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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花柳輕和章宏兩人一言不合,竟真的打起來,還打得兇猛無比。

    朱貝戎四個徵住了:“怎商量事情,商量到打起來了?”

    他們就撥開樹叢,偷偷看去。

    只見二人旗鼓相當,武功相若,一時倒難分出高低。

    見擊不倒對方,竟然一些陰險無恥的招式都用出來了,徑朝對方的下陰猛打,到了後來,兩人竟纏倒地下,在那翻滾扭打個不停。

    過了會,二人似是打累了,就分開來,各自躺在地上喘氣。

    花柳輕道:“乾脆這樣,待一切得手後,我們再分個高低,誰贏,誰就擁有一切。”

    章宏道:“好!輸了,自己數牛糞,栽進海里喂王八。”

    兩人又談了一陣,就去準備了。

    待他們走後,蕭嬙就瞪著朱貝戎道:“他們說到我了,你怎神經沒發作?”

    朱貝戎笑道:“我們正可將計就計,今晚一切看我的。”

    巴岱楞道:“一切看你的?毒酒都讓你一人喝嗎?”

    朱貝戎瞪眼道:“現在我們就去假裝畫圖,到晚上再說。”

    古人俞道:“若都毒倒了,還畫圖做什麼?”

    朱貝戎道:“閒著無聊啊!”

    他們就去向呼延霸要了筆墨畫圖。

    呼廷霸,狄雪兒,洪信,黃胖,花柳輕和章宏當然都過來看。

    只見朱貝戎將紙攤在桌上,叫巴岱磨墨,自己卻跳到一張椅上,左手趴按著桌面,右手拿著筆就畫了起來。

    正當他畫得意興濃烈時。

    忽聽“啪”的一聲,墨水四濺,別人閃得快,就朱貝戎靠得最近,還將整個身子都趴上桌面,又如何躲得過,便被濺了滿身滿臉,只見他一臉癟樣的瞪著巴岱。

    巴岱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怎知這墨如此不結實,一用力就斷了,手掌就拍到硯臺,就翻了……”

    狄霞兒笑了一會,取來一條手中讓朱貝戎擦。

    古人俞道:“我不夠高,不好磨。”

    朱貝戎又看向呼廷霸,埋怨道:“沒事將桌子做得這麼高做什麼?連我坐看畫,都很難伸手,只得站到椅子上畫。”

    呼延霸癟笑道:“那就叫古人俞也站到椅子磨墨吧!”

    古人俞就跳上椅子,拿著巴岱“磨斷”的半截墨,就硯臺又磨了起來,朱貝戎一邊畫,眾人就一邊看。

    呼廷霸指著畫上一條很像蜈蚣的,問道:“這是什麼?”

    朱貝戎頭不抬,回道:“幻島上的一處‘飛龍巔’。”

    狄霞兒道:“飛龍巔像一條飛龍嗎?”

    朱貝戎道:“相傳在遠古時代,天上一條神想到人間來遊玩,由於降落時,速度沒調整好,就撞死在幻島上,久之就成了飛龍巔。”

    呼廷霸失笑道:“我怎看它像蜈蚣?”

    朱貝戎抬頭睹著他,道:“你知不知道,趴著畫是很難的,你行,來畫畫看。”

    呼廷霸瘋笑一聲,又指著飛龍巔下一處,問道:“這又畫的什麼?”

    朱貝戎道:“鳳凰頭。”

    黃胖大笑道:“怎很像烏龜xx。”

    朱負戎又瞪他一眼,叫道:“你再笑,我就在你臉上畫烏龜。”

    呼廷霸道:“怎飛龍降下不但自己撞死,也將一頭鳳凰壓死在那,由於神龍體大,鳳凰身小,故只見得一頭鳳凰頭。”

    呼廷霸道:“那寶藏入口在那?”

    朱貝戎道:“在鳳凰嘴上,只要將它口炸開,裡面就有一條通道可進,據藏寶圖上所藏,寶藏多得萬條船也載不完。”

    眾人眼睛立即大亮,屋內也立刻多了十幾個太陽,個個臉上皆充滿與奮之情,竟連蕭嬙,巴岱,古人俞也滿是喜色,都把朱貝戎的話當真了。

    呼廷霸大笑道:“明天,我將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了。”

    當場就有六人暗中否定他這句話!朱貝戎四個當然是其中之一,另兩個就是有陰謀的花柳輕和章宏。

    不多時,朱貝戎將圖看了一看,拿給呼廷霸,道:“明天我們就上幻島去。”

    呼廷霸將圖看了一看,道:“這只是幻島上的周遭環境……那這幻島在那?怎沒畫出位置?”

    朱貝戎笑道:“我明天帶你去。”

    呼延霸大樂,就叫人去整治酒菜,以便先慶賀,叫老天不好意思不將寶物給他們。

    花柳輕和章宏立刻走了出去,看來,他們是要去下藥。

    是晚,酒菜已上桌。

    朱貝戎四個才來到,當然朱貝戎早巳將應付之法,教給蕭嬙三人。

    眾人一入座,四個就立刻像餓死鬼投胎般,先吃了個飽,然後就向呼延霸等敬酒。

    花柳輕和章宏兩個暗笑在心裡,眼神真是狠毒無比,仔細看,他們每個眼睛中,都似有一尾毒蛇,直盯著眾人瞧著。

    但他們卻還出比不上一個更惡毒的!

    只見朱貝戎舉起酒杯,向他二人道:“昨天未向二位敬酒,實感過意不去,現在,我敬二位,請賞臉。”

    花柳輕和章宏心下冷笑,臉上熱笑,也舉起酒飲了,接著拿起身前桌上一瓶酒,各自倒了一杯,見朱貝戎還未喝,就催道:“你敬人的,怎自己還不喝?”

    朱貝戎乾咳一聲,突然指著外面喝道:“是誰在那鬼鬼祟祟?”

    呼廷霸等眾海盜立刻起身,奔出去看。

    朱貝戎四個就在這一瞬間,將酒杯扔在桌下,換上自己帶來的酒杯。

    他又將身前的酒瓶和花柳輕的換過來,剛把酒瓶放下,呼廷霸等就都回來了,當然外頭是沒什麼人啦!

    四個就都舉起酒來敬著。

    呼廷霸等幾個海量的,當然是杯到酒空,一滴也不剩回去,但片刻問,就真的是海量也都倒了,皆昏迷不醒。

    巴岱見狀,有點害怕,道:“別都死了……”

    朱貝戎探一探呼廷霸鼻息,笑道:“安啦!他們正好睡。”

    他話未完,就已走到花柳輕和章安身邊,看了二人一眼,突然,他眼中閃爍毒火,全身殺氣騰騰,臉上兇惡得要死,連蕭嬙,巴岱,古人俞三人看了,都驚呆了。

    只見他一下狠狠的連踹花柳輕二人十八下,口中罵道:“兩粒狗屎!竟打起我未來老婆的主意了,看我饒不饒你們!”

    他立刻取出把那把小金劍,轉頭叫巴岱過來,要蕭嬙和古人俞別過頭去,不要看。

    巴岱問道:“你想幹嘛?”

    朱貝戎狠狠的道:“斷了他們的是非根!叫他們二人當太監!”

    巴岱嚇得一跳,叫道:“這太可怕了!我不敢做。”

    朱貝戎瞪眼道:“又不要你做!你只要一旁幫忙,看我割來。”

    巴岱道:“你會嗎?別把人割死了。”

    朱貝戎又瞪眼,道:“可別忘了,我是小神醫,我以前還配過藥,是不是?”

    巴岱道:“那好,但只你割喔!”

    朱貝戎點點頭,二人就蹲了下來,朱貝戎將小金劍遞給巴岱,叫他拿著,他就動手脫花柳輕二人褲子,待寶一現,他就道:“胖子動手吧!”

    巴岱一驚,叫道:“我動手?”

    朱貝戎眼一瞪,道:“我是特大門主,你就得聽我的,不幹,就把你辭職,踢出飛賊門。”

    巴岱臉一憂,雙手抖個不停,癟聲問道:“從那裡割?”

    朱貝戎看了一下,道:“我們再研究研究。”

    二人就討論起來,過了會,忽見蕭嬙和古人俞也蹲在一旁看,朱貝戎一怔,問道:“我不是叫你們別過來看嗎?”

    蕭嬙道:“你們這種動手法,恐怕人醒了,你們還在討論。”

    古人俞道:“不如先去偷珍寶吧!”

    朱貝戎點頭道:“好。”

    巴岱這一聽,隨手將小金劍往下一插,就要起身,卻聽花柳輕一聲悶哼,一看,卻見小金劍正中那“要害”,他不禁一怔。

    朱貝戎三個也看得一怔,道:“胖子,你真動手啦?”

    巴岱楞道:“我不是故意的,我……”

    朱貝戎賊笑一聲,瞄著巴岱,不懷好意的道:“你已動手了,就索性幹到底吧!”

    巴岱道:“我不敢。”

    蕭嬙道:“真糟!兩個男人連動手殺人,都這麼遲疑,還當什麼飛賊門的特大門主,三門主?”

    朱貝戎一聽,叫道:“幹!”就蹲下一劍抄下,閉上眼,胡亂劃了幾下,然後又將章宏也劃了,才站起身道:“走!搬財寶去!”

    四人就走出屋來,四下亂找,但就是找不到那“海底死亡谷”的入口。

    朱貝戎沉吟著,道:“該不會也像我們騙他們一樣,胡亂扯,根本就沒有什麼海底死亡。”

    蕭嬙道:“顧名思義,應該寶在海底……若這島上沒地道,那我們只得到島四周的海底下去找了。”

    古人俞道:“大頭病啊!那要找到什麼時候?”

    朱貝戎一臉癟樣,嘆了一聲,道:“實應該先探探他們口風的,這樣亂找,怎找得到?”

    巴岱道:“不如回去裝死,待呼廷霸他們醒過來再說。”

    朱貝戎想了一下,忽然眼芒一亮,就像兩顆星星般,道:“我又想到個法子,明天待我試試。”

    蕭嬙道:“什麼法子?”

    朱貝戎故作神秘的笑道:“待明天再說。”

    他們就又奔回去,見呼廷霸等還未醒,就各去裝死,其中當以巴岱最像,從小裝到大,早已駕輕就熟,一躺下就像死了般,任何人見了,絕不敢懷疑他還活著。

    次日,天明。

    呼廷霸等紛紛醒來,甩甩頭,由於不知被毒倒了,還以為是醉了酒呢,不禁各自嘲訕起來。

    忽見花柳輕和章宏下身赤裸,寶貝被人割了很多刀,血流滿地。

    呼廷霸大驚,急忙過去一看,只見二人已氣息奄奄,雖未死,也差不多要去見閻王子,他就趕緊叫人抬去醫了,然後又傳令下去,搜查兇手。

    卻不知,兇手還在那裝死,但這時可不是裝死,而都是睡著了。

    呼廷霸見朱貝戎四人無恙,心下略安,就喚醒四人,但卻沒提起花柳輕二人之事,他不提,兇手當然更不會提。

    只見朱貝戎伸個懶腰,假意的說了幾句不勝酒力的話,就站了起來,還微笑的看著呼廷霸等。

    這可真是天生的殺星了!傷了人,竟還能表現得如此從容,一副不知情模樣,可也讓天下所有殺手佩服不已。

    呼廷霸道:“待用過早飯,就立刻出發,如何?”

    朱貝戎故作沉吟,斜視了呼延霸一眼,道:“照那路徑圖所示,要找到幻島,須經過一處‘海底骷髏谷’……這句我倒不解其意。”

    呼廷霸怔住了,過了會,才道:“你都不解其意……那怎麼去?”

    朱貝戎暗幹了一聲:“笨!不會接說,有可能指的是海底死亡谷!”

    他又假意想了一下,道:“這海底骷髏谷像是在影射什麼……有可能是指相似的名稱,就像幻島,你稱為無定島一樣。”

    呼延霸硬是不開竅,仍道:“我倒不曉得有那個地方,和這海底骷髏谷有相似的名稱。”

    朱貝戎眼一瞪,暗幹得要死:“真沒見過如此不開竅的人。”

    還是蕭嬙明暗他的心思,她當下也假裝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歡喜似的,拍手高叫道:“莫非指的是海底死亡谷?”

    朱貝戎聞言大喜,滿心安慰,立刻笑眯眯的看向呼廷霸,“他這下該有反應了!”

    誰知,呼廷霸仍遲疑道:“不會這麼巧吧……從海底死亡谷又如何能通到幻島?”

    朱貝戎登時火了,真沒聽過這麼頑固不開通的人,都己說明了,他還故作迷糊!

    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朱貝戎無法忍了!他立刻抓起酒杯,往地上重重一摔,惡狠狠的叫道:“我說是就是,你懷疑什麼?”

    這一下,不僅呼廷霸等個個怔住,就連蕭嬙三人也都吃真的張大了口,像是剛被人塞人一個熱滾滾的雞蛋。

    朱貝戎仍不罷休,雙眼含煞,全身怒氣騰騰,就算擎天劈地的蓋世霸王也沒他這般氣勢。

    只見他一下就逼近呼廷霸,手指直指在他鼻上,喝問道:“你說!海底死亡谷在那?從那裡進?”

    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了,呼廷霸也嚇得滿臉呆滯,急聲道:“請跟我來!”

    四個字一說完,他已走到門口了,眾人也都緊跟著,直到呼延霸的房間。

    呼廷霸指著睡床,道:“入口就左床下。”

    朱貝戎心下大喜,一臉堆滿歡笑,道:“這下我可發了!”

    呼廷霸一怔,問道:“你發什麼?”

    朱貝戎一聽,猛可省起,暗罵自己三八,竟差點露出馬腳,正待辯脫。

    忽見一名大漢慌張的跑進來,直叫道:“不好啦!有人攻上島了。”

    呼廷霸喝道:“來者是誰?”

    大漢喘口氣道:“來者是……我不知道……”

    呼延霸聽了,猛翻白眼,又問:“有多少人闖進來?”

    大漢突然大聲道:“千軍萬馬!數也難數,乍看之下,連天蓋海皆是人。”

    朱貝戎瞪眼道:“人會飛嗎?還遍天?我看是騙人!”

    大漢谷口口水,道:“反正人數很多……很像前日被我們驚跑的那些人。”

    這下,換朱貝戎大驚了,莫不是一統教和各派的人馬?

    呼廷霸大聲道:“管他來人多少!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士掩’,我就不信,他們有通天徹地之能,待我去看看。”

    他提起鐵鞭就趕了出去,狄雪兒,黃胖等海盜也都跟了去。

    巴岱看了他們背影一會,道:“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朱貝戎跟一瞪,突然笑嘻嘻道:“真是天賜良機!我們現在就下海底死亡谷去搬寶。”

    蕭嬙道:“外頭有人,我們怎搬得出去?何況,財寶若很多,我們四人怎麼運?”

    朱貝戎聽了,一下現不起來了,想了會,道:“別管那麼多,先下去看看,若太多搬不走,就撿些較值錢的帶走也好。”

    他四人就立刻將木床移開,只見地上有一洞,就溜了下去。

    地道傾斜,崎嶇不平,越往下越潮溼,不多時,即聽到水聲,四人一聲歡呼,就快速的往下走去。

    但片刻後,又聽到四聲驚叫,他四人又連滾帶爬的往回跑。

    待等情緒稍定後,朱貝戎立刻提議再去看,蕭嬙三個遲疑不決,朱貝戎這天生不怕死的殺星種,當然還是固執己見。

    在他認為,凡事他的意見就都是對的,他便又當先走了下去,蕭嬙三個互望一眼,也就跟了下去。

    一會後,他們又見到那處令他們恐怖而逃的“海底死亡谷”。

    只見那處海底,猶若陸上一處山谷,谷內沉船無數,死屍骨骸處處,海水竟也染得稍紅,不知這些死斃何以沒被魚吃掉,又何以沒浮上水面。

    但見接水處,兩邊峭石後,各堆著十幾個鐵箱,四人就大著膽子,擋開一箱觀看,只見裡面金光閃爍,無非是珍玉寶石之類。

    四人直看得眼珠子都快凸出十八里。當然,依照飛賊門的規矩,就是統統沒收。

    他四人立刻儘可能的將箱內珍寶往懷裡藏,正當拿得不亦樂乎時,忽聽到上頭傳來腳步聲,四人大罵,急忙將箱子蓋上,找地方聲藏,悄悄把眼來偷望。

    只見通道上,正有幾人攀巖踏石往下而來,由於地洞中無甚光亮,一時間,也難以看清來人。

    待那些人來到近前,終稍能看清輪廓時,四人不禁吃驚不已,“媽的!原來是這是個混蛋!”

    原來,來者赫然是兩頭蛇花柳輕,章宏,杜寶聚,袁良覃,王保生,白大話,焦挺等人,後頭連跟著十幾個一統教的手下,真不知他們是如何“勾搭”上的。

    他們一看到海底那些“奇異”景像,個個也不禁一驚,但可能是他們已看慣這種“世面”,故他們都很快的就冷靜下來。

    杜寶聚四面望了一眼,向花柳輕問道:“你說的就是這裡?”

    花柳輕嘿嘿一笑,道:“就是這裡。”

    杜寶聚冷哼一聲,道:“若你敢騙我……當知後果!”

    章宏趕緊道:“我們幹了十幾年的海盜,所搶的盡在這裡了,絕不敢騙你。”

    杜寶聚哈哈大笑道:“若珍寶有你們所說的那麼多,你二人就是大功一件,我定保你二人在本教任個香主。”

    花柳輕立刻展現出他那令人看了連吐十八天的噁心譏笑,道:“還多望堂主提拔!”

    杜寶聚又大笑幾聲,手一揮,道:“開箱看看。”

    後頭那十幾個大漢就分兩起,徑奔鐵箱,正待開箱看。

    忽聽見呼廷霸那超人的音嗓,吼道:“我殺盡你們這些呸狗奴才,入死你們老孃十八代,竟敢搶起海盜窩來了!”

    這幾句話剛說完,就見呼廷霸一馬當先的躍了下來,後頭跟著狄霞兒,洪信,黃胖,還有二三十個海盜。

    杜寶聚嘿嘿笑道:“想不到,你等還有命逃回來。”

    狄霞兒帶著哭音道:“你們真不要臉!竟陸地上所有教派都夥同來搶海盜窩!”

    呵!這可真是天下奇聞了!若能傳回中原,將是武林一大熱門話題,包準叫所有教派百年都抬不起頭來。

    杜寶聚哈哈狂笑幾聲,對呼廷霸道:“你武功膽識均是一流,若肯歸降本教,令主定對你刮目相看,少說也封你做個堂主之類……”

    呼廷霸氣得快將天靈蓋衝出了,吼道:“你們這群王八蛋,我七海蛟龍有命一天,定與你們所有教派誓不兩立!”

    哇噻!真是有夠膽大,大膽得過份,竟要以一己之力對抗天下,大概天生殺星的朱貝戎也不敢發下此豪語。

    杜寶聚冷笑一聲,道:“你的手下這會兒大概全完了,就剩你幾人又能如何?不如降了吧!”

    呼延霸“虎”的一聲,跳到他面前,鐵鞭往他頭上就打下來,叫道:“我先殺光你這幾隻壞鳥!”

    他一動,狄霞兒等也跟著動。

    忽瞥見花柳輕和章宏跟杜寶聚等在一塊,這群“海盜世家”立刻了然,難怪杜寶聚等一下就能找到這裡,當下各個都向著他二人猛打。

    朱貝戎看他們已打起了混戰,本樂得在一旁逍遙觀看,但隨即一想,各教派定是找他四人而來,呼廷霸只是較衰;受了池魚之殃,當下就起了“統一戰線”

    的念頭,他悄悄的向蕭嬙三個吩咐幾聲,叫蕭嬙,古人俞暗中偷襲,他和巴岱突然大喝一聲,不怕死的衝了出來。

    由於這喊聲突然其來,嚇得當揚怔住,轉頭望去,只見他二人如猛虎下山般,勇不可當的撲到,但地洞喊聲突如其來,二人聲勢雖猛,但腳下卻不跟著猛,各自絆著石塊,一下往前撲。

    所幸,二人已歷經多少這種“場合”,已能“臨危不亂”,隨機應變,他們立刻將手一探,想抓住花柳輕和章宏穩住身子,縱使穩不住,但若能將二人拉倒,當場也不致太失顏面。

    但他們二人大概眼花柳輕,章宏曲“是非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這一抓竟又抓上那個地方了,花柳輕二人該處受傷未痊,那經得起再這一抓,何況朱貝戎二人獨式力猛,抓下之力又豈會小,當下就將花柳輕二人抓得疼昏過去。

    這大概也是天下一大奇招,只有他們這種天生殺星才能用得出的招式!

    朱貝戎見一下就“撂倒”兩人,不禁又現了起來,身子一翻,就在空中賣弄幾個斤斗,奇怪,這次落下竟沒摔倒。

    只見他左手叉腰,右手直指著杜寶聚,非常臭搶的大罵道:“你們這群狗才,天生的笨豬才,一生走路都將眼睛藏在褲檔裡看鳥,你們實在好大膽,竟敢傾門踏戶的,來我呼延霸大哥這響噹噹,響噹噹的七海蛟龍海盜窩撒野,看我今天不殺了你。”

    呼廷霸賺得大爽,哈哈大笑道:“朱兄弟,今後你我禍福與共了。”

    媽的,情勢竟演變得這麼快,當初連一個要硬上幻島,另一個卻在打他珍寶的主意,沒想到,現在竟變成兄弟了。

    只聽杜寶聚大笑道:“我們一直在找你們四個,沒想到,你們竟躲在這,看來老天真待我不薄,讓我連立了大功,可笑,各派的人還在上頭亂找呢!”

    他話還沒完,忽然“嗤”的一聲細響,一縷指勁直奔他後心,當然,這縷指勁是蕭嬙發出的。

    杜寶聚一驚,正待閃,卻見巴岱徑往他雙腳撲來,朱貝戎也一記變相的百步神拳當面打到。

    杜寶聚又是一驚,急忙連使三招,右掌向後拍出,化解那縷指勁,左拳往朱貝戎的拳頭擊去,然後右腳一抬,就向巴岱踏去。

    他真不愧是個高手,倉促應招,仍能化解得如此天衣無縫,當然,他遇到的只能勉強擠上庸手的朱貝戎三個,但他千化解萬化解,就是不能化解這時又從旁打到的一鞭。

    出手的赫然是呼廷霸!

    呼延霸天生神力,又練得一身高深武功,手中鐵鞭重達六十三斤,這一鞭打下,杜寶聚躲不開,鐵定一頭將成肉餅。

    的確也是如此!杜寶聚雙手一腳都去擋朱貝戎三個的攻勢,呼延霸這迅速至極的一鞭,他又如何能躲得過,當場就被打得頭頂凹下一縫,血噴腦漿迸流。

    老天也未免待他太薄了!

    袁良覃等看得大驚,剛才變起倉促,他們根本不及救援,如今己邊武功最高的杜寶聚嗝屁,他們那敢再停留,就紛紛出手攻擊,想奪路繞跑。

    但呼廷霸這批海盜又豈肯甘心讓他們走脫?島上被人打得癟透了,現在正好打這幾個衰尾仔來出氣。

    朱貝戎和巴岱也樂得趁此機會大打落水狗,大顯威風一番。

    只見他二人頻頻穿梭在是個面臨“危險”的敵人身邊,趁機就打一拳或踢一腳,而他二人也不怕有人背後偷襲,只因朱貝戎早已吩附了蕭嬙,一見有人“存心不良”,暗中偷襲他們,她就賞那人一記玄天一指禪,如此,二人也就老神在在的“大開殺戒”。

    當然,海盜們的武功,就以呼延霸最高,也最兇猛,朱貝戎二人就總是跟在他身邊打轉。

    這時,又見他一鞭狠打向白大話,白大話那敢接,總不能硬要他以一雙“肉神拳”來擋鐵鞭吧,但見他立刻閃了開去。

    巴岱也同時一腳掃出,朱貝戎卻彈出一指,指勁直奔白大話後腦。

    白大話大驚,閃不開去,就被巴岱一腳掃倒,不過,也讓巴岱“救”了他,朱貝戎那縷指勁就從他頭頂射過。

    朱貝戎立刻白眼瞪向巴岱,卻見呼廷霸又是一鞭打下,將白大話硬是打死在地,巴岱這次可不敢再“救”白大話,他也擋不住這一鞭。

    三人“合力”料理了白大話,就又轉頭去找下一個目標。

    只見狄霞兒金鞭飛舞,她這金鞭大概是丈夫呼廷霸教的,但氣勢當然就不若呼廷霸的威猛,卻也耍得甚是好看,將她的對手焦挺裹在層層鞭影裡,脫不開身。

    不過,焦挺可也是一名……庸手,大概在場眾人中,只有朱貝戎四個可堪與他“匹敵”,他又如何敵得過狄霞兒?

    但見呼延霸滿臉霸氣,朱貝戎滿臉殺氣,巴岱滿臉呆氣的來到,嚇得焦挺腳都軟了,腳較當然就得跪下來,而他也真的跪下了,哀聲求饒,無奈一臉殺氣的朱貝戎不饒,一臉霸氣的呼廷霸更不放過,一致就鞭將他打嗝屁了。

    朱貝戎可從沒如此樂過,媽的,以往打架總是每次逃命給人追,那像這次如此威風,不趕盡殺絕怎成?看來,他真是天生殺星轉世。

    只見他兩隻賊眼,虎視耽耽的又在找下手的對象,一見黃胖和王保生鬥在一起,他就要過去“發狠”,但見巴岱已過去,幫助他的“同類人”黃胖,他只得另找。

    忽見洪信和袁良覃正打得不可開交,這下他可樂歪了眼,一下就跳到二人身邊,直找機會下手。

    袁良覃瞥眼見朱貝戎來到,他一向素知朱貝戎武功不高,只耍小聰明,就也不將他看在眼裡,一味的跟洪信過招。

    但打了會兒,他忽感到全身汗毛根根豎起,遍體生涼,有一股強烈的殺氣籠罩而來,他不由得猛吃一驚,轉頭看去,只見朱貝戎兩眼含煞,全身殺氣騰騰,一臉兇相,他不禁大叫一聲,嚇得魂飛魄散。

    但隨即一想,這小子又沒什武功,怕他做什?就向朱貝戎吐一口痰,嗤聲道:“回家吮奶幾百年出來闖,看能不能打倒一個九十九流貨色。”

    朱貝戎一聽,一下氣衝宇宙,咬牙切齒,不顯一切,就衝向袁良覃,兩拳頭猛往他亂打。

    袁良覃被他這拼命三郎的氣勢所折,竟一連被攻退幾步,也立刻激起了他的怒氣,一刀往朱貝戎狠砍而來。

    但他卻忘了還有個洪信,他一刀未出,洪信卻已先一刀猛劈而下,直將袁良覃砍成兩塊。

    而朱貝戎卻仍亂拳直擊,打得一旁眾人目瞪口呆,不知他在發那國狠勁?

    而另一邊,王保生在黃胖和巴岱的夾攻下,再兼呼廷霸的扶旁“霸氣威脅”,也終被黃胖的三尖兩刃九竅四環刀,殺成九竅八孔十八洞,在倒下之際,又被巴岱“臨門一腳”踢中下體要害,想也是不能活了。

    但朱貝戎還是在那邊發狠,一味的亂打,個個都揉在一旁,看他“作秀”,但見他狠勁十足,彷彿不將“空氣打死”絕不罷休,可不知他要打到幾時?

    但就左這時,忽聽上頭傳來一陣擾嚷,似乎有不少人聞下來。

    眾人大驚,也震“醒”了正在發狠的朱貝戎。

    呼廷霸當機立斷:“我們退!”

    朱貝戎立刻把眼來瞪,問道:“退到海里去?”

    呼廷霸一聽,失笑道:“這裡有另一條密道,可通島上,我們快走。”

    他就叫那些海盜來搬箱子,然後當先往右邊一處峭石轉去,眾人也忙跟著走。

    不多時,眾人出得島上來,竟是在一處瀑布後的石洞內。

    朱貝戎望著那些鐵箱,對呼廷霸道:“此處不宜久留,我看……還是乘船逃吧!”

    這小子又要幹什麼?莫非還在打那些珍寶的主意?

    呼延霸點頭道:“但島上下四處皆有敵人,帶著這些鐵箱逃走不便,我想找個地方先將這些鐵箱藏好,再脫身,待過一段時間,再回來拿。”

    朱貝戎一下眼珠子快要凸出來,急聲道:“但若被那群貪財好貨的尋得,不是都沒了。”

    說得好,竟是在罵自己!

    呼廷霸笑道:“我有一處地方,雖比不得海底死亡谷隱密,但他們絕料不到這些珍寶藏在那,他們一定無法找到。”

    朱貝戎賊眼猛地一轉,差點變斜眼,又急問道:“你將藏在那?”

    呼廷霸看了他一眼,笑道:“這你不必知道,我自叫手下去藏就是。”

    “媽的,竟說出這種話來!”

    朱貝戎不禁暗幹得要死,千方百計才找著這些珍寶,這下呼廷霸又要另外藏起,豈不要叫他再費幾條腦筋才能再騙出,他又那甘心?

    他不禁又“虎虎”生風的氣將出來:“你我是不是兄弟?”

    呼廷霸回答得很乾脆:“不是。”

    朱貝戎聽得差點跌倒,指著呼廷霸罵道:“你媽的牛奶!枉我剛才那麼出力的幫你,現又翻臉不認人?”

    呼延霸道:“小子,少裝那付大義凜然的模樣,我問你,你四個跑到那地方做什麼?該不會貪圖我的珍寶吧?”

    朱貝戎聽了,立刻五官皺成一點,一付癟透模樣,想了一會,道:“少冤枉人!我們是看到花柳輕,章宏帶著人闖到那底下去,才跟去看看。”

    呼延霸大笑道:“是嗎?”

    他斜睨了四個人一眼,又道:“那你們懷中都鼓鼓的,藏的是什麼?”

    朱貝戎四個大驚,這下可沒戲唱了,贓物在身,物證確有,想賴也賴不掉,個個立刻功運全身,其實也沒甚功可運,只是架勢一擺,等呼延霸再說出不客氣話來,就翻臉,先下手為強。

    呼延霸又笑道:“你們放心吧!既然你們拿了,就當是我給你們的禮物吧!我也不打算收回。”

    朱貝戎賊兮兮道:“你有這麼好心?打的又是什麼主意?”

    呼延霸嘆了一聲,道:“花柳輕和章宏跟了我十幾年了,沒想到卻在這時出賣我;而你四人卻才謀面,反出手相助,所以,我決定跟你四人結拜,認做義兄弟,那些珍寶就當我這做大哥的,給你們四個弟妹的禮物吧!”

    呵!他若知道朱貝戎也只是利用他來對抗各教派,恐怕他當場就要氣得吐氣,還結什麼義兄弟。

    當然,朱貝戎對他也有好感的,大概是看在那些珍寶份上,不過,要讓呼延霸當大哥,這對天生充滿霸氣,殺氣,全身都是氣的朱貝戎來說,死也不用講,能讓他當個二哥,他可就得射到一旁去偷笑了。

    朱貝戎當下就冷哼一聲,不太高興道:“你可知本人是什麼來歷?”

    呼延霸搖頭道:“不知。”

    朱貝戎現得快要飛上天,又哼了一聲,叫巴岱道:“你來告訴他。”

    巴岱立刻往前一站,清清喉嚨,道:“他就是當今轟動萬教,震驚江湖,引起武林公憤的飛賊門特大門主;我是三門主。”

    蕭嬙馬上接:“我是二門主。”

    古人俞跟著道:“我是四門主。”

    呼延霸用眼角瞟了他們一會,笑道:“那有沒有五門主或六門主?”

    朱貝戎大聲道:“有!本門總共七位門主,個個神通蓋世,還有個總長老,他哼一聲,少林就不敢動,有個護法,他怒一聲,萬教個個噤若寒蟬。”

    呼延霸又瞟了他一眼,道:“既是如此驚死人的厲害,又怎會引起武林公憤?”

    朱貝戎立刻瞪向巴岱:“無緣無故的鬧出這一句來幹嘛?倒插入他的話柄!”

    呼延霸再瞪他一眼,道:“這樣好了,我海上自由人不做了,就加入你們飛賊門,由我來當總門主,如何?”

    朱貝戎一聽,心中火山立刻爆發,還一發不可收拾,他一舉就往呼延霸臉上打來。

    呼延霸一驚,沒想到這小子如此開不得玩笑,他急忙一閃,手一翻,抓住朱貝戎的拳頭,笑道:“跟你開個玩笑,幹嘛當真。”

    朱貝戎怔了一怔,笑了起來,還笑得可真“誠心”,道:“早說清楚嘛,免得自家兄弟起內鬥。”

    媽的,一下子又變成兄弟了。

    呼延霸怔住了,過了很久很久,才放開他的手,道:“那我若加入飛賊門,你要怎麼安置我?”

    朱貝戎立刻又現了起來,故作沉吟,半響方道:“你就做八門主,如何?”

    呼延霸笑道:“能不能篡位!”

    朱貝戎眼珠子突然瞪得快要爆開米,叫道:“不準篡位?”

    呼延霸道:“我是說除了你這特大門主外,其他的,我能不能扳倒爬升上去?”

    朱貝戎立刻笑道:“那可以。”

    但蕭嬙也幾乎同時應道:“我這二門主不讓,你休想奪我位置!”

    巴岱和古人俞也跟著叫起:“我們的也不讓!”

    呼延霸無奈道:“那我篡七六五等三個門主的位置,可以嗎?”

    這下,可沒人反對,秦白山三個門主反正不在這,到時又管他怎麼篡。

    朱貝戎賊眼又在亂轉,忽然一定,大概又想到妙計。

    只見他非常和氣可親的對呼延霸道:“你既然已是本門第八位門主,那可就要貢獻一些財寶,以資助本門公庫。”

    呼延霸道:“那要出多少?”

    朱貝戎看了那些鐵箱一眼,道:“我們七人當時創立飛賊門時,可是將全部家當都奉上,故你……”

    呼廷霸大驚,叫了起來,道:“你該不會也要我奉出全部吧?”

    蕭嬙瞄了他一眼,道:“你那些又算得了什麼?也不及我們七人獻出的百分之一。”

    呼延霸一下瞪大了眼,張大了口,不相信道:“你可是嚇我?若你們這般富有,幹嘛還打我珍寶的主意?”

    朱貝戎道:“忘了本門的名稱嗎?——飛賊門,你可知‘飛賊’這兩字的定義?”

    呼延霸道:“我又不是白痴,怎會不懂?但你們四人夠得上飛賊的資格嗎?”

    一語既出,四人皆倒。

    朱貝戎跳起叫道:“你可別把人看扁!若不信我們的本事,等你到了本門時,我就讓你看到本門的富有,及我四人的手段。”

    他話剛說完,就有人說道:“你四個小娃兒,又有什麼手段?溜或逃?”

    朱貝戎大罵,四面一看,可好,命被包圍了,這下,不只朱貝戎五官皺成一官了,個個全皺成一點。

    只聽冷龍在像小便般的瀑布外喊道:“你四個是要我進去抓,還是乖乖的自己出來?”

    朱貝戎眼珠子一轉,道:“囂張什麼?外頭有的是各派掌門或眾主,你又算老幾?由得你說話?”

    哇噻!他可真毒!在挑撥了。

    果見幾個掌門幫主咳嗽了一聲,道:“四個娃兒是本派的。”

    朱貝戎立刻又道:“這樣好了,反正我四人也跑不掉,不如你們各派就在此‘論劍’一番,由我來當裁判,誰贏的,我四人就跟誰走。”

    媽的,這又是什麼話?人家要抓他,他卻要當起裁判來,可不知各派會不會如此糊塗?

    赤松子道:“你武功太低,如何作見證?眾人武功招式若使得極快時,你能看見誰先點看對方嗎?”

    朱貝戎道:“不會不死不休,將對方幹掉了,我不就能看得清楚了。”

    這小子當真是天生殺星,真惟恐天下不亂,世人死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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