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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茲欠如意賭坊紋銀七佰兩。憑單支取。癸丑年八月一日。

    展千帆”

    寫字據的是一個二十多歲三十不到的青年,他有一雙炯炯的眼神,輪廓剛勁倔傲,就好象他寫的字一樣,有稜有角,挺拔不凡。

    寫好字條,嘴角微翹,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意味,抖一抖衣袖便在欠條上按下手印。

    提起“如意賭坊”,凡是九江鎮上的行家,無人不知這家已有八十年曆史的銷金窩。

    “如意賭坊”一共三進大院,位於九江城東北。四周石牆,大門巍峨,只不過它的大門下並不是什麼名門豪家一般的弄上兩座張牙舞爪的石獅子,而是一座雕工十分藝術化的人座石像。

    人就象一般人那麼高,它手持釣竿虹膝坐,笑眯眯的,讓人一看就知他是“太公姜”。

    有了這座令人發笑的人像,反而更見“如意賭坊”門面龐大,氣派不凡。

    只不過再大的門面都算不上什麼,一座招徠賭客的賭坊,要緊上聚得起人氣?才稱得上旺。

    說到人氣,那可是“如意賭坊”最為豐富的資財了。

    在過年過節的大日子裡?賭坊裡的喧鬧勁兒,只差沒有掀開屋頂,抖落了上好的琉璃瓦兒青花磚。

    即使是平常的時候,那股來來往往的人潮也甭提有多盛了,打從賭坊的大門一開,站在門前迎客的夥計便不會中止他們唱咯吆喝的聲音。

    當然羅!在進出的人潮裡,有笑聲,有愁容,有不可一世的大爺,也有獻媚詔諛的痞子。不管是那一種面孔,都意味著一個生命的縮影,也反應了百態人間。

    雖然“如意賭坊”的排場相當大,不過它所接納的賭客層次,倒不會侷限於底子紮實的殷商大戶。

    凡是帶了銀子上門的就是爺們,它不但為想玩大額賭注的賭客們,提供了豪華的擲金場所,同時也為一般的賭徒們準備了可以過過隱頭的小檯面。

    “如意賭坊”的第三進大院,也是“如意賭坊”的後大院,那兒又是另一香景緻。

    大院內小橋流水,花卉盛行,八角涼亭琵琶弦,咳!有位姑娘在彈三絃吶。

    八角亭也有個名兒,一塊金匾上刻的是“忘憂亭”三個篆體大字,錚光閃亮。

    那意思就是說,你老兄在前院賭得輸了個光屁股,當然是既後悔又發愁,沒關係,來到這“忘憂亭”內飽覽院中奇花異卉,看那魚兒在水中穿梭,喝著亭內玉石桌面上放置的小菜甜酒,再聽那美人兒的撫琴清唱,不正是忘卻一切的煩惱嗎?

    此刻,

    那位叫展千帆的年青人坐在石凳上吃著江柳姑娘送上唇邊的甜酒。

    江柳就是“如意賭坊”的大當家。

    江家八十年一脈單傳,江家最近三代都只有一個男的,只不過傳來傳去傳到江柳這一代,便斷了……,而江柳是個姑娘家。

    江姑娘承襲祖業,接掌這片賭坊,她誓言不嫁人,要把賭坊搞得更興旺。

    她做到了,她的名氣便也與她的賭坊一樣,九江鎮上無人不知。

    在這“如意賭坊”的大後院中,另有七名美豔的姑娘,當然她們各具才藝,各有手段,但真正受到江柳親自接待的客人不多。

    這位展二少使是其中之一。

    “賭輸了?”江抑依偎著這位展二少,吐出如蘭的耳語。

    “要緊的是來看看你呀!”他伸手,那麼直接地托起江柳的下巴?又那麼輕輕的吻了她一下,吃吃的笑著。

    “為什麼不賭下去?”

    “看你才是我來此的目的呀!”

    “少來,你是知道我不會嫁人的,更不會嫁給你,因為……因為我很明白你的那個家……”

    “別提我家,至少我們現在很快樂。”

    他摟抱著江柳,喝了一口酒,然後在江柳那尖俏的鼻子上吹著氣。“有時侯我懷疑,你只是個姑娘,你怎麼統領三十多大男人為你支撐這麼大的賭坊。”

    “都是老人們,我爺爺、我爹對他們不薄,兩位大師傅也看著我長大,幾乎都是一家人了。”

    “我也懷疑,你如比待我,是為了銀子?”

    “你去猜吧!嘻嘻……”

    展二少的一隻手已按在江柳的胸上了,江柳只嚶嚀一聲,便聞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八角亭內的兩個人立即分開;只見一個青衫夥計,挽著雙袖匆地走來。

    江柳迎在亭子出口,道:“什麼事?”

    那人先是打個千,低聲道:“下江來個老千,手段高明,王師傅命小子來知會小姐一聲。”

    “我去看看。”

    江柳要走,展二少也起身道:“我再摸幾把,什麼樣的老千也該去見識一下。”

    於是,三人一同往前面第二進大院走去。

    展二少低聲對江柳道:“今晚房門休上閂!”

    “休想!”

    “殘忍吶!”

    他暗中捏著江抑的手。

    開賭坊的姑娘不怕吃豆腐,如果用反制手段,往往寸嚇退吃她豆腐的人。

    江柳對於這位展二少便採取此一態度,她不抽回手,卻吃吃地笑道:“二少,你很喜歡我了?”

    “這話問得多餘。”

    “好吧!澳明兒我去“展家船塢”拜見你家展老爺子。”

    “幹什麼?”展二少聽了一楞。

    “問問他要不要我當他的兒媳婦呀?”

    展二少立刻鬆手了。

    他急急的搖搖手,笑道:“我投降!”

    “怎麼了?”

    “你明知我來這近兒是瞞著我家,而你又決心女光棍打到底,九江鎮上何人不知!”

    江柳吃吃地笑了。

    □□□

    第二進大廳上,五張桌上的賭客足有七十多人,如今全集中在正中間那張最大的檯面四周,有一半卻是在看熱鬧。

    □□□

    絲絨布鋪設的臺上,一共堆砌兩塊黑磚,那當然不是磚,而是整齊得宛如刀切的牌九,淨光發亮。

    一個面色蒼白而雙目精光炯炯瘦削年青人,穿一件暗花底綠綢長衫,上罩天藍馬掛,小口袋一條金鍊子垂在外面;雙袖挽起半尺高,露出兩手無名指上套的大金戒指,正瀟酒無比的運用十指,把堆砌的一堆脾九分推出來。

    奇怪的是,這位帥氣十足的年青人,把一塊十兩重的金塊攔在桌子中央。

    他解釋得很妙,因為,把骰子擲在金塊上有彈力,任誰也無法操縱骰子,便也不慮推莊的人作手腳了。

    圍在四周的賭徒立刻把銀子下在桌面上,那是無法估計的賭注,因為,就天門便堆了十幾塊金磚。

    再看這位新來的莊家,身前放了一個小皮箱,裡面盡是金磚銀錠。

    大夥兒就是衝著他那隻小皮箱子,才擠過來的。

    這種人如果當莊家,是最受歡迎不過了。

    現在,賭坊的女主人來了。

    展二少陪著一齊來到這間大廳上;早有兩個賭坊漢子迎上前去,只不過江柳示意他們不必開口,她拉了一把高腳椅子,高高的坐在椅子上,遙遙的望著這人在推莊,展二少徒也遙遙的望著。

    一陳擾嚷中

    推莊的年青人已把“如意賭坊”的管帳的請來了,因為他輸了不少,他皮箱中的金磚要換成金元寶,以半兩一兩的最多。

    那管帳的按成份收小利,管帳的還走向江柳面前請示,江柳只點點頭。

    年青人雖然輸了大半皮箱金磚銀錠,卻也是面不改色、氣定神閒。

    江柳就奇怪,這算什麼老千?充其量是個標準的賭徒,有錢的大少而已。

    她正要回後院。但她身邊的展二少卻低聲一笑,道:“這等機會,怎可錯過,你等等我!”

    江柳一笑,道:“好象要憑些運氣,展二少!你的運氣好嗎?J展二少呵呵笑道:“你馬上就如道了。”

    江柳道:“身邊方便?”

    展二少道;“不夠再向你借好了。”

    隨手在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千兩銀票。

    於是,展二少撥開人群。他擠到了天門。

    他發現這位推莊的人物有點娘娘腔的味道,如果把他改扮成女人,還真像。

    展二少微微一笑,一張千兩銀票押上了,雖然是大張銀票,卻並未引起推莊人的青睬,那人只是淡淡地一笑。

    骰子在金塊上彈跳著,發出“叮”地一聲響,靜止下來是個三三對門,天門先取牌。

    展二少伸手拾起第一把牌,他不看,就那麼地攤開了。咳!竟然是一個雜七配猴頭,最大的“憋十”一個。再看出門,竟然是虎頭配老九,二號欲“憋十”一個,那未門的一家又高一等,猴子坐板凳,莊家的猛一翻,梅花大十配紅臉大十,四家全“憋十”,莊家通吃一道。

    樂得莊家哈哈笑,四周的賭兄賭弟瞪眼了。

    有個夥計便匆忙的在江柳手上接過兩張銀票,又匆匆地由那夥計交給展二少。

    展二少只一看,一共是七百兩銀子,便立刻又放在臺面上了。

    於是,推莊的年輕人大叫一聲:“離手!”

    “叮”地一聲,骰子擲出來了。

    “三,天門先!”

    展二少立刻又取餅第一把牌,他撥開來,不由樂透了!

    “梅花大十一對,哈哈!……”

    他等著莊家攤牌了。

    他是輸定了。

    出門的牌,在兩個下注最大的中年漢子人手一張的吆喝中也攤開來了,竟然是長三一對,所有的人都叫起好來了。

    末門的牌更妙,紅嘟嘟的人牌一對。

    不少人在搓手等著莊家賠銀子了。

    年輕人把小皮箱掀開來,他原來的金磚已變成元寶也不太多,剛贏的銀票倒是不少,他對大夥兒點點頭,笑道:“這一箱所有,賠完了在下走人。”

    於是,他把放在面前的牌輕輕的掀了開來。

    “哇哈!骰子最小卻也最光彩的地牌一對呀!”

    年侄人笑了。

    他把抬面上的賭注,一把掃進他的小皮箱子裡,用力的蓋上,便把桌上的金塊拾了起來。

    他推開人群,往外走了。

    誰也不知道他是贏了?還是輸了?

    只不過,不論是輸或贏,單就他這種氣派風度,就令人佩服了。

    江柳就十分注意他的功作!

    江柳也在皺眉!

    那年青人提著皮箱子走過江柳的時候。年青人點點頭,低聲地道:“傳言九江“如意賭坊”的女主人十分標緻,今日一見,果然明豔照人。”

    江柳笑了,貝齒輕啟地道:“可惜你要走了!”

    “也不急於一時呀?”

    “那麼,我請你到後面喝一杯,如何?”

    “在下受寵若驚!”

    展二少怔怔地走過來,笑道:“江老闆,我欠你銀子一千七百!”

    江柳淡然地道:“是我願意借你的;別放在心上。”

    展二少看著年青人,又對江柳道:“我會叫人送來的,你有客人,我先走了。”

    江柳道:“不送!”

    這兩個字令展二少大是不快,便大步走出了“如意賭坊”的大門。

    只不過他走了沒多久,便又折回“如意賭坊”。

    展二少不從“如意賭坊”的前面走,他繞到了后街,因為他要看一看江柳是如何招待這位南邊過來的“老千”。

    □□□

    賭坊出現老千,只有賭坊的人才知道,如果一般人一眼瞧出這人是老千,這位老千仁兄別混了!回家去喝西北風吧!

    這位年青人就沒有被人戳破,他是一位南面的標準老千。也只有“如意賭坊”的大掌貴看得出來。

    “如意賭坊”的大掌貴“巧手”雷爺,他在年青人的運牌上看出來,那是行家手法,只不過毛病是出在什麼地方,就雷爺也瞠目不知所以了。

    現在,江柳出馬了。

    她不是同這年青人賭?她邀請年青人到她的後院去喝一杯,而年青人提著小皮箱應遨了。

    兩個人走過迴廊,穿過邊道,踏上了小橋。

    那年青人站在小橋上,深深地一呼吸,愉快地道:“真是妙地方。也只有這種地方才能配美女居住,林老闆就是一個美人兒。”

    “我叫江柳。”

    “江柳”年青人輕聲地念著,又道:“江岸之柳,搖曳生姿,真好名字!”

    江柳回眸一瞟,道:“相公高姓大名?”

    “遊遊廷偉。”

    “有氣派的名字!”

    遊建偉哈哈一笑,隨著江柳走進正面的大屋子裡。

    這屋子分一明一暗兩大間,裡面的陳設相當華麗,有個落地大花筒,裡面插字畫卷軸拙,書格間放的更是耀眼發亮的玉像寶物。

    就在一張八仙桌邊坐了下來、兩個姑娘立刻將南方精點名酒擺上桌面。

    “坐呀?遊相公!”

    姓遊的把小皮箱放在一張椅子上,大方的坐在桌邊,笑道:“江姑娘,這是你的閨房啊!”

    江柳吃吃地笑,提起銀壺先為姓遊的斟上一杯,然後又給自己斟上,舉杯笑道:“我已住了二十一年了,我生在這屋裡。”

    姓遊的一飲而盡,放下杯子,道:“如此說來,我榮幸了!”

    江柳吃吃笑道:“我更榮幸!”

    “怎麼說?”

    “一個手法高明的老千。我明知你動了手腳,卻一點也瞧不出來,而你,在滿載之後又到了我的閨房中做客,我能不榮幸?”

    姓遊的吃吃一笑,得意地道:“我明白了。”

    江柳道:“你明白什麼?”

    姓遊的道:“我明白你請我的目的,是想要我吐露出我是用什麼手段在最後兩把大贏之後而收手,是嗎?”

    江柳道:“而且在你正贏之時,更是你並未完全夠本之時而收場,實在令我不懂!”

    不錯,姓遊的小提箱中大金塊變成了金元寶,大的不過十兩重,小的一兩重一個,而他的金磚,一個就上百兩,有幾塊輸了,有幾塊在帳上換成小錠的;他的銀錠也不多了,他卻為什麼大贏兩把而甘心離去。

    包令人不解的,就是輸了兩把的人算一算並不輸,他們大都正準備把贏到手的金磚做孤注一擲,而姓遊的卻適可而收手,令他們有些失望。

    江柳便是如此的原因,才要請姓遊的來她閨房喝酒。

    江柳如果弄不明白,她會一輩子不痛快。

    然而,更令“如意賭坊”的“大掌林”奇怪的,乃是娃遊的那最後兩把擲出的骰子都是三點。

    三點是天門先取牌,而莊家是大贏、統吃!

    □□□

    姓遊的哈哈一笑,道:“行家面前不說假話,我遊建偉也知道,“如意賭坊”的招牌已八十年,不錯,我是動了手腳。江姑娘,“如意賭坊”不賠帳,你們抽成,而我,在任何賭坊決不同主人家賭,我獨來,大家都取得好處,江姑娘。你不會掀了我的底,砸你自己的招牌吧!”

    遊建偉坦然的又吃著桌上的小菜。

    江柳的面色聚變之後,她冷然的一笑,道:“遊朋友,我的賭坊不弄假,有不少人在我賭坊弄假是被我的人攆出大門的。”

    遊建偉輕笑道:“我例外,因為你們找不出我的任何毛病。”

    江柳道:“你沒有贏多少,你只是金磚換成了金元寶,遊朋友,你如果自信手法高明,你應該大贏的。”

    遊建偉愉快地吃吃一笑,道:“人。何必貪婪?人,應該知足,我就是很容易滿足的人,掏光了別人的腰包、看別人痛苦的人,這種人很殘忍,我不是一個失去人性只知自己自己的人。”

    江柳雙眉一挑,道:“可是,你仍然耍了別人。”

    遊建偉道:“江湖本就是你耍我、我玩你的地方,江姑娘,“如意賭坊”不是善堂吧!”

    江柳怔住了!

    她慢慢的在變臉色,變得十分溫柔的樣子。

    如呆英麗的女子又十分溫柔,這個女子就更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了。

    姓遊的目光一亮,他大膽的伸手去按住江柳的手。

    江柳不動,她很會表現,半低頭,斜眇眼,半露齒,還帶著半渴求的樣子。

    她的表情就是在鼓勵對方更進一步。

    丙然

    姓遊的椅子移動了,移動到江柳的身邊。

    江柳仍然淺笑邊,她的媚力就好象天生的一般可愛又惑人,她的做作,就是鐵打的硬漠也會融化似的,令人無法加以抗拒。

    姓遊的是個中的老手了。

    能在大場面的賭檯上耍老千,這個人在色字她上更有一套。

    吃、喝本不分,嫖妹、賭是一家。姓遊的把手往江柳的細腰上一緊,他的手便又拾起桌上杯子,道:“我敬你!”

    “我不會拒絕的。”

    江柳這話是雙關語,姓遊的當然明白。

    他的酒送上了江柳的口,江柳便輕啟櫻唇淺償。

    她的腰肢輕輕地在扭動著,等到姓遊的放下酒杯,他便將江柳摟坐在他的雙腿上。

    江柳立刻拾起酒杯,她也送上姓遊的口唇,道:“遊……遊……”

    “叫我偉吧!”

    “偉。你也乾這一杯。”

    遊建偉一口喝乾,精緻的小菜送上口,他也照樣的吃下肚。

    這種進展太快了吧?

    這種進展還真不稀奇,在這種賭坊中,只要看順了眼,男與女的遊戲立刻就會上演。

    敖近的另外兩個房間,不是也有男女在遊戲嗎?

    “如意賭坊”,當然要賭客“如意”;還有什麼大驚小敝的?

    只不過江柳除外!

    “如意賭坊”的女當家是不會陪賭客上床的,這點展二少心中就明白。

    此刻

    展二少就站在灰暗的後臺下。

    他靜靜的摒息站著。

    唔!外面天已黑了。

    □□□

    展二少也曾來過江柳的這個閨房?他也曾如此這般的抱過江柳。但他也只到這一步:更進子步的舉功,便會被江柳十分巧妙的拒決了。

    江柳對付展二少的最後武器,便是提到展二少的爹展家船塢的總瓢把子展毅臣。

    如果江柳找上展毅臣,展二少便慘了,因為展當家是不允許兒子涉足煙花與賭坊的。

    只不過,展二少暗中來到“如意賭坊”,有一半是江柳的媚力。

    展二少如果不能登上江柳的床,他使會心癢癢難以自制。所以他暗中窺探著!

    □□□

    不一會兒

    房中的遊建偉淺淺地一笑,道:“聽說“如意賭坊”的女老闆守身如玉;這是真的?”

    “你的消息很靈通嘛!”

    “如果真是如此?我失望!”

    “也不一定,只不過至今尚未遇上一個能令我趁心如意的人罷了!”

    “包括在下?”

    “不,你會使我動心的。”

    “這話是你說的?”

    “這裡不就是你、我二人嗎?”

    “我猜你一定想在我身上知道些什麼?”

    “你好奸呀!”江柳在姓遊的麵皮上捏了一下,狂出了浪失聲。

    這種笑聲,窗外的展二少從未聽過。

    姓遊的偏著頭,一張嘴巴壓在江柳的唇上。

    江柳十分的熱情,還用力地緊摟著遊建偉的腰。

    姓遊的看似麵皮泛白,但此刻卻已泛紅,他好象一頭花豹似的,對江柳的反應回以狂烈。

    江柳“唔唔”兩聲,姓遊的這才笑道:“酒足飯飽,你不會攆我走路吧?”

    “嗯!”

    “我可以與你共效于飛?”

    “嗯!”

    這算什麼文明調調?

    窗外的展二少更吃一驚!

    於是,姓遊的動手了。

    他雙臂一張托起了江柳,斜屍身子把江柳抱進另一間的暗房中。

    大床上發出一聲響。

    窗外的展二少一瞪眼,他心中在罵:“原來江柳無恥!”

    他不走,又移到另一窗後。

    這兒看進房中,便又不太清楚了。

    雖然如比,但展二少卻可以看出個大概。

    大概姓遊的在脫衣衫!

    大概床上的江柳沒有動!

    後窗下的展二少相當緊張,他何止是目瞪口呆,簡直就是血脈賁張了。

    他拚命運目往房中看,而且他也看見了。

    江柳平躺在床上,仍然沒功。

    江柳也在淺笑著,看著姓遊的在脫褲子。

    房中姓遊的聲音傳來:“姑娘,你是喜歡文的?還是武的?”

    “喲!還有文、武之分呀。”

    “當然!”

    “如何是文?如何是武呢?”

    “你若喜歡文的,那就自己動手脫衣裳,咱們溫文爾雅的共效巫山,若喜武的,那好,那我脫完了再脫你的,只不過我脫你的是用撕扯,然後……”

    “然後怎樣?”

    “然後會赫你一跳!”

    “怎麼脫?”

    “你會發覺我是那麼偉岸狀碩。”

    江柳吃吃笑道:“好象你常如此同女人較量嘛!”

    遊建偉道:“我說過,有一半是慕你之名而遠來九江,如此說,應該很明白了吧!”

    江柳這才撐起上身,道:“遊兄,我不能白白的陪你痛快,何況你又自稱壯碩,顯見我有得苦頭吃。這未免不公平吧!”

    遊建偉光屍身坐在床邊,道:“你要如何公平?”

    江柳直言不違,道:“告拆我,你用的是什麼手法,為什麼我的人全然難發現?”

    姓遊的怔了一下!

    但旋即見他淡淡地一笑,道:“我可以告拆你、但那得等我辦過“事”以後再說!”

    他以手推向江柳,而江柳卻雙手摟向姓遊的腰,蕩笑一聲,道:“我要你現在就說出來。”

    她只緊緊摟抱,身上的衣服便不會被姓遊的扯下了,這是一種既安全又引誘對方的手段。

    只不過,姓遊的也不是初出道的毛頭小夥子,他看來只不過二十多歲樣子,那也許是個長了一副娃娃臉。

    有許多這種麵皮嫩的人是看不出他的年杞的,姓遊的這種老江湖就表明他十分老練世故。

    “江姑娘,你在逗我,是嗎?”

    “我在要求公平。”

    “這就是公平!”

    “當然,因為我擔保,我還是個處子,我以處子之身換你這項秘密,認真地說,這是我吃虧呀!”

    “哈哈!……”

    姓遊的在笑。

    他用力掰起江柳,仔細地看了又看,道:“你是處子?哈哈!你是如此容易同一個初遇的男人上床,你還自認是處子?”

    江柳也笑笑,道:“我的初身是送給一位值得我送的人,我以為遊相公就是。如共你說出你的秘密,我馬上可以證明。”

    她泛括令宙外的展一一少兒加全身不自在*至少*展二少就相值江柳是皮子。

    展二少花了不少精神,卻仍然無法登堂入室,如今聞得廳中的江柳如此說,他焉有不功心的。

    室中文傳來低笑。

    姓遊的道:“你好象真的處子一樣,江姑娘,你是嗎?”

    江柳道:“何不賭一番?你不是善賭嗎?”

    姓遊的忽然嘿嘿笑了。

    “你笑什麼?”

    “你拿我當豬,是嗎?”

    “怎麼說?。”

    “等我把我的絕技說了出來,你便會一聲喊叫,這兒是你的大本營,我卻雙拳難敵四手,九江我便再也休想來了。嘿嘿!”

    江柳道:“你很小心,也難怪你在賭桌前是那麼的氣定神閒,只不過現在你是多慮了呀!”

    “我現在更應多慮。”

    江柳道:“如果你不答應,我也就不勉強了。”

    她用雙手去推姓遊的,只不過姓遊的一個硬挺,已把江柳壓在他的身子下面了。

    姓遊的很有一套,他一手捏住江柳的脖子,那比捂住江柳的口更管用,因為只要他稍加用力,江柳就是要出聲也困難的。

    江柳不動,也不掙扎,她低聲地道:“強暴!”

    姓遊的道:“也並非第一回。”

    “你常幹這種事?”

    “遇上烈女或難纏的女子,我只有霸王硬上弓!”

    他不等江柳再說,另一手已扯開江柳的上衣,然後內衣,然後……褲子往下面脫著。

    江柳道:“如果我不合作,你一輩子也難得逞。”

    姓遊的威脅道:“如果你不張的門戶!我會把你弄昏,然後自己敲門。”

    “你好殘忍?”

    “賭徒當然殘忍!賭徒只想把別人口袋的銀子掏光,而不理別人的死活,我就有這種想法。”

    “看來我只有順從你了。”

    “那是你聰明。”

    就在姓遊的手已移上江柳的陰山巫峰時,江柳忽然雙手猛託,她託開了姓遊的那隻捏脖子的手。

    姓遊的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全身壓了上去。

    江柳的腰技稍扭,她已躲開壓來的身子,那動作真是俐落乾脆。

    “咦!”

    姓遊的不信邪地道:“原來你也是會家子呀!”

    江柳道:“我這只是防身的本事,遊相公,你並未告訴我你的絕技呀!”

    姓遊的露出真本事來了。

    只見他出手如電,右手食、中二指並點,直戳江柳的乳凸,同時左掌疾拍,掃向江柳的玉枕,一招兩式,誠心要江柳香死在他面前了。

    江柳的身子側滾,她往床下滾落。

    她也躲過了胸前的指戳,但腦後玉枕捱了一掌。

    江柳發出“啊!”一聲,使昏過去了!

    窗後的展二少雙臂運力欲拍碎窗子。

    他早就要動手了,可也就有那湊巧,從前院跑來一個漢子直叫道:“江老闆!那位相公可是姓遊嗎?前面來了一位獨眼客人要找遊相公,他……他……就進來了。”

    這話來得突然,屋中姓遊的不想做男女遊戲了,他穿衣就好像比賽快似的,三下五去二的穿上了衣服,三步當兩步的衝出內屋,捉起他的小皮箱,“膨!”一掌。穿窗而出。

    真快,也嚇得人一大跳,他老兄跑了。

    這倒把後窗的展二少看愣住了,他甚至忘了出來去打姓遊的。

    姓遊的也發覺後窗有人影,但他還是逃了。

    就在這時候。

    一個人影捲到了屋前面,“咚”的一聲,門被踢開了,一個大漢衝進屋,只一看後窗,便也自窗中追出去。

    那大漢落地出拳,直往展二少面門打過去。他的左拳甫出,右手的尖刀也疾掃向展二少的右肩處,下刀之快之狠,已令人髮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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