉的深夜,聽到她這陰森森的冷笑,真有點鬼氣森沙沉天這時也知她有什麼毒手要施展了,然而他仍傲:“金蓮聖母,你就是讓我作教主我也不幹,告訴你,山是另有重大事情的,現在閒話少說,你就接招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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