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京出差回來後,丁玫蓉雖然叫自己遺忘曾在日本想過接受雷逸東的事,但雷逸東來找她,她不會刻意避開,仍一如往常般對待他。
她總覺得,專程躲開他,只會適得其反。
某個星期六,快要接近下班的時候,貴為大客戶的雷逸東,現身飛天。
跟大老闆和陳有義在辦公室談了一會兒後,雷逸東便打算離開。
“你可以下班了嗎?”雷逸東走到丁玫蓉的座位。“如果可以的話,我送你。”
本來還想在飛天多做一會兒,但丁玫蓉卻看到大老闆在雷逸東身後,不停指手劃腳叫她答應。
沒看到大老闆緊張的臉色還可以拒絕,但……唉!
“那麻煩你了。”丁玫蓉沒有選擇的餘地,
簡單收拾過,她便和雷逸東一同離開。
兩人結伴搭電梯來到一樓,走出大樓,坐上那輛炫目的拉風跑車。
開車不久,丁玫蓉便發現不妥。
“你要送我到哪?”她疑惑地問。這不是她回家的路。
“到了你便知道了。”雷逸東眨眨眼,賣關子。
“請不要擅自安排名為驚喜,實為驚嚇的節目。”
“去到目的地,如果你覺得無聊或是什麼的,我會馬上開車送你回家。”
既然他這麼說,她便去看看吧。
不一會,跑車停在一棟丁玫蓉熟悉不已的建築物前面。
久違了的高中母校就在眼前,一陣感動倏然捲上心頭。自從畢業以後,她便再也沒回來過。
其實,她一直都想回來探望曾教導過她的老師們,以及在曾陪伴她成長的校園閒逛一番,細細品味高中時期的美麗回憶,奈何都一直只停留在想的階段。
今天,雷逸東卻將她這個願望實現。
跟他一起去東京的時候,只是閒談間偶爾提起想回母校一趟,她真的沒想到,雷逸東會把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在心上。
“來,進去吧!”雷逸東拍了拍她肩膀。
“可是……”現在她不是這裡的學生,回校前,也沒事先知會校方,貿貿然,守著大門的校工是不會放他們進去的吧!
雷逸東由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凌約高中校長親自簽發的特許通行證。
“萬事俱備,只欠你這個東風美人進去而已。來吧!”他笑著道。
丁玫蓉看著他,“原來你早有預謀。”
“謝謝誇獎。好了,別摩蹭了,讓老師久等,不是好學生的行為。”他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
“你約了老師?”
“難得回母校一趟,探望恩師是必然的行程吧!一知道你這高材生要回來看他們,他們都高興死了,說什麼也要在這個星期六回來。你別慢吞吞的,走快點,你可是品學兼優的高材生耶!”
丁玫蓉依言加快腳步,心裡泛滿意外喜悅。一雙眼,緊緊看著拉著她手的高大身影。彷彿,有什麼特殊情愫,由她美麗的水瞳中流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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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逸東的安排下,丁玫蓉跟恩師們愉快、暢情地聚了一個多小時。
揮別老師們,踏出教職員休息室後,丁玫蓉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雷逸東。
“你跟老師們聚完以後,來圖書館找我,我在那裡等你。”一個小時前,他這樣交代她。
一邊朝圖書館小跑步奔去,丁玫蓉的腦海,一邊浮現出雷逸東的俊逸笑臉。
丁玫蓉明白,雷逸東是為了讓她能好好的跟老師們敘舊,才退而避席。他這份細密心思,令她心房的溫度不自禁提升了好幾度。
來到圖書館,丁玫蓉有一點喘。
偌大的圖書館,因今天是星期六,是以周遭靜悄悄一片。
“你來了?”雷逸東沉厚的低醇嗓音,劃破靜寂的空氣,“快過來,我發現了一本很有趣的書。”
她朝聲源方向看過去,看到雷逸東由某排書架中探出頭來,吸引眾人目光的臉上,漾出勾魂奪魄的笑容。
丁玫蓉快步跑過去,越是接近他,一顆心便跳得越快。
“這本書啊……”雷逸東滔滔說著,但丁玫蓉的耳朵沒有聽進去,她直盯著他,彷彿有一世紀沒見過他那樣,渴望將他的影像深深印在腦海。
好奇怪!她為什麼會這麼想他呢?明明才分開一個多小時而已。
“你在發什麼呆?”他輕輕彈了她額頭一下。
肌膚的觸感讓她回過神來,“沒有啊……”
“沒有?你當我是瞎子?你明明沉進了自己的思緒當中。啊!我知道了,你在想林純德,對不對?”這也難怪,置身這個圖書館,她會回憶過去,也是很自然的。
“不是!”她才沒想林純德呢!她想的是……
停在雷逸東俊逸臉容上的目光溫度,一點一滴的攀升。一道情感之流,由美麗的水瞳中無聲無息的傾洩而出。
在東京不經意萌芽的感動之泉,當下再度湧現。
“別否認了,”雷逸東走向圖書館管理員專用的櫃檯,暫且扮演管理員角色,“丁同學,你是來還書的嗎?”語調明顯模仿林純德的說話模式。
“你在幹嘛啊?”她被他逗笑了。
“暫代你回憶中的林純德,”語氣又回到雷逸東的本色,“藉此感受一下,你對他的純純之愛。”
“你白痴啊!”她慷慨贈送一記白眼。
“誰救丁大小姐不肯大發慈悲,給我一點愛呢!”他裝出一臉的可憐相。
她盯著他看,內心忽地踴起一股強烈的衝動。
理智還來不及發出阻止的訊號,兩片芳唇便印上雷逸東的臉頰。
雷逸東被這突如其來的獻吻嚇了一跳,事實上,不只被吻者吃驚,獻吻者也驚訝不已。
她……在做什麼啊?曾經想過接受他的想法,不是已經被她壓在內心深處了嗎?那麼,她為什麼又會突然吻他?
她真的好像越來越奇怪了……
“你這個吻,我可以解讀成你喜歡我的開始嗎?”雷逸東笑著問。
紼紅一瞬間染上丁玫蓉雪白的臉蛋,她假咳一聲,鎮靜心神,“你不要誤會!我只當你是朋友,”
“你會吻你的男性朋友?你的個性也蠻洋派的嘛。”他調侃她。
“剛才那個是感謝之吻!”糊成一片的腦袋,幸好還能擠出一個藉口。“謝謝你安排我回來母校。所以,你不要誤會,我對你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哦,”他靠近她,迷人的聲線吐露出醉人的音符:“我倒是很希望你對我有非分之想!”
“你……給我正經一點!”空氣中宛如飄散著醇酒的香味,丁玫蓉好不容易才壓止住吸進肺部的酒精酵素,“這裡是學校!”
“那麼,如果不是學校,我就可以對你不正經了嗎?”他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雷逸東!”臉上的紅暈不住加深,她覺得自己的臉快要烤熟了。
“好啦!”不忍伊人雪臉繼續升溫,調侃就此打住。“不逗你了。”
“哼!”她假裝生氣,撇過頭去,事實上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大紅豬肝臉,
雖然臉上的高熱把她的腦袋燒得混沌一片,但丁玫蓉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心坎那片土地泛滿感動的流彩。
“你生氣了?”雷逸東輕聲問。
“那,我送你一份賠罪之禮,你就不能再生氣了。”說著,他從身後長形木桌上拿過一份禮物。
“禮物?”她一怔。
他帶她來這裡,已是一大驚喜,現在,還有一份驚喜在等她?
“希望你喜歡。”他遞上鄒份長方形的禮物。
丁玫蓉接過,細細審視禮物,已在心房氾濫的感動浪潮,因這份突然出現的禮物而變得更大。
“可以打開來看嗎?”她很好奇,他會送她什麼。
“當然。”
俐落拆開漂亮的包裝紙,打開淡黃色的盒子,便看見裡面躺著一條天藍色的圍巾。
“入冬以後,見你那麼多次,沒一次見你有系圍巾,滿街的女士們都把各式各樣的圍巾繫上去,唯獨你沒有,和流行嚴重脫節,這樣不行的啊!就算你不喜歡趕流行,也該買一條來溫暖親愛的脖子吧!即使身上衣衫單薄,只要頸部夠溫暖,也不容易著涼感冒。”
他一番夾帶著濃烈關懷的話,使她的心吹過一陣暖烘烘的風。
他真的關心她,她知道。“謝謝你。”
“不客氣。不過,如果你硬是要謝謝我的話,我不介意你再獻上入冬香吻一個。”他指指臉頰。
話題扯回剛才的敏感之上,丁玫蓉的心不自禁狂跳起來。
努力維持平順的語調,她說:“入冬香吻缺貨,入冬拳頭就有現貨,你要不要?”
“你好暴力!”
“我還有更暴力的一面,你要不要看看?”她燦爛的一笑。
“沒想到在你美麗的外表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暴力傾向。好吧!為免荼毒天下的男性同胞,本著捨己為人的偉大精神,就由我娶你好了。”他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雷先生,很高興你有這麼高尚的犧牲情操,不過,我不想嫁給你。”她毫不留情地潑他一桶冷水。
口上雖斷然說不想嫁他,可心底,卻好像有一絲想嫁給他的衝動。
自從跟他去過東京後,她好像很容易的便會產生各式各樣奇怪的衝動。
丁玫蓉不敢多細想接二連三湧現的衝動,背後是什麼原因……
女兒啊,愛情是會悄悄萌芽的。或許,在你不知不覺同,已慢慢的被雷兔生所吸引了。
該不會讓母親說中了吧?;
“對了,你的實習期也快結束了吧?”雷逸東話題一轉。
“嗯,差不多。”抽回思緒,她回道。
“決定了用哪件案件,來做你案例解析報告的主題了嗎?”
實習期滿後,實習生得完成一份案例解析報告,其中要羅列原告、被告、案情、實習生的個人解析等等。
這份功課和實習成績一樣重要,不容有差錯,所以,近來丁玫蓉正在努力篩選報告主題,希冀能挑選一個有發揮性的。
“還沒有。”
“飛天有那麼多案件,沒一件是你有興趣深入研究的嗎?”
“也不能說沒有,只是……”每件案件,好像都欠缺一樣誘發她內心最真切動機的元素。
“不用急,反正還有時間,慢慢來。”
“沒錯。”慢工出細活,有些事是急不來的。
“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應聲的同時,視線對上他的,只是一瞬的時間,她好像從他的星眸中,看到一張朝她直撤而來的隱形大網,頃刻間,連躲也來不及,她便給整個網住,再沒有逃走的空間,
直到後來,丁玫蓉才明白,這天看到的這張網,叫作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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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臉好臭。”雷逸東盯著她看。
一天晚上,雷逸東找丁玫蓉吃晚飯,後者是答應,不過,整頓飯都一聲不響,而一向美豔的臉蛋,也明顯的覆蓋著一層氣憤難平的陰霾。
丁玫蓉不答話,只是一味重複倒酒、喝酒的動作。
“雖然是我半強迫你跟我一起吃晚飯,但如果你真的不想見到我,可以跟我直說,雖然這樣會很傷我心,但應該還沒到心臟病發的地步。”他企圖用輕鬆逗笑的語調,淡化桌間的沉重氣氛。
她重重放下紅酒酒瓶,一臉的忿忿不平,“為什麼當律師的人,可以這麼無情無義?說什麼調查、訴訟涉及過多危險,不能接收李炳森的案件,說穿了,陳有義就是怕輸!怕他那自以為是的英名蒙上汙點!他當律師是為了什麼?活生生的受害者跑上門求助,他竟拒於門外!太過分了!”
“李炳森?是那樁找不到傷人兇器,頭號嫌疑犯李炳森又是有黑社會背景的嚴重傷人案嗎?”雷逸東問。
近日各大媒體都大肆報導這樁轟動社會的新聞,雷逸東也略有所聞。
丁玫蓉一邊重重地點頭,一邊憶起受害人的母親——張女士昨天來飛天,請求飛天接手這樁案件的心酸慘況。
陳有義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回絕,無論張女士如何聲淚俱下地哀求,他也不改初衷,最後,張女士因過於激動而昏倒,丁玫蓉本著助人之心陪她到醫院。
張女士清醒後,向丁玫蓉透露,她曾經找過李炳森,他一時口疏,親口承認是他打傷她女兒,但當時沒有第三者在場,沒有證人可以作證。
張女士不住哀求丁玫蓉幫忙,丁玫蓉也想幫忙,可是,陳有義根本不肯接這個Case!就算飛天肯接手,她這個實習生,有什麼資格插手這麼嚴重的刑事案?
憤怒夾雜著有心無力的沮喪感,一同湧上丁玫蓉的心頭,她覺得好難受!
幹掉杯中物後,她舉超酒瓶,想把空了的酒杯填滿酒液。
可一隻大手阻止了她。
“喝酒並不能解決問題,聰明的你,應該很明白。”她再喝下去就會醉了。
“一醉解千愁。”醉了,她至少今晚不用煩惱,不用憤怒。
“酒入愁腸愁更愁。”他拿掉她手中的酒杯,一併把紅酒移到她伸手不及之處。
“你答應我不再胡亂喝酒,我就答應幫你。怎樣?”
“……幫我?”她一怔。
“你想幫助受害人,辦理李炳森這個Case,對吧?”
她點頭。“你有辦法?”
“Nothingisimpossible.”性感的薄唇吐出自信的言詞。
雷逸東沒開空頭支票,隔天,丁玫蓉便得知飛天決定承辦李炳森涉賺傷害韋少玲的嚴重傷人案,而她這個實習生,亦可破例從旁協助陳有義辦理此案。
雖然丁玫蓉早知道雷逸東擁有傾權的力量,但經過這事,她才深切的瞭解到,雷逸東是個多麼厲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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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班回到家,已經過了午夜,丁玫蓉覺得整個人都累癱了。
“小玫,今晚你好晚耶!”丁母聽見開門聲,由床上起來,跟著來到丁玫蓉房間。
“嗯。”倒在床上的人,渾身都沒了力氣,活像沒了電池的機械人,應聲虛軟無力。
“你沒事吧!”雖然這個寶貝女兒一旦投入工作,便會呈現瘋狂狀態,但丁母還沒見過她這麼累。
“嗯。”
不知道母親還說了什麼,她只隱約感覺到,身上多出了一條代表母親關懷的被子。
燈滅,丁母退出,丁玫蓉那一絲意識旋即消逝,陷入徹底的睡眠狀態。
第二天早上,促使她醒過來的,是母親那雙慈祥的手。
“小玫,小玫……雷先生找你。”
“嗯……誰啊?”語音不清地反問。
疲憊的身體經過一夜補眠,雖已回覆近九成體力,但腦袋仍脫離不了睡魔的牽制。
“就是那個長得很帥,曾跟你約會的雷先生。”說著,又推了女兒一把。
大腦細胞漸告清醒,丁玫蓉拿過無線話筒,丁母則是悄悄退出房間。
“喂,雷逸東嗎?”
“抱歉!吵醒了你。”
“沒關係。”她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床邊的鬧鐘,七點半,“我也該起床,繼續奮鬥了。你找我有事?”
“昨天我打了很多通電話給你,但你的手機不是沒人接,轉到語音信箱,便是乾脆關了機。”打了N通也尚未成功的電話,持續到半夜,他本想改撥到她家去,但又怕吵醒伯父伯母,只好強忍,直至今早,終於找到伊人芳蹤,懸吊一整夜的心頭大石,終於可以放下來。“我很擔心你。”
由丁母口中,確定她有平安回到家,雷逸東本想就此掛掉電話,不想吵醒丁玫蓉,但丁母聽到雷逸東很擔憂的語調,覺得就這樣掛線,好像有點對不起他,便把電話交到女兒手中。
“昨天一整天我都東奔西跑的蒐集線索,有時候電話響了我也察覺不到,有時候跟別人做訪問,便把手機調到震動模式,訪問完了,又忘了調回來。至於關機,我想應該是手機跟她主人一樣,沒電了,”丁玫蓉拿過床上的皮包,掏出手機,一如她所料。
“昨天你到過很多地方?都是跟李炳森傷人案有關的?”他可以想像得到,她昨天有多累。思及她的慘況,他禁不住心疼了。
“嗯,累斃了。”
“調查是重要,但健康一樣重要。”他不忘叮嚀,“如果你因為這個Case,身體出現一絲損傷或是毛病,我可不准你繼續了。”
“知道啦!我會十二萬分小心的。”他的叮囑,她不覺得嘮叨,反倒覺得窩心。“跟你說哦,昨天我的收穫可多著呢!”
提到這個案子,丁玫蓉頓時變得眉飛色舞,什麼瞌睡蟲都不翼而飛了,
“我調查到許多李炳森跟韋少玲的有用資料。還有,我從負責這個Case的警官那裡知道,截至目前為止,警方重組的案情是……”
她開始說起警方找到的目擊者,是怎麼看到李炳森從韋少玲的家倉皇跑出、怎麼讓人抓到,雖然,綜合種種證據、傷人動機等等的,幾乎可以知道李炳森就是嚴重傷人的真兇,但讓警方頭痛及心生不解的是——翻遍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不到李炳森使用過的兇器。
聽罷,雷逸東開口:“依我看,在兇器失蹤這大前提下,這個Case的真相,有兩個可能性——
一,傷人者不是李炳森,是另有其人,簡稱A君,推論A君是韋少玲腳踏兩條船的另一個男友,A君重擊韋少玲後,離開時把兇器帶走。李炳森陰錯陽差,在A君離開後,抵達韋少玲的住所,瓜田李下,成為代罪羔羊。
二,李炳森是傷人者,兇器他沒帶走,仍在韋少玲的家裡或所居住的大廈裡,只是警方沒發現到。”
一聽,丁玫蓉禁不住整個人愣住了。
只因雷逸東說的,正是她心坎裡的推論。
“我也是這麼想。”經過一輪思索,她真的歸納出這兩個真相的可能性。
“英雄所見略同。”他笑一聲。
得知雷逸東的想法跟她一模一樣,丁玫蓉除了覺得異常開心之外,腦海亦於一瞬間浮現出“心有靈犀一點通”七個大字……
“沒想到地產之神,也有當偵探的潛能。”語氣流露出幾分掩蓋不了的讚賞。
“哪天我在地產界待不下去,改行去當律師,你可要小心飯碗了。”他打趣道。
“隨時奉陪。”雖然腦海仍被案件的迷霧所籠罩,但跟雷逸東談電話,丁玫蓉覺得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變成了就像是專屬她一個人的放鬆器?有他在身邊,就算生活再忙碌、再繁忙、再疲憊,她都有信心能在第二天活力充沛的面對眾人。
這一刻,丁玫蓉還沒意識到,雷逸東在她心中的分量,已經越來越重,益發變成不可或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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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班時分,雷逸東來到飛天法律事務所。
“雷先生!”接待處小姐一見到雷逸東,馬上迎上去。“歡迎光臨!”
“你好。”雷逸東淡笑一下,便熟練地往丁玫蓉的辦公桌走過去。
然而,他卻撲了個空。
“雷先生,您找玫蓉嗎?”坐在丁玫蓉鄰座的文書小姐,探出頭問。“她剛巧去了韋少玲朋友的家拿取資料,不過,她說今天會回來的。”
“是這樣啊!”雷逸東輕嘆一聲,看來,今天是跟伊人沒什麼緣分。“那我先走了——”
正想轉身離開,視線卻在一瞬間瞥到丁玫蓉的辦公桌一角,放著一些紗布。
本來毫不起眼的紗布,此刻卻成為雷逸東所有注視的焦點。
一陣不祥預感,在他心底以高速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