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么擔心,就跟著去嘛!在這裡窮操心有個屁用!"官晨星站在昊日身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半月和那陌生男子的身影模糊成一個小點,最後消失在街頭。
昊日拉上窗簾,假裝對官晨星的話充耳不聞。
"看來你不只打算裝瞎子,還打算裝聾子。"官晨星依舊故我的冷言冷語道。
昊日回過頭,看著官晨星半晌,最後道:"她有她的自由我尊重她的選擇,不管最後的選擇是什么。"
"好偉大的情操。"官晨星收斂了語氣中的嘲弄,但仍不免帶絲挪榆。
"廣告還沒開始拍嗎?"
"覺得我煩人啦!這么急著趕我去拍廣告?安啦!明天就不吵你了,那個喪心病狂的皮爾斯給我排凌晨三點到晚上十點的通告,真是死沒良心的。"官晨星朝昊日擺擺手,"你慢慢等吧!我要去睡我的大頭覺了。"
"晚安。"昊日也對她揮了下手,走下樓,如官晨星所說的,慢慢等!
對半月的感覺不知從何時開始改變,她的溫柔一點一滴緩慢滲進他的心裡,最後佔領了他整個心房,再也容不下任何身影,因為只有他明白在那張不算完美的臉龐後有一顆多么完美的心,讓他願意花一輩子的時間去呵護。
只有他明白嗎?或許不只吧!那個陌生男子卻是一眼便發覺半月不凡的美,小心翼翼的守著她。面對如此強敵,他還殘留幾分勝算?一分不剩!在半月勇敢踏出那扇大門之後,他便已輸掉大部分的籌碼。
但還沒全輸!半月對他應該還有幾分眷戀吧!她向來是個重情義的人。昊日思忖,但隨即苦笑一聲,他竟然還想利用她的重情義來扳回一城,他不是說他尊重她的任何決定嗎?
時間一分一秒慢慢流逝,忽然靜溢的空氣傳來些許聲波的震動,刺激著昊日耳膜內的聽覺神經,也連帶的輕括他忐忑,不安的心。他轉過身緊張的注視著緩緩旋動的門鎖,門一開一關。
"少爺,您在等我回來嗎?"莫飛受寵若驚的望著昊日,想不到他們家少爺居然會替他等門,他幾乎要一淌英雄淚了。
"我等你做啥!"昊日又好氣又好笑的輕啐一聲,沒等到半月的失望之情被莫飛感激涕零的誇張表情稍微沖淡了一些。
"我當然知道您不是在替我等門。"莫飛收斂了誇張的表情,在昊日身旁的沙發坐下,"半月小姐又跟那個陌生男子出去了?"
昊日點了下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您為什么不跟著去?"
"人家在約會我應該跟著嗎?路上路燈那么多,不缺我一個電燈泡。"
"可是那個陌生男子來路不明,我怕他會對半月小姐不利。"莫飛總覺得那個人很危險,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么溫文和善。
其實昊日也和莫飛有同樣的感覺,但他以為那是因為嫉妒才產生的錯覺。
"如果他要傷害半月,那天晚上就不會送半月回來了。"
那天晚上,半月出門後,他立刻跟在她後頭,看她哭得柔腸寸斷,他心裡也同樣難受,最後她哭倒在街燈下,他幾乎要衝上前緊緊擁住她,但那男人卻出現了,以他從不曾對待半月的溫柔輕輕試去她滿臉的淚痕,那一刻,他深深自覺自己敗下陣了。
那男人陪著半月漫無目標的在陽明山上閒逛,而他也一路在後頭跟著,他清清楚楚看見半月梨花帶淚的臉上慢慢的浮現一抹笑容,彷彿傷痕已然痊癒。後來,那男人很紳士的護送回來,不曾傷害她,更和半月定下每晚八點的約會。
"少爺!"莫飛忽然叫了一聲,但卻欲言又止,"如果……我只是說如果啦!當然可能性不是很大,只是如果……"
"有什么事就直說,用不著假設一大堆。"昊日實在受不了他的優柔寡斷。
既然昊日都這么說了,莫飛索性一口氣說出問題:"如果半月小姐決定要嫁給那個男人,搬出這裡,你要怎么辦?"
昊日傻了,他沒有想過這么多。如果她要離開,他要怎么辦?能攔著她,不讓她走嗎?還是學伍哲夫一樣,把她關起來,不再與外界聯繫?
"少爺?"英飛舉起手在昊日眼前擺了擺。
昊日回過神來,拒絕再想個問題,"她不會走!"答得這么斬釘截鐵,其實他一點也沒有把握。
***"小心!"呂鬱偉連忙伸出手扶半月,以防心不在焉的半月跌進路上的坑洞。
半月狼狽的站直身,向他道了聲謝。
"和我出來這么無趣嗎?看你總是心不在焉的。"他雙眸定定望著半月,打趣的說,一手搭著她的肩,另一手則溫柔的替她撥去垂落眼前的長髮。
半月看著他溫柔的笑臉,忍不住拿他和昊日相比,卻發現他的溫柔怎么也無法像昊日臉上偶然出現的促狹那般令她心繫,她不著痕跡的輕撥開他的手,有些排斥他冰冷的手碰觸到的臉,那種感覺談不上厭惡,只是純粹不喜歡。
"不是,我只是……"半月禮貌的想替自己的心不在焉理由,卻發現理由只有一個,就是昊日,但她母親以前告訴她,在別的男人面前提起另外一個男人是不智的。
"心情還沒平復?"
半月詫異的抬頭看他一眼,吶吶的點了下頭,"對。"
"我瞭解,你一定很愛那個男人。唉,幸運的男人!你們當初是怎么認識的?一見鍾情?"
"他受傷,我剛好經過幫了他一點忙。"半月輕描淡寫說。
"受傷?受了什么傷?"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彷彿看到一絲冷意快速閃過他眼中,但他的神情卻仍然像是閒聊般輕鬆。
半月保留的說:"還不算太嚴重的傷,不然我也幫不上么忙。"
"那就不可能是槍傷嘍!"
"我不想再談他了。"半月總覺得呂鬱偉對昊日的興趣大於對她的興趣,在未弄清楚他的用意之前,她不想和他談多昊日的事,"還是聊聊你自己吧!你好象不是住在陽明山,那天晚上怎么會剛好在這裡出現?"
"我太太生前最喜歡陽明山的夜景,可是我買不起這的房子,所以只能每晚帶她來這裡看風景,後來她和我未出生的孩子發生意外後,每次想起她,我就到陽明山上來看看。
"你一定很愛她。"半月說,直視前方的目光沒有發現他提到陽明山時的表情只有憎恨,沒有半點感情。
"我很愛她,八年來我從來沒有再娶的念頭。"他突然停下腳步,深情看著半月"直到見你,是你讓我以為會永遠冰凍的心再次有了熱度。"
任何女人聽到這一番話應該都會心動,然而一股冰冷的卻襲上半月心頭,彷彿是股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知道你才剛受過一次感情上的創傷,很難讓你立刻接受另一份感情,不過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呂鬱偉接著說,表情是無比的認真。
半月努力想排開那股不祥的感覺,卻怎么也甩不開,她扯出一個勉強迫笑容,"我們才認識幾天而已……"
"你不用立刻給我答案,我可以等,只要你答應我你會好好考慮,等你打算再接受另一份感情的時候,我排第一號候補人選。"
"為什么?我的意思是說,我長得並不漂亮,坦白說有點可怕,為什么你會對我有好感?"半月十分不解,或許這世界上真的有人並不在意外表的美醜,但光是見過幾次面就能確定那個人是自己想要的嗎?對她來說這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投緣吧!緣分這種東西是沒有道理可循的。"
但她卻覺得他們之間不是緣分,反而更像是某種正在行的陰謀。
"你不相信緣分嗎?"呂鬱偉看出半月眼中的遲疑。
半月相信世上有緣分這種東西,但她怎么能告訴他,她不相信的是他。這種防備的感覺荒謬得可笑,但在她心中卻形見明顯。
衡量再三後,她告訴他,"我不相信緣分。"
呂鬱偉尷尬的笑了笑,搔了搔頭髮,"那就沒辦法了,我不能逼著你,硬要你相信。"
"對不起。"半月不是故意想造成他的困窘。
"沒關係。"他低頭看了一下手錶,"時間不早了,我送回去吧!不然你爸媽要報警找女兒了。"
"那不是我家,我只是借住一陣子而已。"半月總覺得有必要澄清,一旦昊日和晨星結婚之後,她的身分只是徒增不必要的困擾和誤會罷了。
"你的親戚一定很有錢,那一棟大房子起碼要上億。"
半月搖搖頭,"他也不是我的親戚,我……"她忽然想起伍哲夫拒絕承認她是他的女兒的話,"我是個孤兒,沒有那么有錢的親戚。"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半月黯然道,"只是普通友而已。"半月沒有想到昊日會替她等門,因此被黑暗客廳中移出的身影嚇了一跳。
"噓!是我。"昊日連忙捂住她的嘴巴,怕她的尖叫聲會吵醒屋裡的人。
"你怎么會還沒睡?"半月壓低聲音道。
因為我在等你回來!這是真正的理由卻不能說,他不能半乾擾她的抉擇。
"看電影看到忘了時間。"
"晨星呢?半月忘不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如今換了人坐了。
"她明天一早要起來拍廣告,早就睡了。你呢?今天怎么玩得這么晚?"昊日極力壓抑住心中的醋意,刻意輕描淡寫的問。
"還不錯,呂先生人很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傢伙說不定是個衣冠禽獸!心裡雖這么想,昊日還是盡力保持風度,中肯的提醒半月,"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別太輕易相信別人。"
"不能喂他嘴裡的-小蛇-?"一時衝動之下,半月脫口而出。
"你餵過了?"昊日倏地瞪大雙眼,腦中開始回憶起殺人用上的刀子或是消毒用的酒精放在哪兒。那個傢伙竟敢碰他的半月!
"沒有。"
昊日重重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沒有就好,沒有就好,絕對不能讓他碰你,知道嗎?"
"為什么?"看著他的反應,半月心裡突然興起復雜的感覺,有絲甜卻又有點痛,高興的是他依然在乎她,心痛的卻是他的口氣,彷彿她是他的所有物,理應只有他能碰。
"不為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夠保護自己。"昊日試圖將已過度的反應合理化。
"說謊!"一陣強烈的自憐與心痛迅速將她淹死,"你和伍哲夫一樣,只把我當成你自己的所有物,不愛我卻又不肯放開,因為我是你的。所以不準別人來碰,只能由你擺弄,或圓或扁,全由你們決定。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是個人,不屬於伍哲夫,也不屬於你,我有自己的感覺,我有自己的愛戀,不是一個沒有感覺、生命的物品。"
"半月,我從來都不曾這么想過……"
"你明明不愛我,卻總是親我,厭倦了我以後,卻又不準別人碰我。你對小時候的玩具不也是這樣,寧願讓它塵封,也不讓別人玩,因為那是你的、你的、你的!-的-多么強勢化的用語,其後的任何名詞都只是個附屬著你的物品。"半月往後退了幾步,躲開昊日伸出的手,"我只屬於我自己,不屬於你,不屬於伍哲夫。"說完,她轉身衝上二樓房間。
"你是在對我抗議我管得太多了嗎?可是要我怎么不在乎心愛的女人躲在別人的懷裡,吻著別人的唇!"昊日獨自站在黑暗中哺喃道。
***事實證明,就算官晨星那個瘋婆子不在,氣氛還是很怪異!莫飛望著空出來的兩個座位和滿臉漠然的昊日,搞不懂他們三個人在玩什么難解的三角遊戲。
他才開口想問,昊日立刻把他擋下來,"吃飯。"
悶不作聲半晌,莫飛再次試著開口,"少爺,您和半月小姐……"
"很好,沒事。"昊日的回答簡潔有力。
"您確定?"
"確定。"
既然昊日什么也不肯說,莫飛只好放棄嘗試,乖乖低頭吃飯。
"莫飛,你愈來愈多話了。"不一會兒,昊日猛然放下碗,起身走回房。
可是他什么也沒說啊!無辜的莫飛捧著飯碗,一臉不解的望著空蕩蕩的餐桌。
***"東方之星"的電視廣告一推出後,立刻掀起香水市場上的強度震盪,短短一週內銷售量直追位居榜首的香奈兒二十一號,而廣告片中的神秘女郎更是各大經紀公司、電視製作人、電影製片爭相詢問的對象,花花公子雜誌甚至開出八位數字的酬勞邀請她當封面女郎。
如此的成果卻沒能讓昊日的酷臉露出一絲笑容,將近兩個禮拜,他每天沒日沒夜的投入工作,累壞自己不算,底下的員工也為了跟上他的速度,差點沒被逼瘋。
"總裁!"春水開發部門的主任的拿著研發的香水,快步進昊日的辦公室,"這是我們最新開發出來的香水,您聞聞著。"
他拿著香水往空氣中一噴,熟悉的馨香立刻在四周散開來,"這是您要的夜的香味。"
"強烈的疼痛感隨著這香味充滿他胸臆。這夜的香味是半月溫柔的馨香,這些日子以來,他多么努力試著要遺忘,現在才發現那些努力根本沒有絲毫作用,她的氣息、她的回眸淺笑、她的一切一切無時不刻不佔據著他的心,但她不屬於他,她也不屬於伍哲夫,也不屬於他,可是她沒提到那個姓呂的男人,難道她的心已經決定給那個姓呂的男人了嗎?原來他竟然是如此不堪一擊,除去能替她這風擋雨的屋頂之外,他就被打敗了。
"總裁?"香水開發部門主任遲疑的輕喚陷入失神狀態中的昊日,"您是對這香水的味道還不滿意嗎廣"不是,你們做得很好,香水留著,你先去忙。"
遣開了香水開發部門主任,昊日拿起雅緻的玻璃瓶輕晃著裡頭橙黃色的液體,波紋盪漾中他依稀看見了半月的笑臉,急忙拿開玻璃瓶,卻發現只是自己的錯覺。
刻意躲開她,除了增添自己對她的想念,其餘的什么也沒改變,你真是自虐!昊日自己罵自己。為什么不趁她還在的時候多看她幾眼?念頭才起,想回去看看她的慾望霎時高漲。
"先生,你不能過去。"門外忽然傳來文秘書的叫嚷聲,接著辦公室的門被人猛然踢開。"
在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中,昊日迅速找出矗當中的首腦人物。"請問有什么事嗎?"
為首的男人輕揚起一抹笑容,但眼神隱藏在墨鏡後顯得深不可測,"敝姓龍.龍驚雲,我來帶晨星迴去的,她應該玩夠了。"一句"她應該玩夠了"似乎表明了官晨星的去向向一直在他掌握中,現在則是她該回去的時候。
"她不在這裡。"
"我知道,我只是親自來跟你知會一聲,順便為她造成的任何麻煩道個款,她太愛玩了。"他篤定的語氣令人不禁懷疑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那你也一定知道,她並不想跟你回去。"昊日深信他絕對清楚這一點。
龍驚雲又笑了,但那笑容與其說是笑,還不如說是牽動嘴邊肌肉的面部運動,"她想不想跟我回去是她的事,我要帶她回去是我的事。"
這么霸道的男人,難怪晨星會想逃。但他又有什么立場說這男人,他對半月不也是同樣的霸道,男人一旦深陷愛情中,都是同樣的霸道又小氣!昊日懷疑,就算半月最後的選擇不是自己,他還是不會放手讓她走,即使她會因此而恨他。
"她會恨你!"昊日指出一個他們同樣都明白的事實。
"我知道。"龍驚天恍若無所謂的臉上有著極淺談的痛,"不過,用不了多久,她會感謝我的,我的錢可以彌補她這些日子以來的不便。"
這話財大氣粗得令人覺得刺耳,昊日原本對他的好印象頓時打了折扣,"錢不能彌補一切。"
"沒錯,不過錢卻能用來滿足生活所需。有了我的錢,她可以一輩子衣食無缺。"龍驚天摩挲著兩指,輕彈了兩下,一個黑衣人立刻必恭必敬的拿出面額十分龐大的支票放在昊日桌上。
這十足輕蔑的舉動讓昊日眼神一瞟。
"先別生氣,只是跟你做個生意。"龍驚雲看出昊日眼神中的怒氣,開口道。
"什么生意"
"我要訂一萬瓶-東方之星-,和同數量的宣傳海報。"
"你擁有-東方之星-本人,還需要這些東西做什么?"昊日不明白的問。
"陪葬。"龍驚雲的話簡潔有力得令人心涼。
如此出人意外的答案讓向來鎮定的昊日也不覺一驚,"陪誰的葬?"
"我。"同樣簡潔的答案,同樣的令人心驚膽跳。
"這是花旗銀行的即期支票,你可以隨時兌現,不過,最遲要在半年內交貨。"龍驚雲冷然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們公司的香水不當陪葬品。"昊日將支票退回給他,對上頭龐大的金額絲毫不心動。
龍驚雲透過墨鏡看著昊口半晌,語氣平淡的說,我可以輕易就併吞掉這家公司。"
好大的口氣!不過不知為什么,昊天卻相信人有這個能力,"我相信,不過,我可以現在就毀掉-東方之星-的配方。"
龍驚雲不怒反笑,似乎放棄了強迫他交易的念頭。
"一起走吧,我相信你家裡現在一定雞飛狗跳的,等你回去處理。"
"也好,你的手下要是弄壞我什么傢俱,你可得照價賠償。"
"你放心好了,我的手下訓練有素,絕對不會砸壞你的任何東西,比較危險的是-你的-廣告明星!"龍驚雲笑笑說道。
"此言差矣那個女人可是-你的-東方之星!"
官晨星要是聽見這兩個男人踢皮球似的,急著跟她劃清界線,肯定氣得又多砸壞幾張椅子。"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雞飛狗跳的場面並沒有發生,除了家裡的擺放位置有些變動顯示出確實發生過一些事情之外,整間屋子安靜得十分詭異。
對於這么異常的情況,龍驚雲和昊日反倒格外小心謹慎,兩人如臨大敵般步步為營,絲毫不敢放鬆。
"你派了幾個人來抓晨星?"昊日低聲問龍驚雲。
"十個。"龍驚雲同樣壓低了聲音。
"十個?晨星是什么武林高手嗎?為什么需要用到十個大男人來抓她?"昊日頗感詫異,就算晨星再厲害,想撂倒十個大男人也沒那么容易。
"她只會尖叫和砸東西,派十個人來抓她只是嚇唬嚇唬她而已。"官晨星只是只會虛張聲勢的小貓,根本只要一個人就可以搞定,派那么多人來也算是給她一點面子,免得她覺得隨隨便便就被抓回去會沒面子。
"那么是誰做的?"昊日指著十個全癱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壯漢。
"這個問題該問你自己吧!你養了什么-大內高手-可以同時間弄昏十個大男人?"龍驚雲以自己的手下這么容易就被人弄昏感到很不是滋味。
大內高手?連昊日自已也不知道這裡頭出現這么一號人物。莫飛這傢伙就不用說了,連個十七歲的小女生都嚇不到。再來就是半月——
"糟了,半月!"昊日心繫佳人的安危,連忙衝上二樓看她是否安全。
"喂!"龍驚雲也連忙跟上。
"半月——"昊日猛然推開房門,但見半月和官晨星兩個女子極優閒的坐在床上閒聊,半點驚魂未定的樣子也沒有。
雖然如此,昊日還是不放心,非得親自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才能放心。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半月的臉,擔心的問,"半月,你沒事吧?"
"你擔心錯人了,晨星在那邊。"半月輕推開他的手,無法瞭解他的溫柔。
"對啊!你擔心的人不是應該是我才對。"官晨星故意搗亂。
"他要是敢擔心你,我保證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龍驚雲冷然自制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糟了!"聽見這聲音,官晨星暗叫不妙,她縮著身子,自欺的希望他沒看見自己。
"你什么時候改當鴕鳥了?"
既然他已經發現自己,再這么縮頭縮腦的也沒什么意義,官星晨索性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這位兄臺,我倆緣分已盡,就此道別,珍重!"官晨星活一說完,立刻腳底抹油想從門縫邊溜走,孰料沒走兩步,腳底都懸空。
"這位兄臺,既然緣分已盡,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官晨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掌握。
"放開她!"清亮堅定的輕斥引來在場人士的側目相看。半月再一次重複雜,"我說,放開她!如果你想讓你的手下清醒話,你最好放開她!"
龍驚雲疑問的望向昊日。原來這個弱女子就是撂倒那十個大男人的"大內高手",真是真人不露相!
"半月,龍先生不會欺負晨星的,你不用替她擔心"
"而且我帶她走不是更好,你就不用擔心有人會搶走你的男人了。"龍驚雲的目光直望入半月眼中,非常明白裡頭的心痛與掙扎。這個傻女人竟然想成全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會比較快樂,你不應該訴散他們兩個。"半月忍著心痛對龍驚雲說。
"可是我愛的人是你啊!"昊日脫口而出。
半月聞言不禁一愣,無法置信的回頭看著昊日。
"可是我的瞼、她的臉……"半月幾乎語不成句,完全無法相信昊日愛的人會是自己。
昊日將她擁人懷中,輕輕捂住她微張的小嘴,凝望著她的雙眼,"你真的認為我是那么膚淺,只重視外表的人嗎?在我心中,你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不管你是否只有一半的花容月貌,不管你將來是否會變老、變醜,我都愛你,一生不變。"
"可是……"半月用手抵著他的胸膛,讓兩人拉出一段距離。他的活幾乎讓她迷醉,可是不懂這其中的轉變,他不是愛晨星的嗎?
"你不愛我?"昊日擔心的問。
"不是。可是你的表現好象在追求晨星,好象你愛上她了,好象你的眼中除了她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包括我。"
"那是因為我想知道,如果你有了其它的選擇之後,是否還會選擇我。"
"我不要其它選擇,我只要你!"半月猛然投入昊日杯中。
"咳!"龍驚雲不願意破壞氣氛,但他不得不打斷他們兩人互訴衷情。
半月一回過神,才想起房內還有另外兩個人,連忙退開昊日的懷抱,並從腰際掏出一個小麻布袋丟給龍驚雲,"這可解你手下中的迷藥。"
龍驚雲接下小麻面袋,若有所思的問半月:"你是苗人?"
"不要理他!他又以為自己是一千年前的古代人了。"官晨星受不了的直翻白眼。什么苗人的,大家都是中國人!
"我並不太清楚,不過,我外婆是從雲南那裡來的,至於是不是苗人,我就不知道了。"半月有禮貌的回答他,並不覺得他不正常。
"這就難怪了。"龍驚雲喃喃自語道,拎著官晨星走下樓去。
他很久以前聽說苗人有一種藥方可以讓一個極美麗的人變得長相詭異,以防不肖分子的襲擊。至於是多久以前,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