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還想說什麼,但是她終於未講出口來。
她拿起了電話,通知接線生接向總局,然後再找高翔聽電話。然後,她得到回答:高主任出去了。麗莎忙道:“我有要緊的事找他,他在哪兒?”
“市郊的一個電站,突然受到破壞,他去察看了。”
麗莎放下電話機,將話傳述了出來,林勝來回踱了兩步,才道:“那更好了,高翔一定已經發現了中毒的是木蘭花姐妹了。”
“為什麼?”麗莎忍不住又問。
“很簡單。”林勝來回踱著步,“一個電站被破壞,這是一件小事,是絕對驚動不到高翔的;而高翔居然去了,那自然是因為高翔知道,這個電站正是供應木蘭花家中這一帶用電的,所以他才去了,他去了之後,那有不去看木蘭花的?”
“你是說,木蘭花她們,已沒救了?”
林勝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道:“如果高翔及時趕到的話,那麼木蘭花姐妹,只怕已在赴醫院的途中了,唉,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那麼我們的計劃——”
林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們的計劃,是不要緊的,我知道,‘死亡的刺果’和‘魔鬼草’是兩種極毒的植物,燃燒它們的煙,如果被人吸了進去,就算救活了,也將在床上躺一個時期,到那時,我們早已遠走高飛了。”
麗莎鬆了一口氣,向林勝作了一個媚笑,道:“那就好了,你知道,我多麼希望擁有皮裘,擁有鑽石,擁有一切!”
“那麼,你就打個電話到木蘭花的家中去找高翔!”
麗莎睜大了眼睛,疑惑地望著林勝。
“告訴高翔,害木蘭花的人是趙蒼,半小時後,將走出這間酒店,要他帶人,在酒店外逮捕趙蒼,就可以替木蘭花報仇了!”
麗莎仍然不明白。她問道:“趙蒼被捕了,對我們有利麼?”
“你喜歡將我們的所得,分成三份,還是分成兩份?”
“當然是兩分,但是他不會供出計劃麼?”
林勝笑了起來,他和趙蒼不一樣,笑的時候不出聲,一臉奸詐,他揚了揚手中的槍,向窗前指了指,道:“等他走出酒店時,高翔和警員一現身,我就在這裡向警方放槍,高翔一定以為那是趙蒼放的,於是還射,結果會如何呢?”
麗莎踮起了腳尖,送給林勝一個香吻,道:“結果是趙蒼沒有機會作供了,而他又是死在警方的槍下,與我們無關,是不是?”
林勝何點粗魯地摟住了麗莎的纖腰,更毫個客氣地吻了下去,麗莎沒有抵抗,因為她知道,事情是否能成功,還要靠林勝!
林勝吻了麗莎好久,才放了開來。
麗莎立時去打電話。對方的電話,幾乎是一響,便有人接聽的,自電話中傳來的,是一個男子的聲音,道:“找誰?”
“找高主任。”
過了幾秒鐘,電話中又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我是高翔,誰找我?”
“高主任,”麗莎十分急速地說:“害木蘭花姐妹的,是才從南美洲回來的趙蒼,他在半小時後,將會離開××酒店,你們可以在門口兜截,趙蒼,你是認識的,是不是?”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高翔急急地問。
麗莎發出了一下十分甜蜜的笑聲,然後放下了電話。
高翔拿著電話,發了十五秒鐘呆,也放上了電話,他轉過頭去,問道:“胡警官,兩年前逃走的勒索犯趙蒼,最近又溜回來了麼?”
“沒有接到報告。”一個警官立正回答。
高翔抬起頭來,本來是十分整潔的客廳中,現在是一片凌亂,醫院工作人員已然以最快的速度,將木蘭花和穆秀珍送到醫院中去進行急救了!
她們是不是有救呢?
從他踏進這裡起,到他接到那個電話為止,他簡直像是置身於一場噩夢之中,而更糟糕的是:惡夢還未曾醒!他們在噩夢之中!那個無頭電話是什麼意思呢?所報告的是不是真的呢?半小時之後,自己是不是應該依言前去呢?
害得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昏迷不醒的又是什麼呢?
醫生在逐步檢查兩人之後的結果怎樣呢?
高翔心中,混亂到了極點,他向醫院打了一個電話,和他三分鐘之前打的一樣:醫生正在會診,進行急救,結果如何,還不知道!
結果如何還不知道,這八字像是八個金箍一樣,勒在高翔的頭上,令得他頭痛欲裂,如果她們已沒有救了呢?
高翔想起自己按鈴不應,翻牆進來時,在電簡光芒下兩人青紫色的臉,個禁自頭至腳,都生出一股寒意!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在那片刻之間,他卜了決定:去!就算是敵人安排下的奸計,也得去闖一闖,那是唯一的線索了!
他來到了門口,道:“胡警官,你回去查看有關趙蒼的一切資料,張警官,你帶兩個警員,跟我一齊行動,快!”
“是!”張警官跑了開去。
高翔走向一輛警車,張警官也帶著兩名警員趕到了車旁,四個人一齊上了車子,由高翔親自駕駛,他們的車子在離酒店三十碼的轉角處停下。
然後,四個散了開來,兩個一組,守住了岔路。
兩年前的那件案子,那位張警官也是有份參加的,所以他也可以認出趙蒼來,如果趙蒼真的從酒店中走出來的話,那是絕逃不走的。
他們緊張地等著,時間慢慢地過去。
高翔一直惦記著醫院中的木蘭花姐妹,他憂心如焚,恨不得脅生雙翅,飛到醫院的急診室去。但是突然之間,他將這一切令頭全驅開了!
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從酒中走了出來。
只消一眼,高翔便認出,那人正是趙蒼!
趙蒼在酒店外面,略停了一停,四面略為張望了一下,便向前走來,離得高翔,漸漸地近了,高翔突然向前,迎了上去。
趙蒼還沒有發覺迎面而來的是什麼人,他仍然向前走著,直到兩人相隔只有六七碼時,趙蒼才突然發覺,向著自己走來的人是高翔!
他突然頓住,立即轉身!
但是也就在此際,槍聲響了!
槍聲一起,幾輛正行駛中的汽車,車子的駕駛者都幾乎因為突如其來的槍聲而失去了控制,車子在路上扭著。
趙蒼一時骨碌向前滾去,滾向一輛停在路邊的車子。
看他的情形,是準備轉過車子,躲到車子的另一邊去的。
然而也就在這時,高翔的手槍噴火了,第一槍,射中了趙蒼的左腿。
趙蒼的身子向前一僕,他立進轉身還槍。
高翔的身子問到了電燈柱後,子彈在他的耳際,飛了過去,槍戰令路上的行人,呆若木雞,不知如何才好。
高翔知道,槍戰如果繼續下去,對市民是極其不利的,他立即射出第二槍,第二槍射中了趙蒼的右手,趙蒼手中的槍,落了下來。但是,趙蒼卻立即左手再拔出槍來,高翔不等他再放槍,便射出了第三槍,那是射向他的左手的。
但是當高翔射出了這一槍之際,趙蒼的身子,卻向旁側了一側,以致那一粒子彈,恰好在他的左胸穿了進去,正中要害!
趙蒼的身子,猛地向後一仰!
他的身後,是一輛汽車,身子撞在汽車上的那“砰”地一聲,清晰可聞。
高翔和張警官,連忙奔了過去,趙蒼的身子,又從車身上,慢慢地向下滑來,滑到了地上,高翔奔到了他的身邊,回過頭來,說道:“快召救傷車來!”
然而,當他吩咐了孫警官,再轉過去時,便發現自己的吩咐,實在是多餘的了,因為趙蒼正在翻著眼睛,就要死了。
高翔看到趙蒼的嘴唇在掀動,他連忙奏過耳去,只聽得趙蒼吃力地講出了四個字來,那四個字卻令得高翔,莫名其妙。
當他還想追問時,趙蒼卻已死去了!
趙蒼的臨終遺言這四個字:魔術手法!
高翔立即將這裡的事情,交給了張警官,他駕車趕到醫院去,一路上,他不斷地在想著:魔術手法,魔術手法,那是什麼意思呢?
趙蒼的行蹤,是什麼人告訴自己的呢?是他的同伴?為什麼要告訴自己?是窩裡反?那麼,他們準備進行的陰謀是什麼呢?只怕不是為了謀害木蘭花那樣簡單吧!
高翔的腦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疑問,而他又心急地要趕到醫院中,以致有三次,交通警察駕車來追趕他。
但當交通警察一看到駕車的是高翔時,都一聲不出地退了開去,那並不是他們害怕高翔,也個是高翔可以享有開快車的特權。而是他們知道,高翔既然以這樣高的速度在行車,那是一定有著極其重要的事情要辦,是絕不容許打擾的!
高翔一口氣趕到了醫部,到了二樓急救室之旁,他看到幾位著名的內科醫生,正和方局長在一起,他們的神色,都十分緊張。
“怎麼樣了?”高翔隔著老遠,便大聲問。
他一開口,連他自己也不禁吃了一驚,因為他不知道何以自己的聲音,變得如此乾澀!他連忙咳嗽幾聲,走向前去。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每一個人,卻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望著高翔,在那一剎間,高翔只覺得天族地轉,幾乎昏了過去!
他向後退出了幾步,靠住了一個窗口站定,喘了一口氣,問道:“怎麼樣了?怎麼一回事,怎麼沒有人開口了,究竟怎麼了?”
高翔幾乎是在尖叫了!
但是仍沒有人出聲。
只有方局長,來到了他的面前,將雙手放在他的肩上,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高翔只覺得在剎那間,自己宛若跌進了冰窖之中!他連再問下去的勇氣也沒有了!
過了好一會,方局長以一種十分難過的聲音道:“她們兩個人的心臟跳動,已到了最弱的程度,醫生說,一點也沒有把握!
“她們還沒有死,是不是?”高翔無力地問。
“是的,可是極度危險!”
高翔頹然地在長木凳上坐了下來。
走廊中又有人匆匆地走了過來,那是馬超義,他頭髮凌亂,面色蒼白,來到了眾人的面前,一看到眾人的面色,馬超文便呆住了。
他望了望方局長,又望了望高翔,一句話也講不出來。高翔也望著他,片刻,他才道:“超文,他們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高翔在講了這一句話之後,心頭突然一陣發酸,他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他從來不是感情脆弱的人,但是,他在木蘭花身上付出的感情卻太純真了,而如今木蘭花是生是死,尚未可卜,最著名的醫生,都說沒有把握,他心中怎能不難過?
但是,他終於沒有哭出來,他只是緊緊地握著雙拳。
馬超文的聲音中,更是充滿了哭意:“她們怎樣了,我可以去看看她麼?找要去看她,我一定要去看看她,我要——”
馬超文由於心情太緊張了,他竟忘了這裡是需要維持安靜的醫院,而叫嚷了起來。兩個護土立即走過來,將他扶住。
馬超文陡地住戶口,護士扶著他在高翔的易邊坐下。
兩個人都不再出聲,走廊中也沒有人出聲,一片難堪的沉寂,籠罩著每一個人的心頭,在那陣難堪的沉寂之後,則是死亡的恐懼。
然後,幾乎是突如其來地,又有一大群人,走了過來。那一大群人,是高翔和方局長,以及在場的警官所熟悉的。
他們是本市報館的記者,採訪主任。
方局長一看到他們,立時和幾個高級警官互望了一眼。記者群的出現,當然是為了木蘭花姐妹而來的,這也正是令得方局長疑惑的地方,因為方局長嚴禁洩露,他只不過通知了馬超文一個人,那還是因為馬超文是穆秀珍的未婚夫!
照理來說,記者的消息再靈通,也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那麼多記者一起來,那一定是有人對他們進行了通告的原故。
兩個老資格的採訪主任,一看到方局長在,便快步走了過來,道:“方局長,你在這裡,那麼木蘭花姐妹,一定是在這間醫院了,她們的情形怎麼樣?”
方局長在平時,是最肯和報界合作的,但今天他卻不想人家知道木蘭花姐妹正和死神搏鬥的消息,是以他面色一沉,道:“什麼木蘭花姐妹,找不知道。”
老資格的記者是善於鑑貌辨色的,那兩人忙道:“局長想保守秘密麼?那麼值班警官何以又通知我們這個消息呢?”
“高翔,”方局長揚起頭來:“打電話回去問問總值警官,有沒有這件事,你們快走吧,我想這是一件誤會,一件誤會!”
記者們都沒有出聲。
他們已找了許多醫院,才來到這裡的,而他們來的時候,的確是有人自稱警局的值班警官,來通知他們的,他們採訪不到消息,自然失望。
但是,所有的記者,卻也沒有一個記者表示不滿的。
他們當然知道方局長是在說謊,是不想透露消息,但是他們也知道方局長所以如此做的原因。因為木蘭花傷重垂危的消息,若是公諸報章,那麼對整個社會來說,是一個重大的震動,多少不法份子,又會趁機活動,對於整個社會來說,是絕無好處的。
報紙的責任,自然是將消息都報導給讀者知道,然而也只有最不道德的報紙,才會將社會有害的新聞,大肆演染。
高翔打完電話回來了,他向各報記者道:“對不起,各位,值班官說他從未曾和各位通過電話,我相信那一定是誤會!”
他頓了一頓,咳了兩下,想調整一下他暗啞的嗓子,但是他一開口,語音仍然是十分乾澀,他道:“請各位合作。”
記者們都會意地點了點頭,相繼離開。
只有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落在最後,他慢慢地向高翔走來,在高翔的肩頭上拍了一下,道:“高主任,我有幾句話和你說。”
高翔搖頭道:“找也沒有消息可以奉告。”
“你錯了,高主任。”那位記者微笑,“這次是例外,我不是向你拿消息,而是我有一個線索,向你提供。”
高翔呆了一呆,他不明白那人是在說真話,還是轉彎抹角地在向他套消息。當有消息需要保密時,如何應付老練的記者,這是一門極深的學問!
高翔已在警局中工作了不少日子,他自然知道,最主要的,還是要奉行三個字:不開口!
是以他默不作聲。
那位記者續道:“我們報館,一接到警方的電話,必然立時錄音的,那通知我們說木蘭花姐妹中了奇毒的電話,也錄了音。既然這個電話不是值班警官打來的,那麼我們報館的錄音,對於捕捉這個惡作劇者,或許是有一點用處的,是不是?”
這時候,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尚未脫離危險期,她們還在死亡線中掙扎,高翔的心中,只覺得一片混亂,那記者在講些什麼,他也根本沒有留意去聽。
然而,等那記者講到了最後時,高翔的心中,卻陡地一動,他挺了身子,道:“你將你剛才說的,再重複一遍!”
那記者又一字不易地重說了一遍。
“那麼,”高翔連忙說:“請你將錄音帶拿來給我。”
“拿到這裡來?”
“嗯……”高翔猶豫了一下:“不,拿到我辦公室去,這樣吧,我派人跟你去取好了。”
“都可以。”
高翔向一位警官招了招手,那警官來到了他的面前,他吩咐了幾句話,警官和記者一齊離去,高翔則來到了方局長的面前。
方局長苦笑了一下,道:“別難過,高翔。”
高翔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道:“局長,我回辦公室去,你一有她們病情變化的消息,便立時打電話通知我,立時!”
方局長點了點頭。
高翔也不再和別人打招呼,他轉過身,便向外走去。
當他的駕車回辦公室去的時候,他竭力使自己混亂的腦子清醒些,他告訴自己:緊張、焦急,是完全沒有用的。
不論木蘭花姐妹是不是脫離得了險境,自己總得將害人的人找出來。這件事,本來是幾乎連一點線索也沒確的,但如今總算有了一點線索,那線索便是那位記者所提供的,那一卷電話的錄音帶。高翔會將那個電話的錄音帶,當作主要的線索,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當他還在木蘭花家中的時候,他便接到了怪電話,那電話告訴他,下毒的人是趙蒼。而他趕到了酒店門前,趙蒼果然出現。而且死在他的槍下。但是高翔一直不認為趙蒼是兇手。因為趙蒼臨死的時候,講了一句十分奇怪的話。
趙蒼說:那真是魔術手法!
這句話乍一聽來,的確十分費解,但是仔細一想,倒也不難找出這句話的真意來。如果趙蒼是被人出賣的,那麼他死前的這句話,就是說出賣他的人,是在用“魔術手法”了!當高翔,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他原也未曾想到,那可能是內鬨的。
誰是趙蒼的合夥人,誰是出賣趙蒼的人,誰是打電話通知各報館的人,這個人,便是案中的關鍵,找到了他,一切也迎刃而解了。
對於這個人,高翔本來是一點線索也沒有的。
但如今,高翔將可有他的一小段錄音帶。
一小段錄音,好像是沒有什麼用處的,但是卻不然,那是極有用的線索。
科學家已證明,每一個人,由於身體構造的人小,喉骨、聲帶的有些不同,所以每一個人所發出來的講話聲,也是不同的。
科學家更證明,而且相似的人,所發出的講話聲也相似,這證明了偵探學上極重要的一點——其重要之處,幾乎和指紋的的發現不相上下,耶就是,根據一個人的聲音,通過聲波檢定儀的檢定,便可以知道這個人頭部骨骼構造的大致情形。
而有了骨骼的素描,冉加上肌肉,便可以得到這個人的大致面貌c得出的面貌不會百份之大的精確,但也有六七成。
而且,如果那人的面上是有特徵的話,那更是逃脫不了的。高翔有了那一小段錄音帶,實際上就和有了兇徒的一張相片差不多,當然,那是一張相當模糊的相片。
但是無論如何,那總是一項極其重要的線索!
高翔回到了辦公室之後,不到三分鐘,去取那錄音帶的警官也回來了,高翔將那錄音帶放了幾遍,那是一個聽來相當濃濁的男子聲音。
高翔離開了辦公室,來到了音波檢定室,他和兩個技術人員,一齊將錄音帶放進了儀器之中,按動了幾個儀器上的鈕掣。
在那具儀器上的音波表,不斷地有音波的震盪紋出現,然後,在一幅灰白色的玻璃之後,自動化的儀器,開始繪出一個人頭部的形狀來。
前後只不過歷時二十分鐘,在那塊玻璃板上,便出現了一個完整的人頭象,那是一個眉毛十分濃,雙眼深陷,嘴唇十分薄的中年男子。
當然,事實上那人的樣子,和玻璃板上出現的人,會有多少出入的,但是,即使是有出入,高翔也知道那出入是不會太大的。
因為如今在玻璃板上出現的那人,已使他覺得面善——
那是一個典型的罪犯的臉孔,處處透著邪惡,並沒有什麼特出的特徵——這也是最使高翔感到困惑之處,因為這使他只感到那人面善,而令他不能肯定那是什麼人。然則高翔也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那便是這人一定曾犯過案子!
也就是說,那人有檔案存在警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