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挺‘熱鬧’的‘這一家’,就在這轉眼工夫之中變得只剩了他一個人,四下看看,怪冷清的。
突然,一聲尖叫劃破這剛處寂靜的夜色,自大門外響起。
李存孝聞聲剛一怔,只見一條人影跌跌撞撞地從大門方向衝進院子裡,砰然一聲爬在院子裡。
李存孝有上好的目力,他已然看清那人影是剛才跟在司徒蘭身後的那個黑衣女子。
他心頭一震閃身掠了出去,他落在院子裡,那黑衣女子揚起了頭,一頭秀髮蓬散著,嘴角還滲著血,只見她兩眼帶著企求,斷斷續續地道:“李爺,‘瓊瑤宮’這回只跟姑娘出來兩個人,曹林死了,我眼看也不行了,一時間沒人找,只有回過頭來求您了……”
頓了頓道:“姑娘讓趙玉書擄了去,趙玉書這個人您清楚,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萬一他要是毀了姑娘,姑娘這輩子就完了。念在她對您不惡,求您救救她,來生我會報答您的……”
李存孝道:“趙玉書往那兒去了?”
黑衣女子道:“他帶著姑娘往西去了。”
李存孝道:“姑娘放心就是,容我先看看姑娘的傷勢……”
黑衣女子搖頭道:“我自己知道,我心腸寸斷,已經不行了,您還是趕快追趙玉書去,能截下姑娘,我就是死也甘心。李爺,‘瓊瑤宮’上下都會感激您的。”
一口鮮血猛然湧出,她往下一爬,寂然不動。
李存孝雙眉揚起,猛吸一口氣,騰身拔起,直上夜空。
人在半空竭盡目力四下看,西邊一條人影正在放腿疾奔,他雙袖一甩,電一般地追了過去。
先是在‘金華城’裡,轉眼之間他追出了‘金華城’,眼前是一片荒郊曠野,夜色在這兒特別濃。
李存孝身受當今兩大奇人真傳,身法何等快速,不過片刻工夫他已然逼近百丈。
就在這時候,前頭跑的人影突然一閃沒了影兒。
李存孝心中一急,猛提一口氣,幾個起落趕到了適才前頭人影逝去處,四下看看,別無隱密之處可以藏身,只有左前方不遠處有個小土崗,崗上處一片矮樹叢礙眼。
他斷定那人影已然掠上土崗躲進那一片矮樹叢裡去了。
果然,就在這時候,那片矮樹叢裡傳出一陣得意陰笑:“現在你是我的了,我毀了你看你還能投到誰的懷抱裡去。”
是趙玉書的話聲。
李存孝一提氣,足不沾地騰身掠上土崗,一頭鑽進了那片矮樹叢裡。
進矮樹叢再看,正好,趙玉書背向他,蹲在地上,黑忽忽的一堆,身前地上橫躺著個人,不用說那是司徒蘭。
李存孝倏然一聲冷笑,說道:“趙玉書,你還有良心麼?”
趙玉書身子一抖,猛然前竄丈餘,霍地轉過身軀,驚喝一聲:“是你……”
又一個轉身,一頭撲進了樹叢裡,又沒影兒了。
顯然,他知道李存孝的一身所學,連個動手的膽都沒有。
李存孝沒想到趙玉書是這麼個人,連侯玉昆、柳玉麟都不如。救人要緊,他追趙玉書,閃身掠到司徒蘭身邊,只一眼,他便皺了眉。
司徒蘭臉向上直挺挺地躺著,兩眼緊閉,狀若酣睡,前襟被扯破了一大幅,內衣都露出來了,那雪白的肌膚也露出了一片,凝脂一般。
李存孝俯身把那破碎的一幅衣襟掩上了司徒蘭那內衣暴露的酥胸,然後一指落在司徒蘭胸前,轉身就走。
顯然,他是不願讓司徒蘭知道是他救了她,同時他也為怕司徒蘭難堪。
那知就在他轉身要走的當兒,由下而上的一雙手臂,蛇一般地纏上他的雙腿。李存孝淬然受這麼一下,他可真沒防備,身子往前一栽一下爬在了草地上。
他不倒還好,這一倒,一個軟綿綿的嬌軀滾過來纏住了他,緊緊地;再看司徒蘭,她如今星眸緊閉,粉頰酡紅,瑤鼻翕動著,檀口半張著,喘得厲害,而且一個如綿嬌軀還不住的揉動。
李存孝剎時明白了,司徒蘭是讓趙玉書下了媚藥,而且是早在制住司徒蘭的當初就下了藥,藥力恰好在這時候發作,便不可抑制。
李存孝心裡驚了一下,騰出手來一指又落在司徒蘭的細腰上。
司徒蘭不動了,可是一雙粉臂還緊緊地抱著他。
他挪開司徒蘭的一雙粉臂,狼狽地站了起來,望著地上粉頰酡紅未退的司徒蘭皺了眉。
難怪他皺眉,他面臨著一樁棘手難事。
他明白,這種媚藥是無藥可解的,除非……
他不能把司徒蘭放在這荒郊野地裡不管,那危險是可以想見的。
偏偏司徒蘭帶出來,僅有的兩個‘瓊瑤宮’的人又死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司徒蘭送回‘瓊瑤宮’去。
可是,自己的正事還沒辦,怎麼能夠在一天裡飛到‘瓊瑤宮’去;再說自己帶著這麼一個不能解開穴道的姑娘家走遠路也不方便。
不如,他想來想去,除了把司徒蘭送回‘瓊瑤宮’外,別沒第二個辦法,在道義上他不能不顧司徒蘭,誰叫他伸手管了這件事?
沒奈何,只有送了!
嘆了口氣,從地上抱起了司徒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