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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蝸婚(148)

    他說他等我,等我安定下來。

    他說這首情歌會由那位原生態的女歌手來演唱,我倒是真的期待,原生態的嗓音來唱楊之放寫給我的歌,那會是怎樣的一種調調呢。

    咱不懂音樂這玩意,也只停留於好聽與不好聽的第一直覺,楊之放哼唱的,倒很好聽,我覺得,這首歌很動人也很容易傳唱,很容易會紅的。

    正月初一,媽媽和季颯把我送上了火車,他們有些不放心,我說楊之放會在火車站臺接我,不會有什麼事的。

    媽媽竟悄悄地抹淚,她也許是見女兒帶著身孕還要奔波,也許她也在替我著急無奈,更可能,她已經看出了我的遮遮掩掩,做母親的,總是母子連心。

    勸慰了一下媽媽,我看著季颯,頭髮有些長了,他在我身邊,我擔心,不在我身邊,我又擔心他會再和賢芝走到一塊兒,我憂心忡忡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說:“季颯,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後媽媽你要多多照顧,等我在南京有了大房子,我會把媽媽接過去住。你暫先在家這邊找份工作,有的事,你好自為之,不要再惹我和媽媽生氣。

    我暗指的就是他和賢芝的事,不想再看到他們有任何的聯繫,一個是我最好的姐妹,一個是我疼愛的弟弟,這兩個人走到一起,那是註定會傷到一個人。

    季颯點點頭,雖有些不情願,可看在姐姐心力交瘁的份上,他也沒有拒絕,他說:“姐,你放心吧,我聽你的話,我會懂事的,也會照顧好媽,你自己隻身在外,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你就多問問楊之放哥,他在,我們也會放心。”

    火車來了,我沒有再作多說,季颯買了站臺票,將我送到了座位上,安置好了才下車。

    我看著窗外站著的弟弟和媽媽,這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了,我在心裡默唸著: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我都愛你們,一直一直地愛你們,我的媽媽,我的小弟。

    火車開得不是很快,就這樣告別了媽媽和弟弟。

    沿途有很多的小站,經過一個小鎮,都會停,我坐著,對面是一對年輕的情侶,穿著橙色的情侶裝,男孩帥氣,女孩甜美,真是相當美好的一對。

    我一直都微笑著,窗外的景色在走走停停中,有人上車,有人下車,這即是人生,等到了終點站的時候,又有幾個人還是出發站的那個?

    對面的女孩鬧著要吃蘋果,男孩從包裡掏出來一個紅蘋果,洗了乾淨後,拿刀削,削好後才遞到女孩的手上,女孩拿過就吃,她的臉上綻開出一朵煙花般粲然的動人。

    愛情,總是能讓人變得活色生香。

    當年站在我身邊,給我削蘋果的那個人,卻不知在哪裡,哄著另一個女人,也許是小四,也許是小五,也許不應該這麼的叫,因為我也不是他的妻子了。

    隨便看到的事,總能讓我想到我自己,我自己經歷的那些分合和痛楚,好似根本都沒有過去,還就在眼前。我以為楊之放的溫暖,會讓我忘掉那些不開心,可我每每遇到舊時的場景和舊時的人,我總沒法控制自己,我忘不了,七年,七年的感情,變得和一堆沙子一樣。

    溫安年給我的,是沙子做的城堡,經歷了七年的風吹雨打,最後,潰於一場風雨,頃刻間,成了一盤散沙。

    我們的婚姻,像沙子。

    或者,這不僅是我和溫安年的婚姻,多少80後的人都是這樣的,看似堅固,卻經不起絲毫的外力,自己固執的待在自認為是固若金湯的城池裡,不知外面兵荒馬亂,危機四伏。

    這是一個快餐的社會,快餐婚姻,所以有了閃婚閃離,快餐文化,所以有了網文和小白文,快餐性體驗,這便讓一夜情和天亮說分手的越來越多。

    快節奏的生活,尤其是在大中型城市,人們總是在腳步匆匆中,忘記了回頭看看有沒有丟下什麼。等你回頭撿的的時候,早被旁人拾去。

    或者,你以為你沒丟,其實你從走上這段路程的時候,就丟了。

    寶玉頸間掛著的那塊出生時就銜在口中的玉,上面刻著:莫失莫忘,仙壽恆昌。

    莫失莫忘,莫失莫忘,幸福,也許就要不停地去提醒自己,莫失莫忘。

    火車一路開著,我眼望著窗外的景色,沉默並思考中,我回去,該如何面對溫安年,季颯果真平安釋放,我該怎麼和溫安年說,我不要和他復婚的事,而他,又能同意嗎?

    溫安年被打傷了,都是外傷,他害怕父母家人看到了又要仔細的詢問,所以,過年他也就沒回去,正月初一,他應該在家裡,我想,還是和他攤牌吧,就直說,我不想復婚,你看著辦吧。

    反正那份協議是沒有法律效力的,他總不能拿著那份協議去法庭上要我和他復婚吧,豈不是笑話。他既是小人,那我也做一回小人也未嘗不可,反悔,我就這麼直白地告訴他,我反悔了。

    不行的話,那我就以身體抱恙,將近要生產,暫且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復婚的事。反正等孩子生下來了,我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我想著待會下車人多,我怕被擠著,我就想著等人都下了,我再下。坐在我身旁的,也是一個當了母親的人,她極溫和地和我說著孕婦要注意的事,我心裡一一記下。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蝸婚(149)

    為了讓媽媽和季颯放心我這個大肚子的孕婦單獨坐火車,我撒謊說楊之放會來火車站接我,其實我根本都沒有和他說這些,只是說正月初一來南京。

    沒想到,楊之放真的就站在火車候車廳等著我,他朝我跑過來,張開雙臂,擁抱我。

    “這裡好多人,等會再抱。”我笑著要從他懷裡躲閃。

    “不,我就要人多才抱的!”他像孩子一樣堅持著。

    我站在原地,讓他抱著。

    我把在家裡的過年的景象都告訴了楊之放,他很遺憾他沒有去成,他說他過年就和子晚喝了點酒,醉了就睡去了,睡著了做夢就一直在想我。

    “媽媽很想見你呢,她對我有太多的不放心,她也想照顧我,可你看,我還和溫安年蝸婚在一個屋簷下,媽媽去,多有不便,還要看溫安年的臉色行事,我想著,等我先處理好和溫安年的事,我就回家待產去。”我同楊之放講。

    “那我也要和你一同回家待產去,等楊小放出生了,我們就結婚,我要辦一個很隆重的婚禮,讓你穿美麗的婚紗,做最幸福的新娘,我們再旅行去葡萄牙見我父母,多好。

    是啊,多麼美好呢!

    終於要撥開雲霧見光明瞭,季颯平安出來,我也就踏實多了,面對溫安年的話,我也不會那麼的大氣不敢出了。

    幸福就在一步之遙了,我想我再努努力,就可以夠著了。

    和他吃完了午飯,溫安年打來電話,發著牢,問我怎麼還沒有到南京,他都吃了兩天的外賣了,過年都是吃的外賣,讓我回去給他做飯。

    我隨意地說句讓他等一會兒,我很快就會回來。

    不得不又要和楊之放分離,我說我會盡快想到辦法的,我大著肚子,溫安年不敢拿我怎麼樣的,我晚上會反鎖好門,若有動靜我就打電話給他。

    說了好些話,楊之放還是不放心。

    最後痴痴纏纏,我堅持著要回去。

    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接到溫安年的媽打來的電話,我客客氣氣地喊一聲:“阿姨。”

    溫安年的媽在電話那一頭擔心地直說:“季素啊,不得了了,出事了,這可怎麼好呢。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溫安年這個小畜生我都不想認他!我不想和你說的,可我又拿不了主意,說了,我又怕你不和溫安年復婚了,我真是急啊。”

    “阿姨,出什麼事了,你說吧,我看我能不能想想辦法,復婚的事先擺在一邊,有什麼事說出來,一起想辦法總比一個人要強得多。”我說。

    溫安年的媽絮絮地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

    今天的早上,她家裡的電話響了,是一個年輕女人打來的電話,聲稱她手上有她和溫安年的不雅視頻,也就是在床上沒穿衣服錄的帶子,她讓溫安年的媽準備一百萬,不然就準備著把錄像傳到網上,讓溫安年身敗名裂。

    不用猜,這個女孩肯定是秦湯湯。

    我先讓溫安年的媽別急,老人家急的團團轉,嘴上說和兒子斷絕了關係,一旦有人要挾她兒子,她立刻急了。

    溫安年的媽說和那個女孩約好了,正月初三,在南京的房子裡談判,她還會把不雅視頻帶過來。

    我說:“阿姨,那正月初三我等你,到時候我也在。”

    “季素,我聽那女孩說這次溫安年有機會要升副總,要是這視頻流傳到網上,溫安年的前途不就毀了。這事先瞞著溫安年,你看你能不能湊點錢,我也湊點,先堵上她的嘴,這錢,算是我欠你的,我會還給你的。”溫安年的媽說的很懇切。

    我答應了下來。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楊之放,他說,這沒準是件好事,溫安年的媽既然有求於我們,錢不是問題,到時候讓溫安年的媽在溫安年那說說,取消復婚的事,不就行了。

    我相信如果我這件事上幫了溫安年的媽,她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我想她會幫我勸她兒子放棄復婚的。

    我又有了希望。

    楊之放冷靜下來,說:“這個拿不雅視頻敲溫安年一筆的,肯定是秦湯湯,她早就有備而來,錄下了和溫安年的私密東西,就準備著魚死網破的一天。你看,她兩次僱打手向溫安年索要錢財未果,她也口口聲稱他有殺手鐧,這個殺手鐧不是別的,就是不雅視頻。”

    “對啊,溫安年也是太小不小心了,這事被秦湯湯錄下來,要是真的就傳到了網上,他是沒法做人了,是肯定要身敗名裂的,又是一個豔照門了。”我感嘆著說。

    楊之放手牽著我,說:“不管怎麼的,你管好你自己就是,能幫就幫,錢就在我這邊拿,我想這次幫了溫安年,你在和他媽媽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一說,你再告訴他媽媽,這個孩子不是溫安年的,我想,他媽媽應該勸溫安年放你走的,強扭的瓜不甜,老人還是懂這點的。”

    對,我就說我懷的孩子不是溫安年的,我就不信他媽媽知道這個真相,還能支持溫安年和我復婚,我想好了,這會是我給溫安年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以後,這個男人將和我沒有任何干系,他的死活,我都不會再管了,他在外面惹下的欠下的禍債,卻讓自己的父母來承擔,他可能還殊不知的沉醉在又一個女人的溫柔鄉里,一路欠下一個又一個桃花債。

    桃花債總是要還的。

    正文第一百五十章:蝸婚(150)

    回到溫安年身邊蝸婚的日子,簡直是度日如年,雖然他對我的態度漸漸好了不少,可我的心裡至終遠躲著他,他對我的傷害實在是難以彌補。

    那個小四像個女學生一樣,文文靜靜的,話不多,來家裡給溫安年上藥,她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嬌弱樣子,倒沒有一點壞女人的資質,看起來像是個鄰家妹妹。

    她說話也是輕輕地,不怎麼大聲言語,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她把音量也開得很小,不想吵到人,這點,讓我對這個小四,倒沒有那麼的厭惡。

    秦湯湯拿著性.愛視頻要挾的事,我沒有同溫安年說,溫安年媽的意思也是暫且不讓溫安年知道,先解決看能不能擺平,她不想兒子在晉升的大好時機裡遇到了麻煩。

    一百萬,也真夠獅子大開口,秦湯湯就算是去拍毛片,一部電影怕也是掙不到一百萬吧,如果能夠把價格談低點,那就更好了。

    溫安年的父母雖然都退休在家拿著退休工資和養老金,收入也不低,可這要說這麼多錢,他們哪能湊得齊。

    雖然楊之放說錢在他那裡拿,我想,我又怎麼能在他那拿這麼多錢呢,他的錢,也是他自己付出心血掙來的,我想著,實在不行,就把這房子給變賣抵押得了,索性落得了個乾淨,蝸婚的生活,也就可以結束了。

    正月初三的那天,溫安年的媽故意打了電話給溫安年,讓他回一趟家,說他爸找他有事。許久沒有得到家裡人原諒的溫安年,便高興地回家了,他臉上的傷消腫了一些,他又戴著墨鏡,儘量掩蓋著臉上的傷。

    我等到了溫安年的媽,外面很冷,她凍得哆嗦。

    跑了杯熱茶給她,她這才注意到我冬裝下的大肚子,說:“季素,你懷孕了?幾個月了,是誰的孩子啊。”

    “是我現在未婚夫的。”我說著,就走上前握著溫安年媽的手,我說:“阿姨,你就讓你的兒子成全我吧,我都懷了別人的孩子了,我們也離婚了,現在,溫安年拿著我弟弟的事威脅我非要和我復婚,我求求你,阿姨,你給我做做主,你讓溫安年放過我。”

    溫安年的媽讓我坐下來,她坐在我旁邊,疼愛地在我額間摸了一下,說:“你懷著身孕,怎麼能隨便就這麼情緒變化大,動了胎氣可怎麼辦!季素你瞭解我,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媽媽,這事,我肯定會給你做主,當初溫安年始亂終棄,現在你想開始你自己的新生活,我支持你,也沒有理由不支持你,強扭的瓜不甜,這點我還是懂的,雖然我是那麼的想你做我們溫家的媳婦,唉,溫安年沒有這好命。”

    有了溫安年媽這句話,我總算是深吐一口氣,這事就差不多能成了。

    “不過,這次是溫安年晉升的好機會,我們先聯手一致對外,把這個外來的女人事給處理了,我就給你做主!”溫安年媽補上了一句。

    我爽快地說:“行,錢不夠的我補,阿姨也別還了,不行我把這房子抵押了,這房子我不要了,少說我的那一份也值四十幾萬吧,我都給溫安年。”

    門扣扣地響,定是秦湯湯敲門,我去開的門。

    秦湯湯比以前更妖冶了,她雙手抱在懷裡,穿著黑色小皮裙,紅色的亮片高跟鞋,高高在上地對溫安年的媽說:“老太婆,你總算來了,你上一次好像很不喜歡我是不是呀?這一次我就讓你徹底的討厭我!”

    “你怎麼有我家裡的電話號碼的?”溫安年的媽問。

    秦湯湯笑道:“我陪你兒子睡了那多麼覺,我隨便哪個晚上翻翻他的手機不就知道咯!言歸正傳,我先給你看看錄像吧!”

    她坐在溫安年媽的身旁,拿出手機,放出畫面,溫安年的媽就看了幾秒就捂著眼睛把手機推來說:“啊喲,我不看不看!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電話裡不是說好了,一百萬,一分錢也不能少!”秦湯湯趾高氣昂地說。

    “喂,你怎麼這樣囂張,還一百萬,你值一百萬嗎你?”我看不過去,衝她說。

    “嘖嘖,阿姨,你都大著肚子,你還不去生孩子,你跑來給你的前夫說情了啊。你還真是深明大義,高尚偉大啊,我佩服佩服啊!”秦湯湯說。

    “你可真夠不要臉的!”我冷笑說,“一百萬,你獅子大開口,我們哪去湊這一百萬!”

    秦湯湯轉身就走,說:“既然錢沒湊齊,那我就去找報社找媒體咯,反正我現在是話題女王,我就缺炒作呢,我把這個錄像給媒體看,明天早上南京各大報紙的頭版就是——資深廣告人潛規則女模特,哎呀,真是香豔啊!”

    溫安年的媽嚇得抓住了秦湯湯的衣服,哀求說:“姑娘,我兒子正在升遷,你就得饒而出且饒人,放了他這一馬,錢再商量商量,你讓一點,讓我們好拿得出來啊。”

    “你兒子騙我的感情騙我的我的青春,他說能捧紅我,結果他不兌現,我差一點點就能拍廣告代言了,他給我撤了,換成別人。你說,我要一百萬,過分嗎?”秦湯湯反問。

    “不過分不過分,好商量的嘛,這樣,我先給你二十萬,等我再籌集一下,行嗎?我是實在手頭緊沒錢了。”溫安年的媽求著秦湯湯

    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蝸婚(151)

    溫安年的媽就生怕惹惱了秦湯湯,會把這視頻傳到網上,那麼別說是溫安年身敗名裂,沒法做人,就是他們做父母的,也沒臉再見人了,花錢能免災就好。

    我想在此勸告一下那些只圖一時之樂的男人,當你出軌的時候,請你考慮好,將來誰為你的出軌花錢買單,別牽累你的家人,讓小三找到家裡來,虎視眈眈地仇視著你的家人。

    “你沒錢,你兒子有房有車,賣賣也值一百多萬吧,沒錢我是不會鬆口的,錄像我隨時都交給媒體,你就等著你兒子身敗名裂吧!不過也不錯啊,你看你兒子多賣力啊,真是有當男主角的潛力呢!”秦湯湯惡劣地態度說。

    我氣了,看著溫安年的媽被秦湯湯說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的,我說:“你鬧夠了沒,你找溫安年就是,你找他父母為難老人家做什麼,你不覺得你拿著這種私密東西來要錢你算是敲詐嗎?”

    “我敲詐誰了我,我還說溫安年我呢,別拿法律來嚇我,本姑奶奶不怕,你也不想想,萬一我不高興了,我不要錢,我就炒作一下我自己,把這視頻傳到網上,那種效應,多棒。本來呢,我不想把這個殺手鐧隨意的拿出來的,要怪就怪溫安年自己太不識相了,我開始要二十萬他偏不給,他活該!”秦湯湯一句句狐媚地說。

    受了剛才手機裡視頻的刺激,再加上秦湯湯說的這些話,倒把溫安年的媽給嚇壞了,她實在沒辦法,竟然一下就跪在了秦湯湯的面前,她哀求著秦湯湯就放過她兒子一馬,過去的事,都是她做媽媽的管教不嚴,傷害之處,請秦湯湯能多多原諒。

    秦湯湯向後退了兩步,繞到沙發上坐下,翹著長腿,淡漠地說:“你年紀多大了,你給我跪下,你想折我的壽嗎?你趕緊起來吧,少來這一套,倚老賣老,我不吃這套!我給你十分鐘,你趕緊湊錢吧!十分鐘不湊到錢,我就按一下手機上的確認鍵,你兒子的勇猛形象很快就見諸於各大媒體和網站了。以後,他出門想不被人認出來都難啊。”

    這讓溫安年的媽更嚇壞了,她抖抖索索地站起身,拉著我就往房間裡走,她從帶過來的那個大方便袋裡,拿出一摞摞錢,說:“素素,這是我和他爸這麼多年來辛辛苦苦存下來的,我們兩個老人年紀大了,也不花什麼錢了,原本指望這錢是留給我未來孫子的,現在,我只有先保住兒子了。”

    我同情地看著她,我眼神里流露的同情之色,她當然能讀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先別急,錢不夠我再好好想想辦法,你這有多少萬,我看還欠多少,我湊湊看。”

    溫安年的媽說:“這裡是二十萬,我昨天上午去銀行取的,這是我們半生的血汗錢啊,就為他的事,我們怎麼著也得捨得花。他爸都被氣得心臟病復發了,嘴上說著不認了不認這個兒子了,出了事,他急的直嘆氣。”

    可憐天下父母心!

    二十萬,距離秦湯湯索要的一百萬,還差一個遙遠龐大的數目,我的那點存款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幾萬塊錢,能當什麼用。

    “我也沒多少存款,這些年溫安年的錢除了家用,也沒有給我一分,我看盡量地和她談,要是談不下來,就把房子抵押給她吧,只要她保證不會再提這件事,平息這場風波,花錢買災。”我也只能想這個辦法了,我是不可能為此向楊之放或者程朗借錢的。

    “房子怎麼行呢,房子給了她,你住哪裡去呢,溫安年是個男人倒還能湊合,你挺著肚子你住到哪去呢?不行不行。”溫安年的媽忙說。

    我想,事到如今,我也看開了,再巴著這套房子,已毫無意義的了,我說:“沒事,我有地方住,房子就是個禍害,要不是這房子,怎麼會招來這麼些麻煩,以前沒房子的時候,一家人過得倒自在,房子可見也不是多好的東西。”

    溫安年媽面露愧色,說:“你這樣,多叫我慚愧呢,我們一家人都欠你的,只這一件事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事牽累你進來了。溫安年要是再敢找你麻煩,那我來和他理論,你就放心。”

    秦湯湯的聲音在外面叫嚷催促起來:“你們倆商量好沒有啊,六分鐘了,還有四分鐘,要是沒錢就趁早說,我時間寶貴極了!”

    我拍拍溫安年媽的手背,說:“就這麼定了,別再猶豫了,待會她這個瘋子要真的按了傳到網絡上,那就真來不及挽回了。”

    我們出了房間,秦湯湯正剝著香蕉吃,香蕉皮扔在桌子上到處都是,她就像是我們欠她錢一樣的理所應當,倒真像是個債主。

    “想好了沒?一百萬,現金或者和陪你們去銀行提現去,反正我不要支票,快點交錢吧!”秦湯湯伸手就是要錢。

    溫安年的媽將方便袋裡的錢遞給秦湯湯,彎著腰,試圖再求求她,說:“這裡面是二十萬,我存了半輩子的錢,我都給你,行不,多了我就真拿不出來了。”

    秦湯湯看了一眼袋子裡面的錢,將袋子往桌子上一砸,不屑地說:“要是前段時間,二十萬還好解決問題,如今沒一百萬,休想和我談條件,我就不信你們沒錢!我花錢僱人都花了兩萬塊錢,這帳我都沒算!”

    正文第一百五十二章:蝸婚(152)

    見秦湯湯這架勢,真的是大有不見一百萬不鬆口了,她就是想訛溫安年一筆錢,她就直接的找溫安年的父母,量著這對愛子心切的老人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滿足她的。

    她嘴裡說的花錢僱人用個兩萬塊錢,肯定是指兩次花錢僱人來找溫安年麻煩的那幫人,她還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先是用暴力打製,不行索性就扔出殺手鐧,直逼溫安年父母那去。

    溫安年媽也放下老臉,只能一個勁地賠不是,道歉,我在想要是溫安年看到了這一幕,看到自己媽這樣低微地哀求著小三,他會不會心痛和悔過呢?

    “對不起,我代表我那個不聽話的兒子,我給你道歉,可千萬別把那東西傳到網上去,這對他不好,對你一個女孩子家也不好啊,二十萬,你先拿著,行嗎?”溫安年的媽低三下四地說。

    秦湯湯起身打開冰箱,繼續拿吃的,拿了一包開心果吃著,殼吐得到處都是,她邊吃邊說:“行啊,那我就先上傳個開頭上去,先讓廣大網友看看前戲,前戲,你懂嗎?我就缺炒作的機會,現在幾個出名的不是靠炒作的,什麼脫衣門,沙灘門,我來個潛規則門,我急什麼!”

    我看不慣她那副說著無恥的話還自己為很牛逼轟轟的樣子,我關上冰箱的門,說:“你最好想清楚,別給你客氣你就當福氣,怕你不成,不過是不想和你這種人鬧騰,以免丟人!”

    “哎喲,阿姨,你懷著小朋友,你就別這麼動粗口啊,我好怕怕哎,你信不信我晚上就花點錢我叫人晚上爬你窗戶!你不會是對溫安年還有情吧,嘖嘖,你真是大義凜然啊,佩服你,真偉大,偉得也太大了。”秦湯湯慢條斯理地說著,將手中的開心果灑在桌上,手拍著掌。

    溫安年的媽碰碰我,對我擠眼色,像是讓我別說怒了她,我懶得再多說,我靠在對面的沙發床上躺著,隨溫安年的媽去談去。

    我犯得著生氣嗎,得罪秦湯湯對我也沒好處,這樣想想,我也就放寬心了,大不了把這房子抵給溫安年作為贖金贖回那個錄像,只要他能取消和我復婚就行了。

    沒地方住,我就先回老家待產,唉,想到這,我又不免擔心,老家的人要是看到我離婚後還挺著個大肚子回家生孩子,還真不知道會怎麼個背後議論呢!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你別和她計較,她也是懷孕了,脾氣不穩定。你就看在我這張老臉上,把錢降一降,降到我們可以承受的價位。”溫安年的媽像在菜市場買菜一樣討價還價說。

    “喲,您還在我跟前叫窮啊,你們老家有一套房子,南京這一套房子,再加上溫安年的車和存款,你們家少說也有兩百萬啊,你就拿十分之一來打發我,我被你兒子玩了這麼久,就這樣算了嗎,你當我是雞啊!廢話少說,要麼給錢,要麼我走人!”秦湯湯腳架到了茶几上,越來越得瑟。

    “秦湯湯,你對一個老人這種態度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嗎?你要錢呢是吧,好,這套房子至少值八十萬,這個房產證上也都是我的名字,我把這房子過戶給你,再加上二十萬現金,一分錢都不少你的!你也要識趣,拿了錢,該讓它消失的就消失。”我冷靜地說。

    秦湯湯拍掌說:“果然是季素阿姨啊,就是有錢有魄力,那行,寫個字據,先打個八十萬的欠條,二十萬的現金交給我,等公證處上班了,我們去公證,然後房子在過戶到我名下來。”

    我簽了欠條,上面寫的是我的名字。

    她伸手要拿錢和欠條,我又將手縮了回來,她尷尬地笑了,說:“怎麼,反悔了?反悔也來得及,我還有時間來上傳視頻。”

    我冷冷地說:“我不是後悔,我只是忘記了和你說兩件事,你等我把事情說完了,你再拿。”

    她從煙盒裡抽出一根沙龍煙,點上,抽著煙,明明清楚孕婦是不能吸到煙味的,她故意仰著頭吐著菸圈說:“你說吧,什麼事,給錢就行,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溫安年媽坐到我旁邊,她擔心我會說錯了什麼又和秦湯湯吵了起來,錄有視頻的手機還沒有拿到手,她不放心,卻不明白我自有分寸的。

    “我說的第一件事是,你既然得了錢,你就該明白以後你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不希望你再次來敲竹槓,因為兔子逼急了還是會咬人的,何況是溫安年。這次你是直接找的他父母,很難保證,如果是他,他也未必給你錢。所以,你不要再來糾纏溫家的人了,拿錢走人,明白嗎?”我正色地問她。

    秦湯湯將菸灰就彈在了桌子上,說:“行,拿錢走人,我明白,你繼續說。”她巴掌大的小臉,魅惑一笑,我還捉摸不透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第二件事,就是我想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常言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你這次輕鬆就拿到了錢,不代表這錢你就可以踏實地用,這房子你就能踏實地住,不義之財,你有的時候,最好事先念一句阿彌陀佛,以免會遭報應。不是每個男人都那麼的好威脅,想你這樣逼得太緊的小三,多少最後下場就是死路呢,勸你不要作繭自縛了。”我冷笑著說。

    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蝸婚(153)

    像秦湯湯這樣的小三,分為兩類,一種是不過想拿點錢圖點利,玩得不是感情是人民幣的,給錢就可以走人,不再惹是非。還有一種就是妄想推到正室,轉正小三的,這樣的小三,最後都逼著男人痛下殺手。

    那些法制欄目,經常會上演的兇殺案不過是這樣的案情。

    秦湯湯不以為然地說:“阿姨,多謝你的忠告,我會銘記在心的,說完了吧,說完你可以把錢給我了吧!”她豎著蘭花指,拿過我手中的欠條。

    溫安年的媽也將帶來的二十萬現金交給了秦湯湯,她這才得意地走了。看著她拎著以方便袋的現金,我真祝願她出門遇到搶劫的。

    事情終於解決了,秦湯湯留下了的那部手機我將它放在櫃子裡鎖了起來,而秦湯湯也寫下了保證,她不會再拿任何視頻或照片來要挾,否則,這一百萬我們可以隨時收回。

    溫安年媽總算是長吁一口氣,她坐在沙發上,半響,說了句:“一百萬,二十萬現金和八十萬的房子,就這麼的沒了?”

    是啊,沒了,用來償還了她兒子的債。

    秦湯湯給了一個月的辦過戶手續時間和搬家時間,她還好像自己很寬厚仁慈一般。

    我寬著溫安年媽的心,說:“花錢免災,這就算是一個劫難,過了這個關,也就好了,等溫安年坐上了副總的位置,步步高昇,就不愁錢了。只是一件,他下次不能再這樣亂搭女人,最後受不了場還要連累父母。”

    溫安年的媽拉著我的手,說:“季素啊,我該怎麼感謝你呢,要不是你,我今天也都不知怎麼辦,好歹這房子是你和溫安年的共同財產,裡面也有你的八十萬,這些錢,我和溫安年說,讓他以後掙到錢,還給你。”

    我心想,這錢我也不要了,我花錢買個安穩的日子,我是真的過怕了蝸婚的生活,我說:“我不要他還我錢,錢沒了可以再掙,我還是希望溫安年能念在過去的情份上,好聚好散,能給我自由,別在糾纏我,就行了。”

    “好好,這是你放心,我來和安年說,我一定會說服他的。這小子要是再不醒悟,就太不識好歹了,當初非要和那個女人姘在一起,結果人財兩空,他圖什麼啊!放著家裡的好媳婦不要,唉,都是我平時慣的。”溫安年媽唸叨著,責備著自己。

    “您也別抱怨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擔心的不是別的,我倒擔心溫安年要是知道我們把二十萬還有房子給了秦湯湯,他會不會生我們的氣啊?”我說的倒也是實際,想想溫安年這個人,他就是這樣的,自己犯了錯,還能推到別人身上。

    他真有可能反而怪我和他媽沉不住氣,那麼輕易地就把一百萬拱手送出去,說什麼婦人之見,說什麼要是他在處理肯定不會花錢,明明是他自己欠下的債,他都能推得自己一乾二淨。

    “他敢,他要是敢怪你,我就沒這個兒子!”溫安年的媽又是這麼地說,真的溫安年有什麼事的時候,她還是向著自己的兒子,兒子到底還是兒子。

    大年初三,就這樣的當包壓歲錢一樣,包給了秦湯湯一百萬,這小妞,心眼蠻多,還會留了一手,賺了一百萬,估計正躲在哪裡慶祝呢!

    留一手?我腦子裡閃現出這個詞,是啊,留一手,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剛秦湯湯錄有視頻的手機不就在我手裡嗎,我也可以拿這個和溫安年做文章,要是他不放過我給我自由,那我也可以據此來要說法。

    溫安年的媽要在這住一夜,晚上她說要和我睡一起,我睡前在衛生間給楊之放打去了一個電話,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我告訴他我的想法,現在視頻落在我手裡,溫安年的媽也沒有想太多,她對我還是很信任的,我問楊之放我要不要拿視頻也對溫安年威逼一下。

    楊之放讓我暫時不要拿視頻說法,先看溫安年的媽能不能解決和勸住溫安年,最好還是和平解決爭端,畢竟季素你也給溫安年做了一些事,幫了忙,他溫安年再豬頭,也不至於糊塗的連親媽的話都不聽的,還是先不要用什麼手段。

    “你快要到分娩期了,諸事能不操心傷身的就儘量先不要去管,房子既然已經轉給了秦湯湯,那就看溫安年怎麼說,他媽媽在那裡,溫安年也不至於怎樣。我明天去你那一趟,不行我就先接你來我這邊住,我照看你也方便一些。”楊之放說。

    他在電話裡和我說了一個笑話,說以後每天都要給我講個笑話,我傾聽著他說的笑話,他說著兩個醉漢的故事。

    一分名叫菲爾的推銷員是個酒鬼,有一天他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在一家酒店裡喝了很多酒。他剛剛走出酒店,突然看見一個人站在馬路中間,這個人也是從酒店出來,比菲爾喝得更多,他好像在天上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用手向天空一指,對菲爾說:

    “先生,對不起,請問那是太陽還是月亮?”

    “不知道,”菲爾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本地人。”

    本身是一個冷笑話,但是他的幽默細胞說著,倒著實把我給逗笑了。

    “等你和我住一起後,我每天都和你說笑話,逗得你開心,好不好?”楊之放說,他調皮地逗著我。

    我笑了,說:“好啊,我就等著你娶我的時候吧,我倒喜歡聽你說笑話。不過我還是那句話,結婚後我才和你住一起,這邊要是沒法住了,我可能回我媽那裡。”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蝸婚(154)

    “沒事,你住你媽媽那裡也行,我可以去你家裡照顧你,反正這張專輯做好了,我也就閒了,到時候你想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楊之放溫柔地說。

    原生態的專輯,我對音樂是一點也不懂,他忙他的專輯,我也只有坐等著聽歌的份。

    不論怎麼樣的煩惱,只要和楊之放通個電話,一切彷彿就可以迎刃而解。他沉著冷靜的時候,倒特別像位四十歲的男人,深沉吧。考慮問題他也會想得比我更全面,我是有些膚淺了。

    當然,這得先排除他孩子氣上來的時候,不管怎麼說,楊之放都是一個完美迷人的男人。相信在每一個女人的心底裡,都曾經幻想過有這麼一個理想情人。

    溫安年媽晚上睡在我身邊,我有些不自然,畢竟我和她之間的關係發生了變化。她不是我婆婆,我也不是她兒媳婦,這樣睡在一起的情形真叫人尷尬。

    我離她睡得遠遠的,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我幾乎是貼著床沿睡的,我不說話平躺著,儘管我怎麼也睡不著。

    她見我睡得那麼靠床邊,就往自己那邊挪了一點,開口說:“素素,你也別睡得太靠外了,別晚上掉床下去了,往中間睡一點。”

    於是我只好往她身邊靠近了一點。

    她嘆了口氣,傷感了起來,說:“前幾天來聽說你們要復婚的事,我們哪曉得是溫安年拿了把柄逼你的。我們兩個老人還高興急了,樂壞了,素素,我們是真的喜歡你。可兒子不爭氣,小時候他是那麼的乖巧,怎麼長大了走向社會了就變成了這個東西,唉……”

    母親對兒子的感情會比父親更濃烈一些,看得出來溫安年媽對兒子是又愛又恨的矛盾。兒子再怎麼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可終歸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不心疼誰心疼。

    “都過去的時了,也就不提了,他到底也還算是個孝順的兒子,別和他一般見識了。我擔心的是,他明天回來,要是知道我們揹著他這樣的打發了秦湯湯,給了錢和房子,他會不會勃然大怒啊?”我憂心忡忡地問。

    也怕溫安年這個腦子有時太不清醒分不清利害關係的傢伙會蠻不講理,反正我算是怕了他了,他總是不識好人心,能躲著點我還是躲著點。

    “你放心,這事我來做主,我是他媽,他還敢反怪我不成,我不怪他在外面給家裡惹丟人的事就好了。要不是他,家裡怎麼會損失這麼多,連我和他的那點養老費棺材本都搭進去了。”溫安年媽失望地說。

    “嗯,那樣就好,我也不是怕別的,就是怕他腦筋一時轉不過來,當時秦湯湯要真就點了一下手機傳輸,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第二天溫安年估計出門上班都得困難。”我補上一句闡明利害關係的話語。

    溫安年媽手拉過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孩子,你的委屈,我都看在眼裡,今天也是多虧你了,不然我一個老婆子我還真不懂怎麼弄。我會和溫安年說說你們的事,就由我做主,他今後可不得再煩你,你要是和孩子的爸爸感情好,那你就嫁給他好了,我也會祝你幸福的。”

    溫安年媽也相信了這個孩子是我和別人所懷的,這樣倒最好,我巴不得都不知道這是溫安年的孩子,這一番掏心窩的話,我也就放心了,看來這次是可以相安無事了。

    因為溫安年他是很聽他媽媽的話,有溫安年媽來做主,我想我離自由之路不遠了。

    “快要生了吧,坐月子一定要把自己養好,別下了涼水,也別吃壞了東西,女人坐月子期間保護的好,對以後的身體特別重要。要是月裡落下什麼不舒服,就容易成病根了。這平時裡你該吃的,不該吃的,該去的地方,不該去的地方,你都要注意。”溫安年媽給我講述著懷孕之道。

    我一一應和,很感謝她,也許,她覺得在今天的這件事上,她還要感謝我,其實,我覺得我只是做了一件應該做的事情,面對一個老人還是一個母親的要求,我沒有理由拒絕。況且我做了她四年的兒媳婦,她也一直把我當女兒看待。

    她原先總會去商場,給我撿最好的貴的東西買,不管是衣服還是鞋子,雖然她買的衣服可能是不符合我們年輕人的眼光,但料子和質量都是相當好的。

    記得去年去商場,我穿著溫安年媽給我買的一雙靴子,是索菲亞的一款反牛毛靴子,黑色的面,鞋面上繡著兩朵紅花綠葉,美是美,就是有些傳統和復古了。

    她原先總會去商場,給我撿最好的貴的東西買,不管是衣服還是鞋子,雖然她買的衣服可能是不符合我們年輕人的眼光,但料子和質量都是相當好的。

    花了她八百多塊錢。

    我穿著那雙鞋逛街的時候,一個環衛工人,看起來有六十多歲的樣子,正在掃大街,一直都對我腳上望著,我也有些納悶這人怎麼就一直盯著我的腳看。

    環衛女工算是大年紀的了,她臉上都是皺紋,被風吹雨打曬的黝黑的,個子也很瘦弱。她小聲地問我:“姑娘,我麻煩問你件事,你這腳上的鞋子是在哪裡買的?真好看,你說說在哪買的,我改天也去買一雙。”

    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蝸婚(155)

    我睜大了眼睛,承認這鞋子確實是很符合中老年婦女的喜好,可是,這畢竟是一雙年輕人穿得靴子,這位看起來有六十多歲的奶奶要買這靴子穿,那豈不是有些誇張……

    既然人家問了,我就告訴她是在哪家商場,哪層樓,叫什麼牌子。

    她默唸著,暗暗記著。

    她又問我要多少錢,看起來確實是很想買的樣子。

    我說八百多塊錢。

    有人在旁邊就好心開玩笑說了:“你要是買這雙鞋,那大半個月工資就沒了,地也就白掃了。”

    她憨厚地笑笑,眼睛還是喜歡地看著鞋子,說:“我瞅著這鞋子好看,要是我兒媳婦穿,肯定也好看,花點錢也不要緊,錢掙著就是花的,只要媳婦喜歡高興就好。”

    周圍人都被感動了,原來,她不是給自己買也不是給女兒買,而是給自己的兒媳婦買,她只是敲著別的姑娘穿著好看,就想著要是換做自己的兒媳婦穿了肯定也好看,縱使要花去自己辛苦掃大街的大半個月工資,那也是值得的,兒媳婦喜歡開心就好。

    在場的人,都有些感動和對這個清潔女工有著敬意。

    在這個婆媳關係被稱之為水火不容,社會三大矛盾關係之一的年代,有這麼好的婆婆,怎麼會不叫人覺得心裡一陣溫暖。

    當時,我也特別驕傲地說:“我這腳上穿得靴子,也是我婆婆給我買的,現在的婆婆啊,都好,對自己的兒媳婦就和女兒一般的看待。”

    我躺在床上,回憶那一幕,那時我是那麼的驕傲著我有一個好婆婆,沒想到啊,這才過了一年,我們竟這麼的陌生,躺在一張床上,我卻對她緘默了,她說幾句,我就嗯幾聲。

    “謝謝你,以前你們兩位老人待我都不薄,我心裡都記著的。”我有感而發。

    “傻姑娘,那還不是因為你是個好兒媳婦,你討我們喜歡。我還是盼著你離了溫安年後,能過上好日子,雖有句話用在這裡不恰當,買賣不成仁義在,我想想,也就是這個理。這房子過些日子,你們就得搬走了,我也許要把老家的房子賣了,和他爸來南京,有我們兩個老人在旁邊,他多少也能收斂自己一點。”她考慮仔細地說。

    我轉過臉,又問了句:“那你們把老家的房子賣了,在南京買房子嗎?叫溫安年以後都可改了吧,這樣繼續的下去,還會有第二個秦湯湯找上門來,這種花邊桃色事件,吃虧的總是想正正經經做的人那一方。”

    “我和他爸來南京,就是為了在他身邊看著他,你走了,他一個人在南京,他就更不知得嬌縱肆意成什麼樣子,有我和他爸,他總不敢隨便帶女孩回家的,他爸要發現了,非打斷他的腿不可。對了,晚上我和他爸通了電話的,事情我和他爸都說了,當時情況緊急,保不準要錢那兒子的名聲和這輩子就完蛋了,他爸肯定要教訓他的。”溫安年媽想著溫安年快三十歲的人了,說不定還要挨自己爸爸一頓打。

    那一夜,慢慢地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到後來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她已起來做好了早餐,喚我刷牙洗臉去吃飯。

    我刷牙洗臉後坐在桌邊,吃著早餐,真香,溫安年媽廚藝一直都很不錯,我和她一起吃了這頓早餐,她突然就淚流滿臉,有點老淚縱橫的味道。

    也想不到要用怎樣的詞來安慰她,我只好拍拍她的背,她望著一桌子的菜,可能覺得有些痛心,曾經好端端和和氣氣的一個家,就這樣的散了,家沒了,房子也沒了。

    我並沒有想到,那竟是真成了我和她一起吃的最後一餐飯,那一日之見,竟成了永別。

    她在我的安慰下,稍稍好了一點,吃完了飯,她收拾著洗完打掃衛生,我也就沒和她多說什麼,回房間裡做我自己的。

    下午的時候,溫安年就回來了。事情也就是這麼個事情,情況也就是這麼個情況。雖然他爸爸頭一天晚上已經把事情和他說了,也狠狠的訓了他一頓,可聽他媽媽細細把昨天的事,秦湯湯囂張的樣子給溫安年重複一遍的時候,溫安年還是氣急敗壞了。

    他第一是氣秦湯湯居然在打了他一頓之後,想了這麼卑鄙的方式,從他父母這裡,來威脅錢財,秦湯湯是早有準備的,之前就乘他不注意,偷偷的錄了他們倆床上親熱的錄像,還暗地裡存了溫安年父母的電話號碼。

    溫安年最氣的就是,秦湯湯居然獅子開口,一要就是一百萬,還把房子都給弄去了,她一個外地來南京求生的年輕女孩,最想的無非就是在南京安家有套房子,她也許早就是奔著房子和成名之機而來的。

    溫安年聽他媽媽說著,氣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他一拳打在桌上,站起身說:“這個小狐狸精,我這就找她去,我用一根雷管我送她去死!大不了一亡俱亡,我就和她拼了!不讓我家人好過,我也不放過她!”

    他媽媽嚇得忙拽著他,急著說:“你這糊塗的孩子,你瘋了不成,你怎麼能這樣想,我和你爸就你一個兒子,你就為這麼個女人你要是賠了你自己值得嗎?我和你爸爸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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