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水面上全看出已起異狀,一處處水花翻騰,水中已經有匪黨們在動手了。只是泗水漁家和那小龍王江傑。已不知在什麼時候率領泗水健兒,全下水迎敵。這時倒有淮陽派和西嶽派的一班俠義道,除了掌門人多半到船面上觀戰。這裡水面上翻翻滾滾,水花激起一簇簇的白沫。竟自在這水花翻滾下,連著有三個匪黨被這邊的漁家們打傷,跟著五六名手使鑽船鐵柺的,探出水面換氣。哪知見攔江網附近的水花一翻,那萬山主佟雲突用踩水法探出水面,撮唇一聲胡哨,跟著漁船嗖嗖的從船艙裡躥出來十幾名穿油綢子水衣靠的水寇。每人是一把鐵錘頭,一根三稜鐵穿子,下水極為輕快。那萬山主佟雲往水底一沉,水面立刻有十幾道雙線水紋,其疾如矢如飛的向淮陽派赴會的船隊撲去。這裡的追雲手藍璧,已猱升到船桅上,一見這種形勢,知道賊黨已不懷好意,竟想乘這時要把泗水船幫的萬兒折了,稍洩他這次的羞憤。當時追雲手藍璧一聲怒吼道:“膽大的賊黨,敢生這種惡念,這是你們的死期了!”遂向相距半箭地的泗水船隊一招手,高聲招呼道:“泗水健兒!你們不下水保護船隻.難道叫人家把船隊全毀在這匪徒的手內麼?”
追雲手藍璧居高臨下,一聲高喊,那邊已聽得清清楚楚,可是好似沒把藍璧的話放在心上,毫不介意的。在船頭的神拳計筱川以及小俠祝龍驤,全只看看這邊,也不接應,也不趕緊派人下水去察看。追雲手藍璧看著十分懷疑,可是剎那間已然明白,定有深意,因為素知這班人絕不是這麼遇事含糊。這時追雲手藍璧忙的要再招呼來過幾人,索性的過來兩個得力的能手,給他把攔江絕戶網挑了,催舟往裡撞。哪知就這麼剎那之間,那水面上已有了變化,只覺著自己寄生這隻船上,忽的船下咚咚的連響兩聲,漁船立刻連看著右晃了兩下。追雲手藍璧立刻勃然大怒,向下喝聲:“小輩們敢在你藍老頭子面前弄這鬼吹燈,你是活膩了!我老頭子要是不給小子們個苦子吃,也不知老頭子的厲害。”藍大俠這句話沒落聲,突覺得船又一震。跟著見白浪翻滾中,那來路上的滔滔水中有一片浪花,逆流而上,其疾如矢。這人水性既極驚人,膽量尤其大,因為從水面上足可以看到他的身形,可是這份快法,真也不易用暗器射他。眨眼間已到了自己寄身的這隻船旁,嘩啦的水花一響,立刻從水中露出一個身形矮小的,正是小龍王江傑。身形僅探出一個腦袋,仰頭招呼道:“師祖,賊小子們竟敢弄這詭計,想把師爺的船弄翻了,叫咱們栽在這裡。這簡直反了。賊小子們討不了好去,我已打發了一個,這還有兩三個了。我還得拾掇這群賊小子去。師祖,要是逃出水面,你可別放走了。”原來小龍王江傑,已經早在水中和一班賊黨們招呼上,自己趕到一見萬山主佟雲,竟自從漁船這邊率十幾名黨羽們,從水中攜向船隊這邊。這一來,小龍王江傑竟自也看出他是要想用陰謀手段來對付藍大俠。小龍王江傑一看師祖雖說不至於為他所制,可也架不得這精通水性的一齊來暗算,遂和泗水漁家簡雲彤分開來,一個來應付襲擊船隊的匪黨,小龍王江傑願意對付襲擊這位追雲手藍璧的一班匪黨,這時向師祖一打招呼,跟著追雲手藍璧立刻說了聲:“龍兒!你要是叫這些小子們逃出手去,就枉稱小龍王了。”當時這位追雲手藍璧剛把這話說完,又覺著船身又往兩下一晃,老俠身在桅杆頂子上,要是盤握稍松,真能夠摔下來。追雲手藍璧一見這種情形,不僅怒火中燒,喝聲:“鼠輩們竟敢這麼藐視老夫,我老子可不能再容你了。”這時那其餘的漁船,也全移動了,可是船上已沒有水手,船竟會自己移動。這種情形,追雲手藍璧已瞭然這是川滇俠盜萬山主單掌開碑佟雲要作破釜沉舟的打算,要想連船一塊毀。追雲手藍璧說聲:“小子你們捨得,我老頭子何必給你們疼惜!好在全不是好來的,毀了它也沒甚麼可惜。”
這位追雲手藍璧把桅杆梢挾住,暗運內力,用“千斤墜”往下猛的一沉,千斤不壓梢,桅杆縱然結實也禁不住。這種大力千斤墜,果具無上威力,竟自倏的桅杆往下一彎,喀嚓一聲,這隻船的桅杆一折,船身也翻下來。好個追雲手,竟自憑一身絕藝,要在這種情勢下,任情施展,身形從上往下一沉,隨又往上翻去。這種輕功絕技“細胸巧翻雲”(細胸鷹類之一種),身軀往上翻去還不算,竟自飛昇到第三隻船桅杆上,這次是成心要把他這五隻漁船全毀在這。身形這份矯捷,形同生龍活虎。眨眼間竟自把五根船桅全給弄折,五艘漁船也全翻沉在水面上,漸漸全往下沉去。這時水面上更浮起一縷縷的血跡,當時波翻浪滾之下,更有三個水寇為小龍王江傑所傷,逃了回去。這時江面上這一陣大亂,跟著那俠盜萬山主單掌開碑佟雲,竟自聲東擊西,兩番遇阻,自知不敵,忙著身軀盡力用泅水的絕技,只兩個“金鯉穿波式”,已離開了泗水船隊有十幾丈,立刻從水面現身。跟著,見燕趙雙俠的大俠追雲手藍璧,立刻從末後這根桅杆上翻下來,落在岸上。跟著泗水船隊到這裡已有巡江的小船撐出四艘來,這一來追雲手藍璧趕緊飛登小艇。這時萬山主單掌開碑佟雲卻浮出水面,飛登岸上,一聲胡哨,立刻下水的黨羽全追下去。除負傷的不算外,竟有二十餘名匪黨,隨著那俠盜萬山主單掌開碑佟雲逃上岸去。
這裡追雲手藍璧一聲冷笑,向佟雲一拱手道:“朋友,藍某承蒙朋友你一再相讓,總算給姓藍的留臉,咱們的事這次可算新仇舊怨一筆勾銷。朋友你哪時到清風堡綠竹塘或是到冀南磁州藍莊,我弟兄是竭誠恭候,我絕不能稍形怠慢貴客。只要朋友別再象帳主子似的,登門索價,我就承情不盡了。”追雲手藍璧話說的又陰損,又刻薄,這俠盜單掌開碑佟雲,竟自滿面通紅,恨說道:“藍璧矮子,用不著再說這類損人的話,姓佟的說話如白染皂,豈能反覆,咱們後會有期。”說罷立刻翻身向那個村莊走去。小龍王江傑卻在這時,從水中湧出半身,向那俠盜佟雲後影扮了鬼臉,高聲招呼說:“朋友,你別走,咱們招呼招呼,小爺在旱地裡也一樣照顧你,喂!別走哇。”萬山主頭也不回,狼狽逃去。小龍王江傑這時也躍上了那隻梭艇,追雲手藍璧卻瞪了江傑一眼道:“小小年紀,別學得理不容人,我們例來沒有對誰趕盡殺絕。老兒的行為,雖是令人可惱,但是殺人不過頭點地,只要他認識咱們爺們的厲害就是了。”
小龍王江傑遂趕緊的坐梭艇翻了回來。這時泗水船幫也奉令整隊待發,那泗水漁家簡雲彤也從自己船隊裡翻上來,所有下水的弟兄,也陸續上船。可是有兩名匪黨,是跟隨他們首領來毀壞泗水船幫的船隻來,被這裡的船隊給包圍堵截,這裡哪能叫他再逃出手去,竟自在泗水漁家簡雲彤的圍攻之下,連想逃走全不行,終被擒獲。這時敵黨四散奔逃,哪還有人來救他兩人。這時泗水漁家的船幫弟兄,把兩名賊黨押上來。簡武師略加審問,自己遂要把這兩名匪黨,送到淮陽派掌門人和本派掌門人西嶽俠尼面前發落。這時地理圖夏侯英從掌門人那裡傳下話來,說是這裡的事,已由追雲手藍璧大俠稟明瞭兩位掌門人,王老師令簡師傅把這被擒的兩名匪黨釋放。這裡不便再停留,請簡老師趕緊督率船隊往裡闖,不得再耽延。因為這幹匪黨多半未奉有龍頭幫主的命令,乘機借勢報復,與我們踐約赴會的事,不能併為一談,這時何必和這種無足輕重的匪黨,多事牽纏呢。當時泗水漁家簡雲彤想到掌門人的分派,確是實情,遂想略事偵問,立刻釋放。只是這種匪徒,全是那川滇俠盜單掌開碑佟雲死黨,他們知一點鳳尾幫的情形,不肯吐露。急切間簡雲彤又不能設法拷問他們,只得故示寬大,放他們逃去。這才督催著泗水船幫的前鋒船,如飛的衝過了匪黨方才下攔江絕戶網時一段水程。匪黨在退下去時,早把水中所設的阻攔撤盡,這時那前鋒船行駛如飛,這裡所有後隊的船也跟著衝上來。當時淮陽派這番遇阻,經追雲手藍璧大顯身手,竟自將川滇俠盜萬山主佟雲弄得一敗塗地,狼狽逃走。
這時江面上靜蕩蕩的,立顯著群魔斂跡,匪黨潛蹤。不過過了這段阻礙,所經過的地方愈顯荒涼,這時那追雲手藍璧已回到主船上,見了掌門人鷹爪王和西嶽俠尼,彼此談起這川滇俠盜萬山主佟雲,是江湖成名綠林豪客,連江湖道無不震於他的威名,對於他全要退避三分。這次尋仇報復,集結一班水上健兒,實力不為不厚,可是他還是輕視淮陽派才有這番慘敗,這就是他不智處。鷹爪王道:“這次這麼報復,佟雲是想多少總可以使淮陽派一挫,他在龍頭幫主天南逸叟武維揚面前,也可稍全臉面,萬沒料到竟會有這場慘敗!我看他這次再沒有臉面在江湖立足,這倒不用再防他敢到磁州藍莊報復了。”
這時泗水漁家和小龍王江傑,也全到主船來報告經過。船行在兩岸蘆草荒林夾峙的江面,愈顯得格外荒涼。西嶽俠尼說道:“藍師兄,此次在這裡把這名震江湖的俠盜,萬山主佟雲處置得含羞敗走,這裡絕不能再留戀。既去勁敵,更令一班與我兩派夙有嫌疑的巨盜們,知道我淮陽西嶽兩派未可輕視。不過據貧尼看,前途未容樂觀。我們入分水關,匪黨相率隱去,這分明是受龍頭幫主的秘示,要在我們入十二連環塢之前嚐嚐他所部的厲害,所以貧尼看到前途尚有文章,絕不會讓我們平安到達吧!”鷹爪王點頭道:“我也這樣想,前途一定尚有波折。我們對於應付這種宵小的行為不便再顧忌,可以全力來應付。就是有過甚之處,見了那龍頭幫主天南逸叟武維揚,我們也有話來對他講。”追雲手藍璧點頭道:“師兄和庵主所說十分有理,我們在這種地方很不必慷慨施恩,中途只要有什麼舉動,饒用全力來劫掠我們船幫,一個防衛不周,就許為匪黨們所乘。趕到見了他們龍頭幫主,定然要推諉是壇下弟兄私自行動,絕非他本意。我們就是怎樣慷慨對付,不過落個勝了被他責難,我們氣量過窄,不能容人,不能體幫主之意,我們敗了,更是難堪,不用踐約赴會,就把我兩家的威名掃地,左右我們討不了好去。所以我認定只要有敢在中途來和我們為仇作對頭的,我們就先把他收拾夠了,索性給他個怎麼來的怎麼接,不管他是否出自武維揚在授意,庵主,你想是不是?”
俠尼慈雲庵主點頭道:“藍師兄相機處理。貧尼此次毅然而來,也算是陷入是非場,既到這步田地。我西嶽派和鳳尾幫已站在不兩立的地步。只要是武維揚他敢承當,所有我兩派既往一切事,是他鳳尾幫的門戶的事,貧尼就和他把前後一總清算,不再給我清淨禪林多留孽債。他也是江湖道上成名的英雄,我們把兩家的事和他一決存亡倒還值得,所以任憑怎樣結算,總可認把這場事解決了。”鷹爪王點點頭道:“我們現在是隻有破出把兩派數十年的威名擲在這,也要和他們一較長短了。”當時這位淮上大俠鷹爪王,也表明了心意,正是:得叫泗水漁家等知道,現在是和鳳尾幫各走極端,這種分生死定存亡已立於不兩的地步。再若遇上幫匪對自己船幫有什麼不利的舉動,儘管下手處置他,毋容顧忌。泗水漁家簡雲彤,全瞭然這種情勢,絕不是憤激的話,確是實情。這次深入十二連環塢的腹地,不管置身於刀鋸鼎鑊之上,這種情形,大約兩下不拼個你死我活也絕不能善罷干休。當時泗水漁家又向鷹爪王請示了一番,隨即向小龍王江傑一點頭,一同出來。
簡武師自經這次和小龍王江傑的共同下水御賊,對於江傑小小年歲,在水中的動作敏捷,泅水術比起自己高的多,在先還有些懷疑,以他年歲論,那水性練到他那種矯捷神速,沒有七八年工夫不易練出來,他得七八歲就下工夫才能說得下去。可是聽人說這位小龍王江傑是得天獨厚,生具異稟,並沒有經什麼名師,自己竟有這麼精純的水性。當時這位泗水漁家把江傑喚出艙來,手挽著江傑在船頭上,張望了張望,見目光及處,水面上沒有一支船行動著,靜蕩蕩的,太陽已然向西斜下去。江傑向簡雲彤道:“簡老師,你既是這麼看得起弟子,弟子倒要在老師面前放肆,不過弟子有說不對的地方,請簡老師不要怪罪我。據我看我們越是看不見匪黨越糟,簡老師你看,現在天色已然快近酉時,只是我們除在這裡被俠盜佟雲攔劫耽擱了不少時候,除此以外,全在行程中,從分水關到十二連環塢按他們計算,不過三十里,就是我們有的不知抄近路,最多也只有四十里的途程,可也不至於到這時一點跡兆沒有。我總覺著方向不大對,聽匪黨們口角流露出來,這十二連環塢入塢的要路口,是斜對著分水關。分水關是坐落在西南。這十二連環塢是坐落在東北。現在我總覺我們現在是奔了正北,弟子自己也探查過這裡,雖則是在深夜,可是我沿途倒也留心自經過的地方,多半不差,這時怎的竟連一點跡兆也看不出來呢?”
泗水漁家簡雲彤道:“我也時時提防著,怕著了這小輩們的道兒。無奈我們人地生疏,不遇見阻攔,無法察明是否已入歧途。江師弟,我已決定,我們只要中途遇到了匪黨,這次我們只憑我們兩人的力量,叫他片甲不歸,絕不能象那萬山主佟雲那麼輕鬆的叫他逃出手去。不過要想在這匪境內惹點漏子,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只要簡老師肯幹,我倒高興在這裡和匪黨們比劃比劃。”當時泗水漁家簡雲彤含笑說道:“小夥子,這才是淮陽派的門下了,我們遇到了匪黨,就算他走運的日子到了。”這兩人存心想和匪黨們周旋,叫匪黨們認識淮陽、西嶽兩派的厲害。這時這位泗水漁家簡雲彤見這小龍王江傑,居然這麼勇武兼備,以一個未受過名師指教的少年,跟自己這闖蕩過江湖的俠義道來比較,居然絕沒有絲毫畏縮不前的情形,令自己已十分敬服。這兩人私自計議,身旁並沒有別人。
這時船依然走的其行如矢,那追雲手藍璧又從艙中走出來,由中央大船上飛縱到兩邊拱衛主船的舷上,來到前鋒船上,見兩人躬身迎接自己,藍大俠道:“我們現在已入鳳尾幫的掌握,完全在匪黨暗中監視之下,我們無須多拘俗禮。我們先要把這附近一帶的水程察看察看,你們看這一帶港岔紛歧,水路十分險惡,我們不要把路走錯了,那一來可要在幫匪的眼皮下栽跟頭現世。”小龍王江傑隨即往附近一帶細一察看,果然這裡是水程中和自己當初私探十二連環塢所經歷的情形,多處不符。自己略一思索,向簡武師說道:“簡老師,匪幫處心積慮,無微不至,我們從一入分水關,沿途所見全和從前改變了面目。這時所見的一處處港岔,全是經過幫匪用人力將原有的情形改飾了一下,有葦塘的把葦塘削平了,有竹林的把竹林的面積也變更了形狀。最令人驚異的是,這種港岔變更的全在一夜的工夫,這足見他這鳳尾幫是實力雄厚,頗是令人不敢輕視了!”這爺兩個說話的當兒,突然聽見那偏東北的一道港岔子裡,水聲翻騰,剎那間從裡面衝出來,是兩隻快艇。前邊船上是兩個水手,運槳如飛,一頭戴大箬笠的坐在中艙,低著頭看不出這個人的面貌。第二隻船是僅僅兩個壯年的水手,操槳極其輕快,頗是水面上熟手。這兩隻快艇從港岔子裡衝出來,水手們運槳如飛的,竟向泗水漁船幫迎頭駛來。這時泗水漁家簡雲彤卻向小龍王江傑一使眼色,叫他注意來船,恐怕這兩隻快艇有什麼不良的舉動。這兩隻快艇好似對於泗水漁船這種聲勢,沒怎樣理會似的。趕到快接近了船幫,才把快艇的船頭撥轉,兩隻快艇全擦著船幫的兩旁衝過去。
這裡船幫上的一班水手,一個個對於這兩隻快艇虎視眈眈。因為若在平時,行船在江面上,遇到了這種形勢懸殊,以若大船隊,哪會把兩隻無足輕重的小艇放在心上。只為現在雖是群雄赴會,可是已入敵人掌握,不啻置身龍潭虎穴之中,哪得不視同仇敵,嚴加提防,以防意外。趕到兩隻快艇衝過去半盞茶時,後隊的護船弟兄,忽然發現那兩隻快艇折轉來,竟自行如箭駛,翻了回來。這時督後隊的是由泗水漁家已經派人用連環弩把守住,不論敵船如何貼近,也不容易貼近。當時這一發現兩隻快艇翻回來,準知道這兩隻船是幫匪們的黨羽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