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蘭仙捏開了藥丸,一股清香撲鼻,她道:“這藥破了外殼就不能再保存了,走了味靈效全失,才是真正的浪費了!”
古秋萍見藥衣已破,知道不能再推辭了,否則就是白白糟蹋掉,只得咬了一大半吞下,留了一小半給瑛姑。
古秋萍道:“既是事況緊急,瑛姑也應該儘快速成,以便及時制敵,這小半丸藥就留給她吧!”
藥丸沾水即化,何蘭仙道:“瑛兒,古大哥既然這麼關心你,就別辜負了他的好意,快服下去吧!”
瑛姑深情地看了古秋萍一眼,便將掌中的餘藥服下,果然靈效非常,兩個人都覺得精神一振,體力充沛。
尤其是古秋萍,因為服下的分量佔了大半,更是覺得四肢百骸暴漲,彷彿有一股勁力要往外衝去。
何蘭仙忙道:“趁着藥力行透之際,趕緊加強練劍,使勁與神會,衝透生死玄關,立可步入新的境界。”
何蘭仙邊説邊解衣物。
古秋萍道:“前輩不必脱衣服了,就這樣開始吧!我已經明白其中的奧秘了。”
何蘭仙一怔道:“不脱衣服,怎麼體其玄秘?”
古秋萍笑道:“前輩是過來人,自然懂得我的意思,誠意正心,我已經有這個把握,至於招發的徵兆,我和瑛姑對手時,也十分了解了,裸程之舉,實在多餘。”
何蘭仙臉現驚色道:“想不到你已到如此境界,我與外子浸淫幾十年後,才體會到這一點,對一個初學者而言,那是必要的功夫,不過你要了解,我的反應與瑛兒有程度上的不同,你恐怕很難預測先機。”
古秋萍道:“是的!我情願憑感覺來揣摩,那樣更切合實際,因為我們對敵時,敵人不會脱去衣服。”
何蘭仙興奮地道:“這是我家武學中最後的一個境界,我與外子前兩年才摸到這個階段,你居然在六個時辰中洞察先機,看來我家的武學在你身上將更可邁前一步!”
説完不再耽擱,運劍如飛攻向古秋萍。
古秋萍沉着應付,一開始還受牽制,無法盡情發揮,到了五十招以後,他隔着衣服,也能臆測到何蘭仙的出手意向。
到了八十招時,只不過有五六成的準確性,百十招後,古秋萍已經十拿九穩,完全判斷準確了。
何蘭仙尤其興奮,精招迭出,較之瑛姑凌厲數倍,古秋萍見招拆招,或封或解,遇到有機可乘時,立作反擊,何蘭仙已漸落下風。
古秋萍朝瑛姑一招手,説道:“你也下來,我們作三國交鋒,進境會更快的。”
瑛姑服下一小半的靈藥,精力充沛,早已躍躍欲試,聞言立刻提劍下場。
她是居中策應,哪一方勢子較弱時,就攻向強的一方,時而幫古秋萍攻何蘭仙,時而又幫母親攻古秋萍,採取制衝的戰法。
就這樣邊戰邊練,三個人都進入了忘我境界,也越打越認真。
但聽得劍風呼呼,劍氣卷得地上的落葉與泥沙漫天飛舞,包着他們直轉,但在他們身子周圍的三尺之內,卻是點塵不沾。
遠遠望去,就像是三株圓柱在互相沖擊似的。
這就是內力與劍法融貫為一的至上武學表現,不過情勢已略有轉變,瑛姑等於是跟她母親合戰古秋萍了。
約莫到了千餘回合,林外有人叫道:“停!停!你們再打下去,連我也忍不住想插一手,我們四個人都溜了,敵人來了,叫誰去抵擋?”
説話的是陸游仙。
三個人倏然而止,按劍端立,他們身外的泥沙與枯葉卻仍然堆聚不倒,形成一堵圍牆,又像是一個圓桶,將人圈在中間,不過瑛姑身外的圍牆最厚,古秋萍較薄,何蘭仙的則像鳥窩一般,稀稀疏疏的。
從這上面可以看出內力的深淺,古秋萍優於瑛姑,較之何蘭仙仍差一籌。
頓了片刻,三人同時收勁,那三道圍牆才塌了下來。
陸游仙神色十分興奮地説道:“古老弟,可喜可賀,你這一天的進境,幾乎追上我們數十年的修為了!”
古秋萍道:“這全仗前輩的靈藥所賜,但再晚的功力較之夫人仍差一籌,可見武學仍是無法取巧的。”
陸游仙笑道:“很夠了!你已經突破了生死玄關,氣走了十二重樓,就差沒有到達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境界,但那也是不久以後就可達到的事了,相信你在兩三年之內就會超過我和內人。”
何蘭仙一嘆道:“古公子的確是天縱奇資,我的內力雖然勝他一籌,但劍招變化還是不如他神速,假如沒有瑛姑在旁相助,我就撐不住了。”
古秋萍忙道:“陸夫人太過獎了,因為這是練劍,才有如此現象,如果是正式對陣,夫人僅憑內力就可以壓住我。”
陸游仙道:“不是這麼説,劍招精就可以補內力的不足,真到拼命的時候,你的劍招用得狠一點,再深的內力也抵不住,因為這門劍法不是比內力,完全是以莫測的變化攻敵之虛,古老弟,有了你的支援,我真放心了,對方再強,相信也可殺遇他們。”
古秋萍忙道:“前輩,外面有什麼變化嗎?”
陸游仙點頭道:“黑虎莊的人已經出發,直奔谷口而來,所以我才來通知你們一聲,留點精神去應敵。”
瑛姑一聽,就緊張道:“爹!敵人已經來了,您怎麼還在這兒慢慢談論,應該一來就通知我們呀!”
説着就要趕出去。
陸游仙笑着叫住她道:“丫頭,快回來!還早着呢!他們要突破雲霧迷陣慢慢模進來,至少也得個把時辰,你這樣出去,先把自己人嚇跑了!”
瑛姑這才意識到自己練劍之後,還沒來得及把衣服穿上,嬌靨漲得飛紅,回來忙把衣服套上。
古秋萍也慢慢地穿上了衣服。
陸游仙笑道:“瑛兒,你該學學古大哥的鎮定,臨敵最重要的是從容,方寸不亂,你究竟處事經驗太差。”
瑛姑見古秋萍毫無懼色,母親也很從容。
這才想到自己的態度的確是太慌張了一點,紅着臉道:“先去作個準備不好嗎?難道一定要等人殺上門來才緊張。”
陸游仙笑笑道:“那位聶女俠的判斷與古老弟一樣,認為對方在谷口只是虛張聲勢,主力必然在後面的水道入口前來,潛進我腹地,所以要拒敵,也不是往前去。”
古秋萍道:“是的!據再晚的判斷,谷口可能是崇黑虎自己率隊,以掩護三魔在後方攻入,莊主與夫人最好到谷口去應付崇黑虎,後面交給我和瑛姑就夠了!”
陸游仙一怔道:“你們兩個人撐得住嗎?”
古秋萍道:“可以一試,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我的武功已有進境,正好利用這機會予以痛創,而主要的對象該是莊主與夫人,如果二位不在谷口現身,他們知道後面已有防備,説不定會改變策略,那對我們反而不利。”
陸游仙道:“如果三魔都在後面侵入,你們兩個人絕對不是敵手,被他們闖了進來,豈不是糟了!”
古秋萍笑道:“潛人的人一定要深通水性,為數一定不會太多,我們支持一陣總還可以,莊主在前面看情形再及時支援後方,也不過是片刻功夫,但必須要等谷口發出信號後,再悄悄退下來,始能收制敵之效。”
何蘭仙道:“你是説前面的人會先到,再發出信號通知谷後的人進來,這麼遠,他們如何聯絡呢?”
古秋萍道:“谷後瀑布水道不過才幾里深,水流又急,瞬息可達,他們一定等確知後谷沒有準備時再行侵入的。”
“至於聯絡的信號,多半是放沖天的焰火,那是一種彩色的煙霧,十幾裏外,就可以看得見了,是最快的通訊方法。”
陸游仙點點頭道:“我們久居深山,不通世務,對這些江湖門徑,實在知道太少,那就照古老弟的計劃實行吧。
反正在我們的原計劃中,也沒有將後谷列入在內,一切的防禦準備放在谷口,這樣對本谷的人也不會亂了。”
説着攜了何蘭仙到前面去了。
瑛姑陪着古秋萍沿着溪河,走到瀑布的內湖處,但見一切如舊,負責守衞的一對中年夫婦也是陸游仙的老居民。
古秋萍問道:“這兒有什麼異狀嗎?”
那對夫婦搖搖頭。
古秋萍又道:“我是問這湖面上有什麼特殊的情況沒有,哪怕是一點細小的變化。”
女的説道:“昨天瀑布裏衝來了一對雁子,一隻已經悶死了,另一隻則落水後立刻飛走,這是很平常的事。”
古秋萍很注意地問道:“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情形嗎?”
那男的道:“這處小道通向外湖,形成一個急漩,有水鳥不慎遊近漩渦就被捲了進來,時而有過,但落雁倒還是第一次。”
古秋萍道:“你知道原因嗎?”
那男的道:“因為雁羣棲息都有定所,從不在九華山上落腳,這可能是一對失羣的孤雁,但也不足為奇。”
瑛姑忙道:“你們怎麼不來報告呢?爹不是告訴你們,任何一點細小的情況都要注意的嗎?”
古秋萍笑笑道:“他們不經世務,哪裏想到許多。”
那女的也道:“是啊!孤雁失羣,被漩渦急捲了進來,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們想不必驚動莊主。”
瑛姑道:“古大哥,你認為這對落雁有蹊蹺嗎?”
古秋萍道:“可能是偶然,但也可能是對方的試探,他們如若發現了水道可通谷口,卻又不清楚水道的寬窄深淺,放一對雁進來,然後注視上空,看見落雁飛起,就可以證明兩件事了。”
瑛姑忙問道:“哪兩件事?”
古秋萍道:“第一,水道確是通向谷中;第二,這水道可容一隻雁完整無損地通過,必然夠寬,而且也不會太深,因為雁雖是水鳥,在水中間久了還是會死的,雁只要能活着通過,他們的人也可以進來了!”
瑛姑道:“可那是昨天的事,為什麼今天才進攻呢?”
古秋萍笑道:“正因為昨天試探確實,他們才有今天的進攻行動,他們也知道由谷口進攻是很困難的事,必須另找途徑,然後以聲東擊西之法潛入。”
瑛姑想想道:“這麼説來,他們一定會從此處攻入了。”
古秋萍道:“是的,但我們已有準備,諒來也不妨。”
説完,又朝那對夫婦道:“你們遠離一點,如果發現來人超過三個以上,就立刻去稟報陸莊主。”
那對夫婦連聲答應,躲到更遠處的假山後去了。
瑛姑十分緊張地執劍凝視瀑布。
古秋萍卻好整以暇地找了塊草地躺下,脱去外衣當枕頭,閉目養神。
瑛姑急道:“古大哥,你怎麼一點都不急?”
古秋萍笑道:“急什麼呢?前面有情況,線娘一定會找人來通知我們,如果此地有情況,他們衝出瀑布後,一定會落在網中,觸動銅鈴,聽見鈴聲還來得及。”
瑛姑道:“萬一來的人很……”
古秋萍道:“再多也沒關係。”
瑛姑道:“那怎麼還來得及呢?”
古秋萍笑笑道:“他們總不能一下子就過來呀,必須在水中一個個地來,即使來了,在我的繩網中,他們也得考慮一下後才敢行動,不如趁這個時候休息一下,養養元氣,我們練一天的劍了……”
瑛姑恨恨地跺着腳道:“我可沒有你這份耐性,我恨不得他們立刻就來,痛痛快快地殺他一場。”
古秋萍笑道:“你急着動手也行,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注意着天上,看見五彩的煙霧蓬起後,就躲到瀑布後面的石頭上,看見有人衝出來,別等他站穩腳步,突然起而暴擊,我保證你可以得手。”
瑛姑似若不信。
古秋萍又道:“三魔狡猾異常,一定先派個人來打頭陣,那人的武功決不會太高,你可以用來試劍。”
瑛姑道:“我才不殺小嘍羅,要殺就殺狠的。”
古秋萍道:“你殺過人沒有?”
瑛姑一怔道:“沒有,那有什麼關係?”
古秋萍道:“關係不大,沒有殺過人,你可能會臨陣怯陣,出手猶疑,在面對三魔那種高手時,你就可能因此而失去先機,我先給你一個殺人的機會練練膽氣。”
瑛姑道:“遇到該殺的人時,我不會猶疑的。”
古秋萍笑笑道:“我相信你有這份魄力,但魄力有時也需要培養的,有過一次殺人的經驗後,你就不會在乎了。”
瑛姑點點頭,開始沉思。
古秋萍則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瑛姑叫道:“古大哥,天空有訊號了!”
古秋萍不起身,但卻睜開了眼睛,懶洋洋地説道:“那你就躲進瀑布後面去吧,我計算着人快來了!”
瑛姑很緊張地竄入瀑布之後。
沒多久,倒是梅姑奔來了,叫道:“古大哥,姐姐!你們在哪裏?”
古秋萍翻身坐起。
梅姑道:“他們來了,但不是崇黑虎,是那個叫劉光遠的傢伙,帶着十幾個人在前面殺開了!”
古秋萍一怔道:“劉光遠打頭陣?”
“是啊!”
“這與我的判斷略有出入,戰局情況如何呢?擋得住嗎?”
梅姑道:“劉光遠還沒出手,那批傢伙也很厲害,現在是俞伯伯帶着谷中的人在對抗,雙方實力差不多,爹問你們是否需要人手支援。”
古秋萍道:“假如只有劉光遠掠陣,有令尊一個人擋住就夠了,你快去請令堂迅速到後面來,但不必急着現身,最好是潛伏在附近。”
梅姑愕然道:“為什麼?”
古秋萍道:“等必要時暴起狙擊,擇強而攻。”
梅姑點點頭道:“知道了。”
轉身跑了開去。
這邊古秋萍剛站起來。
突然,瀑布中衝出一條人影,直落網中,打得鈴聲直響。
瑛姑也按照所囑,那人剛由水中探頭,她已凌空下擊,勢子極為快速,一下子將那人攔腰斬成兩截。
瑛姑腳點水面,飛到峯上,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説話,瀑布忽然轉弱,慢慢地停住了。
古秋萍正感愕然,在流出瀑布的洞口處,出現了一條人影,飛身一縱,飄落峯邊,哈哈大笑道:“瑛姑娘,你沒想到我們會用這個方法進來吧?”
那個人正是崇黑虎。
他説完後,朝後一招手道:“各位可以出來了,劉幫主料得不錯,他們果然在此設防了,只是都設在水中,還留那姓古的小子守着。”
洞口陸續鑽出幾個人來。
第二個人是葉開甲。
再後面則是李光祖和馬光前。
走在最後面的則是天魔幫中的兩個高手。
他們一一飄身落地,崇黑虎首先看到湖中的繩網,及被殺的那個屍體。
然後,他笑道:“古秋萍,劉幫主試出這條水道可以進入,但也想到你可能在此設伏,所以先派個人來讓你定定心,你仗着天魔毒經,辛辛苦苦地在湖中設下了埋伏,但卻沒想到我們會斷水源,順着洞進來吧!”
古秋萍見對方果不出所料,但也耍出了一套高明的方法,心中頗為佩服劉光遠處事的穩健,也心驚於敵方來勢之強。
可是古秋萍臉上毫無驚容,淡淡一笑道:“崇黑虎,你能練成硫砂毒,想必對用毒頗為高明,你不妨先去看看這湖水之上,除了一面繩網之外,毫無其他佈置,劉光遠料事精明,但不會比我更精,這一切早在我意料之中。”
古秋萍的從容使得侵入之人都微微一怔。
尤其是他們發現了湖中的繩網,證明遊仙谷的人已經考慮到這處地方有被侵入的可能,卻又派兩個年輕人在此把守拒敵,似乎是太大意了。
而崇黑虎知道陸游仙是個很精明的人!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後,葉開甲道:“崇莊主,你檢查一下,在湖水中是否有什麼毒物之類的佈置。”
古秋萍哈哈一笑道:“陸莊主對湖中的魚蝦十分珍貴,絕對不會用毒物滲溶其中的,而且我早料到你們會截斷水源而進人,所以把天羅地網都布在四周,除了你們腳踏的這塊地,十丈之外,你們就得小心點。”
葉開甲仍是看看崇黑虎,他點點頭道:“大概不會錯,湖中的游魚可見,而且被殺死的那個人血色鮮紅,都不是有毒的樣子,既然這湖中沒有毒,這具繩網又是幹嗎的?你倒是説説看!”
古秋萍笑道:“那是為了承接屍體的,我算到你們會先派個挨刀送死鬼來,又不能為了可憐他而容他亂闖,所以必須殺了他,又怕他的屍體隨水飄流,污染了這片洞天福地,所以結了一具網攔住他的屍體。”
葉開甲道:“胡説,我才不相信你們肯為了一具屍體費這麼大的事,一定是別有用意,你還是實説吧!”
古秋萍笑笑道:“另外還有一個作用。”
葉開甲道:“什麼作用?”
古秋萍仍帶微笑道:“我在岸上佈下了天羅地網,等着甕中捉鱉,但又怕你們從水裏逃走了,所以設面網攔截,不讓你們亂衝亂跑,這與牧場中設柵欄是同樣的作用,是防止牲畜胡亂走動的。”
幾個侵入者對他的辱罵毫不在乎。
葉開甲只冷冷一笑道:“這一面繩網就想攔住我們了嗎?”
古秋萍笑道:“不信你試試看,送了命可別怪我。”
崇黑虎又道:“繩網是攔不住的,但是無法鑽過去,勢必要破欄而過,可能在繩網中有毛病?”
葉開甲道:“岸上呢?崇莊主看出有什麼蹊蹺?”
崇黑虎道:“那可不太容易,因為上上下下都可能佈置,必須要等我一一從容來研究後才知道。”
古秋萍笑道:“崇黑虎,你對用毒也許比劉光遠高明一點,但要與我所得的天魔毒經相比,差得還遠呢,不信我讓你過去慢慢研究一下,看你是否能識別出來。”
崇黑虎不作理會。
葉開甲道:“古秋萍,你少在這兒賣弄了。今天我們分兩路進入,就是要把你們一鼓而殲,崇莊主,不管他,衝進去再説,劉幫主在等我們會合呢!”
崇黑虎道:“不可莽撞,我與劉幫主研談了一下,得知天魔毒經確實是毒經中的一本聖書呢!”
馬光前忍不住道:“你們怕死,灑家可不相信這些毒經有什麼了不起,讓酒家先宰了這小子再説。”
葉開甲忙道:“馬幫主,劉幫主説過,天魔毒經尚未到手,千萬不可殺了古秋萍,一定要捉活的。”
馬光前大笑道:“捉活的,拿死的還不是一樣,宰了古秋萍,天魔毒經就永遠不會出世,還有什麼可怕的?”
葉開甲笑笑道:“幫主説的是,但天魔秘籍共計四部,缺了一部太可惜了,而天魔毒經為人世間奇書,也不應讓它淹沒,還是請幫主多費點心,活捉古秋萍為佳。”
馬光前哼了一聲,顯得很不高興地道:“老四就是這樣婆婆媽媽,江湖越混得久,膽子也越小了。
為了這麼一個小雜種,也要勞動這麼多人手來對付,而且還這麼慎重其事,就算取到天魔毒經又能如何,以目前天魔幫的實力,誰敢來碰一下,連武林領袖都乖乖地就範了,偏就是這小子麻煩。”
葉開甲笑笑説道:“幫主,正因為現在不同往昔,三位幫主都已經正式開門創户,丟不起人,所以才想將基礎打得穩一點。
天魔毒經到了手,加上您三位的神功,天魔幫就可以永遠雄居武林,稱霸天下,連武當少林那些歷史悠久的名門大派,都要刮目相待,不敢輕視了。”
馬光前傲然道:“現在他們也不敢小視我們呀!前些日子老四過生日,他們都曾派代表前來祝壽的。”
葉開甲笑道:“那只是敷衍一下,避免跟我們正面衝突而已,骨子裏對我們還是瞧不起,否則劉幫主大壽,他們的掌門人應該親自前來才對,劉幫主打算取得天魔毒經後,請崇莊主專門鑽研,湊成四大天魔部,由崇莊主補上王大光的缺,那時就給各大門派一個下馬威……”
崇黑虎怦然心動笑道:“兄弟倒不敢存心奢望,但兄弟研究毒經有年,且已能溶入武功,如果再得天魔毒經,深究其學,對天魔幫的聲威遠播,亦可稍盡綿薄,故以請馬兄務必手下稍留分寸,生擒這小子。”
馬光前傲然跨前一步,已經逼近古秋萍,舉起一隻空手冷笑道:“小子,酒家這無相拳掌一發,你活命的機會很少。
但是劉老四一定要留你活口,灑家不得不收斂着點,可是酒家的性子很急躁,你若是惹怒了老子,灑家的掌勁就控制不住了,識相點,你乖乖地把毒經獻出來就罷了。”
古秋萍暗暗一笑,也不理他,暗中卻凝聚真力。
馬光前怒道:“臭小子,你聾了不成,灑家的話你聽見沒有?”
古秋萍道:“聽見了,只是我無以應命,因為天魔毒經早已被你們得去了,你們還來找我要什麼呢?”
李光祖冷笑道:“古秋萍,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你把一本假的天魔毒經給了小桃,叫她謊説是偷來的,暗中獻給我,存心要我們鬧個窩裏反。
你以為我會上你這個當,我拿到了毒經,立刻給老四看了一遍,他説重要部分都被扯去了,我們天外三魔有時故意在人前裝做不合,那是做做樣子的,實際上我們三人一體,誰也離開不了。”
古秋萍一笑道:“這是劉光遠説的嗎?”
李光祖道:“不錯,他對毒經並不陌生,研究了一夜後,發現這根本是你耍的花樣,你還是乖乖地獻出真本來。”
古秋萍道:“李小桃偷去的是真本,你們拿自己所得的天魔秘籍一對照就知道了,那絕對不會假。”
李光祖冷笑道:“我們知道是真本,你小子滑頭透了頂,知道拿個假東西騙不了我們的,但是你扯去了重要部分,也瞞不過我們的,你想在我們面前玩鬼還早得很。”
古秋萍笑笑道:“現在我説什麼你們都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説出來,那重要的部分也可能是我扯去的,也可能是李小桃扯下的,更可能是你或劉光遠藏下的,這四種可能我不作申辯,留給你們自己去判斷。”
他的確很懂得製造懸疑的氣氛,如果他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撕下重要部分,也許對方根本就不相信。
可是他自己也標上一份,又提出了三個可能之後,倒是把幾個老魔弄得半信半疑了。
李光祖想了一下才道:“小桃不可能,她説獻出毒經是為了要我們放過你,如果這是出於你的授意,她獻出的絕不會是全份,如果是真情,她獻出了一份不完整的毒經,還是達不到她的目的。”
古秋萍本來想多説兩句,駁斥他的理由,但怕他們真的相信了,對小桃將會不利,心中未免不忍。
古秋萍便道;“那就剩下那個可能了,如果不是你藏了,除了懷疑我之外,你最好也提防一下劉光遠,否則你殺了我會後悔的。”
李光祖哈哈大笑道:“古秋萍,天魔秘籍四大部是色空相毒,我拿到的是第一部,上面還有序言,因此你這一套方法哄不了我。
天魔秘籍是四種絕技,每個人只能擇一而修,絕不可能兼修兩部,所以我們才想到借重崇莊主來參加一份!否則……”
古秋萍笑道:“難怪你拿到毒經會交給劉光遠去研究,原來那對你毫無用處,否則你就不會交出來了。”
李光祖連忙道;“胡説,我不是這種人,我們三人一體同心,絕無私心,你別再枉費心機了。”
古秋萍覺得那一着又落了空,沒想到會有這種緣故,但是他看見馬光前臉上似有疑色,靈機一動,試探着道;“天魔神功不可兼修,你知道了,別的人也不知道呀!”
馬光前跟着道。“是啊!老二,你怎麼沒告訴我。”
李光祖道:“我以為你們所得的秘籍上也有同樣的説明,因為我們各自練功以來,互相從不過問……”
馬光前道:“我的空字部上沒有説起,你交出的毒經前面也沒有提到,可知劉老四的相字部上也一定不會説明這一點,那麼可能是劉老四把毒經昧下了。”
李光祖道:“老三!你別存這個疑心,我想不會的,我們相處這麼多年,他絕不會對我們存有私心的。”
葉開甲忙道:“李幫主説的是,劉幫主對二位十分尊敬,如果他有私心,就不會極力拉攏崇莊主了。”
馬光前點點頭説道:“是這樣就好了,不過老四自從組幫後,對我們不像以前那麼親近了呢!”
李光祖道:“那不能怪他,怪我們兩個太懶,百事不管,整個幫務都要他操心,他哪有時間來陪我們聊天,何況他昧下毒經也沒有用!”
古秋萍覺得那一着投得很準,至少已在馬光前心裏引起了疙瘩。
於是,笑了一下道:“所以他才拉崇黑虎入幫,我相信你們的秘籍他都看過了,也知道一人無法得兼兩門,不得不另找個心腹,崇黑虎是他的朋友,可不是你們的朋友!”
馬光前幾為之動。
李光祖忙道:“二哥,千萬別聽這小子花言巧語而自傷和氣,就算劉老四有此居心,他也知道我們兩部的功夫是無法用人取代的!”
崇黑虎也道:“李兄説得是,劉兄與兄弟雖系知交,但怎及與二位是生死的交情呢?如果他真藏起毒經,應該極力要求殺死古秋萍面掩滅此事,怎會要留他活口呢?”
馬光前這才盡釋前疑,大聲叫道:“對呀!幸虧崇兄見解透徹,灑家差一點被小子哄了,由此可見這小子確是奸刁異常,留之終是禍患,不如一掌劈死他算了!”
古秋萍微微一笑説道:“共患難易,共安樂難,你們信任劉光遠,遲早會上他的當的,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天魔幫中怎能容納四個幫主呢?
我並不怕你們,只是替你們可憐,劉光遠對毒經最瞭解,所以才選擇攻谷口,叫你們到後面來送死,他算準我會在這兒等你們的。”
馬光前叫道:“胡説,這是我安排的,老四算準你在後面的成分居多,他要親自來對付你的,是我搶着要來看看你天魔毒經裏有什麼厲害玩意兒。”
古秋萍一笑道:“那是你自己找死了,劉光遠如果不是對天魔毒經有了全盤的瞭解,他敢來找我一拼嗎?”
馬光前不禁一怔。
還是李光祖道:“老三,別再跟他費話了,這小子能把死的説活過來,還是請你施展無相神掌,將他拿下來,慢慢地整他,非要他交出毒經的其餘部分不可,再磨下去,我們都會被他説亂了心。”
崇黑虎也道:“不錯,這小子對天魔毒經已經研究透熟了,詭計多端,只有馬兄的無相神掌能制住他。”
馬光前搖掌緩緩拍出,相距半丈許,即有勁氣逼人,古秋萍不禁暗暗感到心驚,連忙側身避開。
哪知道無相神掌威力極大,無形之中,似有一股吸引力,將他的身子吸住了,除了一尺的範圍內尚可勉強移動外,竟然無法移多半寸。
只有眼睜睜地看着巨掌逼近,帶着一股沉重的壓力罩上身來。
掌勁越來越強,古秋萍左右挪動,仍然在勁鋒的籠罩下,連呼吸都感到困難了。
幸好剛服過何蘭仙給他的那一顆固元培氣的靈藥,又借練劍之助將藥力行遍全身,打通了生死玄關,功力倍增,還能勉強挺住,但漲得滿臉通紅,盡力提起長劍,對準掌心,使馬光前的手掌無法再推進,遠遠地停在兩尺多遠的地方。
馬光前頗為驚奇地道:“這小子的功夫很紮實,居然能挺得住我六成的掌勁,倒是很不簡單。”
李光祖道:“不可能吧?”
馬光前道:“事實是如此。”
李光祖驚道:“半年之前我在姑蘇跟他交過手,覺得他不怎麼樣,半年裏他會進步得這麼多嗎?”
馬光前道:“我已經用出了全勁,但在這種距離之下,只有六成的威力,也許你以前把他估計低了!”
葉開甲道:“在本校鎮馬幫主曾經以天魔吼功,連鐵板銅琶那等功力都不支而震昏了,只有這小子能脱身逃去,所以劉幫主對他頗為重視,馬幫主是否再加點勁?”
馬光前道:“不能了,要加勁就得要推近距離,可是他的劍在我的掌心擋着,怎麼推過去呢?”
李光祖道:“老三的無相神掌已臻化境,連干將莫邪那等寶劍部傷不了皮肉,何懼乎一柄凡鐵呢?”
馬光前道:“我不是怕他的劍,而是怕他的劍尖上塗了什麼玩意兒,老四在揚州面對面都叫他嚇跑了。”
崇黑虎忙説道:“馬兄儘管放心好了,兵刃上能淬染的毒物不會太厲害,兄弟還可以解得了。”
古秋萍努力擠出一絲冷笑道;“你看過天魔毒經嗎?”
馬光前已經準備往前推進了,聽見古秋萍的話,不禁又頓住了,眼看着掌心高劍尖不過寸許就是不敢靠上。
李光祖知道馬光前最受不得刺激,故意道:“三弟,我們乃天魔幫堂堂幫主,被一個小子難住了可不像話,你的無相神掌既然已對付不了他,讓我來料理他吧!”
馬光前倒是個實心眼的人,道:“你我都是一樣,我不行你也未必行,難道你不怕他劍上染的毒嗎?”
李光祖道:“我也用劍招呼就不怕他了。”
崇黑虎笑道:“馬兄也不必退下,那太沒面子了,繼續用掌勁困住他,李兄再仗劍進退不就行了嗎?”
馬光前不以為然道:“兩個人對一個更不像話!”
崇黑虎笑笑道:“二俠的武功都遠勝過他,只是怕他劍上染毒而已,合手制敵也不算什麼的。”
李光祖道:“不錯!我只將他的劍挑開,仍然讓二哥用掌力將他擊昏,這樣就不算是以多為勝了!”
馬光前這才點點頭道:“也好!不過你們可得小心點,震偏他的劍後,立即退開,否則我的掌勁連你也捲進去了!”
李光祖笑道:“三弟的掌力雖強,兄弟還擋得住!”
馬光前道:“我不是這意思,我的掌力凝成一片,你要挑開他的劍,勢必要捲入掌力範圍之內.我等於要一掌分及兩邊,那不等於減少了一半的威力,連五成都不到了!”
古秋萍支撐住馬光前,已感到力不從心,聽見李光祖也要加進來,心中大急,但又苦於無法擺脱,很後悔剛才過於輕敵,否則老早就避開掌勁的鋭鋒,也不會被困在裏面了,他這邊正在着急,李光祖已抽劍由側面滑來。
不過他在快接近時,已受到馬光前掌力的牽引,劍身晃了幾晃,李光祖連忙用劍穩住才能繼續推進。
眼看着兩劍快要接觸了,忽而聽見瑛姑嬌叱了一聲,飛身掠劍直劈而下,長劍掃向馬光前的頭頂。
李光祖出於本能地將劍往回一抽,準備替他擋開那一劍。
馬光前喝道:“二哥,別管她,繼續管你的事!”
李光祖這才想起馬光前一身氣功無敵,根本不懼刀劍,尤其是他的光頭,連鐵板都撞得穿,哪裏會在乎這一砍呢,忙又將劍勢移回去了。
就是這一錯,手上的力量沒拿捏得穩,連人帶劍,被馬光前的掌勁所引捲了進去,整個身子撞向古秋萍的劍尖上。
古秋萍往前一挺,馬光前也着慌了,他連忙將勁力往回猛地一撤,硬生生地將李光祖扯了回來。
瑛姑的一劍砍在光頭上,馬光前寸膚不傷,反而將她的劍震得直跳起來,但換姑的劍式變化也深奧莫測,就勢一扭身軀,一劍徑刺馬光前的眼睛。
儘管他氣功蓋世,這個地方卻保護不到,連忙一閉眼,將勁力全移到眼瞼上。
瑛姑的劍倒是刺中了,如擊敗革,且有一股潛力反彈了出來,將瑛姑的劍又猛地彈了回去。
可是馬光前卻一聲大吼,縱跳着退後,右掌心中鮮血淋淋,那是古秋萍及時刺出一劍的成績。
本來馬光前的氣功可御劍刃的,但他疏神之際,將全身的勁氣提到眼皮上去抵禦瑛姑的刺擊了。
古秋萍見機可乘,抱着試探的心清,奮力刺出一劍。
當劍刺出時,古秋萍並沒有指望成功。
但見到一劍收功,居然將馬光前的右掌刺個對穿,心中大喜,臉上卻不露神色,冷冷地説道:“大力魔神,你可以歸位了!”
馬光前負痛跳開後,立刻就衝向前,想討回一劍之恨,聽得古秋萍那麼一説,反而頓住了,捧起受傷的右手,反覆察看。
出血的地方已被他用內力逼住了,不再繼續外冒,但也看不出一絲異狀。
崇黑虎連忙上前,接住他的手掌一看,還沾了一點餘血,放在口中舔了舔道:“奇怪,這不是中毒。”
古秋萍笑道:“如果你能試得出中毒,天魔毒經也不值錢了,劉光遠更不必費煞苦心來爭奪了。”
崇黑虎怔怔道:“馬兄感覺如何?”
馬光前茫然道:“沒什麼感覺?”
“痛不痛?”
馬光前搖搖頭。
“癢不癢?麻不麻?”
馬光前仍是搖搖頭。
崇黑虎也不禁變色道:“那真是中毒的現象,而且是很厲害的毒物!”
馬光前臉色大變。
古秋萍冷笑道:“馬光前,你一生作惡多端,才有這個報應,你趕緊回去交代一下後事,懺悔一下你此生的罪孽,你還有十二個時辰可活。”
馬光前憤怒道:“媽的!小雜種,老子臨死前也要劈了你找個墊底的。”
吼着正準備要衝出去。
崇黑虎卻一把拖住他道:“馬兄,千萬使不得。”
馬光前一怔,瞪視着他。
崇黑虎又道:“如果還有十二個時辰,那就不打緊,兄弟總有辦法可以解得了的,如果你一用真力,毒性內穿,那是真的無藥可救了。”
馬光前到底還是不想死的,一聽崇黑虎説有辦法,忙停住了腳步道:“崇黑虎,你有辦法解得了?”
崇黑虎道:“應該是有的。”
“那就快呀!”
“我雖然不知是什麼毒,但只要不是立時發作,我就有辦法,馬兄現在立刻回去,叫小妾用解毒散衝一盆温水,將傷掌浸在裏面。”
馬光前道:“那就能解毒嗎?”
崇黑虎道:“不能,解毒必須先了解毒性,兄弟不及慢慢研究,但可設法向古秋萍問出所使的毒藥名稱,即使不成功,那解毒散亦可使傷毒的毒性穩住,不致外竄體內,實在再找不出根源,還可以斬斷這隻手。”
馬光前叫道:“那不是要成殘廢了?”
李光祖道:“三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殘去一手總比送命好,你放心,我們一定替你出這口氣。”
馬光前想了一想,瞪了古秋萍一眼道:“留下這小子的性命,老子一定要自己收拾他才消得了這口氣。”
李光祖道:“三弟放心,我們一定讓你稱心如意的,老葉,你快送馬幫主回到黑虎莊上去吧!”
馬光前叫道:“我自己能走,不要人送。”
崇黑虎忙道:“這不行,馬兄不能再提運真氣,快將全部的勁力封住右臂的血脈,可一點都不能松。”
馬光前不敢再倔強了,狠狠地看了古秋萍一眼後,才由葉開甲託着,由瀑布的水洞中退走了。
李光祖沉聲問古秋萍道:“小子,你自命為俠義,卻在兵刃上淬毒,這下子我可不能再饒你了。”
瑛姑以懷疑的神色望着古秋萍道:“古大哥,你的兵刃上真淬有毒嗎?”
古秋萍笑道:“你想我是否會這樣做?”
瑛姑想了一下,搖搖頭道:“假如你拿的是另一柄劍,我想是可能的,因為對付這種惡人,用不着講究什麼手段,但你這支劍鞘上有一個梅字,分明是梅仙姨遺留給你的兵器,你不致於用毒物來玷污它。”
古秋萍莊重地道:“不錯,我是個學武的人,劍不但是我防身兵器,也是我的榮譽,即使對於這批萬死莫贖的惡徒,我也不屑使用淬毒的兵器。”
李光祖叫道;“你胡説,馬二哥怎麼會中毒的?”
古秋萍笑道:“我只不過嚇嚇他而已.何況也沒有説在劍上用毒藥淬練過,是他自己瞎緊張。”
李光祖道:“那你憑什麼告訴他只有十二個時辰好活?”
古秋萍笑笑道:“我能用劍突破他的護身真氣將他刺傷,就證明我有殺他的能力,所以我才給了他十二個時辰的期限,叫他改過自新,如果他執迷不悟,我下次就不會放過他了,但十二個時辰內,我不會殺死他的。”
崇黑虎頗感意外地道:“你是説他沒中毒?”
古秋萍道:“我沒這麼説。”
崇黑虎怒道:“你什麼意思?”
古秋萍笑道:“他的確中了毒,但不是中我的毒,而是中了邪毒,他與你們這批人為伍,無惡不作,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程度,我給了他一個懺悔的機會,但看他離去的神色,並沒有悔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