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面無表情地揚手,要了一杯奶和一罐糖,溫暖低頭,她的禮儀課程可不是白學的,優雅的,默默地加奶,加糖。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韓碧想起一件事,前幾日她約葉非墨見面,她去得早了,擅自幫葉非墨點了一杯咖啡,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裡,她對葉非墨的口味瞭如指掌,他很喜歡喝很濃的純咖啡。
然而,那日他就嚐了一口就把咖啡放在一邊,又重新叫了一杯拿鐵,她還笑問他,口味怎麼變那麼多,葉非墨冷著臉,並沒有回答。
點餐的時候,韓碧也發現,他的口味清淡了許多,他以前最喜歡的餐點都沒有碰。
或許,這幾年她不在的時間內,他真的變了很多。
然而,他和溫暖認識也不過兩三個月,這些變化都是因為溫暖嗎?
“原來溫小姐和二少爺結婚了嗎?這幾天見二少爺,怎麼沒聽他說起過?”韓碧微笑道,儀態依然過關,除了剛開始的震驚,她沒有露出一點失態來了。
溫暖抬眸笑了笑,故作矜持,極是大家閨秀地抿了抿唇,整一個欲語還休的害羞樣,程安雅心中直髮笑,有一個當演員的媳婦感覺也不差嘛。
韓碧卻極不屑,心中一聲冷笑。
程安雅聽她和葉非墨還一直見面,心中不悅,冷冷道:“非墨不是當面告訴過你,溫暖是他的未婚妻嗎?許諾的工作性質戴rose tear這樣的珠寶不太合適,會被人詬病,所以我把這項鍊送給溫暖了,這還能有假?沒結婚不代表她就不是我兒媳婦。倒是你,既然是非墨都有未婚妻,你以後懂點分寸,別和他糾纏不清。”
韓碧臉色微微一變,又看了溫暖一眼,溫暖低頭喝咖啡,雙耳豎起來聽八卦,沒留意韓碧意味深長的目光,韓碧淡淡道:“葉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若是非墨一定要約我見面,我也拒絕不了,你是說嗎?”
程安雅冷哼,韓碧混了幾年,的確是長了點膽識,她看了溫暖一眼,道:“這年頭物價越來越貴,男人卻越來越賤,這話所得不錯,失去的總是最好的,這是男人犯賤的心理,非墨也不例外,韓碧,不要以為非墨對你還有多少情分。當年他也不見得多愛你,只是很湊巧你救了他一命,他想還恩,很湊巧我那個笨兒子沒兒子還年少不懂事看上了你。你離開,他只是自尊心受不了,畢竟他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樣貌家世都是拔尖,他想要一個女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不要他,他只是覺得自尊心受不了,這些年來才會耿耿於懷,簡單的說,他接受不了感情上的失敗,並不是愛你愛得死去活來,非墨他根本還不懂什麼才叫愛。當年你和他戀愛,一個禮拜見幾次面,你在娛樂圈闖蕩,他幫過你什麼,你事業受到挫折,他安慰過你什麼?他又承諾過你什麼?再看看如今的溫暖,她也在娛樂圈闖蕩,一開始非墨就把她納入私人領域保護,事事為了她著想,把她保護得好好的,連一些骯髒事都不讓她碰到,你還不明白其中的不同嗎?所以你別拿著一副你就是我兒子非愛不可的人來和我說話,我會噁心。我不想傷害我兒子,你最好也識趣點,別弄到最好大家都下不了臺。”
溫暖聽得心裡打鼓,葉非墨暗中為她做了什麼?又保護了她什麼?他從來沒告訴過她啊,葉夫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韓碧被程安雅說得臉色青紫,大受打擊,目光有些恍惚,不是這樣子的,不是這樣子,事實根本不是程安雅說的那樣。
非墨是愛著她的,很愛,很愛著她的,不是她說的那個樣子。
她想要反駁程安雅,但心中卻也開始有些動搖,非墨真的只是自尊心受不了,不是愛她嗎?
不,不是,一定是程安雅的謊言。
許諾淡淡說道:“據說,你剛開始在娛樂圈闖蕩的時候也受了不少欺負,非墨似乎無動於衷嘛,你想,若是溫暖受了欺負,欺負她的人會是什麼下場呢?”
葉非墨今晚會把熊哥、強哥等人怎麼樣,她可是一清二楚,葉可嵐那丫頭吵著要去看熱鬧,葉天宇也很感興趣,葉琛和程安雅考慮到,葉非墨的手段一定有些少兒不宜,所以沒讓葉天宇和葉可嵐跟過去看熱鬧。
要是打打殺殺這一類的,程安雅倒不會阻止孫子,孫女去看。
其餘的就免了。
“不是這樣子的,葉夫人,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所偏見,我也知道我是做過一些不對的事情,可我都會改正,我愛非墨,若不是你從中阻擾,我和非墨也不過這麼多年都過得這麼痛苦。”韓碧聲音略有點激動。
程安雅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痛苦?你過得很痛苦嗎?韓小姐,我看你在好萊塢如魚得水,過得不知多逍遙自在,你怎麼痛苦了?風光無限,風流快活,我沒見到你有一絲一毫的痛苦。”
“我……”韓碧著急要解釋,“我只想在好萊塢闖蕩出一番名堂,證明我自己配得上非墨,我有什麼錯?如果不是這樣,你根本就不會看我一眼。”
溫暖嘀咕,這葉夫人真的逼著韓碧到此地步了嗎?
怎麼聽著就這麼哀怨呢?
雖然她把韓碧當自己的目標,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相信程安雅。
“你要證明什麼?證明你配得上非墨?”程安雅大笑,笑得恣意優雅,“韓碧,你可真搞笑啊,我實話告訴你吧,你今天就是成為歷史上最出名,最牛逼,最有貢獻的女藝人,就算你拿到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你也配不上我的非墨。我的兒媳婦,不需要多優秀,不需要多矚目,只要足夠愛我兒子就成,你不夠格。”
“我愛非墨!”韓碧沉聲說道,“你又不是我,為什麼要否定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