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開轉過頭,不去看噪音傳來的方向,他心中在想:真不應該在日內瓦湖泛舟,應該到西藏的騰格里湖去,在那裡,保證不會有這樣的噪音!
日內瓦湖太多人了,雖然他已經儘量找了一個靜僻的所在,但還是免不了被騷擾。
正當他這樣想的時候,機器聲音竟然越來越近,看來快艇是直向著他駛過來的!羅開開始警覺起來,半轉過身,他看到一艘快艇,艇首昂起,劃破湖水,潑起老高的水花,正以相當高的速度,對準他駛了過來。
羅開心中悶哼了一聲,在這個世界著名、平靜美麗的湖上,這樣高速地行駛機械裝置的船隻,是違法的!而且那個快艇的速度是如此之高,看來簡直是向他直撞過來一樣,至少,也是一種極不友好的挑戰!
羅開在-那之間,已經準備了好幾種應變的方法,可是,當那快艇,疾使到了離他約莫一百五十公尺時,機器聲突然停止,來勢也突然減慢,不過由於剛才的衝力十分強勁,在慣性定律的作用下,快艇仍然無聲的向前滑來,一直滑到,幾乎貼近羅開的艇只,才停了下來。
羅開不由自主,喝了一聲採,他喝采,不單是為了駕艇者的技術高超,計算準確,令的船隻恰好在他的旁邊停下,也為了駕艇者本身。
駕艇者是一個十分嬌小勻稱的東方女郎,有著蜜糖一般顏色的皮膚,這種顏色的皮膚,使她的肌肉,看來格外結實而富彈性。
和一般東方女郎的面型不同,她有著高而挺的鼻子,和一雙明亮閃忽的眼睛。她穿著緊身的運動裝,使她均勻的身形,得到適度的誇張。
快艇停了下來之後,羅開毫不客氣地凝視著她,但是卻並不開口。那女郎向他甜甜一笑,一開口,是十分流利的法語:“打擾你了。”
羅開早就估計這女郎可能是中南半島一帶的人,可能還有四分之一或者八分之一的歐洲血統,一聽得她用法語交談,雖然在瑞士,那是十分普通的事,但至少也可以證明自己的猜測不錯。
他有點懶洋洋的回答:“還好!”
那女郎十分知情識趣:“還是打擾你了,真對不起,羅先生。”
那女郎的聲音雖然動聽,可是一聽到自她口中吐出了“羅先生”這樣的字眼來,羅開還是不免突然震動了一下。
當然,但只是他心頭上的震動,羅開有著上乘的自我控制能力,心裡再吃驚,在外表上是一點也不會顯露出來的。
而自從和“時間大神”開始鬥爭以來,羅開曾受制於一個神通廣大的“組織”,自此之後,他對於自己的行蹤十分敏感,可是在不應該有人知道他的行蹤的情形之下,那女郎又分明是特地來找他的,這自然使他震動。
他揚了揚眉:“從什麼時候起,我變成人人都認識的名人了?”
那女郎甜甜的一笑:“是我老闆告訴我的,他說可以在這個湖上找到你,兩天了,在湖上,似乎只有你一個亞洲人?”
本來,羅開已經充滿了警戒,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他可以在十分之一秒內,作出最激烈的反應來。
但這時,他一聽得那女郎這樣說,就“啊”地一聲,立時鬆弛了下來。
他知道那女郎口中的“老闆”是什麼人了。三天之前,他曾在百般無聊之際,和浪子高達聯絡了一下,他的行蹤不是全無人知,浪子高達就知道,而這樣嬌小美麗的女郎,也正適合做浪子高達的部下。
羅開一想到這一點,又道:“哦,浪子可好?”她撇了撇嘴,作了一個看來充滿稚氣的不屑的神情:“一點也不好,他有大麻煩了!”
那女郎咬了一下下唇:“這次是真的大麻煩,你聽說過南美洲的蜂后黨?”
羅開把眼睛眯細了一點,湖水反射著陽光,使得光線有點強烈,他那樣子,可以把眼前這俏麗的女郎,看的更真切一點,他答非所問:“我們非要隔得那麼遠,互相提高聲音,來破壞這美麗的寧靜?”
這是十分別致的邀請,那女郎輕笑了一下,站了起來,跨向羅開的艇只。當她跨過來之際,她的快艇,側了一側,那令的她整個身子,全都挨向羅開,羅開張開雙臂,把她輕輕抱住。
她的氣息有點急促,她和羅開的雙腿,幾乎交疊在一起,柔滑的肌膚接觸,使羅開很樂於維持這個姿勢不動,而她顯然也沒有變換處境的意思。
於是,他們就輕輕擁著,誰也不先說話,那女郎的長髮,隨著湖風飄動,輕輕的拂在羅開臉上和手臂上,每一絲頭髮,都像是在對羅開作無言的,但是強烈的挑逗。
過了好一會兒,羅開才在她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那女郎吁了一口氣,一股淡香,自她口中呼出來,羅開他感到心曠神怡,他順著吸了一口氣,好把那股淡淡的醉人的芳香全部吸進去,然後,他微笑著問:“你不是想告訴我,浪子叫蜂后黨擄去了吧?三天之前,我還和他聯絡過,他好象並沒有提及!”
那女郎嘆了一聲:“不是他被蜂后黨擄走了,而是他主動要去找蜂后黨的麻煩!”
羅開又哈哈笑了起來。他知道,南美洲的蜂后黨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蜂后黨的首腦,一共七個人,七個美麗得使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心跳加速的女人,而且,她們都繼承了鉅額的財產,是南美洲好幾個國家之中,經濟上的強人,她們的勢力,甚至滲進了南美洲一些國家的政治和軍事組織之中。
她們聯合在一起的目的,是要證明女人比男人強,女人應該在人類一切事物之中,居於領導地位!
她們的宗旨,和“婦女解放運動”所提倡的,看起來略有類似之處,但是在行動上,她們卻是激烈的、狂野的,在她們的勢力範圍之內,男性全是俯首帖耳的奴隸!
她們每一個人,都“蓄養”著許多英俊高大,壯健如牛的美男子,來供她們享樂,羅開看過一張照片,七個“蜂后”,每個人手中,都牽著一個俊男,而俊男的脖子上,像狗一樣,套著項圈和鏈子。鏈子是用純金鑄成的,項圈上鑲滿了鑽石,據說還出自著名的珠寶設計寄家鐵芬尼的設計!
她們自封“蜂后”,來表示她們的地位,是崇高而不可被替代的,是整個人類生命的泉源。自然,在她們的手下,也有著各種這樣相同見解的女性,頗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羅開的手,貼著那女郎的玉腿,向下移動著,那女郎柔順地屈起腿來,好讓羅開的手掌,從大腿一直到她纖細的腳踝上。
羅開只覺得事情很好笑,像浪子高達這樣的人,正是蜂后黨所要對付的目標,他不避開去,反倒主動去找她們的麻煩,這種事,也只有浪子高達做得出來!
他用十分輕鬆的語調問:“浪子主動去挑戰蜂后?這真有熱鬧可看了!”
那女郎略有恨意地道:“讓他去給那些蜂后螫死!”
羅開有點會意,他輕輕推開了那女郎:“你……是浪子的──”
那女郎著急了起來:“不,不,別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是他的,我是我自己,我是我自己!”
她急急分辨著,有著一種動人的稚氣的固執,當羅開用相當懷疑的眼光望著她時,她更加著急,咬著下唇:“如果你……”下面的聲音低得聽不見,她雙頰之上,也泛起了紅暈,然後,她像是很勇敢地昂起了頭來:“那你就可以得到證明!”
羅開深深吸了一口氣,對方的話,這樣強烈的在挑逗,他還未曾決定該怎麼回答,那女郎已經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到了她自己的胸脯之上。
這是全然無可抗拒的邀請,羅開的手指緊了一緊,他握到的,是少女的胸,堅挺而嬌小,那女郎閉上了眼睛,微微喘著氣:“我其實……也不是他的手下,只不過……”
他無法再講下去,她柔滑嬌小的胸脯,使羅開的手指,自然而然,有了更強烈的動作,那使得她喘息加劇,再也講不下去,而她的身子,也在自然地扭動,她的那種扭動,完全是自然的,沒有任何做作。
羅開在她耳際低聲道:“我相信了!”
那女郎半睜開眼來:“你……不想要我?”
羅開嘆了一聲,由衷的道:“相信你保持到現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是保留給你愛的男人吧,我對你來說了,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那女郎直了直身子,坐了起來,她的坐姿十分美妙。她坐了起來之後,樣子像是在沉思。
然後,她搖了搖頭:“任何男人都是一樣的,我會把我自己的第一次,給一個能使我獲得大利益的人!”
羅開皺了皺眉,他看得出這女郎的年紀雖然輕,但是在眉宇之間,有著生活給予她的滄桑,尤其在這時候,她大而明亮的眼睛之中,有著淡淡的憂鬱──尤其是淡然的憂鬱,看起來也就更動人。
她停了一下之後,又道:“是的,我在等好價錢,等好價錢來出賣我最寶貴的第一次。”
羅開仍然沒有說什麼,那女郎向他望過來,直接地問:“照你看來,我還可以賣得好價錢嗎?”
羅開以長嘆一聲來代替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