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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羨憬才剛大掃除完畢,就接到好友小美來電。

    “怎樣?有沒有把你要自白的臺詞準備好?需要我幫你忙嗎?”小美根本就是算準羨憬一定沒辦法在同學會當天,也就是她二十五歲生目的當晚,帶著男朋友出席,為了怕她變卦,才趕緊再來激她,一聽說你跟阿雄吹了。”

    “阿雄根本從來就不算是我的男朋友好嗎?”羨憬嘴硬的說:“他只是我濫竽充數的障眼法而已。”

    雖然知道這樣的不禁激,這樣的愛面子是不智的,可若羨憬能改的話,她當初也不會跟小美那群好友兼損友打賭了。

    “是嗎?呵呵呵……”小美髮出怪笑聲,“但阿雄可是有到處宣傳,是他甩了你喔!”現在離同學會還有十來天,羨憬是絕對找不到男朋友的啦!“你還是認命吧!”

    才不要!“我跟你說,我剛認識了一個長得帥又多金,更更重要的是:他乖到無人能敵的境界,哇哈哈哈……”羨憬自得其樂的說:“你聽過這句話嗎?太乖會有陷阱喔!而我就是我新男朋友的愛的陷阱。”

    不知為何,雖然她話中的真實性不多,但羨憬就是說得好樂。

    “真的嗎?”小美有些狐疑。

    “百分百真。”

    “那……你現在來我家,我非好好問個清楚不可。”羨憬哪有可能在短短幾天內就交到一個白馬王子?

    “可我晚上還有約會,不能待太久喔!”基本上羨憬就是想去現,讓小美再不敢歧視她交不到男朋友的缺點。

    即使她知道小美這麼做的終極目的,其實是在幫她……

    “快來!”

    於是羨憬二話不說,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出家門。

    而就在她離開後不到兩分鐘,一組鬼鬼祟祟的人馬悄悄的溜進羨憬的家中,在她的小窩裡佈下了天羅地網……

    而他們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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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剛聽完報告,樂得闔不攏嘴,“快帶那女孩來見我!”

    他好想看看獨子所結交的第一個女朋友!

    “可總裁,”邵廣和不同意的說:“那女孩看起來不是很優秀。”她配不上少總。

    “但冠儒喜歡她啊!”這個最重要,在獨子即將滿二十五歲之際,終於能碰到令他心儀的女孩,還有什麼事比這個更令龍剛開心的?

    所以,他什麼都不計較的說:“帶她來見我吧!”

    邵廣和卻死也不肯從命。那個女孩根本就無禮得很,怎能成為少總的另一半?

    他趕緊示意眾幕僚表達對吳羨憬的不滿——

    “總裁,那女孩沒事就出入酒店!”其實他們查出,羨憬是第一次到那樣的場所,但他們哪肯說實話。

    “出入酒店?”龍剛開明的說:“冠儒不也常進出酒店?”男人總是要應酬的,“無所謂啦!”

    “可總裁,那女孩絕對是覬覦少總的家世背景……”

    “還好啦——這年頭想嫁進豪門的女孩多得是,只要冠儒喜歡就好。”因為跟獨子的親子關係很淡,龍剛自獨子回國後,就處心積慮的試圖和兒子建立感情。

    “總裁……”邵廣和沒轍,只好指出最致命的一點,“那女孩之所以被少總相中,絕對是因少總認為她和已逝的大小姐有點酷似,”

    “那就不行,”龍剛一直不願提起自己已逝的妻女。

    “所以羅!就讓這女孩先啟發出少總想談戀愛的心,之後,我們再另行物色更好的人選,行嗎?”

    “行。”龍剛退讓的說:“但說什麼都得汁冠儒在今年內結婚。”這點他很堅持。

    “沒問題。”為了不讓羨憬嫁給他家少總,邵廣和槓上羨憬的說:“我們一定會努力替少總找到另一半的。”

    至於羨憬,等她教會龍冠儒何謂談情說愛後,就要倒大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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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龍冠儒帶著阿良來赴約時,就見羨憬先是一臉狐疑,接著是一臉不開心的站在自家門口瞅著他們。

    “嗨!”龍冠儒自在的和羨憬打招呼。他今天下午已被幕僚們施以特訓,知道與女朋友約會,不外乎就是做些吃吃飯、逛逛街、看看電影、遊車河之類詩情畫意的事。“想出去約會嗎?”

    而只要是約會,男方就得適時的拉拉女方的小於、摸摸女方的小蠻腰,等到她認可後,就該三不五時跟她相親相愛……

    雖然細節沒跟他說得很明,但龍冠儒多少能體會一二。

    所以,他今晚絕對會給羨憬一個快樂的約會,這是龍冠儒心底的想法。

    可羨憬卻在一看到他後,立刻衝向他。“龍冠儒,快叫你的屬下幫我到屋子裡去看看!”她發抖的說。

    雖然讓阿良進到她家非她所願,但她更怕家裡藏著壞人!

    “怎麼了?!”龍冠儒一聽出她說話時的抖音,立刻知道她被嚇壞了,“發生什麼事了?屋子被人侵入了嗎?阿良,快幫忙報警!”

    聞言,阿良只是一臉的苦瓜樣!

    這……哪能報警啊?

    就是他親自帶人偷偷潛進羨憬家去做壞事的好嗎?他哪肯報警抓自己!

    “少總先稍安勿躁,我進去看看。”阿良擺出一副大無畏的模樣,“吳小姐是感覺哪兒有異狀,以致不敢進屋裡呢?”

    明明他們行事小心翼翼,半點蛛絲馬跡都沒留啊!

    羨憬雖然被嚇得有點虛弱,卻還是忍不住直言,“那能不能請你先去洗個手,再開我家的門好嗎?”她沒惡意,只是她今天剛做完大掃除。

    卻把阿良氣到忍不住惡言相向,“這位小姐,你又要我幫你進屋裡去看有沒有壞人,又要我先去洗手,你到底……”

    連龍冠儒都有些看不下去,連忙出聲打圓場,“快別計較那些小節,先讓阿良進屋去檢查吧!”

    可她才剛大掃除過!

    如果放阿良進屋去,明天她豈不是又得再清掃一次;但,已經有惡人闖入過……其實也沒差了!

    羨憬雖然無奈,卻也知曉他們言之有理,“那……好吧!”

    阿良氣急敗壞的進屋四處梭巡,他非弄個明白,到底是哪兒露了餡不可?

    恨恨的用自己髒髒的鞋底,惡意的踩過羨憬家裡每一個角落,阿良以厲哞四下梭巡——屋內明明沒有半點被人侵入的痕跡啊!

    阿良仔細確認過後,神情十分不悅的走到大門口說:“請問吳小姐是用哪隻眼睛觀察到你家遭人入侵啊?”

    羨憬老實說:“就門把啊!”她指著她家大門的喇叭鎖。

    她的說法聽得龍冠儒和阿良都是一頭霧水,“門把?!”

    又沒被人橇開的痕跡!

    “門把怎樣了?”阿良假裝無心的問,心底卻用力的回憶他有沒有以暴力入侵?

    沒有啊!他們明明是以比鎖匠更高明的開鎖計巧,直接打開門鎖,進到屋內的啊!

    “對!就是門把!”羨憬仍是無限驚恐的說:“我?回來,正想打開門,卻看到門把上有汙點!”

    “吱——你……”阿良頓時氣急敗壞。

    好啦!他承認在開銷時!他是沒洗手,也沒像江洋人盜一樣戴著手套作案,可這麼小的細節,除非是那種有重度潔癖的患者,否則,誰會去注意這種小節啊!

    喝……除非這女人是個“有病”的女人!

    那這個重大發現,他勢必得立即報告給邵廣和知曉,以便作為他們再來對付吳羨憬的手段之一。

    阿良在發現這個重大訊息後,立刻閉嘴不再多言。

    而龍冠儒全然沒注意到阿良的異狀。“什麼汙點?”一副很開心的模樣。

    羨憬有點委屈的解釋。“我今天才剛做完大掃除,連大門外面我都以清潔劑擦拭過,門把當然我也擦得亮晶晶的。”

    “可你回家後,卻發現門把上有汙點?”龍冠儒耐心的問,驚覺她竟是個如此警覺心十足的人,嗯——這點他喜歡。

    像他為及兩個姊姊,就是太無防心……

    唉——別再回憶往事,龍冠儒趕緊打住激盪的思緒,專心一致的看著羨憬,不知其何,他發現愈看她,他愈有想保護她的心。

    “嗯——”她點頭如搗蒜“但那也不能完全證責你家遭人入侵,”龍冠儒溫言道:“也有可能是你的朋友想來拜訪你,不小心碰到門把……”

    聽著龍冠儒有條理的分析!羨憬原本忐忑的心也逐漸安定下來.乖乖接受了他的說法,“也對,應該是我太敏感了。”

    然後,他們三人一起進到屋裡。

    而一踏進屋內,羨憬就發現不對,才想張口嚷嚷,卻被阿良截斷話語,“吳小姐又要說你家遭人入侵過對吧?”

    看到她一臉的惶惶然,還忍不住的點頭,阿良不禁暗自在心底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好在他剛才有先進到屋裡,還故意將屋內踩得一團髒,“那我就先說聲抱歉,入侵你屋裡的賊人正是敝人在下我!”

    “是啊!剛才阿良不是先我們一步進到屋子裡檢查嗎?”龍冠儒也及時提醒她。

    羨憬這才鬆下防備之心,“也對喔!”卻在下一秒老毛病又飆了起來,哇哇直叫著,“那你也不必把我家踩得這麼髒吧?”

    她才剛打掃過耶!

    於是,今晚的約會內容是:由阿良去買晚餐,由龍冠儒陪同羨憬一起大掃除,雖然龍冠儒平時在家向來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但可別忘了他可是曾經歷過嚴苛菁英訓練調教出來的人,任何事都難不倒他。

    而倒楣的阿良在買回晚餐後,當然也沒逃過做苦力的命運就是啦!

    阿良此時內心感到一則以憂、一則以喜。

    憂的是:天哪!如果以後陪少總出來約會都得做苦工,那他可不可以要求換人阿!

    而喜的是,這位吳小姐自曝個性上的大缺點,她以後可是要倒大楣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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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潔癖?”

    “重度的?”

    “這個好。”

    “以後絕對能拿來加以利用。”

    只是要怎麼用,嗯——自前他們還沒時間去細想。

    夜幕低垂,在龍氏集團的某間小會議室裡,龍冠儒的幾名心腹幕僚正用心的討論這重大的發現。

    “另外,她的家世……”他們已查清楚吳羨憬從小到大的成.長背景。

    “你們覺得她幼年時期所受到的創傷,會不會就是造成她現在對人產生潔癖的原因呢?”

    “有可能。”

    “而她的這個創傷也是未來我們能利用的地方。”

    “還有她目前處心積慮想交男朋友,純粹是想參加一場同學會……”

    大夥自以為是的推斷,“所以她十成十是在猜想利用少總了。”這是眾幕僚斷章取義所做出的結論。

    而被人利用,向來是他們家少總難以接受的事!

    “所以一旦少總髮現自己只是被那位吳小姐利用,而非真的談戀愛,一定會二話不說的跟她分手,然後她就沒機會當少總的妻了。”太好了,這個情報太有用了。

    於是邵廣和當下決定,“目前就先放任他們交往,讓那位吳小姐教導少總一些男女情事也不錯。”

    至於未來,“我個人認為那女人絕對是心懷不軌,但不怕,咱們就來個以靜制動,觀望一陣子她的表現,再來決定該如何走下一步。”

    “那……”阿良滿懷奢望的問:“還是得跟著少總去約會嗎?”

    “當然。”不然是要如何監督吳羨憬?

    “能、能換人做做看嗎?”或是採輪流制也行,阿良痴心妄想的看著眾人。

    邵廣和只給了阿良這樣的回答,就讓阿良默默無言的認命了。“在我們這群人中,誰的資歷最淺、誰的道行最爛?”

    不、不必再多說了,阿良心知肚明,“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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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同學會只剩下十天不到,所以,羨憬每天都要求要跟龍冠儒約會。

    但他倆所謂的約會,與時下一般情侶的約會,卻是有著很大的不同——

    因為時間有限,羨憬壓根無法和一般情侶一樣外出約會,他們兩人很少一起去餐廳用餐,也沒什麼機會去電影院裡消磨時光,更遑論到郊外遊玩了。

    他倆約會的地點十之八九都在羨憬的家裡。

    而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羨憬必須在短短的十天內,讓龍冠儒熟悉有關她的一切,因為她深知,就算在同學會當天,她挽著他到場,大家也絕對會私下將他拖到無人之處嚴刑逼供,要他承認他只是她的假男友。

    也因為如此,羨憬並沒說她其實只想好好的利用龍冠儒一小陣子……

    嗯——說她壞,她承認,可她在一開始時,確實曾真心的想過,就交個乖乖牌男友,甚至是當老公也不錯:再加上她唯獨對龍冠儒一人不會老毛病發作。

    但,當真的對著一個對你唯命是從的男人時,有時真的滿無趣的。

    就像是:當她交給龍冠儒一份有關她的資料,要他背誦時,他他他……居然真的像學生般默默的背誦著,還一副很專注的模樣。

    可她是個活生生的人耶!

    還是個女人,他就不能邊看資料邊跟她打情罵俏嗎?

    他難道看不出來,為了今晚的約會,她故意穿著誘人的衣衫嗎?

    他難道感覺不出來,為了今晚的約會,她很用心的在準備燭光晚餐嗎?

    就算他看不到、感覺不出來,但基於男性的禮貌,他該是要稱讚她一下她的穿著,或是誇獎一下她菜煮得好吃吧!

    沒有!

    完全沒有!

    就連那個多出來的電燈炮阿良,也完全不肯誇獎她兩句。

    這樣沒情趣的男人,說乖……應該說是遲鈍、少根筋,是大木頭吧?!

    就算她再喜歡乖乖牌,就算她再想好好調教他……可只不過約會幾天下來,羨憬已不禁想打退堂鼓了。

    而她之所以會這麼想,當然是因為她完全不瞭解冠儒這個人。

    如果她有心,多少閱讀過有關他的報導;或者是她能敞開心胸,與她害怕的阿良稍微交談,或許她就不會對龍冠儒產生錯誤的認知。

    她不瞭解的是——

    就是因為對羨憬有著愈來愈多的好感,也愈來愈產生想照顧她的慾望,甚至有著些許想彌補當年他無法照顧他母親及姊姊的遺憾……

    所以,只要面對她,他就只想讓她開心。

    也因此,她要求他做任何事,他都是全力以赴。

    而他的缺點是,一旦專注於某件事,就會視身旁的人事物於無物!

    他一點也不知道這樣的專注、這樣的疏忽羨憬,會讓她對他產生不好的感覺。

    今晚的約會也和前幾天大同小異,當她要求他跟她玩有關她的身世背景的“Q&A”時,他立刻變得一本正經。

    “來,你問,我答。”一副要赴考場的模樣。

    唉——看得羨憬一個頭兩個大。他有必要這麼嚴肅嗎?

    想想,當一對情侶在互訴自己的過往時,若是這般的一板一眼,哪能碰出愛的火花?

    絕對不行。

    所以羨憬已做好決定,等同學會結束,她就要跟龍冠儒一刀兩斷,絕不再跟這麼無趣的男人來往!

    但她一點都沒想到,其實她多少該試著去了解龍冠儒這個人後,再做出決定巴!

    至於原本龍冠儒誤以為他倆已“那個”的事,她會找機會告訴他真相的。

    但目前,她當然還是得儘量利用他。

    雖然心裡有點不安,雖然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很壞……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嗎?既然她不願在同學而前丟臉,就只好犧牲龍冠儒了,誰教他這麼乖!

    他該是明白:太乖是會碰到陷阱,太乖是會被人欺負的。

    羨憬完全無視於龍冠儒心底的真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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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羨憬不知道的是,對於龍冠儒這個人而言,一旦他認直看待一件事或一個人時,就會百分百專注。

    而當他專注時就會忽略……不,是他根本就不清楚交女朋友該是何種心態,在他的認知裡,他就是該全神貫注、全力以赴,全心做到她的要求。

    即使在剛要跟羨憬“交往”時,他的幕僚們對他耳提面命過,告知約會與上班的差異,但此刻的他是真的將它忘光光了。

    而更更重要的一件事,這也算得上是龍冠儒個性上的缺陷——那就是一旦被他發現有人背叛他,不論是男是女,他都會處心積慮的報仇,甚至秉持著一種不是很正確的觀念:寧可錯殺,也不可錯放。

    且,他的報仇是屬於長期的、可怕的,甚至是殘酷的。

    今夜,當他從羨憬那兒離開,回到自己家中,才剛梳洗好,就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給吵得頭很痛。

    龍冠儒不悅的看看牆上的鐘,時針指在十二的位署。

    “喂,”他冷然的詢問:“哪位。”

    “冠儒,是爸。”龍剛很開心的打電話來詢問愛子的新戀情,“我聽廣和說,你交女朋友了?是個怎樣的女孩,要不要帶剛家來讓爸看看?”

    向來知道自己幕僚是他老爸眼線的龍冠儒,在對待他父親時,永遠是一派的冷然,還很惜話如金。“再說。”

    龍剛又不是第一次被澆冷水,他一點都不氣餒,“至少跟爸說說看你的感覺,說不定老爸能給你一點建議。”

    “不必。”言簡意賅的拒絕。

    “別跟爸客氣,爸看過的女人比你……”

    “我不是客氣。”冷冷的打斷。

    龍剛這才尷尬的說:“冠儒,難道你不能試著跟爸做朋友……”

    “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爸。”龍冠儒直言,“很晚了,我要睡了。”

    “那……有空你再帶那女孩回來吧!”龍剛沒轍的說,“爸希望你能儘快娶妻生子。”

    可回他的卻是電話被掛斷的“喀啦”聲。

    龍冠儒看著話筒,原本平靜的心又隱隱開始激盪起來,許久未憶起的母親及兩個姊姊落寞的神情似乎又浮現在他眼前。

    他趕緊搖搖頭,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很確定,在他的印象中,他的母親及姊姊的眼中總是帶著陰鬱,像是有滿腹的心事。

    而他……在她們發生意外後的第二天,才得知為何他的母親及姊姊會那樣的悶悶不樂,而言也促使他再也無法親近他的父親。

    至於那個羨憬……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在她眼裡,隱隱也有著那樣心事重重的眼神,這讓他更加的想親近她!

    當年年幼的他不能保護媽媽及姊姊,可現在,他卻是能用自己的羽翼去護住羨憬。

    對,他就是隱隱對羨憬有著很深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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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個深夜時分,唯獨龍氏集團的某間辦公室裡依然燈火輝煌。

    “真的不用看帶子嗎?”田宇風有些不放心的問,那當初為何要多此一舉的潛入羨憬家偷裝針孔攝影機?“再過兩天,他們就要去參加同學會了耶!”

    “絕對不用。”阿良拍著胸脯保證,“他們能做的、會做的、想做的每一個舉動,都沒逃過我的法眼。”

    卻沒敢說,其實在龍冠儒與吳羨憬才約會兩天後,他就不盡職的只看電視,才不理會那對情侶在說什麼外星話呢!

    “我可以百分百確定,那位吳小姐真的只是想在同學會上有個男朋友替她撐場面,其他什麼都沒有。”這是阿良做了七、八天電燈泡的心得。

    “她會在事後把少總拋棄嗎?”邵廣和只想確認這一點。

    “一定會。”這是阿良給的結論。

    “那她說他倆曾經做過的事……”這是田宇風的疑慮。

    “以我的觀察,他們之間應該什麼都沒做過,至少在我的法眼下,他倆甚至連拉拉手都沒!”卻忘了自己後面真的沒很認真的觀察,這是阿良的疏失。

    “太好了,等少總被拋棄後,我們再幫他做心理建設,順便破除他對女性錯誤的觀念。”但,大家全都沒替吳羨憬考慮過她的立場。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教她的心機全被龍冠儒的幕僚們誤會得透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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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人算終究是不如天算的!

    正所謂機關算盡,卻總是會有一點點的誤差。

    龍冠儒被通知明晚就要陪羨憬參加她的同學會,今晚他在家認頁的複習有關她的所有喜好、習慣,甚至是小秘密。

    “我的心為何跳得這麼快?”當龍冠儒將所有資料看過一遍後,不禁自問:“我到底是怎麼了?”

    雖然才跟羨憬“約會”十次,且每次都被她丟來一堆資料要他默讀、背誦,但他就是忘不了她看他的眼神,她對他偶爾投以滿意的微笑,包括她每次為他洗手做羹湯的心意。

    “難道這就是所謂愛的感覺?”

    龍冠儒忍不住試著回憶,幼時他常聽到母親和姊姊談心,總說好羨慕所謂的真愛。

    “只要愛上了,就該是全心全意。這是唯一一次,也是他母親發生意外前,曾跟他認真解釋著,“你現在雖然還小,但千萬要記得,對女人……尤其是心愛的女人,一定要好好的珍惜,不要忽略了她的感受,不要愛一個、棄一個啊!”

    母親對他的諄諄告誡就這麼一次,但奇怪的是,經過這麼多年,他還是記憶猶新。

    “我對羨憬這種奇異的感受,應該就是媽所說的——真愛吧?!”

    所以,他就是愛上羨憬了嗎?

    應該是。

    他很肯定的告訴自己,“我見到她時,就心跳加快;沒見到她時,又會不停的思念她:我不小心碰到她的小手時,總有類似園電的感覺,可每次約會不碰碰她,我又會心癢難耐……”

    沒錯,他確責在每次兩人相處時,都會忍不住藉楷碰碰羨憬。“而她……好像也沒不開心的反應。”他觀察到羨憬每回看到阿良,總是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對自己卻是一點排斥都沒。

    “或許她只喜歡我的碰觸……”

    這樣的認知讓龍冠儒的一顆少年心……嗯——應該算是少年心,因為這可是他二十五年來第一回談感情。

    再加上他一心以為自己早就跟羨憬有一腿,他倆之間的親密關係該是無人能及。

    “等陪你參加過同學會,”他找出前兩天命人替他買的數本約會參考書,“我會讓你真正享受到約會的樂趣。”

    他將書本一一攤開在偌大的桌面上,霎時只見一本本聳動的書名《約會高招》、《約會最佳地點搜密大全》、《如何在約會時享樂》、《進一步的約會》、《一百種追女朋友的方法》……

    “你等著,羨憬,”龍冠儒滿心期待的說。

    等同學會過後,他就會開始研讀這些書,做個更稱職的男朋友,甚至將她娶進門,做她這輩子的依靠。

    但直到此時,他都不知道,自己悲慘的命運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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