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希凡暗囑駱娃勿動,他自己悄悄問到林邊,很快打開他自己的衣包,穿上綠龍套,突然向林外出現。
林外之人一見,突然發聲大喊!
“人魚……”
真如驚散一群烏鴉,不但不敢出手,而且各自逃竄,四面星散!
有的連馬也不敢騎,大半仗著輕功逃命。
須臾之間,林外連一個也不見了,留下的卻是二十餘馬匹。
舒希凡幾乎笑出聲來,他又把綠龍套脫下,把它包好這才向林中叫道:“駱娃,可以出來了。”
駱娃行出道:“又被你嚇唬了一批啦!”
舒希凡笑道:“現在有糧有水,還有馬騎,咱們可以動身了。”
駱娃的父親是馬販,她對馬從小就懂得騎,這時騎上去,居然熟練異常。
在沙中趕路,想快卻不行,沙地與土地不同,無法放韁奔馳,他們兩人走了三天才走完那遍沙漠。
在北疆與西疆兩大方面,地形與內地完全不同,它的特色就是草原和沙漠,尤其在北疆偏西一帶,大小沙漠真如星羅棋佈,中間所居者就是草原,這對不識地形的人來說,那是非常危險的,迷失方向是難免的。
駱娃道:‘瀚海到底有多大?”
舒希凡道:“瀚海就是蒙古大沙漠,要論整個範圍,西盡天山東彬,其北為蒙古,南臨熱河、察哈爾、綏遠,我們現在算到邊緣,全長兩千多里,橫寬七百多里。”
駱娃驚叫道:“我們要到什麼地方?”
舒希凡道:‘在瀚海中最秘密的地方,名叫黃沙袋!”
駱娃道:“你認得方位?”
舒希凡道:“現在是不知道,要到古爾班察汗山才有地圖可看。”
駱娃急道:“我們尚在邊緣,你就走錯了,如果深入怎麼辦?”
舒希凡道:“我還有很多朋友尚未來到,他們有幾個熟悉瀚海大沙漠的地形,現在我們就在這裡停下來。”
駱娃道:‘他們會由這裡經過?”
舒希凡道:“估計他們是由這個方向來,尤其這成吉思汗陵,凡經過這一路的,也許要來意悼一番。”駱娃道:“我們由涼城過來,應該過了一次黃河才是,但卻沒有看到?”
舒希凡道:“我們經過很多河流,但沒有問,轉去五天過了條大河,也許那就是黃河!”
駱娃搖頭道:“黃河有多寬啊,五天前所過的並不如所說的那樣浩大。”
舒希凡笑道:“黃河從綏遠以上並不寬,算是上游!過了龍門山才漸漸浩大。”
二人把馬匹檢在隱秘的樹林後面,讓它靜靜休息,韁繩放長,地上的青草可食之,他們就步著陵區古道,打算欣賞這無朝開國之帝的長眠之地。
當二人漸漸接近陵墓時,誰料這數百年的陵墓古道上竟顯出無數的馬蹄痕跡,舒希凡輕聲向駱娃道:“慢點這裡有人。”
駱娃道:“這是遊覽地區,當然有人。”
舒希凡道:“裡面不許騎馬而人,武林中人人皆知,而且這不是騎馬的地方。”
駱娃道:“那也不要緊,我們走我們的,何必大驚小怪?”
舒希凡道:“明見不如暗察,快走左面,我們繞林而上。”
陵墓區域大得驚人,古木參天,莊嚴而幽秘,估計縱橫不下數十里。
未到陵墓地,忽見一處樹林邊栓著五匹馬!人卻不見,駱娃輕聲道:“人那兒去了?”
舒希凡道:“人往裡面去了!你不要動,我去偷他們的乾糧。”
駱娃笑道:“看見時多難為情?”
舒希凡道:“已替你偷過靴子了,一不作,二不休。”
他閃身而出,到了五匹馬前,很快就把人家的糧袋和行李全搬回來,一到手急急道:
“快離開!”
駱娃見他一人拿了兩隻糧袋,五件行李,似是有不少東西,笑道:“拿這多幹嗎?”
舒希凡道:“給他們留下三隻糧袋已夠客氣了,這些行李內以乎有沉重的財物!”
到了一處隱秘之地,他停下來,打開行李一看,只見衣包內都有錢袋,他又一隻一隻的查看,發現競全是黃金和白銀!統計起來,各有數百兩。
駱娃嚇聲道:“那五人真大意,有這許多的金銀,居然不派一人看守。”
舒希凡道:“他們認為無人來此,所以才被我偷到!同時這些人必定有非常高的武功,他們認為別人不敢。”
駱娃道:“這些行李怎麼辦?”
舒希凡道:“留下兩條毛毯,我們深入沙漠要用,其餘放在這裡,管他們找到或找不到。”
駱娃道:“一旦發現我們時,他們肯放過嘛?”
舒希凡笑道:“我們不認帳呀!”
駱娃搖頭道:“不認帳就會向我們動手!”
舒希凡道:“那他們便倒黴!”
他把金銀打入自己的小行李內,又把兩條毛毯卷好,輕聲道:“再繞遠一點。”
正說著,突然聽到一個嘻嘲的笑扭在暗中發出道:“老朋友,糧要給我老人家,你們太多了拿不動!”
舒希凡一聽聲間,不禁噫聲道:“野火頭!”
在一處右後走出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來,只見他嘻嘻笑道:“在黃山別後,時間不久了!”
舒希凡道:“那天早晨為何失約?”
野火頭道:“另有要事去辦,以致誤了約會!”
舒希凡道:“給你一袋於糧,你要交換什麼?”
野火頭道:“給你一分去黃沙袋的路線圖如何?”
舒希凡笑道:“可以!但要外加三神的動態!”
野火頭道:“他們不比你快,只怕都要經過這裡!”
舒希凡笑道:“剛才那五騎,莫非就是三神島的前站人馬?”
野火頭搖手道:“不,那是羅剎人,現在陵墓後面!他們想在這裡動什麼歪腦筋,小子,你要提防他們盜墓。”
舒希凡呼聲道:“成吉思汗墓裡有寶物?”
野火頭道:“凡是帝皇之墓,沒有一座無寶的。”
舒希凡道:“你老要去哪裡?”
野火頭道:“數十年不動手打架!這次要破例了,三神由外域調來兩大批特殊高手,我老人家決心搗他第二批,因為這一批是由天山進來,他們早進了瀚海。”
舒希凡大喜道:“能得你者出手,我方力量更強了。”
野火頭道:“我老人家特地來此會你,希望你替我老人家清理門戶!”
舒希凡驚問道:“你老要我對付大海神。”
野火頭道:“敝門有規矩,同門不得殺害同門,但那叛徒卻不管這些,他已害死一個師弟。兩個師兄!”
舒希凡道:“我能殺死他?”
野火頭道:“算他已將‘地府八玄’練成,你不是他的對手了,不過老配來是須指點你,‘地府八玄’神功有個缺點,最怕持久,愈久其人愈不能忍耐!如遇上那叛徒,儘量緊守。”
舒希凡道:“結果如何?”
野火頭道:“地府八玄外傷不死,那怕他戰你不過,但你仍無法置其於死地,非其人急爆到真火焚心不可!”
舒希凡道:“這樣就,你老已練成了!”
野火頭道:“所以我不肯與人動手,一旦遇上如你這咱強敵,結果就路,所以在黃山與你相撲時,我老人家幾乎引發真火!”
舒希凡勸道:“那你老就不可去截那批高手了。”
野火頭笑道:“天下只有四個人才是我老人家的對手,那就是紫衣老尼,黑白盜,老冬烘,但他們仍難引發我的真火,唯一就是你小子!此外我老人家毫不在乎。”
說完拿了一袋乾糧,又道:“小子,再會。”舒希凡目送其走後,立即帶著駱娃奔陵墓。
駱娃問道:“剛才老頭是什麼人?”
舒希凡道:“是武林中本事最大的人物!”
駱娃道:“但他說他怕你!”
舒希凡笑道:“我們是朋友,他說客氣話。”
正走著,忽然聽到連聲慘叫傳來!
舒希凡聞聲一愕,拉著駱娃急奔,及至到達發聲處,突見地面倒個羅剎人,滿地是血!
全受創傷而亡。
駱娃一見,嚇得驚嚇,緊緊躲到舒希凡背後。
舒希凡環顧四周,只見全為樹材。已離陵墓仍遠,不知下手之人何去了。
他輕聲向駱娃道:“死人有什麼可怕的,要在江湖上走,膽小是不行的。”
駱娃道:“我怕血!”
舒希凡笑道:“我們走開就是!有你在旁,我就無法查看下手之人了,你真是個累贅。”
駱娃離開後問道:“這就是那五匹馬的主人?”
舒希凡點頭道:“大概是的,下手之人,一定看出他們有盜墓的企圖才除掉他們。”
駱娃道:“這人手腳好快,我們聽到聲音就來,居然沒有看到他?”
舒希凡比駱娃更驚訝,他能聽得出一里之內的動靜,但那人居然避過了他的耳朵!”
當二人轉到墓地時,發現墓盧後面竟又躺著一堆屍體,不過那已不是近兩天所死!死屍早已腐爛了。
這一屍體的發現,舒希凡已立感不大尋常,沉思一會!他感覺其中另有文章,忙向駱娃道:“我們今晚就在墓廬裡過夜了。”
駱娃已不敢看,她不但掩著鼻子,而且轉過臉去聞言嗯聲道:“我不敢在此過夜!”
舒希凡道:“丫頭,這件事情不簡單,我們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駱娃道:“那老人不是說盜墓嘛?”
舒希凡道:“那有如許多盜墓的,如果真的有,然則墓中就不是普通財寶了。”
駱娃道:“依你之呢?”
舒希凡道:“依我之見,問題不在墓中,而在這座陵墓山區之內,蒙古人替成吉思汗選擇墓地不是隨便的,蒙古人不講究風水,就講究異微與奇聞。”
駱娃道:“什麼叫異微,又什麼叫奇聞?”
舒希凡道:“這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此方某地曾有仙蹟,墓地曾出奇聞,這你是還不懂?”
駱娃道:“仍只懂一點!”
舒希凡笑道:“我也懶得說了,隨我來罷,時間不早了,是吃於糧的時候啦。”
二人走進墓廬,取出乾糧和飲水,飽餐頓之後,天也黑了。
也不知到了幾更,忽然聽到外面發出數聲長嘯,那竟是由很遠的不同方向而來。
舒希凡聞聲跳起,急對駱娃道:“我就算定今晚不尋常,現在來了。”
駱娃道:“似不止一批。”
舒希凡點頭道:“似有三方人物到來!也許能揭穿謎底了。”人影紛紛,須臾分三方趕來了幾十個老少不等的人物,都在墓廬前的石場上停下來!
舒希凡耳聽動靜,立將駱娃帶到外面是暗處一看,發現三方人物都是生面孔,其中沒有三神島的,也沒有羅剎人,他看不出是何來路。
在東面的有人說話人,那一是個老人,可是說的並非漢語,舒希凡連一句也聽不出。
那老人一停口,在北面的立有一箇中年接了腔,誰料又是另一種言語。
駱娃輕聲道:“凡哥哥,原來東面那批人是東洋浪人。”
舒希凡噫聲道:“你懂日語?他說些什麼?”
駱娃道:“琅琊老道爺教我讀很多咱書,又教我十幾咱語,我別的不行,學話、讀書我卻一學就會!”
她說到這裡,忽然她注意北面中年說到什麼重要之處,因之一頓,稍停才又道:“他們說什麼火龍丹!”
舒希凡道:“北面是什麼人?”
駱娃道:“蒙古人!他們自稱是主人,不許這兩方人侵犯墓地!”
中年人停了口,西面中立又有老人接話了。駱娃噫聲道:“這批是高麗人!”
舒希凡道:“傻丫頭,想不到你有非常好的學問。”
駱娃道:“這有什麼用?”舒希凡道:“用處可大了,快聽,這老人說什麼?”
過了一會,駱娃輕聲道:“他說火龍丹是高麗派傳家之寶,卻被一不明中原武林盜來了,那人就藏在這裡。”
舒希凡啊聲道:“殺羅剎人的高手就是盜寶之人了。”
西面老人說完話,北面又接口了,那是另外一箇中年人。
駱娃聽了一會,她向舒希凡道:“蒙古人鬆口了,他只不許進入墓廬,其他不再過問。”
舒希凡點頭道:“是了,三方人物都退開了!”
在場上立即清清靜靜,三面人物便興散去了。
駱娃問道:“我們怎辦?”
舒希凡道:“我們在暗中行動,看這三方人物有無結果。”
二人剛剛走出去,耳中已聽到東北角上殺聲大起,舒希凡忙向駱娃道:“動上手了,我們快去看。”
走不我遠,不但殺聲更大,而且已發出死亡之聲。
不出我所料,該處是遍生木業天的大樹林,舒希凡趕到一看,只見有三大批困著一個青年人,真是打得激烈無比。
人多高手段,算來應該點絕對優勢,然而大出意料,只見那青年橫衝直闖竟把三十幾個高手殺得陣勢大亂,稍有不慎,就被那行年劈倒一個!
舒希凡一見,不由暗驚,忖道:“想不到在無意中又遇見個這樣人物!”
不到一頓飯久,圍攻的人逐次減少,漸漸的抵擋不住了!
就在這時,舒希凡突覺四周林外到了無數的人物,他不由大驚!
立向駱娃問道:“丫頭,你能上樹嘛?”
駱娃道:“這又是我的拿手!”
舒希凡道:“那快縱上左面這株大松樹去藏起。”
駱娃道:“你呢?”
舒希凡道:“我可能要打架!”
駱娃道:“我怕!”
舒希凡道:“你如不藏起,等會邊你也要打架!”
駱娃道:“我們退出如何?”
舒希凡一指林外道:“無路可退,四周來了百多壞人。”
駱娃聞言大驚,急急對頂縱影!
四周人影紛紛,舒希凡估計不錯,起碼百多人。真如幽靈鬼後一樣立即把整個鬥場圍了起來,連舒希凡也被困在內圈。
舒希凡察出來的全是三神島人,不由暗驚,知道非要大幹一場不可了。
鬥場內的那青年似是大出意外一看來了如許多,他竟有點莫明其妙,突然大喝道:“住手!”
三面對手同樣大驚,聞聲即住手,這是求之不得,他們早已顧不住了!
青年問道:“外圍之人,是你們那一方的?”
那個東洋老人接口道:“年青人,他們是三神島的!”
青年冷笑道:“你們竟連三神島的人也引來了!”
外圍忽然有人接口道:“閣下是什麼人?”
青年冷笑道:“江湖無名的‘須彌神子’!你們前來,莫非亦想奪取火龍丹?”
外面走進一個老人,那是舒希凡認得,竟是三神島的星宿長,只見他嘿嘿笑道:“不期而遇,火龍丹何在?”
須彌神子一看對方開口就問火龍丹在哪坦克,不禁怒道:“火龍丹在此,閣下發動群攻,有力量還怕在不到手!不過閣下也得道個名來!”
星宿長陰笑道:“老夫是三神島的星宿長,年青人,你想想看,四周武土星宿不下兩百人!你能活得了否?依老夫善言相勸,獻出火龍丹,本島必定重用你!因為老夫看出你的武功不壞,足可成為本島武士長!”
須彌神子朗聲大笑道:“三神島的武士長確是一種很大的誘惑,可惜在下毫不感興趣,因為三神島的行為太卑劣。”
星宿長怒道:“不識時務的東西,你決心一死?”
須彌神子冷笑道:“決心一定,不過閣下先放開一路,讓這三方面的人物出去,他們雖也是來向在下奪寶,但與在下無仇,同時他們已失去打鬥之力!”
星宿長嘿嘿笑道:“凡與三神島無關係的武林人物,他們都是死數!你小子自身難何,還作什麼假惺惺?”
須彌神子大怒道:“早知三神島都是此毫無人性的東西,那閣下發動罷。”
突然有人自外大喊一聲:“朋友,有我一份!”
如電一般,田林稍闖進兩個青年,一個竟是白人!
舒希凡一看,暗暗噫聲道:“洛水客高飛和白羅派的高手。”
須彌神子一見,急忙拱手道:“洛水客,久違了!這位不是尼僧朋友。”
高飛大笑道:“閣下好記性,幾年了,居然未忘記。”
那星宿長未料及被闖進兩個高手,提防愈來愈多,立即大喝一聲:“圍上!”
實數雖不及兩百的武士星宿,聞令立分四層,他們竟擺出四層交替的車輪陣勢,馬上劍風四起!寒光大盛!真如鐵桶一般!有條不紊的向中央猛攻!
原先須彌神子動手的三批,這會知道不對,他們立分厲害,火速聯手,居然全力對抗三神島人。
舒希凡一看內外全部接觸,他急忙易了容貌,但不出手,拔身也上駱娃的松樹,顯存欣賞之心。
駱娃沒有看他的臉,兩眼只掠注鬥場,她何曾見過這樣的兇殺,因此看得出了神。連怕也忘了。
舒希凡在她身邊道:“丫頭,你的記性不是很高嘛,快看他們的劍術,見多識文,今後不但學得多,而且有了經驗,打架就不怕了!”駱娃道:“他們的劍法很好學,那與道爺教我的完全不同,道爺的真難學!”
舒希凡驚道:“你學的是什麼劍法?”
駱娃道:“名叫‘九轉乾坤’劍法,出手如萬道螺旋光芒,別人看不到我的劍式,也看不出我要攻的方向!”
舒希凡驚道:“有這種神奇劍法,這樣如何?我把劍給你,你下去幫裡面的人動手,我在暗中保護你。”
駱娃搖頭道:“我怕,你看下面刀劍如林,嚇得我動都不敢動了。”
舒希凡嘆聲道:”丫頭,你真沒有出息,學了功夫不能用!”
經過一番的戰鬥,三神島武士雖倒下了十幾個,但蒙古人和東洋人,高麗人也光了,每方留下的只有四個老人,時間已到半夜,須彌神子和高飛,尼僧始終衝不出去,論武功,須彌神子與高飛差不多,尼僧稍次一知如再闖不出,三人都會脫力。
舒希凡一看情形不對了,他輕聲對駱娃道:“你不要動,我下去了!”
說著閃身下樹,恰好落在高飛的後面同時接住兩個星宿攻到,他悶聲不響,順手一掌劈出。
兩星宿倒了黴,連看都沒有看法,竟被打得拋過了樹頂。
又是黑夜,又是混亂之中,舒希凡這一出現誰都未曾看到!
喊聲本來就很大,因此那兩個星宿的慘叫聲毫不物別!樹林又密,屍體飛起亦無人注意!只有高飛有了感覺!他回頭一看,居然出了一個幫手!
好在他精明,沒有把舒希凡當敵,僅一怔之下即問道:“朋友!多謝你了!”
那兩個星宿是來偷襲他的!在他這種高手之前,當然難察風聲!舒希凡笑道:“老兄,少說多出手!”
有他進陣,三神島人的死亡之聲,突然一個接一個的傳出,簡直沒有停,須臾之間,鬥困之勢闊大了!
鬥場不是開闊起,在黑夜的林中,真是任憑舒希凡搗鬼!
三神島的星宿長在遠處發號施令,他當然不會想到暗中有他主人所忌的人物在內,可是死亡之聲漸漸的提醒他了,他擺下的四層車輪的陣勢,這時不但鬆下來,而且人數極次減少啦!因此之幫,他不得不親自出馬。
老魔確與他人不同,他一進陣就發覺裡面多了一個其貌不揚的少年,居然大吃一驚,猛地撲近舒希凡厲喝道:“你是什麼人?”
舒希凡哈哈笑道:“與三神島無關的都是死數!那就不用問了,總之我與三神島無關就是了。”
老魔一聽,立知不對,又唱道:“接老夫一掌。”
舒希凡大笑道:“想在功夫上探虛實,那你就自找麻煩,滾!你不行,叫三神來。”
老魔掌力尚未推動,立覺反而回竄,這一驚非同小可,猛地後退!
舒希凡一見冷笑道:“你往那裡退,看劍!”
出聲出劍,奇光一閃,如電罩落!
老魔身為星宿長,武功僅次三神,被迫無奈,只好拔劍對抗。
兩劍一交,發出裂帛之聲,老魔又覺不對,火速再退,驚叫道:“天帝子!”
他認出舒希凡的霹靂劍,頓時渾身發抖,扭頭就逃,同時大叫快撤退!
眾星宿與武士早被那聲“天帝子”喪了膽,那還要他發令,人人四散狂奔!
舒希凡一見,乘勢追殺,同時也藉機隱身!
高飛和尼僧早知天帝子之號,他連敵人也不進,反而盯著舒希凡!
那須彌神子卻不放手敵人,這時全力衝殺,似恨不得一口氣把敵人殺學。
舒希凡覺出背後有人!他突然展開百變幻影,一下就把高飛和尼僧擺脫了,繞經一個大圈,居然雙悄悄的回到駱娃的松樹上。
駱娃一見,籲口氣道:“我當你不來了!”
舒希凡道:“我們回墓廬,今夜的事情算過去了。”
駱娃道:“你不奪火龍丹了。”
舒希凡道:“那是一位正派青年,我不能奪。”
回到墓廬,二人又吃了一頓於糧,舒希凡才打開偷來的毛毯,向駱娃道:“你可以睡了。”
駱娃笑道:“我自在山海關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居然病出精神來了,再也不要睡覺啦。”
舒希凡驚奇道:“從哪兒就沒有睡過?”
駱娃點頭道:“要睡也只假睡,閉著眼懷罷了,可是我高興打坐,老道爺道,打坐可以長生不老。”
舒希凡更異其懂得太多,問道:“你也學過內功?”
駱娃道:“當然羅,不然我如何使得哪種劍術!”
舒希凡逐漸覺得她有點說不出來的神秘,於是陪著打坐,但不運功,只是清談。
二人什麼話都說!駱娃的精神真旺盛,她竟愈談愈勁。
舒希凡只感覺她非常可愛,心中對她毫無半點邪念!聽她由家中出來說起,這時又說到那場病了,只見她笑道:“凡哥哥,你可知道我那場病的來源嗎?”
舒希凡笑道:“難免受了風霜思勞苦,飢寒不常之故?”
駱娃道:“都不是!”
舒希凡道:“那是為何?”
駱娃道:“那是我出山海關,順著長城走的一天夜裡,我發現由大海方面來一道紅光!
飛得又高又快,真如太陽一樣……”
舒希凡急岔繼道:“看到落在哪裡?”
駱娃格格笑道:“你知道它要落!”
舒希凡道:“當然知道,我已找那道紅光很多日子了。”
駱娃笑道:“那你不要再找了。”
舒希凡大異道:“為什麼?”
駱娃道:“‘它落在長城一座石山裡,當時我大膽而又好奇,急急運起輕功追趕及至那座石山,紅光不見了,找了很久,才在一處石縫中看到一顆比碗還大的經珠,當時它還在滴溜溜的滾!”
舒希凡緊張道:“結果呢?”
駱娃道:“我看到真喜愛,不由自主,撲下石縫就捉,終於被捉住了。”
舒希凡更緊張道:“後來怎樣?”
駱娃道:“捉住之後,感覺還有點火焚,不麼它不再動了!我就把它收在衣袋裡。”
舒希凡大喜道:“還在嘛?拿來給我看。”
駱娃搖頭道:“沒有了,不知在什麼沒有了,但三天後我卻發了一場高燒,真把燒得滿地滾,好在我神智還清,於是我就咬牙練內功!結果練了七天七夜才復元,此後我就不要睡覺啦!”
舒希凡暗暗嘆聲道:“炳靈珠竟落到她身上,這真是各有奇緣,人力豈可勉強求之。”
他又想到焦屍了,忖道:“一切都明白了,只有她本人尚在夢中!”
沉吟一會,笑問駱娃道:“每次有壞人追你時,你的心中有何感想。”
駱娃道:“我恨他,當追得我魂不伏體時,我就恨不得要殺他!不過我平時從來沒有殺人的念頭!”
舒希凡忖道:“炳靈珠已與她身心相會,靈感相通,這丫頭一起殺念,炳靈珠即應念而動,這毫無疑了。”
忽然正色道:“丫頭,今後你對人不可隨便起殺念,否則恐怕要誤死很多好人!”
駱娃驚問道:“你說我的菩薩太靈了!”
舒希凡知道和她說不通,只好順其迷信點頭道:“是的,不過你遇上真正壞人時也不要逃,你只想殺他就行了。”
一夜過去,東方又出現陽光,舒希凡帶著駱娃走出墓廬,尋著來路,他不放那兩匹馬,但到了當地,只見馬兒仍在那裡吃草。
駱娃笑道:“我們再看羅剎人的五匹如何。”
舒希凡笑道:“那地方不隱秘,恐怕已被人接走了,不過我們不去了,沒有工夫去看。”
駱娃道:“不是還有什麼三神要經過這裡?”
舒希凡道:“不會來了,昨夜那一大群就是三神的手下人,那證明三神已過去了。”
二人上馬之後,一路按照野火頭的地形圍慢慢前進,開始十幾天,仍舊有城有鎮,及渡過黃河,經過米倉城之後,城地再也看不到了,不過慎依然有,那只是荒僻冷落的小鎮。
進入大沙漠後,二人有關難群遺棄的感覺,舉目的看,滿眼全是黃沙!
這次他帶的乾糧和飲水可不少,所以白天慢慢走:一到中午就在沙堆的陰面休息!直到太陽高下明再趕路,到了晚上他又不動了。
漸漸看不到水池和草地了!可是也見不到一批駝隊,舒希凡發現他走的竟是一條從無人走過的漠路,白天風沙彌漫,夜晚寒流侵百,他開始對野火頭的地圖發生懷疑了。
駱娃看來嬌小玲瓏,豈知她毫不感到勞苦,也許是她身懷神秘之故,居然能吃能喝,一路上非常快樂。
這天夜裡,他們又找到一處大沙堆,於是提前停止,吃過乾糧,舒希凡準備打開行李給駱娃休息,誰料就在這時聽到傳來一陣轟隆之聲!聲一入耳,舒希凡猛地跳起,大驚道:
“這是特殊高手打鬥!”
駱娃道:“這是雷聲,可能天下雨了!”
舒希凡道:“天上萬裡無雲,那裡是雷聲,而且這打鬥不止一個,快,你跟我去看看,這拳拳之聲太強了。”
駱娃道:“我不敢去!”
舒希凡道:“那你只好單獨在此了!”
駱娃道:“那你要快回來!”
舒希凡等不及和她多說,應聲道:“你不要亂走!”
正走著,忽然有人大叫道:“來的是小光棍?”
舒希凡聞聲驚喜道:“老光棍,你把我的人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一處沙堆上奔下龍圖老人,只見他嚴肅道:“你的人已過了枯黑的山,那不要緊,惟目前之事著你怎辦了?”
舒希幾道:“前面的打鬥?”
龍圖老人道:“三神加上海母,再上十大神島護法,一百里滿月百神女和武士,這勢力是沒有人能敵。”
舒希凡道:‘什麼是神島護法?”
龍圖老人道:“就是三神由異域調回兩大特殊高手!他們乃為神島護法,武功同是星宿長,職位是護法!”
舒希凡道:“我去就是了。”
龍圖老人道:‘但此際三神已困住四個金魚人!”
舒希凡聞言大驚,急急道:“四女被圍住了?”
龍圖老人道:”快四個時辰了!那邊是三神與海母尚未親自出手,四女給終衝不出去,看情形她非脫力而不可,三神似決心要四女的金龍套。”
舒希凡再也穩不住了,火速打開他自已的小包,穿上綠龍套,僅對龍圖老人道:“你老快到後面一處沙堆去,那兒有個少女,請你帶她奔黃沙袋。”
不等龍圖老人接話,他已如飛向帳幕處!手仗霹靂神劍,悶聲不響,猛頭敵攻進。
其勢真不可擋,神女武士立即倒下一大堆,未遭殃的一看來了綠魚人,竟是高聲發喊,紛紛逃避!
舒希凡乘勢攻進重圍!一看四個金魚人已經攻少防多,立知四女已到倦怠不堪之境,不由大喝道:“你們不要灰心,我來了!”
四女一看來了個綠魚人,同時人人都熟悉是舒希凡的聲音,槽神立見大振。
舒希凡不知三神何在,猜想尚在帳幕裡,機不可失,一近四女,又叫道:“不可戀戰,快隨我突圍!”
四女聞言,立把攻勢改變,四人一轉面,火速守住後中,隨著舒希凡全力攻出!
舒希凡欲求早點脫困,他竟施出十二成神功,那真是如開神之感,凡接觸他的敵人,簡直一招也接不住,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一口氣之下,他竟如願,硬被他突破一道缺口,可是敵人無不死追不捨。
在三神與海母未到之前,舒希凡那肯失去良好機會,猛地改前為後,大喝一聲,截住四女後面。
四女乘勢脫身,同時展開輕功,去勢如風!
舒希凡一看四女去遠,這才扭頭從起,緊緊追著四女而去,敵群再也都不住了,但卻追到這更才擺脫。
到天亮,四女突然回身而去,其勢不善。
舒希凡一到立知其意,問道:‘你們要怎樣?”
四女齊聲冷笑道:“並不感謝解圍之情!”
舒希凡淡淡道:“而且要報仇?”
四女又同聲冷笑道:“你既想到就不應跟來!”
舒希凡哈哈笑道:“這就是你的‘黃沙奇夢’將醒的時候了,動手罷,在下念在日月山莊的份上,決心不回手。”
四女同時把頭罩打開,各自露出本來面目,她們面如寒露,首先是胡夢嬌道:“你的心太狠,竟把我們的親人斬盡殺絕,全不念我們對你之情,你認為不回手我們就不忍?”
舒希凡仍朗聲笑道:“你們自己很清楚,金龍套與我綠龍套的功用毫無二樣,除了我耗到脫力而亡,否則就殺不死!可是舒某不費一點勁,脫力是不會的,看你們把舒某如何辦呢?”
席夢蘭嬌噴道:“你把我們四人的功力估計錯了。”
舒希凡搖頭道:“知道你們在得金龍套時,同時也得到功力的增強。”
萬夢君道:“既然知道這點,那你就該明白,一旦我們四人將真火合併,綠龍套是隻能抗拒?”
舒希凡冷笑道:“世間沒有躺在地上讓敵人擺佈的傻瓜。”
金夢仙道:“你也存了逃走之心,為什麼追來?”
舒希凡道:“情斷義絕,私事從此已了。在下不能不追來申明一聲,今後除為日月莊之事效力,我們各不相關。”
胡夢嬌冷笑道:“這全是多餘的廢話。”
四夢說完話,一齊扭轉身,毫無情面而去,舒希凡卻情不自禁的暗歎了口氣,痴的望著四女的背影。
不知立了多少時候,太陽已高升了,忽聽遠遠傳來龍圖老人的聲音大吼道:“小光棍,那姑娘不見啦!”
舒希凡聞聲大驚,回頭只見龍圖老人由側面如飛面來,忙問道:“為何不見?”
龍圖老人道:“所有那兒的沙堆都找遍了,連影子都不見!”
舒希凡嘆道:“那就算了,好在乾糧飲水都留在她那兒!”
龍圖老人道:“是個什麼樣的姑娘?”
舒希凡毫不相瞞,立將會到駱娃的經過詳細的向龍圖老人說明。
龍圖老人聞方驚嚇道:“她該不會落到手中!”
舒希凡道:“她對任何人都怕,相信不會落到三神島人手中,不過她這一走失,恐怕會迷途於大漠之中。”
龍圖老人道:“四女救出了?”
舒希凡點頭道:“她們由正北去了。”
龍圖老人道:“那正是吉爾班察汗山,我們也必須由此去。”
舒希凡道:“你老先走,我還是要去尋找一番。”
龍圖老人道:“你不要被三神追上,單獨被困,那就危險了。”
舒希凡脫下綠龍套,收拾後,立即回頭尋找駱娃。也許通往黃沙袋的路線太多,舒希凡回到救四女之時時,舉目一看,那些帳幕不見,連人影也沒有一個,而且巳無半點跡象留下,沙地已是另一種形態了。
沙漠多變,自古自今,莫不皆然,自然的奇妙,真是奧妙不可惻。
舒希凡整整找了一天,真是石沉大海一般,那裡能找到的都找了。
他卻似不灰心,於是當月亮升起後又向北進,但仍不放棄一點黑影和稍微一絲動靜。
遠遠的出現一橫黑影,他估計那就是吉爾班汗山。
忽然有一點火光在左前方現出,舒希凡不由暗忖道:“誰在那兒過夜了,我的飲水和乾糧都留在駱娃身邊,只好向這裡動腦筋了。”
主意打定,他悄悄的向火光接近。
估計有兩裡遠近,漸漸看出那是一處很高的沙堆,火光在沙堆這面,圍著火光的似是五個人,他們正在吃東西,但卻分不出面貌和年齡。
及至看得清楚時,舒希凡突然停住了,他發現那兒竟是四男一女,男的之中,居然有三海神,他悚然一震,忖道:“這老道對面是老儒者,左面為老和尚,右面是老太婆,但在老太婆下坐的是個白種老人!這莫非是三神與海母!”
距離仍有一里多,好在他小心前進,於是低下身子,考慮下一步行動,同時立即換上綠龍套。
剛剛穿上綠龍套,突覺背後有股極細的風力射來,不由一震,反手-撈!掌中挾住一粒白砂!
“小子,是我!”
不遠處立起一個老人,舒希凡一看,原來竟是黑白盜!
“前輩來有多久了!”舒希凡輕聲問。
黑白盜鄭重道:“半個時辰了,小子,你不能採取行動。”
舒希凡道:“那是山神與海母?”
黑白盜點頭道:“還有一個與三海神同等功力的神島總護法!”
舒希凡啊聲道:“原來那白人是總護法,但奇怪,他們五人不帶一個手下,不知在此作什麼?”
黑白盜鄭重道:“他們似是在商議什麼重大事情,否則決不會沒有使喚之人在身邊。”
舒希凡道:“紫衣神尼和老冬烘呢?如果在此,我們可以動手了。”
黑白盜搖頭道:“這時千萬不可動手,他們的勢力全在這一帶,同時動手沒有十天不能分勝負,但在這十天之內,他們的二十個大護法,兩百多星宿,恐怕全部會到,結果我們遭遇重圍。”
舒希凡道:“那要什麼時候動手呢?”
黑白盜道:“據紫衣神尼說,時間尚早。”
舒希凡道:“你老可知三神早已練成地府八玄了?”
黑白盜點頭道:“但他們有缺點!”
舒希凡道:“不耐戰!”
黑白盜噫聲道:“你聽野火頭說過?”
舒希凡笑道:“這老兒已把清理門戶的事任託於我!他現在也要放手幹了。”
黑白盜大喜道:“那我們可以以五對五了!”
舒希凡道:“眼前我有一個計策,就在除掉他一個!”
黑白盜驚駭道:“什麼計策?”
舒希凡道:“你在暗中監視,我要引出那個總護法來。”
黑白盜搖頭道:“他不會上當,搞不好,你把他們全引動了!”
舒希凡道:“全引動我就不動手,這太簡單。”
黑白盜忖道:“倒看他有什麼方法引出來。”點頭道:“你去吧,我老人家在暗中出面,那比你小子更簡單。”
舒希凡道:“最低限度,我也要搗得他們商議不成。”
黑白盜自己是個出了名的古怪傢伙,他這下可見到一個比他更加不信狠的後起之秀了,因為對了胃口,他暗暗嘆了口氣,忖道:“鬥智我是輸給他了、並狠,我更佩服他,這小子無一不比我高出一籌。”
他眼看舒希凡如風而去,於是急忙藏身,鄭重的替他在暗中監視。
過了一會兒,突然聽到一聲聲的異響傳人這老人的耳中,他察出那是兩顆石頭撞出之聲。
黑白盜察出聲音是由火光東面不遠而發,他暗暗噫聲道:“這是那小子在搗鬼!”
意萬尤未盡,忽見火光影裡的五個人全立起了,顯然都被那聲音所驚動。黑白盜暗叫不好,忖道:“糟,那小子如不快逃,勢必被困了。”
忖還未了,似見五人在商量什麼,但結果只有一個撲向響聲處!黑白盜一見,不越大喜道:“小子成功一半哪,不知是那一個單獨去查?”
石頭忽然停了,但不久又在更遠的地方響了起來,但方向仍是火光東面!
黑白盜火速繞去,他暗笑道:“那小子逐步逗引,居然把對方引往吉爾班察汗山。”
舒希凡的影子始終不見,但那石頭聲竟確是他搗的鬼,被引的那人而且竟又是個白種老人。
一次二次,每次相距的聲音都在半里之間,那個老白人似明知有鬼,但他毫不停止,意追愈快,顯然冒了火。
黑白盜在暗中估計距離,這時離火光足有十餘里,然而那石頭聲依故,他暗異道:“那小子怎麼了,可以現身動手了。”
忽然他又自言道:“不,不能動手,那小子是對的,這種距離仍能把其餘四人引動,打鬥聲仍可聽到!”
想到這裡,他忽然笑了,搖搖頭,竟說出聲道:“敲石頭引敵之計,那是毫不出奇,可是別想不到!那小子竟在平凡中得到的效果。”
吉爾班察汗山的樹木,這時在月亮下都可看清了,黑白盜忽然聽到一聲大喝,他忽地跳起道:“動手了!”
在一處沙堆後,一個經常色的魚人正與一個白和一個白種老人打得非常激烈!他們都左掌右劍!交替猛撲。
黑白盜一到,發現那白人竟是認得的,不過他忍住不出聲!
聲音震揚轟轟!只怕仍難瞞過三神與海母,舒希凡已施展出從來未有的打法,他在一寸寸的前敵人的身體接近!
一點不錯,舒希凡在三十招內已試出敵人的武功,那是隻可擊敗而無法置其於死地的人物,因之他不甘讓敵人敗走,決心以真人拼鬥!
白種老人發現對手企圖古怪,他卻不肯接近,可是他的劍招和掌勁就是不能把舒希凡迫追!而他自己反而節節後移了。
黑白盜看出舒希凡的個子沒有敵人高大,一紐住,那就先弱了一籌,他再也忍不住了,現身大叫道:“小子,對方是紅羅派的’三權主’之一。”
舒希凡尚未開口,那白種老人聞言大驚似的,猛地一注目,發現黑白盜時,居然面色大變!
舒希凡立黨對手神情有異,哈哈笑道:“何謂‘三權主’?”
黑白盜朗聲道:“那是紅羅派至高無上人物,他們管理核心八尊。”
舒希凡啊聲道:“我猜想他是三神放在紅羅派中臥底人物!”
白種老人陰笑兩聲接口了,只見他嘿嘿道:“你們既已識破老夫最秘密身分、那就將你們滅口不可!”
說完,舉手一揮!竟巳擲空發出一道紅光,光雖小,但卻直衝半天雲中!而且經久不滅。
黑白盜一見大驚,急喝道:“訊號,小子快退,馬上三神會到。”
舒希凡身如電疾,一瞬伏住那白種老人的背上,只聽他冷冷笑道:“大鼻子,我就希望你漏出這一點破綻!現在你感覺如何?”
白種老人不開口,但卻面如死火。
黑白盜一看愕然,大聲道:“小於你搞什麼邪術?”
舒希凡哈哈大笑,但不答話,反向白種老人道:“揹我身古爾班察汗山去!快!”
黑白瓷一見白種老人真個展開輕功,如飛朝山區奔去,不禁大奇,火速追趕。
舒希凡在敵人背上一種指示,他不只住,白種老人也就不停,這時黑白盜已首尾不離的跟上,問道:“小子,他不敢與你拼三昧真火?”
舒希凡笑道:“他的全身所有都被我運用了,而且他自己不能主張!”
黑白盜駭然道:“天宮神典竟有如此之奇!”
舒希凡點頭道:“可以運用而不可吸取,這是天宮神典正大之處!”
到了一座谷中,舒希凡喝道:“停住!”
白種老人真個乖乖的住腳不動,黑白盜走近,問道:“你如何處置他?”
舒希凡道:“殺他不費吹灰之力,但我不殺毫無反抗之人!”
黑白盜大驚道:“你要放他?”
舒希凡道:“我知放不得的?”
黑白盜喝問道:“難道你就是這樣叫他永遠揹著?”
舒希凡哈哈笑道:“他被三神放在紅羅派臥底,現在我卻把他放在三神島臥底!”
說完,飄然落地。
奇怪,只見白種老人向舒希凡拱手道:“主人,請求指示!”
黑白盜一見驚然,忖道:“這小子真邪門。”
只見舒希凡微笑道:“你願作什麼就作什麼,在下對老輩人物不敢失禮!”
白種老人點頭嘆道:“不殺之恩,終生不忘!”
他回頭向黑白盜也拱手道:“老敵人,你不必自我糊塗,我沒有受到小主人什麼控制,要有就是他的神功把我的邪念煉化了!”
黑白盜猛的跳起道:“真的!”
白種老人點頭道:“我們已化敵為友,出言豈可相欺。”
黑白盜籲口氣道:“我當小子有邪門呢,這就恭喜你了!”
白種老人再向舒希凡道:“主人,老朽定有以報,告辭了!”
舒希凡拱手相送,朗聲道:“前輩當心三神識出破綻!”
白種老人又回頭笑道:“武林人物不會有人相信老朽有如此大的轉變!”
黑白盜見他去遠後,還有點不相信似的,鄭重向舒希凡道:’小子,天宮神典真有如此奧妙?”
舒希凡認真道:‘當然是真,不過要看對手邪到什麼程度!假如他心毒到不可收拾之境,那他只有死一條!因我開始發出的真火非常猛烈,動手之初,我並未存心放他。”
黑白盜嘆聲道:“你開始向他接他時,我老人家真擔心!”
舒希凡哈哈笑道:“那是擔心嗎?咱們的暗鬥尚未完哩。”
黑白盜搖頭道:“老朽早認輸了!”
舒希凡朗聲笑道:“晚輩永遠不承認鬥贏!”
黑白盜嘆道:“武林自有公論,你的成就已用莫測之境。”
說完吩咐道:“紫衣神尼和老冬烘正在監視三神島二十個護法!始終不讓其為害各大門派,你火速去黃沙袋取到‘元神心法’!千萬不可讓三神得手!”
舒希凡懷疑道:“什麼‘元神心法’,竟這樣重要?”
黑白盜鄭重道:“三神之所以全部出來追那兩個叛徒,其真正的原因就是那一雙男女盜走了‘元神心法’秘笈,這部秘笈為三神視同控制天下武林的最大法寶!”
舒希凡道:“秘笈從何而來?有什麼厲害?”
黑白盜嚴肅道:“秘笈出自古天魔之手,但落在三神島海底古洞之內,三神巳經數十年苦悟,但卻尚未成功,據紫衣神尼說,秘笈不屬武功而屬天魔法髓!練成後,可以控制天下武林人物的元神!任何武功都無法抵抗!”
舒希凡大驚道:“這消息已傳出了?”黑白盜點頭道:“就是因消息傳出之故,所以三神提前展開大屠殺!”
舒希凡道:“我擔心那兩個男女不肯見面哩!”
黑白盜鄭重道:“七寶沙堆的變化圖不是在你手中,何以還作假團騙過我!”
舒希凡道:“我不敢相信圖是真有用處。”
這事黑白盜也擔心了,他沉吟道:“問題在那兩個男女知不知道元神心法的用處,假使他們已知這秘笈的用途,那他們決不會讓別人得手。”
舒希凡道:“那兩個男女當然知道,否則他們何必盜走。”
老少討論一會之後,舒希凡卻抱著摸空的心情苦別而行,他想到元神心法的利害,真是提心吊膽。
沿著古爾班察汗山的直線奔馳,舒希凡走了三天,然而越走越深,他真不知要走多少天才能走完。
這天傍晚,他決心休息一會,找點野味烤著吃,他已三沒有吃東西了,來在一處奇崖下,正想搜尋獸類,但忽然覺得一陣心跳不已!有他們那樣內功的人,心跳是一件非常恐懼的事了,舒希凡的臉色都變了,他知道有外力在向他下手。於是立即坐下,守住心神!
過了一會,他終於鎮住了自己元神!這時他側耳靜聽,立知崖頭藏著個厲害的人物。
當他決心拔升查看時,他忽又提高警惕道:“對方向我下手,也許還不知我上當與否,假使我一上去,那就等於告訴人家,我還是不動為上,看他下一步行動!”
不出他所料,忽覺崖上縱下一個人來,同時耳邊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自言道:“聞名的綠魚人居然也被我‘元神心法’制住了!”
舒希凡聞言大震,忖道:“這是三神的叛徒,而且是那名叫蕈風的女子!不好,他們竟已經練成了,好在我的天審神典可以抵抗!”
耳聽那女子如下令似的道:“你把本來面目現出來。”
舒希凡故意裝作被制,忙把頭罩打開。
那女子一見,居然噫聲道:“這不是救我夫婦之人!”
舒希凡又聽那女子道:“天魔心法過了明天我就不能自制,要報他的恩德,我只有這一次的機會了。”
她忽然唸唸有詞,接若喝聲道:‘從明天起,你只有避我上!”
一陣風過去,舒希凡知人已不見,他忽然立起,自言道:“黃沙袋無須去了,正邪雙方從此禍臨頭啦。”
他有點失去主張了,簡直不知如何是好,苦思一會,陡然跳起道:“先將消息傳出要緊。”
吃的也不找了,立即拔腿飛奔。
剛剛奔到一座林中,忽又聽到一陣人聲傳來,他突然立住大喝道:“林內是什麼人?”
聲音一出,林中人道:“老闆到了。”
舒希凡一聽聲音,急忙衝進!
林中確是時運來,還有司馬周和白半生,但不見孫、董兩矮子。
舒希凡一見二個人,急問道:“雙猿哪去了?”
白半生見他穿著綠龍套,接口道:“阿凡,你與誰動過手了?雙猿找吃的去了。”
舒希凡鄭重地道:“武林奇禍快到了!你們從此當心避開兩個人。”
司馬周大驚道:“避開誰?”
舒希凡道:“就是三神島那兩個叛徒!”接著他把一切經過詳細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