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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良久,他結束這個纏綿的深吻,俯下臉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凝看著她被吻腫的唇,攬住她的後頸,緩緩地遊移到她的臉頰,撥開她垂落在前額的劉海。

    “小琤……”他輕喊她的名字,柔聲地說:“我愛你,回到我的身邊好嗎?”

    “走開!”她又羞又氣地推開他的胸膛,企圖掙脫他的箝制,氣惱自己的軟弱,竟然沉醉在他的擁吻裡。

    “小琤……”他運用身材的優勢,抵住她的雙腿,將她囚困在玻璃帷幕與胸膛之間,箝住她的皓腕。

    “蔚呈韜,你放開我!你這個壞蛋,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只是想折磨我,想看我出糗,想要我難堪……”她愈說愈激動,委屈的淚水溢出眼眶。

    他把她當成傻瓜一樣耍得團團轉,先是以前男友的身分到聯誼會場破壞她認識新的對象;接著又一而再地試探她的底線,要她為他試車、挑婚戒、看屋,彷彿以折磨她為樂趣。

    “我不是故意要讓你難受,我只想用行動向你證明,我從來沒有忘記對你的承諾。告訴我,你想回到我的身邊。”他柔聲地哄她。

    “我不會回到你的身邊!”她倔強地說,渾然沒發現經過方才的掙扎蠕動,身上過大的浴袍已微微敞開,露出白皙誘人的鎖骨。

    “為什麼?”他抬起她細緻的下顎,用指腹輕輕地揩去她臉上的淚水,望向她委屈又疲累的小臉。

    “因為我不要你!”她嬌喊道,厭惡他的霸道,更加用力地扭動搥打他的胸膛,抬起腳踢著他的大腿。

    “你是要我的,我會證明給你看!”蔚呈韜強悍的宣告,重重地吻上她的唇,火熱的舌撬開她的唇齒,野蠻蹂躪地吻著她,然後用力地分開她的膝蓋,將自己置身於她的雙腿間。

    他堅實的身軀將她牢牢地圈困住,不安分的大手滑入她的浴袍內,溫熱的掌心貼覆在渾圓誘人的酥胸上,手指頑皮地逗弄挺立的蓓蕾。

    他的大手沿著她白皙修長的大腿往上滑,來到她敏感脆弱的蜜處,長指逗弄揉撫著那細緻的褶皺,毫無預警地探入她狹窄的柔徑裡,徐徐地引誘出潮溼醉人的甜蜜。

    他喚醒了她身體最原始、激qing的記憶,那種被愛過、擁抱過的歡愉滋味一波一波地刷過她的身體。

    他的手指彷彿帶著一股電力,流竄向她的四肢百骸,教她全身癱軟,掄拳的雙手忘了抵抗,攀附在他的頸後,所有的理智與怒氣早已消融在他溼熱纏綿的吻裡。

    “啊……”她微啟的芳唇逸出一陣嬌吟。

    她感覺到腦海糊成一片,所有的知覺全被蔚呈韜熱情的撫去,隨著他長指的撩撥,如蜜又如火的感覺包圍著她,令她的身體甜蜜地偎向他。

    “你的身體告訴我,你是要我的……”他性感好看的嘴角噙著一抹壞壞的笑容,欣賞著她被情慾折磨得脆弱無辜的模樣,雪皙的肌膚染上了一層誘人的潮紅。

    “你……真的好可惡……”她嬌瞪了他一眼,柔柔地抱怨道。

    “我還有更可惡的方式,要不要試看看?”他挑了挑眉。

    他伸手抽開她腰間的袍帶,撩開她身上的浴袍,忍不住深吸口氣,幾乎無法抗拒眼前的美景。

    維琤又氣又羞,伸手想將浴袍攏緊,卻被他箍住手腕。她怎麼都沒有料到兩人會走到這一步,方才她沐浴時順手將溼衣服丟進洗衣機內,洗好晾在浴室裡,全身上下僅穿著一件浴袍,現在可以說是幾乎一絲不掛。

    “蔚呈韜,放開我……”她柔啞性感的聲音透著哀求,羞窘得快說不出話來,別開臉不敢對上他那雙太過熾熱的眼鏡。

    “小琤,讓我好好地看看你……”他深情的目光凝視著她。細緻美麗的眉、迷濛的水眸,還有那被他吻腫的唇,拼湊成一張令他無法忘懷的容顏。

    他的目光緩緩地往下移,握住她瘦削的肩膀,眼前的美景令他呼吸急促,那性感的鎖骨、豐盈誘人的胸脯、不盈一握的纖腰、小巧可愛的肚臍和修長的美腿,宛若一個美麗的夢境誘惑著他去靠近。

    他欺近她,帶著一絲懲罰意味地輕咬著她柔軟的下唇,火熱的嘴覆住她的唇,用深深淺淺的吻一一地喚醒兩人相愛的記憶。

    在品嚐完她性感的小嘴後,他從她的唇上移開,啄吻著她敏感的耳垂和頸側,恣意地享受這分開了一千多個日子的誘人胴體。這是他狂熱愛戀過的身體,至今他仍然無法忘記她在他身下熱情崩潰的模樣……

    她承受不住他激qing的探索,逸出一陣甜蜜的嬌吟,與他急促的呼吸交融著,那火熱的感覺包圍著她,令她理智潰散,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著他的胸膛,以一種笨拙的速度解開他身上的鈕釦。

    蔚呈韜退開來,迅速地脫去衣服,扯下褲子,露出炙熱的陽剛,那勃發的氣勢完全無法遮掩對她的渴望。

    她迷濛的雙眸望向他,那一身古銅色的肌膚,結實的胸膛、精瘦的腰臀,全都裸裎地呈現眼前,令她頭暈目眩,身體不由自主地湧現愉悅,渴望與他親密貼合。

    “說你要我……”他乾燥的唇發出霸道的渴求,身體飽受著yu望折磨的同時,依然想要她的承諾。

    她咬住芳唇,倔強地不肯說出口,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偎向他,修長的雙腿圈住他的腰際,做出熱情的邀約,渴望他火熱的硬挺填滿她的空虛。

    她柔柔地望了他一眼,伸手攬住他的後頸,主動吻上他的唇,渴望再度重溫他帶給她的甜蜜悸動,那種愉悅到暈眩的快gan。

    “小琤,說你要我……”他離開她的唇,霸道地說,炙熱的硬挺抵在她潮溼的蜜處,硬是不肯推進,與她進行一場激qing的拔河。

    蔚呈韜要她承認自己還是要他,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她依然渴望他,依然需要他,如同他渴望她一般。

    “我要你……”她微眯起星眸,雙手攀住他的肩頭,無助地哀求著,手指深深地陷入他的肩頸,留下一道道激qing的痕跡。

    他挺身進入她的體內,以最親密的姿態與她合而為一,完全地佔有她,用力地衝刺起來。

    “啊……”她情難自禁地逸出一聲性感的低吟,兩人以一種極度親密浪蕩的姿勢糾纏在一起。

    她宛若一朵荏弱的小花,熱情地在他的懷裡崩潰綻放……

    翌晨。

    天光微亮,維琤自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枕躺在蔚呈韜的懷裡,他的手臂貼放在她的側腰,兩人的四肢親密地交纏著,被單下一絲不掛。

    她悄悄地移開腰間的手臂,掀開被單,走下床,撿起拋在椅子上的浴袍,包裹住光裸的身體。

    走到客廳,她瞧見散落在窗臺旁的凌亂衣衫,提醒著她昨夜的荒唐。

    她居然和蔚呈韜上床了,而且還做了兩次,一次在窗臺旁,一次在床上。

    昨晚的激qing纏綿滿足了她身體的渴望,卻讓她的心更加難受,就算蔚呈韜口中的未婚妻只是一個謊言,她依然不覺得他們之間還有可能性。

    他們對未來的共識不同,他想成為一名出色的外科醫師,站在醫院金字塔的頂端,追求更多的榮譽與權力。

    但她要的只是一份平凡的幸福,一個牽著手陪著她的男人,一個會回家吃晚餐的丈夫,而不是坐在華麗寬敞的屋子裡,望著窗外的101大樓嘆息。

    她一一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將它們摺疊好,放在床沿,繼而走進浴室裡,打開蓮蓬頭,溫熱的水柱沖刷過昨晚歡愛的痕跡。

    她可以洗去他留在她身上的氣味,但卻無法抹去他烙印在她身上狂熱的愛戀。

    沐浴過後,她穿上昨晚的衣服,走出浴室。

    拿出紙筆,留下一張簡單的字條,放在茶几上。

    蟄回臥房後,她佇立在床頭,凝視著他安詳無辜的睡臉,她嘴角泛起甜蜜的苦笑,忽而想到過去交往的一些小細節。

    兩人同居的那幾年,她總是怕黑,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都習慣點著燈,就算是睡覺,床頭也一定要點一盞小夜燈。

    偏偏他睡眠品質不佳,只要有一絲光,他就無法入睡,那時兩人為此還鬧了一點小情緒,最後他讓步地戴上眼罩睡覺。

    昨晚兩人太累了,幾乎做完愛後倒頭就睡,她沒留意到他還需不需要戴上眼罩才能入睡,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必再遷就她而在床頭留盞夜燈。

    她看他睡得很熟,暫時沒有清醒的跡象,便體貼地替他拉起被單蓋到腰際,然後俯下身,在他光裸的肩膀上,留下離別的吻。

    躡著腳走出臥房後,維琤拿起包包,穿上高跟鞋,掩上重重的鐵門,搭著電梯下樓。

    屋外,昨晚的風雨早已停歇,市街上一片狼藉,馬路上到處都是被吹落的樹葉和散落的廣告宣傳單等。

    天空灰濛濛的,雲層很厚,一副快要下雨的樣子,路上的車輛不多,騎樓兩側的商店大門依然緊閉,只有便利商店的招牌仍舊亮著。

    她站在路口等了好一會兒,招不到計程車後,索性沿著人行道一路走下去。

    躺睡在大床上的蔚呈韜隱約聽到鐵門掩上的聲音,他懶懶地翻了個身,摸了摸床的另一側,空蕩蕩的,發現身邊的女人已經起來了。

    他將臉埋入她躺睡過的枕頭,依稀可以嗅聞到她頭髮上淡淡的香氣,不禁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他瘋狂地吻著,瘋狂地愛她。

    蔚呈韜從來沒有那麼野蠻霸道過,就算是兩人交往的那幾年,他也沒有這麼失控過,竟然在窗臺旁就狠狠地要了她,甜蜜地蹂躪著她。

    她不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但卻是交往最久的一個,即使兩人分開這幾年,憑他的外型和經濟條件,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不是沒有,但沒有一個人能夠像維琤一樣,既能滿足他的yu望,又能安撫他的心。

    在當住院醫師的那幾年,是他從醫以來最刻苦嚴峻的階段,永遠有看不完的病人、開不完的刀、寫不完的病歷報告,既要忍受面對疾病和死亡,又得安撫家屬恐懼的心情或無理的羞辱。

    也許在同事的眼中,他是一位極具外科天分的醫師,享受著大家的崇拜與讚美,但其實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面對手術檯上平躺著的各種病患,依然會有恐懼與沒自信心的時候。

    是她的愛讓他作為後盾,陪著他走過生命最嚴苛的一段時光;是她的溫柔,安撫了他焦躁的心。

    支撐著他成為一位專業醫師的,除了有身為醫者的那份榮譽之外,就是維琤給他的愛,讓他能無後顧之憂地往前走。

    因為他知道,不管自己多晚回來,家裡永遠有一盞等著他的燈,一杯溫熱的伯爵茶,一頓熱騰騰的飯菜,一抹又甜又溫柔的微笑……

    不管他走得多遠,只要回頭,就能看到她執著的身影。

    他知道能包容他這麼多,無怨無恨為他付出的女人,只有徐維琤而已,他能愛上的女人也只有她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他發現整個房子靜悄悄的,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起身下床,走到浴室,瞧見地上的磁磚溼溼的,掛在架上晾乾的衣服已經不見了。

    “小琤——”他揚聲喊道,朝著客廳和廚房走去,都沒有瞧見她的身影,連放在沙發上的包包也不見了。

    蔚呈韜環視屋內一眼,最後在客廳的茶几上瞧見一張便條紙——

    我走了。

    小琤

    望著便條紙上那幾個字,蔚呈韜怔愣住,不懂她說“走了”是指什麼?暫時離開?抑或永遠走出他的生命?

    他走到窗臺前,在飛舞的樹影下瞧見她孤單的身影,慢慢地往路口走去。

    一股沒來由的慌亂情緒驀地攫住蔚呈韜,他衝進臥房,抓起放在床沿的褲子,俐落地套了上去,又抓起襯衫和鑰匙,快步地衝到電梯口。

    他在電梯內套上襯衫,連鈕釦都來不及扣上,腳上也忘了穿鞋,急著衝出公寓,朝著人行道的方向奔去。

    “小琤——”他揚聲大喊。

    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維琤隱約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停下腳步,她緩緩地轉過身,瞧見蔚呈韜狼狽地站在街口。

    他頂著一頭剛睡醒的亂髮,身上隨意套著襯衫,連鈕釦都沒有扣上,甚至連拖鞋都沒有穿,倉皇的神色教維琤的心緊了緊。

    “呈韜……”她輕喊著他的名字,眼底蘊起傷感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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