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魔姬”取出小刀,含著眼淚,坐於地上,小刀緊握在手,她準備破肚取腸,讓鍾振文藏在她的肚子裡,以保全鍾振文的一條生命。
她的用心,何等良苦,這個往日殺人如麻的女人,能痛改前非,也是難能可貴了!
火勢更猛!
劈劈叭叭的茅草燃燒之聲,象是為她們這對不幸的姐弟,湊響了死亡的樂章!
人世間,沒有再比這件事情更為悲慘的了!
如果鍾振文以後真能跳出火海,對這件事,他以後也要終生遺憾!
“地獄魔姬”握著小刀的右手,已經微微在發抖,由此可以知道,她的心情,是何等激動?
正在這緊要關頭,忽然問一聲馬叫之聲,忽然傳來!
“地獄魔姬”精神一震,身體一躍而起,舉目望去,三丈之外的茅草之中,一匹黑馬,也被包圍在火海之中。
悲哀驚恐的馬叫之聲,給這個悲慘的場面,平添了一份悲哀的氣氛。
無數的武林群豪,望著這片通紅的火海,不由呆然佇立!
這些武林人物之中,跟上次圍攻鍾振文時人並沒有多大的分別,包括五大門派,天胖幫,排骨教,“遼東十六寨”,以及幾十個跟鍾振文有仇的人。
五大門派之人,佇立一側,少林派吉元大師望著沖天大火,微微一嘆,合掌低宣佛號,輕語道:“罪過,罪過……”
這場面確實慘不忍看,為了鍾振文對江湖的威脅,黑白兩道的各派人物,不惜以火攻,把他們姐弟燒死在這火海之中。
那馬,終於死去。
地獄魔姬與鍾振文,自然也在劫難跳……
正在各派武林群豪呆立出神之際,突然間,一聲冷笑之聲,響自在場之人的身後,轉臉望去,使在場群豪臉色一變。
背後,不知是什麼時候,來了三個人,這三個人正是黃衣少女、大漢,以及和那個身著灰衣的蒙面人。
只見這個黃衣少女臉上罩起一片寒霜,眼光一掃在場之人,冷冷說道:“各位用心太毒了。”
語聲充滿殺機,聞之令人生寒。
廬玉蓮冷冷一笑,道:“請問在場各位,鍾振文與各位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讓你們這些自命正派人物的武林高手,把他們誘進這茅草之中,把他們活活燒死?”
這話說的在場的群豪臉色為之一紅,廬玉蓮臉上的殺機突湧,冷冷問道:“這毒辣之計,是由誰主謀?”
話落,把眼光聚在群豪臉上。天胖幫幫主莊珠縱身而出,反問道:“這與你這女孩有什麼關係?”
廬玉蓮冷冷笑道:“與我有什麼關係?告訴你如果鍾振文與地獄魔姬真燒死在這片火海之中,我就不與你們干休,就是五大門派,我也要覆為平地!”
這一些話說得在場之人臉色一變,莊珠笑道:“女孩,未免太傲了。”
在熊熊大火的旁邊,空氣突然緊張。
莊珠話音未落,廬玉蓮怒道:“怎麼,難道你不要命了嗎?”
命字方出,緩緩向莊珠走去,這時,忽聽琵琶琴韻響自周圍。
音韻未落,一條紅影,疾如閃電,飄落在廬玉蓮的身側——
來人,正是名揚江湖的毒琵琶。
她望了一眼熊熊的火海,輕輕地動了一下手中的琵琶,向廬玉蓮問道:“鍾振文是不是被困在火海之中?”
廬玉蓮冷冷道:“不錯!”
“他死了沒有?”
“縱然不死,也難有活命的希望了。”
毒琵琶聞聲之下,眼睛一紅,兩顆豆大的淚水滾落,幾乎滾下雙腮,她咬一咬牙,她的眼光忽現殺機!
她冷冷笑了一下,這笑聲裡,是充滿了多麼濃厚的殺機音韻。
笑聲一收,眼光落在少林派的五個弟子臉上,怒想:“你們這些人都該殺,但是應該先殺的是五大門派在場的弟子,你們自命佛、道弟子,竟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她輕揮手中黑琵琶,嬌步輕輕,向五大門派弟子立身欺去。
這情形在五大門派的眼裡,不由怦然心驚,而看在廬玉蓮的眼中,卻又泛起一股怒火。
她明白毒琵琶深愛鍾振文,而且愛的非常之深,這與她愛鍾振文是一樣的,這難免令她泛起一股妒意。
但是,鍾振文與“地獄魔姬”已經葬身於火海之中。
想到鍾振文的死,她忽覺黯然神傷,她眼睛一掃在場之人,銀牙一咬,低聲喝道:“你們這些人都該殺。”
殺字出口,望了身後的大漢和蒙面人一眼,冷冷說道:“如發現有人逃跑,格殺勿論。”
那個大漢於蒙面人應了一聲,緩緩退到一側。
舉目望去,原先“地獄魔姬”立身處的茅草,已開始燃燒起來……
大喝聲音傳來,只見毒琵琶在大聲一喝之後,忽然發動攻勢,鐵琵琶揮出,忽然撲向少林派的五元大師。
廬玉蓮苦笑一聲,黛眉微微一皺,閉口不語。
場面在毒琵琶出手攻向五元大師的剎那,轉為緊張。
五元大師微微嘆了一口氣,毒琵琶出手之剎那,佛塵乘勢揮出。
那知毒琵琶此時深埋殺機,在五元大師佛塵尚未揮出之際,她已按動毒琵琶的機關,幾十枚毒暗器,已罩身飛向五元大師。
五元大師一經發現,長袖揮出一道內內真力,但是已經遲了。
只聽一聲慘叫,五元大師的一個胖大身體已經栽倒於地!
五大門派的弟子,大吃一驚,其餘四個少林派和尚,突然發動攻勢,各擊一掌。
毒琵琶嬌身一劃,避過四個和尚的聯合一掌,也在這疾如電光石火的剎間,“毒琵琶”再度按啟了鐵琵琶的機關。
無數的毒器,又向四個和尚飛去——
慘叫之聲,聞之令人發抖,“毒琵琶”終於在這裡,展開了一場大的殺劫!
這四個少林派和尚,又喪命在“毒琵琶”的暗器之下。
轉眼之間,五個少林派弟子,全部喪命在“毒琵琶”的毒琵琶之下。
這瘋狂而又驚人的殺劫,震驚了在場之人,沒有人會想到毒琵琶在出手之間,便毀去了五個少林派弟子。
在場人一經發覺,“毒琵琶”一縱身,迅速撲向武當派弟子。
她的傷心而變成了瘋狂,確實,鍾振文之死對於她來說,的確是一件最傷心的事情了。
“毒琵琶”剛自攻向武當派弟子,天胖幫與排骨教七個門人,已向毒琵琶撲去,當中一人,大喝道:“毒琵琶你好慘忍的手段。”
夾著這七個高手的喝聲中,廬玉蓮一聲喝道:“不要命的不妨出手試試。”
兩股內家的真力,忽然向天胖幫與排骨教六個高手擊去,正在撲身的七個高手,也不覺被廬玉蓮的掌力擊退數步,舉目一望,只見廬玉蓮雙目含殺,擋住去路。
慘叫聲!
喝叫聲!
這兩種悲哀與怒氣的聲音,交織成恐怖的樂章,毒琵琶的喝叫,武當派弟子的慘叫,顯示了這場面是多麼恐怖。
轉眼之間,武當派又有兩個弟子,斃命在毒琵琶的毒器之下。
在場的三個人,為之吃驚與震慄,這種瘋狂的殺劫,震驚了人們的心,在場的群豪,無不臉色大變。
忽聞毒琵琶大喝一聲:“你們也都回老家去吧——”
又是一聲慘叫,武當派派往這裡的三個弟子,也全部喪命在毒琵琶的手裡。
毒辣的手段,見之令人驚栗!
愛情,確確實實擁有不可思意的力量,一個女人在傷心之餘竟以殺人為發瀉。
“毒琵琶”在轉眼之時,便毀去了少林派武當派的八個弟子,這不能不算是瘋狂的殺劫吧?
她一咬銀牙,臉色一片鐵青,緩緩向崑崙、峨嵋、點蒼派十五個高手再度攻去,口裡說道:“你們都該殺,陪著鍾振文死在這裡。”
“裡”字出口,嬌身彈起忽撲而上。
餘下三大門派的十五個弟子見“毒琵琶”,這種近於瘋狂的殺人,無不大驚失色,在毒琵琶一縱欺身之際,同時大叫:“毒琵琶你找死——”
十五道掌力,捲起上片狂風,勢如山崩地裂,湧卷而至——
這十五道掌力分四方八面,狂湧而至,“毒琵琶”發覺之下,忽地彈身躍起——
但遲了,她猛覺心血一湧,一道掌力正掃中她的前胸,她連吐三口鮮血,身體-了兩-,幾乎要栽倒於地。
但她咬著牙,歷聲大喝道:“血債血還,我要你們的命。”
在場三大門派弟子估不到毒琵琶竟能在身負重傷之下,突然騰身,一經發覺,毒琵琶的毒器,又告擊出。
首當其衝的三個點蒼派弟子,應聲而倒。
三大門派的其餘之人,緩緩靠了過去,這三派之中,均有弟子死在毒琵琶的手中,他們自然不會放過毒琵琶。
其中一個峨嵋派和尚喝道:“女施主當真不把毒琵琶放下?”
廬玉蓮反問道“怎麼樣?”
“你如果不把這毒琵琶放下,那我們就要得罪了。”
“那不妨試試呀!”
也在同一時間,其餘天胖幫五個高手,排骨教六個高手,“遼東十六寨”的七個寨主一見情況,覺的必須退出這裡。
於是,在廬玉蓮抓起毒琵琶之際,“遼東十六寨”七個寨主,當先一縱身,向外衝去。
七個寨主一起身之際,站在一側的大漢,大叫一聲:“你們那裡走——”
夾著喝話聲中,縱身而起,呼呼擊出兩掌。
這大漢武功、內力,已珍化境,這兩汙染空氣掌發出之勢,何等之大,呼呼風響,兩道排山掌力,已經卷到。
“遼東十六”寨,七個寨主,見狀大驚,右手一揚,各出一掌,迎著大漢的掌力迎去。
轟然一聲巨響,他們的掌力捲起塵沙飛瀉,那個大漢縱然是天仙下凡,也承受不起這七個寨主的合力一掌。
在呼的一聲過後,他被迫退三步!
暴喝之聲傳來,三大門派之人,業已發動攻勢,六條人影,猛撲廬玉蓮,掌力同時擊出。
廬玉蓮臉色一變,厲聲叫道:“你們找死——”
黃影夾著掌力翻飛之下,欺封而上,玉手一揚,一道柔軟的內家真力,突然劈出。
廬玉連這付身手,又大大震驚了在場之人,這黃衣姑娘竟能在掌力翻飛之下欺身而上,這身手快的簡直令人驚栗。
急如電光石火,隨著廬玉蓮的掌力過去,慘叫聲中,又有兩個人倒下。
廬玉蓮退身在一丈之外冷冷喝道:“如果不要命的,不妨再出手試試。”
其餘五個人,沒有一個人敢動一下身子,他們確實驚栗,渾身發抖。
五大門派之人,一共不下二十人之多,如今竟在毒琵琶與廬玉蓮的掌下,死了十幾個,如以情形看來只要這黃衣少女再一出手,派到這裡的五大門派的高手,要全部覆滅。
廬玉蓮舉目一望,只見大漢與蒙面人已與遼東十六寨的七個寨主,及其天胖幫、排骨教的人,打的難分難解。
她收回視線,眼光過處,只見“地獄魔姬”立身之處已變成一片火海。
他們死在火海之中,除非……,但,在此刻也遲了。
火勢,又緩緩弱下去!
一片原野茅草,傾刻之間,已經變成了一片灰塵。
她黯然一嘆,流下了兩滴珍貴的眼淚,她想,一個我所忠愛的男人,他終於死在這裡了……
這當,突聞一聲大喝:“各位還不住手——”聲音傳來,使人們一驚,正在動手之人,果然一收掌勢飛身飄開。
舉目望去,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突然佇立當前,他的身後,擁立了七八個老者。
廬玉蓮一見此人出現,腮色驟呈蒼白,這當,那大漢與蒙面人,已經伏身下跪,朗聲道:“弟子叩見教主。”
來人,正是“南海一雕”廬天池!
廬天池眼光一掃在場之人,把眼光落在伏跪於地的那個大漢與蒙面人的身上,淡淡道:“二位堂主請起。”
大漢與蒙面人齊喝一聲“謝令”之後,雙雙站起,旁立一側。
廬天池眼光一掃在場群豪,哈哈大笑道:“想不道中原的各派高手,會雲集於此,兄弟倒是幸會了。”
天胖幫堂主朱家貴冷冷說道:“客氣客氣,想不到廬教主會從南海趕到這裡,是嚮往中原武學呢?還是看看中原的花花世界?”
這話軟中帶硬,硬中帶激,廬天池聞言哈哈笑道:“好說好說,兄弟對中原武學,嚮往已久,至於花花世界之說,兄弟也想見識見識,不過……”
他的語峰略略一頓,又道:“可惜兄弟現在沒有功夫,各位有事情請便。”
天胖幫、排骨教,遼東十六寨等人,也不答話,同時展身向前飛衝而去。
其它之人,見他們一走,也都不聲不響的走了。
轉眼之間,所有高手,全部退出這裡!
剩下的,只有“南海教”之人,以及被毒琵琶用毒器所斃之人的屍體。
除此之外,再也見不到一個人了。
燃燒的茅草火勢已經減去,只剩下一片淒涼的場面。
“南海一雕”廬天池眼光落在廬玉蓮身上,冷冷問道:“蓮兒,你過來。”
廬玉蓮忽見父親在此出現,已經是暗暗一驚,一望她父親廬天池的臉色,她知道必定又有什麼事情發生。
當下盈盈一笑道:“父親!有什麼事嗎?”
廬天池雙眼一翻,怒道:“蓮兒,你知罪嗎?”
廬玉蓮心裡一跳,急忙跪下道:“女兒不知,請父親明言。”
廬天池冷冷一笑道:“我叫你到中原是幹什麼?叫你跟那個小子談戀愛不成?”
廬玉蓮已經明白,她的父親已經把她的行蹤探的一清二楚,當下忙道:“女兒無辱使命之處?望父親明察。”
廬天池冷冷笑道:“你手中的女人是誰?”
“毒琵琶!”
“她跟你有什麼關係?”
“女兒只是路見不平,才伸手救她,難道這有什麼不對。”
廬天池陰陰一笑道:“你到中原之時,我不是再三告訴你嗎?無論如何必須取回那根銀簫,你既然取到手,為什麼又還給他?”
廬玉蓮愕然一驚,一時之間,竟也答不上話來了!
廬天池又冷冷說道:“同時,我也告訴過你,這根銀簫對於我們未來侵入中原武林天下之舉,有極大的關係嗎?”
廬玉蓮不語。
廬天池又道:“如果你沒有辦法搶到手,那自當別論,但是你已經搶到了手,卻又給那小子,到底是為什麼,你愛上他是不?”
廬玉蓮的粉腮之上,泛起一朵紅霞,她不敢開口。
廬天池厲聲喝道:“你說呀?倒底你是否已經愛上他?”
廬玉蓮戰戰兢兢的說道:“父親……我沒有啊!”
“你說謊,有什麼事情能瞞過你父親?如果你不從實招來,我要你折骨揚灰,死!”
這些話說的廬玉蓮粉腮驟變,打從心裡泛起一股寒意,腦中念頭一轉,道:“是的,女兒已經愛上他了!”
“他愛你?”
“我不知道。”
“他人在何處?”
“死了。”
“死了?”
“是的,他死了,他已經被這些武林高手燒死在這火海之內……”
心裡一痛,兩顆豆大的淚水,滾了下來!
廬天池眉頭一皺,又說道:“你先起來。”
廬玉蓮直身立起,她的臉上是一片淒涼之色。
廬天池眼光一掃前面的火灰,問道:“那個小夥子就被燒死在這裡?”
廬玉蓮頭一點黯然不語。
廬天池說道:“不是吧,這茅草的火勢不至把人燒的灰骨不存,那匹馬,你看,也不是隻燒焦了皮。”
廬玉蓮舉目望去,果然不錯,這茅草火勢,不至於把人燒成灰,那匹馬也只不過灰焦了皮,而死在地上。
那麼!地獄魔姬與鍾振文呢?
想到這裡,她又存了一絲希望,難道“地獄魔姬”與鍾振文已經被人救走?
如果鍾振文果真是沒有死,那她真要謝天謝地了。
廬天池道:“他會不會被人救走?”
廬玉蓮道:“如以剛才的火勢來看,就是有人想救,無能為力。”
“那麼他人呢?”
廬玉蓮反問道:“父親關心他什麼?”
廬天池愣了愣,裂開口笑笑道:“我問他只是在於那根銀簫。”
廬玉蓮苦笑道:“難道父親非取那根銀簫不可嗎?”
廬天池臉色一變,冷冷道:“我不是說過嗎?這根銀簫是一件武林至寶,如果想佔領中原武林勢必取到那簫不可。”
廬玉蓮又說道:“可是,他們現在不知道那裡去了。”
廬天池眼光一掃那匹被燒死的馬,腦中念頭突然一動,舉步向馬屍之處走去。
廬天池突然走向那匹被燒死的馬,使廬玉蓮與門下弟子,不覺愕了一愕。
舉目望去,廬天池已經立在了那死馬旁邊。
廬玉蓮思有所悟,心想:“‘地獄魔姬’與鍾振文難道藏身於馬肚之中,而避過這場大火?”
廬玉蓮的想法與廬天池的一樣,他認為既不見鍾振文的屍體,除了藏身馬肚之中。再也沒有其它地方可去了。
他們的想法一點沒錯,“地獄魔姬”與鍾振文確實藏身於馬肚之中,也有了這匹馬,才保全了他們姐弟兩人的命。
“地獄魔姬”與鍾振文在緊要的關頭之時,發現一匹黑馬,也被困在這火勢之中,於是,“地獄魔姬”心裡一喜,一掌劈死黑馬,劈開馬肚,與鍾振文藏了進去。
這時,大火已經燒到他們立身處,他們跳過這場火,可謂洪福齊天矣。
廬天池立身馬側,望了馬的肚子一眼,果然發現馬肚已破,他認為自己的想法一定沒有錯,鍾振文必定藏身其中。
他陰森森地一笑,手中的龍頭拐已向馬肚中撥去!
眼光過處,頓時吃了一驚,藏身其中的,根本不是鍾振文,而是一個少女。
他自然不會想到,鍾振文已經變成了一個四寸小人,而置身在“地獄魔姬”懷中。
他吸了一口冷氣,退後半步!
地獄魔姬藏身於馬肚之中,雖然避過一場殺身之禍,但是由於置身於馬肚之中、呼吸困難,此時已呈昏迷狀態。
而鍾振文服過“憶神丹”加上他已變成四寸小人,呼吸方面,比正常人輕微,故他此時,與正常人無異。
廬天池愣愣之後,隨又挑開馬肚,用鐵柺輕輕地挑出“地獄魔姬”。
廬玉蓮見地獄魔姬會藏身於馬肚之內,保全一命,鍾振文自然也不會死了!
廬天池從馬肚之中,挑出地獄魔姬,雖是大感疑惑,但是他看清了,“地獄魔姬”的身上,正帶著那根銀簫。
他的心裡一喜,俯身正待取下銀簫之時,幾乎使他嚇了一跳,從“地獄魔姬”的懷中,崩出一個四寸小人。
這一來使“南海一雕”毛骨悚然,下意識退了一步,心中潛意識地泛起了一股寒意!
他的心中,又暗暗說一聲道:“這是什麼怪物?”
廬玉蓮一恍身,立在廬天池的身側,眼睛一掃之下,她芳心為之一震。
鍾振文一見周圍佇立十個人,不由疑惑不解,朗聲喝道:“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廬玉蓮放下手裡的毒琵琶,俯身在鍾振文的身側,低聲道:“你就是鍾振文嗎?”
鍾振文已經看清了這個黃衣姑娘——廬玉蓮,他心中愕然一動,開口問道:“是呀!你怎麼也在這裡?”
廬玉蓮心裡一痛,她雖然驚喜於鍾振文沒有死,但是鍾振文會變成一個四寸小人,也是令她十分痛心。
廬天池驚問道:“蓮兒,這個四寸小人就是鍾振文嗎?”
廬玉蓮點了點頭!
廬天池這一來大感奇怪,道:“怎麼會變成一個小人呢?”
廬玉蓮眼睛一紅、終於忍不住落下了兩滴淚水,這情況鍾振文看在眼中,不由怦然心動!
廬玉蓮沙沙的聲音說道:“你為什麼會變成如此呢?”
“我吃了藥呀!”
“你能復原嗎?”
“會的!”他停了停,說道:“廬姑娘,你先救一救我的姐姐好嗎?”
廬玉蓮點點頭,從懷裡抓出一顆丹藥來,放入了“地獄魔姬”的口中,轉眼之間“地獄魔姬”已經悠悠轉醒。
“南海一雕”有一霸之稱,如今一見這四寸小人,也不由化然仕立,他真不敢相信,一個人能變成一個四寸小人。
一時之間,他竟呆呆佇立出神。
地獄魔姬服過一丹藥之後,人已經轉醒,望著眼前的一切,她顯的有些疑惑。
廬玉蓮低聲道:“鍾姑娘,你好點了嗎?”
地獄魔姬點點頭,望著廬玉蓮問道:“你是什麼人?”
廬玉蓮說道:“我是廬玉蓮,你弟弟的朋友。”
“地獄魔姬”一想到她弟弟,伸手一摸懷中,臉色微微一變。
鍾振文,已經開口道:“姐姐,我在這裡呀!”
地獄魔姬緩和了一下臉上的情緒,抓起了地上的鐘振文,置於懷中,回頭對廬玉蓮道:“廬姑娘,剛才是你救我嗎?”
廬玉蓮點點頭,“地獄魔姬”展眉一笑道:“相救之恩,不敢言謝,但是,我們姐弟,當不忘你的大德。”
廬玉蓮悽然一笑,道:“這一點小事,何必言謝,倒是你弟弟能不能把身體復原?”
地獄魔姬緩緩站起身子,道:“當然可以復原,不過,我們必須到南海去。”
廬玉蓮的心裡一震,脫口問道:“找南海教幹什麼?”
“要血元散。”
廬玉蓮急道:“要血元散就可以復原嗎?”
“地獄魔姬”微微點點頭,然後出了一口長氣說道:“廬姑娘,感謝你救我們一命,我們也要走了。”
廬天池腦中念頭一動,開口說道:“女孩兒,你回來。”
地獄魔姬霍然止步,轉身問道:“廬玉蓮,這位老人家是誰?”
“地獄魔姬”這一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她要找的南海教教主廬天池,站在她的面前,她竟然不知。
廬天池哈哈一笑道:“女孩兒,你不是要血元散嗎?”
地獄魔姬精神一震,說:“不錯。”
廬天池含蓄一笑,說道:“假如我有‘血無散’呢?”
地獄魔姬是一個極為聰明之人,聞言之下,微微愣了愣,當下冷冷問道:“老人家莫非就是‘南海一雕’?”
廬天池微微一笑,說道:“不錯,老夫正是南海一雕。”
地獄魔姬心裡一喜,道:“我們正要上南海找你呢。”
廬天池腦中一動,計上心來,開口問道:“我給你血元散,你以什麼做交換條件?”
廬玉蓮知道她父親旨在那根銀簫,“血元散”雖是南海派絕寶之一,但也值不上這根銀簫。
“地獄魔姬”反問道:“那麼,老人家要什麼?”
廬天池冷冷笑道:“我給你一包血元散,你給我那根銀簫做為交換,你意下如何?”
地獄魔姬冷冷問道:“你一包血元散,值得這根銀簫嗎?”
廬天池說道:“但是,現在一包血元散,卻有點不同。”
鍾振文聞聲之下,大叫道:“你老人家,當真有血元散嗎?”
“不錯,我有。”
鍾振文的念頭一轉,說道:“這根銀簫,是我恩人張谷晨交給我的之物,輕易不能失落,你自當明白這個道理,而你的‘血元散’也不會沒有代價送給別人,這倒是一個難題,因為,我的這根銀簫你已經看到了,但是,你的那‘血元散’是真是假,叫人難以置信!”
廬天池接道:“以你的意思呢?”
鍾振文大叫道:“這是一個非常難於解決的難題,除非……”
“除非我給你‘血元散’讓你療好了身子,你才相信?”
“正是,不過,如果你不肯,我們可以賭一賭。”
“怎麼賭法?”
鍾振文道:“讓我醫好身子之後,我們賭技為決定。”
廬天池哈哈大笑道:“這樣你不是佔了我眾多的便宜?”
鍾振文說道:“但是,老人家,你別忘這了這銀簫是天下至寶。”
廬天池暗想:“這根銀簫果是天下至寶,我勢在必得,憑本派的勢力,也不怕他身子復原之後,不交出銀簫。”
心念一轉,道:“那麼、我醫好你身體之後,怎麼賭招?”
鍾振文道:“讓我們三招為賭,如果我輸給你兩招,我自然把這根銀簫交給你……”
“但是,我已經給了你‘血元散’,難道要跟賭招扯在一起嗎?”
鍾振文道:“你放心,我不會白要你一包血元散的。”
廬天池點點頭道:“那好吧,怎麼醫好你的身體呢?”
鍾振文將醫治之法,告訴廬天池一遍,此物既然還需冰凍,他們只好返回南海一行。
當下廬玉蓮取出一包丹藥,塞進毒琵琶的口中,在毒琵琶醒來之後,鍾振文與地獄魔姬,已隨廬天池回南海去了。
毒琵琶沉思片刻,望著一片火灰,又不覺落下淚水。
她痴痴地疑望了一陣,喃喃唸到:“他真的……死了?……永遠死了?不,不,不會的,他不會死的,最低限度,他的靈魂永遠活躍在我的心中……”
她木然成痴,一股怒火,突然出現在她失望的腦海,她想:“我要替他報仇,殺死參與放火的武林各派人物。”
想到這裡,她的臉上,驟現殺機。
果然,在數日之後,江湖上各派人物有無數的弟子,喪命在暗器之下,不問可知,那是毒琵琶所為。
這件事鬧得武林人物大為震驚,因為在短短的兩三日之中,已有十五個武林各派高手,喪命在一個暗器之下。
這些所死之人,包括少林派、武當派、崑崙派、點蒼派、峨嵋派、天胖幫、排骨教、遼東十六寨,幾乎中原各大幫派,均有人喪命。
於是,各派弟子被人暗算之後,另派高手,調查真象。
不說中原武林在數日之內,鬧得滿城風雨,回筆再說鍾振文等在三天之後,到達了“南海教”的總堂。
這是一個孤島,它位於南海之中,島上全年結冰,只見白茫茫一片雪地!
但奇怪的是,島上的地面,一片樹林,卻長的茂盛異常。
鍾振文如“天仙鬼人”所告,把萬年靈物蜈蚣膽,滲於“血元散”,少婦乳液,陰陽水,放在冰洞裡冰凍三天三夜。
廬夫池對於地獄魔姐姐弟倒也以禮相待,特地撥了一間客樓給他們住。
每天,廬玉蓮就呆在“地獄魔姬”的房間,與其交談,不問可知,廬玉蓮當然是為鍾振文而來。
地獄魔姬何尚不明白廬玉蓮的心情,曾打趣道:“廬姑娘,你喜歡我弟弟嗎?”
廬玉蓮芳心一震,臉上露過嬌羞之態,點了一下頭。
地獄魔姬笑道:“我弟弟有你這麼個美人愛他,真可以說是豔福不淺呢?”
廬玉蓮嬌羞道:“愛他的人多著呢?”
“地獄魔姬”說道:“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嗎?”
廬玉蓮泛起一股酸意道:“不錯,我所知道的就有還有一個毒琵琶。”
“毒琵琶?”
“是呀,她也深愛他呢!她為你弟弟死在火中,怒火之下,殺了十幾個五大門派之人。”
“真的?”
“我還會騙你嗎?”
地獄魔姬望了鍾振文一眼,欲言不止,黯然地嘆一口氣,閉回不語。
廬玉蓮道:“夜已深了,我也要走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地獄魔姬”望著廬玉蓮的背影,不由微微一嘆!
第三天,滲以蜈蚣膽的藥液,已經冰凍完成,由廬玉蓮親自送到房內。
藥液經過冰凍三晝夜之後,結成了一個紫紅色的冰塊,當下,鍾振文望著這個有手大的冰塊,不由忽然心動,到底這個東西能否使自己恢復原狀,倒還是一個問題。
地獄魔姬與廬王蓮,也不由望著這冰塊,心裡跳個不停。
鍾振文用口吸了一下冰塊,只覺涼氣沖人體內,全身一陣發抖。
而且奇味難於入口,苦、辣、酸、,甜、幾乎使人難以下嚥。
鍾振文為了一條性命,不得不吃,咬一咬牙再把口吸在冰塊上……
奇蹟果然出現了!
冰塊被鍾振文一吸之後,入口變成了水液,只聽鍾振文的身體一陣格格發響,他的人已經漸漸復原狀。
這情形看得“地獄魔姬”與廬玉蓮驚怪不已!
轉眼之間,那冰塊已全部被鍾振文吸到肚中,他又恢復了原來的七尺之身。
“地獄魔姬”驚喜道:“弟弟,你終於好了。”
鍾振文望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臉色大變。
在場的地獄魔姬與廬玉蓮原先沒有發現,可是在鍾振文身體恢復原狀之後,也忽然發覺,羞的兩個少女滿臉通紅。
因為,鍾振文此時是赤裸裸著身體,身上一絲不掛。
鍾振文羞的一張臉變成了紫紅色,迅速抓起了一條被單,遮住身體的下部,納納說道:“姐姐,我的農服呢?”
“地獄魔姬”說道:“衣服放在‘地獄門’內沒有帶出來。”
鍾振文納納道:“這……這……”
廬玉蓮羞嬌一笑道:“我去弄一件給你吧!”
話落,推開房門,人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鍾振文簡直羞的無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進入。
地獄魔姬望著鍾振文的狀態,忍不住笑起來,笑聲中說道:“弟弟,沒有關係,姐姐不是外人,廬姑娘深愛你,以後你們還不是在一起嗎?”
鍾振文道:“我忘了沒有穿衣服,讓一個女孩看到身子,這還了得?”
地獄魔姬笑道:“你不是故意的,廬姑娘不會怪你的。”
鍾振文沉思半響,說道:“姐姐,你是否知道用火圍攻我們的是誰?”
“地獄魔姬”道:“根據廬玉蓮說,把我們誘到茅草之中,用火燒我們的,包括江沏各派人物。”
鍾振文劍眉一豎道:“等回去之後,我非要還一點顏色給這些看看不可。”
“地獄魔姬”冷冷道:“就是你不殺,我也要把五大門派掃為平地。”
這當,房門開處,廬玉蓮已經進入,她的手中拿著一件衣服,口裡說道:“這件衣服不知道是否合身你先穿著吧。”
話落,含情脈脈的眼睛,注視在鍾振文的臉上,風情萬千,顏光照人,貴姬重生,也不過如此!
鍾振文砰然心動,一時之間竟忘記伸手接住衣服。
地獄魔姬打趣道:“弟弟,你看廬姑娘好看嗎?放心好了,以後總有你看的。”
鍾振文臉上一熱,趕緊掉過頭,取過衣服,低聲道:“謝謝廬姑娘了。”
地獄魔姬接道:“謝什麼,只要你以後不忘記人家就行了!”
廬玉蓮慰然一笑,眼睛仍然真盯在鍾振文的臉上。
鍾振文眼光一掃廬玉蓮鄭重的說道:“鍾振文決不會忘記的!”
廬五蓮的臉上慰然一笑,眼睛直直看著鍾振文的臉!
鍾振文眼光一掃廬玉蓮,道:“廬姑娘,我是否可以麻煩你一下,代我告訴尊大人一聲,我可以跟他賭招了!”
廬玉蓮點了一下頭,轉身向門外走去,她心裡暗想,“我父親的武功之高,未逢過敵手,他如何能敵的過我父親三招?”
廬玉蓮心念之中,不由的暗暗的替鍾振文捏了一把汗。
(好像缺一段)
廬玉蓮砰然心跳,望著場中的鐘振文與自己的父親廬天池,她希望他們兩個打個平手。
因為,誰輸了都不好,鍾振文如果輸了,他心愛的那根銀簫,必然要落在她父親之手,鍾振文自然非常傷心。
如果她父親輸了,這對於她父親來說,也是一件臉上無光之事。
但是,如果以他的推測,鍾振文輸的可能性比較大!
鍾振文的暗裡心情,廬天池有南海一“霸”之稱,其武功之高,江湖聞名喪膽,自己所學,尚非所敵。
於是,他迅速地把洞中所學的經文,迅速默唸一遍,他牢記了下半本經文的第二頁,所記載的“陰魂經!”
廬天池微微一笑道:“鍾振文,我們就三招為賭,如果你輸了你交出那根銀簫?”
鍾振文泰然道:“君子一言!”
廬天池道:“鍾振文,如果我們真正動手過招,未免傷了和氣,我們不如文明一點。”
話峰一頓,含笑說道:“我們不如把招式由口中說出!”
鍾振文道:“好極好極!”
天池道:“不過,我還有一個意見!”
“什麼意見?”
廬天池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把賭注下的大一點。”
“怎麼大法?”
“如果你輸了,你要加入本派。”
鍾振文聞言,心中暗想:“我是‘地獄門派’的第四代掌門,我輸了要加入南海派,這事如何能使的?”
心念一轉,他也覺的這一個賭注下的確實大得驚人,當下開口道:“如果你輸了呢?難道你也要加人‘地獄門’派?”
廬天池道:“什麼地獄派?”
鍾振文自知失言,當下說道:“在下是‘地獄派’第四代掌門,我輸了要加入南海派,你輸不是要加入地獄派?”
廬天池吃了驚,道:“你就是‘地獄門’第四代掌門?”
“不錯!”
“有何為證?”
這話說得鍾振文愣一愣,他雖然是“地獄派”第四代掌門,但卻沒有證據!
“地獄魔姬”一見情形,急忙從懷中取出“鬼頭”旗令,交給鍾振文,說道:“弟弟,本門的旗令在此,請收回。”
鍾振文伸手接過旗令,迎風一展,這面小旗黑底襯出一個鬼頭來,眼光一掃廬天池道:“這就是證據!”
廬天池一見鬼頭旗令,開口道:“掌門人,請恕老夫原先有得罪之處!”
鍾振文道:“閣下一教之主,何必客氣,倒是我們怎麼賭法?”
廬天池道:“閣下是地獄派第四代掌門,這件事就比較難辦……”
“沒有什麼困難的,你說好了。”
廬天池沉思半晌,當下腦中一生,說道:“如果你輸了,你必須加入南海派,身掌副教主職。”
鍾振文道:“如果你輸了,難道你要加入地獄派副教主?”
廬天池道:“如果我輸了,我派中三個人加入地獄派中。”
鍾振文問道:“哪三個?”
“隨你挑。”
鍾振文沉思道:“這到是合算,我一個抵他們三個人……”心念一轉,開口道:“那麼,貴派除教主之外,武功以誰最高?”
“這一點,很難說。”
鍾振文眼光一掃在場的南海派弟子,忽有所悟,開口說道:“廬教主,任我挑選三個人,堅決不反悔?”
廬天池笑道:“掌門人放心,本人當非言之不信之人!”
鍾振文微微一笑道:“那麼我要挑第一個了!”
“你說吧。”
鍾振文笑笑,又說道:“我挑的第一個人,是廬姑娘。”
這話說的大出廬天池與在場之人的意料之外,這廬玉蓮為廬天池的掌上明珠,這不等於和要廬天池本人一樣嗎?
廬玉蓮芳心為之一震!
場面在鍾振文此話一出之後,突然轉為死寂下來,廬天池確實有點為難,如果他輸了,怎麼能把女兒交給他呢?
一時之間,他不由佇立當場!
鍾振文問題:“教主有困難嗎?”
廬天池言既出口,自不能反悔,當下臉色一沉,轉臉向廬玉蓮問道:“蓮兒,如果我輸給鍾掌門人,你願意加入地獄門中嗎?”
廬玉蓮,被廬天池問得愣了一愣,之後才點了點頭!
廬天池轉臉向鍾振文道:“掌門人,第一個人選我答應了,第二個人呢?”
鍾振文道:“第二個人就是他!”他伸手一指灰衣蒙面人。
廬天池又是一驚,蒙面人的武功在本派是頂尖人物,他如何只挑這些人?
念頭一轉,只得點點頭,道:“第二個人,我也答應了,第三個人呢?”
鍾振文眼光一掃那大漢,說道:“這第三個人就是他!”
廬天池這一來,真是有些為難了,這三個人均是南海派中,一流人選,如果真敗在鍾振文手裡,這損失可就大了!
但是,言出必行,自己此時總不能收回成命!
當下大聲說道:“蓮兒、許堂主、王堂主三位聽令!”
廬玉蓮,那個大漢,蒙面人齊喝一聲聽令,伏跪於地!
廬天池臉色一肅,說道:“本教主今與地獄門中第四代掌門賭技,如果不幸敗落,三位就加入地獄門中,有什麼意見?”
三個人齊道:“弟子恭領教旨!”
廬天池緩和了一下臉上的神情,說道:“那麼,三位請起。”
廬玉蓮,那個大漢和蒙面人,一起站起,仁立一側。
廬天池眼光一掃鍾振文道:“掌門人,我們可以開始了。”
鍾振文點點頭,道:“強客不壓主,還是由教主發第一招!”
廬天池表面雖然是鎮定異常,但內心不免暗暗吃驚,因為,這次賭注大的驚人。
他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老夫恭敬不如從命了。”
場外無數的南海派弟子,把眼光全部聚集在場中這場賭招,雖平淡無奇,但他們想看看誰者為勝。
舉目望去,只見兩個人額角微微出汗,其心情之緊張,由此可知。
廬天池沉思半響,說道:“第一招,‘水中射日’。”
鍾振文迅速地默唸了一遍經文,答道:“風吹波湧。”
廬天池的臉色微微的一變,說道:“你發第一招吧。”
幼振文把“陰陽經”中的一個絕招說出:“陰陽難分!”
“陰陽難分?”廬天池隨口應了一聲,
這“陰陽難分”一招,是“陰陽經”所記錄的一招精奧絕論的招武,不要說廬天池難以化解,即是普天下的武林人物,恐也無人解出。
時間,在緊張中消失,廬天池的眉峰深瑣,額角微微出汗!
一個時辰過去了!
鍾振文大聲叫道:“教主,你輸了!”
廬天池腦中如遭雷擊頂,轟的一聲,身子幾乎倒在地上。
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根本沒有把鍾振文放在眼裡,如今,竟連對方一招都無法化解,這個臉還叫他往那放?
這一氣,氣得他臉色發白。
他損失了血元散不算,而令他痛心的是教中損失了三員大將!
無數的南海教門人為之大驚,這鐘振文竟能在一招出口之後,擊敗了他們的這個聲威極為顯赫的南海教主。
鍾振文也想不到他這一招出口,便使廬天池無法化解。當下,微微笑道:“廬教主,我已經說道,招睹之後,我便要回中原去了,你給了我包‘血元散’,我也說道:我會還個代價的,我要傳給你三招武功。”
廬天池臉色一變,他以為鍾振文在有意挖苦他,當下冷冷說道:“掌門人,好意心領,本教主雖技不如人,但是相信還有機會找你比劃二招。”
鍾振文愣愣道:“廬教主別誤會,在下言出肺腑並無狂傲之舉!”
廬天池也不回答鍾振文所說,眼光一掃蒙面人,和那個大漢,黯然說道:“二位兄弟,廬某感到對你們非常抱謙,二位追隨廬某多年,忠心不二,廬某寄於萬分感激,想不到今日廬某敗的如此可憐,把兩位轉到地獄門派之中,希望二位過去愛護廬某熱忱,為地獄門效力……”
說到這裡,他也不由的,掉下了兩顆英雄的淚水。
廬玉蓮沙啞地叫了一聲“父親……”也不由粉腮落淚!
廬天池道:“蓮兒,父親也對你抱謙,不過,你以後總要出嫁的……”
他語峰略略一頓,又道:“掌門人,我即可派人把你們送出本島。”
話落,轉身而去。
望著廬天池遠去的背影,鍾振文突然感到黯然神傷,他相信廬天池以後必要報今日之辱!
轉眼之間,場子變的冷冷清清地,若大的一個練武場,只剩下了鍾振文、地獄魔姬、廬玉蓮、蒙面人與那大漢五個人。
這五個人佇立當場,每一個人都帶著一個不同的心情,木然而立。
久久,才聽的廬玉蓮深深嘆了一口,眼睛一掃蒙面人與大漢道:“二位既然已經加入地獄門中,還不參見本派掌門嗎?”
這二人一驚,急忙上前,伏身下跪,大聲道:“弟子叩見掌門人!”
鍾振文幾乎被弄得手足無措,連道:“二位請起,二位請起!”
二個人又齊聲道:“謝法旨!”話畢,站起來,立在一側。
鍾振文眼光一掃二人,說道:“二位是否真心加入本門,否則我不勉強。”
那個大漢與蒙面人,齊聲說道:“弟子既然已經加入地獄門中,自當為掌門人效汗馬之勞,以後用我等時,在所不辭!”
鍾振文說道:“那麼,我感謝二位為地獄門效力。”
他停一停,又道:“待口中原之後,我正式授於職位。”
第三天,廬天池果然派人把鍾振文等人,送出了孤島!
是日,一行五人,又經過了仙霞嶺那片火灰,鍾振文想到自己幾乎死在這裡,不由對江湖各派,埋下了殺機!鍾振文突然發現旁邊有十幾個死屍,心裡不由一震,開口說道:“那是什麼?”
廬玉蓮說道:“秉告掌門人,那是五大門派弟子屍體!”
“被誰所殺?”
“毒琵琶!”
“毒琵琶殺了這些人?”
“正是,因為她深深愛你,當她知道你被火燒死在這裡之後,曾大開殺戒,殺死了這些五大門派的弟子。”
鍾振文點點頭,他從廬玉蓮的話裡,可以發覺出來,毒琵琶是多麼愛他。
他想到這裡,他又下意識的把眼光掃向了廬玉蓮,只貝廬玉蓮的眼睛裡帶著一份怕人的光茫,望之令人心動。
“地獄魔姬”突然說道:“弟弟,什麼人愛你,我都不管,不過,如果你以後有對廬姑娘不住的地方我便不與你干休。”
鍾振文心裡一驚,脫口說道:“不會的,我怎麼會對不起她?我……我……”下面說了半天我字,就找不出個名堂來。
“地獄魔姬”微微一笑道:“那麼,你真的愛廬姑娘嗎?”
廬玉蓮聞言臉色大紅,嬌聲道:“鍾姐姐,如果你敢說,我便不依你了……”
“廬姑蓮姑娘,你不要不好意思,我也是為著你好,你不要小看我的這個弟弟,他將來難免搞得滿身情債!”
鍾振文被這兩個女人說得滿臉通紅,心中想道:“有這兩個女人在身邊,天哪!我還能真正成為一個掌門人?”
想到這裡,他自己不由啞然失笑,這一笑,笑得“地獄魔姬”與廬玉蓮不由莫名其妙,“地獄魔姬”問道:“你笑什麼?”
鍾振文苦笑說道:“兩位姑娘,請你們尊重我現在的身分?”
“地獄魔姬”聞言愣了一愣,說道:“廬姑娘,怎麼樣,他可不是好欺的,拿掌門人的身份來壓人了。”
鍾振文這一來,真是拿他這個姐姐無法,他嘆了一口氣,眼光突然發現那個蒙面人,抬頭望天,似是在想什麼?
鍾振文中心裡一動,覺的這個蒙面人確實有點奇怪,他為什麼要蒙著這塊灰紗,他到底長的是什麼樣子?
蒙面人回頭望了鍾振文一眼,恭聲說道:“掌門人有什麼事嗎?”
鍾振文急忙說道:“沒有沒有……”。
這當,一聲叫喝之聲,忽然破空傳來,鍾振文聽聲,忽然一驚,廬玉蓮聞聲之下,說道:“這是毒琵琶的聲音!”
鍾振文心裡一震,脫口應道:“毒琵琶?”
“不錯,那是毒琵琶之音。”
“難道她又與人交手了?”
“錯不了!”
這時候,蒙面人與那個大漢兩個人已當先向發聲之處撲去。
廬玉蓮正待循聲縱去,鍾振文突然叫道:“廬姑娘,你回來。”
廬玉蓮霍然止步,轉身問道:“掌門人有何指示?”
“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這個大漢叫什麼名字?”
“王順獄。”
“那個蒙面人呢?”
“許月霞。”
鍾振文的心中不由一震,脫口說道:“什麼?許月霞?”
廬玉蓮含笑道,“不錯,掌門人吃驚?”
“她……她……,她為什麼蒙著一塊灰紗?”
廬玉蓮道:“如果她不這樣,恐怕天下男人都要被她所迷。”
鍾振文驚道:“她很美?”
“她不但貌賽西施,顏光照人,一笑足可以傾倒眾生,就是她那一對眼睛,可以迷倒天下聽有男人!”
鍾振文冷冷說道:“我就不相信。”
他望了姐姐一眼,問道:“她與我姐姐兩個人比如何?”
廬玉蓮道:“不是我掃姐姐的興,你姐姐可以稱:天下一美人了,可是與許月霞相比,那差遠了。”
這連站在旁邊的地獄魔姬也半信半疑,說道:“她真的美得如此出眾?”
廬玉蓮笑笑說道:“我欺騙你幹什麼?如果她不是長的這麼美的話,我父親也不會讓她蒙上這灰紗了。”
鍾振文道:“這話令人費解。”
“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她是在三年前,才加人本教的,據她所說,她本身也蘊藏了一段血海深仇,只是她的仇家,已歸隱江湖?她訪了幾年,均訪到,她加入本教之後,每見到她的人,均被她的美色所迷,幾乎不可收拾,我父親為了這個原因,令她臉罩黑紗,並向門下弟子宣佈,她誤食毒果,把臉變的很醜,才平息了這場風波。”
鍾振文聽的津津有味,當下開口問道:“我就不信她美的如此難以置信。”
廬玉蓮道,信不信有你,你是她的掌門人自然可以令她不帶黑紗。
鍾振文心想:“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美到什麼程度。”
他心念未落,暴喝之聲,又突然告破空傳來,鍾振文的臉色一變,人影縱出,疾如閃電,疾快向發聲之處奔去。
鍾振文的人影已出,廬玉蓮與“地獄魔姬”也隨著追去。
鍾振文來到發聲之處,舉目望去,果然見毒琵琶與五個老者正打得難分難解!
王順獄、許月霞兩個人,在虎視視的站在一側。
鍾振文,眼光一掃之下、已經發現這五個老者之中,天胖幫、排骨教各一,武當派兩個道士和一個和尚。
鍾振文突然大喝一聲:“你們都給我住手……”
聲如焦雷,夾著話聲中,人影閃處,已經飄落在毒琵琶的前面!
這突人其來的大喝之聲,確實震驚了正在動手的人們,他們同時收身後退,眼光一掃,嚇得在場之人臉色大變!
毒琵琶眼光一掃鍾振文,嚇的退了兩步,納納道:“你、你、你是鐘相公?”
這不但使毒琵琶為之震驚,既是在圍攻毒琵琶之人,也嚇一跳,鍾振文不是被火活活燒死了嗎?怎麼又突然出現?
這五個老者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臉上其驚恐之色,並不亞於毒琵琶!
鍾振文冷冷一笑道:“各位都還認識我鍾振文嗎?”
五個老者下意識倒退了兩步,毒琵琶突然撲向鍾振文,叫道:“你當真的是鍾振文嗎?你沒有死嗎?”
鍾振文這時的火氣正大,眼睛放出一道怕人的光,迫視著五個武林高手,毒琵琶一撲身,鍾振文冷冷喝道:“你給我站開!”
毒琵琶被鍾振文這一喝,愣了一愣,眼光一掃“地獄魔姬”與廬玉蓮,她的臉色一變,兩行熱淚已經滾落雙腮!
鍾振文又在廬玉蓮面前給她難看,想不到自己為了他,殺了無數的武林人物,鬧得滿城風雨,如今鍾振文竟不領她的情。
想到這裡,她怒火忽起,她霍然一揚鐵琵琶,咬牙喝道:“鍾振文,我要你命——”
隨著琵琶揚處,無數的毒器,罩身飛向鍾振文——
廬玉蓮見狀臉色大變,驚呼道:“毒琵琶你——”嬌身一彈,猛撲毒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