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華的身體躺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品著85年波爾多酒酒,手裡捧著一本《謀國論》正看的津津有味時,房間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
秦華皺了皺眉頭,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過,又很快平靜下來。看著那個撞進來的雙胞胎弟弟,語氣平靜地說道:“怎麼了?這麼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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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大事不好了。”秦玉驚慌失措地說道。一張小白臉更顯煞白,一幅天要踏下來的樣子。
“怎麼了?慢慢說。”秦華站起來,給自己這個不爭氣而在家族裡受盡鄙視的弟弟倒了一杯紅酒。
“林楓回來了。”秦玉感激地接過哥哥遞過來地紅酒,貪婪地一口飲了下去。
“林楓?我知道啊。那個人——哈哈,聽說在拍電影呢。很有意思的年輕人。”秦華笑著走去酒櫃,把那瓶紅酒直接提過來,塞到弟弟手裡。任他喝個夠。
“謝謝大哥。”秦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才學著秦華的樣子慢慢地品了一口,說道:“我是說,林楓回到秦家了。”
“什麼?他回到秦家幹什麼?”秦華疑惑地看著秦玉。這次是他比較著急了。
“林楓是秦賀多年前失散的兒子。他的真實名字應該叫做秦楓。現在他被找回來了——我們沒指望了。秦家的所有財產都是他的了。”秦玉頹廢地躺在沙發上,鬱悶地說道。
“荒謬。太荒謬了。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秦華的心境亂了,再也無法保持平時的鎮定。砰地一聲,手裡的酒杯被他砸到牆上去。喀嚓一聲,玻璃地碎片碎了一地。
“是啊。我也覺得這事情太奇怪了。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啊?可是這是真的啊。秦賀還到處發請貼邀請名流參加明天晚上的晚宴呢。剛才孫少爺還問我到底是什麼情況,我自己都迷糊著呢。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秦家大少爺回來了——又打聽了楓。他上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我丟醜,我還一直想找人揍他一頓呢——現在他成了秦賀的兒子,我們還怎麼對付他?我的仇是報不了嘍——Shit!”秦玉狠狠地罵道。
“誰說報不了仇了?”秦華冷笑著說道。
“哥,你有辦法?”秦玉激動地站起來,抓著秦華地手問道。
秦華看看弟弟的動作,心裡暗歎,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能有什麼辦法啊?他現在是秦家大少爺,我們這兩個偽少爺以後就更沒地位了。你還和他有那麼點兒過節,咱們倆等著被掃地出門吧——那個人可不是以德報怨的主——“
“唉,害我白激動了。哥,也不是我說你,我自己沒什麼出息,被人看不起也就算了。你呢?從小到大你那麼努力,接管秦家地那麼多生意後更是兢兢業業,可是現在呢?你落到什麼了?什麼都沒有。秦賀為何把你手裡的大半生意都收回去了?還不是不相信你。現在那個林楓回來。你連手裡的這點兒東西都會被他們一點點地收回去。”
秦玉優哉優哉地抿了口紅酒,笑著說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你也學我呢,每天出去飆飆車,喝喝酒,玩玩女人——反正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幹嗎為他們秦家那麼努力?”
秦華的臉色陰沉起來。看著秦玉說道:“別忘了,我們也信秦。”
“哪有怎麼樣?姓秦的人很多,繼承人只有一個。”秦玉撇撇嘴說道。這個時候,他突然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以前,這個哥哥想訓自己就訓自己。想罵自己就罵自己,什麼都要聽他的。現在,他再也不覺得他高高在上了。他和自己一樣,是個可憐人。不,他比自己更可己從來都不曾有過希望,而他有過希望。但卻又被人剝奪了。
秦玉心裡有些同情自己這個從小到大都比自己優秀幾百倍地哥哥。
秦華看到弟弟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並沒有放在心裡。笑著說道:“走吧。我們的表弟回來了。我們怎麼能不去看看呢。那樣太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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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郭秀一直是個很懂得享受地女人。
一座造型怪異,像座古老山洞的房屋內,東郭秀將**的身體浸入從英國樂比斯山空運過來的28度的礦物溫泉水裡,經過特別>+水還保持著原來的溫度。裡面對人體有益的礦物質更是往身體裡面鑽,讓人每個細胞都活躍起來
“小姐,秦家送來請幟。”身穿職業套裝的女助手在門口敲門說道。
“進來吧。”東郭秀閉著眼睛說道。
女助理推開門,脫下腳下的高跟皮鞋,光著腳踩在地上名貴地地毯上。輕聲向東郭秀那邊走過去。
“來,給我按按。”東郭秀閉著眼睛躺在特製木桶裡。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是,小姐。”女助手去旁邊的水池邊洗了手,然後雙互相搓,溫度高了以後,開始幫東郭秀按摩肩膀。撫摸到小她那柔若無骨的響肩,女助手的臉色潮紅起來。
“你說秦家送來了請幟?怎麼了?他們秦家又什麼喜事?”東郭秀舒服地呻吟一聲。輕聲問道。
“是的。請貼上說秦家失蹤多年地大少爺回來了,這次要廣邀各界名流向大家介紹。”
“秦家大少爺?秦賀的兒子?他們不是隻有一個女兒嗎?”東郭秀嚯地一下從水池裡躍起來,盯著女助手問道。這件事非同小可,特別對東郭這個能與香港並齊全驅的家族說的衝擊力更是巨大。
“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正在讓人去查。”女助手小心翼翼地答道。
東郭秀思考了一會兒。將身體又*在了水池裡。對著女助手揮了揮手。“你出去吧。讓他們的動作快點兒。”
“是。”女助手站起身,手腳地走到門口。輕輕地掩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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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大少爺?有意思。
東郭秀看著頭頂上的敦煌大吊燈。冷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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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當天就在秦家住下了,被安排在和秦寶寶一水之隔地歸來居里面。這身室等等所有用得著的裝備。秦家只有兩幢這樣的建築,一幢秦寶寶住著,另外一幢就一直空著。聽秦寶寶說原來秦華曾向母親提過想搬進來住,以便更好地伺候兩位老人,被秦夫人拒絕了。當時秦寶寶還覺得很奇怪,反正空著也是空著,為何不讓秦表哥進來住。現在才明白。原來秦夫人心裡一直放不下林楓,這幢房子也是特意給他留下來地。
不僅僅林楓留了下來,沈漫歌和唐佳怡兩女也受秦夫人的邀請留了下來。兩女豪不猶豫就答應了。她們明白,今天是林楓跨入這個新家的第一天,可能有很多東西還不適應,她們在的話,可能會讓他心裡好受一些。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秦賀向林楓解釋了為何沒有去找他地原因,以及後來無法相認的原因。林楓沒想到原來老頭子也參與進來這件事。不過,他心裡沒有絲毫責怪老頭子的意思,反而,心裡更加感激那個不拘言笑的老頭。他因為對自己母親地愛,而愛烏及屋地轉移到了自己體上。然後耗盡心機的培養自己,到頭來,自己兩手空空一生孤苦。
林楓現在明白老頭子為何對自己是那麼地不一樣。別的徒弟無論和師父再親近,都會有一層隔膜。那層隔膜就是師徒地位的差別。而自己就沒有。從小地時候自己就淘氣,不是摔他收藏的古董,就是罵他是個悶騷。整天躲在房間裡畫女人——而且還總畫同一個女人。往往這個時候,他冷冰地看自己一眼,什麼話也不說。他對自己寵愛每個人都看在眼裡,第二次第三次機會。這種行徑讓他自己在師門內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連水妖這種和自己關係甚好的人也到不慣自己師徒的行為了,總想著敲自己的悶棍。可是老頭子從來不在意別人說什麼。他想為自己做的,就一定會做到。
更讓林楓愧疚的是,自己根本就沒叫過他一聲師父。每次都是老頭子老頭子的叫,從他中年時叫到現在,記得上次從青衣門出來地時候,老頭子在打太極,雖然身體仍然穩健,但是他真的老了。不過,林楓也慶幸自己沒有叫他師父。因為,和其它師父對徒弟的感情相比,他的更像父親。一個既合格又很不合格的父親。
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過這麼多年,人也容易老的快一些。這是一個信仰流失地年代,沒有相信愛情。他是他們都知道,那個老頭子愛著自己的師妹竟然愛了幾十年,一直到現在還仍然愛著。每天畫一幅愛人的畫像,風雨不斷。就算知道那個女人早已經嫁作人婦,甚至已經有了兒子。仍然沒有放棄過。現在,還有那個男人能做到這一點兒?如果可以的話。林楓真想為老頭子立塊貞潔牌坊。
“吃完飯,我帶你去拜祭祖先和見你的爺爺、二爺、舅父他們。你也要認祖歸宗。”秦賀看著林楓說道。
聽了秦賀的話,林楓放下筷子看著秦賀問道:“認祖歸宗是不是我要改姓秦?”
“理論是這樣。怎麼了?”秦賀心裡一動,出聲問道。
“我要姓林。”林楓目光灼灼地到著秦賀,一臉嚴肅地說道。
秦賀若有所思地看著林楓,久久地不回答。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秦夫人本來想勸幾句,但是最終沒有開口。這種問題,還是任由他們男人自己商量。
“不然,我覺得沒有認祖歸宗的必要。”林楓固執地說道。他甚至想站起身走人。
秦賀聽了林楓的話,眉毛挑了挑,表情嚴厲地說道:“你以為這是兒戲嗎?秦家的大門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地嗎?不管你姓什麼,但是你要記住,你骨子裡滿敞著秦家的血。這個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說完,秦賀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對他,我一直也很愧疚。如果這樣能算是一種補償的話,那你姓林好了。姓什麼是小事,關鍵是一家人能夠團聚。”
“是啊。是啊。一家人能夠團聚才是最開心的。我盼這一天,都盼了好多年了——”說著,秦夫人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一邊笑,一邊哭。這已經是今天晚上在飯桌上的第三次了。
“喲,正在吃團圓飯呢?那正好,我們來的還不算晚。”一個敦厚地聲音在外面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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