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洋人的世界裡,復活節和聖誕節是一年裡最重要的兩個大節日,而[魅力風潮]的慶祝酒會就挑在這年的復活節當天舉行,即使如此,發出去的請柬依然全數回籠了。
此刻,上千位賓客就聚集在[魅力風潮]總店的三樓宴客廳內,其中不乏世界知名的影歌星和頂尖的世界級模特兒、設計師,放眼望去一片星光閃閃,令人眼花繚亂,差點睜不開眼了。
不過,最耀眼的還是酒會的男女主人。
兩年前,狄奧多.邵截肢成殘的消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之後,有一段很長的時間失去了他的消息,大家都以為他完蛋了,孰料,今年年初他又出現在[魅力風潮]的平面廣告上,而且完全看不出他哪裡殘障了。不過,平面廣告想要遮醜是很容易的。然而他一出現,眾人當下就斷言,狄奧多被截肢的消息一定是有心人的惡意譭謗
[騙人,他哪裡殘障了?]
[一定是他的對手公司惡意放出的謠言!]
[沒錯,看看他,上帝,他比當年更有魅力呢!]
[我就知道白色晚禮服最適合他,好迷人喔!]
[我最愛他的笑容了,總是那麼燦爛奪目!]
[他那雙熱情奔放的眼睛跟吸引人-]
[還有他]
一片竊竊私語聲中,在沒有人相信狄奧多是殘障者。
而緊伴在他身邊的女主人更是引人注目,因為她一直是很神秘的,從來沒有人見過她,甚至沒有人知道她。
眾人皆知,狄奧多唯一交往過的對象就是絲娜.何,大家都以為他們早晚都會結婚的,沒想到他們突然分手了,更沒向導,兩年後,狄奧多突然冒出一個妻子,還有一對雙生子,好奇的人想去探察,他卻打死不願意讓妻子曝光。現在,她終於現身了。純東方風味的小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罩紗晚禮服,雖然全身上下只有耳上戴著一對鑽石耳環,但那件罩紗上卻令人驚歎地綴滿了大大小小的碎鑽,一眼望去,彷彿夜空中的銀河星辰,罩紗微一晃動,又像是流星飛逝。
在場的賓客中,有內行人保守估計,倘若那些碎鑽是真鑽的話,光是那件罩紗就價值兩百萬歐元以上,而他們相信,穿在邵夫人身上的不可能是假鑽。
不過,除此之外,那為邵夫人卻沒什麼特別的。
是拉,她是有一種十分耐人尋味的飄然氣質,包裹在那件黑罩紗晚禮服中,宛如夜霧中迷路的精靈,相當吸引人;是拉,她的五官也十分清妍秀逸,算是幾分姿色,但處身在星光照照的眾美女中,她就顯得十分平板不起眼了。
更何況,她
[老天,那女人是怎樣,不高興來參加酒會嗎?笑都不笑一下,好僵硬!]
[就是說嘛,有那樣的老公,那樣的身分地位,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說是冷漠,是傲慢!]
[對,極端的傲慢,她咦?]惡劣的評論才剛起頭沒幾句,忽見狄奧多傾身對妻子耳語赤紅染上她雙頰,並嬌嗔地橫了他一眼,頓時,她又氣又好笑地推推他,可是狄奧多仍然不肯放過她,在多說了兩句
眾人驀然失笑,因為邵夫人竟然握著小拳頭K了丈夫一下,旋即想到自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環眼一掃,果然大家都望著她笑不可抑、她馬上一臉惶恐地不知如何是好,那模樣,老天,可真是惹人憐愛!
於是,眾人恍然大悟
[難怪狄奧多一直不肯讓他老婆曝光,原來是]
[保護欲作祟!]
[是男人都會那麼做吧?]
[是啊,她那不知所措的樣子還真教人恨不得把她鎖在保險庫裡,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呢!]
[我同意,他妻子可真是個我見猶憐的小女人呢!]
[同感。]
然後,眾人就默默欣賞著狄奧多竭力安撫妻子的樣子,那樣溫柔、那樣深情,絲毫不懷疑他是深愛著她的。不久,季傑來通知說時間到了,客人也全都到了,於是狄奧多摟著妻子站上舞臺的麥克風前;邵夫人則一直看著他,不向客人點頭致意,也不對任何人微笑,只是專心一意的看著丈夫。
但這時再也沒有人說她是傲慢了,經過剛剛那一幕之後,大家都猜想,邵夫人只是膽小而已。
不太正確的猜測,可是,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感謝各位撥冗光臨[魅力風潮]的慶祝酒會,我在這裡向各位致上最大的謝意,也希望各位能盡興而歸,]狄奧多對著麥克風朗聲道。[反正,免費的酒,不喝白不喝;免費的美食,不吃白不吃;免費的場地,不跳白不跳,對吧?]
風趣的臺詞,頓時引起臺下一片失笑聲。
[好了,我想大家都餓了,我就不多說廢話了,不過在開動之前,我最好先回答剛剛有許多人問過我的問題,為何亞洲那十二家分店要挑在今天開幕?還有,為何[魅力風潮]所有分店的店名都是[魅力風潮],唯獨亞洲那十二家分店的店名是[凱瑟林的魅力風潮]?]
放眼臺下,眾人皆是一片困惑,沒有人回答得出來,狄奧多微微一笑。[既然沒有人猜得到謎底,只好由我來宣佈答案了。因為]他專注妻子,溫柔地凝視她。[今天是我老婆的生日,而我老婆的名字就叫作凱瑟林]臺下霍然一片恍悟聲。[恩恩,我想大家都已經猜到了,亞洲那十二家分店正是我送給我老婆大人的生日禮物]他再次專注妻子,並滑稽的擠眉弄眼。[生日快樂,老婆,賺了歸你,虧了算我的,恩?]
只見邵夫人吃驚得小嘴兒張張磕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那模樣還真是誘人,於是狄奧多對他嘟了嘟嘴。
[老婆,請別在這裡誘惑我,這裡沒有床啊!]
啪一下,邵夫人立刻像小孩子一樣用雙手捂住了嘴,頓時引起一陣鬨堂大笑,連狄奧多也因為沒有料到她回做出這麼幼稚可愛的動作而忍俊不住失笑。
[好,現在可以開動了,請各位盡情享用吧!]他擺出[請用]的手勢。
四周的餐抬上,服務人員已經趁他說話的當兒,撤下原先的餐前小菜,換上豐盛的主菜了。
[如果有人想跳舞的話,那麼,我和我老婆就先開舞了!]
狄奧多手一揮,樂隊便開始演奏,於是他牽起妻子的柔黃,緩緩走向宴會廳中央,然後與旗子面對面,爾雅的欠身為禮,在上前扶起妻子的手開始舞動。音樂是柔美的,他們的舞姿更是輕盈曼妙,特別是他們自始至終都是深情款款得四目相對著,如詩如畫浪漫得令人嘆息,即使有人也想跳舞,也不會在這時候下場去跳,就怕破壞了如此羅曼蒂克的氣氛。
可萬萬沒想到,一支舞還沒跳完,狄奧多就自己破壞了真個氣氛,他突然停下舞步,拉著妻子就往出口走。
[怎怎麼了?]
[你一直在誘惑我!]
[耶?]
[所以我現在要去]
[去哪裡?]
[找床!]
聲落,人也消失了。
廳內一片疑惑聲,因為他們說的是中文,沒有幾個人聽得懂,直到聽的懂的人翻譯給其他人聽,笑聲便宛如大火燎原般轟然而起。
[老天,他們真的是真的是令人羨慕啊!]
[真失禮,不過也難怪啦,他老婆,恩,真的挺誘人的!]
[起先還不覺得,但愈看愈覺得他們好登對呢!]
[要是有人用他看他妻子的眼神看我,我一定回立刻融化了!]
[他們好恩愛喔!]
[哈哈哈,以後見面有得調侃他的了!]
此起比落的笑語,卻沒有半句責怪或怨言,季傑這才暗暗抹去一頭冷汗,並決定酒會一結束他就要去活活掐死好友,誰教那傢伙也不先通知一聲,就插播這種即興演出。
哪有這種酒會主人,竟然光明正大先蹺頭的!
季傑的冷汗抹得太早了。
[賤女人!]瞪著邵士辰和他老婆消失的方向,何絲娜咬牙切齒的低罵。
[呃,你說什麼?]何絲娜一驚,回頭,賈森正疑惑地大量她。
[沒什麼,我是說,呃,他們真有趣。]幸好他不懂中文。
[是嗎?你臉色很難看呢?]
[有嗎?]何絲娜撫著臉,趕緊低首遮掩,腦筋開始急轉彎,[其實也沒什麼啦,我只是想到狄奧多和我分手的時候]她故意哀傷的嘆了口氣。
[我記得你說過,是他逼你分手的?]
[是啊,當時他被截肢,萬念俱灰,又不想連累我,就逼我分手,可那是他正需要我的時候,我怎會肯呢?]她哀怨的低喃。
[所以他就以自殺要挾你?]
[恩,不然我也不會答應和他分手呀!]她用力擠擠擠,好不容易終於擠出一點水光來。[我倆交往了十多年呢!]
[說起來,那也是他男人的自尊吧!]賈森淡淡道。
如果何絲娜有抬頭看他一眼的話,就會發現他是面無表情,眼帶鄙夷的,但她沒有,因為她正忙著讓他了解她是一個多麼善良美好的女人,很值得他帶回家收藏起來。
[我痛苦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現在看他幸福,我也感到很欣慰,只是有點感傷而已。]
[是嗎?]
[總之,只要他幸福就好了。]
[是嗎?]從賈森的冷淡語氣中,何絲娜終於察覺到不對了,她疑惑地抬起頭來,卻見賈森正定定地注視著她,那目光冷的令人打顫。
[怎怎麼了?]
賈森冷冷一笑。[你以為我在和女人交往之前,不會先調查一下對方值不值得我和她交往嗎?]
何絲娜面色驟變。[你是什麼意思?]
[他逼你分手?]賈森冷哼。[是你逼他分手的吧?]
何絲娜心中一寒,說不出話來了。
[我早就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賈森輕蔑得斜睨她。[要不是為了他那兩個兒子的廣告合約,我也不會忍耐著和你交往,沒想到他根本不買你的帳,害我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說著,他從晚禮服內袋裡掏出預先準備好的支票,丟給她。[偌,分手費,以後不要在來煩我了!]
何絲娜傻傻的看著他大步離去,生平頭一次全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可惡,原來他早就知道了,竟然只是為了利用他而和她交往,一見她根本沒有什麼用處,就把她給甩了。她當然很生氣,但卻有更多的恐慌。
和邵士辰分手之後,由於奢侈浪費的習性改不了了,她的積蓄早就已經花光了,賈森的支票恐怕也沒辦法支持多久,父母更沒有可能接納她回家,再不去找個金主養她,恐怕她早晚要朱槿救濟院去了。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得想辦法
在跟賈森多拗一點?
不,他已經知道她所有的底細了,要是一個不爽,統統給他抖摟出去,她很快就會被上流社會圈子屏除在外了,對她來竟,那比死更可怕!
得想別的辦法,別的辦法
有了!
[這樣好嗎?你是和季傑合夥的,就這樣十二家分店送給我,不好吧?]
九樓,總經理辦公室附設的臥室內,邵士辰慵懶的平躺在床上,貝曉茵則小鳥依人的偎在他胸前,激烈的運動過後,兩人都還在喘息。
[別擔心,季傑比誰都更贊成呢!]
[咦?為什麼?]
邵士辰垂眸她一下。[當年,[魅力風潮]創立時,由於他拿不出半毛錢資金,因此堅持不肯分股份,只肯拿高薪,後來設立第一百家分店時,他才肯收下10%的股份;設立第兩百家時,在勉強收下另一個10%的股份,同時放話說,要是我在逼他分股份,他會乾脆離開[魅力風潮]]
[他很有骨氣,不想佔你便宜。]
[是他想太多了!]邵士辰嗤之以鼻地道:[不過他可以堅持他的,我也有我的應付之策]
[哦,你怎麼做的?]貝曉茵聽得好奇新被挑起來了。
邵士辰頑皮的一笑。[去年他老婆三十歲生日時,我就把20%的股份送給他老婆做生日禮物,並對他老婆說,這是她老公為她賺來的,然後對季傑說,這是她老公為她賺來的,然後在對季傑說,那是我送他老婆的生日禮物,他沒有權利拒絕]
貝曉茵失笑。[你真詐,他一定傻眼了。]
[可不是。]想到當時季傑的表情,邵士辰忍不住又得意的哈哈大笑。[所以啦,這次我說要送你亞洲那十二家分店做生日禮物,他不但沒有反對,竟然還脫口說]
[說什麼?]貝曉茵急問,還推他。[快說嘛!]
[他說]邵士辰滑稽的眨了眨眼。[為什麼不送一百家?]
貝曉茵一怔,繼而失聲大笑。[他抓狂了!]
邵士辰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所以別擔心,季傑在意的只是為什麼不多送你幾家,昨天還在跟我盧呢!]
[那就好。]貝曉茵安心地瞄一下手錶,[好了,該下去了吧,我們是酒會主人耶,不好離開太舊吧?]說著,她苦著臉吸吸鼻子。[都是你啦,現在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些賓客了啦!]
[那就不要下去好了!]邵士辰很乾脆地說,樂得再來一場翻滾遊戲。
[邵.士.辰!]
[好嘛、好嘛,下去就下去!]
眼看老婆已經秀出[你可以在混一點沒關係]的表情,擺明瞭如果他敢不下去的話,肯定會很[好看],邵士辰這才不情不願的起身讓老婆替他套上義肢,然後良人一起進浴室去衝戰鬥澡,浴罷,兩人分別穿衣梳理。女人在打理門面的時候一向就比較花時間,因此邵士辰整裝妥當時,貝曉茵還在化妝,邵士辰便先到辦公室裡查察看一些數據。[就快好了,在給我兩分鐘咦,誰在敲門,季傑嗎?]
[八成是。]邵士辰咕噥著走出去開門,一邊嘮叨。[才多久就來催,你就不能你?!]
[士辰,好久不見了。]
門外,是看上去比兩年前更年輕的何絲娜,美豔如昔、嬌媚依舊,卻掛著一臉做作的感傷,令邵士辰直皺眉。
她想幹什麼?
[恩,是很久不見了,你看上去不錯。]語氣淡淡的,沒有怒意,也沒有喜悅;沒有怨慧,也沒有熱切,就只是淡淡的。
[不過,你來趕什麼呢?你不是和賈森一起來的,可以丟下他不管嗎?]
[他,呃,他在和朋友談公事,所以我就上來找你了。]
真不幸!
[哦?找我有事?]
見他始終冷淡地教人心慌,何絲娜不禁有點急,[士辰,你]她故意哽咽了一下。[恨我,是嗎?]
[我為什麼要恨你?]邵士辰奇怪的反問。[因為我在不應該離開你的時候離開你,但是你要了解,我]何絲娜急聲道,想為自己辯解。
[不,我不恨你,相反的,我很感激你。]邵士辰真心地說。
[感激?]何絲娜怔住了。[我不明白]
邵士辰笑了,卻不是對她笑的,[如果你沒有跟我分手,我就沒辦法]他回頭,將躲在他身後的貝曉茵捉到身邊來,深情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和我老婆複合了。]
何絲娜難以置信地抽了口七,[你寧可要她?]她尖聲叫。
邵士辰又笑了。[不,應該是說,我只要她!]
[那我呢?]何絲娜脫口道:[你不要我嗎?]
[你?]邵士辰的語氣是十分訝異的,[為什麼這麼問,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嗎?這不是很好嗎?我不適合你,你也不適合我,只有她]他垂眸對貝曉茵溫柔一笑。[她才適合我,我也只要她。]
何絲娜聽呆了,好一會兒後,她才開始搖頭,一直搖頭,好像這樣就可以把不如意的事實搖掉似的。[不,不可能,你是個死心眼的人,不可能會變心的,不可能!]
[這點你倒是很瞭解我,問題是]邵士辰淡然一笑。[我根本沒愛過你,又如何變心呢?]
[呃?]何絲娜再一次聽得呆住了。[你你到底在說什麼,明明]
[我以為我愛你,其實沒有。]邵士辰坦承道:[如果你沒有提出分手,也許一輩子我都不會發現其實我根本沒愛過你,但是你提出分手了,而我卻一點也不感到傷心難過,只覺得鬆了一口氣]
[鬆了一口氣?]何絲娜不可思議的重複道,她以為他和她分手會痛不欲生,結果竟是鬆了一口氣?
[對,我並沒有心碎,而是鬆了一口氣。]邵士辰一本正經地說。
貝曉茵忍不住橫他一眼,都這種時候了,他還在耍幽默,不過就因為他在這時候還能夠耍幽默,可見他是真的不在意何絲娜了。
[那你為什麼跟我交往那麼久?]何絲娜憤怒的質問。
邵士辰想了一下。[起初,我們還年輕不懂十,那中純純的感覺上很開心、很快樂的,但後來]他苦笑。[我想我是在忍耐吧!]
[忍耐?]
邵士辰輕嘆。[你真的以為我都不知道你那些男人嗎?]
何絲娜瑟縮了一下。[什什麼男人?]
邵士辰沒吭聲,只是看著她,看得她心虛地別開眼。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要忍耐?]他是大男人,應該是無法忍耐的吧?]
[因為有一部分的責任是在我身上,]邵士辰無奈地道:[倘若不是我和小茵先結婚!雖然那是得到你的同意的,你也不會找其他男人來報復我]
咦?
[報復?]誰報復誰?
[難道你不是在報復我嗎?]
原來他是這麼認為的啊,恩恩,這點可以利用!
[也許是吧。]該怎麼利用呢?
[看在我們曾交往十多年的情分上,我要勸你,有遇到好的對象就定下來吧,你也不年輕了]
有戳到死穴了!
[胡說,我那裡不年輕了?]何絲娜憤怒地挺挺豐滿堅實的胸脯。[全身上下,我哪裡不年輕了?快告訴我!]她會馬上在去過手術!
邵士辰眉宇輕蹩。[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的年紀]
不想聽,她不想聽到任何人提到她的年紀![我還不到三十歲,哪裡不年輕了?]何絲娜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絲娜,]邵士辰想狠下心來打醒她。[你已經]
[夠了!]何絲娜厲聲尖叫,[賈森應該在找我了,我該走了!]話落,轉身就跑。
不聽就不聽,她不要聽到任何人告訴她,她已經三十四歲了,寧死不聽!
望著何絲娜匆匆逃離的背影,邵士辰不禁有些感嘆。[她再不收心,這輩子就完了!]
[你很擔心她?]貝曉茵輕輕問。
邵士辰雙眉一挑,垂眸看懷裡的人兒,見她只是很單純的在問一個問題,並沒有任何溫色或妒意,這才放下心來。
他真傻,她並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呀!
[畢竟我們曾交往過十多年,沒有感情,也有一份朋友的情分在,]他很坦然地對妻子承認。[我過的很幸福,自然希望她也能找到她的幸福,而且]
[而且什麼?]
[老實說,我真的很感激她先提出分手,]他絕不會先提出分手,非得她先提出不可。[不然我可能永遠都無法擺脫她吧!]
[恩恩,我瞭解了。]貝曉茵笑著點點頭。[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心頭流過一陣溫暖,[天啊,我真的好愛你!]邵士辰緊緊地擁住她。[不過,我沒有想怎麼做,只是想勸勸她而已,並不想太多事讓她有機會再纏上我。]
[你怕?]
[當然怕,已婚男人最怕被其他女人纏上了!]
[她又不是其他女人,是你以前的女友,你忘了嗎?]貝曉茵揶揄道。
[少虧我了!]邵士辰啼笑皆非地道,然後苦笑。[想想以前也真是荒唐,以為自己愛她,就放不開她,可是明明不愛,意識只好讓自己迷戀她的性,好說服自己是愛她的。然而]
他嘆氣。[跟她的性,從來都只是肉體上的滿足,心靈卻反而更空虛。但是跟你]他扶起她的臉兒,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我滿足的不只是肉體,還有心靈,那種充實的幸福感,只有你能帶給我。]
貝曉茵滿足地偎在他胸前。[我也是。]
[你也很滿足?]
[恩。]
[真的?]
[真的。]
[那麼,再來一次?]
[邵.士.辰!]
[好好好,不來、不來!]邵士辰大笑。[那我們快走吧,季傑一定快抓狂了!]
何止抓狂,都已經跑道廚房去找菜刀,準備殺上來了。
這一天的慶祝酒會,空前成功的結束了,然後,邵夫人有被[藏]起來,再也不曾出現在任何宴會派對上了,可是有幸參與那慶祝酒會的賓客們始終記得,狄奧多與他妻子是多麼的恩愛,恩愛到半途蹺頭去找床。
不過,那是後話,現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