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順勢吞去她的抗議,與她的舌尖交纏著,展開一場甜蜜纏膩的深吻,良久,他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她的唇。
“夠了哦,不許再鬧我了。”她噘著被吻腫的唇,軟軟地警告道。
“我不是在鬧你,而足很認真地在‘蓋印章’……”他移動身體,將她壓覆在胸膛下,嘴唇沿著她細緻敏感的耳朵和頸部緩緩地移動,留下一個又一個深深淺淺的吻痕。
“哪有這種蓋章方式的……”她在他的身下甜蜜地抗議著,感覺到他邪惡的大手採進她的睡袍裡,溫柔地輕撫著她敏感的蜜處。
“全身都蓋滿印章,才能代表我的誠意。”他笑得壞壞的,熟稔地撩撥起她青澀的欲.望。
“你……”她輕咬著下唇,壓抑住羞人的吟哦,但雙手卻環住他的頸項。
在情慾激湧到最高點時,關馳將自己熾燙昂藏的分.身挺入她柔軟的蜜處,兩人的身體完美的嵌合著,她緊緊擁著身上的男人,隨著他的律.動而律.動,隨著他的心跳而心跳。
這一刻,綺薰感覺到自己彷彿為關馳而生。
他,是她生命裡的全部。
他,是她的未來。
晚上九點十分,綺薰坐在義大利進口的黑色真皮沙發上,盤起白皙的長腿,摟著抱枕,百無聊賴地轉著遙控器。
電視上的整點新聞,她已經重複看了兩次了,電影臺的熱門影片也引不起綺薰的興致,一顆心全都系在關馳的身上。
一個月前,兩人隨著關馳的工作回到了臺灣,他為了讓她有個舒適的居住空間,特地租下信義計劃區一戶剛落成的公寓大廈,近百坪的寬敞空間,奢華無可挑剔的裝潢,在在都顯示出關馳對她的寵溺。
但這間寬敞的豪宅就像鋪設在地板上的大理石地磚一樣,冰涼沒有一絲暖意。在這裡,她只覺得這是一間屋子,卻不是一個“家”。
儘管她常常在廚房裡切切煮煮的,空氣裡不時散逸出食物的香氣,但餐桌的對面幾乎都是空蕩蕩的,他答應每週至少會陪她吃一次晚餐,但沒多久之後就食言廠。
他常常過了晚餐時間才回來,而綺薰也會使些性子,故意空著肚子等他進門才願意動筷。
終於,門外的電鈐響起,她躍下沙發,趿著拖鞋,興高采烈地迎上去,那摸樣完全像個甜美可人的嬌妻,沒了方才的寂寥。
“我回來了……”關馳拎著公事包進門,一張燦爛的笑顏已經等在玄關口。
“累不累?”她體貼地接過公事包。
“看到你就不累了。”關馳一手攬住綺薰的纖腰,兩人一起走進客廳裡。
“最好是。”她輕睨了他一眼,忍不住嗔怨道:“我還以為有人忙工作忙到不用回家了。”
“我們的關太太該不會生氣了吧?”他用雙手托起她的臉,凝看著她噘起紅唇的可愛表情。
“你又遲到了。”她指了指牆上的鐘,提醒他的遲歸。兩人的晚餐再晚一點都可以當作宵夜了。
“最近在收購一家公司的程序上出了點麻煩,所以要多花點時間來處理。”關馳輕描淡寫地帶過。
“喔。”她輕應一聲。
對於關馳的工作,綺薰很少細問,就算問了,學設計出身的她,也不太懂那些併購流程、商業法規,只知道關馳和幾個朋友成立一個工作團隊,專門替歐洲和美國的跨國財團收購亞洲的工廠或公司。
“等忙完這件案子,我帶你去度個假。”關馳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真的?”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摟著她的纖腰,低聲地說。
她指了指餐桌,提醒他失約的次數可多著呢!
“以後要是我晚回來就別等我,自己先吃飯。”兩人一起走到餐桌旁,關馳望著滿桌未動的菜餚說道。
“我偏不要。”她像個孩子般任性地說。
“為什麼?”他反問她。
“如果我一直空著肚子,你就會惦記著我沒吃飯,才會回家陪我吃晚餐。”她甜蜜地威脅道。
不是她太任性,而是她已經有了關馳,他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家人,她覺得一家人就該同桌一起吃飯,還要有幾道屬於自己的家常菜才像個“家”。
“關太太。你都幾歲的人了,還這麼會鬧脾氣。”關馳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揶揄道。
“我哪有鬧脾氣?是你答應過每個星期至少要陪我吃一次晚餐,像我這麼寬宏大量的老婆已經很難找了。”她反駁道。
關馳瞟看了餐桌上的菜色一眼,挑了挑眉問道:“是嗎?”
餐桌上擺放了鳳梨蝦球、炒青菜、宮保雞丁、幹煎鮭魚和每次吃飯時都會出現的——鹹蛋苦瓜。
“對啊!”她說得理直氣壯,掀起電子鍋的鍋蓋,添了兩碗白飯放在桌上。
“你明知道我不吃辣的……”關馳拉開椅子入座,接過她遞來的白飯,看到桌上那盤辣油油的宮保雞丁,忍不住皺起了眉。
他不挑嘴,但唯獨一丁點兒的辣就受不了。
“我故意做這道宮保雞丁來懲罰你的,誰叫你要晚回來。下回你再遲歸,我就把每道菜都加辣,什麼辣炒高麗菜、酸辣湯……”她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
“關太太,對不起,以後我會準時回家。”關馳挾起一塊雞丁送入嘴裡,咀嚼了幾口,不諳吃辣的他,立即被嗆紅了臉,用力地咳了幾下。
“我又沒有強迫你吃,幹麼逞強?”她口頭上叨唸了幾句,趕緊起身替他倒了一杯水。
關馳仰頭喝了大半杯水之後,才開口說道:“以後我們家的餐桌要是出現含有辣椒的料理,那就是代表關太太在生關先生的氣。”
“一言為定。”她頑皮地眨眨眼,轉身走向流理臺,掀起鍋蓋,舀了一盅雞湯,端到他面前說道:“我特地替你熬了一鍋雞湯,趁熱喝一點吧!”
“沒想到我的老婆這麼賢慧。”關馳舀起一匙雞湯送入口,感受到綺薰對他細微的體貼。
“現在你才知道啊!”她得意地昂起細緻的下顎。
喝下半碗雞湯後,關馳胃口大開,連吃了幾顆鳳梨蝦球。
綺薰忙著替他佈菜,著他吃得津津有味,她也跟著心滿意足。
在過上關馳以前,她是一個孤單的人,掙扎在夢想與現實之間,半工半讀努力完成學業,希望能成為一名專業的室內設計師。
但愛上關馳之後,她甘願為他擱淺自己的夢想,陪著他走過一座又一座陌生的城市,努力適應他忙碌的生活節奏。
“為什麼每次吃飯,桌上都會有這道咸蛋苦瓜?”關馳扒了幾口飯,留意到桌上總會出現這道菜。
“因為這道是我們的家常菜。”她淺笑道,眼神格外的溫柔,拿了湯匙舀了些鹹蛋苦瓜放進關馳的碗裡,見他低頭配著飯吃了起來,旋即又問道:“好吃嗎?”
“老婆煮的,當然好吃。”關馳很捧場地吃了近半盤的鹹蛋苦瓜。
從見到綺薰的第一眼,他便喜歡上她散發出的溫柔、恬靜氣質,宛若是綻放在春日含著淡淡香氣的梔子花,清麗可人,在她身邊他總可以感覺到那股溫潤、舒心。
他喜歡聆聽她說話的聲音,嗓音細細柔柔的,撒嬌時有幾分的孩子氣:也喜歡在每晚當他夜歸時,她蜷縮在沙發上露出像寵物般惹人憐愛的寂寞神色;更喜歡在彼此情動時,她羞澀地輕咬著紅唇,猶如一朵荏弱的小花在他身下崩潰綻放……關馳霸道地想著,她是屬於他的。
瞧他吃得心滿意足,綺薰也舀了一口鹹蛋苦瓜送進嘴裡慢慢咀嚼著,感覺到一股安逸幸福。
她記得小時候自己很討厭吃苦瓜,當時母親為了要讓她不再挑食,特地煮了這道咸蛋苦瓜,從此這道菜成為她記憶裡的家常菜,她感覺自己和關馳的家慢慢在成形,如果這間房子能夠再多些生氣就好了。
“我想改變一下房子的裝潢設計,可以嗎?”她揚眸望著關馳。
“為什麼?”他停下挾菜的動作,關心道:“這間房子住得不舒服嗎?”
“不是。”她搖搖頭。
“還是你覺得這裡的空間不夠大、想搬到其他的地方去住?”關馳說。
“這房子夠大了,附近的生活機能也非常便利,裝潢既優雅又奢華,簡直挑不出任何一絲缺點,只是我覺得這裡昀大理石建材太多了,地磚好冰冷,如果我們能在客廳鋪上一條波斯地毯,在窗臺上種些花花草草,又或者多間嬰兒房……”綺薰的眼中迸出亮亮的光采,開始敘遊自己夢想中的屋子。
“……這房子夠大,視野又好,前後又有陽臺,我們還可以買兩張搖椅,在天氣好的晚上坐下來一邊喝咖啡,一邊欣賞夜景——”她覺得只要多點巧思,這間奢華的城堡,一定可以變成一個溫暖的家。
何況她本身就是學室內設計,要打造出心目中理想的家並不是難事。
“但是……我們並不會在臺灣住太久。”關馳很不忍心地打斷她的話。
“什麼意思?”她眼底浮現一絲困惑。
“等這個案子結束之後,我們就要回美國去了,到時候你精心採買的那些傢俱、植物,處理起來會很麻煩。”關馳很務實地說。
在結婚前,關馳總是拎著幾個簡便的行李穿梭在不同的商務旅店內,但因為綺薰住不慣飯店,曾抱怨沒有歸屬威,他才委託秘書租下這問豪宅,用優渥的生活條件彌補她。
“喔。”她的聲音明顯有點低落,默默地低下頭,扒著飯。
“我知道要你放棄自己的生活圈,陪著我東奔西跑的決定很自私,但相信我,只要再給我幾年的時間,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關馳握住她的手,邃亮的眼眸直直地望著她,篤定地承諾。
“沒關係,我只是覺得一個人在家太寂寞了,想找點事來做。”她揚眸望著他。
她的體貼再度激起關馳的罪惡感。
“你有興趣認識新朋友嗎?”關馳問道。
“新朋友?”她的眼底浮現一抹好奇的光芒,關馳知道她不善於交際應酬那套,也就鮮少帶她出席一些商務飯局,很意外他會想主動介紹朋友讓她認識。
“應該是說,我希望你們能成為朋友。”關馳說。
“你想介紹誰讓我認識?”她更加好奇了。
“我的妹妹。”
“我不知道你有妹妹,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獨生子。”她微訝。
兩人曾聊過彼此的家庭背景,她來自單親家庭,父母感情失和離異後,父親很快跟第三者再婚,有了新的家庭,而她則和母親相依為命。兩年前,母親病逝後,只剩下她一個人孤伶伶的,這世是她答應關馳求婚的理由,她太渴望有一個家了。
“可雁並不是我的親妹妹,是我父親收養的一個乾女兒。”關馳頓了頓,猶豫該如何讓綺薰明白唐可雁的存在。
他承諾過父親要將可雁視為妹妹,要永遠照顧她,這是他們關家欠她的,身為父親的兒子,他有義務償還這筆情債。
“原來你還有一個妹妹,她一定長得很可愛或者很貼心,你父親才會收做乾女兒吧?”綺薰猜測道。
“大概是我母親沒有生下女兒就病逝,我父親覺得有點遺憾,而擔任管家的唐姨又時常帶可雁到家裡玩,他見她乖巧可愛便收她為乾女兒。”關馳的眼底閃過一抹難堪的痛楚,輕描淡寫地隱去父親與唐姨不倫之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