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見面雖然不能稱之為不歡而散,但是北王的心卻異常的煩燥起來。獨自一人硬扛異姓派和計不凡的打擊已經足夠的讓他感覺到壓力,而現在,那個把自己養大並教了自己一身本事的男人回來了,卻站在了敵對的位置上。
這一次,北王前所末有的感覺到疲憊和力不從心。
雖然他沒有要求自己幫他做什麼或者讓自己加入到計不凡的陣營,但這無疑是給自己一個信號。以後,他是計不凡的人,再見面時,或許就是敵人。
他理解他的難處,被人陷害躲到外面多年,回來報仇卻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原本應該是敵人的人身上,他也不容易。而且,正如他所說,如果他這個時候站到自己身後,肯定會引起洪姓派那幾個真正掌權的老傢伙的顧忌。那個時候,對付自己的將不再僅僅是異姓派了,而是整個洪門。
而且,當年他是以叛變的罪名給逼走的,這個時候回來,那些老傢伙連掩飾都不用,自然能高舉正義的大旗光明正大的帶人攻擊。而自己也會遭受池魚之禍。他們甚至會連自己也剷除了。自己雖然是站在洪素素身後,可一直不被洪姓派所喜歡。這個,從他當年拒絕洪姓派的人派給他的任務就開始了。
這次的見面應該是計不凡的心計,他一直想拉攏自己為他所用。自己都沒有給他面子。這一次。他把他搬了出來。這個自己無法出手地男人。
他已經走了很久,北王就那麼站在風口,把煙盒裡的最後一根菸抽完之後,才鑽進車,發動車子回去。
洪素素現在已經不住在竹林,計不凡去過哪兒,而且那邊的防禦體系太差,又不適合佈置火力。容易被外界攻擊。洪素素現在住在鳳凰城市區的一幢別墅裡,這原來是北王的產業,買來只是為了自己來鳳凰城住宿和安頓自己的兄弟。
這幢別墅地處市區。雖然他們的出入不太方便,卻也讓計不凡的人不敢太大規模地大舉進攻。而且,這兒高牆大院,裡面都經過北王的層層加防和準備了大量的武器,真要有人敢硬闖地話,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成的事。或者說是幾個人就能完成的事。
車子駛進了蓮花路口,立即從巷子裡鑽出來幾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一字兒排開地擋在路中間,手伸在衣襟裡,一幅掏傢伙的架勢。
其中一個長著大鬍子的男人滿臉嚴肅地走過去。敲敲車窗,粗聲粗氣地說道:“嘿,兄弟。哪家的?找誰?”
每當看到自己的兄弟時,北王便覺得內心溫暖。自己並不能為他們做什麼,他們卻把命交到了自己手上。只有自己一句話,刀山火海他們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打開車門,門王從車子裡出來,說道:“是我。”
“啊,老大。怎麼是你?怎麼沒開自己的車子?現在外面那麼危險,你怎麼一個人跑出去了?——我日他個先人闆闆的,黑蛋那狗日地沒跟你一起出去?他那個衛隊隊長幹個鳥啊——我他媽的去廢了他——”
一看到是北王獨自一人從車裡出來,帶頭的大鬍子男人立即火了,罵罵咧咧地說道。
“好了,柱子。我是自己跑出去地,黑子不知道。有煙嗎?給根。”北王笑著擺擺手。
立即旁邊有人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遞給北王,他們知道,北王喜歡抽菸。但是卻從不挑剔,好煙他抽壞煙他也抽。幾乎所有的兄弟都給他點過煙。
“老大。你先進車裡我再幫你點火,這個時候——誰知道會不會有狙擊手——”那個正準備給北王點菸的兄弟遲疑了一下兒。說道。
北王理解他們的一番好意,躬下身子坐在車座上,說道:“怎麼樣?晚上兄弟們在外面冷嗎?”
“嘿,老大,你也太小看我們弟兄了。咱們都是跟著你滾出來的。什麼時候怕冷過?當年大雪天裡咱們不還光著身子在水裡游泳嗎?喝喝酒談談女人,一晚上時間就打發了。”柱子嘿嘿笑著說道。
“注意安全。
別疏忽了。”北王抽了一口煙說道。
“放心吧老大,一根毛也別想飛進去。”柱子把自己結實的胸膛拍的震山響。
這是一群粗人,大部份都不識
,說話粗陋並且經常帶髒字。但是,他們卻是北王可以以命換命的兄弟。讀過書的人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兒?
知識是來充實自己的腦子的,但不是用來耍滑行騙的。
當然,也有很多人罵他們愚蠢沒腦子。可他們卻甘之如殆。
抽了根菸,和自己的幾個弟兄聊了幾句,北王心裡的壓力和煩惱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自己有兄弟在,怕個鳥?無論是誰,想來對付自己,都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地起兄弟們的報復。
叮囑了幾聲,北王開著車進了別墅大門。將車子停下來,他地保鏢隊長強子焦急地跑出來,當然,兄弟們更喜歡叫他地外號——黑蛋。據說這個外號的出現是因為和兄弟們在一起撒尿時,一個傢伙看到他小弟弟下面地部位特別的黑,於是黑蛋的外號就叫開了。
“老大,你跑哪兒去了啊?我們都快急死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被弟兄們給撕成碎塊了。打你手機也關機——要不是你給我留信息說不用找你,我都把兄弟們派出去了。”黑蛋急躁地說道。
“我沒事。有點兒事需要獨自去辦。”北王拍拍黑蛋的肩膀說道。
“小姐也沒休息,一直在客廳等你。”黑蛋小聲說道。
北王點點頭,向別墅大廳走去。
為了保護洪素素和不讓她有身孕的事外傳,或者被人偷拍了照片,洪素素原先用的傭人差不多都被換掉了。現在別墅裡使的人都是北王從自己的地盤裡叫來的。忠誠方面絕對沒問題。
原來從醫院綁架過來的女婦科醫生李萍仍然照顧著洪素素,她給丈夫寫過一封信,而且還帶了一筆錢給他,知道自己老婆的安全,他也沒有報警。警察更是不會主動查起。
北了大廳,洪素素就開心地站了起來,說道:“洪叔,你回來了。也不知道你去哪了,大家都急的不得了——”
北王看著洪素素已經很明顯挺起來的肚子,心裡有些憐惜。這個可憐的孩子一生的命運是如此的坎坷。雖然自己的命運也不平坦,可自己是個男人。而她卻是個女孩兒。為何要讓她遭受到如此多的磨難?
看到北王回來,醫生李萍也站了起來。但是卻不敢和北王對視或者說話。直到現在,她仍然懼怕眼前的這個男人。軀體高大,眼神銳利,滿頭銀髮,沉默寡言,總讓人看起來像是個沉睡的雄獅,一旦醒來,讓人屍骨無存。
“我沒事。只是去見了一個人。”北王說道。想微笑,卻覺得自己微笑起來可能比不笑的樣子更加地恐怖,乾脆放棄了這種做法。
“那就好。”洪素素說道,知趣地沒有主動問北王去見的是誰。現在,也只有眼前這個男人值得自己全心信賴。
北王不想隱瞞素素,但是她既然沒有主動問起自己見的人是誰,他也不好主動提起。畢竟,這樣只會增加她的壓力。育兒書上說,孕婦在懷乳期間一定要保持心情舒暢。
說的,北王也偷偷地看過洪素素讓人買來來的各種育兒寶典。
“不用擔心我。好好照顧自己。晚上儘量不要晚睡。”北王對洪素素說道,然後就去各處檢查防護的情況。
看到北王走了,李萍拍著胸部大喘氣。“呼,終於走了——”
“你很怕他?”洪素素看著李萍笑著問道。
“也不是怕——就是覺得和他在一起很有壓力——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李萍形容著自己地感受。
“可是——對我來說,他是最值得信賴親近的人。”洪素素親聲說道。
李澤明本來是想來省城看到於騰被林楓虐死的,沒想到林楓乾的太隱密,他什麼都沒看到,第二天就離開了省城。而林楓沒有和他一起回香港,而是準備去和水妖林淺雪她們匯合。
如果有機會的話,還希望能看到孩子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