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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殺人滅口

    王剛此刻卻實在太對不起她,他在一家最大的妓院中,摟着兩個最紅的妓女胡調,陪着他的是京兆尹的班房班頭,一個叫小雷公的雷聲遠,還有轄下的兩名幹探,一個叫於七,一個叫趙九。

    他們霸住了兩個最紅的歌妓,一個叫月月紅,一個叫西施,他們也不是真正的耽迷於酒色,只是為了工作需要。

    因為葉大善人葉維善在院中歡宴兵部尚書孫正為的公子孫尚可。他們是存心來別別苗頭的。

    孫尚可是京師有名的花花公子,在京師,仗着老子的官勢,風雲不可一世,不過做不出什麼大惡事,最多愛打個架鬧鬧事而已。

    京師究竟是有王法的地方,護國侯鐵面無私,所領的-騎營對維持紀律,更是不遺餘力,辦起事來不避權貴,誰都要避一下,不去惹上他們的。

    在平時,小雷公是不敢惹孫尚可的,今天卻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跟孫公子分庭抗禮了。

    霸住了月月紅和西施,硬是不準轉局。

    孫公子叫鴇兒來叫了幾次,這邊不肯放人,鴇兒也沒辦法,不怕官,只怕管,京兆尹班房是直接管着他們的。

    孫公子得罪了,最多少個豪客而已,京師卻多的是豪客,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開罪了雷公,卻可以叫他們的妓院關門。

    所以妓院裏只有向孫公子連聲道罪。

    儘管鴇兒們賠盡小心,孫公子卻感到面子上下不來了。

    今天是他二十六歲的生日,親在不言壽,他也沒有做生日的興趣,邀了幾個好朋友,只想熱鬧一下。

    難得是葉大善士也來參加了,而且搶着要做東,大家才到這家麗春院來,粉頭們叫了一大堆,但最出色的兩個卻沒有來到。

    月月紅是孫公子的相知,而西施剛來不久,色藝俱佳,孫公子打算替葉大善士拉攏一下,事前拍下胸膛,吹了半天的大話。這時居然叫不到人,也夠他窩囊的。

    越想越不是滋味,終於忍不住,跑了過來,一腳踢開了門簾,看見是雷公,倒是微微一怔。

    他是認識雷公的,平時鬧了事,雷公對他也頗為關照,多少有點人情,還不好意思上去揍人。

    他只是冷笑道:“好啊!雷公,我説是誰來掃我的臉皮呢?原來是你這位大班頭啊!我今天過生日,還託人請了你呢,你不賞光也罷了,卻存心來拆我的台,你是什麼意思?”

    雷聲遠也不像平時那麼對他客氣了,冷冷地道:“孫公子,雷某沒有你這麼清閒,我是吃公事飯的,而且這份差事,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得出勤,今天雷某有公事,只好謝絕你的盛邀!”

    “什麼,你的公事就是在窯子裏吃花酒!”

    “孫公子,雷某管的就是京畿治安,凡是公開的場所都是雷某職務所在!”

    “那麼你留下兩位姑娘,也是在辦公了?”

    “孫公子要如此説也未曾不可,雷某所辦的公務與衙門中的性質不同,該如何辦雷某也只向上峯交代,用不到向孫公子述職吧!”

    在大庭廣眾之下,孫尚可驟受如此頂撞,面子上更下不來了。

    他厲聲道:“混賬東西,你居然敢對本公子如此説話,叫你們梁府尹來,他也沒這個膽子!姓雷的,你給我記住,明天我不撤你的差,我就不姓孫!”

    説完話,他氣沖沖的回身摔簾欲行。

    王剛卻沉聲喝道:“站住!老雷!拿下來!”

    小雷公早受過囑咐,一抖鏈子,上前就把孫尚可給套住了。

    孫尚可沒想到雷聲遠真敢鎖他,怒聲道:“混賬東西,你不要命了!”

    他跟來的那批人都是京師大户子弟,見一個府衙班頭居然敢鎖他們的同伴,一聲發喊,有的擄袖子,有的拿椅子,紛紛打了上來!

    王剛冷笑道:“很好,你們敢公開毆辱官差,可見你們平時橫行到什麼程度,一起拿下來捆上!”

    這一聲令下,從各處隱藏着的幹探們都湧了出來,居然有二三十人之多。

    他們都是擒拿的好手,捉拿這些公子哥兒自然都駕輕就熟,一個個輕而易舉地捆了起來,有一兩個稍事頑抗的,還捱了幾鐵尺。

    孫尚可一看呆了,他了解到事情的嚴重,在妓院中埋伏了這麼多的公人,可見他們真的是在辦案子,而不是故意跟自己搗蛋了。

    而且,自己這一鬧事也由有理變成無理,很可能還要擔上個阻擾公務的罪名。

    這一嚇膽氣就餒了,忙賠笑道:“老雷!我不知道你們是真有公務,大家都是自己人,幹嘛要這樣子呢?”

    雷公笑笑道:“孫公子,你別跟我説,雷某今天是奉令追隨上差辦事,自己做不了主!”

    孫尚可也看出王剛才是發令的人,連忙問道:“上差是哪一位?”

    “王剛王大人,護國侯的把兄弟,-騎營的都統領,領有聖旨誅諭,權限大着呢!連尊大人都未必惹得了。孫公子,你這場禍事可闖得不小!”

    孫尚可的臉都嚇白了,在京師,他唯一惹不起的衙門就是-騎營,以前在京師鬧事,碰上-騎營,邱光超毫不客氣地抓了去,當堂杖責不算,還責令家長領回,嚴加管教,回家還要再捱上一頓。

    他老子孫尚書是個頗明事理的家長,對邱光超十分崇敬,絕不會因而護短的。

    再者,犯在-騎營手中,想護短也無從護起。

    邱侯爺聖眷極隆,備受朝野欽敬,譽為擎天樑柱,看來今天倒黴是倒到家了。

    心中害怕,卻不敢去向王剛乞情。

    因為他還不知道王剛今天在這兒要辦什麼案子,是否會因自己這一鬧而受影響,更不知道自己闖的禍有多大!

    兩名公差拿着鏈子要上前綁葉維善,他畏縮地道:“列位,老朽可沒有參加鬧事!”

    王剛冷笑道:“反正你跟他們在一起,你就有份,鬧事與否,到堂上自有分曉,-騎營辦事寧枉毋縱!”

    葉維善道:“老朽沒鬧事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你就算沒參加鬧事,但這裏面就數你年紀最大,而且今天是你做東請客對不對?”

    “對!那不犯法吧!”

    “怎麼不犯法,你為老不尊,引誘世家子弟涉足風月場所,只此一條,就夠打你幾十板子了!”

    朝廷的確有此禁例,禁止世家子弟涉足風月場,違者杖責,引誘者同罪,王剛搬出這一條來,倒使葉維善沒話説了。

    葉維善臉色一變道:“老夫葉維善,在京師也不是無名無姓的人,閣下有何見教,可以請了拘票,到葉某家中鎖人,如此平白無故想鎖我可不行!”

    他雙臂一振,套在身上的鐵鏈居然振得寸斷,把大家都嚇呆了。

    但王剛顯然早有準備,欺身突進鋼刀攔腰掃去,迅速無比,葉維善跳起來,刀鋒在腳下掠過。

    站在一旁的西施突然一揚手,三顆鐵彈準確無比地射出,葉維善倒了下來,就不能動彈了。

    王剛上前踏住了葉維善,翻過身子準備吩咐綁人,可是葉維善的身子已軟軟的,再一探他的鼻孔,竟已氣絕了。

    王剛頗為吃驚,忙再把他的身子翻回來,葉維善的臉色已經發黑了,分明是中了劇毒的。

    王剛頹然地抬起頭道:“他已經死了!”

    西施惶然地道:“怎麼可能呢?屬下一共打出了三顆鐵蓮子,雖然取中了穴道,卻不是要害!”

    “他是中毒死的,所以才會臉部發黑!”

    “屬下的鐵蓮子上可沒有淬毒!”

    王剛道:“人不是你殺的,可能是這老兒自己口中預藏了毒藥,看見事敗,就咬破毒藥自殺了!

    出了人命,牽連就大了,雷頭兒,麻煩你把屋子裏面的人都帶走,關在班房裏,我要立刻審問。”

    雷公臉有難色地道:“每一個人都要?”

    “是的,凡是在屋子裏的人,一個都不能漏!”

    有兩個姑娘立刻叫了起來道:“這跟我們可沒關係!我們又沒殺人,也沒做壞事!”

    王剛道:“我沒説你們犯法,你們在現場,就是證人!”

    “王大人自己也在場,看得清清楚楚,何必還要我們呢!”

    “我也是證人,問案子的是護國邱侯爺,我自己同樣地要出庭作證!”

    聽説是邱侯爺自己問案,雷公也不多説了,他在外面還安排了不少手下,全部召了進來,-一把人帶走了。

    護國侯邱光超是預知行動的,一直在府中等消息,聽説死了葉維善,然後又有一批人被帶進-騎營去了,他立刻也趕到了。

    首先是找王剛密談了一下,然後開始個別分開來問話,問的內容很簡單,無非是葉維善死亡前後的情形。

    問完了口供,卻不是一般例行的畫押,而是捺指印。

    口供共有四份,護國侯説了,由於葉維善是京師的名人,必須要把他的死因弄清楚,公諸於各部門。

    口供中總算證明了葉維善是自己拒捕,而後自己服毒自殺身死的,而且他還身懷絕頂武功。

    一個人問口供時,其他的人雖然不在旁,卻也在不遠的地方,約略可聞。

    護國侯對於那些公子哥兒們,沒有多作刁難,多半是申斥一頓飭回了,大家都很幸運。

    問完了肇事的幾個頭兒,又開始問那些歌妓,她們自然更沒有責任,只是説出當時的情形,每個人在供狀上捺下指印就被放走了。

    一個個問下去,差不多花了一個多時辰,邱侯爺還是不肯休息,堅持要親自問完最後一個人。

    看來葉維善自殺身死這件事頗有關係,他大概也怕各方責難,一心想為-騎營減輕一點責任。

    最後只剩下三四個小丫頭了,一個叫碧桃的小丫頭,年紀不過十五六歲,長得頗為伶俐,口齒也頗為尖刻。

    她對前半段的供詞都跟大家差不多,只有葉維善自殺一項不同意,她説:“葉大善人並沒有拒捕,只是不肯被綁上而已。

    人家是京師有名的大善士,被捆上送官大失身份,至於他會武功,也不是犯法的,葉大善人醫術通神,當然會些工夫。

    他是被-騎營的密差西施用暗器擊倒下來的。服毒身死,也只是王剛的一句話,屍體未經剖驗,不能遽作認定。”

    她曾經生過一場大病,由葉維善治好的,葉大善人對她有救命之恩,她不能看恩人被冤枉整死,所以才有一句,説一句,要求一份公道。

    邱侯爺對她十分客氣,連聲道:“對,對!我絕不袒護手下人,假如他們無故害死了葉大善人,我絕不姑息,所以我才不厭其詳地逐一詳問。

    姑娘的説法大有見地,我也一定將葉維善的遺體交付仵作詳細檢驗!姑娘的供詞,我也一字不漏地記錄下來,付之公決!”

    庭上用了四位老夫子錄口供,一式四份,每一份都記載得差不多,邱侯爺吩咐把每一份都給她看了,認為無誤後,再叫她捺指印以示隆重!

    碧桃每一份都看得很仔細,有些地方語句不詳,也還特別指出,當庭改正,再在改過的地方請她捺上指印,因此她一共捺了十將個指印。

    把供詞送到邱侯爺面前,邱光超看完後笑道:“我因為人手不足,特別把衙門裏的老夫子也請求來幫忙了。

    他是位舉人老爺,文章很好,卻做不慣俗吏工作,所以用語太文了一點,姑娘居然也看懂了,而且還能指出未盡之處,倒是很不容易!”

    碧桃臉色微微一動道:“小女子幼時也隨先父讀過幾年書,所以才認得幾個字。”

    “尊親已經作古了?”

    “是的,先父本來教家館的,五年前因病去世,小女子孑然一身,只有依母舅為生,因為母舅好賭成性,欠了一大筆賭債,才把小女子典入了樂坊!”

    “你進這一家瓊花閣有多久了?”

    “才一年,小女子典身進來是做丫頭的,只做些粗使工作,並不典身市笑,而且只訂了三年的約,約滿我就要離開此地的,因此倒不算淪落風塵!”

    這番話並沒有什麼意思,但是對一邊的王剛而言,卻又不同了,他聽出這個女孩子很有傲氣,不要人同情。

    所以他才笑問道:“姑娘今年多大了?”

    “十五歲,九月十五日生。”

    “十五歲,那麼是甲子年了?”

    “不對,是辛酉年,王大人弄錯了,甲子年我已經四歲了,我對自己的出生年月日記得很清楚!”

    王剛笑笑道:“是我弄錯了,姑娘是幾歲練武功的!”

    碧桃臉色一變道:“王大人説什麼?”

    王剛道:“把口供由畫押換為捺指印,是我向侯爺建議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怎麼會知道呢?”

    “那我可以告訴你,今天我們到瓊華閣去,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對付葉維善!”

    “這個我不知道,葉大善人犯了什麼罪?”

    “他的罪行很大,好像是牽涉到一個大叛逆組織,他雖非主腦,卻是其中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物!”

    “那為什麼不到他家中去抓他呢?”

    “主要是怕打草驚蛇,使那個組織提高警覺而加以滅口或是湮滅證據,因為他家中一定有那組織的同黨,我們才想出其不意,用別的罪名抓下來審問的,哪知道還是被人下手滅了口!”

    碧桃神色倉惶地道:“我不知道他有那麼大的牽連,才信口胡説八道,那葉大善人是畏罪自殺的了?”

    “不!你説得很有道理,服毒自殺只是我的一句話,他是死於別人的暗殺,殺他的原因是為了滅口。

    用的暗器是一根淬有劇毒的細針,射入咽喉,幾乎立刻毒發身死,別人不知道內情,才跟着我説,你卻看得清楚。”

    碧桃忙道:“我也沒看清楚,只是説出當時的情形!”

    “發出鐵蓮子突起擊倒他的西施是我手下的一個女差官,她的暗器手法很好,別人都不知道她出手過,只看見葉維善倒下來,你卻看得清清楚楚,知道是西施出手,我才知道你學過武功!”

    碧桃急了道:“小女子只是恰好站在西施姑娘的身邊,而且又聽見她跟王大人的談話!”

    王剛一笑道:“西施身邊還有很多人,他們都沒看見,西施的出手只有會家子才能看得出!”

    碧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王剛又道:“葉維善之死,別説他是被同黨滅口了,就算是我殺的,我也承擔得起,今天我對手下發出的命令就生死不論,不能讓他逃出去。

    因為我已掌握了他犯罪作惡的證據,不怕擔上殺死他的責任,倒是你以為我們是如此存心,才特別地指出來!”

    碧桃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王剛冷笑道:“碧桃,我不知道你的真實年齡是多少,但我相信你絕對不止十五歲,你能夠對葉維善作斷然的處置,你在百花門的地位必然不低。

    你能夠彈出毒針,於不知不覺間殺死葉維善,你的武功必然很了得,這些都不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所能做到的!”

    碧桃叫道:“王大人,您越説越玄了,好像打算把殺死葉大善人的責任,賴在我的頭上!”

    王剛沉聲道:“我做事寧枉毋縱,你本來就是兇手!”

    碧桃道:“您説是就是吧,反正你們-騎營一手遮天權凌天下,要冤枉一個人還怕不容易,我只是在歡場中的一個小丫頭,怎麼也強不過你們的!”

    這個女孩子一下子變得潑辣起來了,厲聲道:“你們乾脆再寫一份供詞來給我畫押好了,隨便你們怎麼寫,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只有認了!”

    她乾脆擺出使賴的姿態,使得邱光超皺起了眉頭。

    但王剛卻一笑道:“碧桃,你的盜匪本性終於露出來了,這更不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擺得出的樣子了。

    這使我想起江湖行中有位同行,叫蛇葡萄花劉小芬,三十歲了,望之如十五六幼女,手辣心狠,殺人不眨眼,她跟你什麼關係?你知道這個人嗎?”

    碧桃神色再變,沒想到王剛會掏出她的底子來了。

    但她表面上仍是冷笑道:“王大人,你要個人來抵罪,隨便加頂帽子就行了,何必又給我冠上個女盜的帽子!”

    王剛一笑道:“因為只有那個人最適合你,而且劉小芬殺人的利器也是一手追魂奪命針,發時無聲無息,中人必死,就是葉維善咽喉上的那一種!”

    碧桃冷笑道:“王大人,儘管你們-騎營的勢力喧天,生殺予奪,全操之在手,但是一定要把我説成殺人兇手,被殺的又是一位名士神醫,殺人時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你要硬栽在我頭上,可不能憑你一句話。”

    王剛道:“葉維善是名人,真要為了殺他而找人頂罪,我們不會找上你這個小女孩子,説出去不是自己鬧笑話嗎?可是我偏認定你是兇手,自然有我的證據!”

    “什麼證據,你提出來好了!”

    “抓下你可以在你身上找到殺人的兇器,那種殺人的兇器你不會只帶一支!”

    碧桃雙手一攤道:“你來搜好了?”

    王剛道:“現在可能已經被你丟掉了!”。

    碧桃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由你説好了,我不相信你們真能一手遮天,葉大善人的命案也不能私下就了結了。總還要到刑部大堂上再審的,你把我送到刑部去好了,到時候希望你能拿出足夠的證據來。”

    王剛一笑道:“你想公開打官司可就錯了,案子到了-騎營,只要搜足了一切證物,往朝廷一交,由內閣幾位閣老過目就算了結了。

    這是朝廷特許的權力,尤其是我經辦的百花門案子,更是個特例,在這之前,我已經辦了幾個世家和當朝的大員了,由於案情特殊,都未經刑部。”

    碧桃臉色這才變了道:“那我只有認命!”

    王剛笑笑道:“-騎營雖然有特權,但那是邱侯爺憑事實爭來的,他自從接手辦百花門的案子後,從未妄殺一個人,也沒有冤枉一個無辜者。

    因此,才贏得朝廷的信任,賦予這個權力,因此我指你是殺人滅口的兇手,也不會冤枉你,我是掌握了絕對證據的!”

    “你只會亂給人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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