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翎舉目四望,見島上一片赤色,上面一株花草都看不見,正好和百花洲恰恰相反。
五人向前走去,轉過一座山崖,面前呈現出一片亂石堆,遠遠的看見四個人盤膝圍坐在亂石之中。白劍翎早看出赤風和寒雪也在其中,不用說其餘二人定是銀花及冷月了。
五人向前走去,四人一動不動,還是圍坐當地。
走至四人身旁,赤風發言道:“江百生,你來了!”
江百生用眼掃了四人一眼道:“你們四人準備好了嗎?”
赤風等四人早有商量,自知困住江百生容易,但要他葬身在其中可不是易事,心想先激怒他,再讓他進入風花雪月陣中。
寒雪冷冷發言向江百生道:“江百生,你後事準備好了嗎?”
江百生冷冷道:“我倒沒準備好,但已替四位買好了四付棺材!”
寒雪陰陰一笑,道:“你現在還沒進陣,你有什麼遺言先對你女兒說了吧!”
江百生壓住胸中怒火,冷笑了兩聲道:“風花雪月不過是下三流的人物,風花雪月陣更不足為奇,焉能困住我江百生!”赤風雙目倏睜,怒視著江百生。
寒雪眼角微瞥,赤風心中醒悟,又閉上雙眼。
寒雪冷冷一笑道:“可惜的是雪影掠波江百生就將葬身在下三流的人,用不足為奇的風花雪月陣中!”江百生怒火中燒,身形一閃,落身在風花雪月陳之中,四人正要出手。
突然一陣大笑聲,滄海老人和南紫珠一齊飛落。
滄海老人大笑道:“適才遇到颶風,遲來一步,諸位恕罪!”
赤風一見是他,腦中毒計倏起,笑了笑道:“原來是南兄,南兄今日來得正好,可以一見以輕功身法睥睨天下的雪影掠波江百生!”
滄海老人一聽,抬眼望了望江百生,江百生只向他道:“南兄你好!”
他面上雖沒有表示,但心中著實不高興。他以滄海一粟的輕功身法成名天下,連苦行大師都不看在眼中,今日赤風當他的面贊江百生,江百生明知他以滄海一粟的身法成名,但竟也不謙虛兩句。他大笑道:“江兄!一別十載,江兄武功可精進了!”
江白生笑了笑道:“也沒什麼,只是為了兒女輩的事罷了。”
滄海老人一瞥眼看見白劍翎,他大笑著向白劍翎問道:“你還認得我嗎?”
白劍翎上前躬身道:“白劍翎拜見前輩!”
滄海老人瞟了江玉羽一眼,本來江玉羽是江百生的女兒,他心中對苦行大師也非常佩服,又素知江百生以雪影掠波成名武林,因此將他滄海一粟的身法傳給了江玉羽,藉此可以表示他的武功。
但如今他知他自己的女兒對白劍翎也有傾慕之心,而江玉羽也確實有些地方遠勝南紫珠,心中不由微有妒忌之心。
江百生一看見江玉羽,想起江玉羽曾經告訴他滄海老人曾將滄海一粟的輕功身法傳她,他笑著向滄海老人道:“小女江玉羽受南兄栽培了,我應謝謝南兄了!”
滄海老人大笑道:“江兄客氣了,以你我以及我和令兄苦行大師的交情來說,這些全是應該的。”
赤風道:“南兄可知當今天下武功最高的是誰?”
滄海老人心中一陣緊張,他心中一直暗自認為天下第一非他莫屬,鐵仙和列缺客他不識一面,輕功若能天下第一,即可列為不敗之地,亦可說是天下第一了。
他側臉向赤風望去,面上現出勉強的笑容,向赤風問道:“徐兄以為是誰?鐵仙還是列缺客?”
赤風知他已中計,不由心中暗喜,當下笑了笑道:“南兄說錯了,既不是鐵仙,也不是列缺客!”
滄海老人心中又一陣緊張,不知赤風要說的是誰?是苦行大師嗎?不會的,苦行大師的武功雖從來不露人前,但他武功不會天下第一,下來是雪影掠波,但在他心中江百生是靠苦行大師才成名的,剩下的就該是他了。
滄海老人不由追問道:“那徐兄認為誰的武功可以天下無敵呢?”
江百生在旁大笑道:“天下奇人異士我們不知的恐怕還多,那能就憑自己區區之見就能斷定!”
滄海老人見江百生如此說,心中微微不快,他以為江百生自知無法獲得天下第一的名聲故意如此說來抑止他的名聲。
他轉頭向江百生問道:“江兄還知道有什麼奇人異士嗎?”
江百生笑道:“當今天下誰敢說他自己是天下第一,百年前鐵仙挾技欺中原,但無名僧百年以來都居住在死亡邊緣中,比起來無名僧可說尚高鐵仙一籌,但這事我也才知道,若無人知此事誰能斷定無名僧尚存!這樣說難道不可能尚有其他的奇人嗎?”
滄海老人心中微驚,向江百生問道:“江兄怎麼知道無名僧在死亡邊緣中百年未死?”
江百生笑道:“不久以前白劍翎進去的時候遇到了無名僧!”
滄海老人驚異的望著白劍翎,他實在不敢相信這事,白劍翎居然敢入死亡邊緣,而且還能安然的活著出來,但聽江百生的口氣,和南紫珠說連赤風都已經不是白劍翎的對手,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赤風在旁大笑道:“我想恐怕並不如此簡單,無名僧如果還活著,他一定會出死亡邊緣,去魔島找鐵仙去。”
白劍翎心中暗自思索著,他已發覺赤風在旁挑撥滄海老人和自己這邊人的情感,滄海老人如此驕傲,如果讓赤風再挑撥下去,不知後果如何。
滄海老人轉頭向他望來,他微微一笑道:“江伯伯講的是實話,他因被赤靈蛇所傷,所以被困火谷百年。”
滄海老人心中一怯,一陣失望,他連死亡邊緣都不敢進去,而無名僧卻在其中一呆百年,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無疑的,天下第一的名頭是輪不到他了。
赤風在旁道:“這就算真的,但無名僧已出不了,如今就我們所知道的,誰的武功天下第一呢?”
滄海老人傲心又起,心道:“無名僧雖可在死亡邊緣一呆百年,但他畢竟出不來,那有什麼用!”
他扭頭注視著赤風,向他問道:“徐兄以為是誰呢?”
赤風仰頭大笑了一陣,扭頭向白劍翎望去。
滄海老人也向白劍翎望去,心想總不會是他吧!
赤風緩緩道:“當今武林之中,名頭能蓋過三奇四魔,不畏鐵仙列缺客的,只有白劍翎了!”
滄海老人心中好不高興,名頭蓋過三奇?白劍翎不過二十不到的毛頭小夥子,憑他,他夠資格嗎?
他想著不由怒形於色,大笑道:“徐兄不要開玩笑了,白劍翎的武功我見過,除了一套不全的奇正十三劍外,其餘了了,還不是令郎的對手!”
赤風冷冷道:“南兄!我這是實話,難道白劍翎不比你強嗎?”
滄海老人聞言一陣怒火攻心,他瞥了白劍翎一眼,但他不屑與白劍翎一斗,他也冷冷道:“憑他?只能鬥鬥你們罷了。”
赤風一聽,一陣怒火上升,想不到滄海老人對他如此瞧不起,再轉念,心中不由微喜,這分明是滄海老人將氣發洩到他身上來了,他淡淡一笑道:“南兄一人之言不能移眾人之心,我赤風自知不敵他,即使武功比南兄高一倍也不是他的對手。”
滄海老人轉身凝視著白劍翎,一步步向他走去。
江百生在旁對赤風和滄海老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他雖然對滄海老人也不滿,但滄海老人也算是正派中人,此時此地和他失和更是不智。
他大笑道:“南兄今日來此是旁觀呢?還是要見識見識,天下無敵風花雪月陣呢?”
淪海老人最討厭別人天下無敵,聞言止住腳步道:“小弟先旁觀,如江兄不能破,小弟也必要見識見識天下無敵的風花雪月陣!”
赤風心中暗怒,他也大笑道:“南兄豈不聞白劍翎自稱紫弓紫劍技壓武林嗎?”
江百生聞言叱道:“赤風,你別挑撥離間。”
赤風冷冷一笑道:“江百生,你以雪影掠波的絕技難道怕他的滄海一粟的武功嗎!”
滄海老人心中暗驚,不要真上了赤風的當!
江百生聞言,不由道:“赤風……”
赤風察言觀色,不等江百生再說,他轉頭向滄海老人道:“如果江百生施出九向九背的絕招,配合著雪影掠波的身法,自上向下向南兄攻去,南兄該怎麼辦?”
滄海老人心中不服,大笑道:“我施出滄海一粟的身法,徐兄以為我可以脫開嗎?”
赤風冷冷道:“脫不了!”
滄海老人雙眉微揚。
赤風閉目道:“南兄不信,可以一試!”
滄海老人扭頭向江百生望去。
江百生心中不滿滄海老人的傲氣,淡然道:“赤風,你們開始你們的風花雪月陣吧!”
赤風閉目不理。
滄海老人不由心中憤然,認為江百生看不起他,他哼了一聲,向江百生問道:“江兄!如果像徐兄說的那樣,江兄以雪影掠波配合著九背九向的劍招,我以滄海一粟的身法,江兄以為我能避過嗎?”
江百生淡淡道:“在下不知!”
滄海老人見江百生如此,心中不禁益怒,以為江百生看不起他,他冷冷道:“江兄願意一試嗎?”
江百生心中好不高興,心想這是什麼時候,你還來找這種麻煩。
他望著滄海老人道:“南兄一定要試不妨在小弟破了風花雪月陣之後!”
赤風睜大眼大笑道:“即使你能破,又焉能有十足的功力?”
滄海老人聞言道:“此事不須多時,就請江兄一試!”
江百生怒氣上升,心道,好吧!反正我今天也並不想要你來幫忙,先殺殺你的威風,以免如此驕傲。
他冷冷道:“南兄一定如此逼迫,小弟就只有一試了。”
說完向陣外走去。
白劍翎向前一步道:“兩位前輩一定要比,何不改日,何必一定今天!”
滄海老人道:“這裡的事你們做小輩的不要管!”
白劍翎心知他心中對自己仍有介蒂,不好再說,只有黯然退下。
赤風冷冷道:“如果白劍翎以天下第一的身份來管,南兄聽也不聽。”
滄海老人怒哼一聲道:“他敢!”
白劍翎向赤風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挑撥是非呢?這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赤風大笑道:“你是以天下第一的資格發話嗎?”
滄海老人怒聲叱道:“什麼天下第一,天下第一之名豈能輪到他?”
赤風大笑道:“白劍翎虛懷若谷,南兄說這話未免有失公允,或許其中不免有妒忌的成份吧!”
滄海老人怒火早被挑起,理智全失,他怒哼了一聲,向白劍翎走去,口中道:“我來討教你這天下第一的高手!”
江百生見滄海老人如此,不由也怒聲叱道:“南天成!你自命前輩,但是你看你這樣子還像一個前輩嗎?不要說白劍翎並沒有以天下第一自居,就是他自居天下第一又怎樣?你本來就差他太遠!”
白劍翎聞言心知滄海老人南天成必會大怒,並且這事已無法挽回了。
南天成聞言大笑道:“我南天成不把他當晚輩,今日來領教他天下第一的武功。”說完向白劍翎逼近。
白劍翎凝立當地,心中暗思對策。
南天成道:“白劍翎!抽出你的紫劍,我要試試你那套不全的奇正十三劍,看看你憑什麼自居天下第一。”
白劍翎吸了口氣,沉聲道:“我白劍翎自知武功不如,前輩不要受赤風的蠱惑!”
江百生在旁道:“白劍翎!何必讓他,這種人你殺殺他的傲氣對你無損,對他有益,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南天成大笑道:“對了,快抽出你的劍!”
白劍翎微微嘆了口氣,心想江百生的話也對,南天成傲氣逼人,讓他知道一下對他也是好的,只怕他從此走入魔道。
他抬頭望了望青天,向滄海老人道:“今日如果我白劍翎落敗願意自刎,但前輩落敗必須回百花洲面壁,至能安入迷幻洞才得再現武林?”
南天成聽白劍翎口氣如此大,他哼了一聲道:“我如落敗也一定自刎!”
白劍翎淡淡一笑道:“不必如此,我說的前輩肯俯允,我們就比試一場,否則作罷!”
南天成道:“好!全依你!”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謝謝前輩了。”
南天成哼了聲道:“少嚕嗦,抽劍!”
白劍翎沉默了一會,緩緩將紫劍抽出。
南天成冷笑道:“我先讓你二十招,你先進招罷!”
白劍翎一言不發,長劍自下舉起,緩緩出劍向滄海老人南天成眉心點去。
南天成施出滄海一粟的輕身法,身形起處有如一團雲霧托住,向後退去。
白劍翎天門既開,無異陸地神仙,南天成向後退去,他身形也貼地飛起,直追了上去。
南天成口角微撇,想逗逗白劍翎,讓場中人知道他南天成的滄海一粟的輕功身法可無敵於天下。
他身形飛起,面上現出輕蔑的笑容,雙目注視著白劍翎,向後退去。
白劍翎長劍遞出,正逼在南天成眉心前一寸處。
南天成不屑的哼了聲,他心中也想只留一寸,決不讓白劍翎再向前遞出半寸。
兩人僵持著,速度都一樣,一退一進,向前飛掠而去。
南天成心中微怒,見白劍翎如此從容不迫,好似他是被白劍翎所迫,他施出全身功力向後疾飛。
白劍翎的劍尖仍然只離南天成的眉心一寸。
南天成現在心中才吃驚。
滄海一粟這種輕功身法優在身形閃動之際絲毫不帶風聲,但卻不如雪影掠波全力施出時有那種驚鴻一瞥之態,但它能毫不費力的施出,渡滄海如一粟,但以南天成的功力比江百生都要稍差,自然不及白劍翎。
轉眼,二人飛繞了赤風島一週,南天成惱怒交加,一低身反手出劍,反向白劍翎攻去。
白劍翎收劍退回。
南天成大怒,揮劍直攻,白劍翎長劍微翻,南天成每一招都被他封回。
南天成施出他絕技百花劍,配合滄海一粟的輕身法,身形閃動,一片銀光,無數劍尖向白劍翎攻去。
白劍翎沉思著,但右手劍不停揮動,將南天成每一劍都封回去。
眨眨眼百招已過,白劍翎一抬頭,雙眼注視著南天成,南天成愈攻愈快,幾乎已看不見他的身影。
白劍翎長劍翻動著,突然右手長劍一翻,向外劃出,嗡的一聲巨響,一道耀目的弧光含現在空中,紫光萬道,如長虹一般。
南天成一劍攻出,劍尖一觸弧光,勁功全失,跟著又被彈回,震得他胸中隱隱發痛。
他緩緩向後退去,雙目凝視著白劍翎。
白劍翎緩緩收回長劍。
南天成呆了一會,而低下了頭,他自知再鬥下去也是枉然,他忽然覺得他自己以前是多麼愚蠢,以他的武功,居然妄想成為天下第一,太不自量了。
他抬頭望著天空,老淚自頰旁流下。
南紫珠見了一咬牙,一揮手,百花鏢飛出,如飛蝗般的向白劍翎射去。
白劍翎雙手一分一合,百花鏢在半空被他一震,微微一頓,全數落下,化為飛灰。
南天成呆呆的看著,嘆了口氣,回頭就去。
白劍翎追了上去向南天成道:“前輩且慢!”
南天成回首道:“我要回去面壁了,難道還有什麼事嗎?”
白劍翎沉默了一會方始莊聲道:“酒會使人亂神,色會使人喪志,財會使人忘本,氣會使人傷身!”
南天成嘆了口氣,好似微有領悟,沉思了一會,向白劍翎道:“我們有緣再見了!”說完向前奔去,南紫珠也跟著奔去。
眾人目送南天成父女轉過山角,消失在視界之中。
此時,赤風等四人心中暗驚,想不到白劍翎功力如此高,滄海老人南天成竟如此容易就服輸了。
白劍翎返身走回原地,江百生見白劍翎武功如此高強,不由喜形於色。
赤風向江百生道:“江百生,快進陣中罷!”
江百生知道白劍翎在旁定無危險,他大笑了一陣,昂首步入陣中。
赤風向寒雪道:“老三!你看今天的天氣怎麼樣?”
寒雪笑道:“我們兄弟四人也有多年未聚了!”
冷月望了望天空道:“月亮快要出來了。”
白劍翎皺了皺眉,明明旭日在空,冷月卻說月亮快半升上來了,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銀花道:“大哥!你這赤風島水火相濟,你住在這兒正合適!”
赤風大笑道:“二弟,哪如你住在銀雪峽好!”
寒雪也大笑著,四人一齊大笑,江百生心中微驚,心道:“你們四人居然對我先來這一套。”也收斂心神,鼻中怒哼了一聲。
風花雪月四人大笑著,一齊抽出四柄摺扇,紅綠黑白四色,摺扇張開,映著月光,閃爍著四種不同的光芒。
江百生噹的一聲,撤下了長劍,凝視著四人。
四人在笑聲之中,四柄摺扇齊揮,四股氣勁發出,向江百生攻去。
江百生長劍翻動,一開一閉,封住四人攻勢。
但聽四人笑聲不絕,人影閃動,紅綠黑白四道不同顏色的氣勁如潮水般湧上,向江百生攻去了。
江百生只覺得四外倏冷倏熱,壓力絕大,他施出全身功力擋著,冷汗自他額上流下。
風花雪月四人愈攻愈快,笑聲頻起,江百生只見四外一層紫紅色圍住,風花雪月四人手執摺扇在其中大笑著,面上露出輕蔑的表情。
他心中怒火升起,左手食指伸出,施出一指禪的功夫,向四人攻去。
四人形象在紫紅色的氣浪中飄浮著,倏沉倏起,江百生每一指都被四人躲過,四外壓力也愈來愈大。
白劍翎在外看得清清楚楚,風花雪月四人並沒有移動身形,反而閉目靜坐,只有將右手摺扇緩緩揮出,而江百生在其中左衝右突,左手食指向外亂點,好似已人幻境。
江玉羽心中大急,向白劍翎道:“你快去救我爸爸吧!”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凝視著風花雪月陣,他心中正在盤算著如何破陣。
白劍翎一手自地面上拾起兩粒石子,一先一後,向陣內彈去。
前面一塊石子才到江百生耳旁,後面那一塊石子後發先到,兩塊石子互碰,啪的一聲,江百生乍聞暴聲,心中一驚,清醒了不少。
他劍式由疾轉緩,一劍劍將四人勁力封回。
風花雪月四人又開始大笑,這次身形才真正移動,赤風身形緩緩升起,和冷月互換了一個位置。
江百生長劍倏翻,施出九向九背的絕招,長劍連閃,向風花雪月陣反攻。
赤風大笑著,想再度將江百生引入幻境,但江百生本也不是易與之輩,開始時心中沒有準備才被引入幻境,此時哪會再上當。
他慢慢的只守不攻,偶爾出一招,必將四人招式封回。
赤風微急,赤扇頻翻,四人全力攻出,向江百生攻去,江百生頓時支持不住,被困在陣中,欲去不能,只有拼力抵擋。
白劍翎在陣外看著,此時他心中已有破陣之法,但總是讓江百生一人破好一些,但江百生即將落敗,此時再不出手也不行了。
他向江玉羽微微一笑,身形閃電似的穿入陣中,風花雪月四人一齊大驚,白劍翎如此容易就入陣,四人施出全力,四道勁氣如閃電似的圍著二人飛繞。
白劍翎和江百生二人立身陣中江百生只覺得身外倏冷倏熱變幻莫測,白劍翎卻好似無覺,雷音神功緩緩發出,四人的勁氣被逼向外退去。
江百生緩了口氣,無言的收回長劍。
白劍翎朗聲道:“我要如何才算破了你們的風花雪月陣?”
赤風怒道:“把我們四人殺了!”
白劍翎沉默了一會,江百生道:“劍翎,你就讓他們受點傷,讓他們知道知道!”
四人猛攻,白劍翎也覺得自己被震,他雙掌微起,向江百生道:“老伯!我想將他們四人兵器毀去,你看可好!”
江百生皺了皺眉道:“他們四人的兵器全是千年古玉製成,要毀去不太簡單!”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雙掌微起,一股勁力將四人身形向後逼去,跟著長嘯一聲,身形疾飛而起。
四人一退,見白劍翎身形飛起,一齊出扇向白劍翎攻去。
白劍翎“乾龍御天”之形,身形在半空中飛起,倏下,向四人攻去。
四人一齊回扇,向白劍翎攻去。
白劍翎右手揮出,閃電似的在四人每人右手脈門上敲了一下,四人摺扇齊落。
白劍翎回身與江百生並肩而立。
風花雪月四人呆立當地,想不到自己四人的風花雪月陣會如此容易被白劍翎擊破。
赤風向三人一望,俯身拾起摺扇,他右手脈門還是感到一陣痠麻。
四人都拾起了摺扇,江百生道:“赤風,你們已經落敗了。”
赤風雙眼向三人一掠,哼了一聲,四人一齊將手中摺扇扔出,閃電般向江百生和白劍翎二人射去。
跟著四人一齊向江玉羽,石小青及甘鐵心三人撲去。
甘鐵心大驚,含怒施出連環七掌,向四人反攻過去。
赤風一馬當先,右手輕拂便想衝過,但乍接之下,竟被震退了一步。
他心中大怒,想不到甘鐵心都比不上了,他右掌揮出,和甘鐵心掌式一接,這次他才真用上力,甘鐵心被震退了一步。
銀花、寒雪、冷月三人已至,四人一齊出掌向甘鐵心擊去。
白劍翎見四人摺扇飛來,他雙手揮出,將摺扇打飛,跟著身形閃電般的截住四人。
四人一齊出掌向白劍翎攻去。
江百生見赤風居然如此無恥,心中大怒,反手抽出長劍,身形飛起,以九向九背的絕招向赤風背心刺去。
赤風掌勢已出,身後江百生又攻來,只有身形貼地滾出。
江百生施出雪影掠波的功力身法,身形掠地不過,長劍向赤風攻去。
赤風身形才停,江百生已追到了,長劍向他右臂斬去。
赤風大驚,危急之中,只有側身去躲,血影閃處,赤風右手四指被江百生齊根斬下。
赤風大叫一聲,江百生身形退後,冷冷的望著他。
赤風站起身來,向江百生沉聲道:“今日我兄弟四人自甘落敗,但此仇必報,江百生你等著好了!”
江百生昂首大笑道:“我江百生等著你!”
赤風哼了一聲道:“你可知道當年翰海一怪的遺物嗎?”
江百生大笑道:“翰海一怪的遺物早就不知去向了,焉能被你找到!”
赤風冷冷一笑道:“我兄弟如果找到了他的遺物那時要你們都死無葬身之地!”
江百生大笑道:“不用說你找到了他的遺物也不見得如此,何況你根本就找不到!”
赤風哼了一聲道:“好!我找到時再說。”說完向銀花寒雪冷月三人道:“我們走!”
江百生大笑著,望著四人背影。
眨眨眼四人就已消失了。
江百生向白劍翎望去,見他們都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就道:“翰海一怪是誰我也不知道,但聽說他是百餘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武功在武林中連無名僧都接不下他三招,但為人桀傲不馴,正邪兩派都畏如蛇蠍,最後被正邪兩派的百餘名奇人將他擊成重傷,逃入戈壁!”
白劍翎微驚,他知於公明也在新疆,不知是不是為了這個!
江百生又道:“這翰海一怪武功雖天下無敵,但也是憑了一件天下至寶紅霓衣,不但不畏刀劍,連內功都無法將他震傷,當時是用了另一件天下至寶雷心鑽,才擊傷他,兩件寶物都被他一人帶入戈壁,所以很多人都想去找,但有誰能找到呢?”
說著大笑道:“赤風自然也知,我想他也不敢去!戈壁是什麼地方?他哪敢去!”
白劍翎微笑道:“老伯!那我們現在先去魔島呢?還是先去星宿海?”
江百生沉吟一會道:“苦行大師一定是被困在魔島,鐵仙這樣做我想是他想找你,他雖不出江湖,但消息的確知道得比我們都快,如果他要害苦行大師,不必等到今天!”
白劍翎問道:“老伯的意思是先去星宿海嗎?”
江百生搖頭道:“不!苦行大師培植你,準備對付鐵仙,早已犯了他的大忌,如果你就去一趟或許尚無大事,你不去他就可能要殺苦行大師了!”
白劍翎沉默了一會,江百生嘆口氣道:“鐵仙為人冷傲,目前我想他對你認為是不屑一斗,去一趟沒什麼關係!就是魔島內如何我也不知!”
甘鐵心大笑道:“不用再討論了,我甘鐵心就再陪你們去魔島走一趟,快走吧!”
五人上了船,小船又向前出發。
水行三日,白劍翎站立在船頭,遠遠看見前面呈現了一座小島,島上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籠罩著小船,看上去真似美麗已極。
小船駛近,水面上也泛起各種不同的顏色。
江玉羽和小青並坐在船邊,用槳撥動著海水。
小船順著風勢靠向岸邊,一上岸,面前呈現出一座巨大的瀑布,有二三十丈寬,水聲轟隆落下,濺起了無數的水珠,白劍翎一笑,這才知五顏六色是從哪裡來的。
五人凝立了一會,向前走去,前面一株大樹上釘了一張紙,上道:“饒爾等一死,爾等上岸之時必觀看瀑布,彼時我將爾等足下之炸藥引燃,除死之外別無他途!”
江玉生暗暗心驚,回頭望去,不知剛才五人所立之處是否有炸藥,如果真像象字條上所說,那五人豈不是早被人監視著了嗎?
他扭頭向四外望去,四外都無人跡。
白劍翎淡淡一笑,心想這鐵仙也是打的好算盤,他既能如此,自己也不能不加提防,但他如此,好似對自己五人看不起,這也正好。
五人又向前走去,一陣微風吹來,樹枝搖幌著,其中好似白影一閃。
五人又停住腳步,身後一陣嘯聲,白劍翎反手一夾,一支響箭被他夾住,二指一夾,覺得勁力奇大無比,幾乎被那支箭脫手而去。
箭尾上掛住一張白紙,上面寫道:“再饒爾等一命,以這種箭我連發十箭有誰逃得出手呢?”
江百生接了過去,看完了眉毛微揚道:“鐵仙名頭雖大,但是隻能在暗算別人,竟不敢出來!”
林中毫無反應,五人只有再向前走。
轉了一個彎,面前是一片竹林,那些竹子一根根都筆直的,顏色非青非黃,全部都是墨色的。
竹枝上掛著一張白紙道:“苦行在林中,敢進嗎?”
江百生右手一揮,想把那株竹子砍斷,但一掌砍上,手掌竟被彈回,竹枝竟然連一動也不動。
甘鐵心打了一個顫道:“江兄別動!這是南海特產的墨竹,在南海也是百年難見的一株,不知竟會長在這裡。”
江百生微微一驚,心想我怎麼會想到是墨竹林,想著身形疾退。
墨竹中間有一個小孔,半晌,孔中探出一個蛇頭,黑烏烏的,只有兩隻眼睛閃動紅色的光芒。
那隻蛇向左右看了看,身體遊了出來,那小孔只有小指頭般大小,但那條蛇競有兩三丈長,向五人逼去。
五人向後退去,那條黑蛇身體整個遊了出來,只剩下一個尾巴,好似出不來,它身子伸出,怒視著五人,口旁鼓動著。
江百生叫道:“快退!”
那條黑蛇口一張開,一股黑水向五人射去。
白劍翎回手將那股黑水擊回,五人身形站出十丈以外。
江百生右手食指伸出,向黑蛇雙眼點去,黑蛇的頭擺動著,竟然閃過江百生的一指禪的功夫。
白劍翎心中暗驚,幸好這黑蛇不能遊開墨竹,否則那豈不要天下大亂。
江百生見點不中黑蛇雙眼,只微微嘆口氣,收回右手。
白劍翎注視了那條黑蛇一陣,緩緩向它逼去。
那條黑蛇昂首注視著白劍翎,緩緩向後縮了回去。
白劍翎向前走去,江百生叫了聲:“小心!”
那條黑蛇全身已退回三分之二,此時又閃電似的衝出,向白劍翎衝去。
白劍翎身形一側,黑蛇也一偏頭,向白劍翎頸間攻去。
白劍翎右手食中二指向那條黑蛇夾去。
剛一夾中,尚未使出內力,那條黑蛇早已脫手而去,它脫手之後還不作罷,跟著頭一沉,向白劍翎手腕咬去。
白劍翎正想要讓它咬一下,再抓住,甘鐵心大叫道:“不能讓它咬!”
白劍翎聞言急忙左手一起,叭的一聲,將黑蛇彈開。
那條黑蛇被白劍翎一指彈中,彈得它頭昏腦漲,不敢再攻,只怒視著白劍翎。
甘鐵心道:“白少俠,你就是寶劍也要被它咬斷,千萬不可被它咬中!”
白劍翎沉默了一會,緩緩向黑蛇逼去,黑蛇又向後退去。
它縮回竹中,只剩一個頭留住洞口,白劍翎雙手微起,雷音神功發出,一招“雷音開陸”,那黑蛇被白劍翎這一股無形的勁力一震,頓時垂下了頭,滑落回竹中。
白劍翎心中暗驚,玉海三儒被他這一震,震成飛灰,而這條黑蛇的頭竟沒被震裂不知是活的,還是死的。
五人沉默了一會,江百生道:“我們進去罷!這墨竹如果不用力擊它,黑靈蛇是不會出來的!”
五人魚貫走入林中,江玉羽道:“爸!我看這竹林好像是鐵仙刻意種的,否則不會這麼整齊!”
江百生道:“可能!”
江玉羽停步道:“那麼我們已經走入了他的竹陣之中了!”
江百生吃了一驚,他知道江玉羽的師父青霜女對醫術和陣法最精,江玉羽醫術既已得傳,陣法自然也可能得傳了。
江玉羽道:“這是什麼陣我也看不出,但我知道他必定是一個陣!”
眾人互相望著,江玉羽又道:“還沒有什麼關係,我們進來不遠,要退回去我還記得出路的!”
江百生沉吟了一下道:“但是我們非進去不可!”
江玉羽向竹林望了望,低頭沉思著,又向前走了五步,看了看,用手比了比道:“我知道了,這陣定是混元太極陣!”
遠處傳來一聲道:“小妮子好聰明!”
江玉羽又想了一下,微微笑了笑。
白劍翎傾聽,剛才那聲音自哪方傳來的他卻不知,好似自左,又好似自右。
江玉羽笑道:“幸好鐵仙叫了這一聲,原來其中還有回聲陣的妙用,大伯可能在中央,我們去找他老人家罷!”說完啟步向前走去。
白劍翎等人跟在她身後,一步也不敢差的向前走去。
不一會就到了陣中,果然,在中央一片十餘丈寬的一片黑色亂石中,苦行大師正閉目盤坐在中間的一塊黑石上。
江百生見狀叫道:“大哥!您好!”
苦行大師睜開雙眼,掃了眾人一眼道:“你們快退出去,遲了就要被困了!”
他才說完,一陣尖銳的嘯聲響起,陣中墨竹被震的發出嗡嗡的聲響,每一株墨竹中均探出一條黑靈蛇。
五人吃了一驚,只有一齊向中間奔去。
苦行大師無言的沉默著,半晌才道:“鐵仙已將你們困住,多半是出不去了!”
說完他抬頭看了白劍翎一眼,道:“小檀越平安出了死亡邊緣,老僧要先祝賀你了。”
白劍翎忙躬身道:“弟子理應先謝過大師成全之德才是!”
苦行大師道:“鐵仙要我來此也只是為了要引你們來,因為當年有人告訴他,叫他當心能經過死亡邊緣之人,當世只有白檀越一人,所以他就把他找來困在此地!”
江百生道:“大哥!你當時何必來呢?”
苦行大師微微一笑道:“能由我嗎?”
白劍翎沉默一會,回首見四面竹林中的黑靈蛇都探出了身子,只有中央這一塊地方黑靈蛇顧不到,其餘四面都是黑靈蛇!
苦行大師向四面看了看,笑道:“你們五人不知何時才能出去了。”
白劍翎向苦行大師問道:“大師!這黑靈蛇可有什麼東西或什麼方法可以製得住嗎?”
苦行大師道:“或許有,但是以老僧而論,並不知道怎樣可以制住它!”
江百生道:“大哥!適才在林外劍翎已經退了一條黑靈蛇了。”
苦行大師望了白劍翎一眼,沉吟了一下道:“白檀越是用什麼方法制住的!”
白劍翎道:“弟子用的是雷音神功!”
石小青在旁道:“可是白哥哥,怎麼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苦行大師聞言面上露出微笑,想了一下道:“那麼你們也許可以出去!”
江百生向他問道:“但是大哥,你呢?”
苦行大師道:“我來此地一方面是被迫,但一方面也是自願的,你們知道奇正劍訣和昆邪劍都落入鐵仙手中了嗎?”
江百生等人心中暗驚,白劍翎默然無言。
苦行大師又道:“奇正劍訣中尚缺一招,將來尚有補救,但昆邪劍落在普通江湖人手中不過使見了的人眼瞎罷了,但在鐵仙手中,他正在尋找黑靈水練劍,昆邪劍被黑靈水練劍過後,將有邪光透出,可以傷練過內功之人,內功愈好之人遇到了昆邪劍受傷也愈重。”
眾人聞言心一直往下沉,如果被鐵仙找到了黑靈水,那不知將會如何。
苦行大師望著眾人微微一笑道:“但是還是有剋星,這剋星就是白檀越!”
白劍翎心中微驚,苦行大師道:“天下唯獨雷音神功至剛至大,如果白檀越天門已開就不必怕!”
石小青在旁向白劍翎急問道:“白哥哥,你天門開了沒有?”
白劍翎微微一笑,望了苦行大師一眼,道:“僥倖!總算天門已開了!”
苦行大師也微微一笑,道:“目前黑靈蛇被鐵仙用嘯聲激怒,他自己也不敢進來,但出去之後對自己武功不要宣傳,並且要處處收藏,鐵仙他這人如果要對你下手一定要先跟蹤一個時間,對你完全清楚,而且他自認有絕對的把握才動手,所以自他出現江湖之後,凡是他要有什麼事時,對方沒有能逃出手的!”
江百生道:“既然如此劍翎如何才能躲得過呢?”
苦行大師微微一笑道:“不用說鐵仙,就是我見了白檀越,也不會相信以他的年齡會天門已開,只要他稍微收斂些,鐵仙看不出來的。”
石小青在旁道:“要是我白哥哥的武功他趕不上,他又怎能奈何我白哥哥!”
甘鐵心道:“小青!不要多話!”
苦行大師笑道:“白檀越不要責備她,她說的這才是正理,但是我們現在就是怕鐵仙隱匿不出!”
眾人沉默了一會,苦行大師道:“但這也不太容易,我想白檀越大概還要上星宿海去求金液銀丸吧!”
白劍翎默然的點了點頭,向苦行大師問道:“大師!您以為弟子這次星宿海之行結果如何?”
苦行大師笑道:“白檀越何必問我老僧,因果皆前定,白檀越此行成敗均在自身,問我何用!”
說完向江百生道:“百生!只是此行恐怕你的關係很大,如能不去最好不去!”
江百生沉默了一會道:“玉羽是我的女兒,我……”
苦行大師笑道:“我知你必定要去,但你一去恐怕麻煩很大,此行將會情絲繞身!”
江百生笑道:“大哥開玩笑了,玉羽都這麼大了,我焉會……”
苦行大師微微嘆口氣道:“你在紫駝峰時,我也大半在那兒!”
江百生心中微震,躬身向苦行大師道:“謝謝大哥關心!”
苦行大師微笑擺手道:“我也不是超人,佛家最重要因果,自因中可以看出果,凡事皆有前因後果,你不要忽視了才好!”
江百生躬身道:“百生知道了!”
苦行大師望了望天色道:“天色不早了,你們可以開始向外闖了,我將留在此地,使鐵仙多一層顧慮!”
五人一齊向苦行大師躬身,白劍翎領路,江玉羽隨後,向蛇群走去。
白劍翎向前走去,黑靈蛇見他走近,微微向後一退,白劍翎透靈宵,雙掌揮出,十餘條黑靈蛇被他這一揮,身體被擊飛,碰在墨竹之上,嚇得其餘的黑靈蛇一齊縮回身體,只留著頭在竹孔外,注視著白劍翎。
那十餘條黑靈蛇挺了挺身,也急忙縮回身子。
白劍翎望了望墨竹,回江百生道:“老伯你們且退一些!”
說完他身子飛起,向墨竹上撲去,用出全部的功力,一連折了三五技小技。
他返身落下,抽出紫劍,將那些小枝切成一段段小小的。
切好之後覺得手腕都有些發酸,心中暗驚這墨竹真是硬得可以。
江百生和甘鐵心吃驚的望著他,想不到他競用劍切得動墨竹。
白劍翎切好後,看了看那些黑靈蛇,他們還在虎視眈眈的望著他,作勢欲出。
白劍翎右手指彈出,一塊墨竹挾著雷音神功的勁力向一條黑靈蛇射去。
墨靈蛇知道擋了只有自找苦吃,連忙一縮頭,墨竹正好塞在洞口,黑靈蛇就被封在竹內,再也出不來了。
白劍翎依法泡製,將附近的黑靈蛇都封入竹中,不讓它們有探頭的機會。
五人緩緩出了竹陣,這才吐了口氣,慶幸總算出了竹陣了。
江百生向竹陣望了一眼,向眾人道:“我們走了吧!”
五人回到岸旁,上了小船,駕船離開了魔島。
水行數日,五人已回到了中原,白劍翎心急似箭,真想立刻就上星宿海,了卻心中的鬱結。
江玉羽好像不喜歡去,他向江百生道:“爸!我師父她老人家還在等著您呢!您不去看看嗎?”
江百生微微一笑道:“我是應該去當面謝謝她才對,但已經十年了,再遲幾天也無所謂,我們從星宿海回來再去吧!”
江玉羽道:“爸!星宿海一去不知結果如何,您老人家就先去見我師父不是也好嗎?”
江百生眉頭微皺道:“你這孩子想到哪裡去了,星宿海去一趟至多不過兩個月,你以為不行嗎?”
江玉羽無言的低下頭。
白劍翎憂慮的望著天空道:“只要星宿海有金液銀丸我一定要把它取到手!”
江玉羽微笑道:“如果他不肯給呢?”
白劍翎道:“我用火靈丹和他換!”
江玉羽又笑道:“他要是不肯呢?”
白劍翎沉思了一陣,低聲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把它取到手!”
江玉羽心中一陣感激,以白劍翎的為人,居然肯為她說出這種話,她已經滿足了。
她呆了一呆淡淡道:“天下之事很難事先斷定的!”
江百生聞言道:“玉羽,你心中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你老是說這種話!”
江玉羽心中一陣難受,沉默了半晌才笑道:“我只是在說笑罷了,爸不要認真!”
江百生嘆了口氣。
甘鐵心道:“江兄!你們三人去罷,我帶小青回石臼湖去了!”
江玉羽笑道:“甘伯父,小青留下來,我會照顧她的!”
甘鐵心沉吟了一會,江百生也道:“甘兄有事請先走好了,你可別忘了小青是我的乾女兒,我會帶她的!”
甘鐵心笑道:“我以為小青在此會累了你們……”
江百生接口道:“甘兄說什麼話,她是我的乾女兒啊!”
甘鐵心道:“那小弟就告辭了!”說完身形起處,向石臼湖方向奔去。
江百生微笑著望著甘鐵心身形消失,向三人道:“我們也走吧!”
四人上了馬,緩緩向前走去。
走出了一程,迎面走來兩個身材高大的僧人,二人看見白劍翎馬旁的紫弓紫劍,上前向他問道:“你可是白劍翎嗎?”
白劍翎點頭道:“在下正是,不知二位大師有何見教?”
左邊那僧人道:“我叫法通,他叫法雨,我們兩人找你有事!”
白劍翎知二人是來找他的,連忙下馬道:“二位大師找在下不知有什麼事!”
法通法雨和白劍翎一比,足足比他高出一個頭,法通大笑道:“我們都是印度的僧人,但我們的師父可是中土人士!”
白劍翎道:“原來是西域高僧前來!”
法通大笑道:“不要客氣,我們的寺是印度第一大寺,叫天覺寺!”
法雨道:“我倆是天覺寺中四大金剛中的第一金剛及第四金剛!”
法通又道:“我倆此次奉命而來,一是為了天覺寶錄落在中原,另一是想要見識見識中土的武學!”
江百生在旁道:“二位怎麼知他叫白劍翎呢?”
法通大笑道:“你奇怪嗎?這是有人告訴我倆的,中原之中白劍翎最有名,以紫弓紫劍為號,天覺寶錄在他身上,但他決不肯承認!”
江百生怒道:“誰告訴你的!”
法通哼了一聲道:“別當別人不知道!”
江百生大笑道:“邊荒小丑,到了中土還想耀武揚威,什麼天覺寶錄,送我我都不要,白劍翎焉會將他密不示人!”
法雨怒哼一聲道:“你是誰?居然好膽,輕視我天覺武學,中土之人早已見識我四大金剛的厲害,你也不知!”
江百生身形閃電似的落下馬背,身形凌空一尺站立,冷冷的望著法通。
法通望了望江百生,一低頭,面色倏變,身形向後連退三步。
江百生哼了一聲道:“四大金剛不過爾爾,少見多怪,中土武技豈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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