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蔚雖然閃躲得快,但還是被百禽真君掄起的長髮掃中,頓時覺得小腹一陣激疼,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飛墜。
百禽真君一擊得手,輕輕閃過凌蔚踢來的雙腳,一提真氣人又斜飛昇起來。
百禽真君趁凌蔚身子向下飛墜的時候,身形一閃已到凌蔚身後,面含獰笑喝道:“小狗,看你這下拿不拿命來。”
“毒龍探爪”向凌蔚後腦抓去。
凌蔚雖然被百禽真君的毒功掃中下陰後真氣難提,但他天性強悍,豈肯就任人宰割。
只見凌蔚兩臂向後一劃,下墜的身子竟向前疾飛丈餘,避開了百禽真君致命的一擊。
百禽真君一招擊空並不追襲,只見他又冉冉的升起兩三丈高。
凌蔚閃過百禽真君的一擊後,回頭見百禽真君又升高數丈,忙一面止住小腹的傷勢,一面盡力運足玄陽真氣向上追去。
誰知凌蔚才升起丈餘,忽聽百禽真君喝道:“小狗還不納命更待何時!”
一片帶著綠火的針雨由上罩射下來。
凌蔚一看不好,忙雙掌一併劈出全部真力,一面盡力向旁撤身。
因為一個上升一個下罩,雙方距離又近,來勢太急,雖盡力撤閃也已晚了一步,左肩已中了三根赤鴆毒刺。
赤鴆毒刺著體後,凌蔚身不由已墜落平地,但他仍即時閉住左肩的穴道,不使毒刺隨血運行。
百禽真君見凌蔚已被自己的赤鴆毒刺所傷,竟以為大事已定,乃狂笑一聲掉頭向羊酒丐撲來。
羊酒丐與“苗山老魅”對撤三五百招後未分勝負,其實若以功力論,羊酒丐的坎離真氣與“苗山老魅”古治的蚩尤氣較實力還差得很遠,但古治在五行陰陽遁甲陣中真力已耗去大半,因此和羊酒丐連打個子手都有點勉強。
羊酒丐久戰古治不下,正欲將自己當年享名南中的“大鵬三擊”施出,忽聽一陣狂笑,接著百禽真君已撲到近前。
“南嶽三老”、“燕南三傑”等群雄見百禽真君心地卑劣,不顧信義,言明是搏雲換掌,竟以暗器傷人,當下怒火填膺,大喝一聲齊撲上來。
百禽真君舉止對群俠一望,獰笑一聲道:“你們一齊上來,省得真君爺費事一個一個料理你們。”
說罷,向古治及應子青喝道:“古老、應老請暫停。”
接著撤出鴆羽扇,向羊酒丐道:“羊訓,那姓凌的小狗已中了真君爺的赤鴆毒刺,一時三刻將化成一堆膿水,你們不配和真君爺動手,趁早識趣,自己把腦袋割下,不然到時候想死都不一定有得死呢!”
羊酒丐正要反唇相譏,忽聽一個冷傲無比的聲音喝道:“好個不要臉的老賊,你以為這點卑劣手法就想要將你家凌二爺傷倒了!”
百禽真君轉頭一看,只見凌蔚面無表情的站在自己身後二丈遠的地方。
百禽真君暗暗驚訝,暗想這小子是怎麼回事,竟能不懼那絕毒的赤鴆毒刺。
這時,古治、應子青也都棄了敵手,退至百禽真君的身旁站立。
百禽真君正欲答話,忽見凌蔚面帶一種奇異的笑容朗聲道:“三個老賊聽好,凌二爺今天給你們一點便宜,只要你們接得了凌二爺劈空三掌,凌二爺今天就把九龍旗雙手奉上,你們以為如何?”
古治不等百禽真君答話,搶先喝道:“小狗此語可是當真。”
凌蔚軒眉朗聲笑道:“無敵美劍客的門人豈肯失信爾等這些狗都不如的東西。”
說罷,不顧百禽真君等有何表情,回頭對羊酒丐一使眼色,道:“羊老前輩,請與諸位暫退一箭之地,讓晚輩來除這幾個老賊。”
羊酒丐見情,知道凌蔚定有出奇制勝之道,忙向群雄一揮手,道:“好!我們就看看凌娃兒怎麼要這三個狗頭。”
隨即與群雄撤離一箭之地,四處把住。
凌蔚待群雄退去後,向百禽真君等朗喝道:“第一掌,接好!”
單掌一擊,一道強勁的玄陽真力直向百禽真君三人捲來。
三人各自將真力運集全身,但仍覺得一股純陽之氣,逼得三人各抽了一口冷氣。
凌蔚緊接著又喝道:“第二掌來了!”
這一次凌蔚的掌力較第一次增加了一倍,三人均被震得身形連連晃動,血氣上湧。
凌蔚兩掌劈完,緩緩地抬起右臂,這時三個老魔頭只當凌蔚要以全力出擊第三掌,故均忙將兩腳用力站定,全神貫注地準備接凌蔚那全力的一擊。
不料凌蔚突然臉色一變,厲聲喝道:“凌蔚替天行道,狗賊納命來!”
左手一揚,一點紫星直向百禽真君射去,同時自己向後飛退。
百禽真君只顧硬接凌蔚的掌力,不料一點紫星已當頭襲至,待發覺是什麼,已難躲避,只聽百禽真君慘叫一聲:“小狗無信,竟用紫陽神……”
“雷”字尚未叫出,轟然一聲,紫光四射血肉橫飛,“人寰惡煞”百禽真君被炸成粉碎。
“苗山老魅”古治站得較近,雖聞聲縱閃,仍被炸去雙足,跌坐在地。
“伏地君王”應子青則因離百禽真君較遠,雖未斷肢殘骸,但仍被紫陽神雷的烈焰燒了個焦頭爛額。
“伏地君王”應子青一見百禽真君喪命,心膽俱裂,當即趁這一震之威,大家疏神之際,一溜煙似的竄出白雲堡,飛逃而去。
凌蔚向後飛退數丈,突然也跌翻在地不起。
群雄見狀忙飛撲過來察看。
這時,“踏雪無痕”邱麟忽大聲喝道:“請羊老前輩照顧凌賢弟,諸位請助我將紫陽神雷留下的火頭撲滅,以免釀成災害。”
群雄當即紛紛向那已著火起煙的房屋趕去。
就在群雄忙著照看凌蔚和急著救火的當兒,忽然由牆外飛躍進來一個赤發綠眼的獨臂怪人。
那獨臂怪人落到“苗山老魅”古治的面前,單臂一揮將暈絕的“苗山老魅”拖起,向堡外飛縱而去。
這時忽聽“雲海蒼虯”東方傑發覺,大喝一聲:“何方狂徒,敢到老虎口裡來搶食。”
說罷,身軀已搶先撲去。
怪人聽若不聞,只顧向前疾縱,眨眼已到堡牆邊。
東方傑一見那人不理會,不由大怒,一聲喝:“打!”
兩枚金錢鏢向那人的天宗、秉風二穴射去。
怪人聞風辨向,連頭也不回就向左側身閃躲。
眼見那怪人就要躲過東方傑的暗器,誰知一聲犬吠,平地竄起了一條影色的犬影,向那怪人衝來。
怪人一看襲來是一條黑色大獒犬,只好在空中猛一停,疾閃的身形讓過那黑獒犬的攻擊。
說時這那時快,這一緩之勢,“雲海蒼虯”東方傑的一枚金錢鏢,正擊在那怪人斷臂的肩頭上。
怪人負痛之後,回頭向“雲海蒼虯”東方傑狠狠的瞪了一眼,快如流星的向堡外逃躍而去。
東方傑這一枚金錢鏢結下了不解冤仇,後來竟險些傷在那怪人的手裡。
東方傑追了出去,忽聽身後有人喝道:“東方老前輩!窮寇莫追,饒他去吧!”
東方傑回頭一看,說話之人原來是“雁門雙雄”的大爺雲人俊。
東方傑忙急急問道:“雲賢契,那位凌小俠的傷勢如何?”
雲人俊道:“凌賢弟本有百毒不侵之能,但這‘人寰惡煞’百禽真君專門用來對付玉孩兒柳燕影大俠的暗器,恐怕與平常的毒物不同,我們快過去看看再說。”
東方傑連連點頭,急忙向後堂趕去。
二人來到後堂,只見凌蔚躺在榻上自己醒來,“酒丐”羊訓右手扣著凌蔚的腕脈,面色凝重的在檢查。
過了半晌,羊訓忽然鬆手長嘆一聲,道:“娃兒,我不會當面撒謊,老酒鬼也沒有辦法了。”
凌蔚淡淡笑道:“老前輩!何必如此緊張,晚輩生來就不會把生死放在心上,只是如果實在不行,還請老前輩助我一個痛快,那就感激不盡了,晚輩適才此舉,雖然手段不夠磊落,但能替人類除此一害,晚輩雖死也瞑目了。”
說罷,人竟又暈絕過去。
凌蔚此語一出,群雄均暗暗神傷,“追風劍客”羅君亮忍不住急急向羊酒丐問道:“老前輩!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凌賢弟這麼被毀嗎?”
羊酒丐長嘆一聲,道:“我何嘗不想給他治好,但這種赤鴆毒刺著體後,立刻暢遊百穴,最後攻入心腑,使人慘死。凌娃兒雖然即時把穴道閉住,但因他用紫陽神雷誘殺‘人寰惡煞’時,耗去真力太多,故現在每隔一個時辰,這赤鴆毒刺必行經一穴,我實已無能為力了。”
羅君亮道:“我們即將凌賢弟送往九宮島請他師父療治如何?”
羊酒丐道:“此處九宮島千里之遙,時間怎來得及!”
羅君亮道:“這赤鴆毒刺怎會如此歹毒。”
羊酒丐道:“這種赤鴆毒刺乃是長在一種奇特的飛禽身上,鳥名雪鴆,生在嚴寒地帶,但天性嗜毒,無毒不食,偶爾食了專在火巖生存的一種火蠶,熱寒二種交激就在這種鳥的頷下長出一種硬如金針的毒刺,就是赤鴆毒刺,這種鳥為數極少,而長有這種赤鴆刺的更微乎其微,百禽真君竟用此物製成暗器。”
羊酒丐講罷嘆息不止,群雄見羊酒丐都束手無策,知道凌蔚已是無望,大家便低頭不語了。
忽然窗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半譏刺地道:“我道這些不可一世的人物能有什麼辦法,原來也只會大眼瞪小眼,看著這娃兒受罪而死。”
竿酒丐聞言,面色大變,厲聲喝道:“什麼人?敢在此胡言。”
人隨聲至,向門外撲去。
羊酒丐人剛到門口,迎面來了一陣陰柔之勁,逼得羊酒丐身不由己的向旁一閃,人影一晃房裡已多了一個人。
羊酒丐沒有料到來人身手如此高超,羞怒之下正待揚掌力劈,忽聽那人道:“得啦!怎麼對幾十年沒見面的老朋友一見面就加狠,不嫌太過份一點嗎?”
羊酒丐仔細一看,不禁喜出望外道:“原來是你,這下凌娃兒大概有救了。”
這老人有一個奇怪的特徵,就是一雙手臂特別長,足有過膝,而且最怪的是手掌上戴著一副套子。
怪老人向群雄掃了一眼,對羊酒丐道:“老酒鬼,給這娃兒治病只要你一個人做幫手就夠了,閒雜人等請他們出去吧。”
羊酒丐忙向群雄道:“諸位請暫時退出這裡,留老酒鬼侍候這位軒轅大俠就可以了。”
群雄見羊酒丐這麼一說,知道來者一定是個遁世的異人,當即亦未再問根由,相率地離去。
黃士奇等剛一跨出房門,忽聽那怪老人又叮囑道:“三天之內,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要驚動我們。”
黃士奇這時已想起這老人是誰,忙應聲道:“黃士奇謹遵大俠吩咐。”
老人待群雄退去之後,長嘆一聲向羊酒丐問道:“羊灑鬼,我來晚了一步,竟讓這孩子遭此劫難,所幸還得及,否則我真不知如何向玉孩兒和那死去的恩公交代呢?”
羊酒丐道:“別的廢話少講,你趕快替這娃兒治傷吧……
老人伸手將凌蔚周身一撫摸,臉色忽然喜道:“酒鬼,這娃兒此次雖身中赤鴆毒刺,但很可能還能要因禍得福,創出武林奇蹟呢?”
羊酒丐聞言詫異道:“軒轅老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軒轅老人道:“酒鬼,你也是通情達理的人,你不覺得這娃兒在內脈上有些不夠火候嗎?”
羊酒丐越發為解的道:“此子自幼由玉孩兒以太玄真氣內練經脈,任督二脈已通,怎麼會還有甚不夠火候之處?”
軒轅老人爽朗笑道:“毛病就在玉孩兒以太玄真氣替徒內練這一點上。”
羊酒丐聞言大不服氣的道:“老兒,你這活我就完全不服了,難道說你比玉孩兒還要高明?”
軒轅老人連連搖頭笑道:“自問不如甚遠。”
羊酒丐道:“你既然自知不如甚遠,怎麼又說玉孩兒錯了呢!”
軒轅老人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玉孩兒因是千古奇人,但他以本身太玄真氣替徒內練卻有萬一之失。”
羊酒丐不耐煩地道:“少賣關子,再不說可就把老酒鬼悶死了。”
軒轅老人見羊酒丐發急的神情,越發要凋調他的口味,就襲了個唱曲子的腔調道:“稍安勿躁,聽山人仔細道來。”
羊酒丐忍不住笑罵道:“軒轅老兒你再這樣油腔滑調的,別怪我老酒鬼要出口傷人了。”
軒轅老人面色一整道:“酒鬼聽好,你知道太玄真氣是一種什麼內功?”
羊酒丐道:“是一種最上層的內家功力,以乾罡氣與玄坤清氣融合而成。”
軒轅老人又問道:“這娃兒所練玄陽真氣又是一種什麼功夫?”
羊酒丐道:“亦為-種絕難練成的上層內功,但系以純陽醇化為至境,故較太玄真氣更多陽剛之性。”
軒轅老人道:“玉孩兒所以不讓淩氏兄弟練太玄真氣另有一層深意,就是急切欲使淩氏兄弟早有所成就,而玄陽真氣練成所費時日較太玄真氣需者為少,於此尤恐不足,故又以各種靈藥作後天補足,不想於此反留下一個弱點,使二子雖然練成玄陽真氣打通任督二脈,因太玄真氣本身有玄坤之性,故在彼生死玄關處有三大要脈無法受玄陽真氣所護。”
羊酒丐見軒轅老人這麼一說,不禁連連點頭道:“經你這麼一說你倒明白了,你的意思,可是凌蔚這次所中三根赤鴆毒刺正好浸進這三個穴道,我們若能將其導出,則從此連這一點脆弱也因為寒火極的醇化而消失,我這想法是否對?”
軒轅老人鼓掌道:“老酒鬼果然聰明,正是這個道理。”
羊酒丐道:“那麼怎麼樣才能將赤鴆毒刺由穴內導出呢?”
軒轅老人微微笑道:“那就請看我老頭子的了。”
說罷,脫掉那套在手上的套子,立刻露出一雙掌來。
軒轅老人望望自己的手掌,向羊酒丐苦笑道:“我曾立誓,凡是看了我這雙手的人都活不成,可是今天為了報那大恩,只好自己毀誓了。”
羊酒丐道:“老兒別難過,你的對頭已死在這娃兒的手裡了,那誓對你還有啥意義?還是一心給這娃兒治病吧!”
軒轅老人不再答話,伸手由囊中取出七根八九寸的長銀針,隨即插在凌蔚的身上,對羊酒丐道:“此後這娃兒周身氣血逆走,每一對時換針位一次,三次後即可將他體內毒刺逼出。我看你兩眼神光不足,想必剛才拼鬥時耗用的真力太多,反正這段時間我老頭子沒事,就給你順便效勞一次吧。”
說罷,令羊酒丐盤膝而坐,一伸手將掌心印在羊酒丐的背心穴上,行功運氣,羊酒丐只覺得有一股熱力源源注入體內,周身百骸之意立消。
三天後,房門打開,容光煥發的凌蔚與軒轅老人及羊酒丐並肩走了出來。
“金刀鎮八方”黃士奇率領群雄忙上前見過軒轅老人,並向凌蔚問候。
隨即令人擺上酒宴,表示慶賀。
群雄入座後,凌蔚察言觀色,忽然向黃士奇問道:“黃老伯,在軒轅老前輩為小侄療傷這幾天,堡中可發生過事故嗎?”
黃士奇長嘆一聲道:“老賢侄,說來我黃士奇正是無能,不獨時不起師門的威望,也對不起一般武林朋友對我的厚愛,白雲堡實在該從此除名了。”
黃士奇話剛說完,“燕南三傑”的二爺“踏雪無痕”邱麟接口道:“黃老伯不必過份自謙,來人雖然已安然退出白雲堡,但到底沒有討了好去,何況還中了我三弟一支響鈴鏢呢!裘叔父雖然帶了點花,咱們也算兩抵了。”
凌蔚聽邱麟這麼一說,才發現黃山門中第一高手“飛天玉虎”裘伯羽的左臂上纏著傷。
凌蔚當即詫異地問道:“白雲堡難道又來過什麼人物嗎?”
黃士奇點點頭,並回頭向門下弟子道:“把昨晚好友送的禮品取來,請凌少俠過目。”
黃山門下弟子當即捧上一個銀盤,盤中放著一張大紅的拜貼,貼上書有四個大字——鮑嘯天拜。
凌蔚看後向黃士奇問道:“‘恨福來遲’鮑嘯天著何人來此下貼。”
黃士奇當即將事情發生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自軒轅老人出現為凌蔚療傷,白雲堡中群雄即加強戒備,深恐有人會趁機偷襲。
一連兩天一夜均平安無事,群雄只道宵小之輩,只見“人寰惡煞”百禽真君等竟遭除去,皆已聞風喪膽,不敢再侵白雲堡,大家心裡戒備的念頭就淡了下來。
是晚三更以後,群雄都回房休息,僅有“南嶽三老”與“雲海蒼虯”尚在後園的書樓上秉燭夜飲。
白雲堡的正中央有一座香堂,堂中供有黃山派開山祖師的神位,向來被黃山門中人視為聖壇,決不容許任何人侵入。
不料三更方過,一條快如輕煙的黑影,忽由牆外翻入堡來。
黑影進堡就向那黃山派的祖師聖壇撲去。
黑影剛一到香堂門口,忽聽左側傳來一陣腳步聲。
黑影立刻施了“青蟬掛夜”的身法,將自己平空拔起,斜斜地掛在那香堂的屋簷上。
不多一會兩個年輕武士來到香前,一面談天,一面四周尋視。
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道:“二師兄,適才裘師叔說這幾天要特別小心,可能會有人來偷襲,不過依我看,實在是有點過份緊張了,你想連百禽真君那等絕世魔頭尚且死於白雲堡,難道還有誰,像耗子舐貓的鼻樑骨來這兒送死。”
那位二師兄答道:“賢弟不可如此胡說,師叔他們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那師弟不平地答道:“我不相信有人比‘人寰惡煞’百禽真君還要厲害。”
那師兄道:“話不是這麼說,你可知道除‘人寰惡煞’百禽真君等還有不少厲害人物覬覦那面可得‘無極大化真經’的九龍旗。”
師弟問道:“到底還有些什麼人物呢,二師兄可說給小弟聽聽?”
師兄道:“大江南北九大幫會的高手,湖北襄陽門魂堡的‘恨福來遲’鮑嘯天,陰山冥靈教的魔頭等,那一個我們能大意得?”
師弟道:“師兄你這說法,小弟越發不服了。”
師兄詫異地同道:“賢弟這話怎講?”
師弟道:“若說別的我還有點相信,冥靈教那‘大頭麻面鬼王’巳在凌少俠手下鎩羽而逃,長江九幫和什麼歸魂堡在我看來,根本還不配和咱們黃山派並淪。”
此話一出,那懸在屋簷上的黑影,微微一震,似乎受了刺激欲待發作。師兄搖搖頭道:“賢弟此話越發不對了,‘大頭麻面鬼王’雖然鎩羽而歸,但難保冥靈教下不捲土重來,至於歸魂堡的鮑嘯天是一代武林怪傑,連師父和羊酒俠也不敢對他稍存輕視,賢弟怎可目中無人。”
師弟道:“師兄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小弟就不信歸魂堡能把我們黃山派怎樣?東方老前輩掌震鮑嘯天的狗子,凌少俠殺死‘鐵臂人熊’,鮑嘯天這些日子也沒有敢露個頭,咱們懼他則甚?”
師兄道:“算啦!算啦!咱們還是好好巡查一週吧,萬一有人侵入了我們黃山的聖壇,這個漏子可就大了。”
師弟仍然目中無人道:“有什麼可看的,就是歸魂堡真有人來,我也叫他來得去不得呢。”
誰知他話剛一說完,忽聽一聲冷笑,一陣勁氣自後撲至,二人還沒有來得及翻身,只覺得魂門穴上一麻,聲未發出即被人點倒。
黑影點倒黃山派的兩個弟子後,大踏步走到那神堂門,伸手向那緊閉的門一按,只聽卡一聲,竟用一股暗勁將門震開。
黑影震開堂門後,飛身閃了進去。
黑影進去不久,突然又有一條人影來到那神堂前。
來人-看神堂門大開,不禁咦了一聲,回頭用目一搜索,立刻發現那被點倒的弟子,忙搶步上前略一察看,急揮手替二人拍開穴道,自己一個箭步搶進神堂門口,兩掌手提胸前朗聲喝道:“那路狂徒闖我黃山神堂還不出來領死。”
原來後來之人正是黃山門中第二高手“飛天王虎”裘伯羽。
裘伯羽喝罷,神堂內竟無半聲迴響,裘伯羽暗想莫非人已走了麼?但何以自己一路巡來時,竟未發現夜行人的蹤跡。
當下便喝道:“你當我不能進來拿你麼?”
掌護當胸竟飛身向神堂中闖去。
“飛天王虎”裘伯羽進得神堂後,舉目向神壇上一看,不禁大怒,大喝一聲:“狗賊!膽敢汙我聖壇。”
肩微晃,身形拔起,雙掌一併向那神壇背後撲來。
準知裘伯羽才一縱起,忽聽一陣刺耳的狂笑,一道快如飛矢的人影由堂中的大梁上向堂外射去。
裘伯羽一見來人現蹤,惱怒已極,怒叱一聲:“哪裡走!”
人也緊跟著追出神堂來。
裘伯羽追出神堂見來人已在十丈以外,不禁又羞又怒,想不到來人輕功造詣已到如此境界,憑自己身為黃山門中第二高手,竟連來人像貌都沒有看清,當下提足真氣施展“連雲三縱”身法,向那人追去。
那人似乎全未把白雲堡看在眼中,井未急急的向堡外奔逃,一個急轉,人竟向白雲堡的後堂奔去。
那人正疾縱問,忽聽一聲斷喝:“站住!”
一條人影擋住那人的去路,此人正是“摘星手”朱寰。
他因得門人傳警,飛身躍出截敵。
怪客並不因為“摘星手”朱寰擋住去路,就轉身竄逃,卻反而身形快疾如風般的向“摘星手”朱寰闖去。
朱寰怒-一聲:“找死!”
雙掌一併,以全身真力向那人猛劈。
那人不閃不躲,雙掌一揚,硬接了“摘星手”朱寰一招。
真力相較,哼的一聲,朱寰竟被震得向後退出丈餘。
那人卻毫不停留的繼續向前闖。
朱寰被那人輕輕一掌即震退出丈餘,不禁心中大大驚訝,想不出來人究竟是什麼人物,功力竟如皮此深厚。
朱寰與來人對掌之際,已將來人的像貌看了個大概,那人是身材高大,方面虯鬚的老人。
就在這一瞥之間,那人已一閃不見了,裘伯羽也急急趕到朱寰身邊,問道:“賢弟,可曾受傷?”
朱寰道;“小弟無礙,我們快分兩頭圍堵,決不可讓此人逃出堡去。”
裘伯羽連連點頭道:“來人曾闖我祖師神壇,已犯死忌,賢弟不必再存厚道,兵器暗器可以儘量施為,務求將此人留下。”
說罷與“摘星手”朱寰,分兩頭向那人的方向包抄過去。
那人連過兩關,越是不將黃山派放在眼中,只顧任意亂闖。
那人正疾走如風,忽見一條瘦小的黑影一閃,一個稚童的聲音喝道:“不準走!”
一片鞭影向那人迎頭罩下。
那人冷笑一聲:“黃口孺子,乳沒吃過也想要來擋老子的路。”
左手駢指向鞭梢一點,同時右手一揮掌,一股掌風向那孩子掃去。
小駱玉只覺得鞭身一震,虎口發疼,險些兒把握不住,接著又來了一股掌風捲得自己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出了十幾步遠。
那人以掌力震退了小駱玉,正欲要向前飛闖,忽覺一條黑影從平地竄起,向自己中三路襲來。
那人因黑影襲來太疾,-時無法閃躲,忙盡力一提氣,身子向上飛拔,同時雙腳向那黑影踢去。
不料黑影比他更厲害,狂吠一聲,張口向踢來的腳便咬。
那人萬沒料到,一條狗也會飛身襲敵,雙臂猛一抖,以“一鶴沖天”的身法向上疾升,堪堪將一隻腳由獒犬的口中脫出。
就在黑兒一口落空,人向上飛昇的當兒,同時由三個方向發出叱聲:“打!”
三點寒星由三個不同的方向襲至。
那人冷笑一聲,雙掌分揮將一粒舍利球,一支亮銀梭,一隻瓦面鏢同時打落。
人卻毫不停留,逕向正南縱去。
那人第三次前行未出十丈,忽聽一陣鑼響,燈火大亮,一排入影擋在前面,一個蒼老而雄壯的聲音道:“何方人物賞光我白雲堡,黃士奇在這裡竭誠請教了。”
那人並不理人,掉頭就向西方闖去。
前行未久,又聽有人朗聲喝道:“燕南三兄在此恭候俠駕多時了。”
那人暗罵一聲:“小輩你以為洪老子還會懼你們,不過因堡主有命不得任意與爾等過手,否則老子不讓你們知道老子的厲害才怪。”
人卻不理會,轉頭就向東闖去。
“追風劍客”羅君亮怒叱一聲:“朋友你還想走嗎?”
一擺寶劍,飛身追趕上來。
那人回身之際,只聽一聲喝:“打!”
一點銀星向那人太陽穴襲來。
那人抬手兩指將一支亮銀梭夾定。
這時羅君亮已趕到那人身邊,手中寶劍“仙人指路”向那人的左肩挑去。
那人鼻中冷哼一聲,竟用那支亮銀梭疾點羅君亮的寶劍,肩頭一晃,人又向前飛縱。
羅君亮手中寶劍被那一點,劍身激震,不禁向後速退數步。
那人幾個起落,已來到堡牆近處的一片竹林前。
正欲飛身躍上堡牆,忽然那竹林中躍出一人擋住去路朗聲喝道:“朋友就這麼走,不嫌白雲堡待客不周嗎?”
那人一看,原來是“飛天玉虎”裘伯羽,仍不稍停留,依然向前力闖。
裘伯羽怒叱一聲:“止步!”
一招“雲彌三峽”向那人當胸襲來。
那人冷冷哼了一聲,右臂一抬.一招“金龍擺尾”將“飛天玉虎”裘伯羽那全力的一掌輕輕的化去。
同時左手以那支亮銀梭點向裘伯羽的靈虛穴。
裘伯羽沒料到來人招數如此怪異,忙施展“倒踏乾坤”的身法向後撤身。
裘伯羽閃躲不及,“嗤!”地一聲,一陣激痛,亮銀鏢釘在自己在肩上。
“飛天玉虎”痛得身子連晃,險些栽倒。
那人傷了裘伯羽後,一飄身縱上竹林,正欲向堡外飛落,忽聽“踏雪無痕”邱麟與“追風劍客”羅君亮同聲喝:“打!”
一對龍鳳子母梭,一支響鈴鏢,電掣般射來。
那人猛一施力借竹子的彈性,避開了雙梭一鏢,同時向堡外落去。
那人身形才一下落,腦袋後傳來一陣激響的鈴聲,另一支的響鈴鏢又襲至。
那人慾待閃躲已是不及,“嗤!”一聲,響鈴鏢貫肉傷骨,釘在左臂上。
一陣激痛,使那人身形加速落向堡外。
羅君亮與邱麟也緊接著追出堡外,只見那人已在十丈以外,同時由夜風中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道:“今日所傷,一月後歸魂堡中當全數璧還。”
羅君亮和邱麟回到堡上,見“金刀鎮八方”黃士奇正面色凝重的親自為裘伯羽裹紮創傷。
黃士奇替裘伯羽扎完傷,長嘆一聲對群雄道:“自老夫接住黃山掌門以來,還沒有使師門蒙羞之事發生,不料今朝卻逼我大開殺戒了。”
邱麟忙問道:“黃老伯!來人究竟是何路數?企圖為何?還請明告,俾使小侄等亦能略知一二。”
黃士奇面色依然凝重的向邱麟道:“來人是歸魂堡‘恨福來遲’鮑嘯天的手下四位副堡主之一‘鬧海金鰲’洪濤,此來是傳書挑戰。”
邱麟道:“鮑嘯天可是為了九龍旗來約地比武的!”
黃士奇道:“不僅如此,同時他也想趁機為他的狗子與師弟‘鐵臂野豺’蘇為勇報仇雪恨,可是他沒有想到事情可比他想的大出好幾倍來了。”
邱麟不解地問道:“老伯的意思,小侄一時難解,還請以明言示我。”
黃士奇道:“適才‘鬧海金鰲’洪濤竟闖入我黃山派祖師神堂了,汙了祖師靈位,從此黃山一派歸與歸魂堡勢難兩存矣!”
原來“鬧海金鰲”洪濤闖入神堂後,竟將一張拜帖用功力嵌在黃山派祖師的靈位上,犯了黃山派的大戒,因此黃士奇始有勢必與歸魂堡不能兩立之語。
黃士奇將上述的情形向凌蔚說了一遍。
凌蔚聽罷,略一停頓後朗聲道:“老伯暫息雷霆,此事一半由小侄身上而起,我倒要看鮑嘯天是什麼樣的人物。”
軒轅老人聞言,忽然笑罵一聲:“鮑嘯天這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不懂是非,看來是該得點教訓,不過我老頭子曾立誓,除鬥‘人寰惡煞’外,決不會再管任何閒事,此地之事由羊酒丐辦吧!”
言罷,起身向群雄一擺手道:“諸位慢用,我老兒要先走一步了。”
隨即大踏步走向客堂,飄然而去。
凌蔚待軒轅老人去後,轉頭對羊酒丐問道:“羊老前輩這位軒轅老人對小侄如此眷顧,究竟與凌蔚師門有何淵源?還望前輩示之。”
羊酒丐聞言長嘆一聲,道:“此人來歷一言難盡,三十年前此人受令尊大人與師父救命之恩,你師父助他救復殘肢,故對你只可說是感恩圖報,此老脾氣古怪,你不必把這事耿耿於懷,以後遇見道謝一聲以就是了。”
凌蔚還未繼續發問,黃士奇突然接口道:“羊酒丐,這位軒轅老人可就是當年‘天目神君’的師弟‘金臂神猱’軒轅鐵麼?”
羊酒丐道:“正是此人,此人一生行止在正邪之間,所行所為全憑自己一時之興,故武林中很少有人與他來往,其實也不敢隨便招惹他,但此人一向恩怨分明,故仍不失為磊落丈夫。”
黃士奇又問道:“他與‘人寰惡煞’又有何仇恨呢?”
羊酒丐道:“‘人寰惡煞’與這個‘金臂神猱’軒轅鐵皆鍾情於‘天目神君’朱紫惡之妹,‘人寰惡煞’百禽真君因像貌俊美而獲芳心,軒轅鐵傷心之餘隱跡武夷山,不意後來竟與百禽真君在北京萬壽山狹路相逢,遭百禽真君鴆羽扇斷去雙臂,垂死之際,幸遇凌娃兒的師父,將其帶回家中療傷,時凌娃兒的父親年紀尚小,軒轅鐵傷愈之後往天日山覓其師兄‘天目神君’朱紫惡,在天目山幸遇玉孩兒柳燕影贈以續骨膠,以一對猿臂為其接上。”
黃士奇道:“怪不得此老人手臂長年以東西遮護,原來還有個隱衷。”
羊酒丐道:“你可別輕視他那雙臂斷後而接上去的怪手,由於那雙怪手他練成了一套獨異的武功,預備向百禽真君復仇,不料當他練成時,百禽真君已被‘天目神君’和玉孩兒困於九淵迷府,但三十年來,他仍時時等待百禽真君脫困出來,以報他那斷臂之仇,誰知他趕來,百禽真君已遭凌蔚除去,及時挽回凌娃兒一場大劫,看來真是因果循環了。”
言罷,嘆息不已。
羊酒丐也是個能參悟禪機的人,他本對武林的爭鬥巳無多大興趣,但孤臣孽子之心,使他必須以全力為他的家國作那明知不可為而為的努力。
凌蔚問明瞭軒轅老人的來歷後,停了片刻,又向黃士奇問道:“黃老伯,鮑嘯天的約期是何時?”
黃士奇道:“鮑嘯天的約期是明春二月初二,算日子正好七十天。”
凌蔚聞言狂笑一聲道:“常言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也該給歸魂堡回敬一點東西才對。”
凌蔚還未說完,忽聽身邊有人大叫道:“大哥我要去歸魂堡。”
凌蔚回頭一看,原來是趙飛,當即微微笑道:“飛弟,你自信這個差事能勝任嗎?”
趙飛道:“小弟自信還不會對大哥丟人現眼。”
凌蔚含笑地點點頭.道:“好!我說讓你去-趟。”
接著回頭對黃士奇道:“小侄欲替飛弟向老伯討個差事,不知你老應允否!”
黃士奇見凌蔚居然答應趙飛去歸魂堡投帖,心中不禁暗暗地納悶。
蓋他知道趙飛除因天賦過人,輕身術造詣特高外,還算不得第一流好手,怎可擔任這種投帖的大事。
但想到凌蔚既然叫他去,自有他的把握,當即慨然道:“趙賢侄膽識過人,老夫自然深感欣慰,不過此去投帖,小可賢侄還須謹慎行事。”
黃士奇話剛說完,羊酒丐突然大聲問道:“凌娃兒你搗什麼鬼,這等大事要叫趙小鬼去,你不怕叫歸魂堡笑咱們沒人麼?”
凌蔚微微笑道:“老前輩不要性急,小侄叫飛弟前往歸魂堡投帖,自然有小侄的道理呢。”
羊酒丐也故意又皺眉地道:“願聽其詳。”
凌蔚身羊酒丐反問道:“小侄有幾點疑問想先請老前輩賜答。”
羊灑丐道:“你說吧!”
凌蔚問道:“老前輩認為這次歸魂堡來黃山投帖,此行算不算成功?”
羊酒丐沉吟了一下答道:“依老酒鬼看,雖然‘鬧海金鰲’洪濤在白雲堡兜了一個圈全身而退,卻算不得什麼英雄行動。”
凌蔚道:“老前輩的意思,這是一種宵小的行徑了?”
羊酒丐點點頭道:“雖不盡然也差不多是如此。”
凌蔚道:“那麼投帖拜山是應該走正門而入才對了。”
羊酒丐道:“大丈夫理應如此。”
凌蔚又問道:“如果我們派人往歸魂堡回拜,是否也要學洪濤這種宵小行為麼呢?”
羊酒丐忽然鼓掌笑道:“娃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要趙娃兒去指名拜山投帖,等於回敬鮑嘯天一個耳刮,這倒是真有點道理。”
凌蔚道:“不僅如此,同時也讓鮑嘯天曉得咱們白雲堡辦這種事,只要一個孩子就夠。”
羅君亮在一旁,聽凌蔚這麼一說,不由得衷心佩服凌蔚的智慧過人,不自禁地脫口讚美道:“賢弟不愧是智勇雙全,就憑這等高瞻遠見,就該領袖武林。”
凌蔚忙道:“三哥過獎了,小弟怎敢和恩師相比。”
羊訓、黃士奇、東方傑、“南嶽三老”等見凌蔚處處狂傲過人,但對自己的師父始終敬愛如一,不禁暗暗激賞他的重視恩情。
邱麟這時忽然向凌蔚問道:“歸魂堡離此地有數百里之遙,讓飛弟一人可以去得麼?”
凌蔚道:“小弟認為去得。”
邱麟道:“萬一有人截擊吧?”
凌蔚道:“這個二哥倒請放心,小弟有一方法可讓飛弟沿途大吃大喝大玩在到達歸魂堡,然後再一路玩回來。”
邱麟道:“小兄也想聽聽賢弟的高見。”
凌蔚道:“二哥認為鮑嘯天算不算是個叫得起名的人物。”
邱麟道:“當然算得。”
凌蔚道:“鮑嘯天的勢力如何?”
邱麟道:“歸魂堡周圍八百里全在他勢力以內。”
凌蔚道:“飛弟如此,指名是拜見歸魂堡主,在鮑嘯天的勢力範圍內,還有誰敢截擊他呢?”
邱麟至此完全心服,連連點頭道:“賢弟果然高明。”
凌蔚當即向黃士奇要了一份拜帖,交給趙飛,並滿斟一杯酒
給趙飛道:“這一杯算給賢弟壯壯行色。”
趙飛接過來一飲而盡,喝聲:“我去也!”
直奔歸魂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