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出了幾下冷笑,道:“你可知道你犯了幾件錯誤?”
“孤先生,”王大通哀叫了起來,“我為了完成任務,不得不這樣,孤先生,我已將他們三人請來了,不是麼?這任務太難完成,我已完成了!”
孤先生的面上,仍然是鐵板著,毫不動容,他等王大通講完,才道:“你犯了三個不可饒恕的錯誤,第一,不執行我的命令;第二,擅自主張;第三,你竟然得罪了我亟欲相見的三位貴賓——”他講到這裡,突然高叫了兩聲,像是在叫人。
正在木蘭花他們不知道孤先生這樣高叫一聲是什麼意思間,那兩名印地安人,已然大踏步地,向前走了過來,來到了孤先生的前面,由此可見,剛才高叫聲,便是在叫喚他們。
一見到那兩個印地安人,工大通整個人像是軟了一樣,“撲”地跪了下來,叫道:“孤先失,不要處罰我,不要處罰我!”
孤先生卻冷冷地道:“我判你在紅樹上被綁三日;然後,用一隻毒蜘蛛去取你的性命!”他接著,又抬起頭,用木蘭花等三人所聽不懂的語言,向那兩個印地安人,講了幾句話,那兩個印地安人一伸手,一邊一個,已將王大通挾了起來。
王大通的聲音,在剎那之間,變得淒厲之極,他叫道:“不要紅樹,不要將我綁在紅樹上,現在就用毒蜘蛛咬死我!”
可是他的叫嚷,一點也不起作用,那兩個印地安人將他挾著。
拖了出去,拖出了很遠,已離開了屋子,還可以聽到他淒厲的叫聲。木蘭花、高翔,都緊蹩著雙眉,穆秀珍忍不住問道:“喂,紅樹是什麼玩意兒?何以他寧願立刻死。紅樹可是吃人的樹麼?”
“不是,穆小姐,將人活生生地破吃人樹消化掉,也是我們組織的處罰犯錯誤的人的方法之一。但是他的罪太重了,所以要被梆在紅樹上三日。”
“那麼紅樹究竟是什麼?”
“是一種會分泌出異樣毒汁的樹,你們該知道,在海地,有著世界上最神秘的一切,這種樹,是任何地方所沒有的——”孤先生講到這裡,略停了一停。
穆秀珍由於心急想知道紅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並沒有去注意別的尤關緊要的話,但是高翔和木蘭花兩人,卻都聽到了他講話的時間,提到了“在海地”這三個字。海地是西印度群島之一,海地是一個島的總稱,這個島的面積,雖然只有兩萬八千平方里,但是它卻有兩個國家,東部是聖多明各共和國,西半部則是海地共和國。
海地的確是一個極其神秘的地方,它的中部山嶺、森林地帶,可以說是從來也未曾有人到過的,在海地,巫教盛行,有著種種不可思議的怪事。
孤先生的話中,既然提到了海地,那麼,如今他們是在海地島上?
只不過令得木蘭花心中奇怪的是,海地島上的土人,大多數是黑人,固然也是印地安人,但是卻不多,而且大多數是在深山叢林中的野蠻部落。
然而,剛才那兩個土人,卻是印地安人。
那麼,他們如今是在海地島的哪一部分呢?
木蘭花趁孤先生略頓了一頓之際,立即反問道:“海地?你說我們已經從東半球來到了西半球?現在是在海地島上?”
“是的,該死的王大通竟未曾告訴你們麼?”
“沒有,我們一直不知道。”
“太該死了,這傢伙應該在紅樹上綁上七天!”
“行了”,”穆秀珍實在忍不住了,“紅樹究竟是什麼?”
“那種樹,分泌出來的毒液,在碰上了人體之後,會發生極難忍受的痛癢,是以,當一個人被綁在紅樹上之後,他——”孤先生還沒有講完,穆秀珍便已有全身發癢的感覺,尖叫道:“別說了!”她陡地站起來道:“這人雖然可惡,但也不應該受這樣殘忍的處置!”
孤先生略抬起頭來,道:“你可是在代他說情麼?”
“是的。”穆秀珍大聲回答。
孤先生轉過頭去,立即有一個黑衣人走近來,孤先生只冷冷地講廠四個字,道:“立時處死!”
“是!”那黑衣人應了一聲,匆匆走了出去。
孤先生搓了搓手,道:“好了,三位,我們之間的誤會,可以說不存在了,三位對我的指責,全是王大通犯了錯誤的原故。”
高翔道:“那麼,你仍然未曾講明你請我們來的用意!”
孤先生站了起來,來回踱了幾步,才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先請你們三位去看一點東西,我是絕對誠意的,請!”
他向著一扇門,伸了伸手。
高翔三人,互望了一眼,又都點了點頭,那表示他們三個人,都同意進去看看孤先生要給他們看的東西。而事實上,這時候他們三人的好奇心,也已到了極點,他們都想弄清楚,孤先生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而且,請他們轉過半個地球,究竟是為了什麼。從那扇門走進去,是一條走廊。
他們走過了那條走廊,來到兩扇極大的橡木門面前,孤先生踏前一步,拉開了這兩扇門,裡面是一間十分寬大的房間。
這間大房間的天花板,全部是玻璃的,陽光可以直接射進來,是以光線極其明亮,而這間房間之奇,也可以說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了。
房間的左角落,是一個十分完整的實驗室,有著各種儀器,而且,還有一具相當巨型的電子顯微鏡。但是在另一個角溶,則種滿了植物。
植物小的,是種在杯子中的,大的,直接種在地上,高達丈許。
而在兩面的角落中,則是許多大大小小的籠子,養著許多東西。
而當人向那些養著的東西,一看,卻令人禁不住噁心,那是蜿蜒遊動的響尾蛇,五色斑斕的毒蜥蜴,可怕的,長著長毫的毒蜘蛛,以及其他許多叫不出名堂來,但是一看便知道是劇毒的昆蟲和毒蛇!
孤先生繼續在向前走去,但是他們三人,卻在門口停了下來,從那些動物來推測,那些植物,當然也全是有毒的了。
這間看來明亮、寬大的房間,竟充滿了毒物!
在這樣的情形下,是任何人都會止步的!
孤先生向前走出了九步,顯然已發覺他們並沒有跟進來,是以停了一停,道:“三位不必擔心,這裡的一切,雖然毒,只要你不去碰它們專它們也是不會害人的,你們看,這個毒菌,多麼美麗?”他拿起一個盆,盆中長著一隻拳頭大小,紅、黃交錯,半圓形的毒菌,那毒菌的紅色和黃色,實是鮮豔到了極點!
孤先生將盆子遞到了三人的面前,道:“這種毒菌,即使在海地也是十分稀少的,土人稱它為惡魔的化身,這毒菌放在水中煮,煮出來的水,足可使十幾個人死亡。”
“你弄了那麼多的毒物在這裡作什麼?”穆秀珍問,“日日和這些毒物為伍,不覺得害怕麼?”
“穆小姐,我認為世上最毒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人,人的心最毒,穆小姐,你日日和別人在一起,你害怕麼?”
穆秀珍呆了一呆,她實是未曾想到,孤先生這種人,居然對這個問題,會給以她一個如此意味深長,值得體會的回答的。
“而且,”孤先生繼續著,“我對這一切有興趣,我是一個毒物專家,研究毒物,這本來是我最有興趣的一件事情!”
木蘭花突然沉聲道:“孤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講!”
“十年之前,美洲毒蛇研究中心會的會長,是一個——”木蘭花的問題,還沒有完全問出來,可是孤先生的身子便已突然一震,他這一震,是震得如此之劇烈,以及他手中的花盆,落了下來。
那花盆落在地上,“拍”地打碎,這個顏色鮮豔之極的毒菌,也向外滾了出來,滾到穆秀珍的旁邊,穆秀珍尖叫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孤先生連忙道:“請跨過它,來,我還有一點東西,是要給三位觀看的,來,請走過來,別踏到它。”
他竟不讓木蘭花再將她的問題問下去。
但木蘭花也不再說什麼,只是依言向前,走了出去,在實驗室範圍內的一組沙發上,坐了下來,孤先生又道:“我在研究各種有毒的植物的過程中,發現了一點,那便是,不論是動物或是植物毒素的基本細胞結構,都是一樣的。”
穆秀珍又想發問,但木蘭花卻示意她別出聲。
“經過八年的研究,”孤先生繼續說著,“我已成功地掌握了這種細胞的繁殖方法,也就是說,我發明了活的毒藥!”
他望了三人一眼,“或者,活性毒藥這個名詞以前沒有任何人提出來過,你們聽來,可能不怎麼了解,但這實在是很容易明白的。我用一種特殊的方法,使毒細胞在得不到水份的情形下,不能繁殖,但當被壓制的毒素細胞,一遇到水的時候,它便以每秒十六倍的速度,進行幾何級數地增加,所以,只要——”“只要十分之一克,就可以使一億加侖的水,變成有毒,是不是?”高翔不待他講完,就接了上去。
“高先生講得對,這種毒藥,使我們的勒索工作有了名目,在任何蓄水湖中,我們只要投下極少量的活性毒藥,湖水變成有毒了,而且,整個蓄水湖的工程,必然棄置不能再用,因為即使把水放清,但只要還有一滴水在,再放水進去,毒性細胞的繁殖,仍可以使湖水在短時間內變得有毒的。”
木蘭花冷冷地道:“你講得對,最毒的是人的心!”
孤先生站了起來,轉過身去,道:“或者我的心還不夠毒,如果我的心夠毒的話,或許,我也不用請你們三位前來了。”
三人都不出聲。
因為他們知道,孤先生快要講到正題了。
關於那種毒藥,他們三人可以說不感到新奇的刺激,因為他們早已知道有這種毒藥存在了。他們真正感到興趣的是,孤先生將他們請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孤先生停了一會之後,又轉回身來,道:“你們當然知道我是如何進行勒索的了,我勒索的數字不很多,因為我可以勒索的對象太多了。可是,到如今為止,我勒索工作,進行得不怎麼順利,真的將款項交出來的城市,不到百分之二!”
孤先生苦笑了一下,道:“老實說,維持這個組織的龐大的費用,若是隻有這百分之二的收入,那是絕對不夠的,我或許應該真的將毒物投入某一個城市的蓄水湖中,造成大量的死亡,那麼,我以後的勒索工作,進行起來,便會順利得多了!”
木蘭花等三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的確,如果他那樣做的話,那麼,就算他要的代價再高,只要是低過再造一個蓄水湖的工程費的話,只怕他都可以得手的!
這可以說是一個世界性的大危險!
木蘭花想講些什麼,可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她實是不知道講些什麼才好,是以她動動嘴唇,並沒有發出聲音來。
“可是直到如今為止,還沒有這樣做!”
“直到如今為止,你還未曾講出來,你要見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穆秀珍霍地站了起來,氣呼呼地向他喝問著。
“我就要講到了,我雖然一直在這裡進行研究工作,但是我的組織,在近年來卻擴展得相當快,世界各地的事情,我全知道,所以,關於三位——‘東方三俠’的大名,我也是不止一次地聽到,三位的才能,使我感到極度的欽佩和敬仰。”
他講到這裡,向木蘭花望了一眼,又道:“我的欽佩看來是值得的,木蘭花小姐,剛才你不曾問完的問題,已證明你是一個極聰明的人!”
木蘭花道:“你也是,孤先生。”
孤先生這時,這樣講法,等於是向接地在回答木蘭花剛才的那個問題一樣。可是,事實上,木蘭花剛才的那個問題,只問到一半,便被打斷,而孤先生居然能夠猜到木蘭花想問的究竟是什麼,那麼不用說,他自然也是一個極聰明的人了。
孤先生即欠了欠身:道:“謝謝你的稱讚,我想,我的意思三位應該已明白了,我是想猜三位作環球的旅行,在每一個城市,向該市的政府,去施加壓力,使我能夠順利地得到款項!”
不等木蘭花阻止,穆秀珍已然怪叫了起來,道:“你在放什麼屁?你以為我們三個人,會去從事這種卑鄙的勾當麼?”
可是,孤先生卻像是根本未曾聽到她的辱罵一樣,仍自顧地道:“每一個城市,在付繳了款項之後,便絕不再受勒索,而你們三人,可以平分十分之一的收入,我必須提醒你們,即使是十分之一,當你們的環球旅行完成之際,也是一筆極其可觀的數字了。”
穆秀珍又待破口大罵,但是木蘭花這次卻及時阻止了她,木蘭花站了起來,道:“孤先生,如果你真是誠心誠意請我們來,那麼,請你立即送我們回去。”
孤先生呆了一呆,他揚起了手來,道:“你還沒有時間來考慮我的提議過。”
木蘭花凜然道:“這是一個根本不必考慮的問題。”
孤先生嘆了一口氣道:“那我表示很遺憾。”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準備送我們回去?”
“不,不,恰恰相反,我可以立即送你們回去,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們,如果我得不到你們三位的幫助,那麼,逼個得已,我就只好先在某一個城市的蓄水中下毒了,我想,三位一定已知道,我心中決定的,是那一個城市了吧!”
高翔怒道:“你竟用這種卑鄙的——”孤先生立即接了上去,道:“勒索手段,是不是?這可以說是對你們的一種勒索,別忘記,我是世界上最大的勒索組織的創始人!”
他居然笑了笑,露出了他一口堅強而潔自的牙齒,這一口閃耀著白光的牙會,配著他那張滿是傷痕的臉,使他看來,像是一頭野獸。
他們之間,沉靜了片刻,還是孤先生開口,道:“我想,這個問題,多少是值得考慮一下的了,木蘭花小姐,對不對?”
木蘭花的聲音,十分低沉,她道:“對的。”
“那麼,好,我將以三天時間,給各位考慮,”他一面講,一面向外面走去,“這三天之內,三位是我的嘉賓,你們在這裡,完全可以自由行動,由於海地是一個極神秘的地方,而且,這幢屋子,又是建在著名的有毒樹木的森林中,所以我勸各位最好不要亂走,同時,就算三位能夠通過樹林,到達海邊,也是沒有用的,這裡絕不會有船隻來,而且,這裡的沿海一帶,是著名兇惡的虎鯊出沒的地點。”
他講到這裡,已到了門口。
在門口,他停了一停,又道:“我知道,以三位的能力而論即使現在手無寸鐵,但是要毀滅這裡的一切,也是可以做得到的。但是,三位如果這樣做了,那麼,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將沒有水可喝了,我會命令我在各地的部下,一齊將活性毒藥,投入所有的水源之中!”
他腳步沉重地向外走了開去,留下了木蘭花等三人在那間房間中。木蘭花向高翔和穆秀珍兩人,做了一個手勢,也走了出去。
他們才走出了那間房間,便看到一男一女,兩個黑人,向他們鞠躬,道:“三位,我們能為你們做任何事情,三位儘管吩咐好了。”
“請帶我們到你主人替我們準備的房間去。”
“是。”
那兩個黑人在前面走著,不一會,便將他們帶到了一間陳設得十分華麗的房間之中,那兩個黑人又道:“這是兩位小姐的房間,那位先生的房間在隔壁。”
“行了,”木蘭花揮手,“你們去吧!”
那兩個黑人,又深深地鞠躬著,走了出去。
木蘭花先將門關上,高翔則已在檢查著這房間,看看可有隱藏著的偷聽器,或是裝得十分巧妙,不易發覺的電視攝像管。
可是,木蘭花關好了門,立即道:“高翔,我看你不必浪費時間,這裡是不會有偷聽器等等東西的,孤先生不會用這種東西的。”
“為什麼?”
“因為他還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匪黨首領。”
“蘭花姐,你這樣講,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他和我們以前所接觸過的那些非法組織的首腦人物,截然不同,這也正是最棘手的事情,我簡直想不出用什麼方法來對付他,因為他絕不對我們使用武力,他甚至可以立時送我們回去!”木蘭花講到這裡,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高翔和穆秀珍兩人,從來也沒有看到過木蘭花連連嘆息,受到過這樣的困擾,他們自然更想不出有什麼對付的方法來。
木蘭花在講了這番話之後,不再說什麼,只是來回踱著步,而高翔和穆秀珍,則都以焦急的眼光,望著木蘭花。
好一會,木蘭花才開口。
但是,她講的話,卻令得他們兩人,都感到十分失望。
她道:“明天再說吧,你看,天色已漸漸黑下來,我們都應該好好地睡覺了,在疲倦的時候,思想遲鈍,是想不出什麼來的。”
高翔並不表示異議,他退了出來,進入了他的房間,房間的陳設,同樣華麗,他在洗了一個冷水淋浴之後,倒頭便睡。
到了半夜時分,他被一種恐怖的聲音所驚醒過來!那種聲音。
聽來像是有幾百人,在被烈火活生生地焚烤時所發出來的慘呼聲一樣!
高翔是被那種恐怖的呼叫聲,驚得自床上直跳了起來的!不是,當他跳了起來之後,那種將他由睡夢中驚醒的聲音,卻已消失了。
四周圍是如此平靜,而且一點聲音也沒有,這種情形,使高翔疑心剛才那種恐怖的聲音,實際上並沒有發生過,而只是他在夢中聽到的。
但是,在夢中聽到的聲音,會如此真切麼?
他略呆了一呆,來到了窗邊,拉開窗簾,向外看去。
外面是一片黑暗,簡直什麼也看不到,高翔呆了一呆,他的一枚戒指上,突然發出了輕微的“滋滋”聲,高翔連忙按下了一個小小的掣鈕。
木蘭花的聲音,從那枚戒指中傳出來:“高翔,聽到剛才那怪聲了麼?”
“聽到了,我以為做夢呢,那是什麼聲音。”
“別緊張,那可能是森林中的土人,在從事一種什麼儀式,我想那種怪聲是一種特殊的樂器所發出來的——你聽,現在又有點鼓聲了。”
高翔仔細側耳聽去,果然聽到了一下又一下沉緩的鼓聲,緩緩地傳來了過來。經過木蘭花一解釋,高翔的確不再那樣緊張了。
但是他仍低聲問道:“蘭花,我們怎麼樣?你可有什麼打算?”
木蘭花的回答,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木蘭花道:“你急什麼,我們不是有三天的期限麼?一切等到三天之後講好了。”
高翔還想說什麼時,戒指中傳來極其輕微的“拍”地一聲,顯然是木蘭花不願再講下去了。高翔自然也可以主動地找木蘭花通話的,只要在三里之內,而無線電波又不受到阻礙的話,他們手上的微小無線電對講機,就可以通話的。
但是高翔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來到了床邊,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