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弘武、諸葛明和金玄白三人登上二樓時,蘇州知府宋登高正陪看布政使何庭禮和按察使洪亮兩人坐在太師椅上聊天。
在他們面前的茶几上放著有三杯香茶,另有數盤乾果、瓜子、糕點、酥糖等食品,除此之外,還有數條布巾擺著,以供大人們拭手之用。
何庭禮和洪亮的身旁各放一張圓形矮凳,凳上坐著兩個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從他們滿臉巴結的神態看來,顯然便是兩位大人帶來的師爺。
能夠做到按察使和布政使的師爺,不僅要有文才,並且還得要有口才,除此之外,頭腦清晰,思想靈敏,善於察言觀色,更是不可缺少的條件。
所以當金玄白等三人一現身樓上,那兩位師爺看了便站了起來,接著宋登高也慌忙站起,何庭禮和洪亮不敢怠慢,立刻便從椅中站了起來。
宋登高知府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恭聲作揖道:“金大俠、兩位大人,你們現在才到,讓下官等得急死了。”
蔣弘武皮笑肉不笑的道:“你等急了,可以先開席啊!”
宋登高一臉惶恐,躬身道:“兩位大人沒到,下官哪敢開席?何況這次是宴請金大俠,主客未至,豈能上菜,那不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下官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種冒昧的事。”
蔣弘武乾笑了一下,拉著金玄白的手向廳內行去,諸葛明則在褚氏兄弟的陪同下也緩步而去。
宋登高首先把蔣宏武、諸葛明、褚氏兄弟等介紹給何庭禮和洪亮兩位大人,當他們得悉面前這四個人中一個是錦衣衛同知,另一人則是東廠的大檔頭時,眼中都不禁泛現出驚容,似乎剎時間矮了一截。
其實就算是一個東廠的番子在此,他們身為一省的行政長官也不敢得罪,更何況是東廠的大檔頭和錦衣衛中的同知大人?所以他們紛紛躬身行禮,滿口都是久仰巴結的語言。
諸葛明臉上泛起淡淡的微笑,回了一禮,沒說什麼,蔣弘武卻倨傲地點了點頭,道:“兩位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風,沒穿官服卻坐著八人抬的大官轎,招搖過市,蔣某真是羨慕得緊。”
此言一出,何庭禮和洪亮全都嚇了一跳,臉肉一顫,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何庭禮身側的那位師爺向前一步,深深做了一揖,道:“我們大人是聽說蔣大人和諸葛大人從京裡遠道而來,在急於一瞻兩位大人風采的心情下,這才未能顧及禮儀,倉促同行,尚請兩位大人寬宥。”
他從袖中取出一份用紅色緞布包好的拜帖,遞給蔣弘武道:“這是我們何大人的兩份拜帖,請蔣大人和諸葛大人收下,不成敬意,尚請見諒。”
蔣弘武接過紅緞布包,打了開來,果然看到裡面放著兩張印有五福圖案的燙金拜帖,他交給諸葛明一份,自己打開拜帖一看,只見裡面夾著一張銀票,略一瀏覽,發現票面金額赫然有五仟兩白銀之鉅。
他那張馬臉頓時有了笑容,瞥了諸葛明一眼,順手將拜帖和紅緞揣入懷中,笑著道:“你是何大人的師爺,姓張是吧?嗯!張鴻,字俊卿,常熟人士,弘治十二年中的舉,此後兩次上京赴考皆名落孫山,嘿嘿!你是個人材,只可惜考運不佳,埋沒了你。”
那個師爺聽到蔣弘武把他的身世記得一清二楚,起初聽得冷汗涔涔,聽到後來卻有種知者難覓之感,慌忙恭聲道:“晚生學有不逮,與考運無關,大人關注,讓晚生慚愧不已。”
蔣弘武點了點頭,對何庭禮道:“何大人,張師爺是個人材,好好的待他,我包你將來官運亨通,無可限量。”
何庭禮本來心中忐忑,一聽此言,樂得心花都開了,連忙躬身拱手道:“下官多謝大人栽培,如有寸進,當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他話聲稍頓,道:“至於張夫子嘛,下官與他情同手足,多年來他輔佐下官,任勞任怨,下官心中銘記不忘,絕不會虧待他絲毫,請大人放心。”
蔣弘武點了點頭,目光一閃,投注在洪亮身旁的那個臉龐清瘦,蓄有三絡鼠須的錦衣人身上,道:“洪大人身為按察使,主管一省之刑名監察之職,據說有邱師爺輔佐,做得是有聲有色!”
那個師爺也上前一步,躬身道:“晚上邱衡,在洪大人帶領下,一向只知盡心盡力的辦事,如有些許成就,也都是洪大人的領導有方。這次洪大人驟聞兩位大人從北京南下,來到蘇州,因為急於覲見,以致來得匆忙,末及備上拜帖,僅準備了兩份薄禮,請兩位大人笑納,不成敬意,尚請監諒。”
說完,他雙手捧上兩個香囊,蔣弘武接了過來,遞過一個給諸葛明,然後大方的解開香囊一看,只見裡面裝有一顆拇指大的珍珠和一張銀票,他的手指在銀票上翻動,只見票面金額同樣的是五仟兩銀子,頓時之間,他那一張馬瞼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直到此刻,洪亮按察使大人的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感激地望了身邊的邱師爺一眼,知道自己的這顆腦袋總算是保住了。
蔣弘武手裡拎著那個香囊,似是有點賣弄地道:“邱衡,字玉璧,紹興人士,弘治十五年鄉試中舉,現年三十二歲,家中有一妻一妾,三名子女中,一子庶出,哈哈!邱師爺,看來你是比較疼小妾,是不是她替你生了個兒子的緣故?”
邱師爺沒料到錦衣衛的同知大人對自己的身家調查得如此清楚,聽得出了一身冷汗,躬身道:“蔣大人明察秋毫,晚生的確是比較疼小妾。”
蔣弘武裂著嘴笑道:“邱師爺,你不必害怕,這也是人之常情,你的正妻今年已經三十歲了,小妾才十九歲,進門一年半就給你生了個男丁,自然得到你的寵愛,換做是本官,也同樣的會疼惜小妾,這是俗話說的什麼……什麼君子慕少艾,哈哈!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任何人都是如此。”
他這一敞聲大笑,把所有人都逗笑了,頓時氣氛顯得輕鬆下少,連宋登高都放下了一顆心,因為他剛才被何庭禮和洪亮兩位頂頭上司埋怨了好一會,花了不少時間解釋。
雖說他仗著表哥鄭宏亮是錦衣衛的千戶,不怕何庭禮和洪亮兩人會使什麼手段對付他,但是這兩人到底是一省的行政長官和刑名監察,得罪了這兩位大人,未來可能處處遭到掣肘,就不是他心所願意的。
故此他在解釋此番錦衣衛同加大人在張永的統領下南來蘇州,是負有極為重要的任務,事屬機密,不能透露,所以他任何人都沒通知,甚至包括了巡撫大人在內……
就在他忙於解釋之際,蔣弘武等人趕到,等於是替他解了個圍,也讓他把忐忑的心放了下來,不過,他對於兩位大人身邊的師爺,如此機智反應,也著實佩服,認為自己所用的師爺到底要遜上一籌。
明朝的帝王中以太祖及太宗最為英明,此外仁宗和宣宗兩朝君臣相得,為了發展經濟,還實行了一些有利於生產發展的措施,以致當時的社會顯現一片昇華景象,可說政治穩固,社會安定,人民安居樂業。
至於以下的英宗,則因寵信太監王振之故,朝政糜爛,結果於土木堡之變中,英宗成為瓦剌軍的俘虜,明朝的五十萬大軍崩潰,近百年積蓄起來的國力,受到極嚴重的削弱。
之後繼位的章宗皇帝,初期雖然勵精圖治,朝政卻仍在宦官控制中,直到英宗復辟之後,情況依舊。憲宗時寵信太監汪直,朝政日壞,貪汙之風日盛。
憲宗死後,孝宗繼位,初期雖然罷黜奸佞,提拔賢能,使得政治清明不少,宦官專權現象較為收斂,但是他對於歷代的政治積弊的匡正不夠徹底,加上他後來熱衷於煉丹、齋醮等道家長生之術,疏忽了朝政,以致於宦官擾亂國典,許多的外戚、官僚紛紛挾勢行私,朝政更是日趨腐敗。
直到孝宗病死,武宗繼位之後,情況遂變得更加糟糕,由於他的縱慾逸樂,荒嬉廢政,於是政事為宦官劉瑾等人所操縱,官場上是公然索賄,屢見不鮮。
由於宦官不但掌握了內閣大權,並且還派出大批親信進入六部(吏部、戶部、兵部、刑部、土部、禮部)操縱控制,所以當時國家的一切事務可說都掌握在劉瑾手中,故此他才會被稱為九千歲,被認為是皇帝以下的第一人。
當時,外庭的大官黨附宦官的人權極多,遠遠超過前朝王振、汪直的當權時期。宋登高身為蘇州知府豈能不知?所以他才會對於太監張永率領錦衣衛指揮同知大人連夜來到蘇州之事看得極重,被視為自己一生機運的轉捩點,不敢稍有怠忽。
此刻,就算是張永放個屁,他也會拿來當聖旨,所以張永在聽到了諸葛明的引薦,知道金玄白的武功巳臻登峰造極的境界後,極為重視,下令宋登高要在天明之際找到金玄白。
於是宋登高才會拋下一切政務,派出衙門裡的全部差役出外找尋,並且還接受羅奉文師爺的獻策,將蘇州境內所有地方流氓的二十二個堂口把子一起拘提,命令他們發動手下,盡全力配合衙役,連夜搜尋金玄白的下落。
對於金玄白這個人的出身來歷,宋登高是完全不知,也不敢去打聽,但他明白這個人是蔣同知大人和張永公公所要找的人,他務必盡力去找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找到,否則,他的官位將會不保,前程一片黑暗。
找到了金玄白,就等於找到了光明的前途。宋登高心裡明白,眼前這個機會他如果輕易的放棄,將來再也不會碰到了,故此,他對金玄白的重視,已超出對蔣弘武的巴結了。
由於私心作祟,他不願意讓何庭禮和洪亮兩人明白金玄白的重要性,所以在將蔣弘武、諸葛明等人介紹給兩位直屬長官時,並沒特意的介紹金玄白,目的便是讓何庭禮和洪亮忽視金玄白的存在,誤認為這個年輕人只是錦衣衛中的一名普通的校尉而已。
不過宋登高的如意算盤打得雖好,事實的發展卻超出他的想像之外,蔣弘武在笑完之後,突然轉身對金玄白道:“金老弟,我來給你介紹,這兩位大人一個是本省的布政司何庭禮何大人、一個是按察使洪亮洪大人,以後你在本省有任何事都可找他出力。”
金玄白心中其實非常瞧不起這兩個官員,也弄不清楚按察使和布政使是多大的官,總認為他們跟宋登高一樣,都是貪官。
而蔣弘武擺明著要敲他們的竹槓,勒索他們,也著實讓金玄白心中覺得舒坦不少。他聽到了蔣弘武的介紹,僅是欠身抱拳,擺了個架勢而已,臉上並無任何尊敬之色。
蔣弘武接著對何庭禮和洪亮兩人道:“兩位大人,這位是金玄白金大俠,你們別看他年紀輕輕,武學上的造詣已經到了化境,在當今武林來說,絕對稱得上是排名前五人,以後你們要多多親近。”
何庭禮和洪亮兩人一道在官場上打滾,哪裡知道什麼武林人士?更不明白武林中有什麼排名,只是因為蔣弘武的慎重介紹,這才一起躬身作禮,口中說些仰慕之詞,表示對金玄白的尊重而已。
洪亮掌管一省的刑名監察,對於江湖人稍微有點了解,賣弄地道:“金大俠,本官昔年在天明山曾遇過一位雁蕩派的大俠,名喚秋金鋒,他的劍法矢驕如龍,舞動之際,劍光閃動,七、八個壯漢手持鐵棍、單刀都無法近身,武功之高,令人歎為觀止,想必在武林中也是大大有名的劍俠!”
金玄白聽到洪亮提起秋金鋒這個名字,略一思忖便明白這個人可能是秋詩鳳的父親或尊長,因為姓秋的極為罕見,並且是雁蕩派的劍客,所以一定和秋詩鳳有親屬關係。
他點點頭,正想要說話,只聽蔣弘武敞笑一聲,道:“諸葛兄,你聽過秋金鋒這個人嗎?”
諸葛明點頭道:“秋金鋒外號‘回雁劍客’,是雁蕩大俠吳復中師弟,一手秋水劍法使來乾淨俐落,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不過比起武當風雷雙劍、峨嵋鐵劍先生等人來說,要差上一等,頂多可跟武當三英列入同一等級。”
蔣弘武笑道:“洪大人,你聽到沒有?老實告訴你,我們這位金老弟,若是遇到了秋金鋒,只要用一根手指頭便可以把他打倒!”
洪亮驚詫地望著金玄白,面上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蔣弘武道:“嘿嘿!洪大人,你還當我在跟你說笑?哼!像秋金鋒那樣的貨色,就算來五十個一起開攻金老弟,也全部會被擺平。”
洪亮趕緊躬身作揖,道:“原來金大俠是絕世高人,下官真是三生有幸,竟能得見大俠尊容,足慰此生了……”
何庭禮一見洪亮表白,也趕緊躬身作揖,行個大禮,道:“下官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沒有看出金大俠是今之大俠,當世奇人,尚請金大俠恕罪。”
金玄白尷尬地回了一禮,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蔣弘武道:“兩位大人不必客套了,總之,你們今天能夠見到金老弟這等當代奇人,是你們的榮幸,嘿嘿!若非本官在此,只怕你們跪在地上求他三天三夜,金老弟也不會見你們的。”
何庭禮和洪亮口中連聲稱是,現出一副尊敬崇拜的神色,那兩位師爺察言觀色,知道金玄白得到蔣弘武和諸葛明兩位廠、衛大人的如此看重,未來的前程必定無可限量,於是牢牢的將金玄白的容貌記住,準備找個機會好好的聯絡一下,搭上這條可登天堂的橋樑,那們對於他們東主的前程,必定有極大的幫助。
只可惜他們所準備的重禮已經送出去了,不然此刻一定把禮金掏出來送給金玄白,取得他的好感,建立第一次見面的好印象。
張鴻反應極快,趁著何庭禮躬身之際,用手指戳了他的腰部一下,他們賓主之間默契極好,何庭禮立刻領悟出張鴻的意思,忙道:“金大俠,不知大駕此次停留敝省多久?能否讓下官有機會作個東,請大俠光臨杭州西湖樓外樓,嚐嚐千年以來的名酒佳餚……”
蔣弘武一口替金玄白回絕,道:“何大人,金大俠有要事待辦,不能應你的邀約,很抱歉了。”
何庭禮一臉失望地道:“未能請到金大俠賞光,是下官此生最大的遺憾,唉!”
在他的嘆氣聲中,蔣弘武笑道:“何大人,你不必難過了,金人俠此次能夠前來,並不是我的面子夠大,是我們張大人聽了諸葛大人的引薦,才特意將金大俠請來的,你怎能跟張大人爭做東主?”
何庭禮一愣,躬身問道:“請問蔣大人,是哪位張大人有如此大的面子,竟能請得動金大俠如此奇人?”
蔣弘武沒有理他,拉著金玄白,順手將手裡的那個紅色的錦囊遞了出去,道:“老弟,這是洪大人送給我的見面禮,老哥哥我借花獻佛,轉送給你,他日若是遇到了紅粉知己,你可以此作為定情之禮,以搏佳人歡欣心。”
金玄白有些惶恐地道:“蔣兄,這如何使得?這份大禮是洪大人送給你的,小弟我怎能收下?”
洪亮見機,忙道:“下官來得勿促,也不知會在這裡見到當代奇人,沒有準備見面禮,如今既然蔣大人有此意,那麼就當是下官送給金大俠的薄禮,改日下官當另備一份重禮送給蔣大人!”
蔣弘武裂開大嘴笑道:“老弟,你聽到沒有?人家洪大人都這麼說了,你還好意思拒絕他嗎?收下吧!改天說不定洪大人會送我一份更厚的禮,我也不會吃虧,對吧!”
他說話時,眼睛瞄看洪亮,洪亮趕緊滿臉堆苦笑,阿諛地道:“一定,一定,下官一定不會讓大人失望的。”
金玄白無奈之下,只得將紅色錦囊揣進懷裡:心想:“反正這份重禮也是姓洪的官員貪汙來的,我收下來也沒什麼不好,人情是蔣兄做的,他日還他一個人情便是了。”
諸葛明一見金玄白收下那隻錦囊,心中既是佩服蔣弘武機變多智,也氣他不跟自己商量,把這份大人情賣給了金玄白,將來定可從金玄白處找回更大的回饋,比較之下,自己就顯得遜多了。
他到底也是個角色,不然也不可能在進入東廠之後,得到重用,不僅宦官馬永成視他如左右手,連谷大用掌西廠時,也動腦筋要調他到西廠擔任更重要的職位。
故此他一見到金玄白收下錦囊,立刻把從蔣弘武那裡收來的錦囊遞了出去,道:“金老弟,以你這種威武豪放、氣吞鬥牛的絕世風範,恐怕在江湖上會引起一陣騷動,將來不知道要遇上多少的紅粉知己,那些武林俠女恐怕會像過江之鯽,前仆後繼的圍在你的身邊,老哥哥我的這個錦囊也送給你,如果你遇到心愛的女人,可將之轉送出去,定能博取美人一笑。”
金玄白見他態度誠懇,卻之不恭,只得也收了下來,笑道:“諸葛老哥,你真是風趣,小弟如果真的像你所謂的那樣,豈不是變成個色鬼了?”
諸葛明笑道:“呵呵呵!俗話說英雄本色,是英雄就一定好色,大英雄愛美色,大美女愛珠寶,是天經地義的事,誰敢說不對?”
他故意曲解英雄本色之意,此言一出,眾人鬨堂大笑,連那些面窗而立、擔任警衛工作的錦衣衛校尉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只聽得“噗嗤”之聲此起彼落。頓時大廳裡輕鬆不少。
金玄白道:“改日如果我碰到了值得將這份大禮送出去的美女,一定會把她帶來見過兩位大哥,要她好好的謝謝你們。”
他說話之時,腦海中泛過好幾張美麗的臉龐,其中包括齊冰兒、秋詩鳳、何玉馥、薛婷婷、江鳳鳳、田中春子、田中美黛子、松島麗子、伊藤美妙等,甚至連集賢堡的程嬋娟和楊小鵑都在腦中閃現。
這幾位美女每個人都有特色,也都各自有不同的風韻,不僅形態、外貌不同,言語、行為、舉止也都不同,都是金玄白出師之後所遇到的,其中有些跟他有親密的接觸,有些只是說過幾句話,有的人還算是他的部屬,但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美,不同的韻味,都可以稱得上是美女。
如果勉強的把這些美女分等級的話,那麼秋詩鳳、薛婷婷、程嬋娟、江鳳鳳可以算得上是頂級大美女,和何玉馥、田中美黛子、松島麗子等人只能算是一級美女。
至於齊冰兒、伊藤美妙、楊小鵑、田中春子則要稱遜一點,只能算得上是二級美女。
但是這些美女當中,他對於齊冰兒的思念卻是最深,印象也最深刻,當然,這與他初試雲雨有關,無論齊冰兒長得怎樣,在他的生命中必然有她的地位。
一張張的秀顏在金玄白的腦海中一閃即沒,他隨即聽到蔣弘武道:“你們請坐吧!我要上樓去請張大人人席。”
他的話聲稍頓,轉首對宋登高道:“宋大人,這裡就交給你招呼了,記住,千萬別怠慢了金老弟,不然我找你表哥算帳!”
宋登高雖然明知蔣弘武在開玩笑,卻也心頭一震,連忙躬身道:“蔣大人請放心,下官准備得十分充足,一定會讓金大俠相各位大人滿意。”
蔣弘武點了點頭,逕自登樓而去。
宋登高請大家入席,等待張永和蔣弘武下樓。
何庭禮在謙讓之際,拉著宋登高低聲問道:“登高,樓上的張大人究竟是京裡的哪一位大人?”
洪亮也湊了上來,低聲問道:“登高,那位張大人是不是北京張彩張大人?或是南京的張潔大人?不然就是張子轔大人或張志淳大人?”
他所說的這幾位張大人,其中張彩是現任的吏部尚書,張汕是南京戶部,張子麟是刑部侍郎,張志淳也是工部侍郎,官階都比何庭禮和洪亮高,是屬於朝廷機構的官員。
可是宋登高卻搖了搖頭道:“這幾位大人固然是朝廷要員,但是憑著他們的身分,怎麼會用得著蔣大人親自出馬?”
何庭禮和洪亮面面相覷了一下,洪亮問道:“登高,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
宋登高壓低聲音道:“是張永張公公。”
何庭禮和洪亮兩人聞言一震,滿臉泛起驚詫的神色,完全不敢置信皇上的寵信宦官,被列入京城八虎中的張永,會秘密的從北京南下,來到了蘇州城。
剎時,他們的呼吸幾乎停止,心裡面彷彿有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亂個不停,腦袋幾乎變成一片空白……
他們之間說的話,金玄白完全聽得清楚,此刻才恍然大悟,忖道:“原來那個張大人是個太監,怪不得說話的時候尖聲細氣的,看來沒有卵蛋的人都是一個樣,行動怪里怪氣……”
剎時之間,心中的疑惑盡去,立刻豁然開朗,不過很快地又出現了新的疑惑:“太監究竟又有什麼事要找我?難道真的要請我作他親戚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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