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顧寶寶醒來後一直躺在床上,一言不發,人變得痴傻呆愣,目光空洞,親眼目睹林林的死亡,摧毀了顧寶寶一直堅強樂觀的意志。
她一直是樂觀堅強的女人,從執意懷孕到生下孩子,一直到撫養孩子長大成人,她一直是堅強的,她能從一無所,帶著孩子們一直到不愁吃穿。她從懵懵懂懂的女孩一直到成為母親,她從平和樂觀到為了孩子能成為小母老虎。
古希臘哲學有過這樣一句話,人對一件事情有了執念,持之以恆就會變成特定的心理認定因素,建立起屬於人本身的信仰,若是信仰一旦坍塌,人的精神世界也會因此而崩潰。
林林,木木和森森就是長久以來顧寶寶建立起來的執念和信仰,這三人是她的所有,她的精神信仰,一旦缺少一位,顧寶寶的心靈也不再完整。
更何況,她目睹林林倒在血泊中,那麼殘忍,彷彿帶著一種致命的摧毀,顧寶寶強撐的最後一點希望破滅,她把自己推入了深淵。
這樣不言不語,是精神上的折磨,較之肉體上的折磨要嚴厲和痛苦許多,人的遭受嚴重的刺激之後,若是無法排解心中的痛苦和希望,往往就傾向於精神折磨。
人人如此,顧寶寶自然也不例外。
木木端著水,放清了聲音,“媽媽,喝點水吧。”
顧寶寶眼睛都沒有動一動,木木不想見到墨晨,不想讓墨晨靠近顧寶寶,所以打電話給艾薇兒,讓艾薇兒來醫院,艾薇兒聽聞林林的噩耗後,也不理解墨晨,這是人心理上一種排斥和責備,一定要有人為林林的死負責人,總不能讓林林自己來負責人。哪怕其中有一部分是林林的錯,可也非林林的錯,林林的病症讓他不由自主對一些事情產生好奇之心,且人多熱鬧,他更沒有安全意識。
出事地點在墨晨家裡,家本該是一個令人放心,溫暖的地方,沒想到卻導致人的死亡,家庭的破碎,林林是在家裡被殺害,被帶走。
以墨晨的說法,屍體可能被丟到堆填區,可能已被燒得骨灰都沒剩下,艾薇兒臉色大變,受不住打擊有些暈眩,這樣的消息誰都不敢透露給顧寶寶,怕顧寶寶再一次受到刺激發瘋。
森森在一旁安靜地看著顧寶寶,時而握住顧寶寶的手,給予無言的安慰,除了這個辦法,他已經沒有辦法安慰他的媽媽。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森森能開口說話了。
失語一年多的森森,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
關於森森為什麼失語,墨晨問過顧寶寶,顧寶寶總是不肯說,後來墨晨自己去查,似乎和人命有關,他就沒有再往下查,怕顧寶寶反感。
不管是因為什麼,森森總算能開口說話,雖然只是叫著媽媽,卻讓艾薇兒略微值得安慰。
“寶寶,你看看兩個孩子,你忍心嗎?”艾薇兒搖著顧寶寶的肩膀,忍無可忍地指責,顧寶寶無動於衷,彷彿一切都和她沒關係似的。
艾薇兒忍不住抬頭打她,門口的墨晨驟然衝進來,握住艾薇兒的手,目光兇狠地瞪著艾薇兒,他這幾天足夠狼狽,人一直守著他們母子,可身上那種氣勢卻依然做夠強勁,凜冽的目光看得艾薇兒吃了一驚。
“不准你打她。”墨晨沉冷說,過去那種溫和颯爽的氣息也不復存在,如今的男人凌冽中帶著逼人的黑暗,艾薇兒用力甩開他的手。
“我教訓我妹妹,你管得著嗎?”艾薇兒冷聲說,冷漠地看著墨晨,“你管不著!”
“你敢再動她試一試。”墨晨聲若惡魔,冷冷逼人心口,艾薇兒是有點害怕,低頭看向顧寶寶,顧寶寶無動於衷,艾薇兒剛剛是氣急了,打算打醒顧寶寶,下手也不分輕重的,顧寶寶肌膚嫩,皮膚又薄,白皙的臉龐被艾薇兒打出一個手印,森森心疼地摸著媽媽的臉,一直說不疼不疼,艾薇兒也有點愧疚了,心中這口氣總算是平息了。
木木面無表情,看著墨晨說了一句話,“我不該帶媽媽和弟弟來羅馬。”
這句話如尖銳的利劍射進墨晨的心臟,疼得墨晨話都說得不利索,疼痛襲來,無法忍受,心碎成片片,他無法一隻自己心中的湧上的悔恨。
如果早知道會出事,他是不是不會這麼急切地和顧寶寶相認?
他是不是永遠離開顧寶寶,只是遠遠看著她就滿足了?
墨晨突然強硬了心態。
不,哪怕已造成悲劇,他也不後悔和顧寶寶相遇,不後悔愛上顧寶寶。
中東,黎巴嫩,北方省森林小鎮。
許諾和葉寧遠的飛機落在私人機場上,來接他們的範圓圓和方蘿,許諾和葉寧遠沒有帶任何人過來,就夫妻兩人單獨過來,一下飛機,葉寧遠沉聲問,“葉天宇呢?”
夫妻兩人站在停機坪上,一人穿著黑色的長風衣,一人穿著大紅的長風衣,面色皆是冷漠,沉冷,彷彿帶著沉肅的殺氣,這幾天黎巴嫩的天氣並不怎麼好,北方省小鎮更是烏雲漫天,狂風大作,這樣的狂風吹起男女的風衣,蔓延出絕對的強者氣息,無人敢與他們對視。
範圓圓和方蘿更是不敢直視他們,葉寧遠一貫是紳士禮貌的,這並不代表著,他是善男信女。葉天宇的可怕再於他笑的時候你不見得他心情是好,他沉著臉你也不見得他心情很差,不陰不陽,妖里妖氣,但葉寧遠則不是,他的情緒還算是正常人的情緒。
葉可嵐的事情,他要聽葉天宇親自說。
範圓圓和方蘿支支吾吾,不敢直視葉寧遠的目光,許諾聲音一沉,“人呢?”
“黑J……在醫療室,他……他好像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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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加更,我一直都沒食言過,大家有目共睹喲,最近劇情緊張,有金牌的姐妹還等什麼呢?金牌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